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加入灵隐岛
楼主: 南昌徐麟

三色猫狂死曲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07-7-8 17:57:43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不可能是翻墙过来的,难道还有其他门可以进来吗?
  当然,这个问题警方一定会详细调查的。
  “拜托……。我等你。”朝仓挂断电话,“难得请你来玩,没想到会遇见这种事。”
  “没关系,我己经习惯了。”晴美说完,看到朝仓脸部的表情十分奇怪,急忙解释道:“因为……哥哥的职业关系,我常常遇到这种事。”
  “哦,原来如此。”朝仓点点头。
  “那个人……是叫做须田吗?”
  “嗯,他是事务局长。这次音乐比赛就是由他一手筹办的。”
  “他本来就在这里吗?”
  “没有啊,我也觉得奇怪,他怎么会死在这里?”
  “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进入草坪呢?”
  “这个玻璃门哪——”朝仓说着又猛摇头。
  “但是……例如绕着房屋的旁边进入……”
  “不。只有从这个门才能进入草坪。”
  “那可奇怪了,如果他早就倒在那里,应该早就看到才对呀!”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好像突然冒出来一样。”
  “是的……”
  是从二楼摔下来的吗?音乐室里靠着草坪那一面墙已经是一个大洞……但是在那空荡荡的房间里,须田根本无处躲藏……而且那里还有鹰架向外突,如果从鹰架上摔下去,就应该离开房屋更远,可是,须田陈尸地点是在玻璃门外紧靠阳台的地方。
  围墙很高,是不容易把尸体由外面丢进来,况且是在大白天,难免会有人看到。
  晴美想,该轮到福尔摩斯出场了。
  “对不起,我能借用一下电话吗?”晴美问朝仓。
  “当然可以。我去告诉女佣,否则她突然看到会吓昏的。”
  朝仓的情绪似乎恢复到能开玩笑的程度了,朝仓一走出去。晴美急忙拿起电话。

  现在我们把时间拨回到早上七点钟。
  吃早餐时,片山先生连连打哈欠。
  “刑警先生,你好像很困的样子。”真知子打趣道。
  “大概是和什么人通宵谈心吧!”辻纪子撕下一片法国面包,酸溜溜地说。
  “你话中带刺是在说我吗?”长谷和美以挑斗的态度问道。
  “哟,你自己心里有鬼吧!”
  “你说什么?你这个……”
  “不要这样!”片山义太郎忍不住吼着。“我可不愿意再昏过去了。”
  辻纪子听了有些难为情地沉默不语。
  其实,片山义太郎整晚伏在书房里。他以为一定有人会来拿录音带,结果却是白费心机。
  美其名为埋伏,事实上书房里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只好蜷曲着身体躺在沙发下面,结果弄得腰酸背痛。
  这一顿早餐吃得比往常清静。平时一虽然只有三天——女孩子之间话很多,彼此也会开玩笑,到了第四天的今天,很明显地感觉到紧张的气氛了。
  本来就很紧张的大久保靖人,可能是睡眠情况不好,脸色灰暗,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
  “大久保先生,你怎么不吃呢?”玛莉关心地问。
  还保持着平常心的只有玛莉和古田武史,另外就是大块头丸山才二。
  “我没有食欲。”大久保微笑。
  “不行,还有三天,你不吃东西会受不了的。”
  “对,玛莉说得对。”丸山把一片火腿塞进嘴里,“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填饱肚子再作战。”
  “我有个意见,大家看怎么样?”玛莉说:“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就在今晚来个音乐会吧。再不放松一下心情,我看大家都必须受胃药的照顾了。”
  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先传来赞同的附和声,那是比大家早到一步已经吃毕早餐,正在角落里舔着前脚洗脸的福尔摩斯,她附议似地“喵——”了一声。
  由于福尔摩斯正好在玛莉讲完时叫了一声,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连大久保靖人也忍不住绽开笑容,严肃的表情顿时缓和不少。
  “看,福尔摩斯也在说‘好’呢!”
  “是一只有趣的猫。”真知子说。
  她实际上根本就不知道这只猫究竟有多有趣。——总之,因为福尔摩斯“喵”了一声。玛莉的提议被大伙儿接受了。
  “——那么,演奏什么呢?别只是小提琴吧!”
  “我可以弹钢琴。”长谷和美说。
  “有没有其他乐器?”玛莉说。
  “踩猫尾巴让它叫。”辻纪子提出她的主意。
  福尔摩斯立刻张开嘴巴大声吼叫。
  “开玩笑的,不要那么生气!”辻纪子的兴致真不差,继续说道:“这只猫好像真的听懂人话。”
  “这样吧,光是演奏者没有听众也不行,就分成两个人一组好了。”玛莉说。
  “谁和谁一组?”真知子说。
  “那要抽签决定,不管和谁一组都不能挑剔。”
  “可是,七个人不能分成三组,多出一个人。”
  “不,有八个人呀!”辻纪子说:看着片山义太郎。
  “我……不行啊,”片山义太郎着急地说:“我连口琴都不会吹!”
  “总会点什么吧,例如吹口哨。”
  “这个我也不会。”
  “那么,唱歌也好啊。”
  “我的歌声五音不全。”
  “这个世界真有这样的人!”辻纪子以认真的表情打趣片山义太郎。
  “好了,先抽签再说吧!”玛莉笑道。
  “如果男女配对就好了。”真知子说:“男人和男人在一组多无聊。”
  玛莉很快把纸巾撕成八块,分别在每两块上做不同的记号。
  “请抽签吧,片山先生也请抽。”
  难得有这么和谐的气氛,山义太郎当然不想破坏,于是他只好先取一个签。
  “我抽到的是二分音符,可能是因为我的口袋经常空空如也吧!”
  其他人都没有搭腔,静静地抽签。
  “谁的记号是四分音符?”玛莉问。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7-7-8 17:57:55 | 显示全部楼层
“是我。”真知子说。
  “还要请多指教。”说这话的是丸山才二。
  “哇。我己经有被压迫的感觉了。”
  “别烦恼,我的块头虽大,胆子可是很小的。”丸山说。
  “我的是八分音符。”长谷和美说。
  片山义太郎内心顿然开朗起来。若和长谷和美同组,搞不好又被勒脖子。那才真是受不了呢!
