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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zt8033316

(转)《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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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 13:14:19 | 显示全部楼层
“吃饭?我要请你吃红烧肉!我觉得你比我厉害,狗儿骗你!我以后肯定要想尽办法当那么厉害的人,我长大了要赚100块钱,但是我觉得你要帮我,恐怕我才做得到。”
  “好!”
  这对话在当时挺幼稚的,可是回忆起来又觉得命运是一件儿挺神奇的事。
  我们的对话就到这里,因为过不了一会儿,我妈就叫酥肉在我家吃饭了,而我依然是稀饭泡菜。
  我的病在第二天就松缓了很多,在第三天我就能活蹦乱跳的去上学了,在学校的生活依然那样,只是我和酥肉多了一样任务,就是每天放学跟在刘春燕背后吐口水。
  然后,遇见刘春燕告状,就接着被揍!

  可我是谁?我是战斗英雄,越揍我,我就吐的越发‘坚韧不拔’,那充满活力的样子,让我爸妈头疼不已。
  而在我爸妈头疼我的同时,还更头疼着另外一人,那个人就是我二姐,和我的生龙活虎对比起来,她这些日子非常的‘焉巴’。
  原本我二姐就是一个安静的人,一开始她的沉默并没引起我爸妈多大的注意,是直到后来,她一天也说不了一句话,让我妈觉得家里少了个人似的,才注意起我二姐的情况。
  这一注意,我妈发现的问题就多了,比如说,我二姐的眼睛很大,挺水灵的,可最近那眼神常常不聚焦,看起来空洞的紧,谁一叫她,她那样子就非常惊恐。
  另外,我妈还发现我二姐在有眼神儿的时候,那眼神儿都挺忧郁的,也不知道在想啥。
  接着,我二姐的饭量越变越少,人也更加的苍白。
  在发现这些问题以后,有一天夜里,我爸妈屋里的灯就一夜没熄过,我为啥知道这情况?因为我住的小房间,是他们的大卧室隔成一间房的,那天半夜我甚至被他们的说话声儿吵醒了,但那声音是压着的,刻意去听,又听不见个啥。
  在听见这些声音的同时,我也注意到了门缝里透来的灯光,总之到天亮我醒了,它都还亮着。
  那夜过去后的第二天,是一个星期天,我们三姐弟都不用上学,而在那天早上,我妈破天荒地的下了肉丝面给我们做早饭,总之我瞅见了,是馋的口水直流。
  也是在那天早上,我爸也没出去忙,反倒是等着九点多钟,我们都起床了,和我们一起吃早饭。

  一切看似很平常,一切又很不平常,可惜那时我年纪小,根本就在意,只顾着埋头稀里哗啦的吃着我的肉丝面,只是吃着吃着的时候,我就听见我妈那有些急切的声音响了起来;“二妹,你咋又吃那么少?”
  那声音都急得变声了,说不上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担心,总之震得我都抬起头来,看是咋回事儿了,嘴巴上还挂着2根面条。
  “饱了。”二姐回答的很直接,声音如往常一般细声细气儿的,只是不知道为啥,就是透着一股虚弱。
  再说了,照平常,温柔的二姐是怎么也得给我妈解释两句的,可在今天她给人感觉就是不想说话。
  更不可思议的是我妈,她忽然把筷子一扔,望着我爸,喊了一声:“老陈......”就哭了。

  这下,我大姐也愣住了,这家里唱的是哪出啊?咋高高兴兴吃个肉丝面,就给弄成这样了?感觉上二妹吃不下也不是啥大事儿,妈怎么就哭了呢?
  奇怪的是,我爸也一脸沉重的放下了筷子,看他那碗面也没动多少,显然他也没心思吃,卷了一根烟,我爸给自己点上了,望着二姐说到:“二妹,天大的事儿,有爸妈顶着,你有啥就说啥,乖。”
2012-8-30 15:59:00
  二姐沉默着,我妈急得在旁边几次想说话,都被我爸给阻止了,直到我爸一根烟抽完,想卷上第二根抽的时候,我二姐才开了口:“爸爸,不要抽了。”
  我妈常常就念叨我爸烟抽得多,以后要得肺痨病,没想到就这样被心细如发的二姐给记下了,一直不怎么想开口的她,终于因为我爸想多抽一根烟而开口了。
  我爸一听我二姐终于说话了,赶紧的就把烟给收了,眼眶红着,也不知道是因为给感动的,还是担心的。
  “二妹,爸担心你啊,你把事情好好说说,爸放心了,也就不抽那多烟了。”
  听着我爸都这样说了,二姐点了点头。
  我妈在旁边紧张的说到:“要大妹和三娃儿回避不?”
  我爸沉默了一会儿,说到:“不了,就当是我们一家人摆龙门阵,一起帮助二妹。”显然,我爸这样做,是为了缓解二姐的紧张情绪,也可能觉得有些事情终究会发生,该提前给孩子们打个预防针了。
  显然,有我和大姐在,二姐终归是轻松一点儿的,她理了理耳边的头发,开始了小声的诉说。
  “就是弟弟生病那天,我和大姐一起回来看弟弟,在快到我家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奇怪的女的,就站在离我家门不远的老槐树下,我当时也没看清楚,就觉得她穿的衣服怪的很,像是那种唱戏的衣服。”
  二姐说到这里,大姐一下子就想到了,她那风风火火的性子哪里还忍得住,急忙说到:“就是,就是,二妹那天提过,我当时没在意,因为我的确没看见啊。”

  我爸一听到这里,手抖了一下,转头问我大姐:“你没看见?还是没注意?”
  “我...”大姐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说到:“我真的没看见,要是有个穿唱戏衣服的女的,我不可能不注意的啊,那么明显,咋会看不见?”
  我爸得到了我大姐的答案,手又抖了一下,他强行控制住了,可我妈就不行了,在那里急的直扯衣角。
  “没的事,我觉得就是大妹没注意,二妹,你继续说。”这个时候,我爸认为必须是要安抚二姐情绪的,可他想不到,他这样一说,二姐反而激动了起来。
  “爸爸,不是的,大姐没有乱说,我觉得就我一个人看得见她!”
  见二姐激动了,我妈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一把搂住了二姐,心疼的说到:“那说不定就是个女疯子,有妈妈在,你啥子都不要怕,大不了妈妈和她拼了。你把事情讲清楚就对了。”
  我妈一边说,一边摸着二姐的脸,母亲的身上总有一种能让人安静的神奇的力量,在我妈的安抚下,二姐终于平静了下来,偎在我妈的怀里,继续述说起来。
  “当时我觉得她穿的衣服怪,我就盯着她多看了两眼,哪个晓得她也盯着我看了一眼,那样子好吓人,我不知道咋形容那吓人的感觉,就记得她那双眼睛看人的眼神吓人。”二姐极力的想形容,可是她却完全形容不出来是怎么一个吓人法,恐怕连这种回忆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我当时就不敢看她了,我还以为大姐也注意到了,就拉着大姐赶紧的往家走。后来,我们两个去看弟弟,我又想起那个女人了,怕的很,我就想问一下大姐,结果大姐说她根本没看见。后来,我一晚上都在做恶梦,老是梦见那女人的眼睛,我又不敢说,一个在被窝里头哭。”
  说到这里,我妈把我二姐搂得更紧了,我爸也心疼的摸了摸我二姐的头发。

  至于我和我大姐听得目瞪口呆,脸色也不好看,觉得很害怕,特别是我,又想起了那晚上的经历,也不知道咋的,还特别想起了那个跟上来的红色光点,和那个红色光点变成了阴测测的女人,我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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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 13:15:04 | 显示全部楼层
“再过了两天,我又在放学的路上,在那颗老槐树下看见了她第二次,我远远的就看见了,我根本不敢望她一眼,我就跑回家,我觉得她爱在那儿站着,我每次过那里的时候都是跑。但是...但是....”说到这里二姐哭了,她没哭出声,只是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到:“但是,我发现这几天我在哪儿都看得见她,我在学校中午休息时,转过头,就发现她站在我们学校操场的树下面,好几次了...远的很,我看不清楚,但我就是感觉她在盯着我看。”

  二姐有些语无伦次,眼泪掉的更厉害了,但我们是一家人,血脉相连,都能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也都能体会她现在的心情。
  “我问同学,你们看见操场站的有人没有,他们都说没得,每一个都是那么说的,晚上睡觉,我总觉得她在窗户边儿看我,不,不是的,有时候,我觉得她就站在我家门口。我怕的很,我又不敢说......我觉得我好想摆脱她哦。”
  二姐总算把话絮絮叨叨的说完了,说到后面,完全是在拼凑句子了,可是我们一家人却听到沉默了。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冲动,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大喊到:“爸爸,我晓得她是哪个,我晓得,哪天晚上我就看见一个女的跟到我们的,肯定就是她!肯定!”
  我爸妈完全不明白我在说啥,因为我没提起过这件事儿,可他们的脸色却异常的难看,也不知道他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时候大姐站了起来,走到二姐面前搂着她:“二妹,你不要怕,书上说了的,这个世界上没得鬼神,都是骗人的,以后我和你一起,我就要看看是哪个女疯子敢欺负我妹妹!”
  其实大姐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这番话说的特别没有底气,因为她那天确实就什么也没看见,她连想都不敢想,自己妹妹是不是疯了,这个结果她是绝对不愿意面对的。
  如果是这样,她情愿相信世上有鬼!
  第三更给大家送到,今天确实没有回帖,大家见谅一个。未免大家失望,咱们还是老办法吧?集体茄子一个呗,小声说:“让我坐中间好不好?大家围着我照一张呗,那感觉好!”
  好吧,我在中间坐的端端正正,然后——茄-子!

