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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19 16:4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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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6 g9 F! y' ^# V: C* y一位731老兵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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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E% i b: R$ [“没有比不能讲出秘密而隐瞒再痛苦的事了。”但是讲出隐藏的事实比隐瞒秘密需要更强大的勇气。秋山浩1945年4月加入设在哈尔滨平房的731部队时年仅17岁,并且在这里工作的时间不到5个月。他在《731细菌部队》一书中将在731部队期间亲身经历和目睹的事实,据实地写了出来,不仅让我们看到细菌部队的真实面目,也是日军在中国准备和进行细菌战的有力证词。下面是《731细菌部队》一书中的部分引录,目的是使读者更详细地了解日军细菌部队生产细菌武器,进行细菌实验和细菌谋略的真实过程。) E2 U1 d) y) C3 A8 |( I!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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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生产鼠疫菌
& P, b+ L, Q( N* _" J _$ Y那么,鼠疫菌是如何制造出来的呢?曾在原731部队服役的秋山浩在回忆录《731细菌部队》中,介绍了他们在1945年大量生产鼠疫菌的过程,尽管不可能详尽,但已对细菌部队的活动可见一斑了。他在书是说:! `0 p p& n1 W; q1 p# \
我们大体上把班里的情况熟悉了之后,一个危险的工作就在等待我们了。鼠疫在传染病中是最可怕的病,所以在处理材料的时候,就是熟练的人也必须特别慎重,必须小心翼翼。% {# o% @2 _6 E5 u+ O: A6 [& l- X
我们的工作暂时是从保菌鼠身上捉跳蚤,或把患鼠疫的老鼠放进特别装置的笼子里,使它们把鼠疫传染给别的老鼠,然后逐一解剖,帮助技术员进行鼠疫菌的分离培养工作。
' I% U9 q$ [0 [3 |) j' B3 c讲师曾讲过:鼠疫原来好像是蔓延在鼠类和田鼠等等之间的一种流行病。在满洲第每在一定地区内必然发生鼠疫患者。这就是说,如果被吸过患鼠疫疫病的老鼠血的跳蚤咬过,就要发生腺鼠疫,并且,一吸进鼠疫患者咳出来的痰吐沫等等中的细菌,就会发生肺鼠疫。如果病菌附在皮肤上,就要发生皮肤鼠疫。进到眼里,就发生眼鼠疫。患鼠疫的病人,可以说几乎是无法治愈的。! ]* J' u( P1 D4 G
为了使我们这些缺乏卫生知识的人也能够领会,似乎作了比较详细的讲解。听说一旦患上了肺鼠疫—非常重的急性肺炎,体温就要高达四十五度,最后失去体内水分,枯干成木乃伊似的死去。这种真性霍乱单凭想像,也会使人毛骨悚然。关於鼠疫的症状,据说患者多半先从淋巴腺的周围组织发炎肿胀,然后从面部直到胸部因出血变成紫黑色,听到这话,不由得就联想到“四谷怪谈”里面“岩怪”的脸,和癞病患者所具有的丑陋面貌。一想到吐沫能直接传染,就不由得要闭上嘴,连气都不敢喘了。3 q0 b! y! o2 T9 ^$ V( R+ e
我们早上一上班,就换上工作台服,用石炭酸消毒。工作完毕回去的时候,自然更不消说,就是吃饭或者联络事情,只要走出研究室,就必须进行消毒和沐浴。
' j1 W- u" W1 o! n5 T5 p我们所经手的鼠,都是从满洲各地搜捕来的各种各样的野鼠。为了防止老鼠身上的跳蚤跑掉,就把它们放在带着双层铁纱盖的深玻璃圆筒内,然后又把它们放在镶着铁纱的箱子里。
