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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南昌徐麟

三色猫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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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0 18:02:28 | 显示全部楼层
“然后是校警去打电话报警的是不是?”
    “是。我们也商量了一下谁来留在尸体旁,由于我比较习惯,所以决定由我留下
来。”
    三田村点点头。接着,林刑警又问,
    “在警车来到以前,有没有离开过尸体?”
    “没有……只是走到门口望望,我在盼望警察快一点来。”
    “没有离开餐厅吗?”
    “没有,绝对没有。”今井肯定地表示。
    “这中间,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人?或者什么事?”
    “没有。”
    “确定吗?”
    “请问,工程呢?可以继续吗?”
    “这个……”
    林请示似地看了一眼三田村。三田村好像累极了,正在闭目养神。
    “课长。”林叫了一声。
    三田村睁开了眼。
    “嗯?”
    “工程可以继续吗?”
    “呃呃,这个吗?嗯,能不能请他们休息一天?我想在一天内完成周围的搜查。”
    “是。”
    今井离去后,三田村缓缓地从椅子上起身说。
    “抱歉,我太累了,头有一点痛。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课长还好吗?”
    “我还好。我回家休息休息,有什么,请给我电话。”
    “是。”
    三田村没有往常的紧迫感,背影还显示出老态。
    “老头好像累惨了。”
    看到三田村离开,片山就这么向林说。
    “对呀……是因为他俩是要好的朋友吧。”林自语地说了这些,然后又说。“下一
个,该刚刚提到的石垣校警了。两个人的供词是不是符合,请你也留心一下。”
     

    片山轻轻地推开入门。在明亮的阳光里,餐厅内部益发显得脏兮兮的。鉴别课的同
事们已经走了,这一刻只有一名警员守在门口。
    “报告警官……”警员有点困惑地开口。
    “没关系,是我的伙伴。”
    原来是福尔摩斯。
    石垣校警的供词,和工程主任完全一致。如此,便可以确定发现尸首的当时,凶手
不可能躲在现场。但是,虽然验尸结果还没出来,却也大约可以确定是被某人用钝器殴
击致死。那么凶手是如何从这里头出去的呢?有件事连上司三田村都不知道——其实知
道了也没什么——片山是个深度的推理小说迷。而且最欣赏名探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开
展推理,以解谜为重心的推理小说。平庸的刑警默默地搜查,偶然碰上线索才破案的小
说,也许跟他本身的为人太相像吧,他是不喜欢的。
    话是这么说,然而在现实上,不可能有必须名探出马才能解开的谜。现实里的案子,
总是现实得使人厌腻,充满人味,在片山这种浪漫主义者看来,根本就是英雄无用武之
地。
    但是,这个案子却使片山刺激万分。是“密室凶案”呀!在密室里杀人,是第一级
的谜。是谜中之谜。好吧,我就来客串一次名探吧。
    既然是推理迷,那么种种精心设计的密室陷阱,总也懂个大概。例如——门栓。
    “懂不懂?”片山向福尔摩斯搭话了。“门栓是有办法从门外拴的。好比用针和线。
也有从门外,用强力的磁石来拴上,等等,等等……不过,这里却不行。”
    片山察看那根被毁的铁栓。它是横栓式的,锈得一塌糊涂。而且紧。非用力拴不动。
这样的东西,针线和磁铁是动不了的。
    “还是从里头拴上的吧……慢着,还有哩。”
    片山查了查门折页。还有个手法是不去动门锁,把整个门板卸下来,然后再装回去。
这也不可能,因为门折页的螺丝钉生锈了,根本无法动。而且钉帽上也没有动过的痕迹。
    “那么是窗子吗?”
    餐厅呈长方形,宽十米,长约二十米。分别面向工程现场和学生宿舍,门装在面向
工程现场这边。窗有三个,长的两面墙各一,短的只有一面有。森崎的尸首便是躺卧在
无窗的墙下。
    片山一个个地查三个窗。正如三田村所说过的,窗外侧有铁丝网,窗本身有旧式的
旋转式栓子,短的一面墙上的窗,栓子已经掉了,却也分明不是刚掉不久的。铁丝网细
如常见的纱窗,很容易弄破的,事实上铁钉钉处已有二三个破洞。不过这破洞都不到十
公分大,不可能让任何人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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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0 18:02:56 | 显示全部楼层
“把整个铁丝网拆下,事后再装上去也是一法吧?”
    福尔库斯对片山的话好像一点也不感兴趣,把前脚搭在窗口上,正在望着窗外。看
样子,片山的想法仍然很渺茫。他跑到户外,察看了每个窗,每一面铁丝网的铁钉都没
有被拔去后又钉回的痕迹。不论手法如何巧妙,不留痕迹是不可能的。
    “哎……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片山叹了一口气。
    “……是不太可能,不过……”
    屋顶和墙,有没有可以拆下来的部分呢?即使是速盖式的屋子,可是一块块木板和
屋顶,都是用粗螺丝固定的,根本无法动。
    末了以为是拆了地板,地遁而去,可是那地板是坚硬的,因此整个屋子并没有固定,
只是搁在那里。这也就是说。地板与地面之间,根本没有空隙。为了慎重,他进去细查
地板,也没有拆过的痕迹。
    “只有认输了……”
    “呃,你在干吗?”是林刑警。
    “啊,是林兄。我是想,凶手是怎样出去的。”
    片山依次说明了调查的情形。
    “嗯。嗯。”林摸了摸下巴说,“结果是一无所获。”
    “可不是。”
    “我想,请他们还不要用这餐厅,让鉴别课的同事们再来细查每一寸地。在那以前,
咱们来试试动机吧。你去瞧瞧被害人的住房如何?”