2012-8-30 17:31:00
  我大姐这番话无疑是安慰到了我二姐,她不那么怕了,反而我被我爸吼了一句闭嘴。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从今天开始我妈就陪着我二姐睡,包括晚上上厕所,也由我妈陪着,至于二姐上学大姐陪着,放学就由我陪着。
  我爸总结的话就是一定把那个疯子逮住了,逮不住也得吓走她。
  在我们全家的刻意回避下,那女人直接就被定性为了疯子。
  只是我大姐二姐不知道的是,在这之后,我被我爸妈找个借口单独带进了屋子,详详细细的问起了那什么女儿跟来的事儿。不过,最后给我定性的是,我那还是发烧给发的神志不清!
  在这之后两天,二姐的情况好了一些,她自己说的,除了偶尔在学校看见,其他时候没看见了。
  这种情况下,我爸妈又命令我中午也去陪着我二姐,让人高兴的是,这样做之后,我二姐在学校也没看见那女的了。

  事情好像就这样结束了,我爸妈也松了一口气。
  现在想来,他们是不愿意轻易去找姜老头儿的,只因为姜老头儿说过我父母缘薄,当时我还小,这句话的伤害也还小,随着我长大,和父母的感情加深,这句话的伤害就大了。
  他们不是不尊重感激姜老头儿,而是怕姜老头儿一到,这句话就应验了。
  但事情真的就这样平息了吗?

  十天以后,我二姐已经基本三天没看见那个女人了,而就在这一天,我二姐跟我妈提出了她要单独睡。
  因为我妈是个睡眠很轻的人,夜里容易警醒,这样也很影响二姐的睡眠。
  我二姐感觉这段时间学习拉下了不少,好不容易不受那女人影响了,可晚上没睡好,也挺影响的。
  再加上我二姐本身才11岁,也算是一个小孩子,小孩子的忘性总是大的,加上小孩子毕竟没那么多忌讳,一忘了,也就真的不留啥阴影了。
  可我妈不同意,毕竟她和我爸深知是咋回事儿的,我妈还是非常谨慎的选择了继续陪着我二姐睡,睡到啥时候再定。
  可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我二姐出事了,我是第一个见证人。
  那天晚上我家吃的老腊肉,众所周知,老腊肉很咸,但这也阻止不了无肉不欢的我,我吃了很多。

  吃了很多腊肉,我也就喝了很多水,所以,在那晚上,我睡得特别不安稳,老是梦到尿尿,终于被一股尿意给憋醒了。
  农村的房子,厕所一般是修在主屋外面的,我迷迷糊糊的起来,就直奔厕所去尿尿了。
  夜晚是那么的安静,除了一两声狗叫,剩下的就是虫鸣,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我直到尿完尿都不是那么的清醒。
  接近10月的天气已经开始凉了,特别是夜晚,和白天的温差特别大,一出厕所,冷风一吹,我冻了个激灵儿,才稍微有些清醒。

  我可能会忘记成长岁月中许多事情的细节,可我咋也忘不了那一夜特别的黑。
  只因为稍微清醒的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下,那一夜不要说星星,连月亮都没有,我站在院子里都感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好歹是我家我熟悉,要在外面我不得掉进去?”这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想完之后,我就搂着胳膊,打了个喷嚏就快速的朝屋里冲去。
  接下来,也不知道因为是巧合,还是因为太黑,我又冲的太快,我在院子里摔了一下,而就是摔这一下,让我发现了不对劲儿。

  咋说呢?人的眼睛都是有适应黑暗的能力的,毕竟我是已经清醒了,所以也稍稍能看见一点儿了,再说这是在熟悉的环境——我家院子,我才能抬头一看,就发现不对劲儿。
  不对劲儿的地方在哪里?就在我家大门那里!我发现我家大门那里有一片儿阴影,就像是有个人站在那里!
  夜很黑,所以我又不能确定,我只是怀疑着,不自禁的朝前走了几步,这一下我看清楚了。
  而这一看,惊的我差点叫出来!二姐站在门口!
  “二..姐,二姐...”我不确定的叫了两声,二姐不回答,连头也没回。
  可我极其肯定是我二姐,她身上穿的是我非常熟悉的,睡觉时她爱穿的小褂子。
  此时的二姐就一个背影,但给我的感觉也非常的不好,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我想叫我爸妈,我又想拉我二姐回去睡觉,我就这么犹豫了一秒。
  最后,我决定先拉我二姐进去,再去叫爸妈,所以,我努力压制着那不好的感觉,朝着二姐走去!
  就快走进二姐的时候,二姐忽然就转身了,那一转身吓了我一跳,我也清楚的看见,二姐平时连睡觉都喜欢松松扎着的头发,此刻是披散下来的,也不知道是为啥?

  “二姐,你干啥呢?”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句。
  二姐不答我,朝着我就笑了笑,这原本该是很平常的一笑,却让我非常的毛骨悚然,那样子有些凄凉,又很凌厉,还非常的飘忽,最重要的是她那个笑容有一种怨毒的味道在里面。
  这根本就不像是我二姐在对我笑。
  我的心收紧了,人本能的觉得害怕,我愣住了,就在我一愣神的时间,我二姐飞快的转过身去,毫不犹豫的就打开了院子的大门,朝外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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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 13:15:16 | 显示全部楼层
2012-8-31 22:08:00
  这时的我终于反应过来了,在院子里大喊了一声:“妈,我二姐不对劲,她现在朝外面跑了。”
  我喊的声音很大,不仅我那睡眠原本就轻的妈妈醒了,就连我爸睡的大房间灯都亮了,这天色很黑,我二姐一冲出去,转眼就要看不见人影子了,我一边着急着想爸妈快点,一边担心着二姐就快哭出来了。
  终于,我妈冲出来了,一到门口就嚷到:“三娃儿,你二姐往哪儿跑了?”
  我冲到门口一看,二姐的背影都快看不见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吼了句:“妈,你跟着我,我去追我二姐。”
  “三娃儿,你....”我妈在喊着什么,可我已经冲出了大门。
  我追着二姐的背影,跑的很快,耳边的风呼呼作响,我忘记了害怕,脑子里全是二姐平时对我好的场景,我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我二姐出事儿。
  可是二姐跑得好快,我竭尽全力都追不上她,平时二姐根本就跑不到那么快,更不要说跑得赢我,今天她是咋了?我追不上二姐,心里又急又无奈,跑着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有一种就快要失去我二姐的感觉。
  “姐,二姐啊,你等等我....”我跑在二姐身后边哭边喊,可我二姐根本不理我。
  因为跑的太快,天又黑,我终于摔倒在了地上,乡村的土路原本就凹凸不平,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磕到了我,我全身疼痛,也就在这时,我回头一看,爸妈也追了上来,我爸拿着手电,那明晃晃的灯光正好照到我。
  “三娃儿,你回去....”我爸在我身后气喘吁吁大喊到。
  “我不!”我飞快从地上爬起来,转头就跑,继续朝着二姐追去,年纪下的我还不懂亲情那种不能割舍的情绪,我只认为我现在回去了,就是抛下了我二姐。
  就这样,我二姐在前面跑,我,我妈,我爸在后面追,仿佛只要二姐不停下来,我们也就不会停下来。
  也不知道这样追了多久,我渐渐的觉得不对劲儿,村子里我太熟悉了,二姐跑这条路是要去哪儿?
  分明就是要跑去村子里的坟地!
  坟地,一想到坟地我全身就起鸡皮疙瘩,因为在坟地我才有一场不咋愉快的回忆,这次二姐又要跑去那里!这个时候,不要和我说啥世界没有鬼神之类的话,发生了这些,就算年纪小小的我,也感觉世界观被颠覆了。
  我怕,我真的很怕,可我不能停下,我不能放弃我二姐,那坟地在我感觉就像一个黑漆漆的深洞,我二姐只要跑进去了,就会被吞噬!
  二姐的确是跑向坟地的,跟着她再追了一会儿,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我,就这样看着她率先跑进了村里的那片乱坟岗。