& s/ R2 M+ O& @8 e% r, A& y我们都在致密的白色衬衣和衬裤的外面再穿上防疫服,戴上胶皮手套,穿上长筒靴和戴上口罩,然后才到解剖室里去。把用氯仿(Choroform)毒死的鼠疫取出来,用梳子梳取跳蚤,进行检查和采取血液,取出内脏制造涂片标本。这些人都分成几个小组进行工作。( D! E' g7 { o5 r
在解剖为数极多的、传染上鼠疫的鼠而采取细菌时,先把从外部就能看出淋巴腺肿胀的鼠马上切开,把其中像血块似的部分取下来;对于看不清楚的鼠,就从下腹切开,把那粘连在胃内侧的脾脏摘出来。据说,鼷鼠有这样一种特征,在心脏血液里可以发现许多细菌,所以这时候在采血之后,立即就可以进行净培养。' Y+ I0 Q* b: F
这种作业,虽然叫做检查材料,但这是为了特意繁殖细菌,才传染给鼠的。所以最初就知道是鼠疫。这比起那种为了探索病原菌而进行的检查是简单得多了。只发把鼠疫菌培养在易于繁殖的培养基里,别使杂菌混入,等到鼠疫菌形成了群落之后,挑上来就行了。, \) h9 {& f; V4 u3 U
可是,他们认为我们不会作这种分离培养,没让我们做。
, i4 s) D7 n% r; ]' u3 N' A让我们做得最多的工作是,专门繁殖那已经分离培养起来的鼠疫菌。. t( l) _; l. l9 T$ m
因为我们所经手的都是死亡率接近百分之百的生菌,一经传染,就无法治愈,所以在操作中,就需要极端的慎重。然而,这里因为没有起极大作用的苍蝇和跳蚤等等,所以对于服装方面,并不像在检查鼠的时候那样神经紧张。前辈们只穿着白罩衣,戴着帽子、胶皮手套和口罩进行工作。其中也有只穿着草绿色工作服,不戴手套只戴口罩工作的。( y% I# `, U7 h. v# P$ J+ K
“不过,我们可不能粗心大意,稍微熟练一点就可以做得顺手了,可是,出错就在这个时候呀!要按照你们所学的那样,小心翼翼地工作。”0 n+ Q) m3 [ n$ T% M
一个姓小枝的雇员很亲切地嘱咐我们。这个人据他自己介绍,是长野县人,入队已经有两年半了。在脸上总了阴沉沉的人居多的环境中,这个经常具有较爽朗表情的人,如同一株杂在藓苔中盛开的雏菊那么鲜明地给人一种好感。/ I+ g8 r0 q" l
培养方法,虽然间或也是用胃蛋白酶(Peptone)或鸡蛋做培养基,可是,差不多全是采用琼脂斜面培养。
x% ~6 r, U; S0 Q# y0 G/ [: X& h把白金耳插入繁殖细菌的试管里,把细菌群落挑上来,然后把它移植在新的培养基的试管里。斜面培养室的一边,有很多层横格子。横格子上边摆着无数斜放着的经过移殖的试管。我当然还不能立即了解自己的业务,只是按照他们所教给我们的方法去做。每次移植时,都要把试管口和白金耳烧灼一下。以免混入杂菌;还要注意不使白金耳碰到琼脂块上所渗出来的凝固水,并且,当烧灼带着细菌的白金耳时,要逐渐接近火焰,徐徐地烤热,再放到火焰上,以免骤然放在火焰上,以至细菌飞散。我们全神贯注地反复做着这样的工作。从移植完了直到管口塞上棉花,期间始终是把试管口对着实验台上的火焰那边放着。这是为了防止空气里的细菌随风进入试管里。
$ f( j9 N$ X9 E( O/ U! p7 W/ _7 m移植完毕后,就贴上写着细菌名字(因为间或也有不是鼠疫菌的时候)和移植日期的标签,摆在架子上。大约经过一天半或者两天的时间,接着日期顺序装箱,然后用手推车,运往正厅的保藏室里。
% j" w/ T2 U/ i1 ~' E* z最初,我还以为能被选拔出来从事医学实习而自豪。可是,天天只是反复地从事繁殖细菌这种机械工作之后,我觉得这是违背医学理想的一种危险工作,就泄了气。甚至于有时候羡慕起那些在晴朗的阳光下种地的同事们来了。如果是为了医学而研究,那么预防和治疗就应该占首要地位。可是,在这里却拼命地繁殖着保藏着万分危险的细菌。不仅使用试管来繁殖细菌,而且还使用一次可以大量生产的石井培养器,它是高约两公尺、直径一公尺半的圆筒状的东西。
) h Q4 b7 l: I1 `5 Z+ Z4 V( m( e, h据说,当时已经有了只须一克就可以杀死一亿人的鼠疫菌,还二十五公斤霍乱菌、伤寒菌和炭疽热菌等。这在细菌的世界里,简直是天文学的数字。我们使用的试管大部分是口径接近三公分的大试管,假定每只试管里的细菌按五十毫克计算,那么折算起来,就等于大约五百万只试管了。
. w a5 v* o) p" T! _% M4 u并且在培养鼠疫菌的时候,为了保持细菌的力量,每隔一个月左右,就必须要使细菌在动物体内通过一次,所以仅仅保藏上就是一件不简单的工作。听说单单从事移植和保存细菌的人就在一千人以上。8 R4 Z9 s% o! W; B7 r( `4 d1 ^