    “好的。那你呢?”
    “听说是校长正在吵着要见搜查的负责人。没办法,只好去应付,安抚安抚吧。”
    片山想起了那次他和森崎在一起的时候吵着进来的那张令人不愉快的红脸。搜查住
房也许更舒服些吧。
    “小家伙,要去查查你们的家。别怪我。”
    片山迈出了步子,同时冲着三色猫说,它便等不及似地“喵”一声,领先往教员宿
舍走去。
    片山惊住了。
    “这家伙,难道真懂得我的话吗?”
    片山来到那幢小巧的三层楼教员宿舍,但见福尔摩斯蹦蹦眺跳地往楼上跑去,他只
好喘着气息猛追而上。看到写着“森崎”的门牌,取出林交给他的钥匙,忽听福尔莫斯
也在门前“喵呜”地叫了一声。片山瞪圆了眼睛,因为门把转了,同时门也开了。“芝
麻,开门”吗?别开玩笑。没听说过猫也会叫咒语呢。原来是雪子,已经站在门内了。
    “福尔摩斯,欢迎回家。呃,警察先生,你们在一起啊?”
    片山松了一口气。他几乎以为自己神经失常了。
    “请进。”
    “谢谢。”
    片山一脚跨进就问。
    “怎样?好一点了吗?”
    “谢谢你。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哪里……”
    片山把房里四下扫视了一周。不愧是森崎的住房。像是把主任室的厚重气氛原原本
本搬过来似的,摆设优雅极了。厚厚的地毯,古老的家具、书架,还有每一只脚都有雕
刻的摇椅……如果再有一个大理石火炉,那简直就是英国贵族的城堡了。
    “想请教请教……”
    “这种文绉绉的说法可以免了吗?”雪子有点焦躁的模样。“我比你年轻不少,随
便叫我雪子就可以了。”
    “那就……我问你。”
    片山觉得喉咙被什么箍住了。
    “好哇。”
    “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有钥匙。”
    “你有钥匙?这房间的?”
    “嗯。”
    片山再不机灵,也懂得大体的意思了。可是,他还是莫名其妙地问,
    “你和……森崎先生是什么关系?”
    “恋人。”雪子不加思索地回答,“也许有一年了吧。”
    “恋人……”
    片山尽可能地装出不太难看的样子坐下来。几乎想问一声“是怎样的恋人呢?”但
还是算了吧。又不是中学生,什么柏拉图式恋爱,怎么可能。
    正当片山不知如何措词的时候,雪子先开口了。
    “我没哭得那么伤心,你觉得奇怪是不是?”
    “这个……是有一点……”
    “也不是不悲伤。我都晕倒了。可是,他不是被杀死的吗?如果是生病,或车祸什
么的死了,也许我会哭好久好久。既然被杀,那我首先希望凶手得到报应,然后再来好
好地哭吧。”
    “我懂……他是个好人。”
    “他好喜欢你。”
    “我?怎么会!”
    “干真万确。他在警视厅的朋友,叫三田村先生是不是?”
    “是三田村。”
    “对。他从三田村先生那儿听到你还独身,要我和你交交朋友。”
    “可是……森崎先生不是爱你的吗?”
    “是倒是,可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结婚的。”
    这种话,已经超越了片山能理解的范围了。然而,听这话,对森崎的好感依然不减,
这就真是不可思议了。
    “我看……我得开始工作了。”片山自我振作起来,“对森崎先生和你,是很抱歉
了,因为我得查查文件和其他东西。”
    “好的,应该的。”
    “那就,先看看……”
    “从卧房开始吧。私人信件好像在那里的抽屉里。”
    “好吧。”
    “在这边。”
    从居室出到短短的廊子,然后雪子为他打开最里边的房门。一张双人床占了大半个
房间,另外只有小型书桌和嵌在墙里的书橱及饰橱,不过每一件,都不是大量生产的廉
价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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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0 18:03:16 | 显示全部楼层
“请慢慢查吧。”
    这时,福尔莫斯缠住了雪子的脚,细细地喵了一声。
    “是饿了吗?福尔摩斯,对不起,我这就去拿吃的。”
    雪子和福尔摩斯走后,片山禁不住地叹息一声。这年头,女孩子们把爱人家这么当
成回事为什么呢?片山同时又想到妹妹晴美和雪子是相仿的年纪,为此愕然不知所措了。
是不是和有妇之夫谈恋爱,根本不当回事?!
    让这样的事来烦恼自己,又有啥意思呢?片山拂开这一些恼人的思绪,开始搜查。
花了大约三十分钟大概搜查完,这才又想起有件事必需问问雪子。是雪子听了森崎死讯
晕倒前叫出来的话,
    “还是……还是……”事情一忙,便给忘了。
    回到居室,雪子不在了,只有福尔摩斯独自在一个被舔得一干二净的空盘子旁用心
地洗脸—当然只是舔舔前脚抚摸脸,并不是用洗脸盆洗。
    “她走了吗?”片山耸耸肩,“没办法,以后再问吧。”
    接着开始搜查其余的房间。房间不少,似乎是把三户打通的,橱子、书橱、抽屉等
特别多。搞了大半天,又累又烦了。本来应该把书橱里的书也一本本抽出来检查,可是
这要花整整一天时间,因此只好决定改天再来。严密的搜查,还是和府中署的人员会同,
多几双人手再来做吧。于是他只看了看抽屉和橱子。
    傍晚时分,好不容易地才告一个段落,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暂时锁上,打道回府吧。”
    雪子手上那一把钥匙,也许得收回来才好,这屋里必需禁止任何人进入。家具类等
等,也必需保管好,以便交给遗族。等会儿到守卫室去问问,是不是还有人保有钥匙。
片山还不免想到,原来当一名大学教授,赚的钱还着实不少呢。不说别的,光是西装,
高级的就有二十件以上,领带更不下一百条吧。而且不是片山用的那种一条八百元的特
价品。每月薪金到底有多少呢?