  “我是你的同伴。”大久保说。
  “噢,大久保先生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长谷小姐,这可不是决定约会的对象哟。”玛莉说:
  “现在是十六分音符。”
  “我就是。”古田武史说。
  “我也是。”同一个时间辻纪子也说。
  刹那间全都沉默着,古田和辻纪子互瞪着对方,真是冤家路窄……
  “哟,看来我和片山先生是一对喽。”玛莉说着红了脸。
  “我的手可能会发抖,无法演奏呢!”
  “你这句话是说给我们听的吗?”真知子笑道。
  古田和辻纪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勉强给咽回去,认命似地耸耸肩。
  “那么,午餐后各组自行商量。晚饭后就开始演奏。”
  玛莉所作的宣布,大家似乎都没有异议。
  “啊……好喝,我想再喝一杯咖啡。”玛莉伸手拿起咖啡壶,状甚愉快。
  “对不起,刑警先生”,大久保说:“请把生菜沙拉传给我。”
   


  早餐用毕,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似乎在无意之间又造成了玛莉和片山义太郎两个人留在那里的局面。
  “真难为情。”玛莉说。
  “我很乐意当听众……”片山义太郎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玛莉摇摇头,“我刚才好像很出风头……但我是尽力而为。”
  “你做得很好,你使大家都轻松多了,这是不容易做到的。你做得很好。”
  福尔摩斯又喵一声表示赞同。
  “哟,你也在夸奖我吗?我好高兴呢!”玛莉笑道。
  对福尔摩斯似乎应该有更大的指望才对。
  “后来……发现什么情形了吗?”玛莉的表情转为严肃。
  她指的是窃听器录音的事。
  “昨夜我守望通宵。并没有人出现。”
  “怪不得你显得很困的样子。刑警先生的工作也真麻烦。”
  “如果是普通的守望,还有人换班……”片山义太郎在说话时眼睛直盯着福尔摩斯看,福尔摩斯则若无其事地走出餐厅,明摆着态度是,知识分子怎可做那种守望的工作。
  “我真想替你,可是我还得练琴……”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这是警察任内的工作。”片山义太郎说。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
  “当然,一想到有人在偷听。一定会不放心。”
  “是啊,不过……”玛莉似乎难以启齿,“如果没有人来拿录音带,窃听者岂不是变成我了吗?”
  片山义太郎愣了一下。不错。照她这么说也满有道理的,因为知道这件事的。除了片山义太郎之外,就只有玛莉了。
  “这……我真的没想到。”片山义太郎说。
  “你这样怎能成为一个好刑警。”玛莉笑道。
  “所以我不是个好刑警。”片山义太郎点头承认。
  ——片山义太郎一回到房间就打电话给晴美,就是这一通由石津接到的八点钟电话,引起片山义太郎一顿怒骂。
  他吩咐晴美把窃听器录音的事告诉栗原,之后,片山义太郎向书房走去。
  因为片山义太郎认为。假设有人要拿录音带。与其在容易引人怀疑的半夜里。倒不如趁大家都在练琴的白天。而且十一点左右是最适宜的时刻。
  这是片山义太郎很用心思考后听下的结论。
  现在。究竟是谁会来拿录音带?抑或是自己又空忙了一场……片山义太郎深深吸一口气。
  一个睡眠不足的人。在黑暗而寂静的房间里不打瞌睡那才是奇怪。除非他有钢铁的意志,而片山义太郎的意志就像是一团可以随着情况改变形体的粘土。当上眼皮的重量不断增加时,他便给自己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
  “先小睡片刻才能清醒地监视。短短的时间内有人来的机率是太小了。”
  自己心悦诚服地接受这个道理后,片山义太郎立刻闭上眼睛开始打盹儿。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而醒来?轻微的声响?职业良心?抑或是偶然?——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自己想着。原来睡着了。然后他伸了一个懒腰,想站起来,突然头皮一紧。——他听到书架的地方有人在挪动书本的声音。
  是谁呢?房间里虽然没有开灯。但房门并末关上。射进来的光线使房间内微亮。
  然后他听到拨弄录音机的声音。啪!咋喀!一定是在换录音带。他想过去偷看一下。如果爬上书架,后背一定对着门口,不行。
  片山义太郎在沙发后面调整好姿势,准备从沙发后探出头时……说时迟那时快,口袋里的呼叫器突然哗哗响起。
  “别吵!”
  骂它也没有用了,他想关掉呼叫器再站起来。突然一件重物打在头上。片山义太郎又昏了过去。
  他不省人事的时间也许并不久。当他抚摸着头站起来时。口袋里的呼叫器还在响着。
  而窃听嫌疑犯是有绝对够的时间逃走的。
  书架上的录音机。此刻正躺在地板上。而最重要的录音带已不见踪影。
  击昏片山义太郎的是一本百科字典。
  “同样是挨打,宁可被美女摄影集打到。”片山义太郎自言自语。
  总算回到二楼房间里接电话。晴美的声音:
  “跑到哪里愉懒去了?”
  “我怎么会偷懒?”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7-7-8 17:58:09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你为什么这样久才来接电话?”
  “还说呢。就是因为你的电话,才让窃听的嫌犯逃走了。”
  片山义太郎很激动地把经过说了一下。他以为晴美至少会道歉地说“对不起,有没有受伤”,没想到晴美竟然说:
  “你在做这件事时就应该先把呼叫器闭掉才对,哥,你真笨!”
  “算了,别提了,你找我有什么事?”片山义太郎仍然气呼呼。
  “凶杀案!”
  “是吗?……你说什么!”
  “在朝仓先生家里发现一个男人的尸体。”
  “真的吗?”
  “我干吗说谎!”
  “那么……被害人是谁?”
  “据说是音乐团里的一个事务局长,名叫须田。”
  “哪里的音乐团体?”
