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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南昌徐麟

百年杀人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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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7 16:01:38 | 显示全部楼层
“好的。”朝田点点头。
  我迅速走向地下室。
  “嗨,你好。”丹提斯依旧坐在微暗的角落中。
  “新隧道做得怎样?”我问。
  “不太有进展。”丹提斯摇摇头。“我希望可以尽量伸展到远一点。”
  如果能够伸展到银座一带,购物就轻松了,我突发奇想。
  “让我过去一下吧!”
  “请。”
  丹提斯挪一挪身体,掀起下面的石头,那是地下通道的入口。
  “回来的话,记得敲一敲。”
  “我会的。”
  我走下隧道去。
  起初只是普通的暗道而已,现在变得十分“堂皇”,称作通道也不为过。
  达尔坦尼安等人帮忙在下面铺石子、弄高天花板、贴上木板,现在甚至亮了灯。
  然后委托第九号楼的毕加索,在墙上和天花板画了壁画!若是真迹的话,这条隧道肯定价值几十亿元!
  隧道的出口前面是树林,我就在那里盖了别墅,现在等于可以直接回到我的别墅了。
  我爬上楼梯,进人小房间。这是卧室的衣橱背后。
  我打开门扉,走进衣橱中,再从那里走出卧室。
  当我从衣橱下到地面时,冷不防有人喊:“小姐!”
  “哗!”我跳起来。“一江!哎,吓死我了。”我拍拍胸膛。
  “对不起,我不想吓你的……”
  “算了。发生什么事?”
  大川一江有事才会跑来这里等我。
  “刚才接到一个电话。”
  “谁打来的?”
  “好像是男人声。”一江拿了录音机过来。“我录了音,就是这卷带。”
  由于这里充当侦探事务所,所有电活都有录音记录。
  “喂喂。”
  “铃本宅。”
  “好好听着。”一江说好像是男人声的原因在此,传来的是十分混浊不清的怪声音。
  “你是哪一位?”
  “白川美子和北山美保在我这里,知不知道?”
  我愕然。
  “那么,有何贵干?”不愧是一江,她的应对十分冷静沉着。
  “转告你的主人,如果想救这两个人的命,带那四个人出来!”
  “你在说些什么?”
  “这样说就明白了。明晚一点钟,把玛莉·安带到K大厦的地库停车场。一点钟,如果迟到,其中一个会死去。”
  “喂喂喂——”
  电请挂断了。
  我听了咬紧嘴唇。
  好不容易把依莉沙白劫走来了,美子她们却被绑架了。
  “明晚一点钟啊!”
  我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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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7 16:01:50 | 显示全部楼层
六、便装

  “只好去一趟了。”福尔摩斯说。
  “可是——”我欲言又止。
  的确,这件事关乎美子和美保两条人命,不能置之不理。
  “我应该陪着她的。”朝田非常沉痛。“美子是个莽撞的人,从不考虑后果的。”
  “也许我们太小看敌人了。”福尔摩斯说。“直到目前为上,对方并没有任何特别的行动,可是却能察觉到我们的计划。”
  “为什么呢?”我问。
  “不知道。”福尔摩斯摇摇头。“不过,好些人知道她们四个住院的事,积克那家伙刺探出来也不足为奇。”
  “不错。”我叹息。
  这是别墅中的起居室,平日不太使用,只是布置成随时可以住宿的样子。
  “当前要解决的是明晚一点钟的约会。怎办?”朝田说。“必须设法救她们呀!”
  “当然。”福尔摩斯用力点点头。“是我们把她们扯进
  这事件中的,当然要负责救她们出来。”
  “她本来有了心理准备的。”朝田摇摇头。“只不过——我被她迷住了。”
  在这个时候作出爱的表白也很奇妙,却很令人感动。
  “还有时间。”福尔摩斯说。“我们有一天时间去查清楚积克的真正身份。”
  “可是,只有一天时间……”我沉思着。“如果掌握不到线索,怎么办?”
  “到时只好先去看看再说了。”
  “那个时候瞧我的!”朝田突然干劲十足地说。“我先躲起来,然后捉住那家伙,掐住他的脖子制伏他——”
  “冷静一些。”我劝慰他。“你受到达尔坦尼安的坏影响不少哪!”
  达尔坦尼安不在这里,他在第九号楼那边戒备。
  “我对这点总是不能理解。”福尔摩斯衔住烟斗说。
  “什么地方不能理解?”
  “积克当然知道我们不会是一个人行动,我不认为他敢满不在乎的来。”
  听他这样说也不无道理。
  “那么说,对方也有什么计策喽?”
  “他的脑筋不正常,大概不会想得那么周到吧!”朝田说。“所以我说捉拿他,掐住他的脖子——”
  “不能过分乐观。”福尔摩斯说。“因为关乎人命,必须有周详的计划以应付任何可能发生的事。”
  “真的要带玛莉——冈田君江去吗?”
  “不这样做不行呀!”
  “太危险了。如果不带她去,对方又逃掉的话,美子她们的性命就——”我突然想到了。“哎,我行不行?”
  “怎么说?”
  “我可以扮作冈田君江,这不就行了吗?”
  “那更危险了。”朝田说。“万一你被干掉的话——”
  “我是侦探嘛!我作好准备了。”
  我故作神气,当然我不想死。
  “假设对方认得冈田君江的脸,若由人顶替的话,立刻就被识穿了。”福尔摩斯说。
  “可是……”
  “且慢。”福尔摩斯站起来。“若是顶替的话,第九号楼有更胜任的人选。”
  我不由点头附和。
  “好主意!但他肯不肯合作?”
  “跟他说说看。”福尔摩斯微笑。
  “要我帮忙侦探工作呀?”
