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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南昌徐麟

阳光下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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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2:28:24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很坚强。”
  “和昌先生,您还是一个人?”
  “是啊,真要命,总觉得看书比女孩子更带劲。”
  “一定是太讨女孩子喜欢了,所以,才不结婚的吧!”
  “可不许开大人的玩笑。”菊井和昌露出一丝苦笑,“——哎!那是怎么回事?”他望着房间里拉着网子的角落。
  “啊!您还不知道?一—有人被杀死了。都闹翻天了。”
  “杀死了?”
  “是的。调查的警察一直闹到深夜,真够呛。”
  “可是,干吗还……”
  “不清楚。被杀的是一位侦探,据说我妈妈委托他调查什么。”
  “凶手抓住了?”
  “还没有,这一天可真倒霉。”加奈子叹道。
  门开了。
  “和昌。”菊井医生穿着睡农进来。
  “爸爸。”
  “你还想到你爸爸,这么久干什么去了?”
  “我是立即开车赶来了,不巧路上交通混乱得很,还出了事故,作为医生,怎能袖手旁观呢?……”
  “是真理子叫醒您的?”
  “不,我听到这里有声音。深更半夜的,你们声音大得都快要把所有的人都吵醒了。”
  菊井高兴地拍拍儿子的肩膀,和昌作为副教授,除了上课外,有时也出诊,所以,和他爸爸见面的机会不多。而菊井,就是在这样的场面,也好象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喜悦。
  “加奈子君,你也稍稍休息一会儿。”菊井看看表,“天快亮了。”
  “没关系。我还年轻,不怕熬夜。”
  “理由充分,爸爸。”和昌笑了,真理子端上吃的和咖啡。菊井和加奈子边喝咖啡边给和昌讲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啊,不得了。”和昌说,“已经是凌晨了,加奈子君,你快去睡吧。”
  “好,我就去。”
  加奈子其实根本没有睡意,但还是站了起来,因为她考虑,也许菊井父子他们有什么话要说。
  “和昌,你也睡在这里吗?”
  “是的,这沙发就蛮好,我稍微打个盹就行。”
  “什么?你要住下就睡到我房间里来,那里地上也能睡,地毯很厚。”菊井说。
  “那么,菊井先生,晚安!”加奈子微笑着点点头,一声“先生”,对菊井父子都合适。
  加奈子握住门的把手,这时,门外传来几声枪响,“——怎么了?”和昌站了起来。
  “是枪声。——又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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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2:28:39 | 显示全部楼层
“枪声很近呀。”菊井也站起来。
  “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别动。”和昌快步跑出门去。
  加奈子和菊井相对一视,小声说道。“今天可真多事儿。”
  “也许是警察发现追捕的逃犯。”
  “可能是……吧。”加奈子慌忙说道。
  他们在不安中等待着,这时,门口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好了,这一下!”
  进来的是刑侦多田,“真对不起,小姐。一次次来打扰您。”
  “怎么回事?”菊井问。
  “我们正在周围巡逻,发现这家伙想偷偷越过围墙,我们一招呼,他撒腿就跑……”
  从敞开的门口,几个刑侦扭着一位四十左右的小个子男人进来,大概是受伤了,他紧紧地按住左手。
  “太过分了,随便就开枪。”
  “谁叫你逃。”一位年轻的刑侦反驳道。
  “我们是开枪警告,结果掠了他胳膊一下。”多田说,“大夫,麻烦您给他看看。”
  “可救生包没有带来…”
  “哼,警告,开枪警告哪里有水平射击的?”这小个子男人狠狠地说。
  菊井和昌手拿救生包进来,“凑巧,我的就搁在汽车上。”
  “这位是——”多田不解地问。
  “是我的儿子,也是医生,就交给他吧。”
  “我是菊井和昌。”和昌一点头,“把伤口解开,冼冼手就来。”
  这小个子男人好象一肚子气,恨恨地说道,“我要向警察索取医疗费和赔偿费。”不过,看来并不象当真。
  和昌的治疗相当麻利,“——不过擦掉一点皮。”他说。
  “不过,你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多田问。
  “我有约会。”
  “在围墙里?”
  “不,在外面。不过,……山下这个人是绝对不会迟到的,一直没有见他来,觉得很奇怪。”
  “山下?——你认识山下?”
  “他是我的同事。”
  “山下不是单干的吗?”
  “我们是最近由于工作关系才合伙干的。如果你认为我在撒谎,你可以问别人。”
  “你贵姓?”
  “川口。”
  “川口?——那么,你要见山下肯定是有什么事?”
  “这是职业上的秘密,无可奉告。”川口煞有介事地说,“哎,请让我见见这家的人,山下上这儿来了吧。”
  “来了。”多田说,“可是,他被人杀死了。”
  “什么……别开玩笑!”川口目瞪口呆。
  “很遗憾,这是真的。就是在这个房间遇害的。”
  川口咽了一口吐沫,“那么,这是真……真的……”
  “山下调查的是什么案件,调查谁,你知道吗?”多田问。
  加奈子喘了口气,等待着川口的回答。
  川口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我什么也没听说,他只告诉我上这里来。”
  加奈子失望了。
  “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隐瞒干吗?山下死了……一切全完了。”川口耸耸肩膀。
  “山下干吗叫你来?”