  在这片乱坟岗,村里不知道祖祖辈辈有多少人葬在这里,听说抗战的时候,这里还埋葬过很多不知名的人,平日里,如果不是上坟祭祖,村里人根本就不会到这里来。
  二姐跑进乱坟岗后,就停了下来,我在她身后也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距离她大概就一,二十米的样子,我实在跑不动了。
  半蹲着身子,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抬起头刚想跟二姐说点什么,我发现二姐忽然转身了。
  也不知道是风吹散了云,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此时天上已经挂着一勾朦朦胧胧的弯月,由于云没散开,那月光毛露露的,但就算如此,我也可以清楚的看见离我不远的,二姐的脸。
  二姐的神情诡异,望着我似笑非笑,那眼神里仿佛包含了很多东西,绝不是我那单纯的二姐那种纯净的眼神,总之,在月光的映照下,那样子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这时,我爸妈也追了上来,我妈半抱着我,我爸连气都来不及喘一口,就对我二姐说到:“晓娟,你大晚上的干啥呢?跟爸回去!”
  二姐还是那表情,似笑非笑的木木的看着我爸,就跟看一个陌生人似的,也不说话。
  我爸一步一步的朝着走着,一边走着,一边喊到:“晓娟,走,我们回家。”
  “哈哈哈.....”二姐忽然狂笑了起来,那声音癫狂又陌生,仿佛是在嘲笑我爸的提议是多么的可笑。
  “晓娟啊,你这是在笑啥啊?”我妈已经哭了出来,二姐这个样子,我妈根本不能接受。
  二姐停止了狂笑,轻蔑的看了我爸一眼,转身又动了,这次她没有跑,而是朝着她身后的一座大坟包儿爬去,很快就爬上了坟头。
  “你不要过来。”爬上坟头的二姐忽然就指着我爸说到,那声音非常的陌生,根本就不是我二姐的声音。

  “晓娟,我们回家。”我爸此时怎么肯听,还是执意的朝着二姐走去。
  “哈哈哈....”在坟头上的二姐又开始狂笑,可接下来,她一把把手放进了嘴里,使劲的咬了起来,也不知道那是用了多么大的劲儿,只是咬了一下子,那鲜血就顺着我二姐的手腕流了出来。
  “晓娟啊....”我妈开始哭了起来。
  “你不要弄我女儿!”我爸几乎是愤怒的狂吼到,可他却再也不敢动了。
  见我爸不懂了,坟上的二姐终于不咬自己的手了,她再次用那种轻蔑的眼神望了我爸一眼,在坟头上坐了下来,接下来发生了一件更诡异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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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 13:18:11 | 显示全部楼层
2012-9-1 16:16:00
  我二姐她竟然坐在坟头上开始唱戏!
  “良辰美景——奈何——天....”二姐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唱得是那么的投入,只是声音飘渺,有种不落实处的感觉,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我实在不懂欣赏什么戏曲,只是单纯的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是坐在坟头上,无论我二姐唱的是什么,都会让看见的人做恶梦。
  二姐就这样持续的唱着,我和爸妈也只得在下面守着。
  心里又心疼又无奈,害怕也是有的,可就是不敢挪动半步,就连小小的我只要一想起把二姐一个人扔在这里唱戏都伤心,何况是我爸妈?

  我们只能守着!
  夜里的冷风一阵儿一阵儿的吹着,毛月亮时有时无,二姐唱得如此投入,有时还会站起来比一两个动作,哪里管站在坟地里的我们心中凄苦?
  当天色终于蒙蒙亮,村里的雄鸡终于发出了第一声打鸣声儿之后,二姐不唱了,她用一种说不出的眼神望了我们一样,忽然就昏倒在了坟头上。
  这时的我们像被绷紧的弦,终于被放松了一样,都长呼了一口气,我妈甚至抱着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晚上站着动也不动的守着二姐,我妈的腿早麻了,一直都是在凭意志力支撑。
  我爸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使劲的活动了一下手脚,待缓过来后,大起胆子靠近我二姐坐的那座坟包儿,一把拉下二姐,背在背上就开始走,我和我妈见了赶紧跟着。
  二姐一直在我爸背上昏迷不醒,我妈心疼的去摸了一把我二姐,那身子冰凉的就跟刚才冷水里泡过了似的,这让她想起了当年摸周寡妇的感觉,心里一伤,又开始落下泪来。
  路上碰见了村里的王老汉,他看见我们一家人,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走过来问到:“你们家二妹是咋了?”
  我爸妈支吾着,也不知道在说啥,我更不会应付,干脆就沉默。
  那王老汉却也好像不是太在意这事儿,听我爸妈支吾了一阵儿,他礼貌的说了句注意给孩子看病,就脸色无比难看的对我爸说到:“老陈,我昨天晚上在地里守夜,不太安稳啊。”
  “咋了?”我爸其实无心听他说,一心牵挂着二姐,嘴上敷衍的味道甚重。

  可王老汉那样子确实也是很想找个人诉说,也不在意我爸的敷衍,径直的说到:“就从昨天半夜开始,我一直听见有个女人在唱戏,那声音可寒碜人了,跟个鬼一样,吓死我了!老陈,你们听见没?”
  听见王老汉如此说,我们一家人心里同时‘咯噔’了一下,我爸忙说到没听见,没听见....然后安慰了王老汉两句就把我二姐背回了家。
  回到家后,大姐已经做好早饭在等我们了,看她眼睛红红的,就知道大姐也是一夜没睡。
  后来,我才知道,昨天晚上我那一声喊,是把大姐也吵醒了的,她原本也是要跟来的,是我爸叫住她,让她在屋子里守着的,她也是担心了一晚。
  看见我爸背着我二姐回来,我大姐非常担心的问到:“爸,我二妹是咋了?”
  我爸叹息一声,也不答话,我妈去把院子门关上了,半天才说了一句:“等下再说。”

  然后我妈吩咐我大姐弄来热水,一起把二姐全身擦洗了一次,再由我爸把我二姐抱上床,给盖上了厚厚的被子,那早饭就凉在了那儿,谁都没有心思吃。
  最后,是我爸掐灭了手中的烟,沉重的说了一句:“我要去趟乡场,是该找找姜师傅了。”
  我和我大姐听得迷茫,都不禁问了一句:“姜师傅是哪个?”却没得到任何回答。
  我爸当天早上就去了乡场,手上提着烟酒,那是别人人情往来送我爸的,我爸是舍不得自己享用的,这下算是派上了用场!
  74年,随着时代的发展,乡场上的乡ZF办公室也装上了电话,我爸是知道,也就不用那么麻烦的跑镇上了。

  我妈和我是跟着一起去的,我妈是为了给三个孩子请假,我二姐肯定是上不成学了,我大姐今天要留家里照顾二姐,至于我,我爸莫名其妙的说了句:“姜师傅也许最乐意听见三娃儿的声音。”
  我实在不知道姜师傅是谁,更不明白他为啥会乐意听见我的声音,但是在这种时候,我是不会给我爸添乱的,就算心里闷着想,我也没问什么。
  到了乡场,我爸找了乡场上的一个熟人陪着,也没费多大的劲儿,送了些礼,就得到了使用电话的权力,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看起来已经很陈旧的纸,我爸递给了办公室帮忙的人,说到:“就麻烦同志帮我打一下这个电话。”
  那手摇式电话在我爸眼里看起来是那么的神秘,他根本就不知道咋用,别人能帮忙打一个,是再好不过的了。
  那人结过那张纸一看,颇有些震惊的问到:“看不出来你北京还有亲戚啊?”
  北京?我爸愣住了,他咋也想不到,姜老头儿抄给他的电话号码竟然是北京的!那时候的老百姓哪儿能看懂电话号码是哪里的?
  姜老头儿在我爸眼里越发的神秘了起来。
2012-9-1 17:54:00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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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 13: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也就是我们才知道,这个号码是直接转到的专线接线员,这个接线员是专转北京啥地方的,反正是上层人物。话说,这是汇报专门的工作才能用上的....”帮我爸这人是个啥官的秘书,知道的不少,他接过号码喋喋不休的说着,看向我爸的目光也就越发的琢磨起来。
  这是普通老百姓不能接触的层面,那就是所谓的专线,那时候普通老百姓打电话无非就是拨个总机号码,扯着嗓子喊接哪个地儿,哪个单位,找谁谁的,专线是什么概念?不知道!
  这位秘书也只是模糊的知道,当有啥重大事件的时候才能使用专线,而且专线号码是各不相同的,背后代表的是啥,恐怕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
  这条专线的具体情况,这位秘书显然也是不知道的,他模糊的知道这条专线是北京的,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我爸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根本不知道咋接腔,就是那秘书琢磨的目光都让他不自在,只得笑而不答,弄得那秘书越发的觉得我爸说不定有挺深的背景。
  电话很快拨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标准的北京腔,问到:“请问您转接号码?”
  和普通电话不同,在这专线不需要报具体的单位什么的,只需要念一个专门的号码,就会被转接到指定的地方。
  那秘书是懂得这些的,赶紧念了三个数字,电话被转了,接着又是一个女声询问转接号码,秘书又念了最后三位数字,这时电话才算正式打通。

