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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南昌徐麟

阳光下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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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2:30:53 | 显示全部楼层
“上村裕三,警寮追捕的逃犯。”
  菊井一愣。
  “加奈子君,你——”
  “不过,他是无辜的。那些罪是强加给他的,所以他才出逃。求求您,请您相信我。”
  菊井凝视着加奈子那祈求的眼睛,“总之,先给他看病吧。”菊井仔细地检查了上村的病情,“是发烧了,先得让烧退下去。”
  “就在这能行吗?”
  “也许没问题,不过……”
  “拜托您了。”加亲子深深鞠了一躬。
  “不要这样。——行了。这家伙的事就听你的。”听菊井这样一说,加奈子才放下心来。
  “医生!”
  “不过,药箱还没带来。——对了,和昌那里有药箱,请稍等,我去取来。”
  “好。”
  加奈子来到门口,站在那里等菊井回来,不一会儿,菊井回来了。
  “和昌这家伙,睡得真死。好了,先打一针退烧,你去拿几条毛巾来敷在他的额头上。”
  “明白。”
  “如果今晚能退烧,就不用住院了。但如果到明天烧还没有退的话,太消耗体力,再不去住院,会有生命危险。”
  加奈子点点头。
  “那时候,只有把一切都明说了。”
  “这样会把你牵连进去,最好。你装作不知情……”
  “不,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听到加奈子的话,菊井只有苦笑。
  “什么都象你母亲。——好,拿毛巾。”
  “是。”加奈子跑着离开起居室。
  躺在沙发后面的水原和真理子这时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万万没想到,那地方会有一间密室。”水原低声道。
  “嘘——”
  “可是……我们怎么办?”
  “现在没法出去。”
  “那我们老在这里待着?”
  “等小姐一个人在时……”
  “现在医生一个人在里面呀。”
  “不行,小姐马上就要回来。”真理子的话音刚落,加奈子手拿一叠毛巾进来。
  “这里足有一打。”加奈子呆呆地说。
  “现在没事了,两人都在里面。”水原抬起身子。
  “你一人走吧。”
  “这?那你呢?”
  “我留在这里。”
  “可是——”
  “我想看个究竟。”
  水原叹口气,又躺下了。
  “干吗不走了?”
  “我陪你。”水原说。
  真理子微微一笑,在水原脸颊上亲了一下。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菊井从密室里出来。
  “总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一切只有看明天早上的了。”
  “是。”加奈子也跟着出来,”谢谢您,医生。”
  “不要说了。莽撞是年轻人的特权。”菊井医生笑了笑,“那么,瞧你的了。”
  “我会好好照看他的。”
  “如果身体状况突然变坏,就赶紧叫我。”菊井说完,便走出起居室。
  加奈子锁好门,又急忙回到密室。
  “好点了吗?”加奈子把浸水的毛巾敷在上村的额头上,嘴里喃喃地念道,“等你好了就……一定!”
  起居室里挂钟的时针快指向十一时了。
  四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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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2:31:07 | 显示全部楼层
加奈子悄悄地撩起落地窗的窗帘,看看窗外,外面已给人一种清晨的气息。虽然是极其微弱。不知从何处,飘来几声鸟啼声。
  加奈子使劲地摇摇头,仿佛要摆脱满身的倦意,她实在是累了。
  加奈子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又返回密室。——她坐在上村的身旁,微笑着凝视着上村的面容。
  “我赢了。”她满足地轻声说道。
  上村的烧几乎全退了,脸色红润,呼吸也正常了,现在正呼呼地睡得很香。
  加奈子倚偎在上村身旁,闭上双眼,静静地倾听着上村那均匀的呼吸声。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为什么我会为这位素昧平生的不速之客倾倒呢?
  但是,加奈子的性格象她母亲,一旦决定了的事,就决不犹豫、反悔。因为她明白,无论什么事,一旦开始做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只有一条路,坚持赶到底。她妈妈就是这样的,而且总是干成功的。
  也许只有一件事例外,她没有弄清楚她信中提到的那个“身边的人”。
  现在该由我接着干了。加奈子想。——就象刚才给上村退烧一样。
  她睡着了。
  两三天来的劳累、使她就这样坐着便入睡了。
  突然,好象什么叩打的声音惊醒了她,——是怎么回事?
  加奈子吃惊地抬起头。
  “不好。”
  是敲门的声音。加奈子伸手一摸上村的额头,烧退了。她连忙从密室里出来,关上门。
  朝阳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射着起居室。
  六点半。加奈子打开门,原来是真理子。
  “是我。昨晚您好象没有休息,我有些担心。”
  “谢谢……我就在这里打了个盹。”
  “还再休息一会儿吗?”
  “不了,今天还要商量事情。还有正彦的事,警察也该来了吧?该起来了!”
  “那吃点什么?”
  “对了,今天不用穿丧服了,要件朴素一点的连衣裙,不,我自己选。”
  “知道了。那早饭几点开?”
  “我要冲个淋浴——八点吧。”
  “是。”
  等加奈子一上二楼,真理子走进起居室,关上门。
  如果从落地窗里出去,只有通过大门才能进来。
  真理子从沙发后面看了一眼,水原还睡得正香。她笑了笑,然后朝书架走去。
  “应该是——这几本书的后面。”
  她踩在脚踏上,凭着记忆,把书一本本抽出,当抽到第十本时,终于找到了机关,她用手一按,好似马达转动一样。带着一丝轻微的声响,真理子放回书,从脚踏上跳下,密室的门已开了一条缝。
  真理子悄悄地往屋里窥视着,自语道:“这就是‘那个房间’吧。”
  沙发上的上村睡得很沉,真理子从胸前取出一把插在小锁上的钥匙。
  “小柜?那个小柜在哪儿呢?”