  “这,我也不知道,也许……是让我把一件东西交给他。”
  “东西?”
  “因为我挺有人缘,所以经常有人拿来宝石什么的,请我给估价。”
  “该不是赃物吧?”
  “那自然——啊,有了。”川口从暗兜里掏出一件东西,“他把这东西交给我,让我今晚带到这里来。”
  加奈子不由得吃了一惊,那可是妈妈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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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2:28: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1

  哗——的一声,樱井真理子利索地把落地窗的窗帘打开,透亮的晨光顿时充满了整个起居室。
  挂钟时针正指向十时。
  “早上好。”水原推门进来。
  “早上好。”真理子冲水原点点头。
  “多好的晴天呀!”
  “是呀,风也停了。”
  “太好了,如果在下雨天举行告别仪式,可真有点悲惨。”
  “今天会来很多人吗?”真理子边归置椅子边说。
  “各分公司的头儿今天都要来,虽然总公司还要另外举行葬礼。”
  “真要命。”
  “这个,大多数人不过意思一下就回去,留下来的也只有几位主要的经理。”
  “大家都会去火葬场吗?”
  “也因人而异,也许许多人就等在这里。总之,加奈子回来后,加上律师,他们还有些话要说。”
  真理子停下手中的活问,“这房子会怎么处理。”
  “这啊,能不能一百块钱卖给我?”水原笑道,真理子也一起笑了。
  “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要不,大清早能这样玩命干活吗?”
  “您真能睡,有人被杀了您也不在乎?”
  水原毫不在意地说,“被杀的又不是我,不过,要是我的话,就永远也睡不醒了。”
  “那么,枪击的事您知道?”
  “枪击?这又是怎么回事?”水原愣了。
  “得了,没法跟您说。”真理子准备离去。
  “哎,请等等,等一下。”水原连忙追上真理子。
  “干吗?”
  “这个——也许现在说了也没用,你,还要在这干吗?”
  “什么呀,怎么想起问这个?”真理子惊奇地问。
  “就是说,太太去世了,剩下小姐一人。这样,也许你——还有我暂时还可能待在这里。可是,如果小姐要和圆谷那个混蛋小子结婚的话,我决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我也是。不过,我想小姐是决不会和圆谷结婚的。”
  “我也这样想,但愿如此。不过——你迟早不会在这里干下去的吧?”
  “哎,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我是想,千万别错过机会。”
  “机会?”
  “也就是……就是你肯嫁给我吗?”
  真理子不禁哑然,她望着水原,两颊泛起了红潮。
  “不许您乱开玩笑。”她瞪了水原一眼。
  “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水原生气地说。
  “这更坏。”
  “那么,你有人了?有你喜欢的男朋友?”
  “没有。”
  “那岂不是正好。”
  “反正我不愿意。”
  “好。总之,这话你听到了吧?”
  “我听着呢。还有什么?”
  二人稍稍沉默了一会儿。
  水原嗯哼地咳了一声,“哎……这是我的真心话。我——今后也许暂时会失业,但你一个人,我随便干什么生活都没问题。”
  “谢谢。”真理子轻轻地笑了笑,“您的心情——”
  “不要再说什么了,我只想,请你记住我的话。”
  “好……我记着。”真理子匆匆地点个头走出起居室。
  水原显得很轻松,口哨吹着《这世界只为我和你》的旋律。突然,他慌忙停住了,“不行,今天可是举行葬礼的日子。”
  门开了,加奈子进来。加奈子总喜欢把门开得大大的,相反水原总是把门开条缝,人好象是钻进来似的。
  ——就这些小事,也表现出人教养的差别。
  “早上好。”
  “早。——都准备好了。”
  “是的。告别仪式从一点开始——预计到四点结束。”
  “远道来的客人,也许午饭前就能赶到。——说实的,这时候我才体会到,亲戚还是少一点省心呀!”
  “说得对。”
  “你亲戚也不多?”
  “回到乡下,光各家走走就得花两天。”
  “哈,真够呛!”加奈子笑道。
  “很高兴小姐能依然精力充沛,我也有信心了。”
  “也许这是我的迟钝。”加奈子说。
  门开了,一位来帮忙的女孩子进来。
  “殡仪馆的人……”
  “好,我就去。那失陪了。”
  “拜托了。”
  水原快步离去。
  只剩下加奈子一人了。她看了看通向密室的书架,心想这时候说不定就会有人进来,便在沙发上坐下,透过窗子眺望着庭院……
  不出母亲所料,那个人正是使仓田成为替罪羊的真正凶手,所以,他才对带来调查结果的山下侦探下毒手。
  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昨天,山下在这里的时间,充其量不过三十分钟,假如凶手是外面进来的,凶手潜入屋里,杀死山下后,再逃出去,那么短的时间是不可能的。
  而且,水原肯定大门是锁上的,起居室的落地窗也锁着。还有,正如多田所说的:这样的大雨天,从外面进来,不可能不留点痕迹。
  其实,整个房子的门、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从外面进来或出去都是难以想象。当然,如果有同谋犯自然另当别论。
  那么,凶手就在我们中间了?可是,昨夜在场的都是北里家的至交,很难相信,在他们中间,有人曾经杀死一个妇女,而且现在还在杀人。
  可是,妈妈信里明明写着,凶手就在我们身边。那到底是谁呢?