  “废话!当然是朝仓先生的新东京爱乐会。而且他是这次音乐大赛的主要干部。”
  “原来如此……。如果他被杀。是……”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谋杀。”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
  “那简直是一种舞台效果,因为尸体简直是凭空而降。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凭空而降?”
  “而且。死者不知为什么没有穿上衣。”
  “没穿上衣?裸体吗?”
  “不。正相反,他穿衬衫还打领带——这一点倒不重要。总之是一种很奇怪的状况!”
  “哦,我知道了。可是我不能离开这里。”
  “哥哥不能出来没关系,但是我要借用福尔摩斯。”
  片山义太郎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回答。晴美继续说:
  “这种时候福尔摩斯出马是最适合了。我想栗原先生一定会到现场来,我想请他派一个人去你那儿。”
  “喂,你什么时候变成刑警的顾问?”这是片义山太郎唯一能说出口的讽刺话。

  晴美挂上电话时。朝仓回来了。
  “警察的巡逻车该到了。——我不太清楚规定,是不是发生这种事就不可以外出了?”
  “只要把去的地方交代清楚就行了。”晴美回答。
  “那就好。”朝仓似乎松了一口气,又解释说:“我是个很忙的人,如果每次外出都要费尽口舌才能出去,可就受不了啦!”
  “我到外面去等他们,好吗?”
  “这个嘛。我也去吧!我想这个地方并不难找。”
  朝仓说的这一点,晴美倒是很同意,因为现在这里是一个大灾地。
  “还是有人留在尸体旁边比较好,我到外面去等吧。”晴美道。
  “那就麻烦你了。”
  晴美从玄关出去,打开大门到外面的路上。——怎么还不来呢。该到了……
  如果那个叫须田的男人是他杀致死的。原因在哪里?是否和窍听器有关。
  “对了。”
  刚才朝仓打电话给栗原说:问事务局就知道是哪一家装潢店施工的。意思是说。内部整修工程是须田一手安排的,在施工期间他当然会经常来这里。
  若要把窃听器隐藏在房间里,当然是有足够的时间,如果说这就是凶手杀人的动机……须田当然是没有窃听的必要,一定是参加音乐大赛者,或他们的父母拜托须田做这件事。
  这种闭门造车式的推理实在没什么意义。但是,须田为什么会死在朝仓家里?又为什么突然冒出来倒在草坪上呢?又为什么没有穿上衣呢?
  ——晴美的鼻子突然开始冲动。
  有烧焦的味道。——本能回头观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朝仓寓所的二楼正在冒着烟,看那火苗,正从音乐室出来。
  “不得了啦!”
  晴美三步并做两步地走进屋里,遇到正要上二楼的朝仓。
  “朝仓先生……”
  “我刚发现失火,那里有灭火器。”
  “是。”
  玄关旁有一个备用的灭火器,晴美将它取下交给朝仓,朝仓提着灭火器走上二楼。
  “朝仓先生,要小心啊!”晴美喊着。
  “不要紧的,这里都是用的耐火材料,引起燃饶的是那些胶粘剂。”
  朝仓很镇静地走上去。——晴美极不放心地瞪着楼梯时,外面传来警车的笛声。

  “幸好立刻把火灭了。”栗原说。
  “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发生。”朝仓对正在验尸的法医说。
  “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发生两次三次。”栗原开玩笑似地说。关于处理凶杀案,栗原是专家,虽和大音乐家朝仓在一起,也不必感到自卑。事实上,栗原一听到凶杀案,整个人就立刻兴奋起来。
  “听说死者须田是事务局长?”
  “是的,在这一次比赛中他负责事务方面。”
  “这么说,窃听之事他有可能参与了?”
  “我很不原意这么说:但是如果他想做,他是有可能做到的。”朝仓苦涩着脸说。
  “请不要担心,调查时我们会考虑周全的。”
  “请多帮忙,以我的立场是不可能只顾到这伴事。”
  “我明白。”栗原点头,道:“这一栋房子里。还有谁住在这儿?”
  “目前只有我和女佣。妻子已经分居了,儿子也不住这里。”
  “哦,那么,须田为什么会在这里。”
  “嗯,看情形那位女佣也得问问。”
  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佣,看起来是个极平凡的女子。
  “请问你是广川克代女士吗?”
  她以细微的声音问答栗原的询问。
  “是的。”
  “你在这里工作有多久了?”
  “大概……有三年了吧!”
  “你觉得这里工作怎么样?”
  “很好。”
  广川克代不冷不热的简答像在说别人的事。——栗原得到朝仓的允许,使用客厅在询问广川克代。
  “朝仓先生不在这里,希望你实话实说。”
  “是。”
  “那个叫须田的人昨天是不是来过这里?”
  “这……”广川充代迟疑着。
  “请你不要隐瞒,全部说出来。”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7-7-8 17:58:1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能够不告诉朝仓先生吗?”
  “我保证。”
  “他是昨晚来的。”
  “昨晚来这里吗?”
  “是。”
  “来找朝仓先生吗?”
  “不,是来找我。”
  “原来……如此。”栗原不由得睁大眼睛。
  “很对不起。”
  “没关系。这一点并不是很重要。——不过,他是几点钟来这里的?”
  “十点左右。他说朝仓先生和年轻小姐在一起,今天晚上是绝不会回来的。”
  “原来如此。经常这样吗?”
  “是的。朝仓先生几乎很快就能勾搭上……”广川克代说到这儿,干咳一声,说:“总之我们……须田先生和我,洗过澡后就到卧室去了。”
  “你的房间是在一楼最里面?”
  “是的,不过当时我们是去二楼。”
  “二楼?”
  “是的,那是朝仓先生的卧房。”
  “那又是为什么?”
  “我的房间……太小了,而且……床铺……”
  “噢,我明白。”栗原点点头说:“所以就趁这个时间借用朝仓先生的卧房,是吗?”
  “是的,不过早晨起床后,我清理得很干净。”
  “后来呢?”
  “大概十二点左右,听到朝仓先生回来的汽车声,吓得急忙起来。”
  “是朝仓先生回来了吗?”