  虽然有了钥匙,但找不到那至关重要的小柜也不行。
  “应该是藏在这里的什么地方。”
  真理子边时时注意上村,边在密室里寻找起来,连最里头的盥冼室也仔细找过。
  “的确是密室里的秘密小柜……”真理子轻轻地叹了口气,——下面只剩下墙壁了。
  她正准备用手摸着墙找一找,忽然看到墙上有一条极不显眼的缝隙。
  “找到了!”她轻轻地叫道。——可是怎样才能把它打开呢?她按了按,墙上纹丝不动,可上面又没有任何可以抓得住的地方,是不是和书架一样,又是一个机关呢?
  “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可是……”
  真理子遗憾地用她的小拳敲打着墙璧,就那么轻轻的一下,只听见“咚”地一声,连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沙发上的上村,翻了个身子又睡过去,真理子好容易松了口气。这时,只见她用拳头敲过的地方,沙——地一声,一片木板脱落下来,滚在地上。
  真理子瞪圆双眼,直盯着墙上露出的小柜。
  “——找到了。“她压低声音叫着,于是,手拿钥匙,小心翼翼地插进钥匙孔,轻轻地一转。
  真理子舔舔嘴唇,手有些颤抖。
  她轻轻地打开小柜的门,里面是一个很深的洞,伸手往里一摸,先拿出的是一个相当陈旧的洋娃娃,然后,是一个很新的信封,但里面的信纸却相当陈旧,已稍稍变色了。
  真理子正要打开信纸……突然,从背后伸来一只手,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真理子回头一看……
  “真理子……我爱你……”水原含含糊糊地说着梦话,然后哼了一声,他醒来了。
  “唉?这是什么地方?”水原坐起来,眨巴眨巴眼睛。
  “哎呀!糟了。”水原想起来了,他和真理子正最热乎的时候,加奈子闯进来了。还有什么密室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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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2:31:20 | 显示全部楼层
水原站起来,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真理子呢?——”
  真理子上哪儿去了?他打开窗帘,天已经大亮。
  这一切都是真的?简直就象做梦。
  水原呆呆地站着,这时,加奈子推门进来。
  “啊,水原。”
  “啊,早上好。”水原慌忙鞠了一躬。
  “你怎么了?”加奈子瞧着水原问。
  “我?我怎么了?”
  “怎么搞的?蓬头垢面,衣服搞得这样皱巴巴,你睡在哪里?”
  水原慌忙用手理理头发,但不太管用。
  “这,当然是睡在床上。”
  “是不是钻到哪个女人的床上了。”
  “胡扯。我一向尊重妇女——”
  看到水原似乎是生气了,加奈子忙说,“开个玩笑。说正经的,你看到真理子吗?”
  “真理子——小姐?不知道。”
  “奇怪,她到底上哪儿去了?”加奈子很纳闷,“都已经八点了,早饭没准备不用说,连个人影都不见了。”
  这可麻烦了。
  “来帮忙的姑娘,也因为昨天的事情一闹,都跑回去了,没办法,只有自己动手做点什么吧。”加奈子耸肩膀说。
  “我来帮您吧。”
  “水原,你会做什么?”
  “烤黄油面包。”
  加奈子乐了,和水原一起走出起居室。
   
2

  “昨天的事真是……”中町说。
  但是,圆谷好象没有反应。加奈子心想,人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变得如此厉害,虽然圆谷还是身穿西装,打领带,但脸上的肉好象忽然不见了,仿佛这一夜,一下子老了二十岁。
  起居室里坐着四位经理,加上加奈子、菊井父子、角田律师。只是少了个正彦。
  “先谈一下警察方面的情况。”角田说。
  菊井向离稍远的加奈子走去。
  “医生,昨晚上多亏您了……”加奈子低声说。
  “嘘,他怎么样?”
  “烧退了。”
  “是吗?那就可以放心了,以后全靠你了。”菊井微笑着点点头。
  “实在感谢。”
  “我蒙你母亲多方照顾,觉得应该为你做点什么才是。”
  门开了,水原带着多田刑侦进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很和蔼地点点头,“加奈子小姐。”“是。”
  “怎么不见常在这里帮忙的那位小姐。”
  “哦——不知上哪儿去了,我也正在找她呢。”加奈子勉强答道,“如果要喝点什么,我可以……”
  “不,不必了。——关于昨天晚上的事,现在正彦先生……他还是恍恍惚惚,神志不清。”多田看了看在座的人,突然,圆谷站起来,高声叫道:
  “我发誓!”
  “圆谷先生——”
  “我放弃经理的职位,以及与此相关的一切职位。马上回家过规规矩矩的生活!”说完,快步冲出起居室。
  被他推开的门在轻轻地晃动。
  “——真可怜。”东尾抚摸着他的大肚子说道。
  “事到如今,”凑也好象很同情,“就是我也会……”
  “不过,请继续我们的谈话。”中町说,“刑侦先生,关于昨天晚上的事,就是说至今仍一无所获?”
  “不,发现了几件很有意思的事实。”多田回头朝门口瞅了一眼,“我非常想请圆谷先生也来听听下面的话,其实——”
  “水原,你赶紧追回——”加奈子还没说完,多田忙说,“不必了,待会儿我再告诉他也一样。他现在在气头上,如果说话不小心,把他惹急了就更麻烦。”
  他好象自有安排。
  “那么,您要说的是……?”加奈子问。
  “其实,我们正在研究各种事实——”多田背着双手,看加奈子他们一眼,“我认为,惨杀香山洋子的凶手,不是圆谷正彦先生。”
  顿时,在起居室引起一阵骚乱。
  “我也同感。”加奈子说,“正彦先生很胆小,杀人这样的事他干不出来。”
  “可是,凶器……”中町说。
  “的确,正彦先生手拿着凶器,”多田说,“可是,也可以认为,他是在现场拣的,因为极度的紧张,就那么拿着进起居室了。”
  “那么,血迹呢。”
  “是这么回事。我们检查了沾在正彦先生衬衫上的血迹。发现相当多的血迹是凝固后沾上去的,就是说,在正彦先生走进那个房间之前,洋子已经被杀了。”
  “之前?”菊井医生问,“多少时间之前。”
  “大概三十分钟左右。”
  “三十分钟。——就是我们吃饭的时候。”东尾说,“那样的话,我们都可以互相证明,我们当时不在现场。”
  “但事实上并不能证明。”多田说,“凶手作案时,动作迅速得连血都没有溅出,这花不了一分钟。在吃饭时,免不了有谁出去方便一下什么的,你们这些全都记得清楚吗?”
