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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4 09:5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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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阿几的分析
- b1 F* Y/ {% ? 熟悉的床上用品、熟悉的上下铺、熟悉室内摆设(如果那种凌乱的堆放也算是摆设的话)以及熟悉的面孔……当我再次恢复视力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而少昊正坐在我床头捂着脸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 j, z ^, w; ` t& s
之前的一切竟然又是一个梦吗?!
! I1 z1 |( q+ P4 |+ o: C: u* p 我揉了揉太阳穴坐了起来,发现头痛的现象已经基本消失了,只是室内空气不是很好,出去吸口新鲜空气应该就会好了。
' p! x; h4 U, g% T “我说小七,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少昊见我彻底醒了,之前的担心一下子化作了愤怒,他大声的朝我吼道:“我好心好意叫你起来吃饭,你却这么用力的打我一拳,差点没把我的牙打下来。”他移开了之前遮着脸的手,我看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淤青从他的嘴角蔓延了大半张脸,还有一丝的鲜血挂在他的嘴角,像是刚刚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一样。 ( i1 V( V& X8 D- r! d7 b
我飞快地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梦境,立刻明白了发生的事情。想来少昊来喊我起床吃饭的时候,梦里的我正好朝他挥了一拳,而不偏不倚真实世界里躺在床上的我也梦游似的挥出了一拳,猝不及防的少昊来了个开门红。想到这我登时不好意思起来,尴尬得不晓得说什么好。 / I3 Z, P0 {6 m- E
“做好人难哪!”少昊故意大声咏叹了一句,以表达自己苦大仇深的心态。 1 ~3 S, I8 q. `7 ?5 Y
我正要道歉,上铺一个小纸团飞将下来正好砸中少昊的脑袋,阿几的笑骂声幽幽得传来:“好人你少装好人,刚刚你不也回扇了小七一下么?”
' I- L, h+ A! B1 y6 Z% L 我一想,梦里少昊不也是立刻报复了我吗?回想起来,梦里少昊给我的那一巴掌绝对没少花力气,直接将我从梦里扇回现实,我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还真火辣辣得疼。
P2 c! w$ v/ O, R& C “我这不是怕小七再混乱攻击嘛,弄醒他纯属正当防卫!”少昊无辜得喊到,仿佛受尽了委屈,“他要是再给我来一下,我肯定得去医务室!”
+ S+ M& t4 } I: C+ H3 f; O' j! K& E G “防卫你个头啊!”我劈头盖脑的骂了上去,“还好老子口腔够健康,不然你那一下我非掉了几颗牙不可!”1 x8 n' l9 C- m1 L) ?4 q# }
“好啦好啦,你一下我一下不就扯平了吗。”少昊苦笑着站了起来,不再与我纠缠,他指了指桌上的饭:“起床吃饭了,帮你叫了外卖。”+ m) }8 p8 L% K3 p
我一想也是,如果是我平白无故得被打了一拳,说不定还手更加狠毒,现在我和少昊一人挨了一下,却是也算是扯平了。不过话说回来,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i+ Y! Q1 {2 Q; ~% y
“还好你们帮我买了中饭。”我翻身下床,发现浑身骨头像是散架了一样,每一条肌肉都好像是几天没喝过水的人那样丧失了活力。脚刚落地,还没站稳就差点跌倒。
" d& |1 I3 t* q7 g6 x+ d 睡前是头痛,一觉醒来头是不痛了,换做浑身的肌肉骨架酸痛,我叹了口气。
- t+ z3 p! J: C9 J+ C1 u “你没事吧?”上头阿几一边敲着电脑键盘一边又砸下来一个纸团命中我脑门。& K! z& Z8 R7 r& E; H7 U
“再被你砸几次就有事了!”我没好气得回答。
. N- G7 o5 }5 p! [ “还说没事,我帮你叫的是晚饭好不好……”阿几在上铺淡淡地应了我一声,一旁少昊也噗得笑了。
0 T* |! X3 m5 ^ ] 晚饭?我一愣,拉开窗帘,外面果然已经天黑了,再看看手表,居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看来我这一觉竟是从上午十一点睡到了晚上!
- a* w% B5 \; U9 B' l 可是这一觉真的是上午十一点开始睡的吗?我忽然停住了,想起了睡觉前发生的种种怪事,不由得一阵迷惑。早上发生的那些记忆错乱的事情真的发生过,还是只是这漫长梦境中的一个小片段?