  “是的。我急忙整理好床铺,叫他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我就下楼去了。”
  “后来呢?”
  “从那时候起我就没有再看到他,后来他就死了。”
  “噢。朝仓先生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不,和一个女人一起回来的。”
  “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不知道。但是并不像须田先生所说的‘年轻小姐’,是个中年女人。”
  真是的,朝仓真够忙的了。栗原心里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当音乐指挥家。
  “后来呢?”
  “朝仓先生喝了一点酒就和那个女人上二楼去了。”
  “这么说来,你和须田……”
  “完全没有碰头,我以为他早就逃走了。”
  “鞋呢?”
  “我们会考虑到万一。所以把鞋带上二楼。”
  “可是……如果他是由玄关出去的,门锁是开着的吧?”
  “我没有把锁锁上。”
  “一直没锁上吗?”
  “是的。因为我想到如果要偷偷出去,会有开锁的声音,会被发现,所以我没锁门就睡了。”
  “然后就发生地震了?”
  “是的,当时我简直吓坏了,从床上起来后,一直在发抖。”
  “地震时朝仓先生下楼来了吗?”
  “没有,地震之后隔了一段时间,我的心情才安定下来,我到二楼去,想在卧房外问一声……”
  “怎么样呢?”
  “好像……没什么问题,因为我听到那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所以……”
  “然后你就放心地回到一楼?”
  “是的。”
  “以后情形呢?”
  “一觉睡到天亮。”
  “你早晨是几点钟起床的?”
  “我平常都是七点钟起床,今天早晨也是一样。”
  “朝仓先生是几点钟起床?”
  “十点左右。不一定,但大致上……”
  “那个女人今天早晨呢?”
  “已经不在了。”
  “你并没有发觉她是什么时候走的,是吗?”
  “我明白。那么……你知道他的上衣吗?”
  “须田先生的吗?”
  “是,尸体发现时没穿上衣,是不是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广川克代想了一下,说:
  “不,那是不可能的。”又摇摇头说道:“我催他快点,然后我先离开二楼,那时我看到他已经穿上上衣了。”
  “你能确定吗?”
  “是的,不会错的。”
  这么说来,上衣到哪里去了呢?栗原想了一下,“这是一件令人伤心的事。必要的话,我还会再来问你。”
  “是。”广川充代站起来想走出客厅。
  “对了,等一下……”栗原似乎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最近有没有听他说拿到一笔钱?或将拿到钱?”
  “您是说须田先生吗?”广川克代似乎很惊讶,“不,他经常都是很穷,有时还要我给他零用钱呢!”
  “这么说来……我要问一句话,请你不要多心……你们是没有金钱上的往来喽?”
  “是。须田先生的收入养一家妻小已经不够了。我只有自己一个人,平常又不爱花钱……”
  “是的,我明白了,谢谢你。”栗原说。
  客厅里只剩下栗原一个人时,他自言自语。
  “情人横死,居然能够这样若无其事,不动感情……”
  这时候根本刑警推开客厅的门走进来。
  “课长,南田老太爷好像办完事了。”
  验尸的法医南田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吸烟。
  “怎么样?”栗原问。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7-7-8 17:58:28 | 显示全部楼层
“真是了不起的房子,音乐指挥家是很赚钱的吗?”每一次不这样闲扯一阵是不会谈到正题的。“我也要去做指挥家了。”
  “真难得,你的想法和我的想法一样。”
  “胡说,我知道你想在大房子里养很多女人。”
  “那么,你呢?”
  “我啊,我盖好几栋小房子,让很多女人分开来住。”
  “玩笑开够了吧?怎么样?你有什么看法?”
  “我实在不想让你失望,可是,我要告诉你,死因是心脏麻痹。”
  “什么?”
  “没有解剖之前是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的,但是,可能他本来就有心脏衰弱。”
  “那么,这不是一桩凶杀案了?”
  “先别这么失望。”
  “不是凶杀案……当然是再好也没有……”
  “不要说违心之论。”南田笑嘻嘻的说:“如果故意把须田吓死,也算是谋杀呀!”
  “几点钟左右死的?”
  “不看看病历表不能确定,但绝不是刚出炉。可能是在昨天夜里吧!”
  “原来如此。”栗原边想边说:“为什么这样的死人会突然出现在院子里?”
  “那可不关我的事。好了,明天见吧!”南田把烟蒂放进烟灰缸里揿熄,说。“对了,你们的顾问来了。”
  “顾问?”
  “看,它正在草坪上到处闻呢,也许真能发现什么呢!”
  栗原向外一看,看到猫的茶褐色与黑色后背正在草坪上移动。
  “哦,没关系……老实说,也许猫小姐更有用处。”
  片山义太郎这时候正在打喷嚏呢!
  “课长,”根本刑警走进来,“我看过二楼了。”
  “如何?”
  “起火的是鹰架,鹰架上的木板和胶粘剂一起燃烧起来。”根本回答。
  “木板?哦,就是掉落在尸体旁边那个吧?”
  “那是两端没有烧光掉下去的。本来放在两根铁管中间。没有固定好,中央那一段烧掉了,两旁当然会掉落到地上……”
  “嗯,尸体正好在木板的下方。”
  “但是,奇怪得很,如果尸体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位置应该是在木板的外侧才对。”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7-7-8 17:58:38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尸体放在木板上,木板烧毁尸体才掉落的。”栗原说。
  “不可能的。”晴美说道:“先发现尸体。然后我到外面去等警车时,鹰架才失火的。”
  “所以尸体并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我在发现尸体之前,看过二楼的鹰架,那时候根本没看到尸体。”晴美说。
  “原来如此。不管是什么情形,如果不是凶杀案就与我们无关了。”
  “不是凶杀案?”根本刑警似乎吓了一跳。
  “南田诊断是心脏麻痹。”
  “那么……”
  “虽然,尸体是怎么出现的,这个谜没有解开,但如果不是凶杀案,调查也是白费心机。”
  栗原的兴致就像有破洞的气球一样瘪了。
  “根本刑警,请看这个……”有一位办案的刑警拿着一块像是烧剩的布走进来。
  “这是什么?”