  圆谷等各企业的头儿,还有他们的夫人。还得加上菊井医生、水原,就是真理子和临时来帮忙的那些姑娘,都有作案的可能。
  可是妈妈说的是“身边的”人。
  加奈子几乎想把一切都告诉多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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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2:29:02 | 显示全部楼层
 多田这个人看来脑子非常敏锐,可是,告诉别人,刚刚死去的母亲曾经作过伪证,使一个无辜的人死于非命。
  这,加奈子作不到。那么,只有等掌握了能够揭露出真正的凶手的证据后再说了。
  而且,如果把母亲的信交给多田的话,就必须说明,信中的“那个房间”是怎么回事。
  这不可能,决不能把上村交给警察。
  多田拿走的项链,——那肯定是妈妈的东西。
  可是,奇怪的是,加奈子明明记得昨天早上,确切地说,是妈妈临去世时,那串项链还在她床头的桌子上。人就是这样,碰到某种意外的事时,偏偏能记住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项链以后就不翼而飞了。可是怎么会跑到川口这个人的手里,会不会是另外一件跟它一模一样的东西。
  对加奈子来说,这些尽是些不解之谜。可是,发愁也没用,眼下最重要的是妈妈的告别仪式。这是最重要的,其余的一切,只好待来日了。
  加奈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这时门开了,圆谷正彦走进来,他好象有些难为情。
  “早上好。”
  加奈子特意很客气一鞠躬,“你真早呀。”
  “哦……”正彦摘下眼镜,边用手帕擦着,边说,“我有话想跟你说……”
  “今天该不再动武的吧?”
  “对不起,请愿谅我。昨天我真是发了疯了。”
  “我已经忘记了。”
  “真的?”正彦眼睛顿时亮了,“那么,还象从前那样——”
  “我什么也忘记了。您是谁?”加奈子说毕,转身就离开起居室。
  “妈的!”正彦气得一脚朝身旁的椅子踢去,“滚!”
  可是这些椅子好象比别处的要沉,这一脚踢去,竟纹丝不动。
  “啊,他妈的!”正彦恨恨地骂了一声,只好无可奈何地坐在沙发上揉脚丫子。
  “对不起……”随着声音,进来一位来帮忙的女孩子。
  “什么事,你找什么?”一看到漂亮的姑娘,正彦顿时变得和蔼可亲了。
  “是叫我来搬椅子。”
  “啊,是吗。那么,就搬这个吧。”
  “是。”姑娘稍稍有点胖,但非常讨人喜欢。
  “你是本地人?”
  “是的。是叫我来帮忙的。”她毫不费力地搬起那张笨重的椅子。
  “不得了。我来帮你。”正彦站起来。
  “不要紧。我有力气。”正彦紧跟在搬着椅子的姑娘的后面。
  “哎……”说着,偷偷地用手摸姑娘的屁股。
  “干吗?”姑娘伸手抓住正彦的手腕,随着“嗨”地一声,正彦来了个漂亮的一百八十度旋转,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我是练‘合气道’[日本武术的一种。是柔道的一个流派]的,你不要跟我放肆。”
  姑娘打开门,搬着椅子离开了。正彦边揉腰,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妈的,你等着……”说罢便离开了起居室。
  “啊,哎呀……”
  “真累得够呛!”
  东尾和中町一走进起居室,好象终于松了口气似的。
  挂钟的时针正指向三点。
  “喝一杯吧。”
  “好的。”东尾坐在沙发上,中町倒了两杯威士忌拿过来。
  “请。”
  “请。”
  二人一口气干了。停了一会儿,中町说:“你看到了吗?”
  “什么?”
  “圆谷的脸色。愁眉苦险,一副倒霉相。”
  “是吗?会不会是因为参加葬礼而装模作样?”
  “不,不。我无意中听到了这么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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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2:29:16 | 显示全部楼层
“哦?”
  “他的公子,给加奈子甩了。”
  “这,这……”东尾嘻嘻一笑,“就是说,小姐又是‘待字闺中’了。”
  “不管怎么说,她已是一个大股东了。”
  “才十九岁,真了不起!”东尾不禁感叹道。
  “没办法。因为这是事实。”中町倒很冷静,“我们必须采取一个可行的对策。”
  “对策?”