7 |% k! ?/ \3 o9 e 我打开桌上的外卖饭盒,一看正是我最爱吃的糖醋排条,心中一定,不管今天早上我的记忆有没有错乱,至少现在眼前的盒饭没有让我为难。
7 V: O" |% ~% u0 K& H “老林呢?”我拆开一次性筷子,随意地问道。
# \* l( l: Y, l& h3 B “这还用问,那个家伙肯定又去图书馆自习了嘛。”少昊坐在我旁边吃着饭,他每嚼一下脸上的肌肉就痛苦得抽搐一下,看来我之前的那一下真的下手够重,这让我略生歉意。) {4 y9 G; u8 K/ V
我一拍脑袋,暗骂自己问了这么傻的一个问题,平时老林几乎每晚都是在图书馆,少昊则常常会去空手道社团寝室,一般晚上就我、阿几还有戴哥在寝室里。
4 q2 t" W N: @ “对了,戴哥呢?”我风卷残云地将饭菜往嘴里扒,含糊的问,“不会又跑酒吧了吧?”( [; B: p& v. U
听到我这么问,少昊和阿几几乎同时停下了手上的事情,奇怪得看向我。! ~, G' U. C& t/ @" p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看来一早的事情还没完:“今天早上,我的行为是不是有点奇怪?”虽然内心一阵狂跳,但我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6 M& o2 ~3 \) e( N/ C! s( h “你今早发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虽然我也有些想法,但是具体的还是让阿宅来说了,毕竟一来我不是当事人,二来思路不及他清晰。”少昊看了看阿几,示意他继续。/ R+ t+ O6 F" K0 t6 d
上铺,阿几摘下眼镜,仰头朝天深吸了口气问道:“你可以把询问过老林在不在之后的问题再重复一遍吗?”
. _6 _) |+ F7 p3 x* R 我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关系到我自以为豪的大脑是否出了问题,容不得我有丝毫的马虎,稍稍想了一下,将之前的问话原封不动得重复了一遍:“对了,戴哥呢?不会又跑酒吧了吧?”。
) D* A% V. Y& H0 s$ O 阿几和少昊交换了一下眼神,我看到了他们眼中的诧异与不安,连忙催阿几继续。' I9 Y' a& B7 K8 U0 C
阿几点点头,依然保持着他不急不缓的语速:“小七你不要嫌我麻烦,我先把问题问清楚了,再替你分析。我再问你,你还记不记得早上老K课上我问你的三个问题?”/ Z8 o6 F, M2 C3 ?& _( x$ ~( N
这已经是我睡觉前发生的事情了,但是我稍加回忆还是清晰得想了起来,可不正是这三个问题让我头痛难忍回寝室睡觉的嘛!我点了点头,示意还记得。) g" B! x4 O; Z, }: s5 |( E2 C
“那么,”阿几停顿了一下,极其缓慢地问:“你现在是否还会和早上做出同样的回答呢?”他说话时喜欢不经意地东张西望,但此刻他的眼睛却一动不动得盯着我,而他的问题则剑一般刺进我的心里,将我醒来后一直在逃避去想的东西残酷的摆到了我的面前,叫我无处遁形。/ n6 e& e5 y$ U* [/ n: [2 b1 a" ?
突然,一阵异样的感觉从我的心头浮起,这丝异样并非来自这个问题本身,而是我觉得自己被盯得很难受,这样的眼神竟是无比的似曾相识!我还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眼神呢?我疑惑,但一时又想不太出。撇开这个不想,我将注意力回到之前的问题上。我现在还会做出和早晨一样的选择吗?