  “是死者的上衣吧?”
  “不错……,这是袖口。还有钮扣,这么说来,上衣是留在鹰架上了。”
  晴美想拼命回忆她当时不经意看到鹰架的情景。——鹰架上好像堆着一些东西。零零落落的有胶粘剂。或锯剩的木板条等等,但她不记得有男人的上衣。
  晴美不敢肯定没有,但是如果有的话,多少会有点印象才对。
  福尔摩斯在比尸体更外侧的草坪上“喵”的叫了一声,晴美急忙走到外面草坪上。
  “有什么事吗?”
  福尔摩斯抬起头,嘴里叼着一个东西。“是钮扣。是……那件上衣的吧。形状相同,只是大了一点,所以不是袖子的钮扣,而是前面的钮扣,可是,光这个钮扣又有什么用处?”
  福尔摩斯好像很急躁地又叫了一声,好像在说:你还不明白,真急死人啦!
  “哦,对了。”晴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有什么事吗?”根本刑警走过来问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刚才那件衣服的钮扣被烧焦了,而这个钮扣却完好如新。”
  “说得也是。”根本点点头。
  “而且,这个钮扣不在鹰架下面,而是在外侧……”
  “的确是奇怪,但这既然不是谋杀案,就轮不到我们出面了。”
  晴美看着根本刑警走了,耸耸肩说:
  “福尔摩斯,不管是不是谋杀,谜毕竟是谜,对不对?”
  “对极了!”福尔摩斯当然说不出人话,但她以猫语“喵”了一声表示赞同。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7-7-8 18:00: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乐章 生动活泼的快板

   


  吃过午饭之后,依照早上的约定,各组的两个人分别在大厅里协商。
  两个水火不相容的人——古田武史与辻纪子,虽然坐在一起,彼此却不讲话,甚至把头转到相反方向。
  玛莉有点看不过去,说:
  “求求你们两位小姐先生,顶多也只有三天,愉快的面对决赛,好吗?”
  “只要有这个家伙在,我就不会偷快。”辻纪子说。
  “哦。我还以为你有冷感症呢!”古田也还以颜色。
  “你说什么?”河东狮吼状。
  “请不要激动,”片山义太郎自告奋勇当和事佬。“总之,现在是大家都难得聚在一起的晚会,两位就别孩子气了,愉快点吧!”
  “我知道。”古田说:“只要这个女人不再做出奇怪的事,我很愿意合作。”
  “奇怪的事?你竟敢这样说……”
  “洼小姐。”玛莉说。“两位还是先决定要演奏什么,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好不好?”
  “我演奏什么都可以。”辻纪子耸耸肩说。
  “我就是二重奏也没关系。”
  “那,你不是有最适合的曲子吗?那首《闪闪星光》啊!”
  “谁不知道你以昂贵小提琴做宣传,可以做价钱的猜谜游戏。”古田立刻反唇相讥。
  “哼!”
  幸好两人没有继续争吵。而上二楼去了。
  其他的小组——真知子和丸山、长谷和美与大久保,不时传出他们的笑声。
  “那么,我们也商量一下吧!”玛莉说道:
  “好,……去你的房间怎么样?”
  “我的?好哇。”玛莉露出稍许困惑的表情。
  两个人一起走上二楼,走到一半,玛莉突然想起福尔摩斯,问道:
  “小猫咪哪里去了呢?”
  “办‘公事’去了!”片山义太郎回答。
  “哟,真有意思。”玛莉笑起来。“请进来。”玛莉推开经过特别改造的厚而重的门。
  玛莉的房间相当宽大,也重新装修过,住起来可以说相当舒适,有双人床、书桌,中央还有一个谱架。
  书架上放着一架录放音机,可以录下自己的演奏,再放给自己听,这大概是朝仓的构想。
  “这个房间真是好!”片山义太郎似乎很欣赏。
  “是呀,可以说是很理想的环境。”玛莉坐在床边,继续说:“可是我觉得太奢侈了。反而是一个人在狭窄而不自由的地方会更努力练习。”
  “新作品的练习还可以吧!”
  “你问这种事情是违反规定的,我要逮捕你啦!”
  “我不一样,我是局外人,而且对音乐一窍不通。”片山义太郎露出苦笑。
  “为什么你要在我的房间里面商量事呢?”
  “实际上我是想先在这个房间找找窃听器,因为我把嫌疑犯给弄丢了。”
  “啊……”
  于是片山义太郎把他差一点就看到嫌疑犯,却又被从容逃走的事描述了一遍。
  “至少现在我知道你是没有嫌疑的。”
  “说得也是。我知道你守着书房,不会笨到还去那儿拿录音带。”
  “没错。现在涉嫌人已经知道事迹败露了,所以我再守在那里也没有用,我想先把窃听器拆下来,免得别人发现引起骚动而影响情绪。”
  “是的,现在大家都在紧张的最高峰。”
  “所以我想先在这个房间里找到窃听器,每个房间里放的位置一定一样,只要找到一个,其他房间就容易找了。”
  “可是,什么时候到每个房间去拆下窃听器呢?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呢!”
  “晚饭时间比较好,我不在餐桌上他们也不会觉得奇怪。”
  “没想到你还真聪明。”
  玛莉的赞美使得片山义太郎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不该高兴。
  “开始找吧。不管是藏在哪里,应该是没有很多时间。藏得很复杂,……不知藏在哪里?”
  “好像很有趣,我也来帮忙找。”
  “拜托。这个时候要是她在这里就好了。”
  “她,是谁?”
  “哦,是我的助手。”片山义太郎心里想。福尔摩斯听到一定会生气。
  两个人几乎翻遍了房间,床下、桌子里、照明灯下、椅子下面、壁画后面,都检查过了。
  “可恨,找不到!”片山义太郎站起来叹口气。
  “还真不容易找到呢!”