    “我要走了,福尔摩斯,你呢?”
    片山往它望过去,它却看了一会片山,这才迈开了步走进书房,好像无言地说着。
跟我来吧。
    “干嘛呢?”
    片山若有所感,便跟在后头进去。这不是一个大房间,约六席大吧,铺着波斯风格
的地毯,里头是一张厚重的桌子,重甸甸地搁在那里、那样子就好像生了根似的。此外
清一色都是书。所有的墙都做成书架,摆满了书。光看看书背,好像就会教人头痛似的。
福尔摩斯坐在一只书架前,仰头静静地看著书架。
    “怎么啦?这里藏着好吃的是不是?”
    福尔摩斯站起来,把身子一沉,忽然往上一纵,那么轻快地就跳到书架上一个小小
的突出部位。真是身轻如燕,漂亮之极。片山的运动神经最不灵光了,因此只有感叹地
看着。其实福尔摩斯并不是炫耀它的功夫,它把前脚按在一本厚厚的皮面书上,向片山
鸣叫了几声。
    “怎么?要我瞧瞧那本书吗?”
    私房钱吗?怎么可能!片山才伸出手,福尔摩斯飘飘然地跳下来。取下书翻了翻。
好像是莎士比亚研究的书,不过也是因为看到里头有沙翁的图片,其实他才不懂英文呢。
忽然有一张纸片从书页间掉下。他捡起来一看,禁不住地惊叫了。
    “这不是恐吓信吗?”
    ——警告勿再调查!否则……
    是从报纸上剪下字粘贴的信。片山面对宇宙人般地看着正在若无其事地望着自己的
福尔摩斯。
    “……喂喂,小家伙,你真是猫吗……干得多好哇!”
    片山有个坏习惯。被一件事吸住注意时,别的事便浑然忘却。他右手拿着恐吓信,
左手想伸向福尔摩斯,这一来那本厚厚的原文书便掉下去,打在脚上。他痛得抬起一只
脚惊叫着,用另一只脚跳个没完。这当儿,福尔摩斯似乎十分懂得非礼勿视的淑女之道,
自顾走出去了。
    “什么?恐吓信!”
    林瞪圆了眼睛说,
    “嗯嗯,这可是不得了的证物呢。喂喂,你真是大功一件啦!”
    “不,也不能说是我发现到的。”
    片山有点难以措词的样子,林刑警可不理会这些。
    “让鉴别课好好查查吧。”
    “林兄,你那边呢?”
    “大学方面的主要关系人都见过了。”林好像很泄气似地说,“累死人,妈的!全
是些废话。”
    “那以后呢?”
    “住在教员宿舍的,还有学生宿舍的,都得谈谈。”
    “学生宿舍有什么吗?”
    “现场可以从学生宿舍看见的。说不定能找到看到什么的学生。”
    “一个一个问吗?”
    片山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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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0 18:03:31 | 显示全部楼层
“应该到一个个房间里去问。”林笑笑,“可是那太花时间了。明天吧,请大家聚
在一块,要她们如果看到或听到么,便向我们报告。”
    林说了这些,看看表。
    “七点啦!”
    因为一直在主任室,所以不知道时间过了这么久。
    “差不多了。其他的,明天再来吧。”
    林从椅子上起来,打了个大哈欠又说,
    “你呢?你的伙伴怎么办?”
    “这家伙——”
    片山也不知如何是好。看看下面,福尔摩斯还是一直跟住他不放。
    “让那位恋人来带好了。”
    “恋人?你倒行动迅速嘛。”
    “不是啦!”片山连忙否认说,“是森崎主任的恋人。”
    “是那个晕倒的女孩。不过她说‘还是……’,是知道恐吓的意思吗?”
    “相信是,不过还没有问。”
    “好吧,她的事就交给你。那就明天吧。被害人的解剖结果明天也可以出来吧。”
    片山前往雪子的房间——当然是领着福尔摩斯,可是她不在。问问邻房的同学,据
称她散步去了。终究是刚失去了恋人的女孩,再现代,多少也会希望去伤怀一番吧,片
山这么想。
    麻烦的是福尔摩斯,该怎么打发它呢?片山绕到管理员小峰老人那里,而老人却又
醉眼朦胧了。
    “他真是个好人……那些老师都是垃圾,只有森崎先生不一样。你说是不是?”
    说得像是要片山陪他喝一杯,末了才说。
    “照规定,这里是不许养猫狗之类的。”
    老人怎么也不肯点头。
    “通融一下吧。”
    “你,你想教我把饭碗打破吗?”
    那几乎吼叫的样子,好像无名火又往上冒了。为了避免又被拿着木棍赶,只好拔腿
便逃。
    “头大啦。”片山看看脚下的福尔摩斯说,“你不是挺聪明吗?想想该到哪儿去
吧。”
    “喵呜——”
    福尔摩斯等不及似地一纵跃上片山的肩。
    “不行……真要命!我说不行嘛!我家绝对不行!”