  除了鲁潘外,不作第二人想了。
  他还是新脸孔,原本是演员,扮装名人。只是做得太投入,陷入绝境,最后住进这里来了。
  “拜托。”福尔摩斯拿过一张椅子,在鲁潘床边坐下。
  “无论如何需要你帮忙啊!”
  “让我想想看,我和你不是仇敌吗?”
  “你这样说不对,那是鲁布兰任意说我是你的敌人而已,我本人没有理由和你作对的。”
  “这点我明白……”鲁潘无聊地抬头望看天花板说。
  “拜托,鲁潘先生。”我走上前。“你不是锄强扶弱的怪盗么?而且,你不是开过巴纳特侦探社吗?”
  “你很清楚我的事嘛!”鲁潘高兴地说。
  这种风流男子,一旦受到女人赞扬时,通常都会心情好转。
  “所以,请你务必帮忙才好。”
  “有一个条件。”鲁潘从床上坐起来。
  “什么条伴?”
  “你的香吻。”
  “噢。”
  我笑一下,吻了他一下。鲁潘倏地离开,说:“你真叫人头痛。”
  他用声音模仿我的说话方式,几可乱真。
  “真吓人!”站在门口观看的朝田哑然。“就像铃本小姐在说话一样。”
  “可不是吗?”鲁潘这次霍地站起来。“无论如何,我都要把那个人救出来!”
  这是模仿朝田的声音动作,我不禁噗嗤而笑。
  纵使脸形和体型不像,可是姿势、表情、动作等等,
  维肖维妙,简直就是被模仿人的化身。
  “OK,我来帮忙吧!”鲁潘做回“自己”说。“我应该扮谁才对?”
  “一名自称玛莉·安的女性。你认识她吧?”
  “啊,认识。她常在休息室看书。时间是明天吗?”
  “明晚半夜一点钟。”
  “够了。”鲁潘点点头。“让我花一天时间好好观察她。还有衣服,依我的尺码,替我做一件跟她一样的衣服,还有鞋子。头发我自已做。”
  “多多拜托了。”福尔摩斯握住鲁潘的手。
  嘿!福尔摩斯和鲁潘竟然在握手哪!
  “交给我办吧,华生君!”鲁潘模仿福尔摩斯说。
  我不由大笑。福尔摩斯用复杂的表情说:“我这么装模作样的吗?”
  走进酒店茶座的英子立刻找到我,急步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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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7 16:02:02 | 显示全部楼层
“凯塞琳呢?”她一坐下就问。
  “她很平安,放心。”我说。
  英子松一口气,把手上的报纸放在桌面。
  “这个说不定是……”
  上面登了自称安妮的三原讶子遭惨杀的命案消息。我点点头。
  “我想是狙击凯塞琳的同一个凶手,不会错了。”
  “幸好把她交给你们了。”英子终于露出笑脸。
  我默默微笑。今晚的局面会变成怎样,谁也预测不到,可是现在不能提那件事。
  “你那边怎么样?”
  饮品来了,我比较轻松地说。
  “经理人木村快要神经失常了,社长的血压上升,快病倒啦!”英子愉快地说。
  “那真糟糕!”
  “没关系,正好是一个教训。”
  “打击太厉害了。”
  英子的表情暗沉下来。
  “想想,这是一种残酷的生意。将一些左右不分的女孩,七手八脚地捧成明星,趁她有名气时,榨用她到睡觉的时间也没有,一旦不受欢迎时,便一脚踢开。如果不是刻意要做明星还好,还可以做回普逅学生,可是一旦坐上明星宝座的话……能够幸存几年不倒的,不过只有一小部分而已。我觉得我们糟蹋了无数年轻女孩的人生……”
  英子一直凝视着我。
  “我不希望凯塞琳——丽美变成那样。无论如何,我希望她好好活下去。”
  “我会尽力的。”我点点头。“不过,吓了我一跳。这样说有点失礼,没想到像你干这行的人,竟然考虑事情到如此地步。”
  “其实这种事是有过前例的。”英子说。
  “前例?怎洋的事?”我颇感兴趣。
  英子说出一名偶像派艺人,在正式演出时突然放声大哭,自此消失无踪的故事。
  “通常艺人都会把闷气发在我们这些跟在身边的人身上,以解消内心烦闷,但她做不出那种事来。”
  “然后,她和妹妹两个藏起行踪消失了,是吗?”
  “嗯。当然,我们也没尝试寻找……”
  我沉思片刻,把这次一连串的事件,与“杀人魔积克”互相联结,是否每一宗事件都有其发生的潜在因素?
  换句话说,被挑选为受害者的那五个人,一定拥有被选中的理由才是。
  也许她们有过惹人仇恨的事。
  “能不能把那位失踪艺人的名字告诉我?”我问。
  “嗯,她叫雪正美。”
  “雪正美?”
  “大家都以为是艺名,其实是原名哪!”
  英子掏出一本厚厚的记事簿,撕下最后一页,替我记下那个名字。
  “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了。”
  上面写着:“雪正美,十八岁(当时),现在二十或二十一。妹妹,雪裕美。”
  然后写上地址。
  “那是我所知道的最后地址了。”英子说。
  “你记得很清楚嘛!”
  “那是工作呀!”英子微笑。
  “好厉害的记事簿。”我说。
  我也有记事簿在身上,却很小夺,而且空白很多。我认为侦探的记事簿如果写满预定计划,不太令人钦佩。
  “如果遗失了后果就严重了,因为上面填满所有预定日程。即使掉了钱包,我也绝对不会丢了这本记事簿。”
  “全是凯塞琳的预定日程?”
  “嗯,包括她几点起床,几时睡觉,什么都写在里面了。”
  我突然想起。
  “凯塞琳忘记自己原来的名字是几时的事?”
