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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考完了政治,我想留家家在学校住一晚,但她非要赶着回去,她说看一眼我就好了,说大舅伯还不知道她来了。我问她回哪里,她说回老屋。天飘着小雨,我撑着绿布伞送家家去汽车站,她一见伞就伤心起来。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她看到伞想到了我妈和我爸。
- k5 I7 V# @5 [, B/ t“这是你爸第一次见你妈时送给她的。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你爸一直把你妈送到家门口,然后就把伞给了她,那时你妈多高兴啊……嗳,这么多年了,伞还在,但你妈……嗳,算了都过去了,你爸现在怎样了?”5 K0 C5 t$ p. f; F2 F, h. f h
“他……还好,我也很长时间没回去了。”
3 |9 Y4 p( {: k8 @6 F, X7 I“他跟你打电话没有?”% R C' x# |, h" w
“打,隔个月总要打一次的。”% F. b5 i) P* r& z Y: {
“什么?”
+ i y; j7 t: e/ f. Z. k/ v4 C“一个月都要打一次!”我低头凑到她的左耳上大声说。
V6 ^5 {' d1 L: S1 X& w: b5 K. M“嗳,我前天做梦又看见你、我和你爸妈四个人在那个小屋里一起打纸牌,四个人围在窗前的四方桌边,你妈妈声音最大,又是喊又是叫的,说你爸爸老是过痞,你爸爸一边看着纸牌一边偷偷地笑……后来又看见我们一起到外面玩……嗳,你妈走了一年后,他就没来看过我了,难道他把以前的一切都忘了?”( K' z3 `9 ~( C" y8 r3 |
“我想也不会忘吧,可能还是因为家里亲戚都反对他找韩姨的事吧!”
/ s" W9 F! d4 ~4 w C“其实,他想找个伴,我也想得通,只是之前听他们说说那个人很恶,然后我又想到你妈妈刚走不到一年,他就跟那个人到一起了,心里是不舒服的……还听人说她比你爸爸小好多,还爱玩特别爱打牌,平时在家也不做饭,总是你爸爸做给她吃……”
2 O6 ?+ [$ j8 T0 F“不是那样的!这件事两边可能都有误会。年龄的事,我当面问过韩姨,她告诉我只比我爸爸小几岁,只是看起来年轻;还有爸爸说他知道老辈的规矩,正式跟她交往是在妈妈一周年之后;至于说打牌,那是因为她家在路口的一楼,院子里经常有人去玩,都是退休的老人打发时间的。”
H% V, U1 Z" b“这样啊,那你试着带和没有?”
& O* u, n+ x" ? E“试过,但没用,他根本不听我的,一提亲戚他就跟我吵。”4 L! U- y% q$ w! S+ Q, `5 U3 P6 O
“他怎么那么犟?!连你的话也不听了?”
) {4 u8 E3 m* R( t- }1 s1 Y' n“嗳,他是一根筋的人,你又不是不晓得……也许就是这些误会累积起来,才弄得这么僵!”: z1 J& e4 Q5 K" d
“还有什么事?”
, R* T# h7 [; F9 A% o* `3 s“有几次在电话里他都跟我说得哭起来了,他说没想到这么正常的事都遭到亲戚的反对,为大家庭做了大半生的贡献,可到头来所有的人不但理解,还在背后冷言冷语,捕风捉影地说些根本没有的事……有几次,他和韩姨在街上散步碰到他们,他笑着和亲戚打招呼,可他们看他的眼色都变了,我想就是这个让他心里难过吧……”
7 r/ p7 g7 F u3 [! n, X“嗳,这些细情还是听你说了才知道……要是他早来看我,把这些事告诉我,我也不会说他什么的,嗳,他个狠心的……难道真的就带不了和吗?”
. W( y' L9 R. D6 B“家家,也别太担心,这件事还是慢慢来吧,也许时间长了,有些误会解除了就好了呢!”
; H8 ?" z% G" A8 n. C就这样,我一路跟家家说着爸爸的事,一路劝她。走到在街心花园时,我突然想起那张招灵字条来。
! b) Q7 K m# ^+ I& A4 w$ j( z, F“什么字条?”
# l/ e0 @. \, @0 E/ s7 ~% r! K“就是我找同学小独在招灵后得到的一行怪字。” M8 P$ |1 q. h$ l! J! t
“什么字?”9 ]5 l( A; l& @* R* i" e
“天发眼8×丙死系杀边西白”
$ S9 U9 }2 H! V! V$ G“什么?你慢点说,我听不清咧。”
# p+ ^- ^) G( ?, n1 V“你等等,我给你看,我一直随身带在书包里!”说着我从肩上卸下书包,从笔袋里搜出小独写的那张字条:4 D( V% J4 V% l
天 发 眼 ×
0 R5 c- x5 {, n- {4 ?8 l0 a) ^ \2 ? 8丙 死系 杀边西 白 + ?/ S/ A$ G& w* J" m# W6 a
(小独的字迹)
. a# j4 c$ P! a( R- Q7 }, ~2 M0 B“字太小……”家家的脸几乎贴到了纸条上。
: H5 ]3 Z" C9 F! c2 a“这上面一共12个字,天、发、眼、8、×、丙、死、系、杀、边、西、白,我按照它们的意思组词,然后连成了一句话:白发系天边,杀死8×眼。我想前一句话里的白发代表妈妈,表示妈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的魂根本没走远,而是一直在我身边;后一句我想得更可怕,数字8代表爸爸,×和眼分别代表我最恨的同学和老师,他们经常欺负我,妈妈为了保护我而暗中害他们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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