也就是说,在防疫方面所花费的力量,远远不如在生产细菌方面花费的大。并且,随着时间的进展,日益加速地从事这种大量生产。因此我们加班到深夜的日子也就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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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 F, C& {- u, J, i- s阴谋破坏班
7 d+ {1 b4 I% [4 }# j每星期六的电影是我们最大的安慰。放映的影片是十六毫米的,内容几乎全是部队里的实验,可以说等于我们学科的延长。尽管这样,我们还是盼望这个日子的来临。
+ @2 ~, L/ V; S. W i$ G, N可是这一天的电影和往日不同,这是关于实际使用我们自己培养的鼠疫杆菌的记录片。他是作为鼠疫班工作人员的参考资料秘密放映的。只限内部人员看。
8 K2 H0 |# \: x+ g4 z这部影片是把满洲人的村庄假定为敌人的主要驻军地点,阴谋破坏班所进行的活动记录。
. H& H! U8 L3 K9 m4 M# Z化了妆的阴谋班员,趁着黑夜,背着仿佛携带通信鸽用的一个装着老鼠的笼子,潜入远离敌人前线的后方村庄中去。( M$ T! J( y1 V6 M: t
他们弯着身子借着阴影,敏捷地把笼盖打开,这时,就跑出一只身上带着鼠疫跳蚤的老鼠。接着又是一只。因为鼠笼的内部装置分成多少个格子,每掀开一个盖就能放出一只。鼠疫鼠非常消瘦,只有眼睛像个玻璃球似的贼亮。这些老鼠跑出去以后,便隐藏在储藏东西的小屋中或家具的后面,或墙洞等处,同栖息在那里的家鼠混在一起。这时,在这个鼠身上的跳蚤因为饥饿想吸血,很快地跳到别的老鼠身上,于是鼠疫便在村子里的老鼠之间蔓延了。这样,经过许多吸了这种鼠血液跳蚤或苍蝇的传播,两三天之后就开始出现了鼠疫患者。无数的苍蝇,带着混含着患者的痰、鼻涕、吐液、粪便等里边的细菌落在食物上。一不留心,吃了这种食物就发生激烈的鼠疫肺炎。6 ] @: l& H' e/ u/ H8 q
此外,做为这种传播方法的还有:把细菌装在试管里,扔到井中,或者装在自来水笔的笔帽里扔在道旁,或者由化装为满洲人的阴谋班员把掺有细菌的馒头送给小孩子等等。
; C! [- Y9 q3 ^% O6 I N/ i在大陆上,水井是主要的水源,甚至有的地方如果水井被糟蹋了,就等于宣告死刑。
% K) C# I; L8 G i" B在菌量多或者菌力非常强的时候,有时能在细菌侵入血液以前,引起毒血症而倒下。一般的症状是,发高烧同时发冷打颤,恶心的利害,结膜充血,步行困难,语音涩滞等现象,如同醉了一般。随着淋巴腺逐渐发肿,全身火热,以致皮肤干巴巴地发僵。引起腺周围组织炎,常因皮下出血以致皮肤变成黑紫色。7 V4 R; |6 Y8 t |) H
患者一个星期左右就能死去。老人或者衰弱的人也有不等淋巴肿胀就死去的。一旦发生了鼠疫的村庄,一般是把房屋全部烧毁。此外,感染轻微的时候,病情就循着慢性的过程向前发展。据说也有肿起来的淋巴一旦消肿就认为病好了,可是经过二十几天以后,这个病又骤然重复出现的情形。$ |/ I% W; d y3 I7 k) S
这是一种绝对不能疏忽大意的细菌,因此谍报班员当然采取了极其严密的、使跳蚤无法附着的一切措施。据说即使进行了这样的预防措施,他们回到部队时,也要先在队外隔离几天,经过细致的检疫之后,才能解除任务。+ u, W& q& R. L ~0 I, T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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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郊游- {+ ~8 y1 t0 Y) b
七月初的一天。是一个天朗气爽的早晨。和往常一样,在高木班的预备室里,我和佐佐、保坂一起,正在换衣服的时候,佐川技术员进来了。4 W. ]1 d; ~$ Q* c5 I- I
“今天用不着换啦。为了散散心,我带你们到郊外玩去。”