  “就是说,十九岁的姑娘,一到二十岁,就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了。虽然她现在失去父母,但对结婚影响不大。”
  “但是,圆谷的儿子已被她甩了……”
  “这是关键。如果这姑娘能按着我们的意图行事。就是我们的胜利。”
  “的确如此。”
  “女人都是唯男人是从,只要是自己喜欢的男人说什么,都乐得接受。我们小姐,不管她怎样有主见,女人总归还是女人呀。”中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这时,听到有人敲门,两人回头一看,门开了条缝。
  “果然在这里。”凑进来了。
  “圆谷呢?”
  “还在席上打瞌睡呢。”
  “圆谷也太得意了。”东尾沉着脸说,“竟然把儿子是北里加奈子的男朋友也当作资本,太过分了。”
  “说得是。”中町说,“可是,现在这张王牌丢了,他只有干着急了。”
  “就是。”凑不太插嘴,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他是不开口的,“中町先生,你好象己胸有成竹了。”
  “一个人常常是在子女问题上最容易丧失理智,对圆谷来说,他的宝贝儿子正彦,简直就是他的命根子,我们就从这打开突破口。”
  “不过,他儿子虽然不中用,但也没干什么坏事。”
  “这是因为没有胆量才和大的犯罪无缘。不过,恰恰这种人会为了隐瞒一点点小罪而不惜一切。”
  “所谓小罪,——这败家子么,肯定是为了女人罗。”
  东尾摸着下巴说。
  “说得完全正确。”
  “不过,他和女人闹的那些事,都让他父亲用钱给遮掩过去了。”凑说。
  “掩盖不了的也是会有的。”中町嘻嘻一笑,“也许应该说是非常凑巧,现在这里警察先生正出出进进。”
  “哦,有意思。”东尾向前探探身子。
  “现在这里正好有几个来帮忙的姑娘,你们猜她们大概多大?”中町盯着她们的脸问。
  “这……大概都十七、八岁左右吧?”凑说。
  “我想也是,大概二十多岁也有个把儿个。”东尾颔首附和道。
  “我也是这样猜的。不过,实际一打听,年纪最大的十六。最小的是十四岁。”
  “十四?——怎么有这样丰满的胸脯?”东尾吃惊地问。
  “现在的女孩子,发育得早。”中町说道,“但不管外表如何,如果对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有非礼行为,是不能简单饶过。”
  “说得是。”凑说。突然他慌慌张张地向四周张望,“但是,不见得他会按着我们的计划行事。”
  “当然,我们会牵着他的鼻子走的。”中町得意地说,“事实上我们已经说妥了。”
  “怎么讲?”
  “现在十四岁的女孩子,基本上已经懂得玩了,所以,很需要钱。我答应给她一笔可观的小费,让她去诱惑圆谷正彦。”
  “诱惑?让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
  “当然,可以不真地睡觉也行。安排好就在关键时刻,正好让人发现,也就是当他硬逼着时,女孩子一叫——这时正巧警察赶到。”
  “很有意思!”东尾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务必得安排我在现场。”
  “但是——”凑说,凑非常喜欢用“但是”这个词。“就是一切进展顺利,如果正彦不在兴头上怎么办?”
  “不要紧,正彦刚刚给加奈子甩了,正是意马心猿,稍加诱惑,准会摇着尾巴冲上来。”
  中町不过把正彦当一条狗看待。
  “但是,这样一来,圆谷能撒手不管?”
  “没问题。这一点也想好了。”中町一字一板地说,“我将把所有的材料交给我认识的周刊记者,让他写一篇报道。况且,当场抓获的现行犯,无论怎样掩盖也是无济于事的。”
  “这样一来,圆谷只有老老实实地引咎辞职。然后就是我们的天下了。”东尾得意地好象事情已经成功了一样。“——这样,我们必须赶紧实行。”
  “是的,来帮忙的姑娘们,今天再干一晚上就完事了。”
  “这样的话……”
  “从火葬场回来,我们几个先喝一杯,再请上律师一起吃晚饭,然后就是一起商量一些有关事宜。就在这时候最好。无论如何不要让圆谷正彦跑掉。首先,让那位姑娘上去做某种表示,他肯定会乐滋滋地上当。这里空房间多的是,非常方便。”
  “好。那么,中町先生,一切全靠您的了。”
  “不必担心。”中町信心十足,“哎,告别仪式快结束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三人走出起居室,最后出来的凑边关门边嘟囔道:
  “但是——”
   
2

  “多美的晚霞呀!”香山洋子眺望着落地窗外的晚景说。
  “洋子,哎,帮帮忙把椅子放回去。”真理子气喘吁吁地边搬着一张笨重的椅子边说。
  “是。”香山洋子个子挺大,那少女的体形,颇为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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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2:29:28 | 显示全部楼层
她好象对什么都不在乎,漫不经心地吹着口哨出去了。
  真理子叹了口气。
  “这些年轻人……”她把椅子放回原处,“这是圆谷先生的、东尾先生、中町先生、凑先生、还有律师——角田先生,加上小姐与菊井医生,一共七人。”
  真理子在壁炉前,开始安排七个人的座位。
  “快一点,只差最后两张了。”她回头一看,“啊,菊井先生,对不起,我还以为您是来帮忙的女孩子呢。”她慌忙解释道。
  “没关系。”
  手拿烟斗进来的,是医生的儿子菊井和昌,“我来帮你一把?”