    “这只猫,是怎么回事?”
    晴美睁圆了眼睛,看看哥哥肩上的小花猫。
    “它……是,是个小客人。”
    福尔摩斯抬起头看看晴美,然后一跃而下,用身子摩擦晴美的脚,在那儿打起转来。
    “哇,好可爱!哥哥,你看,摸摸它的头,多么舒服。”
    福尔摩斯干脆闭上眼睛,抬起脸听任晴美替它抚弄下巴颔。
    “喉咙还咕鲁鲁地响呢。”
    晴美高兴得什么似的。片山为妹妹说明了福尔摩斯的来历。
    “哎哎,它这不是无家可归了吗?多可怜……我们来养吧,哥哥。”
    福尔摩斯回应似地“喵呜”了一声。
    “可是房东呢?他不会同意的。”
    “我来告诉他好了,一定肯。”
    晴美充满信心地接下了这个差使。福尔摩斯好像以为没啥好担心了,自顾走进里头,
在一只坐垫上趴下来蜷成一团了。
    晴美进厨房开始准备过了时的晚餐,片山向福尔摩斯说:
    “好家伙,马上得到了女主人的欢心。”
    福尔摩斯睁开眼睛,往片山这边投来一个无法形容的眼光,便又闭上。如果这是女
性,那么该说是深情的眼波吧。真是个怪家伙,片山苦笑了。
    佐佐木和美觉得满肚子懊恼。真是祸不单行,刚刚想把一颗小石子踢开,一不留心
把新鞋子的高跟踢坏了。看看表,十一点稍过。宿舍前门已经关闭,必需绕到后门才能
进去。
    “倒霉的时候,事事都不顾心。真是!”
    和美嘴里埋怨着。一个当自由摄影家的恋人出外旅行了一个月刚回来,欢天喜地地
赶过去,不料他被一群模特儿包围住,根本不肯多搭理她一下。吵了一架,气咻咻地就
回来了。
    和美不是特别有贞操观念的女孩。和这摄影家男友也是在一家酒吧里第一次碰面,
当晚就一起睡了。不过他外出的这一个月间,她确实是没有跟别的男子上床的。只要她
愿意,凭她那张脸蛋儿,是轻而易举的事。尤其她也听说过,女生宿舍里已经有个集团,
专替同学安排兼差,不管怎样,整整一个月间,和美是忍耐过来了。今天晚上,她是准
备好好在他的爱抚下沉溺一番的。不料……竟落得这个下场。——烦死人,爬墙吧。她
有点自暴自弃地想。来到可以看到后门的地方,和美忽然站住。是从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回过头一看,一个穿大衣的中年男子慢慢地走过来。和美突然回头,也没有使他吃惊,
可见并不是跟踪而来的。
    这是一条僻静的街路,有点怕人。和美走快了些,来到后面的格子门板边,可是有
人看着,实在不便爬。只好等那人走过去再说吧。她在那里站住。
    “请问……”
    穿大衣的男子挨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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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0 18:03:50 | 显示全部楼层
“是。”
    和美警戒着答。
    “是这里的同学吗?”
    那相貌是和蔼的,和美觉得有一点可亲。那大衣是上好的料子,整整齐齐的,是个
绅士。
    “是。”
    答话也稍稍放松了。男子好像迟疑着,微怯地问,
    “你……你就是那个吗?”
    “呃?”
    “我是说,你……是不是兼差的?”
    原来是这个,和美在内心里恍然。这个人就是“兼差”的客人。也许有人和他约好
在这里等也说不定。她感到好奇,便从头到脚端详了这位想花钱买女人的男子。可是对
方像是很和善的,或者就说是天真吧,漾着丝毫不使人感觉龌龊的眼光看着她。
    “是太早了一点吧……也许不太方便是不是?”
    男子似乎误以为和美在生气,辩白地说。和美突然想到就跟这男子玩一次吧。好像
不是太糟的对手。是对情人的报复,同时她那未能得到抚慰的情欲也抬起了头。
    “没关系的。”
    和美说。男子放了心似地微笑了一下。那笑脸也是和蔼的。
    “那就叫一辆计程车吧。”
    男子在催促。和美有点拿不定注意。她忽然想起了不久前惨遭毒手的栗原由美子。
由美子好像是在干兼差的当儿被杀的。和美再看了看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变态者。
    “去远的地方多麻烦。”和美说,“到我的房间吧。”
    宿舍里该是安全的,她想。男子好像吃了一惊。
    “这里?可靠吗?”
    “放心。偷偷地溜进去,不会有人知道的。”
    “管理员呢?”
    “那个老头,早就唾着了,不会有问题的。不过,必需爬过去。你可以吗?”
    男的抬头看看门。
    “可以吧。”
    “那就过去好了。”
    和美脱下了高跟鞋,从格子缝扔进去,这才翻过去。不是很高的门,同学们都是这
样出入的。
    跳下去后说。
    “来,过来吧。”
    男子也没脱大衣就抓住了格子。和美看到男子那看似相当笨重的身子,居然一眨眼
间就飞过来,而且不声不响,禁不住地瞪圆了眼。
    “哇,好棒!练过什么运动的吧?”
    男的没有回答,拂拂手。和美领先走去。
    ——上了锁,关好窗帘,和美又看看男子。不一样呢。一点也感觉不出想拥抱女人
的那种欲念。
    “喝点什么吗?”
    “不要。”
    “那就……我一个人喝,稍等一下。”
    “好吧。”
    男子定定地看着和美从书橱里头取出了威士忌的瓶子。斟在玻璃杯里。
    “我改变主意了。给我一杯好吗?”