9 B/ L$ e# W8 L2 R/ {( D" E5 o 答案是——我狠狠地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看来睡觉并未将问题真正的解决,不管是我的大脑出了问题,还是我被华丽的耍了——我想起了回寝室前阿几似笑非笑看着老林的样子。但是,他们真的有无聊到要找这么多人一起配合来和我开这个国际玩笑吗?另外,老K怎么也不可能会有早上的反应啊!6 C8 v- D; a& e8 v
“这几个问题很难作答吗?”老林忽然笑了起来,这一笑打破了我的沉思,也让我稍稍的轻松了一些。
9 R* U" B) E6 a+ h% G) I8 R/ G- G; h- M “和早上一样。”我叹了口气,就在几分钟前,我还妄想着之前的一切都是一个漫漫长梦,可现在我不得不再次面对现实。& q; z5 { R5 e, |; t9 n# N0 h6 w
得到了我的答案,阿几意料之中的点了点头:“你的这个问题我上午就仔细得想过,之前你对戴千金的称呼更是证实了我的猜测,小七你听我慢慢分析。”
/ d# a8 t" Z7 _7 ? 我连连点头,阿几的逻辑推理能力极强,听他分析可要比我自己苦想要来的省力,而且这件事作为局外人,他应该比我看得更清。一旁少昊也快速地把自己的饭吃完,准备听阿几的言论。; |" _. h/ J( s* C
阿几从床头去了瓶水润了润喉咙,说道:“我们从头开始分析,今天早上你说逃个课无所谓的时候,我们大家就都已经觉得奇怪了,这也是我问你第一个问题的原因。”: y: h- x* g1 C+ X
虽然已经猜到了这点,但我依然不愿意亲口说出来,却听一旁少昊点头道:“的确啊,我认识的小七从不逃课。”0 j+ X3 S F+ [1 S, ~4 r; C
“也许你会觉得是我们在合伙糊弄你,但是上课出勤这种事情不是很容易就可以查到吗?我们完全没有必要骗你。”阿几仿佛能够看穿我的心思,一语道破我之前的猜疑,又道,“从这一点来看,我认为你仅仅是片段的记忆缺失,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但是人却都能记得。”( t1 K8 X0 @0 ^1 B3 t' l6 f( T
一旁少昊不停的点着头,他一向很推崇阿几的推理能力,称他为寝室的福尔摩斯。我也假装点了点头,阿几的话让我想到了回寝室前从隔壁房间走出的那个人。我性格开朗,和整栋楼的人都挺合得来,几乎人人都叫得出名字。唯独那个人,明明是那么面熟,但是就是叫不上名字。这样,算不算是我对人的记忆也有所缺失了呢?我隐隐约约觉得那个神秘人与整件事可能有着莫大的关系,但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阿几。4 @8 N/ d2 X7 n; B! Q: J
“第二个问题是问你平时坐哪里,是吧。”阿几继续分析,“早上你坐到我旁边时我虽然觉得诧异,但是并没有多想。可是当结合第一个问题,我就有了一个很奇怪的猜想,你是否对自己的座位也产生了记忆错误呢?你的回答证实了这点,但是也使问题复杂化了。”6 u9 B4 o' [9 w( b" v6 ]& I2 ]: i
“为什么说把问题复杂化了?”我和少昊都很不解。
% v) x0 t7 b/ |8 a8 o. h 阿几扫了我们一眼,淡淡道:“这不是很明显么,是否逃过课可以解释为记忆错乱,但是上课的座位却并非如此。当你前几次走进教室时可能会去想往哪儿坐,但是当你经常坐在某个位子上时,走进教室之后对位子的选择几乎就已经不用经过大脑思考的惯性行为。记忆出错有可能,但是惯性行为出错就不太多见了。譬如你若干年后回到母校,回到上课的教室,依然会习惯性得走到过去常坐的位子上一样。”
' r. n. `9 ^1 N8 u7 Q 见我们都听懂了,阿几又将目光移开,漫无目的得四处看着,仿佛这个状态更助于他的思考:“反复重复的行为会很深刻的印在大脑之中,没有长时间的对习惯的扭转根本无法改变。除非……”
9 P1 c6 R- i" d2 Z “除非什么?”我急忙问道。
7 o0 K. h' U M1 K6 g) w4 ^ “人格分裂。”阿几叹了口气,沉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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