  “不麻烦您了。”真理子摇摇头,“您没有去火葬场?”
  “是的。我实在不中用,在那样的地方一待,就不舒服。”菊井和昌在沙发上坐下。
  “哟,连医生也会这样?”
  “也许你会觉得奇怪,实际上我自己也闹不明白,在医院里死人见多了,作手术也不足为奇。可是,那样把尸体烧掉实在……”和昌摇摇头,“那实在大不一样。什么地方不一样?我联想一想都觉得怪不舒服。”
  “先生,您心地一定很善良。”
  “谁知道,也许是怯懦。”和昌笑着说,然后向酒柜走去,“我自己动手了。”
  “请便。”
  门开了,香山洋子抱着椅子进来,“这个,放在哪里?”
  “这,把它摆在这里。”
  香山洋子“咚”地一声,把椅子放在地上,“这一下可完事了。”
  “还有剩下的吧,全都给拿过来。”
  “怎么老让我一人干?”洋子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你看着办,叫别的人帮着干也成。”
  “是。”
  香山洋子出去了,真理子耸耸肩膀。
  “现在的孩子,真是……”
  “这孩子住在这附近?”
  “是的。你看洋子这孩子几岁了?”
  “这个。”和昌手拿酒杯,稍稍想了想后说:“大约十六岁吧。”
  “刚满十四岁。”
  “可看起来不小了。”
  “不但样子看起来象个大人,就是胸部比起我们来也丰满多了。”真理子忙改口道,“啊,跟您说这些。对不起。”她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
  “哪里,匀称的身材也是一种美,并不是乳房越大越好看,象我长年接触女性的裸体,都麻木了。我真不懂世上的男人干吗为那玩意儿花这么多钱。”
  “先生是独身主义者?”真理子问。
  和昌笑道,“到了我这样的年龄还独身,自然会有各种猜测,在大学里也如此,说我和某个护士有关系啦,甚至有人说,那家伙肯定是个同性恋。”
  “啊,这也太过分了。”
  “在大学里,其它系的女孩们也常常来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舞会,我想看看年轻人在一起玩也是一大乐事,所以,每次都去看看,可是最后什么事都没有,别人都笑我——那小子真没用——”
  “应该说您非常正派。”
  “这也谈不上,可总是觉得不耐烦。”
  “和女孩子来往也不耐烦?”
  “如果是病人或尸体,顿时兴致盎然。”
  “到底是搞学问的人,就是跟别人不一样。”真理子笑道,“——啊!客人们快要来了。对不起,我要走了。”
  真理子不知怎的,突然变得健谈、活泼了。这时,香山洋子搬着最后一张椅子进来了。
  “摆在那儿就行了。”真理子说完就出去了。
  洋子吹着口哨,把椅子随手一放便转身出去了。
  菊井和昌喝完杯中的酒,把杯子放在桌上,随手把洋子搬来的椅子整整齐齐地摆好,嘴里模仿洋子刚才吹的曲子吹着口哨,但吹得不太响,只好苦笑一下,转身离开起居室。
  暮蔼沉沉,起居室里越来越显得昏暗。
  门悄悄地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加奈子。一身黑色打扮,手里拿着装满食物的纸袋。
  她把门锁上,拉上落地窗的窗帘,然后打开密室的门。
  “上村……”她叫道。
  密室里没有点灯。
  “你睡着了吗?——我带吃的来了。上村。”
  黑暗中,传来一声呻吟,加奈子打开电灯。
  “怎么了?”加奈子大吃一惊。上村躺在沙发上,脸色发青,浑身在冒冷汗。
  “啊,是你……”上村打起精神笑道。
  “你怎么了?”加奈子上前用手摸摸上村的额头,“你发烧了!”
  “稍微……扭伤的腿……”
  “腿怎么了?”加奈子仿佛大声在叫喊似的,“看来非得上医院不可!”
  “不要紧的,刚才感到好多了。”
  “是不是一个人待在黑暗中觉得难受。对不起,是我不好。”加奈子在沙发旁边坐下。
  “怎么会是你不好?你已经照顾得够周到了。”上村说。
  加奈子弯腰吻了上村一下。“我真想替你发烧。”
  “谢谢,不要紧的。我说,你快回去吧。”
  加奈子有些犹豫,“真的你没事了?”
  “不然,让我上医院,弄不好就会让警察抓走的。”
  “都是我任性,把你藏到这鬼地方。”
  “不要说了。这不能怨你。”
  加奈子站起来,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扬起脑袋说。“我去叫一个人来。”
  “不行。”
  “但是,万一你有个好歹……”
  “我跟你说过,不要为我担心,而且万一出事,你窝藏犯人也要受到牵连的。”
  “我不在乎。”
  “那你设身处地地为我想想,如果因为我,你被捕了,我将是多痛苦,你难道不明白?”