1 A% g5 G5 L0 T5 I e8 h- r我们彼此瞧了瞧,都喜笑颜开。由于我们除了参观和外出一次以外,就没有到过部队的围墙外边,总是在围着铁丝网的房子里,整天和细菌打交道,因此能到可以呼吸一点自由空气的地方去,我们不由得都高兴起来。
( z( m+ ?" {9 n. W. B8 O* `走出研究所的门口,等了不大一会儿,十几个参加农耕工作的同事,乱嚷嚷地从宿舍那边跑过来。+ \2 Z4 i& X0 e: L: N) e: I2 |
“郊游!郊游!”1 V1 z" Y$ T% u3 i9 a0 h$ h* E
“往哪儿去呀?”& w8 t" R, i9 L! Z6 q$ O' O: \
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 K( b6 m0 Z' X) k“那么,我带着去啦。”
. ^/ z+ m8 [& u5 G) ~- R7 Y佐川技术员对教育部的大角雇员说。
4 b$ k/ u+ C) {“偏劳!请吧!”1 a& ?; o. X! p* a* L& v
大角雇员答着。1 x1 O1 p8 R- i9 ?; S' z
让饭厅给做了饭盒,把水瓶灌满,每个人分了些糖果之后,由部队出来已经是九点来钟了。9 I0 d3 }, {9 [" h: a: u& t
围墙外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远望那地平线上,由于散发着热气,大地仿佛晃晃悠悠颤摇着。
4 I* X6 x2 e, e$ t“我们的目的地是是离这儿有十三、四里路远的一个满洲人村庄。多少再往前走走就可以望见了。”
. V7 U: E/ L+ P6 n; c0 y佐川技术员指着西北面这样说。5 o$ m. j1 O6 Y
有一条好像连接上从平房车站来的道路,只有这条道路上没有长草,而我们得到允许,在途中三三两两一边摘着道边的花草,一边玩着往前走。我们信步走着,即使我们不是走在道路上也可以。. I Z7 z3 c1 `3 V H
夹杂在细小而茁壮的野草里,有淡黄色的女郎花(中国学名叫败酱——译者)轻轻地摇曳着,有开了花的五寸来长的紫色菖莆,不有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桔黄色花,也有开着的姬百合等等。9 _* `* L5 Z! `, g- K
“这个根不好吃么?”" f+ ^) ^) O* N- |8 o
保坂说着便拔了两次百合花,可中由于在坚硬的土壤里,掺杂着长得很密的草根,因此,用指尖不好挖,两次全都失败了。走了一会便望见了村庄。虽说是一片平地,但仔细一瞧,大地上仍有坡度不大的起伏,村庄里小小的人家,时隐时现。在太阳的幅射下,急剧地热起来了,我觉得多少出了点汗。不知从哪儿刮过来干燥的微风,一阵阵拂面而过汗漉漉的肌肤感到格外清爽。性急的人,把嘴对准水瓶儿口,咕嘟咕嘟地开始喝起水来了。
; z. |! P9 g; }“喂!你们的水若不省点喝,到吃午饭的时候可就麻烦啦!因为到村子里井水是不能乱喝的啊!”( W3 ?* a) _% f/ K# k; |1 N
佐川技术员特别提醒我们。/ _* ~) T! g7 S9 l
到达村庄时,已经快到十二点了。这个村子大约有二十来户人家。用土坯砌的平房,一户挨着一户。有两三棵像是忘了往上长而蹲在地上的小柳树。我们自从到满洲以后,连树木也成了稀罕的东西了。+ W5 Q0 p+ Z9 M# L4 N' U8 Y/ m2 a8 P
“这个村子的居民,都有关东军司令部的居住证明书,因为这儿到我们部队还不到十公里啊。”2 a# }1 V3 v% A% }
佐川技术员对旁边的人讲。我们都以好奇的眼光,望着在房檐底下和泥的老头儿,或者光着脚的小孩子以及探头探脑的女人们。
( t1 Y' p* L! p0 l" x& v我们找到一块阴凉的地方坐下来,把饭盒刚一打开,起初还怕人似的小孩子们,就一起蜂涌过来了。我们中间也有拙嘴笨腮地用不流利的中国话和小孩子们攀谈的。; I0 P$ g) J$ N% s( ~, G5 }) A. C
到底还是佐川技术员,用中国话把孩子们哄住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馒头来,每人给了一个。乍一看,这是一幅亲切动人的情景,可是当佐川技术员把馒头递给他们的这刹那,他的脸上显得非常不自然。但是,我没有想到,这正是头几天刚在电影上看到的阴谋破坏班的那一套把戏。* F# V* u$ c: Z' Y9 {$ s! a% s6 [( O
