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12-8-25 23:48:14
|
显示全部楼层
(七)
& _ H. E! d/ O/ `2 T: b& G6 z/ m( L 我站在树林的边缘,阳光被茂密的枝叶遮挡着,我站在树的阴影里,阳光在我的前面。
) u% \" K1 P) X2 s 李新和王梓还有王馨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蹲坐在火堆旁。我像躲藏在黑暗里的恶魔——一个懦弱无能的恶魔,看着自己的猎物在阳光底下,自己去却连拿出刀来晃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 l7 P% `6 u+ I3 ~ 我侧过头看了我的左胳膊一眼,隔着被我撸下来的袖子,血想滴在宣纸上的墨,一点一点在布料上晕开。好像鼻子用一下力就能闻见一丝一丝的血腥味。, w. [) U# ]. G4 e: l
我蹲下抓了一把土一把楜在袖子上——我不能让他们看出来,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些。
* i% V# o3 L- @& {: \( j- x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空气,冰冷的空气夹杂着山间的湿气被我吸进鼻孔,又从嘴里吐出来,好像带走了我口腔里的全部热量。我慢慢走出阴影,看着他们。: g: @! B! H7 q; h5 u# G5 k+ i
王梓一边听着李新讲的东西,一边用勺子搅拌着锅里的东西,王梓不经意抬了一下眼睛,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我。王梓愣了一下。然后对我笑了笑,起身问道:“回来了?坐吧,早饭就快好了。”
$ ^" I5 ?* R! W8 p 还没等我回答,李新便起身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摔倒了?”李新象征性地问道。
u% Y1 e! J8 |. x “哈哈,是啊,不小心被树根绊倒了。”我敷衍道。
/ E3 m. \4 g, c: I1 j, z8 `0 D “噢,就砍了这点?”李新低下头去看着我手里的木条问道。4 N; t) T2 r4 B) S: _5 M
“嗯....就这些......”我回答道。+ R+ t1 P+ U1 p9 J
“吃饭吧。饭好了,李华,李新过来吧。”王梓跑过来对着我们说道。" }- N b$ W$ O& z) ?% K' _
“恩,好。”立信吧木条从我的手里抽走,然后回到灶台旁坐下,我跟在他身后,每一脚踏在超市的地面上,我都不由自主的踩得很重。我站在灶台边,灶台里的火很旺,还有几把新加的木柴。木柴很干,长短也很均匀,像是特意从城市带过来的——怎么不知道有人带了这么多柴?——呵,藏得真好,为的就是支开我,你们好在这里亲热。- R" D3 z3 C$ f/ ?& n
我对着灶台冷笑起来。$ t& y1 t& y1 }+ ~6 S
“你,没事吧?”王馨看着我问道。
6 J) j9 | f5 Y, x “啊?我.....我没事,刚才摔了一跤,我回帐篷里换一件衣服。”我微微笑了笑说。0 ?2 u, A3 g9 b6 A6 Z8 f
“那,快去快回。等会我们区附近山里看看。”王梓对我说,说完还挤了一个微笑给我。
! T; w4 \" l5 e. ]0 v3 h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转身向帐篷走去。- Y. e3 x1 M: F/ H2 W- c