  这一通的功夫简直把我爸给绕昏了,直到那秘书叫了我爸一声,我爸才战战兢兢的接过电话。
  看我爸接过电话,那秘书并没有离开,毕竟在那个年代,没有隐私权这一说,何况谁也不想犯错误,必须防备我爸是特务的可能性!
  我爸自然也不能计较这个,好歹姜师傅也交代过该说啥,不用说什么特别的话,反正能打电话就不错了。
  “喂...”电话通了,在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只是喂了一声就让我爸在电话这头立刻站直了身子,搞得像是在和大人物汇报事情一样。
  有的人就是这样,那份气度就是声音也能表现出来,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就有这种上位者的气度。
  “你..你好..”我爸憋了半天,憋了句‘椒盐’普通话出来,毕竟那边是标准的京腔儿,他可不敢保证别人能听懂他这四川‘土话’。
  “请问您找谁?有什么事吗?”尽管气度不凡,那边的语气也是相当的客气,只是这种客气有种自然的疏离感和距离感,并不让人感觉到亲切。

  “我,我找姜立淳,姜师傅。”我爸那‘椒盐’普通话本就说不顺溜,加上电话那头传来的压力,给他带来的紧张,说话更加结巴,就连那秘书都替我爸捏了把汗。
  电话那头沉默了,弄得我爸捏着话筒的手都滑溜溜的,没办法,流了太多的手心汗,他生怕那边忽然就冒出一句没这个人。
  好在那边也没沉默多久,忽然就有些急切的问到:“那您又是哪位?”
  “我,我,我是陈承一的爸爸。”我爸照着姜老头儿的交代报上了他是谁,这时不仅那秘书纳闷,连我也纳闷,为啥我爸不说自己是谁,偏偏要说他是我爸爸,我认识那人?我那么有面子?
  那秘书还不知道陈承一是谁,估计心里只是想难道这位貌不惊人的村民有个叫陈承一的本事孩子?
  “承一?承一!不错,不错。”电话那头莫名其妙的冒了那么一句,似问句,又似在感叹,加上两个不错,搞得我爸糊里糊涂的,也不知他是个啥意思。

  “那好,我知道了,我会通知姜立淳的,还有什么话要转告吗?”那边在感叹了几句我的名字后,那意思就准备直接挂电话了,只是礼貌的问询了一句。
  我爸可不干了,这就要挂了?不行!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我爸那‘椒盐’普通话也流利了,大声的说到:“请你一定要转告姜师傅,我女儿有些不好了,要他帮忙,我这边急的很啊。”
  电话那头依旧那么沉稳,听了只是不疾不徐的说到:“我会尽快的。”
  说完,还不等我爸说别的,就挂断了电话,留我爸一个人拿着话筒,有些目瞪口呆的听着那‘嘟’‘嘟’声,半天回不过神来。
  总之,我爸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来挽救我二姐,和我二姐的命比起来,就算要面对以后和我的缘分薄,也必须得忍着,我爸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来打这个电话的。
  只是,这电话打得让人一头雾水,莫名其妙,我爸内心不安,也值得叹息一声,然后离开了乡办公室!
  尽人事,安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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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 13:19:26 | 显示全部楼层
2012-9-1 19:20:00
  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
  我二姐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在前几天一天还总有那么1,2个小时的清醒时间,在那时间里,她会哭,会喊着妈妈,我怕,也会告诉家人她什么都记不起来。
  而这几天,我二姐白天大部分的时间就是昏迷或者说是昏睡,醒着的时间也是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答,像一个没魂儿的人!

  至于晚上,就是我们全家最痛苦的时间,因为只要一过了晚上11点,我二姐总会爬起来,往坟地走。
  这个时候的她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眼神表情总会变得很阴森怨毒,家人也拦不住她,一栏她,她总会变着方法伤害自己,就算绑住她,她也会咬自己的嘴,咬自己的舌头。
  我爸妈极度痛苦,没有办法之下,只能把二姐的嘴给塞住,她就拼命的撞自己的头。
  最痛苦的时候,我爸甚至拿出了菜刀,直接对着我二姐嚷到:“你出来,你别搞我女儿,老子和你同归于尽。”
  换来的只是一连串疯狂的笑声和轻蔑的眼神,这样的结果连我爸这个一向坚强的汉子看了,都忍不住蹲在地上抱头痛苦!
  自己女儿难过,父母的痛苦也不会轻多少。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放任二姐去坟地,实在不忍心已经虚弱不堪的她还弄到一身伤痛了,她还是坐在坟头唱戏,我们一家人就只能轮流的守着。
  可最糟糕的情况远不止于此,村里的人已经察觉到了这件事儿,你想,夜夜从坟地里传来那诡异的唱戏声,谁心里不寒的慌?
  王老汉只是最初发现的一个罢了。

  这样连唱了三天以后,村里有几个胆大的汉子就相约到坟地查看了一番,最终他们发现了我家的事儿。
  村里人善良,同情我家的人不少,可在那个年代,是不能轻易说‘怪力乱神’的,想帮忙出个主意,也只能悄悄的到我家来,悄悄的说。
  而且村里有了传言,基本的传言都是:“老陈家那好个妹子,咋就得了精神病呢?”
  “唉,那丫头我去看过,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脸色也白的吓人。”

  诸如此类的话,天天都能传到我爸妈耳朵里,只是更让人心伤罢了。
  村里的人看得也唏嘘,可是大家都是平常的百姓,就算在农村,神神鬼鬼的故事听得多,真遇上了又能有啥办法?其实,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我二姐是不可能忽然得啥精神病的,全部心里都明白着,我那二姐是撞上东西了。
  另外,同情归同情,因为我二姐的情况,村里人也人心惶惶起来,这闹鬼闹得大啊,谁家都怕那鬼下一个就找上了自己。
  周寡妇来我家了。
  她是村里唯一一个正面接触过鬼魂的人,毕竟她和周大的鬼魂一起生活了七年,也算有经验的人,我家帮过她和周大,她记着恩,也想来我家看看情况,出个主意。
  “秀云妹子,一般这东西缠人,都是有啥心愿未了,就像我家那口子,走的时候瞧见了我有身孕,担心我们孤儿寡母的,舍不得走,所以就缠着我。你们要不问问缠着你家二妹的东西有啥心愿未了。”周寡妇挺真诚的说到。

  “可是那东西不像有啥心愿未了的样子,我感觉她就是要弄我家二妹,不弄死不罢休的样子。”我妈心里苦,但面对周寡妇还能说两句真心话,毕竟两人也算同甘共苦过。
  周寡妇沉吟了半晌,才脸色颇为沉重的跟我妈说到:“这东西可能是个恶东西,我听周大那会儿说过,他这种鬼就是一般的,普通的鬼,有一种鬼那是恶鬼,连他都不敢惹,那种鬼怨气重,也无顾忌,反正缠上人就是一件恼火事儿。这事儿,怕你只有找姜师傅了啊。”
  “找了,可是过了那么久,都还没个信儿,我这心里啊...”
  那时候的通讯远远没那么发达,除了苦等,我爸妈没有别的办法了。
  熬不住了,状态不好,手臂也疼的我‘嘶嘶儿’的,这三更简直已经到极限了,得了,只能欠债了,大家能不能谅解一下啊?不然我卖个萌吧,大家今天宽容我一下呗。
  欠一更,我明天补上嘛,5555.....
2012-9-2 21:31:00

  又是三天过去了,这个村子因为二姐的事情变得有些愁云惨雾起来,往日的祥和宁静正在渐渐消失,大家心里都有心事,见面聊天打招呼变少了,每夜每家每户都是早早的睡下,无奈很多人家还是能听到半夜那诡异的戏曲声。
  因为我二姐的情况已经严重到每天夜里11点一过,她在走去坟头的路上都会边走边唱。
  我不敢说,更不敢承认,在我心里认为我二姐快要死了,现在在白天她几乎已经不咋睁开眼睛了,偶尔睁开眼睛,那眼神都也再是前几天那种空洞,而是用一种怨毒的目光细细的打量我家的每一个人,像是在思考什么。
  我知道那个时候绝对不是我二姐,而是那个女鬼!看看吧,那女鬼在白天都能缠上我二姐,我二姐不是快死了吗?
  想起这个我就很伤心,可是我又无能为力。
  有好几次我都想起了那夜在坟地里的遭遇,想起了脖子上挂的虎爪那晚惊人的表现,我想取下来拿给二姐戴,可是都被爸妈坚决的阻止了,我连偷偷给二姐戴上都没机会。
  因为他们现在几乎是日夜都守着二姐,我爸几天都没干活了。
  我最后一次憋急了,问我爸:“这个东西真的有用,为啥不让我给二姐戴上?”
  我爸考虑了半天,最后第一次无奈的回答了我:“如果你取下来,只怕后果更严重,有更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再说也不一定能救你二姐。你二姐我会尽力,我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了。”