  加奈子咬咬嘴唇,上村接着说,“——不要担心,我慢慢地就会好起来,至少先等等看。”
  加奈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么,待会儿再来看你。——真的不要紧了?”
  “灯就这样开着好了。”
  加奈子正要出去,突然转过身来,把身子紧紧地贴在躺在沙发上的上村的身上。
  “等……等你好了……”
  加奈子亲吻着上村的嘴唇。
  加奈子出去了。门一关上,上村喘了口气,轻轻地嗫嚅道:“现在我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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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2:29:48 | 显示全部楼层
“啊,晚饭太好了。”
  门开了,首先进来的是一位头发半白、年近花甲的绅士,看起来很象刚刚离休的官员。
  他是律师角田,和北里家也是老交情了。
  紧跟着进来的是:菊井父子、加奈子,还有圆谷、东尾、中町、凑四人。
  “请,请坐。”中町客气地给角田律师让座,“——哦,还差两个座位。”
  “我没关系。”菊井和昌说,“我没资格参加商量,坐在这边就可以了。”
  “那就只差一个了。”中町说。
  “我也不必了。”正彦说,“连来听听都是不得已。”
  “你说什么?”圆谷怒吼道,“快给我坐下。”
  圆谷大概心情非常恶劣。中町与东尾相对一视。
  “哎,圆谷先生,不要发脾气。”中町好象解释似的说,“这对正彦君来说,实在没多大意思。”
  “但是,将来……”
  “年轻轻的,知道得太多并不好。”东尾说,“年轻人正义感强,作买卖的事,还是过些时候知道为好。”
  圆谷不服地拉长了脸,“得,得了,随你的便吧。”
  他看也不看正彦一眼说。
  正彦一副“解脱了”的神情,走出起居室。
  “这样,我们就商量一下以后的事吧。”中町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律师说,“先谈有关遗产继承的问题吗?角田先生。”
  角田咳了一声说。“浪子夫人没有特别留下什么遗瞩,所以理所当然,一切遗产由加奈子小姐一人继承。”
  “她丈夫还有什么亲属没有?”
  “据我调查,已经没有人了。——在浪子夫人方面,除加奈子小姐外,也没有任何有血缘关系的人,所以,继承人只有加奈子小姐一人。”
  “光这房屋、土地就不得了呀!”
  “已经是相当数量的财产了。”
  “加奈子君也不容易哪。”中町看看加奈子。
  加奈子根本没有听见他们说些什么。她有些焦虑不安,一心想着上村正为发烧所苦,视线不时投向密室。
  当中町提到她时,半天才慌忙问,“哎,——对不起,您刚才说的是?”
  “你怎么了?不是生病?”坐在旁边的菊井望着加奈子问。
  “没事儿。不知怎的,突然走神了。”
  “这也是。”东尾说,“她母亲的葬礼刚刚结束,马上就参加这样的谈话,也许对加奈子君来说,确实有些难为她了。”
  “不,不是为这个。请继续谈吧。”加奈子说。
  “——那么,下面就是有关具体事宜。”角田作了一些事务性的说明后,说:“四个企业,浪子夫人是总经理,当然,有关具体的业务,是由四位经理负责的。”
  “其实,浪子夫人是出力最多的。”中町说,“用我的名字出面和用浪子夫人的名字出面,效果截然不同。”
  对中町的话,东尾和凑随声附和,只有圆谷很不痛快地抱着胳膊坐着。
  “以前,碰到一些问题时,四个企业都是由浪子夫人最后出来作决定。”角田说,“关于这个问题,今后怎么办?”
  一时,几个人都沉默不语。
  “这个吗……”过了一会儿,东尾先生说道,“希望把权力下放到各企业,如果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加奈子,是让她为难呀。”
  “但是——”凑说,“四个企业共有的部分呢?比如福利设施等等。”
  “可以通过协商来解决——”圆谷好象意识到这话有些轻率多赶紧打住。
  “我不同意这样做。”中町反对道。
  “这是?”
  “就是说,在这以前由浪子夫人负责的事项,现在理应由其继承人加奈子小姐负责。”
  几个人都露出吃惊的神色,当然最吃惊的是加奈子本人。
  “中町先生,这样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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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2:30:05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然,我并不是认为沿用落后的世袭制。”中町解释说,“但是,我觉得加奈子小姐具备浪子夫人那种作为领导人的素质。这一点很难得。特别是对职工来说,北里这个名字,具有特殊的作用,我认为这一点非常重要。”
  “可是,实际情况是,加奈子小姐对经营上的事是一窍不通呀。”东尾说。
  “这马上就可以学会。”中町说。
  加奈子有些紧张,心想,我要接着妈妈……我可连想都没想过。她有些不太相信中町的话,他这样做,肯定有什么企图。
  “怎么样?加奈子小姐。”角田问。
  “这对我……”加奈子正要说下去,突然门被打开了,菊井朝那边一看,吃惊地站了起来。
  大家一齐朝门看去,加奈子吃惊地叫出声来。圆谷正彦正站在那里,他神思恍惚,仿佛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衬杉的胸部和腹部,沾满血迹。右手满是鲜血,正握着一把闪着银光的刀子。
  “正彦!”圆谷一脚踢开椅子,朝正彦跑过去,“——怎么了?怎么了?”