  大家面面相觑,——多田接着说,“如果犯人是正彦先生的话,就是说,他吃饭时去杀死洋子,然后又去一次,这就怪了。”
  “所以,可以断定,凶手是另有其人。是吧?”加奈子问。
  “另外还有一些证据,”多田说,“洋子进那个空房间时,被另外一个来帮忙的女孩子碰见,问她干什么去,洋子回答说,去干一起好买卖。”
  凑明显吃了一惊,中町拿眼睛看着别处,只有东尾仍然若无其事。
  “就是说是赚钱,显然洋子是约好某个男人,我们从洋子放在厨房里的手提包里,发现了几万元现金,据她父母说,不记得给过她钱,而小费是不可能给这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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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2:31:34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凶手给她的吧。”东尾说,“也就是和那女孩子睡觉的报酬。”
  “可是,有一点不可思议,一般来说,有预先付钱的吗?”加奈子说。
  “正是。”多田点点头,“这一点很可疑。假如洋子等的男人就是正彦先生——大概是他吧,如果正彦先生先预付了钱,对方一走了之,他也毫无办法。当然,如果是当场的话,先付钱也许是可能的。”
  “那可疑在哪里?”
  “其实也是一种推测,一种另外的推测而已。”
  “是什么?”
  “有人把钱交给洋子,让他去诱惑正彦先生。”
  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中町笑了一声。
  “为了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一起睡个觉,根本不新鲜。”
  “一般来说是这样。但洋子才十四岁,大概正彦还蒙在鼓里,以为她十六、七岁了。”
  “而且——还有那匿名电话。”加奈子说。
  “是的。这样一来,向警察告密的匿名电话也可以解释了。那电话说,正彦先生要对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施行暴行。另外,还和洋子约好,如果被人发现,就说是被强奸。”
  “可是凶手……”
  “那是凶手先去找正在等待正彦先生的洋子。”说到这里,谁也不开口了。多田隔了一会儿又说,“经过调查,我们弄清了一件与山下被杀有关的事实。”加奈子紧张了。
  “在座的诸位,就你们的经历而言,不用说,每一位都是一清二楚的,但是,在佣人里面,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所以,我们调查了他们的经历。”
  站在门口的水原竖起了耳朵。
  “结果我们发现,其中一位隐瞒了自己的身世。”
  “是谁?”加奈子问。
  “樱井真理子小姐。”
  水原大吃一惊,多田翻开记事本。
  “她原名仓田法子。”
  仓田——加奈子想起来了,由于母亲的证言而死于非命的那个人不也姓仓田吗?难道真理子就是……
  “她的哥哥名叫仓田彻夫,十七年前,因为杀人嫌疑被逮捕,判决时企图逃跑不遂,结果跳搂自杀。真理子是他的一个年龄相差很大的妹妹。”
  加奈子的掌心已渗出汗水——真理子,就是仓田的妹妹!
  “那么,真相大白了。”东尾说,“杀人犯的妹妹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实。”多田说,“在审理仓田彻夫一案时,起决定作用的是一位目击者的证词。因为一位妇女见到过凶手,而这个妇女,就是刚去世的北里浪子夫人。”
  多田的话,引起一阵惊讶声。
  “就是说,自称真理子的女佣人,是为了向浪子人复仇,才化名到这里来的?”中町问。
  “如果说这是偶然的话,也许有些勉强吧。”
  “的确如此。——哎呀,真让人吃惊。”中町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
  “那么,就是说,”菊井说,“浪子夫人因为某些原因,对真理子的身分产生怀疑,便委托山下来调查。”
  “当真理子知道山下带来了调查结果,便把侦探杀了,夺走了有关的资料!”东尾得意地说道。
  “也许这就是最合理的解释。”多田点点头。
  不对,不是这样。——加奈子真想这样说,但她不能这么说。
  “恰恰这女人现在不见了。大概她发觉自己暴露了。”中町说,“也许杀死那小姑娘的也是她。因为有可能杀害山下时,被那小姑娘发现了。”
  “这一点现在还不清楚。不过,马上就会找到她的,这一带她跑不出去,等找着后再慢慢问她。”
  多田说完,说声“打扰了。”一鞠躬,转身出去了。
  多田走后,不一会儿,三位经理也回去了。因为既然正彦是无辜的,商量事情就不好少了圆谷。
  律师也回去了,留下的只有加奈子、菊井父子和水原。
  “哎呀!真让我吃惊。”菊井说。
  “不对!”加奈子说。
  “什么?”
  “就是真理子的事。说什么她是为了复仇……”
  “可是,事实上她确实改名换姓跑到你家来了。”
  “那么,您想一想,她在这里干了三年了。三年,如果要复仇的话,机会多得是!”
  菊井沉吟着,“的确,说得也是。——但是,隐瞒身分这一条对她极其不利呀。”
  “我也讲不清其中的道理,但是,肯定是有什么缘故的……”
  “你是个善良的人。”菊井拍拍加奈子的肩膀,“那么,我和和昌要先回家一趟。”
  “好。谢谢您了。”加奈子向菊井一鞠躬。
  “不,没什么。——和昌,走吧。”
  “哦,那么,加奈子,再见。”
  “您还回大学?”
  “是的。”
  “那么,请再来。”
  “谢谢。”和昌轻轻地握了一下加奈子的手,和父亲一起出去了。
  加奈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她显得很疲倦。
  “——只剩下我们俩了,水原。”加奈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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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2:31:45 | 显示全部楼层
水原没有回答,他好象一座铜像似地直挺挺地站着。
  “水原。”加奈子又叫一声,水原这才听见。
  “是!啊,对不起。”
  “你怎么了?”