  “我想不可能已经被拆掉了,因为没有那样的时间去拆除。”
  “说不定在中午……”玛莉说。
  “不。没有人离开那样长的时间,我一直很注意看,顶多是去洗手间,很快就回来。”
  片山义太郎感到奇怪。
  “既然已经不再使用窃听器。就不要去管它了。这样子找还找不到,他们更不可能会偶然发现。”
  “有道理。”遇到挫折立刻放弃目标。这是片山义太郎最坏的习惯。“那么我不打扰你的练习了。”
  “我们的事还没商量!”
  “可是我不懂音乐,你决定就好了。”
  “你不要逃避。”
  玛莉说完后就坐在床上,低着头哭了起来。
  片山义太郎吓呆了,刚才玛莉还很愉快……
  女人就是这样情绪多变,所以才叫人受不了。至少,要哭的时候应该在另人想哭的状况下,以欲哭的表情打出预告,这样才能使其他的人在她掉泪之前赶紧逃之夭夭。
  “喂……哭……对身体不好,会影响心脏的。”他说的是自己的心脏。“镇静一点……不要激动。”
  这样慌张地安慰别人,当然不会有效。
  “这样哭会损失水分和盐分的。”
  难道不能说点更好听的话吗?片山义太郎觉得自己真是太没有用了,只怪自己本来就不擅长应付女性,甚至为了逃避女子的眼泪,即使越窗而下也在所不惜。不过,真的到时候还得考虑惧高症的问题。
  玛莉还在抽抽搭搭的哭着,情势所迫,片山义太郎几乎要哭了。
  这时候玛莉突然抬起头笑了。
  片山义太郎纳闷得发愣。
  “怎么样?哭是我的特技表演之一。”玛莉说完,又笑得很得意。
  “你把我吓坏了。刚才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差点就要叫救护车来了。”
  “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知道我有这种本领,请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好吧!”片山义太郎也不禁露齿而笑。
  “从小我就常常这样表演。”玛莉说:“练琴时真的很辛苦,连续几个小时不休息地拉琴,当我累得受不了想休息时。我就拿出我的绝活儿哭。妈妈虽然不会因此就认为我很可怜,但是,至少会让我休息一下。”
  片山义太郎轻轻地坐到椅子上。
  “真有那么严格吗?”
  “这是天下妈妈的标准模式。母亲把自己年轻时没有成功的梦想寄托在孩子身上,而孩子的梦想又该怎么办呢?小时候我梦想将来当空中小姐或护士小姐。小孩子也会对自己将来有个憧憬,而现在,我的未来只有一条路——小提琴。”
  “可是你能达到这个地步,证明你是有才能的。”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7-7-8 18:00:31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我也自认不是完全没有才能,但是,才能并不是加以训练就能发展无疑,就像在一个固定的容器中,尽管能装进更多的东西,如果硬塞进去……容器会变形。”
  “你认为才能是有限的吗?”
  “我不知道。这种哲理连去想的时间都没有。自从我来到这里以后,才第一次想到这种事。”玛莉微笑着说:“说起来实在有点荒谬,为了音乐大赛才来这里,却反而胡思乱想那些多余的事……”
  “能够撇开琐事。一个人单独生活,并不是常有的事。”
  “的确是如此。过去练琴时都有母亲或老师跟在旁边盯着,即使有时妈妈并不在旁边,潜意识中总觉得妈妈锐利的眼光无所不在。到这里之后,才真正从无形的桎梏中解脱,只剩下我和小提琴。”
  玛莉站起来拿起小提琴,以自然流利的动作把小提琴搭在下颚和脖子之间,轻拉一下弓,然后定弦。人琴一体,那么安稳协调。
  “要我拉首曲子吗?”
  “可以吗?”
  “嗯,只要是和决赛的曲子无关,当然是可以。而且我们今晚可以演奏这首曲子,必要时就这样说。”
  “太好了,那么……尽量演奏简单的吧!”
  当然,迟钝如片山义太郎者,仍然具有欣赏优美音乐的感性。
  片山义太郎不知这首曲子的曲名,但曾经听过。现在房间里弥漫着哀怨的旋律。
  那绝对不像是弓和弦摩擦所发出的声音,好似由整把小提琴——不,是从玛莉全身发出的奇妙音波,天地的共鸣。玛莉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指板上灵巧地移动,而弓就像呼吸般自然地滑动。
  片山义太郎陶醉其中,若说他在听音乐,不如说音乐密密地包围着他,渗入他的身体里。音乐在细腻动人的颤音中收尾,余韵奥绕在房间里,造成无形的旋涡缠绵着。
  “真是太妙了。”片山义太郎轻轻击掌赞美,玛莉做了一个舞台上的鞠躬回报他。
  “优胜者非你莫属!”
  玛莉笑道。“事实上,大家都可能做到这种程度。”说着却也兔不了泛红着脸说:“可是……专门为一个人演奏真是一件美好的事,这是我的第一次。”
  “为了一个人?”
  “是为了。一个特定的人,……,因为你在这里听,我才能演奏得更好。”
  “我真是荣幸之至。”片山义太郎微笑着——但他的微笑立刻就僵住了。
  因为,玛莉把小提琴和弓放在桌子上,向着片山义山义郎走过来。
  一股可怕的预感油然而生,在片山义太郎的脑海中亮起了红灯。以前当有女性靠近他时,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情形。
  那样的脚步虽无法估计时速几公里,但她的眼神和步履——很奇怪的有着配合无间的感觉。如果把它当做学术研究之后加以发表,说不定会大为轰动。
  若在平时,片山义太郎遇到这种情形,必然会开始后退。假设,当有一方逼近,而另一方却停止不动,除非能错开,否则免不了要撞在一起。
  今天似乎无法办到,因为片山义太郎坐在椅子上像被钉住,椅背挡住他的退路,现在已经来不及拆除椅背了。
  就在磨磨蹭蹭之际,终于发生第一类接触。玛莉弯下身去亲吻片山义太郎。
  片山义太郎只觉自己仿佛快昏倒,玛莉用力抱着他——如果他也能抱着玛莉,那就没什么问题,但是他只是任由对方推、压,于是椅子开始倾斜,然后两个都倒在地上。
  当然,房间地板上和书房一样都铺着地毯,两人都没有受伤……
  两人站起来后,互望一眼。
  玛莉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对不起。”
  片山义太郎松口气,说道:
  “那里……我没什么关系……大家的精神都很紧张嘛。”
  “这和精神紧张无关。”玛莉以坚毅的口吻说道:“请不要把我和长谷小姐混为一谈!老实说: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爱上你了。”
  片山义太郎想。如果晴美在场,该对我的价值重估了吧?