  “这个……”英子侧一侧头,打开记事簿,然后翻了好几页。“多半是这附近,大概两星期之前的时候。”
  “可以告诉我在那之前几天的日程么?”
  “不如看看这本记事簿更快,请。”
  我接过来看了一会,吓了一跳。一瞬间差点错觉是在看字典似的,挤满密密麻麻的小字。
  “光是看到这个,我就神经衰弱了。”我说。“这里写的医院是指什么?”
  “她常常胃痛。精神紧张嘛!所以去看病。”
  “哪里的医院?”
  “私人医院,听说院长和我们社长是老朋友,叫做北山医院。”
  北山!我不由心跳。
  那不是玛莉·珍——北山惠子的丈夫经营的医院么?
  这不可能是巧合,终于找到一个“共通点”了。
  “其他是DJ的访问、电视的访问……她时常接受访问咧!”
  “大家问的是同样的问题,回答的人也烦死了。”
  “说的也是。还有TV、舞蹈练习、试片招待、商议令人头晕的紧密日程。对了,‘试片招待’,是指哪儿的试片招待?
  我叹一口气,边说“你竟没搞错,了不起”,边把记事簿还给她。
  “工作嘛。”英子微笑。
  这时有人走过来,站在我们位子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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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7 16:02:16 | 显示全部楼层
“噢,木村。”英子抬起头来。“你怎知道我在这儿?”
  凯塞琳的经理人木村,跟上次在医院病房打盹时一比,看起来潇洒多了。他瘦了许多,满眼红丝,虽不至于像疯狗,不过的确憔悴了不少。
  “你有什么企图?”他用吃人的表情说。
  “木村——”
  “我就觉得有古怪。趁我睡着期间,把凯塞琳从医院带走的是你吧!”
  “木村,你在胡说什么?”
  “这女的是谁?是不是看中了凯塞琳的某间制作公司的密探?”
  密探是很古老的名词了,我觉得滑稽。
  “木村,你是不是发疯了?我为什么把凯塞琳——”
  “你们为什么在这种地方偷偷摸摸的见面?不是很可疑吗?”
  在酒店的茶座见面,通常不能说是“偷偷摸摸”吧!
  “英子小姐。我走啦。”我站起来。
  “对不起,麻烦了你。”
  “哪里,再联络啦。”
  我迈步时,木村追上来,伸手搭住我的肩膀。
  “且慢。”
  “噢,多谢啦。”我把发票让他握在手里。“请你拨出经费结帐如何?”
  木村握住发票呆立在那儿。我斜眼瞄他一眼,快步走出茶座。
  出到大堂的走廊时,忽然传来吧喀吧咯的脚步声。
  “等一下!”又是木村。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付钱了——把凯塞琳还给我!”
  “多谢请客。我不知道凯塞琳的事呀!”
  “求求你,我快被革职了!”
  “你知道吗?”说到这里,我隔着木村的肩膀,看到达尔坦尼安笑眯眯的脸。
  “不行!”
  说时已太迟了。
  飓、飓、飓,有东西划过的声音。
  “来,走吧!”达尔坦尼安催促我悦。
  “可是……”
  “他没有生命危险的。”
  “是吗?”我踌躇一下,想到在这种时候没法子了,于是迈步走。
  “等等——”
  木村正要开步走时,长裤唰地掉下,搭住脚踩,木村咚一声往前仆倒。
  路过的女孩发出嘻嘻的尖笑声。
  “好可怜。”我边走下酒店地库边说。“他受的精神冲击一定很大。”
  “本来想替他的头顶开个天窗的,后来打消了念头。”
  达尔坦尼安说。
  “没什么好自夸的。”我苦笑不已。
  “待会想去哪儿?”
  “我想见见那个跟被杀的三原讶子住在一起的过京子。我见过她一次,但她不肯相信我,这次应该没问题了。虽然已经太迟了。”
  “三原是第一号牺牲者吧!”
  “在第二号出现以前,必须找到积克,可是——”我蓦地停下来。
  “怎么啦?”
  “我觉得刚才好像看到什么吸引我的东西。”
  “怎么说?”
  “不清楚——也许遇见什么人吧!”
  “不认识?”
  “也许对方也不认识我,不过肯定——”
  我转过身来。
  这里是地下商店街,行人很少。
  “你想怎样?”
  “回头再走走看。”
  某种非搞清楚不死心的不愉快心情。
  我们回到刚才定下来的楼梯处,从那里开始再走。
  大街的左右两边是精致的橱窗。
  邻近酒店的关系,全是适合外国人的相机店、音响店、书店、导游指南、药局……
  我倏地停下来,我知道了!
  我慌忙回到导游指南前面,注视那里贴出来的一张海报:〈牧邦江钢琴演奏会〉。
  海报上面,斜斜地贴了一张“中止公演”的纸条。
  “呃!”达尔坦尼安走过来说。“这不是那位钢琴专家么?”
  “身份终于揭晓了。”我详看那名面对钢琴的女性侧脸。“为何至今不知道她是谁?”
  “警察大概对钢琴不太感兴趣吧!”
  “尽管如此……”
  我把主办的音乐事务所名称和电话号码记下来。
  奇怪得很,像这样有资格贴海报的钢琴家失踪了,为何事务所不报箐?
  如果报警了,新闻媒介当然会报导才是。
  “看来另有内情。”我说。“还是改变行程,到这间音乐事务所看看好了。”
  “到底有什么事?”绷着脸说话的是牧邦江的经理人,五十岁左右。一见就知道是出不了头的类型。
  “我是音乐学院的学生。”我说。
  年轻的关系,冒充学生也很方便。
  “突然打搅,对不起。”
  这间事务所没有所谓的会客室,在乱七八糟的办公室一角,随便摆着完全变了色的沙发和小几。
  “我很忙,拜托快一点。”那男人说。
  “我想无论如何都要邀请牧邦江小姐,到我学校来公演一次。”
  “不行。”那男人冷淡地说。“你不知道吗——”
  “演奏会中止的事,我是知道的。”
  “那就好办了。她病啦!生病了,现在不适合谈这个。”
  “很严重的病吗?”