    “嗯……该喝一点的。”
    和美酒量并不算好。身子热起来,随之心情也轻飘飘起来。
    “干杯!”
    跟男子的杯子碰了一下,一口气把第二杯酒喝下。
    “那么我要脱了。”
    那男子缓缓地把威士忌啜饮下去,然后把空杯子举到眼前瞧瞧。透过雕刻玻璃的复
杂屈折,婉蜓摇曳的肌肤,分歧成复杂的形象。男子被迷住了一般地端详那映像的游戏。
    “可以了。”
    把玻璃杯放下,和美的裸身就在眼前婷婷玉立。不再是变了形的映像,而是现实的
肉体。男子的眼险细细地颤动着。和美把自己投掷在床上,男子便把右手伸入大衣口袋,
紧紧握住里面的东西。他向床挨近,和美泛出微笑。
    “怎么不脱呢?”
    “你可以俯卧吗?”
    “嗯,好吧。”
    男子的动作,迅速如闪电。当她翻过身子俯下时,他同时跃上床,跨在她背上,左
手抓住长长的发一拉。看准她头往后仰起、细细白白的脖子拉长的时候,他右手上一把
利刃不偏不倚割断了她的喉咙——也割断了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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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0 18:04:03 | 显示全部楼层

    星期二早上,片山满怀忧郁地上了班。不是因为案子,也非为了晴美的事。那烦恼
的原因,正搁在匆匆忙忙地在警视厅的长廊上赶着步子的他的肩头上。
    “你算了吧。都是因为你,才不得不搭计程车呢。”
    片山向一副事不关已模样的福尔摩斯唠叨着。这样子让三色猫骑在肩上进去,不惹
得大伙笑一场才怪。光想到那个场面,他就沉重起来。然而这一刻,办公室却正在闹得
天翻地覆。
    “又干了一票!”
    承办几天前大学女生凶杀案的刑警,看到片山进来,马上就嚷起来。
    “你说什么?”
    片山还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另一个粗嗓子响过来。
    “片山!”是三田村巡官。
    “是!”
    慌忙跑到三田村办公桌前,对方倒先注意到福尔摩斯了。
    “怎么,又带了伙伴?”
    “是是……实在没法弄走……”
    “算啦,反正要到羽衣女大去,就把它也带去吧。昨天晚上。又有一个女生被杀了。
和上次的栗原由美子一样,用锐利的刀刃砍了无数的伤口。”
    “现场在哪里?”
    “学生宿舍,女生自己的房间。”
    “天哪!没有人知道吗?”
    “好像是。今天早上,邻房的学生发现的。”
    不会是雪子吧。片山整个脸都发白了。
    “知道名字吗?我是说被害人。”
    “佐佐木和美。你怎么啦?脸色不好哇。”
    “没事。和森崎的案子有关吗?”
    “还不知道。那封恐吓信,我刚才看过了,可能是色情组织的人写的。但是,也犯
不着杀人啊……而且杀女生的,好像是变态者,不太可能和森崎案同一个人。”
    “是。”
    “女生案方面。我决定成立一个专案小组,因为还可能再发生第三桩、第四桩,非
赶快抓到凶手不可。森崎案,就交给林和你吧,马上去查。个人背景、恩怨等等也要
查。”
    “是。”
    “森崎的家属也几乎不清楚。只听说过有个弟弟,也没见过。”
    “我会去查查。”
    “林那边接到验尸报告了。”
    片山发现“老头”和昨天不一样了,充满活力,这使他感到如释重负。“案子”才
是老头最好的维他命。不料林却无精打采的。好像没睡够吧,眼睛布满红丝,看到片山
和福尔摩斯,也没说什么就站起来。
    “走。”
    片山和林,外加福尔摩斯,搭上为新的女大学生凶杀案而出动的警车,前往羽衣女
大开去。
    “验尸结果呢?”
    “你看吧。”
    林把一只信封交给片山,就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好像真的累极困极的样子。
    那纸验尸报告,没有任何出人意料的事实。死因是头盖骨与头骨的骨折,无其他外
伤。好像是扁平的钝器打的,不然就是碰擅在墙或地板上。推定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前
后。扁平钝器……不管凶器是什么东西,仍然有个疑问,凶手如何脱离现场?杀死后才
把尸首搬进去的吗?从哪搬进去的?又如何从里头把门拴上?片山从教室I栋通过中庭,
走向正面的体育馆。接近大门,从里头传出女同学们的高昂声音,就像最近的流行歌星
的演唱,胡乱地加些反复。也有在打排球的吧,不时地夹杂着球弹起的声音。年轻真好,
片山老气横秋起来了。在这家学校里刚发生了二起凶杀案,其中一起,连尸体都还没搬
走呢,大伙已经在追逐球,发着欢跃声。好像跟往常毫无两样。
    大门敞开着,片山往里头瞧瞧,不由地惊住了。
    从高高的天花板上,两条绳子长长地垂下来。是体操的吊环。一位教师模样、穿着
贴身运动装束的男子,吊在其中之一,从这一头荡向那一头,像钟摆般地摆荡着。大约
二十个也是贴身运动装的女同学,纷纷地用排球向他投掷。
    “中啦!中啦!”
    每有球掷中,欢声四起。是一种新款的运动吗?好像不是呢。因为那位教师正在怒
斥。
    “不行!住手!住手啊!”
    学生们根本不理,七、八个球,捡起来便掷过去。
    “怎么搞的!全部当掉!不。开除,开除啊!”