  “没……真理子小姐的事……”
  “我也大吃一惊,但是,我想她决不可能杀人。”
  “小姐!”水原大叫一声,直向加奈子冲来,吓得加奈子连连后退,水原冲到加奈子面前,双膝着地,抓住加奈子的手。
  “谢谢您!小姐,您能这样说……”
  “水原,你……”加奈子吃惊地盯着水原,“你喜欢真理子?”
  “是的。她也爱我!”
  “是吗?这岂不是大好事!”加奈子高兴地说。
  “她肯定是出门去什么地方了,就会回来的。我敢肯定。”水原说,“是买东西或别的什么事……我去看看就来。”
  水原急急忙忙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加奈子一人了,她陷入了沉思。
  事情的发展,实在出人意料之外。——两起凶杀案接连发生,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呢?侦探山下,还有来帮忙的小姑娘香山洋子。
  看不出来有什么关系,但是,至少对山下,凶手的动机是显而易见的,而那个小姑娘,不能说她会了解山下的事情。
  就作案的方法来看,虽然用的是相同的凶器,但山下是突然挨了一刀致死的,而那小姑娘……
  加奈子一想起香山洋子的尸体,不出得打了个寒颤。
  那可决不是“闹着玩的”,即使是精神失常的人的所作为,那样残酷的暴行,必然会在表情上有所流露,而凶手在吃饭时离席,上二楼杀死洋子后,又回来坐下来若无其事地吃饭……这一切决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所能干的。
  当然,杀人本身就没有任何善良可言,但是,如是为了自卫,为了保护自己的名誉而去杀人,也许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那样残忍地杀死一个少女……普通的人是难以理解的。
  可是,这么说,是否有两个杀人犯,两个?
  加奈子不敢相信,在这些亲近的人中,竟有两个杀人犯?
  但是,从分析来看,只能是如此。
  事实的真相何在呢?
  “对了——?”
  加奈子站起来,她想起了上村,他病情该是好转了吧,说不定烧也退了。
  水原这一去,估计不会马上回来,加奈子连忙搬来脚踏,拿出书一按机关,她正要把脚踏从书架前搬开。
  “——想不到那里还有个机关!”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加奈子差点喊出声来。
  开了,多田站在门口,他身后还站着几位警察,加奈子条件反射似的朝窗外望去,只见窗外已有一队身穿制服的警察。
  在这令人室息的静寂中,随着一阵轻微的声响,书架——密室的门缓缓打开了……
   
3

  “我什么也不知道。”加奈子说。
  “小姐——”多田正要说什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轻轻一笑。
  加奈子一脸狐疑,望着多田。
  “小姐,您如果这样说,就是说,我无论怎样努力,也不能让您改变主意了。那我只好不做无谓的劳动了。”
  “随您的便,这样反倒节约时间。”
  “这地方可真精巧呀!”多田从沙发上姑起来,仔细地观察书架上下的接缝处,摇晃着脑袋说。
  “我母亲做事,总是讲究万无一失,最讨厌偷工减料。”
  “这一点我有同感。图一时的方便,结果会使全部的心血付之东流,不如当时就辛苦一些……”
  多田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教训人的味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但是,加奈子弄不清,多田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加奈子没有阻拦一个个钻进密室的警察,她绝望地望着这一切。突然,听见一个警官说道,“里面什么也没有。”这一下,加奈子反而大吃一惊。
  “这不可能。”就连多田也急了,连忙走进密室。
  加奈子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她倒不是心脏有什么毛病,只是太紧张了。——不一会儿,多田出来。加奈子明白,上村真的不见了。
  这一下,可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了。加奈子暗暗想。
  “小姐,上村到底上哪儿去了?”多田问。
  “我不懂您的话。”加奈子回答说。
  ——警察们在密室里足足折腾了一小时。
  “加奈子小姐。”多田对加奈子说,“请您也进来看看。”
  “终于要赦免我啦?”
  “那里,您不去看看,如果放过了什么重要证据实在可惜。所以刚才才请您在此稍稍等候一下。”
  “那么,请您告诉我,去看什么?”
  “请您看看密室有什么变动没有。”
  加奈子立即发现小柜的门被打开了。
  “那个小柜——”
  “就这样开着的。是您打开的?”
  “不。”加奈子摇摇头。
  “里面已经空无一物了。是放什么贵重东西的地方。”
  加奈子耸耸肩膀,“我也不知道,这是妈妈的屋子。”
  “那么,是您母亲用它装什么东西的?——做得真精巧,也许是收藏宝石什么的吧?”
  “家母对宝石这类玩意儿毫无兴趣。”
  “但是,还特别安了锁了。据您看,会装些什么东西?”
  “这个……”加奈子毫无表情地摇摇头,那顽固劲儿,看来是雷打不动……
  “可是……”多田打量了一番密室,“真想见见您母亲,实在是一位有特点的人物。”
  加奈子沉默不语。——是谁把小柜打开的?
  “是撬开的吗?”加奈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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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2:32:02 | 显示全部楼层
“不,没有任何撬过的痕迹。是用钥匙打开的。”
  多田指着钥匙孔道,“——谁有这个钥匙?”
  “我母亲。”
  “另外呢?”
  “只有我母亲有。”
  “那么,您母亲去世以后呢?”
  加奈子迟疑了一会儿,心想还是明说为妙。
  “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我想大概给人偷走了。”
  “这很有意思。”
  “钥匙放在项链里,和那天川口拿来的一模一样的项链。”
  “那么,那条项链就是您母亲的吗?”
  “我想不可能。因为我记得清清楚楚,妈妈去世时,还戴着那串项链呢。”
  “那项链后来不见了?”
  “是的。我想川口拿来的项链,和我妈妈的一定是同一种类型的东西。”
  “那么,山下把那项链给川口,不过纯属偶然吧。”
  “也不能说只是偶然。其中肯定有某种原因。”
  “的确。”
  多田和加奈子回到起居室的沙发上,“可是,这密室里,确实有刚刚住过人的迹象。是您吗?”