  “不是太严重,很快就会复原的。”不知何故,男人显得慌慌张张的。
  “那就延后一些也行,时间看牧老师的方便——”
  “那么,再看时间好了,可以了吧!我很忙,再见。”
  这样子没法子着手了。
  他为何慌慌张张?
  我没法子,出到外面时,有人喊住。
  “等一下。”
  她是事务所的女职员,年纪相当大的阿姨辈女性。
  “哦?”
  “你是来问牧小姐的事的?”
  “嗯。”
  “你说是音乐学院的学生,真的吗?”
  我迟疑一下,说:“其实是胡诌的。”
  “我就猜到是!你是周刊记者?”
  “不错。”我正经地说。“听说牧小姐失踪了,真不真?”
  “真的哦!刚才你见到的经理人,他是牧小姐的丈夫。”
  “嗬?”这真叫我大吃一惊。
  “牧小姐好像是跟男人私奔去了,因此她丈夫才那样拼命掩饰遇去。”
  “嗬,原来是这样。”
  “你可以写出来哦,那家伙很小气,我最讨厌他。”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说完,我向她挥手告别。
  “已经十二点五十分了。”福尔摩斯说。
  “会不会真的来?”我低声说。
  “我想会的。”
  地库停车场十分安静。
  我和福尔摩斯,夹着一个玛莉·安,即鲁潘变装的冈田君江(很麻烦的说法),站在车和车之间的昏暗处。
  鲁潘建议“到亮一点的地方没问题”,然而福尔摩斯认为站在太亮的地方反而不自然,最后大家依从他的意见。
  实际上,鲁潘的扮装的确了不起,虽然没怎样化妆,看起来却和冈田君江一模一样。
  就是有人很清楚她的脸,譬如她丈夫冈田,即使看到了,也肯定在刹那间相信是自已的妻子。
  四周一片寂静。
  “还有五分钟。”福尔摩斯说,声音像在呢喃一般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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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7 16:02: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七、认错

  “你们回来啦!”
  穿出隧道,不是雪国,而是老样子的第九号楼。
  达尔坦尼安在迎接我们。
  “哎,累死了!”我叹息着,等候福尔摩斯和变装为冈田君江的鲁潘从隧道上来。
  “结果如何?”达尔坦尼安问。
  我摇摇头。“不行。”
  “怎么说?”
  “结果杀人魔积克并没有出现嘛!”鲁潘从隧道飓地跳出来说。“我的变装也徒然无功。”
  “辛苦啦!”我说。
  福尔摩斯最后嘿一声上来了。他比鲁潘年长些,似乎身手不够他轻盈。
  福尔摩斯一看到达尔坦尼安就问:“有无特别的事发生?”
  “平安无事。”
  “她们呢?”
  福尔摩斯所说的她们,当然是指自称玛莉·安的冈田君江、依莉沙白的牧邦江,凯塞琳,即门仓丽美,以及玛莉·珍的北山惠子四个人了。
  “她们都安静地入睡了。”达尔坦尼安骨碌碌地旋转手杖。
  “是吗?那还好……”福尔摩斯像松了一口气似的。
  “总之累死了。”我说。“到休息室喝杯茶吧!”
  杀人魔积克指定凌晨一点钟来,我们为慎重起见,等到三点钟,当然筋疲力竭了。
  的确很想睡,但在上床之前,无论如何需要一杯红茶。
  大川一江在休息室等着。
  喝下匆匆泡好的茶后,终于有从死里复活的感觉。
  “说起来,他为什么不出现?”我说。
  “我正在想这个。”福尔摩斯又显得忐忑不安。
  “是不是被他识破变装的事?”
  达尔坦尼安的请使鲁潘气忿不平。
  “绝对不会被识政的!”他反驳。
  “我也认为不会。”福尔摩斯点点头。“如果来到近距离窥望还有可能,可是没有任何人接近可以识破的距离呀!”
  “大概对方只是胆虚了。”
  “是吗?”福尔摩斯侧侧头。“可是,那种凶手通常自我表现欲很强,而且自信过剩。怎会在没有靠近我们之前胆虚呢?”
  “那才叫人担心嘛!”我说。“换句话说,目的是为了诱骗我们出去。”
  “不错。”福尔摩斯点头。“可是又没事发生,奇妙得很,叫人真不明白。”
  “对方会不会迷路了?”达尔坦尼安说。
  这时,朝田走了进来。
  他已听说积克没出现的事,自然知道无法得回白川美子和北山美保二人了。
  “很担心吧!”我站起来,上前搭住朝田的肩膀。
  “不,她一定没事的。”朝田挤出笑脸:“美女肯定有救——大部分电影都是这样。”
  “我们也尽全力了。”福尔摩斯说。“总之,现在先睡觉,然后再行动。”
  我对一江说。“一江,如果积克再来电话就糟了,回家去吧!”
  “是。不过,若是不在家时打来,也许录音下来了。”
  “现在只好等对方的联络啦!”朝田用轻松的调子说。
  “那可不一定。”
  福尔摩斯的话,叫所有人面面相觑。
  “福尔摩斯,你有什么想法不成?”
  我的问题使他额上的皱纹加深,福尔摩斯吞吞吐吐地说:“也说不上是想法,只是……”
  “有什么使你耿耿于怀?”