    教师似乎也乱了方寸。放开手下来,不就没事了吗?但是细细一想,便知如果把手
一放,恐怕会被抛出几丈远吧。片山进了里头,一左一右地看着摆荡的教师,忽然一—
颗“流弹”把他打中了。这个球来势颇凶,脑心发麻,人就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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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0 18:04:21 | 显示全部楼层
“哎唷!”
    女同学们看到了,一下子就静下来。教师似乎也着慌了,手一放,竟来了个空中飞
人,打在约三米远的墙上。
    “唉……”
    教师掉在地板上,也几乎失神了。
    片山抱着晕眩的头,挣扎着起来,教师被围在同学们中心,也扶着自己的腰肢,正
在挣扎。
    “老师,你没事吧。”
    “对不起啦,老师。”
    “骨头没断吧。”
    “脖子没断吧。”
    脖子断了就没命啦。
    意外的是原本是大伙用球来掷老师的,这一刻却那么关切。
    片山微微蹒跚着步子走过去。体育教师正在说,
    “没事啦,没事啦。大家开始打排球吧。”
    “是——”
    同学们顺从地走到球场,开始挂球网。
    “我是警视厅的片山。”
    “警察先生吗?我是教体育的富田,多多指教。真见笑了。”
    “是怎么回事?”
    “她们要我做吊环给她们看,不料成了那个样子。”
    富田有四十岁了吧。颀长,结实,头顶微秃,不过有一撮漂亮的胡子,很有一股帅
劲。
    “教体育真不简单。”
    “还好。”富田看了一眼开始玩球的同学们说:“因为一连发生了可怕事件。大家
都有一点紧张。让大家胡闹胡闹,能够镇静一下神经,也是不错的。不过腰打痛了。”
    富田微微一笑,抚了抚腰部。这位老师,还挺不错的嘛,片山想。在同学们当中,
一定也很受欢迎才是。
    “警察先生,有什么指教?”
    “是是,是有关森崎主任凶杀的案子。”
    “很讨厌的案子。”
    富田口气沉沉的。两人在体育馆一方长凳上坐下来。
    “是很喜欢调侃人家的老师,不过人倒不坏。是个不错的学者,又那么随和。”
    “请问,你也住在教师宿舍吗?”
    “是的。二楼第二○七号房。”
    “和森崎先生经常有来往吗?”
    “可以这么说。”
    “你知不知道他有没有仇人?”
    “他个性强,批评他的人是不少。不过说到凶杀……”
    “想不起来是吗?”
    “没有吧。”
    “是的,是的。那么最近,他是不是觉得有危险?”
    “我没注意到这一点。”
    一个球飞过来了。富田巧妙地接住,扔回去。
    “这是例行的请教,请问你,案发当天晚上,你都在府上吗?”
    “是,和内人两个。不过去看了一个朋友,九点过了才回家的。以后就一直在屋
里。”
    “事情是三点左右发生的,有没有听到森崎先生外出或者什么声音?”
    “没有。我睡了,是喝醉了酒。”
    “原来如此。明白了。”
    “没有帮上忙。呀,这不是福尔摩斯吗?”
    小家伙也端端正正地并排坐在长凳上。
    “是。不晓得怎么搞的,一直跟住我。”
    “是想替主人报仇吧!”
    “打扰你了。”
    “哪里,哪里,随时欢迎再来。……对啦,警察先生。”
    “什么事?”
    “是我私人意见,我在想,也许你们也该查查森崎先生的亲戚朋友们。因为那笔财
产,也可能是一个动机。”
    “他那么有钱吗?”
    富田吃了一惊说。
    “你们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著名的实业家,他继承的财产,如果加上不动产,据说
有几十亿之多。”
    几十亿!怪不得森崎屋里的家具摆设那么豪华。片山恍然大悟。
    “是的,是的,我会查。”
    片山在簿子里写进去。“那么告辞了。谢谢。”
    “危险!”
    片山是听到这喊声了,但他正在边左思右想边走向门口,没想到是向自己喊的。一
个壮硕的女同学尽力打出来的发球,远远地越过底线,不偏不倚打中了片山的脑袋。脑
子里砰然一响,眼前金星四散,人又一次倒下去了。
    一连两次的O·K后,人还有点恍恍惚惚的,偏偏得会见这么一个家伙,片山忍不住
地叹了一口气。是那个缠住雪子的恐高症大中。他那张苦瓜脸上蹙着眉,坐在片山前的
椅子上。
    “老兄,到底有什么事?我正在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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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0 18:04:43 | 显示全部楼层
很不客气的口气。似乎忘了礼拜六晚上被困在雪子的房间外面大喊救命的一幕。
    “你也和森崎主任一样,住在教员宿舍是不是?”
    “不错,又怎样呢?”
    “请问,你和森崎先生交往情形如何?”
    大中耸了耸肩。
    “他是骄傲的人。”
    “那就是说,来往得不多,是不是?”
    “也不会这样就杀他的!”大中有点急切地。
    “不,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片山连忙答,“请问,森崎先生是不是有人怨恨他,
想对付他喔?”
    “你是在讽刺我吗?”
    “不,没有这回事。”
    “那是因为我爱吉家雪子,而她又是森崎主任的情人吧。但是我不会因此就怨恨人
家,我不是那种狭量的人!”