  我爸话里的意思,对那时的我来说,理解起来困难了一点儿,可我却听懂了,我取下来了,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我不能取下这个东西。
  所以,我无能为力,那种感觉像是一只冰冷的大手,直接握紧了我那小小的心脏,让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沉重和压抑。
  三天后的下午,一个老头儿出现在了村子里。
  这个老头脏兮兮的,穿一件灰色的短袖的确良衬衫,并大喇喇敞着胸,一条有着肥大裤管和裤裆的裤子,用一条布绳系着,可笑的是那条肥大的裤子,一条裤腿被他提到了膝盖以上,一条就那么直接的垂着,更刚下完田似的。
  再仔细点儿看,这老头儿哪里穿的什么灰色的的确良衬衫,明明就是白色的!只是因为太脏,看不出本色了而已。

  另外他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倒长不短的胡子也纠结着,脸上也是有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痕迹,说不清楚那是灰尘,还是泥土。
  就这样一个老头,下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村子里,背着一双手,眼睛贼溜溜的在九月的田地里东看看,西看看,还不时的笑一声。
  仿佛他也在赞叹九月秋天的地里,成熟了的农作物是那么的丰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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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 13:19:4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样的老头,让村子一群六,七岁的孩子看得莫名其妙,心生警惕,却让村里的大人们没由来的感觉到一种亲切,这副形象他们太熟悉了,这不是在村里已经消失了很久的姜老头儿吗?
  他消失之后,村里的人们也曾念叨过他,谁都会对一个孤老头子有一些同情心的,就算这个老头子很猥亵。也曾有人担心的想过,姜老头儿会不会在七年前那个很冷的春节给冻死了,但一说出来,都被大家否认了。

  比起这个,大家更愿意相信这老头儿是投靠亲戚去了,有一次他二舅不是来了吗?
  “是姜老头儿吗?”村里有村民开始给他打起招呼来,对于曾经在村里‘浪荡’了那么久的一个人,淳朴的村民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心生亲切了。
  “是咧,是咧。”姜老头儿热情的回应到。
  “这些年你都到哪儿去了哦?怕是有好些年没见着你了。”又有热心的村民问到。
  “去北方亲戚家了,想起这儿的海椒(辣椒)巴适(好,舒服的意思),姑娘儿漂亮,我又回来了。对了,村里的刘芳她想我没有嘛?你们不能豁(骗)我哈,给我讲老实话,她想我没有?”姜老头儿一本正经的回答到,在场的村民一头的黑线,可终究又忍不住发出了一阵爆笑的声音。

  姜老头儿就是姜老头儿,本色不改啊,刘芳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姜老头儿最爱跟在别人后面,有一次还被气急了的刘芳老汉提起扫把跟在后面追过,就算这样都撵不走姜老头儿,第二天他照样跟着刘芳。
  好在村里人后来熟悉了他的禀性,也就由他去了,没想到这一回来,呵呵......
  “姜老头儿,人刘芳嫁人了,怕是不会想你啰....”有村民调侃到。
  这姜老头儿一回来,就如同给这个人心惶惶的村里注入了活力剂,大家莫名其妙的开心起来,那么多天以来的阴霾仿佛也一扫而空。

  第一更给大家送到。更的分量足足的哈,大家盼望已久的姜老头儿出现了哈。
2012-9-2 22:32:00
  刘芳嫁人了?!这句话仿佛一个晴天霹雳打在了姜老头儿的心上,这个老头儿立刻就‘焉巴’了,嘴里念叨着:“真是的,刘芳老汉也不考虑哈我,刘芳也不等我,等我去赚份嫁妆呗。”
  “唉..唉...唉...”姜老头儿连连叹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刘芳老汉也在人群中,被姜老头儿搞得又好气又好笑,偏偏发作不得,村里谁不知道,这个老头儿是个满嘴跑火车的货?由得他去说呗,瞧他那样子,也不是真的要娶了刘芳。

  “姜老头儿,我家地里的茄子熟了,你要来吃点儿新鲜茄子?”
  “姜老头儿,我家地里番茄还挂着果儿,红彤彤的,好吃的很,你要....”
  “姜老头儿,我家.....”
  “....”

  “不去了,不去了,刘芳都嫁人了,今天老子要绝食,不去了!”姜老头儿把手一背,分外沮丧的走了,留在一地儿的欢笑在他的背后。
  人们笑吟吟的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老头儿太可乐了,改天一定得弄点儿地里的新鲜货给他,嗯,不让他干活!淳朴的村民都这样想到。
  姜老头儿一溜烟儿走了,村民们也散了,反正很多年前就习惯了,这老头儿‘神出鬼没’的,这时,也心思活络点儿的村民会想,这老头儿啥时候回来的呢?咋不见个行李?他还住在山上?
  不过也没往深了想,这姜老头儿仿佛极有存在感,又仿佛极不引人注意,他的到来就和他的离去一样,人们是摸不着头脑的,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于他的‘神出鬼没’了。
  我家并不知道姜老头儿回来了,只因为我二姐的事儿,我爸妈已经好几天没出过门了,除了二姐晚上出去唱戏的时候,他们会跟着。
  现在的我父母,连休息也是极少的。
  姜老头儿在村子里闹腾的时候,我妈正在给二姐‘灌’粥,二姐现在已经不会主动吃任何食物了,原本就清瘦的她,现在更是只剩一把骨头。
  我爸妈对这样的情况,心疼之极,无奈之下,只得把瘦肉和青菜细细的切碎了,加些米,熬成似流食一般的皱,等凉些了,强行的给我二姐灌下去!

  就算是这样,我二姐也是吞进去的少,吐出来的多,情况糟糕之极。
  到如此,我爸妈唯一的希望就是姜老头儿,他们不相信姜老头儿会‘爽约’,他们对姜老头儿的信任一如当年,只是这时间久了,他们也难免焦躁,嘴角起了一大串的燎泡。
  这天晚上8点多,村里安静了下来,在往常也并不会那么早就静的跟深夜似的,最近因为我二姐的事情,大家休息的是格外的早,天一擦黑,就不再出门,生怕也冲撞了啥不干净的东西。
  我家还亮着等,反正夜晚对于我家来说已经没了任何意义,总是要守着二姐的。

  这个时候,我妈和大姐守在二姐的床前,我妈拉着二姐的手,一个劲儿的流泪,我大姐脸上也挂着泪珠儿,神情也分外的沮丧麻木,受到了太多正统教育的她,在这几天来,世界观无疑已经改观了,只是还难以接受罢了,只是更不能接受的是,二妹正被那神秘的东西折磨着,她这个当姐的却爱莫能助。
  而我爸呢?蹲在屋檐下的梯坎上抽烟,双眼有些无神,他最近总习惯这样发呆,每当这种时候,我也蹲在他旁边守着,我心里也难受,一老一小的背影是那么的悲凉。
  男人总归和女人不同,就算小小年纪也有差别,那伤心的事儿一旦闷心里了,沉默就如影随形了,尽管那沉默就如山一般的要把人压垮,他也哭不出来了。
  就在这个对于我家来说还算‘正常’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儿。
  我爸腾的一下站起来,狠狠的把烟甩在了地上,咬牙切齿的骂到:“这个狗日的恶鬼,她还要害哪个?冲老子来吧!”说完,就瞪着个双眼跑去开门了,我也一脸愤怒的紧随其后。
  在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来敲门的,要知道村里已经是人心惶惶!所以,我和我爸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恶鬼。
  这也怪不得我们风声鹤唳,在长期的折磨下,一点点刺激都可以让已经很脆弱的我们家人‘发疯’了!