  “嗯,想法还没整理到可以说出来的地步,等我睡觉时好好想一想吧!”
  福尔摩斯比平时更用力地握住他的烟斗。他自己大概没有意识到吧!
  仿佛掌握到什么,却又找不到结果。这种时侯,不要随便告诉旁人的好。
  福尔摩斯和达尔坦尼安各自退回房间后,朝田说:
  “我可以做点什么吗?”
  “我明白你的心情……”说着,我突然想起。“对了,我太粗心啦!”
  “什么事?”
  “惠子的丈夫北山哟!不仅美子,连小美保也被绑架……”
  “对,他一定大受冲击了。”
  “大概是的。”我点点头。“我去见他的话,搞不好怀疑到我头上来,但实在有必要去探听他的倩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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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7 16:02:36 | 显示全部楼层
“交给我吧!”朝田即刻说。“我会做得很顺利的。”
  情人被绑架了,他想做点什么,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好。不过,多多小心哦!”我说。
  我和大川一江两人再度穿过隧道,离开第九号楼,回到自己的公馆去。
  由一江负责开车,我一坐在车上已经睡着了。
  梦中,白川美子的脸蒙胧地浮现。不,我很快忘了那是梦,只记得美子出现的事。
  电影上,美女通常不会死。电影,对,电影就是这样。
  电影……电影……不知何故,那个字眼在我脑海中不停地盘旋。
  “几点了?”早野恭子有点惊慌地说。
  冈田仍然昏昏欲睡。
  可不是吗?已经过了半夜十二时了。
  对于一大早就要上班的受薪职员来说,本来这就是应该熟睡的时间才是。
  “嗯……”
  冈田揉揉眼睛,从床上伸手去拿床头几上的腕表。他在微暗中凝目去看数字。
  “喂,已经凌晨两点啦!”冈田坐起来,甩甩头。“我不得不走了,明天要回公司。”
  “我无所谓。”早野恭子趴着爬过来。“哎,在这儿过夜好不好?”
  冈田光治和早野恭子,下班后约好碰头时间,一起走进这间酒店。本来打算缠绵一番就立刻离开,结果纠缠到现在。
  “不行啊!”冈田一口拒绝了。
  恭子哼地背向冈田,蜷起身体。冈田觉得说得太冷酷无情了些,于是轻轻抚摸她的肩膀说:
  “你要谅解我呀!现在不是时候,是不是?”
  恭子咬紧嘴唇,眼泪沿着脸腮掉下,冈田完全没察觉到。
  “君江那厮变成那个样子,很多人说我闲话。我和你的事,在公司内也传出谣言了,你知道吧!”冈田轻轻摇晃恭子的裸肩。“如果在这种时候,被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你想会怎样?因此我们必须谨慎才行。”
  恭子用泪眼注视房间的黑暗一角。
  “我当然爱你。”冈田接下去说。“可是君江入院了,我总不能就这样任意地跟她分手吧,是不?别人会说我无人情。等君江复原回来了,我会好好的弄清楚一切,真的。”
  恭子不让冈田发现,悄悄用手背抹掉眼泪。然后慢慢坐起来说:“我先去淋花洒。”
  下床走向浴室时,恭子从背后的动静知悉,冈田已经松了一口气。
  恭子觉得虚空。
  她将身体沐浴在热花洒中,希望藉此忘掉一切。
  冈田提出妻子入院的事,只不过是借口而已,恭子早就察觉了。
  在君江自称玛莉什么的人院之前,恭子和冈田的关系已在持续。那时冈田就三番四次地说:
  “君江很神经质,如果突然提出分手的事,她可能会神经病。我会让她逐步地知道,忍耐忍耐吧!”
  当君江真的入院时,他又说在她病情恶劣期间,不能刺激她。
  对冈田而言,他和恭子之间的偷情终究是一场游戏,恭子了解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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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7 16:02:46 | 显示全部楼层
恭子所期望的是万一——也许接近不可能——冈田对自己有“诚意”。
  可是,看来是一场虚空
  莽子停了花洒,用毛巾擦了脸,窥视镜中的自己。已经不流泪了,眼睹有点红,但不至于看出她哭过。
  那样比较好,恭子不想让冈田知道自己哭过。
  “怎样?舒畅了吧!”
  出去时,冈田坐在床上抽烟说。
  “嗯。”恭子微笑。“你也冲冲花洒如何?反正醒了。”
  “也好。”冈田把烟蒂揉熄在烟灰盅里,伸个懒腰。
  “我马上好,等我一下。”
  “嗯。”
  恭子等冈田走进浴室后,急急更衣。
  一阵花洒声传来。恭子一个人离开房间。
  出到酒店外面时,恭子停下来回头看。
  她觉得离开的好,这样子了结关系也好。
  痛苦的只是自己,冈田完全不当一回事。
  烦恼是虚空的。恭子迈步往前。
  寂静的小巷,这里连计程车也不来,先出到大马路再说。
  恭子突然停步。
  有人追上来,脚步快得出奇。
  是冈田。除了他还有谁?
  恭子转过身来。眼前有个黑影。她一心以为是冈田。
  好高兴,他追上来了。毕竟他是爱我的。
  “我——”
  恭子想说什么。但在她说话之前,一把利刃往横一切,把她的喉咙切断了。
  “恭子吗?”