  随后,菊井父子也好似如梦方醒,朝正彦跑去。圆谷望着儿子,“没有伤着吧?可这血……?”
  “爸爸。”菊井和昌紧张地说道,他从正彦手中取下一把手术刀,“这是我的手术刀。”
  门外,传来一声惨叫。
  “是在二楼。”
  加奈子向门口走去,这时传来咚、咚下楼梯的声音,真理子跑了进来,煞白的脸、瞪着铜铃般的双眼。
  “在楼上……楼上……”她双腿一软,“洋子……给人杀死了……”说着便昏倒在地。
  加奈子飞快地跑出去。
  “等一等。”菊井把正彦交给他儿子,紧跟着追出去。
  ——其他人动都没动一下。
  沉默,——好象是谁要再动一下,可怕灾祸就再次降临。一会儿,菊井拖着加奈子回来了。
  “爸爸。”和昌迎上去。
  “没事儿。”
  一脸铁青的加奈子挣脱菊井的手,走向酒柜,用颤抖的手倒了一杯白兰地,一气喝干。
  “一位来帮忙的姑娘被杀害了。她名叫洋子。”菊井边擦去额头的冷汗边说,“在二楼的房间里——是床上,一丝不挂,死得真惨。”
  “用的是我的手术刀?”
  “大概是。——腹部给切开了,一片血海。”
  屋里的人都惊呆了。
  “只好……快叫警察。”菊井朝电话走去。
  一位来帮忙的姑娘,走进屋来。她大概还什么都不知道。
  “警察来了。”说完,她看到昏倒在地的真理子,“啊!她怎么了?”
  “正彦,你说呀!”
  “圆谷先生……”中町抓住圆谷的肩膀劝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正彦呆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
  一种郁闷的气氛笼罩着起居室。
  多田刑侦来了。“真是糟糕的尸体。”他叹了口气说,然后朝在座的几个人看了一眼,“请哪一位来谈事情的经过?”
  菊井医生粗略地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多田问道,“这时,正彦拿着手术刀就进来了?”他看了看手帕里的手术刀,“这是谁的?”
  “是我儿子的。”
  “原来放在什么地方?”多田问和昌。
  “在我的皮包里,皮包就搁在门厅。”
  “就是说,如果有人想偷的话,谁都可以?”
  “这个……是这样的。”多田走到正彦面前,“看来只有请你跟我走一趟了。”
  “等一等。”圆谷一把抓住多田,“我儿子什么也没干,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因为他在现场,我要好好向他请教。”
  “可是,他受了刺激,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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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2:30:1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知道,我们会让他休息好的——”多田抓住正彦的手腕,让他站起来。
  “喂,放开我的儿子!”圆谷向多田冲去,旁边的警察把圆谷推开。
  “我并不是要逮捕他。”多田说,“只是有些事要问问他,请他走一趟。”
  圆谷好象死心了,仿佛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地抱住脑袋。
  多田把头一点,两位侦探把正彦带走了。
  “事情真出人意料之外。”多田看了看周围的人。
  “这已经是第二次杀人了。”中町摇晃着脑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正想请教您呢。”多田说。
  “上次的凶手也是正彦君吧。”东尾说,“用的是同样的凶器,而且当时他又在这房间里……”
  “不是他。”圆谷仿佛申诉似地说,“我以父亲的名义担保。”
  “圆谷先生。”中盯说,“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在目前说这些根本无济于事。”
  圆谷又沉默了,双手紧紧抱住脑袋。
  “多田先生。”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加奈子说。
  “什么?”
  “您怎么正好在这里,有什么事情?”
  “我正为这事纳闷呢。”多田双手一摊,“是有人打电话告诉我
  ,是匿名电话。”
  “匿名电话?”
  “是的。告诉我这里要出事,快点来等等。”
  “声音象谁呢?”
  “不知道。好象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相当含糊……大概用什么东西捂住了话筒。”
  “那么,您来这里,是因为有人打电话要您来的。”
  “真不可思议,简直象一部小说。”多田叹了口气说,“总之,在正彦先生没有清醒过来之前,我无可奉告。”
  多田好象要上二楼去,走出起居室。
  “医生……太可怕了。”加奈子说,菊井搂住她的肩头。
  “不要担心,我在这里陪你。”
  “那,麻烦您了。”加奈子勉强笑了笑。
  东尾和中町正躲在起居室的角落里压低嗓子悄悄地说着什么。
  “万万没想到……”东尾说。
  “轻一点。”中町提醒道,“可是,就是我也没想到那小子会干出这种事来。”
  “被杀的姑娘是……”
  “真可怜。不过,我们的事不用担心。决不会暴露。谢天谢地,人已经死了。”
  “说得是。”东尾放心地点点头,“再说,圆谷被折腾成这样,不可能再重新放手大干了……”
  “那自然。”
  两人相视一笑。
  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他脸上的阴云并不下于圆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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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2:30: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1

  夜。起居室里挂钟的时针,正指向十时。真理子独自一人,匍匐在地,正聚精会神地擦着地毯。
  “擦不掉呀……”真理子抬起身子,擦去额头的汗水。
  地毯上,正彦踩过的地方还沾着血迹。
  “看来非得请专门冼地毯的人来了。”真理子自言自语道。
  “哎!”