    大中脸红脖子粗地力陈,说毕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真叫人受不了。这个样子,根本
无法好好地谈嘛。
    “案发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这一问,该可以完事了吧,片山是这么想着,随便提出了这个问话的。不料大中的
脸,在这一刹那之间突然发白了,就像被困在四楼窗外墙上时那样。而眼镜后面的眼睛
还睁得几近爆炸,嘴唇也颤抖起来。片山大吃一惊忙问:
    “你怎么啦?”
    说不定是有癫痫病的呢。
    “原来如此!是把我当做涉嫌人了!”大中突然地吼叫起来,“是把我当凶手了!
卑鄙!还故意装着若无其事!”
    “这……”
    “抱歉,我是教授。大学教授,我才不吃你这一套呢。涉嫌人可以请律师立会,你
以为我不懂!”
    “不是的,大中先生。”片山制止对方说。“只不过是例行的谈话罢了。”
    “巧言令色,我才不会上当!你是打算把我诬告成杀人犯,以为我不懂!?”
    “没有的事。”
    “警察都是充满偏见的。”大中改成演说腔了。“充满着《傲馒与偏见》。不对,
这是珍·奥斯汀的小说。该说,警察都是臆测与偏见!”
    片山只有从大中的住房溜开了。这样的货色,真的会是个教授吗?真是!
    “下面一个是……”
    在廊子上慢步着,一面翻翻簿子,一看,不知几时离开的福尔摩斯又出现,从后面
跟了过来。
    上午的课结束的铃声响了,从许多门争先恐后地挤出了年轻的女学生们,转眼间廊
子就被五彩续纷的花朵填满。片山着了慌,连忙想拔腿跑开,可是来不及了,他已经被
热热闹闹的姑娘们团团围住,只好铁青着脸,跟着大伙徐徐移步。女学生们根本不把他
放在眼里,不客气地追赶过去。片山觉得自己仿佛成了透明人,一股奇异的寂寞感涌上
心头。
    “警察先生!”
    片山回头,看到雪子朗朗的笑脸,这才松了一口气。
    “是你。”
    “走得好悠闲嘛。”
    “才不呢。我在赶着啊。”
    “这样下去,走到餐厅,午间休息时间早过去了。走这边吧。”
    不等片山回答,雪子一把抓住片山的手,用力地拖过去。也不晓得怎么走的,在人
潮里穿行了一会,等片山走过来一看,已经在餐厅里的桌边,和雪子并肩坐下来,而且
正在吃一客咖哩炒饭呢。在脚边,福尔摩斯也在吃它的餐,可见餐厅里的人也是蛮疼它
的。
    “听说,明天要举行祭葬礼。”雪子语带讽刺地说,“校长内心里是高兴的。他可
能想弄成像校庆那样子。”
    “校葬吗……可是接连地,都是讨厌的案子。”
    “是啊。宿舍里,人人都战战兢兢,担心谁是下一个。”
    “真有下一个!”
    “当然是开玩笑啦。可是,大家都好害怕。和美的案子,查出了什么吗?”
    “不知道。我还没听到消息。”
    “靠不住嘛,你。”
    “我办的是森崎先生的案子。”
    片山好不容易地辩白。
    “不晓得撤走了没有?”
    “昨晚的吗?当然移走了。”
    “那咱们去宿舍里看看。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
    “好像没有必要呢。”
    片山看到林刑警进来了。
    “林兄!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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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0 18:04:58 | 显示全部楼层
林还是一脸倦容,拿着咖啡自动售货机的纸杯走过来,跌落般地坐下。
    “林兄,不吃东西吗?”
    “看过那个以后,什么也不想吃了。”
    雪子想了想,这才明白了似地浑身轻颤了一下。
    “那么可怕吗?”
    林瞥了一眼雪子,这才以眼光向片山询问。片山连忙替雪子与林介绍。和森崎很要
好……是这么轻描淡写的,可是林似乎马上察觉到了。
    “噢,你就是那位同学。片山,你可没说过是这么漂亮的呢。”
    林喝了一口咖啡说。
    “尸首状况相当惨,干的人必定也喷上了不少血……”
    “这附近,夜里来往的人不多,所以让那家伙顺利地逃走了。”
    “为什么都是这里的同学遭毒手呢?”
    “这一点,目前还不能判断。”林摇摇头又说,“是对学校本身有仇恨呢?或者听
到这所学校的同学被杀的消息,来这里游荡,偶然碰到了那个叫佐佐木和美的同学……”
    “凶手不会是里头的人吧?”雪子插了一句。
    “大概不可能,因为凶手是从后门翻过去的。有一些被害人的血渍。”
    “这样我就有一点放心了。”雪子说。
    林喝完了咖啡说。
    “失陪了。我得先回局里一趟。你回来后再告诉我情况吧。”
    林独自先离去了。
    “那你呢?还有工作吗?”
    “对呀。宿舍里的老师们,我都得一个个谈谈。”
    “可是,中午总该休息休息吧。我们去学生宿舍,起码有比这里更好喝的咖啡。”
    回答这话的可不是片山。脚下的福尔摩斯适时地“喵呜”一声,表示了赞同。雪子
和片山同时大笑起来。
    “对啦。差一点忘了。”
    “什么事?”
    片山在雪子房里的地毯上坐着,啜饮热腾腾的咖啡。
    “我告诉你森崎先生被杀死后,你叫着说。还是……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是吗?”雪子有点模棱两可地,“一定是有了预感的。一定是的。”
    “不,你一定知道某种具体的危险预兆。要不,不会那样喊叫的。”
    雪子想了想说。
    “想起来了。”
    她点点头又说。“是他接到了恐吓信。”
    片山告诉她在书本里找到的恐吓信内容,雪子急急地说:
    “就是它!这么说,他是把它收起来了。原本不把它当回事的,可是后来还是当真
了。”
    “你想得出是谁写的吗?”