  怕?早已不怕了,反正见惯了,有时都恨不得自己代替可怜的二姐受那折磨,剩下的只是悲凉和心疼,这都是无能为力造成的创伤。
  所以,我爸能毫不犹豫的冲去看门,我也能毫不犹豫的跟着,就算门口站着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魔,我们都能拼了。
  “我看你狗日的要干啥!”我爸怒气冲冲的一把打开了门,我也捏着小拳头一副拼命的样子。
  “我狗日的上门喝酒吃肉来了。”一个懒散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儿正背着双手站在我家背后,那双眼睛笑眯眯的盯着我。
  原本已经有了拼命的心情的我,在他的注视下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只因为那笑容要多猥亵有多猥亵,这老头着实把我盯的一阵恶寒。

  妈的,他有啥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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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 13:20:15 | 显示全部楼层
 相对于我的警惕,我爸看见来人,却忽然整个人都松了下来,那是一种小小的我形容不来的状态,就像整个人终于找到了依靠,然后被放心的抽去了一直在支撑的意志,整个人都松软下来的感觉。
  我爸蹲在地上,哭了,是那种嚎号大哭。
  我傻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话说鬼都不怕了,我爸还能被这猥亵老头儿给吓哭?
  可接下来我爸的动作更让我大吃一惊,他忽然一把抱住那老头儿的腿,大声哭喊到:“姜师傅,救命,救命啊。”
  这,这,这....?我爸已经傻了吗?还是病急乱投医?咋会喊这猥亵老头救命?
  “啊....”一声尖叫在我身后响起,那是我妈的声音,在下一刻,我就看见我妈跟一阵风儿似的,一下就跑到了门口,望着那老头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泣泪横流。
  我家人这是咋了?
  可那老头儿很淡定,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就提起了我那哭得跟个小孩子似的爸,然后一步跨了进来,很自然熟悉的把我家院门关上了。

  “哭啥?有我在,那个不长眼的东西能把你家二妹带走?”进了院子,那老头儿非常平静的说到,而这句话让刚才还哭得非常凄惨的我爸和我妈一下子就收住了泪,开始抹起眼睛来。
  “我说过会管,会回来,你们就放一百二十个心。这不,事实也证明,我和我的乖徒弟那是有缘也有份啊。”那老头儿忽然就猥亵的笑了起来,然后那脏兮兮的‘大爪子’,一把就向我头摸来。
  事实上,他还小声嘀咕了一句:“我都以为我快没命了,结果是要留着来见我的乖徒弟。”
  只是声音太小了,我爸妈根本没听见,我呢,是听得个云里雾里,只当他胡言乱语。
  “呸,呸...你是哪个?凭啥相信你能帮我二姐!”这老头儿盯着我笑的样子,太让我讨厌,我一边跳起来躲着他那伸向我的‘魔爪’,一边不服气的顶撞他,反正就是要和他过不去。
  “三娃儿......”我爸在一边呵斥我,我妈也赶紧来逮过。
  可那老头儿根本不以为意,笑着摆摆手,一把就摸在了我脑袋上,任我咋躲,就是甩不脱那放在我脑袋上的手!
  接下来,更是我的噩梦,他一把拉过我,两只手都捏我脸上来了,使劲的揉腻着我的脸和脑袋,直到我脸上也有了几道脏兮兮的指头印,他才罢手,然后非常满意的望着我说到:“嗯,这才像个样子。”
  我委屈的嘟着嘴,不敢闹了,一是我爸恶狠狠的瞪着我,好像非常反感我忤逆那老头儿。二是,我被他弄怕了,现在脸上都麻麻的,头都晕乎乎的。

  “秀云,快去给姜师傅弄吃的,要有肉,还要有酒!”我爸已经抹干了眼泪,大声对我妈吩咐到。
  “诶,诶....”我妈也忙不迭的答应到。
  “不急,不急,我去看下二妹再说。”那老头儿背着手,回了我爸妈一句,抬脚就进了屋,我爸妈在后紧紧的跟着。
  虽然那姓姜的老头在我心里是非常讨厌的,但莫明的,我对他也非常好奇,赶紧的,我也跟了进去。
  进了屋,姜老头儿一眼就看见在了躺在床上的二姐,此时的二姐骨瘦如柴,面色苍白如纸,呼吸也是非常的微弱,看得姜老头儿也是叹息了一声,眉眼间又似是愤怒。
  大姐也看见了姜老头儿,她站起来吃惊的看着姜老头儿,姜老头儿笑眯眯的看着大姐说到:“长恁大(那么大)了,嘿嘿,黄毛小丫头出落的水灵灵的,不错,不错。”

  大姐对姜老头儿是有些印象的,她指着姜老头儿想说些啥,却不想姜老头儿此刻的神情却严肃了起来,说到:“你们看着快要,切莫出声打扰我,我倒是要和这害人之心不浅的恶鬼斗上一斗!”
  我大姐不出声了,我爸妈更是安静,连我也是屏住了呼吸,想看看这姜老头儿究竟有啥本事。
  只见姜老头儿上下打量了我二姐一阵,又翻开了她的眼皮看了看,说到:“三魂七魄,丢了一魂四魄,怕是要找回来,只怕这恶鬼再来,被挤出阳身的魂魄更多,到时候,我怕也是要大麻烦一阵儿了。”
  我爸忍不住说到:“姜师傅,这东西现在在不在我二妹身上?这要是魂魄都丢完了,人咋办啊?”
  “现在不在,它也不是时时都能上你家二妹的身,也得看时辰,看期会。如果丢完了魂魄,阳身生机未绝的话,那就会成为活死人,再也醒不来。如果阳身生机已绝,你说会咋样?到时候怕是神仙也没办法。”
  说完,姜老头儿就沉吟了一阵儿,然后望着我爸非常严肃的说到:“说起来,大多怨鬼,恶鬼也是可怜之人而化,三小子童子命,更应多造善行,以图消弭劫数,或者逢凶化吉!另外,我道家虽然不济天下,只为修己身己性,随众生自然,但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违天道所含之善,也就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忍让鬼魂魂飞魄散。不过二妹这个样子,怕是你们心中也有一口恶气难出,是收是劝是打,你们决定吧!”

  这番话对于我爸妈这半个文盲来说,确实高深的过了头,不过大概还是能明白姜老头儿的意思,更明白这其中还牵扯到我的善缘,不由得仔细考虑了起来。
  说实话,我二姐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他们是深恨这个女鬼的,恨不得立即让它消失了才好,可是....这其中一是牵扯到我,二是那句大多是可怜之人所化敲打着他们的心。
  一时间,他们也做不了决定,沉默了许久,我爸才说到:“姜师傅,你看着办吧!”
  至于我,如同晴天霹雳的站在那里,手脚都冰凉,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我二姐是我害的?那鬼是我引来的?
  姜老头儿望了我一眼,他此时也来不及安抚我什么,而是一把从包里拿出了一卷红线,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背了一个黄色的布包,一直就挂在他背后,所以不明显罢了。

  拿出红线后,那姜老头把红线一抖,那红线就散开了,然后他仔细琢磨了一阵儿,开始按照一种特殊的规律,在我二姐身上捆绑起来。
  那结红线的方式极为复杂,就算打一个结也好像极有讲究似的,我根本就搞不懂这姜老头儿到底在做啥!
  他接下来又要做什么?而且这看起来挺普通的红绳有用吗?
  三更为大家送上了。
  嗯,我要坚持我的写法,我一定是要写细节的,否则咋把人物写活?我一定要把我师父塑造成一个屌丝,至于我自己,哼哼哼....我是多想把自己写成高富帅啊,拒绝当屌丝!
  开个玩笑,毕竟细节才能丰富人物的血肉,如果干巴巴的那谁谁,看起来不舒服对吧?
  另外,有朋友站短问我,我这篇东西咋个没红脸啊,没红脸..红脸..脸..脸...,我也羡慕嫉妒恨啊,弄个红脸是多么有面子的事儿啊,可是我压根就不知道咋弄啊!
  跪地大拍,我也要红脸,我也要红脸!!有没有知道的朋友告诉我这红脸咋弄啊,弄急了,我自己拿个红笔给涂个红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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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 13:20:49 | 显示全部楼层
2012-9-3 22:28:00
  姜老头儿的绳结打了整整半个多小时,整个过程及其复杂,最后所有绳子的结头都散在胸口,姜老头儿又在胸口打了最后一个绳结,这个结是最大的一个结,也最为复杂,姜老头儿打好它又用了10几分钟。
  “好了。”打好绳结,姜老头儿伸手擦了一把汗,仿佛打那绳结是一件极其费力的事,因为我注意到在打绳结的时候,每一个结成,姜老头儿都会念念有词,同时在嘴里念着的时候,他神情也十分的专注,那样子根本就容不得半点分神。
  在姜老头儿忙完以后,此时在看看我的二姐,四肢以及脑门顶都被红绳缠绕,每隔几寸就有个结,最后在胸口处有一个最大的结扣儿在那里,整个人像是被绑起来了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在这姜老头儿给二姐做了这样一番功夫以后,我二姐的神情仿佛安稳了一些。