  “本人年近三十,又是个不起眼的刑警,分不清二分音符和四分音符的差异,以你这样的音乐水准来看,我简直就是个难以置信的音盲。”
  说得虽然不甚合理,但所谓男女关系大致就是如此。片山义太郎曾经被女子甩过几次,所以对这一次他不敢掉以轻心。先拈拈自己的斤两。
  “我不会要求你和我结婚的。”玛莉站起来,又坐到床边。片山义太郎有前车之鉴,再也不敢坐下。玛莉又说:“如果我要和你结婚,妈妈会杀了我,不,也许更可能会杀了你。”
  “你还年轻,以后有更多才能要展露呢!”
  “我……是第一次谈恋爱。”玛莉看着自己的脚尖,继续说:
  “以前我连交个男朋友的时间都没有,所有时间都安排给小提琴,除了练琴还是练琴……”
  “今后你会有很多机会的。”
  玛莉不予理会,自顾说道: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7-7-8 18:00:42 | 显示全部楼层
“以前我和史塔维兹先生学过琴,这一次的音乐大赛就是用他的名字……他是个伟大的音乐家,体格魁梧,人品很好,他听了我的演奏后说‘你大概没有谈过恋爱’。他又说:没有恋爱的人,演奏小提琴发不出真正的声音,不会哭泣与不会唱歌,……”
  “我真希望我多少能帮点忙。”片山义太郎微笑着。
  “你真是个好人。能不能和我作爱?”
  片山义太郎吓得跳起来。
  “那、那怎么行!其实……其实我也并不是……不喜欢女人,而且你也很有魅力……但这是两回事。”
  “原来你很保守。”
  “嗯,妹妹经常为我打气。”
  “哦,是晴美小组。有那么好的妹妹。挑选女人的眼光自然会严格了。”
  “那里,那里。”片山义太郎说。
  就在这时候,口袋里的呼叫器响了。
  “对不起。有我的电话。那么……”
  “今晚的事就由我决定了。”
  “嗯。一切拜托你了。”片山义太郎走出玛莉的房间时,全身都在喘着。

  “哥哥!?”
  是晴美打来的电话。
  “哦。有事吗?”
  晴美把事情经过大概说明一下,最后她说。
  “因为不是凶杀案,他们就不想调查,真气死我了。”口气十分不满,“你那一边有没有可能发生凶杀案?”
  “不要说那种不吉祥的话。”
  “那,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这……和前几天差不多。”
  “前几天?”
  “是,我又要被甩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没什么,喂,你等一下。”片山义太郎屏息静气地竖起耳朵听,有砰!咚!的声音。“好像发生什么了,等一等我再打电话给你。”放下电话冲出房间。
  其他人都打开房门伸出头来。
  “是什么声音呢?”长谷和美说。
  “在大久保先生的房间里!”玛莉叫着。
  玛莉这一喊。片山义太郎才发现只有大久保的房门是关着的。
  他急忙跑过去推开房门——房间里凌乱得一塌糊涂。
  书桌翻倒,录音机摔在墙边,谱架倒在地上。满地都是乐谱而且——连小提琴都摔个稀烂。
  就是看不见大久保。
  “大久保君!”
  片义太郎大声叫着。只剩浴室还没找,他急忙过去打开门。
  大久保在浴室里回过头来,披头散发,大而无神的眼睛虚茫地看着片山义太郎。
  “大久保君,你不要紧吧?不要这样!”
  片山义太郎的最后一句是喊叫的,因为他看到大久保的右手拿着发出银光的刀片,刀刃正对着左手腕。
  “交给我!”
  片山义太郎仲出去。刀片闪动了一下,冒出鲜血滴落在磁砖上。
  “胡闹!你想干什么?”
  片山义太郎冲向大久保拿着刀片的手。接着古田和丸山也冲进浴室。
  片山义太郎一面设法让大久保松开刀片,一面大叫:
  “快止血,绑住手臂!”
  孔武有力的丸山制伏还想挣扎的大久保,古田用毛巾在大久保的上臂扎紧。
  大久保突然昏过去,顿时全身瘫痪,正和他的有右手奋战的片山义太郎因此而失去重心向前扑倒。
  他连应变的时间都没有,一头摔进面前满装着洗澡水的浴缸中。
  救护车的警笛声愈去愈远。片山义太郎像落汤鸡——
  湿淋淋地站在门口目送。他及时打了一个大喷嚏。急忙转身想回房去。
  走进大厅时,全体都集合在那里,不,还缺一个植田真知子。
  看情形像集合,但并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像是默默在承担沉闷的气氛。
  “刑警先生,”古田说道:“很冷吧!这里有电炉,我马上打开它,您坐这里吧!”
  “谢谢……”
  电炉热度并不强,但总比没有好。
  “没有衣服可以换吗?”玛莉似乎很担心。
  “等一下妹妹会送过来……”
  “哦,原来如此。”
  片山义太郎深深吸一口气。
  “一定是受不了这样的紧张。”古田说。
  “真可伶!”片山义太郎点头说道:“看起来很神经质的样子。”
  “我能了解他。”辻纪子用她难得的消沉口吻说:“我曾经在其他比赛中遇到他,虽然他很努力上进,但是因为家里穷,不允许他继续学琴。如果他不能在著名的小提琴演奏比赛中获胜,就只有放弃小提琴了,以他的学年来看,这一次比赛大概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
  “如果他想到这一点。必然更焦虑。”长谷和美说:“而且会认为自己比别人落后……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
  辻纪子正视着古田说。
  “应该由你来代替他。”
  古田听了并没有不豫之色,却点点头说:
  “对啊,我也是这么想。”
  “不过……我真不明白。”玛莉像是在自言自语,“拥有贝多芬或莫扎特的音乐还不够吗?音乐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为谁呢,如果是因为音乐而患精神官能症……甚至寻死,……那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一点也没错!”古田点头说:“音乐有力量其实是有限的。德国纳粹那伙人对贝多芬不也是很感动吗。坦白说:音乐是为音乐学校的经营者而存在的。”
  片山义太郎对一席语感到很讶异,没想到古田是个虚无主义者。
  “这种说法太可怕了。”玛莉说道:“果真如此,那么我们究竟在做什么?”