  “我偶尔也到里面去。”
  “除您之外,还有人知道这间密室吗?”
  “还有我母亲,此外……”加奈子摇摇头,“当然还有修造密室的师傅。此外,我想没有了,妈妈也不会再告诉其它人。”
  “上村知道的可能性肯定是没有了?”
  “当然,外面的人不可能会知道。”加奈子压低声音问,“检查过我妈妈的遗体了吗?”
  “啊,真对不起,现在正要检查,结果还要等些时间。”
  “我知道。”加奈子朝密室看了一眼,问,“您怎么会想到逃犯会藏在这里?”
  “因为有告密电话。”
  “告密?——听出是什么人?”
  “不清楚,打电话的人改了声音。他说起居室里有间密室,上村就藏在那里,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是男的声音,还是女的?”
  “连这也没有听出来。”
  是谁干的呢?知道这间密室的除了加奈子外,只有菊井医生一人了。
  可是菊井医生怎么会呢?——不过也许菊井觉得浪子去世后有责任保护加奈子,所以,趁加奈子没有陷得很深时,便向警察把上村给告了……
  “总之,没抓住上村,一切都落空了。”多田微微笑道。
  真是令人难以捉摸的刑侦,加奈子想。要是一般的警察,这时候肯定是拼命恐吓加奈子,设法问出个名堂来。
  “——多田先生!”突然,从密室里传来一声兴奋的声音。
  多田顿时飞快地向密室跑去,动作之迅速,从他的外表是难以想象的。加奈子也紧跟在后。
  “请看这个。”一位警察手拿着一条被血染红、皱巴巴的手帕。
  “在哪里拣到的?”
  “洗脸台的排水孔里面。”
  “马上化验上面的血迹。”多田命令道,然后回头看着加奈子。
  “只要弄清是什么人的血,事情就有眉目了。”
  “您是说……”
  “到底是山下的血,还是香山洋子的。”
  “也许是凶手自己的血。”
  “也有可能,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请,就不会藏得这么好。——总之,马上就会有结果了。”
  多奈子眼望着搞指纹鉴别的警察,在密室里撒起白粉。心思,虽然上村身体复原后,觉察到危险,自己跑掉了,但指纹纹肯定会留在这里。这一下上村真的暴露了。
  “有没有取得清楚的指纹?”多田问。
  “不太多,清楚的有两、三个。”
  “够了,赶紧和上村的指纹核对一下。”
  “是。”
  加奈子回到起居室,站在背着双手的多田面前。
  “怎么样?我,也一起去警察局吧。”
  “哪里。我想您决不会跑到别处去的。只是等结果一出来,还要打扰您。”
  “明白了。——我有点累,要上楼休息一会儿。”
  “请便。我们也马上告辞。”
  “水原待会儿就来,有什么事你们找水原好了。”加奈子一点头,说声“失陪了。”便离开起居室。
  “真是个了不起的姑娘!”多田暗暗赞叹道。
  “不是太早吧?”东尾还是用脚顶开起居室的门来。
  “不,不早了。”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是中町。
  “他们两位呢?”
  “他们打了声招呼,说要迟到三十分钟。”中町一笑。
  东尾向酒柜走去,“我们的计划完蛋了,圆谷的儿子最后还是无罪,如果警察查出陷害正彦的真相,结果是我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明白。”中町又在沙发上坐下,“这是我订的计划,现在带来这意想不到的后果,我很抱歉。”
  “我并不是要你道歉。”东尾有些焦急,“最完善的计划,也可能会失败。这一点我们都深有体会。问题是——”
  “怎么摆脱这一困境,对吧?”
  “正是。”
  “这正是我要和你商量的。”中町说。
  “圆谷现在怎么样?”
  “一副百分之百要干总经理的架式。而且还扬言,要有话跟你说。抖起威风,好象打算威胁我们。”
  “这蠢货!”东尾恨恨地骂。
  “是是,不得不承认,我们现在是处于守势。”
  “哼——让他瞧瞧我们的厉害。”
  “我考虑了几个方案。”中町说到这里,又沉默了一会儿。
  夕阳的反照,染红了整个起居室。
  “你别装模作样,痛痛快快地好不好。”东尾说罢,一口气干了杯中的酒。
  “呵,对不起。我倒不是故弄玄虚。”中町微微笑道,“——只是,我在想,应该从哪里说起。”
  “结论。直截了当的结论。简单明了,是我的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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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2:32:23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就是说,不管是谁,仔细一想,肯定会猜出陷害正彦的是我们三人。”
  “对。”
  “那个侦探,精得很。他已经有所察觉了。”
  “那,我们非得赶紧不可了。”
  “怎么样?把一切都一古脑推给凑先生。”
  “给凑?”东尾直呼其名道。
  “必须把责任推给一人。与其我们三人同归于尽,不如牺牲一个人。”
  “不管怎样,岂能向圆谷这家伙低头!”东尾说。
  “暂时要忍耐一会儿。怎么样?说一切都是凑先生干的,我和东尾先生的立场一如既往。圆谷先生现在正乐得有点忘乎所以,所以反而好糊弄过去。”
  “那好吧。圆谷呀,不过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
  “要记住,今后决不能放过这家伙。他儿子,杀人嫌疑罪虽然给躲过了,但要非礼于一个十四岁的姑娘,这一点却是事实。”
  “没有付诸行动,这在法律上……”
  “虽然构不成犯罪,但在周刊杂志上照样可以搞他一家伙。”
  “对了。”
  “先让他得惠一阵子,凑先生空出的位子也让他好了。等他得意忘形时,给他来个措手不及,那就是:父亲在事业上失败,儿子堕落。看准机会,一定没问题。”
  “好主意,但是,有一个问题……”
  “是凑先生吗?”