  门开了,水原探进一个脑袋,“你干什么呢?”
  “我在擦地毯呢。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净。”
  “我来帮你。”水原走进来说,“什么?这红的是血吧?刚才的?真有点恶心。”
  “水原先生,这种事——”
  “没事儿。把抹布给我。”水原一挽袖子,趴在地上,玩命擦起地毯来了,嘴里还“呀——哈——”地叫着,就象练习剑道似的。
  “这小子,怎么搞的?这畜生!”
  逗得真理子噗嗤一声笑起来了。
  “啊,擦掉了!”水原得意洋洋地站起来。
  “啊,真的!谢谢您了。”
  “没什么,这点事。”水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喘着气说,“累死了。”
  “够呛吧。要喝点什么?”真理子笑着问。
  “不,不必了。你不在这里坐会儿?”
  真理子顺从地在水原身边坐下,水原边喘气边瞧着真理子。
  “——你真能干!”水原说,“会成为一个好太太的,一定。”
  真理子连忙把话岔开,“这两天,这里真闹得一塌糊涂呀!”
  “一天一件凶杀案,对吧?可是,你发现那女孩子的尸体时,当时没有昏倒?”
  “我倒真想昏倒,可是那里的地毯比这要薄多了。”
  水原被真理子的话逗得哈哈大笑,真理子也跟着笑起来。
  “——啊,真棒!”水原好象很快活,“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你笑得这样开心哪!”
  “是吗?”
  “你总是一副忧郁的样子。”
  “性格如此嘛。”
  “真理子……”水原搂住真理子的肩膀,“我还想再问你一遍,你能和我结婚吗?”
  “很遗憾……”真理子垂下头,“你,还不了解我。”
  “得了,结婚以后有的是时间。”
  真理子摇摇头,“以后再后悔就晚了。”
  “我发誓,我决不后悔。”
  “胡扯,后悔当然没有一个人会愿意的,可是……”
  “无论如何我不后悔,我发誓。”水原说。
  真理子稍稍从水原身边挪开一点,“我有难言的隐秘,对你也不能说,所以结婚是不可能的。”
  听了真理子的话,水原仿佛当头挨了一棒,过一会儿,才呐呐地问:“你是不是男的?”
  “什么?看你都说什么?”真理子气得站了起来。
  “等一等,请原谅我的冒昧,可是,刚才你的脸色是那样的郑重其事。”
  水原拼命拉住真理子。
  “请放开我。”
  “不。”水原紧紧地攥住真理子的手腕。
  “放开!”
  “不。”
  “得,随你的便。”真理子突然向水原靠去,用力过猛的水原顿时失去平衡,拖着真理子,双双倒在地毯上。
  水原抬起身子,真理子伸手紧紧地抱住水原,两人在厚厚的地毯上,热烈地亲吻起来。
  “……再也不离开。”
  水原的脸,紧紧地贴在真理子的胸瞠上。真理子呼吸急促,双手抱住水原的头,水原把手伸向真理子的胸部——
  “谁?”
  “哎?”
  “有人来了,快!”
  两人急忙要爬起来,水原的双腿好象不听使唤似的,两人连忙钻到沙发后面。
  把手咔嚓地一声,门被轻轻地推开了,进来的是加奈子。她锁上门,打开灯,谨慎地看看起居室。但是,她没有发现藏在沙发后面的两人。加奈子走到书架前,打开密室的门。
  “——上村。”加奈子进去一看,吓了一大跳,上村好象瘫倒在沙发上似的。
  “你要顶住呀!”加奈子走过去,伸手摸摸上村的额头,她大吃一惊,——上村烧得烫人。
  他还说已经好了,骗人!加奈子在沙发边上蹲下,双手抱着脑袋。——她稍稍想了一下,加奈子从密室里出来,没顾得关门,便拿起写字台上的电话机,拨了拨内线的号码。
  “——是菊井医生吗?我是加奈子,这么晚打扰您真抱歉,想请您到起居室来一趟。——好,我等着。”
  加奈子在椅子上坐下,表情非常严肃。脸色稍稍有些发青,但没有任何犹豫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敲门声。
  “是我呀。”是菊井的声音。加奈子打开门。
  “到底怎么了?”菊井医生走进屋来。
  “有一个病人,请您给看一看。”
  “在哪儿?”
  “在那里。”菊井望着打开的书架,大吃一惊。
  “这是?”
  “这里面是个密室,妈妈常常使用。”
  “真是意想不到。”菊井惊奇地说。
  “求您给这位看一看。”加奈子说完,走进密室,菊井连忙跟进去,看到躺在沙发上的上村。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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