  “这就是显示,在比赛得胜的人,从此以后别人便要聆赏他的琴艺。”辻纪子说:“这么说虽然对大久保先生是很残忍……”
  像有意打断大家的谈话一样,门口一个声音传来:
  “各位,真了不起。”真知子边说边走近,“我只是认为减少了一个竞争者而已。”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7-7-8 18:00:54 | 显示全部楼层
“真知子……”玛莉错愕不已,“你这是真心话吗?”
  “没错。其实大家心里不是都这么想吗?说不定有人还希望能多减少几个人呢!”
  一阵难堪的沉默。
  “你,一定是胜利者。”丸山说。
  “谢谢,我对自己也深具信心。”真知子说。
  市村智子探头进来。
  “刑警先生,你妹妹来了。”
  片山义太郎走到玄关,看到晴美和福尔摩斯站在那里,另外还有一个比她俩都大的附件。
  “怎么,连你也来了!”
  “晚安。”石津笑嘻嘻地说:“是晴美小姐要我送她来的。”
  “一定是你求她让你送她来。”
  “哥哥,别这样说。快去换衣服吧,否则会感冒的。”晴美把纸袋递过来。
  “好吧。啊,市村女士,麻烦你带他们两个去书房,拿点吃的东西给他们,好吗?”
  “是。两位可以在这里一起吃晚饭。”市村智子说道。
  “不,不用那样……”
  不等片山义太郎说完,石津就急忙说。
  “好极了。我肚子正饿着呢!”
  片山义太郎换好衣服走到书房,玛莉和晴美正偷快地谈着话。
  “哥哥,你再早一步来,就可以听玛莉小姐说有趣的故事了。”
  “什么故事?”
  “有一位不知名的现代唐璜先生在追玛莉小姐。”
  “喂,别开这种玩笑吧!”片山义太郎露出苦笑。“石津呢?”
  “现在?在厕所里吧!”
  “那么。上一次那位刑警先生也在一起吗?”玛莉问道。
  “可不是,然后老哥就像顽固的父亲一样毫不放松地监视着妹妹。”
  这时候石津推开房门回到书房。
  “这栋房子真大,上一趟厕所要走一公里远。”夸张地说完后,才发现玛莉在这里。“哦,你是……”
  “上一次,谢谢你陪我跑步。”玛莉向石津寒喧。
  “那里,那里。你母亲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石津一紧张,不该说的话却溜出口。
  “我母亲……我母亲怎么啦?”玛莉脸色都变了。
  “没,没什么——没有影响……生命。”这么说似乎更糟糕。
  “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玛莉小姐,不要激动。”晴美安慰玛莉,说:“你母亲掉到水池里了。”
  “水池?是那个公园的水池吗?”
  “是的,”石津说:“夜里散步,不小心就……”
  “不可能,我母亲不会……”
  “既然你己经知道一些,还是全部说出来比较好,若再隐瞒,会引起不必要的牵挂。”
  “事实上是,大概是被人推下水的。”片山义太郎说:
  “可是你母亲竖恃只能告诉你说她自己掉下去的,也许是不想扰乱你的心情,后来她希望我们绝对不要把这事告诉你。”
  “对不起。”石津搔着头说:“我不小心……”
  “不,没关系。”玛莉的情绪趋于平静,“能告诉我就可以了。我也要对这件事说一句话,母亲一定是被推下去的。”
  “你知道凶手是谁吗?”石津兴奋得拿出笔记本。
  “一定……是‘我的母亲’。”
  片山义太郎、晴美、石津三人面面相觎,莫名其所以。
  玛莉立刻又说。
  “我说的是那个自称是我亲生母亲的女人。”
  “亲生母亲?”晴美惊讶地说:“那现在的母亲是……”
  “妈妈说:那女人是个疯子,大概在三个月前出现,口口声声说我是她的女儿……”
  “我知道了。”晴美想起那件事,“那一次,她在饭店外面——”
  “是的,这么说来,你也看到她了?”
  “我还记得,那时觉得那个女人看起来好奇怪。”
  “她不断地打电话给我母亲,或在我家周围徘徊不去,母亲一定是被她推下去的,否则母亲会说出凶手是谁,她怕我担心才不说出来。”
  “看样子得派人保护你母亲了。”片山义太郎说:“石津,那时你们的管区吧,你安排一下要在樱井小姐家附近加强巡逻。”
  “知道了。电话在哪里?”
  “在我房间里,用这把钥匙——算了,我也去。”
  片山义太郎和石津走上二楼。当他们和目黑警局联络完返回书房时,晴美已经不在那儿,只有玛莉出神地坐在那里。
  “晴美小姐找小猫咪去了。”
  “那么,我去找晴美小姐……”石津走出书房。
  “不要紧吧?”片山义太郎关上房门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疲倦。”
  “我了解。可是,希望你不要担心,我们已经安排好,会保护你母亲的。”
  “对不起,给你们带来麻烦。”
  “不要这么说,只要你在决赛时全力以赴就行了。”
  “这件事……真叫人烦心。”玛莉说着低下了头,“大久保先生自杀末遂、母亲的事件……那个奇怪女人出现时正是我决定参加演奏比赛时,我想,这两件事一定有关联。”
  “目的是要扰乱你的情绪吗?”
  “为了得到胜利而……做这样的事吗?”玛莉似有无限感慨,“我真不明白,胜利之后所得到的和失去的,究竟那一种多?”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加入灵隐岛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小黑屋|灵异志

GMT+8, 2024-5-15 10:59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3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