  “对,凑看来不会老老实实引退。说不定,弄急了会把我们也抖搂出来。”
  “我早已考虑好了。”中町说,“——因为本来就打算让凑干一阵子便请他引退,所以,多少对他作了些调查。”
  “哎,有什么把柄?”
  “他的确是个尾巴夹得很紧的人。好象只懂得埋头干活,没有快乐、没有痛苦。”
  “老古板。”东尾轻蔑地一笑,“我对美酒、女人,决不躲躲闪闪,我敢作敢当。”
  中町苦笑了一下,“所以,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来跟踪他。我们终于发现,每到周末,他总是深夜一个人外出。”
  “是为了女人?”
  “如果是为了这点事,凑先生就不会这样煞费苦心,最多不过引起夫妻吵架而已,决不至于影响到经理的职位。”
  “这倒也是。”东尾点点头,“那是——?”
  “是男的。”中町说。
  “男人?”东尾一愣,然后慢慢地点点头,“是那么回事。”
  “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流氓。不过,的确是个美少年。我看了偷拍下的照片,也不由得大吃一惊,对有这种嗜好的人来说,实在是绝妙无伦的尤物。”
  “真搞不懂,我想与其玩这种不男不女的男人,不如玩女人更痛快。”
  “这是变态心理,常人是不可理解的。总而言之,如果把这事给抖搂出来,凑先生可就完了。”
  “这可真的抓住要害了。”东尾快活地笑了,“我还真的有点同情他呢。”
  “所以,这是最后的秘密武器。我们用它逼凑承认,是他要陷害圆谷,全是他一人干的。”
  “警察不会怀疑吗?”
  “把话说明白,也许凑会自己主动辞去经理的职务。事情就了结了。”
  “凑如果老老实实地听我们吩咐就好了。”
  “我想没问题。如果把那事儿抖搂出来,等着凑的是离婚,身败名裂。如果照我们说的去做,还可以干个公司顾问什么的,快快活活地过日子。——象他那样软弱的家伙,会照着我们说的去做的。”中町很自信说。
  ——但是,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我决不让你们得逞。”突然,一声喊叫,使东尾和中町吃惊地站起来。原来凑正站在沙发的后面。
  “你们觉得奇怪吧。”凑因为愤怒、涨红了脸,声音也在颤抖,“中町先生挂电话通知我会议时间后,我又向东尾先生的秘书打听会议的时间,结果比预定时间早到三十分钟。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因为你们都是惯于玩阴谋的人,所以我要更早些来,躲在这里。——多么卑鄙的家伙!你们知道不知道还有羞耻两字!嫁祸于人,靠揭人隐私来要挟,这是人干的吗?”
  凑紧握的双拳颤抖着,慢慢地举起来
  ,从沙发后面冲了出来。
  “我很抱歉,但事实并不象您说的那样。”中町已镇静下来,“凑先生,我们的忠告是为您着想,您还是不要这样激动为好。”
  “谢谢您的好意。”
  “让您不自在很容易,那件事真的公开出来,您失去的不仅仅是经理的职位,您的家庭也会就此抛弃您的。”
  “随您的便,但是我也会把您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世的。”凑针锋相对。
  中町拦住正要发作的东尾,“请相信我,凑先生。您无论怎样蛮干,也不是我们俩的对手,请您好好考虑一下。”
  “没这个必要。”凑用挑战般的口气说,“我决不为莫须有的责任,辞去经理的职务。”
  “不过,那个秘密要是捅出去,您不退也得退。还有,今后的生活也——”
  “哼,过穷日子算什么?我现在的财产就够花一辈子了。”
  中町的眼中露出了凶光,他万没想到,凑竟这样难对付。
  “凑先生,请您冷静一点,即使您跑到警察那里去,他们相信的还是我们的话,警察方面有我们的人。”
  “我不怕你们,再威胁也没用!我要把一切都抖搂出来,警察会相信的。因为一切都是你们策划的阴谋。”
  “可是,证据呢?”
  凑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四方形的微形录音机,“在这里。这是我作会议记录用的,又方便、性能又好。”
  中町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凑得意地笑了。“总之放在上衣口袋里,你们的谈话一开始,正好用上了。全部谈话都准确无误地录下来了。听听这个,警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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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2:32:4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可是真的!意外的打击,使中町目瞪口呆。
  “——那么,失陪了。”凑把录音机放进衣袋,“我和圆谷先生好好商量商量。”说罢,便朝门走去。
  “等一等。”中町冲上去,挡住了凑。
  “把这个交给我!”
  “给我躲开!”
  “把录音机交给我,喂!”中町逼上去说。
  “我叫你躲开!”
  凑推开中町的手,“你完了,机关算尽,结果是算了你自己的性命。罪有应得!”
  “你慢着!”
  “什么,滚开!——别动我。”
  两人扭打起来,东尾双手抱在胸前,作壁上观。
  中町人虽聪明,但没有力气,凑的力气却意外地大,一把就把中町摔倒在地。
  “瞧你这德性。”凑边放声大笑,边得意地向门口走去。
  一向派头十足的中町,哪受过这般侮辱。
  “你给我站住!”他翻身跃起,向凑的身后猛扑过去。
  两人扭在一起摔倒在地上,中町的双手趁势掐住凑的脖子。
  “妈的……欺负到老子头上。”中町骂道,他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双手上,凑拼命地挣扎着,但中町从背后紧紧把他压住,凑已经动弹不得了。
  不一会儿,凑的双眼瞪大,眼珠暴出,双手向空中乱抓,——慢慢地,变成颤抖,最后瘫落在地毯上。
  只听见中町急促的呼吸声。
  东尾过来叫道。“中町先生!”中町这才如梦方醒,他抬起头来,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仿佛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似的,茫然地望着一动不动的凑。
  东尾蹲下去,摸摸凑的脉,毫无表情地说:“他死了。”然后慢慢地站起来。
  “死了……”中町自言自语地说道,然后摇摇头,“这……有点麻烦……得想想办法。”
  “是给你杀死的。”
  “我杀死的……不,我只想掐住他的脖子……”
  中町的神志大半已恍惚不清了。一向冷静、沉着的他,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样子实在悲惨。
  突然,东尾一拳向中町的下巴打去,毫无戒备的中町,一跟头摔倒在地,四脚朝天地倒在地毯上,就象一个“大”字。
  东尾立即在凑的尸体旁蹲下,搜了搜凑的上衣口袋,掏出一架小型录音机,一按取出的键,咔嚓地一声,里面没有磁带弹出来。
  里面没放磁带。
  东尾哈哈大笑,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在痉挛。
  这时,门被推开,进来的是水原,一副疲惫的样子。
  “啊——东尾先生,您在这?”说罢,他发现趴在地上的凑,和四脚朝天地躺在旁边的中町,便问:
  “啊——出了什么事?”