  “姜师傅,茶。”我妈把茶水递给了姜老头儿,姜老头接过喝了一口之后放下,然后才慢慢的说到:“这是锁魂结,所用的红绳也经过了特殊的处理,我这样做是为了锁住二妹的生魂。因为这段时间的种种事情,二妹体内的魂魄已经极不安稳,一点儿惊吓都会逃出体外,加上那恶鬼夜夜纠缠,强入阳体,也是很容易被挤出去的。”
  我爸妈听得一阵难过,原来自己的女儿每天都在遭受这种折磨,为人父母却无能为力。
  说到这里,姜老头儿也有些爱怜的摸了摸二姐的头发,叹到:“这孩子也算意志力坚强,一直都在和恶鬼抢夺着自己的身体,换一个意志力薄弱点儿的人,三魂七魄早已被挤了出去。如果恶鬼不用他身子还好,大不了就是我跟你们说那种情况,也算解脱。若是要强占他的身子,只怕对家人朋友来说才是一件伤害极大的事情。”
  “二妹.....”听到这里,我妈再也忍不住,把躺在床上的二姐搂在了怀里,真是苦了二姐,这些日子都是她一个人在和恶鬼苦苦搏斗。
  “姜师傅,那恶鬼是为了占我家二妹的身子?”我爸有些愤怒的问到。
  “也不一定,对鬼物来说,占人身子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至少平常的鬼是不太容易办到的。比如周寡妇和周大,如果不是周寡妇完全的愿意周大去上她的身,周大是做不到的,只要周寡妇有半点反抗的念头,他就会被挤出去,因为说到底周大就是一只凡鬼。如若恶鬼,带怨气而成,就强大了很多,但是它占人的身子也只能是在阴气浓重之时,借天时地利加上本身的强大才能成功!而且在人体内还有生魂存在的时候,它也不能长时间的占据。如若体内的生魂被完全的挤走,还要看阳神和它合不合,不合的话,它顶多就只能借这阳身办完它要办的事,就必须离开。”

  说到这里,姜老头儿顿了一顿,又接着喝了口茶,想是解释那么多,也颇为费神,如果是平常人,姜老头儿就算出手,也懒得解释这其中的关节,就是因为我,他才愿意说那么多,他在后来曾经给我提及,这就是‘入学忽悠’!一是提起我的兴趣,二是给我讲解些知识。
  “遇见合适的阳身是非常不容易的,就如同闭着眼睛在水里一抓,抓到鱼的可能性那样小。所以,基本上这恶鬼并不是为了占二妹的阳身,它只是为了报复而已。”姜老头儿不厌其烦的解释着。
  “它要报复啥?”我爸不解,怎么也想不通我家有啥值得她报复的。
  “恶鬼害人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它恨意越大,所受波及之人也就越多,也就是说得看它的怨气有多大。当然一般情况下,恶鬼是冤有头,债有主,找完债主,也就了事儿了。可是若它所受的怨气并不是单独一个人给她造成的,还有整个环境的原因,那就不好说了。”姜老头儿给我爸解释到。
  “可你说恶鬼是三娃儿引来的,它原本在乡场上,没见乡场上有啥人出事儿啊?”我妈也非常的疑惑。

  “这个就和三娃儿的体质有关了,他极易感受阴阳,天生就容易看透事物的本质,或者整个世界的气场流动,这样说吧,这就相当于是天生的天眼通。可是,万事万物,你在观察它的同时,它也会观察你,三娃儿看见它们的同时,它们也就看见了三娃儿,鬼这种东西,不能用人来衡量,就是说什么一双眼睛,一对耳朵之类的,然后想象它会去听,去看,它们的感官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该咋解释,这个说起来就非常的复杂。简单点儿说,三娃儿看见它们,就如同点醒了它们,接着,三娃儿的体质原本就属阴,极易和它们相合,简直是块香馍馍,这就容易惹鬼缠身,只不过.....”

  姜老头儿说到这里顿住了,他实在也不知道该怎样浅显的给我爸妈解释这抽象的概念,还在思考该怎样才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整理给我爸妈听。
  这一篇大概给大家解释了一下鬼之一物,只是还没到位,下一篇会接着解释一些,以后的内容也会陆陆续续的提及,算是答了大家的一些疑问。
  另外,后天吧,后天开始和大家握爪,照相,这几天包着的手臂憋死我了。
  今天的确有些晚了,给大家道歉!
2012-9-3 23:29:00

  “是啊,它是怎么找上二妹的啊。”我爸紧皱着眉头,还在等着姜老头儿解疑,另外,我爸也不懂,什么叫看见了它们就点醒了它们。
  但是,我爸也不打算懂,这个对于他和我妈来说,确实是太过高深了。
  “恶鬼缠人是看怨气的大小,怨气折磨生人,同时也在折磨着它们自己,发泄一次怨气对它们来说,是非常舒服的一件事儿,简直就是非做不可的一件任务。它看中了三娃儿,想要缠上三娃儿,只是三娃儿有我的虎爪护身,它近身不得,那咋办?它的怨气没得发泄,总归是不会甘心的,在这种情况,体质较弱的二妹当然就成为了它的目标。至于为啥不找村里其他人,这原因也很简单,只因为你们都是三娃儿的家人,总是血脉相连,气息相同的,它极易感受的到,村里其他人除非冲撞到它,否则是无忧也无须担心的。”说到这里,姜老头儿笑眯眯的看着我爸妈,接着说到。

  “你们身在农村,听过的鬼物传说也不少,你们可以回想一下恶鬼害人的事儿,哪次不是同是一家人被缠上,有听说过波及到近邻吗?新生之恶鬼怨念最大,也最为可怕,那个时候的它才可能会波及一整片儿地方,发泄完最初的怨气后,它们就会无意识的存在,这也就是孤魂野鬼的一种,直到再次被啥事儿刺激到醒来。”
  说到这里,姜老头儿才算解释完了整件事情,时间也不知不觉到了晚上10点,我妈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我家的小闹钟,说到:“姜师傅,它要来了,这么说来,要不要把三娃儿的虎爪给二妹戴上?以前三娃儿就想过这样做的,我们想到了你的吩咐,就没让三娃儿这样做。”
  “不这样做的是对的,三娃儿被缠上才是件麻烦事儿,少不得我大费手脚。再说,道家有养器一说,虎爪在三娃儿身上已经温养了有七年,取下反而是件不美之事,让别人戴了以后,这七年的功夫就算白费了。”
  “那姜师傅,它要来了啊。”一直没出声的我大姐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
  姜老头儿嘿嘿一笑,说到:“怕啥,有我在,它来了就来了呗,若不是不想灭它,我哪儿需要费这些功夫?”
  的确是这样,姜老头儿有很多手段可以灭了这只恶鬼,只要有锁魂结,锁住了我二姐的生魂,不让它再次飞散,姜老头儿面对恶鬼做什么都是百无禁忌的,之所以这么麻烦也是为了给多造功德,就如我小时候的超度群鬼,就如现在他刻意选择的慈悲做法。
  “搬桌子来吧。”姜老头儿答完我大姐的话,就对我妈吩咐到。

  我妈赶紧搬了一张桌子过来,她以为姜老头儿又会像上次一样做法事,却不想姜老头儿只是随随便便的拿出一叠黄色符纸,拿出朱砂,然后让我爸递了一小碟子水,就在桌上写写画画起来。
  原来姜老头儿只是要画符而已,而且这一次画符远没有上一次画那蓝色符箓那么严肃,那黄色符箓仿佛是轻松了许多,而姜老头儿也只是在符成之时,念了几句符咒,当然别人是听不懂的。
  甚至连请符煞,结符煞的动作有没有。
  不一会儿姜老头儿就画好了三张符箓,递给我妈,吩咐到:“这个符箓只是挡煞符中最简单的一种,你分别贴在屋门口,这间卧室的门口,和床头。我现在不想伤及那恶鬼,只是简单的把它挡住,让它知难而退,三张挡煞符倒也足够了,一切之事,都要我明天走一趟才能完全解决,解决完恶鬼之事后,我们再去找回二妹丢失的魂魄。”
  我妈赶紧的照着姜老头儿的吩咐做了,把三张符箓分别贴在姜老头儿指定的位置上。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事儿了,大家只是静静的等待,都很紧张的样子,除了姜老头儿和我,我是莫名的对姜老头儿有种放心信任的感觉,虽然比较讨厌他的猥亵,此刻我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对姜老头儿的好奇之上了。
  而姜老头儿呢,也许这种阵仗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他根本不用一丁点儿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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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 13:21:21 | 显示全部楼层
2012-9-4 21:34:00
  以往的11点,那女鬼来纠缠2姐之时,都是无声无息的,而今天11点刚一过,从屋子的大门外竟然传来了类似于敲门的‘嘭嘭’声。
  “那鬼物上门了。”姜老头儿气定神闲的站起来,背着双手走了两步。
  “姜师傅,我咋觉得这鬼物变凶了呢?以往都是无声无息的,今天咋还会敲门了呢?”我妈被那‘嘭嘭’的声音搅的心神不宁,脸色有些苍白的问着姜老头儿。
  “它不是在敲门,门口有挡煞符挡住了它,它在和那符箓纠缠,不过那样的挡煞符是挡不住一时半会儿的,看着吧。”姜老头儿平静的说到,果不其然,他的话刚落音,那‘嘭嘭’声就停下了,一阵风吹来,那原本粘的很结实的符竟然打着旋飘落了下来。
  因为角度的关系,我们家人全部看见了这个场景,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只有姜老头儿非常淡定的喝了一口茶,说到:“第二张!”
  第二张符就粘在这间卧室门口,我们全部都紧张的盯着这第二张符,果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第二张符箓竟然无风自动起来,伴随着‘哗啦啦’的声音。
  “喂,老头儿,你说要是这三张符挡得住那女鬼不?要是挡不住咋办?”我这性格也算大大咧咧,刚才还为缠二姐的鬼物是我引来的而难过,见二姐的情况好了,心里又舒服了些,只是发誓以后要对二姐好!既然走出了这阴影,我也有了说话的心思,见这情景,就忍不住问起来。
  ‘砰’,迎接我的不是姜老头儿亲切的回答,而是他的2根手指,狠狠的敲在我脑袋上!也不知道他的手指是不是铁做的,那敲下来的声音竟然如此清脆,我也终于知道了眼冒金星是啥感觉。
  “臭小子,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对我不敬,那也于我是清风拂过。可你不行,什么叫老头儿?!尊师重道懂不懂?”姜老头儿把我训斥的莫名其妙,可我捂着脑袋也不敢说话,其实我对这老头儿是感激的,他在救我二姐,我也相信他是有真本事的。所以,我就忍了,不敢回嘴。
  可训斥完后,姜老头儿又给我解释到:“三张挡煞符我是精确算过的,刚好让它力竭而退。再说了,挡不住它,不是还有我在吗?你急什么?修道之人最忌心浮气躁,心浮气躁之人,气场不定,降低本身气运不说,也容易被乘虚而入,你给我定神。”
  却不想到,解释到最后,姜老头儿竟然对我训斥开来,我根本不懂他在说啥,只是闭了嘴,心里暗骂自己多嘴,那老头儿谁都不骂,就爱骂我。