我们从井里打上凉沁沁的水,有的擦擦脸,有的把湿手巾压在帽子下面,没呆多久,便离开了这个村庄。
# p9 N2 s# A& b- N9 o4 T6 h往回走,也许因为热的关系,走的比较快。走到部队的时候,由佐川技术员带着唱关东军军歌,我们一边唱一边怀着可能暂时又没有外出机会的心情,钻进部队的大门。. D' ^) S6 \; F- V7 j8 z* t
在郊游后的第三天,早晨刚上班,雇员们便和往常不同,在走廊里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了。/ @# k; f4 Q8 R4 r% g4 r! v+ \+ j$ F7 B
综合一下从预备室或研究室那里听到的片言只语,我才知道在那个中国人的村庄里发生了鼠疫。想起来在给馒头的当时,佐川技术员的那种尴尬的笑脸,我不禁有些发抖了。! B2 C* R6 w( K5 X1 K, @" R* `4 l) t
郊游的目的,原来是采取和阴谋班同样的手段,来进行细菌传播实验的。
; H4 \9 a) I( q; z研究员们轮流驱车到这个村庄去调查传染的情况和治疗药品的效果,我做为他们的助手也到现场看过一次。7 y' |" i& G1 u+ z
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穿着橡胶制的防毒服,简直闷热的像蒸笼似的。部队人员进行着森严的戒备,屋外看不到村里的居民。对于发生了鼠疫患者的人家,为了防止苍蝇的媒介作用,把整个房子罩上了一个像蚊帐似的极大的白色铁丝网。6 ?$ ], @# j0 C% i; }1 Z
吃了馒头的小孩子们,一个不剩,都得了肺鼠疫,其中有好几个早已丧命,并且新患者好像在追赶他们似的陆续不断地发生。不难想像,成群的苍蝇和跳蚤可能已经把细菌传布到村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了。我跟在迁冢军医的后面,走进一所罩着铁丝网的人家。虽说实验中在照片上看惯了,但这里残酷的情形,实在令人目不忍睹。一想到这就是那天真地玩耍的小孩中的一个的时候,我对这种残暴行为立即感到无比的恐惧和不安。我心里虽然知道:部队为了制造出能供战争使用而又有效的新武器,以便取得最后胜利,因而进行这种实验也是不得已的。我知道对牺牲者稍有同情之心,便是不忠于职务的表现,但是我仍然不能无动于衷。
5 |; t. b/ n8 m* V+ p- f$ P+ O; j2 C让我帮助解剖尸体,从肝藏、脾脏等各部分,分别制作检查用的涂片标本,但是我对于交给自己的工作,却没有心思去钻研它,只是机械地动动手而已。从墙外传过来悲痛的呻呤,而铁丝网外面的苍蝇却嗅着取出来的脏腑嗡嗡地叫。
6 h) P* j5 p3 h时间也许还不到一个小时,可是我的身体和神经却好像蒸笼里蒸过似的,迷迷糊糊地回到了部队。
8 b# K/ F3 H. Q, I" Q4 ^约摸过了一个星期,这个村庄全被烧光了。据说其中也剩下没死的,但是由于这是极端秘密的实验,所以在实验完了以后,一个不留全部杀光了。
) L7 W+ O% y4 c/ z/ C1 o. Q像电影上演过的一样,这种悲惨的实地演习,好像进行过很多次。
7 ^2 ]$ M9 f" v3 R5 N% r从一九四二年冬到翌年的春天,在农安县城(吉林省)流行过鼠疫,四五千户人家被烧毁了一多半,据说这也是“七三一”的阴谋破坏班暗中搞的。在中国东北地方同中部阿拉伯、云南地方、中部非洲等一样,每年在一定的地区要发生鼠疫。农安也是这样的地区之一,因此即使偶尔发生一次鼠疫的大流行,也毫不足怪。不过,所谓“阴谋破坏”,其原则就在于利用这种情况,使人们认为这是自然发生的结果。像农安的鼠疫也是一样,妙处就在于即能达到目的,又不引起任何人怀疑。所以一般都认为由于“七三一”部队的努力,才把这个灾难局限到最小限度。可是,自然的蔓延和人为的蔓延,由于菌力的不同,蔓延速度也不同,有时菌的形态也会不一样。对于农安那次发生的鼠疫,许多专家都认为这是人为的。
- S4 I& M0 a8 R2 Y& x(《七三一细菌部队》秋山浩著 群众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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