  正在冲花洒的冈田,仿佛听见关门的声音,于是这样问。
  可是,没有回音。
  “心理作用吧……”他喃喃自语,又从头淋花洒。
  老实说,他对恭子开始厌倦了,也许是分手的时候。
  冈田是情场老将,女人专家。
  外表看不出来——正是他最大的武器。
  当然不能表示讨厌女人,否则女人不会靠近他。
  他对女性温柔体贴,但不是花花公子。他是认真的丈夫。
  女人最心许的就是这一型的男人。即使是婚外情,女方也相信自己是他唯一偷情的对象。
  靠着这一招,冈田已经和好几个女人有过婚外情,当然君江不可能知道那些事。
  冈田绝不讨厌君江,他当她是“老婆”来爱,从来无意分手。
  现在冈田确实有点头痛,盖因君江突然自称另外一个名字。
  想到就这样一生负担君江的住院费时,心情就沉重起来。当然,她也不是没有复原的可能性。
  不过,冈田绝不是正人君子。反正目前君江住院,不必照顾她,不如充分利用这个机会风流。
  妻子住院的事引来女人的同倩,只要善加利用的话,可以多交一两个新情人。
  早野恭子有点难应付,因她看透了冈田的心。
  冈田想,不如跟她分手,改换另一个比较呆、不会太过投入的女人为妙。
  可是,现在恭子还是倩人。
  冈田停止花洒,用浴巾擦头发,然后抹干身体。再用毛巾裹住腰际,打开浴室的门。
  “恭子——”
  房里不见恭子的人影,她的浴巾扔在地上。怎么回事?难道先走了?怎会这样——
  他在房间走来走去,躲在门后的人飓地伸出手来。
  那人的手上拿着套圈的绳。
  绳圈唰地从冈田的头落到肩膀,然后使劲一拉,勒紧了。
  “啊——”
  冈田想说什么,可是说不出来,绳圈越勒越紧,已经隔断了空气的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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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7 16:02:58 | 显示全部楼层
八、姐妹

  醒来时,太阳已经高升。
  “早安。”
  不知一江是怎么知道我醒来的,她如往常一样站在我床边。
  “早……”我打哈欠。“我想不早了吧!”
  “中午一点钟了。”一江说。
  “一点?哦,我好会睡。”我甩甩头。
  “要不要拿早餐进来?”
  “在床上吃?也好。也许偶尔在床上用餐也是好事。”
  “那我马上拿来。”
  “替我拉开窗帘好吗?”
  “好的。”
  一江拉开窗帘时,卧室满是阳光,十分眩目。
  “达尔坦尼安先生来啦。”出卧室之前,一江说。
  “哦,他起得好早哇!昨晚差不多同时间休息,我都没睡够。”
  “请他到起居室去等吗?”
  “也好,就这么办。”
  我坐起来,双手使劲伸往天花板,作个深呼吸。
  “天气真好……”我眯起眼往眩目的户外方向看,喃喃地说。
  蓦地依稀看到窗口有个黑影,窗口唰地打开。
  “正义的朋友,我来也!”
  飓地轻盈而跳进来的,当然是——
  “达尔坦尼安!”我慌忙把毯子拉到胸前。“怎么私闯淑女的闺房!”
  为免误解,让我补充说明,我是好端端穿着睡袍的。只是睡袍有点透明,可见肌肤。
  “战情危急时,身为司令官的,即使在沐浴中也有必要发出指示。”达尔坦尼安一本正经地行个礼。“下次我会直闯浴室的。”
  “我一定拿水浇你!”我笑道。“对了,有何急事?还是早上——不,中午了?”
  “有件非通报不可的事。”达尔坦尼安走过来。“昨晚又有人遇害了。”
  我的困意一下子不翼而飞。
  “谁被杀了?”
  “那就不可思议了。不是那四个人。”
  “怎么说?完全不相干的人?”
  “早野恭子,被利刃切断喉咙,那是积克的杀人手法。”
  “早野——”我拼命启动尚末全开的脑袋引擎。
  “啊,她是冈田光治的——”
  “情妇。”
  “果然是他的情妇?”
  “她一个人离开酒店不久就被杀了。凶手的线索全无。”
  “早野恭子被杀了。”我点点头。“可是,为什么杀她?”
  “大概是他不能对那四个下手的关系吧!”
  “这点有道理。可是,竟然杀害其他人的话……”
  我摇摇头。“冈田怎么说?”
  “他死了。”达尔坦尼安直接地说。
  “你说什么?”我不由反问。
  “他在酒店房间的浴室吊颈了。”
  “冈田吊颈?”
  “警方似乎认为,冈田是杀了早野恭子然后自杀的。”
  “不可能的!冈田不是那种人!”
  “作出那种看法后,警方乐得轻松嘛!”
  “即使是冈田杀的,也没必要切断她的喉咙那么残忍呀!”
  “说的也是。”
  “冈田自杀……”我混乱起来。“福尔摩斯呢?”
  “他在想事情。昨晚的命案,他当然知道了。”
  这时,一江拿着放早餐的盘子进来,见到达尔坦尼安,瞪大眼睛。
  “哎呀,我就奇怪你跑到哪儿去了!”
  “你想见我吗?”达尔坦尼安咧嘴一笑。
  “快点回去起居室,小姐要用餐。”
  “不拒绝女性的请求,乃是我的座右铭。那么,失陪啦!”
  达尔坦尼安夸张地鞠个躬,走了出去。
  “昨晚的命案,你听说了吧!”一江把盘子摆在床上。“我本来想等你用膳之后才告诉你的。”
  “谢谢你的一番用心。”我喝了一口咖啡。“有没有绑架者的电话?”
  “没有。”
  “也没有朝田君的消息,那就只好独自行动了。”
  “请多加小心。”一江说。“身体要紧。”
  独处时,我的心情有点下沉。
  两名跟事件有关的人死了。事伴更加峰回路转,背后一定另有内情。
  如果凶手认错人的话……这也是可能的事。
  换句话说,凶手以为早野恭子是冈田君江,结果错杀了。若是这样的话,冈田的死怎么解释?