    “不清楚。他也好像没法判断是从哪一边来的。”
    “你说哪一边,那就是说……”
    “一个可能是你们正在搜查的卖春集团。”
    “还有呢?”
    雪子稍停一会才说,
    “贪污……”
    片山重复了一句。
    “者实告诉你吧,相信将来你也会听到。那栋新盖校舍工程,传闻里说在招标方面,
有一笔相当可观的钱曾经被动用过。他本来是反对增建,也反对增收学生的。他曾经告
诉过我,一定要找到证据,把真相揭露出来。他好像很卖力的样子。”
    “原来如此……这倒是相当有希望的线索。”片山急急记下一笔又说,“那森崎先
生是不是掌握了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不肯告诉我。可是我相信,一定有了什么。”
    “他们害怕了,所以把森崎……”
    然而,是怎么干的呢?在那样一个密室里,如何杀,又如何脱身的?疑云还是回到
这上面。
    “报纸上说那是密室行凶,是真的?”她又问。
    “不折不扣的。”
    “我一直以为小说里才有这样的。”
    “还有奇怪的事呢。”
    “好比什么?”
    “桌子和凳子被偷了。为什么偷那种东西呢?偷了以后藏到哪儿去了呢?这些,一
点眉目都没有。”
    “对呀。我都忘了。”
    “一点不错。因为命案连续发生,这样的事都没有人去留意了……可是,我总觉得
有点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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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0 18:05:13 | 显示全部楼层
“桌子和凳子,数量不小。得有卡车才能运出去。”
    “那当然。这件事,越想越迷糊。”
    “喵呜一—”福尔摩斯插进来了。它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正在望着窗外。
    “这家伙,难道又饿了吗?”
    片山起身走到窗前。
    “怎么回事?”
    从窗口可以看到对面餐厅和正在动工的新校舍。看来都一如往常。
    “没什么嘛。”
    还没说完,他就忽地噤口了……怪怪的,好像有什么……明明知道的事,却忽然想
不起来了。他焦躁得猛抓头发,雪子可惊诧了。
    “一—是这个!”片山冲口叫出来。
    “是什么事?”雪子满头雾水地问。
    “这么简单的事,怎么没想到呢……喂喂,你听着,礼拜六晚上,我和你就在这窗
口,拼命地要杷大中教授弄进来是不是?”
    “对呀。”
    “要从那个餐厅里把桌凳搬出去,不是短短的时间内可以做完的。换一种说法,我
在搜查你的房间的时候,还有把大中弄进来,直到离开这里的时间,光这些一定够了。”
    “然后呢?”
    “这意思就是我们在帮助大中脱困的时候,桌凳被搬走。”
    “应该是。”
    “这一来,为什么我们会没有看到呢?”
    “那是因为餐厅的门在那边。当然看不见啦。”
    “对。我也是一直认为是这样。当然是的,所以不会想到要证实一下。一点不错,
不管什么事,不到现场去证实一下是不行的。”
    “我不懂。”
    “你看,餐厅当然比校舍小多了。因此,新校舍的两端都不会被遮住,可以从这里
看到。意思就是,即使我们看不到桌凳从餐厅门搬出,但是如果绕过新校舍的外侧搬走,
那我们必定会看到的。”
    雪子从窗口往外来回看了看说。
    “是没错。可是,我们确实没有看到。”
    “对。”
    “这一来,我又不懂了。是我们太糊涂吗?”
    “是不是桌凳被搬出去了,可是没有搬出我们所能看见的范围内?”
    “这不是太怪了吗?”她说,“那你说是搬到哪儿去了?”
    “从状况来判断,答案只有一个。”
    雪子凝望了一会窗外说,
    “……是工程现场。”
    “一点也不错。只可能搬到那里。”
    “但是现场的人一定会发现的。”
    “这可不一定呢。咱们过去看看吧!”
    两人加上福尔摩斯出了学生宿舍,往工程现场走去。
    “好像有点怪呢。”
    “可能又出了什么事。”雪子也发现了。
    工程现场一角,聚集着一大群男子,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挨近了才听到一些话:
“谁搞的鬼嘛!”“真该好好揍他一顿!”片山找着了发现森崎尸首的工程现场主任今
井。
    “今井先生,出了什么事?”
    “你是警察先生,你好。”
    今井那圆脸上浮现出困扰的神色,向片山低低头说。
    “真是个恶劣的恶作剧……”
    “请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早上来到这里一看,好不容易才挖好的坑,有人填了水泥。”
    “水泥……”
    “是。早凝固了,得把它敲碎,挖出来。会累死人的。”
    “所以大家都生气了?”
    “嗯。昨天休假停工了一天,今天大家都准备赶一赶,没想到碰上了这种事。”
    “昨天是星期一……那么这恶作剧是星期六晚上到星期一之间发生的。”
    “是的。这里,人人都可以进来。水泥也到处堆成山,搅搅水倒进去,这是小孩子
也可以做的。”
    片山停顿了一下说。
    “今井先生,你还记得餐厅里的桌凳失窃吧。有没有找到?”
    “没有。”
    片山拨开人群进去,下到水泥地上。凝固的水泥表层,有不少突起。片山蹲下来察
看,然后抬起头向工程主任说,
    “桌凳好像找到了。这个,该是桌脚吧。有人把桌凳搬来这儿扔进坑里,在上面填
上水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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