  “中町先生突然发疯了。”
  “简直就象在演戏。”
  “他把凑先生掐死了。我慢了一步没有能拦住,中町是我给打昏的。哎!快去叫警察来。”
  “是。”水原擦了擦眼睹,他真怀疑,眼前的光景不会是一个恶梦。
   
4

  “这样没完没了地来打扰您,您是不是考虑发行门票?”多田刑侦说。
  “请您别开玩笑!”加奈子瞪他一眼。
  “对不起。不过,您是否还是暂时离开这里为好。”
  “不,这是妈妈喜欢的家,我决不会离开的。”
  “说得好,这才是您的话。”
  “不要挖苦人!”
  “不,我是真心实意地夸奖您。”多田说。
  加奈子垂下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总是有点不耐烦。”
  “我能理解。”多田看了一眼用布盖好的凑的尸体。
  “总之,这件事,凶手已经抓住了。”
  “我真不敢相信,……中町先生会干出这种事来。”
  “您相信他?”
  “不。”加奈子立即回答,“总觉得这个人爱在背地里搞什么名堂,令人摸不透。我讨厌他。我想,妈妈也是因为倚重他作买卖的本事,在为人上是决不会看重他的。”
  “就是说,是计算机那样的人。”
  “就是。干什么都十分理智,好象不知道激动为何物。——真让人觉得。杀人什么的,只有和中町先生才真正是无缘的。”
  “不过,他本人已经承认,凑是他杀死。”多田说,“平素冷静的人,也许是在某些方面强烈压抑着自己,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就可能无法控制自己,甚至发疯。”
  加奈子默默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起居室里站满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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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2:33:04 | 显示全部楼层
“您累了吧?”多田看到加奈子正在揉她的太阳穴。
  “是。有点……是精神上。”
  加奈子使劲让自己笑了一笑,要不,笑容已很难再出现在她脸上。
  “本想尽快从这里撤走。——可是,现在凑先生一死,中町先生又被逮捕。下面够您为难了。”
  加奈子一想到四个企业将落到东尾、圆谷手中,心情更加沉重。——当然,换上凑和中町也好不了多少,他们都没有母亲那样的“思想”,他们是地道的“商人”,只要能赚钱,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加奈子的母亲不是那样的人。
  “——多田先生。”加奈子似乎要打破这沉闷的气氛,“真理子——不,仓田法子上哪儿去了,有什么线索没有?”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撞到我们的网上,虽然一个女人是非常惹人注意的目标。”多田话虽如此,但毫无遗憾的样子。
  “那个……被通缉的罪犯也……”
  “您指上村,仍然是……”
  “是吗?”加奈子好不容易才掩饰住内心的轻松感。
  多田掏出记事本,“在密室里,只查到您一人的指纹。”
  加奈子稍稍有些吃惊,“为什么我的指纹——?”
  “我们斗胆拿走了一个您用的酒杯,待会儿就还给您。”
  “真是无孔不入。”加奈子笑了。
  “另外。——有一点还不太清楚,就是发现了象仓田法子的指纹,当然,现在还没有确定。”
  怎么密室里会有仓田法子的指纹?——加奈子糊涂了。
  “她有可能知道这间密室吗?”多田问。
  “这个……我想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性。因为她在这里的时间相当久了。但是,除非偶然被她发现,其它可能性很少。”加奈子说完,忽然想起来,偷走妈妈项链的也许就是真理子,不,仓田法子吧。
  那么,把妈妈遗书的最后一页拿走的也是她吗?如果,仓田法子看了遗书,当然想知道受嫌疑的人的名字。
  对仓田法子来说,也许她会憎恨加奈子的母亲,但她肯定更憎恨使自己的哥哥蒙受不白之冤的那个杀人犯。
  这样,杀死侦探山下的,不可能是仓田法子,因为可以肯定,山下是来报告真正凶手的名字的。而且。残暴地杀死香山洋子的凶手也不可能是法子,因为没有任何动机。
  “您在想什么?”多田这样一问,打断了加奈子的沉思。
  “我想,——真理子——不,仓田法子她干吗要跑呢?”
  多田没说话,加奈子接着说,“无论侦探山下,还是香山洋子,她都没有杀人的动机呀。”
  “这一点我也汪意到了。”多田点点头,“假使山下查明了她就是仓田法子,她也仅仅为了这一点就杀死山下,这是难以想象的。因为事情本身并不需要如此保密。”
  加奈子点点头,“即使是杀人犯的妹妹,这也不是什么过错。”
  “就是。充其量不在这里干下去罢了。用不着去杀人。——另外,香山洋子的死,怎么会用那样的方法杀死她?即使有人想嫁祸于轻度痴呆的圆谷正彦,也没必要用那样残忍的手段,——怎么啦,我什么地方很怪?”
  “对不起。”加奈子止住笑,“不,不是我突然犯么毛病了,只是,您刚才说的正彦‘轻度痴呆’什么的,我觉得太形象了,不由得……请说下去。”
  多田微微一笑,双眼注视着加奈子,“您的确是一位了不起的小姐,家里发生了这么多可怕的事,还能看到您的笑脸。——也许是我啰嗦,真想见见您母亲呀!”