  冈田真的是自杀吗?起码凭我见到的印象,他不是那种会自杀的人。
  他甚至是那种转个身,便可坚强地活下去的人。若是自杀的话,应该是早野恭子才对。
  “这宗案子,用一般方法是解决不了哪!”我喃喃地说。
  冈田和早野恭子的死,不可能跟“杀人魔积克”无关,光是从早野恭子的喉咙被剖断这点来看,便已了然。
  一般来说,用利刃剖断喉咙的事,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
  看到自称安妮的三原讶子被杀的手法,其他人模仿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可以说机会极小吧!
  若是同一名凶手,为何选择早野恭子做受害人呢?
  然后,冈田为什么会死呢?
  假设冈田也是被杀的话,理由何在?他是否看到了什么?抑或另有我们不知道的情由?
  我不是福尔摩斯,不得不承认我已陷入五里雾中。
  绑架白川美子、北山美保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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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7 16:03:11 | 显示全部楼层
 从歹人说出玛莉·安的名字来看,可以想到是“积克”所为。另一方面,早野恭子却被杀了。
  会否是由于玛莉和我们在一起,所以积克变更狙击对象?
  早野恭子是在离开酒店后被杀的,由此不妨推断,凶手一直跟在她和冈田后面了。
  “不懂。”我摇摇头。
  各种假设互相矛盾,到底答紊在哪里?
  我很苦恼。即使苦恼。还是把早餐很快吃光,毕竟我还这么年轻……
  “好极了,我正想见你。”英子一见到我就说。“哎,昨晚是不是又有人被杀了?”
  “嗯。”我点点头。“小声点,被人听见会生误会的。”
  “对不起。”英子慌忙环视四周。
  这里是电视台的大堂。
  “来这边吧!”英子先站起来,带我到大堂里头的沙发处。“这里不会引人注目。”
  我环视一下人影不多的大堂。
  “我以为电视台是个更吵闹的地方才是。”
  “摄影棚里面才吵哪!现在时间尚早嘛——凯塞琳怎么样?”
  “她很平安,放心。”
  “是吗?”英子叹息。“因我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关系,她不在时,我总是胡思乱想,想的都是坏事。”
  “昨晚的莱件,我想是同一个凶手干的。”
  “可是,新闻说凶手自杀了——”
  “警方的说法颇有疑点,不过,我也不敢肯定自已的想法正确就是了。”
  “希望早日捉到凶手就好了。”英子用疲倦的声音说。“凯塞琳不在之后,今天节目也要重新安排过,我只能一股劲地道歉了。”
  “很不容易哪!”
  “可是,凯塞琳的生命重要嘛!”英子微笑。“如果捉到凶手,凯塞琳做回门仓丽美的话,我会重新安排日程,让她过回像人样的生活。”
  “大家都这样想就好了。”我说。“我会尽力而为的。”
  “我相信你。对了,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其实是上次听你提起有关雪正美那个女孩的事——”
  我没说下去。英子隔着我的肩膀,察觉到有人过来了。
  “雪正美怎么啦?”有男声说。
  我回头一看,看到一张似曾见过的脸孔。
  “嗨!”龙建一向英子微笑。
  “你好。”英子用僵硬的表情打招呼。
  龙建一在我旁边的椅子咚地坐下。
  “我早到了。”他看看表。“自从上次被凯塞琳要了一招,经理人就罗嗦起来啦!”
  然后看看我。
  “她是谁?新来的艺人?”他问英子。“看她这样子,年纪有点吃亏哦!”
  “英子,这人是不是演出过家庭剧?”我说。“不久前我看过。他很适合演痴呆老人的角色!”
  龙建一呆了一下,然后笑起来。
  “槽糕!失礼了!她真是艺人?”
  “这位是铃本芳子小姐。”
  “心理顾问。”我说。
  “嗬,那是医生喽!”
  “可以这么说。”
  “这么漂亮的医生,我很乐意接受诊症咧!”
  “油腔滑调的都是怪人哦!”
  所谓的明星就是靠嘴巴吃饭的吧!这种自信过剩之处,即是魅力所在,但同时也令人觉得厌烦。无论如何,这就是明星了。
  “刚才你是否说雪正美什么的?”我问。
  “你们好像在说她嘛!”
  “我要找她,找想见她。”
  “嗬?见一名消失了的偶像干什么?”
  “纯粹是研究上的兴趣。”
  “是吗?我大概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
  建一的话叫英子大吃一惊。
  “你怎知道的?”
  “偶然知道的啦!不久以前——已经两、三个月前了吧!拍一郎电视剧时,去到一个脏兮兮的公寓街拍外景,一间公寓二楼的窗口打开了,有个女人出来晒衣眼。我随意瞄了一眼,发现一张在哪儿见过的脸。”
  “她是——”
  “嗯。她是雪正美,肯定没错。”建一点点头。“对方跟我打个照面,四目相投时,她也吓了一跳似的,马上退回屋内去了。”
  “那是什么地方?”我问。
  “什么地方嘛……”建一皱皱眉。“那天我是坐车去的——啊,对了!喂!”
  建一扬扬手,一名穿西装的男人奔过来。
  “我的经理人!”建一说。“喂,上次我们拍外景是什么地方?”
  “什么外景?”
  “我演一名认真的员工,去上夜学,跟学校女教师谈恋爱那部戏——”
  他演的角色完全不同本人形象哪!我想。
  “查一查才知道。”
  “那就马上查吧!”建一说。
  这就是大明星的说话方式呀!我很佩服。
  的确,龙建一的形容没错,那是一幢破烂的公寓。
  也许形容为快要坏了更恰当,万一有地震的话,公寓肯定倒塌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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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7 16:03:22 | 显示全部楼层
公寓名称不明,因为招牌上的字完全消失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姑在公寓门口时,一名背小孩的女人,带着疲倦的脸容走出来。
  “对不起”我喊住她。“这里有没有一位姓雪的人?”