  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第二张挡煞符竟然也飘落了下来,坐在屋子当中的家人,明显感觉到一阵阴冷的风扑面而至,那股凉意,让每个人都打了个寒颤,除了姜老头儿。
  “嘿嘿,果然怨气深重,两张小小的挡煞符,竟然让你有这种心思,可你有这个本事吗?”说着姜老头儿忽然踢着奇怪的步子绕着我们坐着的家人走动起来,最后站定在一个方位,一只脚将落未落。
  随着姜老头儿这番动作,屋子里原本环绕的阵阵冷风竟然停了下来,而下一刻,我看见二姐床头的枕巾竟然被吹起,它朝着二姐去了,这是我很明显的感觉。
  姜老头儿冷哼了一声,那只脚轻轻的落下了,只是冷眼望着二姐那边,只是过了一会儿,二姐床头的那张符箓就飘然而落,姜老头儿闭眼凝神一感,不由得说到:“竟然如此疯狂?哼....我亲手打的锁魂结岂是你可以破的?”
  说话的同时,姜老头儿忽然几步就踏在了二姐的窗前,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伸向前,嘴里念念有词,与此同时,他伸出的那只手,手指快速的变化,在嘴里的碎碎念停止的同时,手诀也已经结成。
  随着姜老头儿的手诀完成,他整个人的气势也陡然一变,看起来刚直而威猛,伸出的那只手结成的手诀就如一根铁叉,竟让人有种那手很锋利,很有力的感觉。

  “我本不欲让你魂飞魄散,你也破不了这锁魂结,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今天少不得要镇了你。”姜老头儿大喝到,同时那只做铁叉状的手诀就要往前送去。
  这时,我们全家都感觉屋里陡然温暖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离去了一般,想是那厉鬼已经离去。
  姜老头儿此时也全身放松了下来,然后看了看二姐的情况才说到:“这厉鬼怨气之重,已经算是罕见,先前两张挡煞符,惹怒了它,进屋之后,竟然想冲撞你们全家人,我及时踏出步罡,在最后请神上身之时,骇退了它,它不甘心,又想去弄二妹,在符破它力竭之时,它还想凭着一股恨意,继续上二妹的身。”
  说到这里,姜老头儿冷哼了一声,说到:“可是我的锁魂结岂是它能突破的?就算如此,也容不得它如此嚣张,我使出了铁叉指,只要它再稍有不逊,我定然让它魂飞魄散。”
2012-9-4 22:41:00

  姜老头那番话让我听得热些沸腾,好威风啊!仅是几个动作,就吓退了一只恶鬼,简直比我脖子上挂的那只虎爪还威风,要是我也会这几手就好了。
  那姜老头原本是在给我们家人解释发生的事情,此刻他却闭口不说了,而是转身笑眯眯的看着我,仿佛看穿我心思一般的说到:“三娃儿,你可是眼热我这身本事?也罢,现在就叫声师父吧,等你二姐的事彻底解决之后,我再带你上山去完成拜师礼。”
  我一听却不干了,当即就在屋里蹦老高的吼到:“我才不稀罕你那啥本事,我长大是要当红军的,我才不要当个道士!”
  姜老头儿在我眼中是个抓鬼的,那么在我的逻辑思维里,抓鬼的就等于是道士,要我长大了去当个道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和我心中那战斗英雄的理想也差得太远了。

  姜老头儿见我那个蹦跶劲儿,只是嘿嘿嘿的笑着,笑完之后,我只看见他走了几步,眼睛一花,就被他提在手里了!咋回事儿?这是咋回事儿?
  被姜老头儿提的离地三尺的我,一阵惊慌,才见面不久我就是吃了两次大亏,这是要来第三次吗?这姜老头儿动作真的太快了,他咋抓住我的,我简直一点感觉都没有。
  抓住我后,我还在挣扎,姜老头儿也不理会我,直接就当着我爸妈的面,对了,还有我大姐的面儿,‘哗’一声就把我裤子剥了,然后给我按凳子上,根本不等我哭喊,‘啪’就是一声,清脆的打在我屁股上。
  “臭老头儿,你敢脱我裤子!!”我的脸红的跟要滴血一样,这好歹大姐也在,这老头儿竟然把英雄如我的裤子给脱了,要是给酥肉等人知道了,我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不懂尊师重道。”姜老头儿根本不理我,独自念叨了一句,‘啪’又是一下。

  “我要和你拼了,臭老头儿,有种就和我单挑,不要用打屁股这种手段。”我已经疯了。
  “桀骜不驯。”‘啪’又是一下。
  “臭老头儿....”
  ‘啪’‘啪’‘啪’,无论我怎么喊叫,回应我的始终是这清脆的,被打屁股的声音!
  一开始在狂怒中的我根本还没啥感觉,可是过了一会儿,那屁股上火辣辣的痛简直让人无比难受,这老头的铁掌可比我老爸的重拳厉害多了。
  “呜呜....我错了....”我求饶了,我简直没有办法,我十分悲愤,我那爸爸妈妈就这样任我被一个陌生老头打,我明明看见大姐心疼,想来劝,被我妈拉住了!
  这是啥爸妈啊?出卖自己的儿子!悲愤归悲愤,但我也不能总挨打吧,在姜老头儿又打了十几下之后,我终于求饶认错了。
  “喔?哪里错了?”姜老头儿笑眯眯的,看那样子好像十分的不过瘾,还没把我打够。
  “我...我不尊师重道...我..我桀骜不驯...我..我死不悔改....”我一边抽噎着,一边背着姜老头儿刚才训我的话,一副老子栽了的样子。
  姜老头儿‘嘿嘿’一笑松开了我,说到:“就你这样儿,还红军战士,十几个巴掌,你就认错了,这不典型的汉奸吗?”

  这老头儿!简直我哪儿痛,他就戳哪儿,我赶紧的提起裤子站好,双手再紧紧的拽着裤腰带,这时才以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说到:“我这是在放松敌人警惕,我是绝不屈服的。”
  嗯,英雄也不能不穿裤子,我就是在放松敌人警惕,好把裤子穿上。
  “呵呵..呵呵...好..好...”姜老头儿笑眯眯的,也不动怒,天知道他在打啥主意,只不过我终究是有些心虚这老头儿的,不自觉就倒退了几步。
  “三娃儿,你是不是想我锤(打)你,你晓得他是哪个不?你小时候被百鬼缠身,就是姜师傅救的,你以为你脖子上那根虎爪谁送的?是姜师傅送的,你这样子你说是不是在讨打?”我爸原本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可看我这个样子,忍不住出来说了两句,为的就是呵斥我不要放肆了。
  当然这也是变相的心疼我,这姜老头儿在我爸眼里是看不透的,有时威严无比,有时吊儿郎当,简直都搞不懂哪个才是真的他。
  虽然我爸知道这姜老头儿把我看做徒弟,心疼我,但这看来,教训起来也是毫不留手,加上他这多变的性格,保不定自己儿子又得吃啥亏,偏偏自己这个做爸的还不好管。
  且不说我爸咋想的,而我听了这番话之后,却是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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