  “你们肯定会谈得来。”
  “很荣幸,——言归正传,就是说,杀死山下、洋子的凶手,不可能是仓田法子。”
  “对。”
  “那么,杀人凶手是谁?——也许是上村裕三。”
  “可是,他不在这里呀。”
  “而且也没有动机,虽然他是杀人嫌疑犯,但没有任何理由去杀死山下和那个少女。”
  “那么,先得确定,杀害这两个人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对,还有动机。——就动机而言,这两起杀人案件并不一样,凶手杀害山下的动机基本上清楚了,山下带来的调查材料无疑对罪犯有莫大的危险。然而,这材料是您母亲委托山下调查的,这一点很重要。”
  “是的。”加奈子点点头。
  “而对香山洋子,看来肯定是精神失常的人干的。——据我看来,给香山洋子钱的大概是中町、东尾之流,目的十有八、九是企图把圆谷弄下去。”
  “那么,杀人凶手呢?”
  “当然,把圆谷弄下去,只要制造出他儿子强奸少女这一件事就足够了,杀人凶手看来是另有其人,当然,也不是圆谷正彦。”
  “究竟是谁呢?”
  多田没有回答,他在沙发之间走来走去,过了会儿,接着说道:
  “不知道,只是刚才您提到,两起杀人案是否就是两个人干的,我想这种可能性很大。其实两件事共同的地方,就是用的全是刀子。”
  “但是,虽然都是刀子,但挂在墙上的短剑和医生用的手术刀可大不相同。”
  “对。用的方法也是。——总之,杀害山下的凶手,肯定是当时在这房子里的某一人物,也许杀害洋子的也如此。因为很难想象,从外面闯进什么人,碰巧发现菊井医生的皮包,偷走他的手术刀,然后撞进香山洋子赤裸着等在那里的房间。”
  “那么,还是我们身边的人干的?”
  “只能这样想。至于山下,诸位经理和他们的夫人都有杀人动机。就是说,当山下带来的调查材料,有可能危及他们的地位时。”
  “可是,香山洋子被杀,就很难断定凶手的杀人动机。”
  “可是,知道她在那里的人是有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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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2:33:29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了。——给她钱的,大概是中町和东尾。总之,从最大的范围来考虑,也不出这所房子,说不定有人在什么地方听到他们的谈话,或者看到她悄悄跑到那间房子里什么的。”
  多田看看密室,“在那儿的话,听得到起居室里的谈话吧?”
  “这——大概可以吧。”
  “事实上,在那里发现了一条沾满血迹的手帕。上面的血可以肯定是香山洋子的。”
  加奈子没有说话。——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上村会是一个如此残忍的杀人犯、杀死一个少女的变态心理者。不过,有这种变态心理的人,平时是看不出来的。
  “——总是打扰您,对不起。”多田说,“但愿下面再不要出什么事。”
  “但愿如此。”
  “也许下一个目标就是您。是否暂时离开一下,怎么样?”
  “不。——我不会动的。请不必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那么,要不要把警察留下?”
  “不必了。还没到这地步。水原先生也在。没问题。”
  “那好。”多田微微一笑,“不过,即使是对最保险的人。也不能疏忽大意。杀人犯,决不会自报家门的。”
  警察们一走,起居室里只剩下加奈子一人。一种孤独的感觉,好似身边再也没有某它人了。
  上村也不在,他上哪儿去了,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上村会杀死那个少女,但是,中町他们给圆谷正彦布置圈套的谈话,也许上村会听到,这样,他也是知道那少女的事了。
  “不。”加奈子不由得脱口而出。犹犹豫豫,这不是我的作风,假如是妈妈,一旦认准的事,一定会坚持干到底。——对,也许有人带上村从这里逃走了。或者是上村自己因为身体好了,为了不给我添麻烦,借机走掉了也说不定。擦掉指纹的,可能就是上村自己。
  那么,那块染上血迹的手帕呢?——可能罪犯知道了这间密室,为了嫁祸于上村,做意把手帕藏在密室里。
  究竟谁是真正的罪犯?
  加奈子的全身埋在沙发里,——她累了。
  天已经晚了,晚饭时间早已过去,加奈子也毫无食欲。
  “——小姐。”推门进来的是水原。
  “啊,有事?”
  “菊井医生来了。”
  “是吗?请他进来。”
  水原还没转过身去,菊井已快步进来了。
  “我送和昌回去一趟,所以来晚了点。”菊井握住加奈子的手,“听说又杀了人。”
  “是。但凶手马上就被抓住了。”
  “是中町?真是。怎么搞的!”
  菊井象是强压住愤怒,“你母亲尸骨未寒,就闹成这个样子。——今后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按着东尾和圆谷先生喜欢的样子呗,公司已经脱离了北里家。——对了,医生,您有没有把密室的事告诉警察?”
  “我?”菊井吃惊地问:“我怎么会呢?我决不会背叛你的。”
  “对不起,我并不是怀疑您。”
  菊井向密室望了一眼,“他,被捕了?”
  “没有。警察发现时,他已经不在那里了。——有人告了密。”
  “决不是我。”
  “我知道。我唯一信赖的,就是您。”加奈子握着菊井的手说。
  “——加奈子君,到我家来吧,待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加奈子笑着站起来,“实在是……”
  她在起居室里走来走去,“妈妈活着的时候,大家都快活,什么事都顺顺当当,现在一定是妈妈把这座房子里的运气统统带到坟墓里去了。”
  “象你这样的年轻人,住在这样大的房子里,并不令人羡慕。我不想说不好听的,总之,到我那里去吧。”
  “您真好,医生!”加奈子说,“不过,眼下还不行,等一切都整理出个头绪后,也许……”
  “愿意到我那里去?”
  加奈子从菊井医生的口气里感到,他不仅仅是在乎自己的安全,她望着菊井的脸,“医生……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菊井慌忙避开加奈子的视线,“这,这个……可是,并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话。”
  “是什么事?请随便说好了。即使是现在,我也不会受不了。”加奈子在沙发上坐下。
  “这个……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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