  “姓雪的?不知道。现在这里只住了三户人家。”
  “年轻女人,我想是两个人住在一起。”
  “哦,那大概是二楼的山田小姐吧!”
  “山田?”
  雪和山田有很大的分别,但我决定上去看看再说。
  我睬着吱吱嘎嘎响的楼梯上到二楼,昏暗的走廓两边各别并排着三道门。
  山田的名牌看起来还很新,我敲敲门。
  “哪一位?”
  隔了一会,从里面传来年轻的女声。
  “有点事想请教一下。”
  我这样说了,房门开了一条缝。
  一双探索的眼睛从隙缝间窥望我。
  “你是哪位?”
  “我叫铃本芳子。你是——雪正美小姐?”
  女孩突然生气地瞪着我。
  “果然是这样!”
  “啊?”
  “你是周刊记者?还是电视访问员?”
  “我是——”
  “灿烂的过去和落魄的现在,没得比较了!开什么玩笑?”
  她盛气凌人地说。
  “等一下!我不是那些人!”
  “别骗我了!回去吧!我们和从前的生活早已绝缘了!”
  就在这时,里头有声音喊
  “裕美!是不是有客人?”
  裕美……那么说,这女孩是妹妹了。
  “姐姐!你进去里头嘛!”
  “不行呀,裕美,不要让客人一直站在门口。”
  出来的是个脸色异样地苍白、憔悴不堪的女人。
  若她就是雪正美的话,应该才二十或二十一岁左右,可是眼前的她怎么看也有二十四、五的模样了。
  不过,在她脸上的确有英子给我看的照片的影子。
  “你是雪正美小姐吧!”我说。“我是英子的朋友。”
  一说出英子的名字时,正美的脸立刻浮现开朗的笑容。
  “哟,好想念她。英子现在怎么样了?来,进来吧!”
  妹妹裕美沉着脸看我,终于无奈地打开大门。
  “打搅啦。”我走进去。
  虽是陈旧的公寓,房间却不小。然而有点潮湿的发霉味道,给人阴沉沉的感觉。
  “突然打搅,真抱歉。”我说。“其实我现在——”
  “我也关心这件事。”雪正美唐突地说。“应该跟英子联络的,下一首新歌还没练好,还有登台服装的事。我是不是比以前结实了?以前的衣服已经不合穿啦!你说是不是?裕美。”
  “是。”裕美站在厨房入口说。
  “此外,服装必须配合新歌来设计,这次我想以活泼的感情去唱,以前的歌太灰色了。我的歌声轻脆,毕竟应该配合明快的歌曲……英子是不是这洋说?”
  我瞥一眼裕美,裕美用悲哀的眼神看着我。
  “对,我也这样想。”我点点头。
  “好极了!这次肯定成为大热门!一百万张一说不定卖两百万张哪!如果有一百万也不错了。这样,我就可以搬去高级大厦了。这里嘛,虽然不坏,可是对孩子来说太过……”
  “孩子?”我不由反问。
  这时,隔门的另一边传来小孩的声音。
  “哎,他在睡午觉,这样子会睡眠不足的呀,一定要我陪在身边才行。失陪一下。”
  “请便。”
  正美站起来,走进里头的房间去了。
  我带着说不出的沉重心情,注视那道紧闭的隔门。
  “请。”
  不知何时,裕美端茶出来了。
  “谢谢。”我说。“你姐姐……一直是……”
  “生产时最严重。”裕美坐下来。“刚才很抱歉,你看起来不像电视台的人。”
  她的语调温和许多。
  “很辛苦吧!你在做事吗?”
  “晚上在酒廊上班,因为白天不放心丢下姐姐和小孩两个……”
  “小孩……有多大了?”
  “一岁半吧!几乎忘了数日子啦!”
  “一岁半——那是正美小姐辞去当歌星的时侯——”
  “应该说是怀孕了不得不辞退吧!姐姐是个神经质的人,若是我倒满不在乎。”裕美笑一笑。“我记得英子的事,她是好人,现在是不是照顾凯塞琳?”
  “嗯。我正在调查凯塞琳的事。”
  “我听说了,她有点不正常,最好不要让她重蹈姐姐的覆辙。”
  我喝了一口茶,问:“你认识凯塞琳?”
  裕美抬一抬眉头。“我在电视上见过她。”
  “我不是说这个,而是你是否认识她本人。”
  “我怎会认识她?我们跟那个世界已经毫无关系了。”
  “是吗?”
  虽然裕美似乎很累,却很美丽。她的笑容不像她姐姐那么“人工化”,而是极其自然又坚强的笑脸。
  “你几岁了?”我问。
  “十九。”
  “哦……”
  这女孩不可能憎恨凯塞琳。她是个坚强,而且确定自己的能力的人。
  “其他人知道正美小姐怀孕的事吗?”
  “大概不知道吧!否则一定施加压力了。”
  “施压力?谁呢?”
  裕美不作答。我改变话题。
  “听说你订过婚?”
  “爸妈决定的对象,他本人也是很好的人,如果情况不变的话,我想我二十二、三岁就会跟他结婚的。自从爸妈失踪后,一切都免谈了啦!”
  “听说你双亲被追债,漏夜逃亡了?”
  “大概已经不在人间了吧!”裕美用开朗的语调说。
  “假如活着的话,应该会出来联络的。”
  我站起来。
  心情十分沉重。我打开隔门,准备向正美说一声再见。正美陪孩子睡,自己也睡着了。
  我注视那个纯真地打开嘴巴而睡的小男孩的脸。
  我不必问裕美就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那孩子的眉形和鼻子一带,跟龙建一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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