我拉开帐篷,钻了进去。我偷偷瞄着他们,确定他们没人注意我后,瘫坐下来。我试着抬了抬左臂,万幸,还能抬起来。我轻轻的拍了拍袖子上的土。袖子上的尘土飞了起来,黄色的粉末混进了空气,阳光照在上面像是一面钢刀,直直插在我的左臂上。过了一会,我微微感觉到了左臂有微微的疼痛感,我扭过脑袋看着有伤口的地方,血渍已经在袖子上成了一块黑色的痂,像是一大片墨汁在绢布上凝固了一样,成了硬邦邦的一片,里面还夹杂着黄色的微笑的泥土的颗粒。我试着往上撸了撸袖子。血把袖子上的布跟伤口上的肉黏在了一起。我轻轻地向上拽了拽袖口,伤口麻嗖嗖的,一丝痛感从神经末梢上穿过皮层传了出来。
: s _. L2 {2 q8 H3 G1 Q5 K% U6 `0 s 我咬了咬牙,稍微用了点力,热辣辣的感觉从伤口上爆发出来,过了一会,是一阵热辣辣的疼,我咽了一口唾沫。不知不觉汗从额头上流下来,滑过鼻翼,落在我的上衣上。2 l' v: @; n7 j' b
我看着自己的胳膊,笑了笑。
6 N+ K5 B( F( T 我掏出别在腰间的刀子,打开它,刀刃闪了一下银白色的光。我盯着刀刃,看它在我的左袖口周围捅开一个洞。然后用刀往上一挑,袖子被割开了一个口子。袖子上的缺口外翻着,就像我现在的伤口一样。4 j, F/ b; F. q' Z
我放下刀子,苦笑着——没想到这贴东西去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去割烂我的衣服。
8 p; Y- ]( K* H7 O8 V 我用右手捏住外翻的一角,用牙咬住另一角,逆着伤口的方向猛的一摆头,“斯”的一声我的胳膊暴露在我的眼前。我把左臂尽量抬高,我看着伤口,剩下的不了死死黏在上面,我瞬间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我的胳膊落下来,我活动了活动脖子,叹了一口气,又把胳膊抬起来,拿着刀,看刀刃小心翼翼的试探过去,刀刃碰触在血痂上,冰冷的金属感没法透过凝固的血将感觉传递到我的大脑,我只感到了固体间相互的摩擦。我试着用到一点一点分离布片和伤口,刀刃一点一点深入进去。伤口周围的肉皮开又有了细微的皱纹。从伤口的边缘在岛上口的里面,疼痛的感觉在抗议我的行为。我闭了闭眼睛,把刀放下。我看到伤口的周围微微渗出了一点血。, x! j& ~" X, A- C8 F h
我咬了咬牙,用右手捏住布片,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上揭。凝固的血痂开始出现了一道道裂纹,裂纹里渗出一滴又一滴的血,我微微用了点力,写开始有一滴,两滴,然后慢慢的流了出来。就像破裂的闸门,学就像不受控制的洪水,好像随时都会倾泻出来。
2 o3 V* P: E- j! s: P3 U 我闭上眼睛,猛的一用力,我感觉右手轻快了不少,但是一阵剧痛从左臂冲向我的大脑,然后迅速转移到我的全身。我的双腿开始感觉到麻木,我甚至能感觉到我的左手在不停的颤抖。我靠着指甲,才发现背上已经出满了汗。汗从脖子淌到我的胸脯上,然后聚集在我的肚子上。
" ~, K. Z6 a% Q: ?7 ]6 T9 N* e 我看着手里的布片,原本黑色的血痂上有一层粘糊糊的透明的液体,还有鲜红的颜色。' @1 l. }. {& M" d' n! i- m
我张开嘴,活动了活动下颌,咽了口唾沫,看着着我的左臂,伤口外翻着,牙印清晰的暴露在我的眼前,血从里面流出来,伤口上盖着还没有没被撕掉的血痂,血痂的周围还有淡黄色的凝固的血清。0 L2 q) Q+ W, _, C, o7 P" o
我晾了晾伤口,用卫生纸把血擦掉,然后吐了一口唾沫在伤口上。我随便找了件衣服撕成条,把伤口抱扎好。 b' N2 c& `6 _4 C, Z
我试着抬了抬左臂——左臂抬不起来了,“该死”我骂道。
! D) h+ }6 h1 _& S. Z5 ^ 我翻着自己的行李,找到了一件灰色的长袖衫,小心的换上,然后尽量的装的轻松的毛起身子,从帐篷里走了出去。" `# Q; E6 g' g% x2 u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