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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南昌徐麟

三色猫正误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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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2 22:13:11 | 显示全部楼层
所以外出时,她尽量避免在拥挤的时间。现在距离傍晚还早,是最少乘客搭电车的
时间。光枝慢条斯理地从楼梯走下月台。
    老实说,光枝也知道义太郎嫌她“多管闲事”。可是,机会是很重要。不管是男是
女,都需要邂逅的场所。那是光枝的哲学。
    月台的另一边,电车正要开动。那不是光枝要搭的电车。钟声响了,月台上没人匆
忙赶上。
    突然——传来“哒哒哒”冲下楼梯的脚步声,有人撞向光枝。
    光枝连忙捉住栏杆,总算不至摔倒。
    什么嘛?撞到人,也不道歉一声!
    光枝火了,狠狠地瞪住那男人的背影。穿西装的胖男人,根本没看光枝一眼,冲下
月台准备跳上电车去——
    当他抬头看到月台上“往XX方面”的显示板时,赫然停步。响起“哗”的笛声,电
车门关了。
    没啥大不了。他不是搭乘往那个方向的电车。
    并没有谁在看着,但男人环视一下月台,故意让人听见似地说:“搞错了……这车
站的方向好复杂的……”
    光枝觉得可笑——外表穿着毕挺的西装,乍看像精英分子,原来是冒失鬼。
    当事人似乎也察觉自己的失策,拼命装出平静的样子。好像在说,我时常搞错的样
子。
    可是,当光枝下到月台时,他仿佛在意似地看她一眼,轻轻点个头。
    胆小的男人——光枝反而喜欢他了。
    然后,光枝向他露出微笑,男的有点尴尬地浮起笑意,如释重负似的。
    “你没事吧?”他问。
    “嗯。”
    “对不起。我以为电车来了……”
    “没关系。”
    这时,光枝要搭的电车来了。地下铁从隧道中响起“轰隆”声,开台上传出广播。
    终于出现明亮的灯光……同时“嘁嘁喳喳”地跑下的,乃是刚才约好碰头的年轻人。
    “噢,电车来啦。”
    “时间恰恰好哇。”
    大约男女十名的团体,喧哗地穿过光枝和那男子的身边。
    电车进站了。
    男人对光枝说:“刚才真对不起。我怕错过一班电车,因为一班车就会带来惊人的
损失——”
    话还未说完,男人的身体在前倒下。
    怎么啦——光枝发现,男人无声无息地扑向前,就这样掉到电车前面的路轨去了。
    伴随着尖锐的煞车声,有点异样的声音在月台上骤响,那是什么声音。事后光枝也
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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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2 22:13: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惊惶
    “儿岛姑妈被电车撞到?”晴美在电话的另一端跳起来。
    “不好了!那么,几时守灵?丧礼呢?”
    “冷静!”片山说。“姑妈只是在死者身边而已。她没死。”
    “啊,吓死了。”晴美叹息。“姑妈不可能死的。。
    说法也很奇妙……周围太嘈杂了,片山不由大声说:
    “但是,姑妈受到刺激,必须暂时休息一时才能走动。你帮忙通知她的家人吧。告
诉他们,当事人一切平安就可以了。”
    “知道啦。”晴美心不在焉似的。“我又不会乱讲说话。”
    ——收线后,片山回到车站的剪票处。
    “因为先前发生了意外,电车暂停使用。”车站员扯开喉咙声嘶力竭地喊。
    片山穿过他旁边,往月台走下去。觉得提不起劲……
    “啊,片山兄。”石津在擦汗。
    “怎样?”片山飞快地望了一眼停驶的电车。
    “很严重。脖子被车轮切断了……肯定是当场死亡。”
    “有没有身分证之类的?”
    “嗯,口袋中有许多东西保留着——现在摆在板凳上。”
    片山跑过去看陈列在白布上的卡片及钞票夹子等。
    “看来是这个吧。”
    钞票夹里有好几张同样的名片。
    “太川恭介。K电机的总经理。哦,相当有地位。”
    “唔……”
    “难道他有撞车自杀的理由?精英分子也是蛮痛苦的啊。”
    与精英分子无缘的石津说这句话时有点怪怪的。
    “太川……K电机的总经理……”
    “片山兄,你认识他?会不会是上次电视有故障时,他来过你家修理?”
    “电视故障要总经理出马吗?”片山没好气地环视月台。
    “再不赶快收拾一切的话,就碰上傍晚的拥挤时间啦。”
    有个像去远足的青年向片山走过来。
    “警务人员吗?”
    “是的。”片山点点头。
    “我们必须赶时间起程了。一直禁止我们离开也教人为难吧。”
    “哦——可是,有人死了。”
    “我知道。但又不是我们的错。”那人不服气。
    “这种事件的情形,必须有目击者留下。你们之中有什么人看见死者撞电车吗?”
    “那是在我们走开之后才发生的。”
    “那……形式上,我想向大家问问话。”
    “哎,怎么啦?”一个女孩走过来。
    “他说要问话呀。”
    “关于什么?联远的事?”
    “联远?”
    “联合远足呀。刑警先生,你不玩那个?”
    “很少。太忙了。”片山说。“总之,我们在找目睹意外的人。”
    “什么嘛。早点说就好了。我看到啦。”好像是女子大学生。看来她对死了个人的
事并不感到遗憾。
    “看到了?不是在你们走过之后吗?”
    “是呀。不过,我走在最后。因我的背囊快掉下了,当我整理时,我回头看了一
下。”
    “那你看到了?看到那男子从月台掉卞去?”
    “嗯——是掉下去的感觉。不过,即使要阻止也来不及了。这样不是罪吧。”
    她担心地说。
    “那样没问题——可以请你稍微详细地把当时的情形告诉我吗?”片山说。“那男
的是自己主动撞上去的吗?”
    女孩眨眨眼。
    “怎会呢!我有那样说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样做,不是痛死了吗?”女孩皱起眉头。“而且,他不是自杀的类型。我呀,
很会算命的。掌相啦脸相之类的,各种都有研究。刑警先生,我帮你看相好吗?免费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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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2 22:13:38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用了。这么一来,男的为何掉到电车前面去?”
    “当然是被人推跌的啦。”女孩说得太干脆利落的关系,片山哑然。
    “即是说……有人推那男人的背?”
    “嗯。”
    “那……你看到谁推他了?”
    “看到了呀。即使不想看也看到了。”
    “那是——怎样的男人?”
    “不是男人。是女的。中年女人哦。”
    “中年女人?”
    “他和她两个好像在谈着什么。然后,那个中年女人猛然一推男人的背。”
    片山不知如何应付。
    这女孩所说的“中年女人”……是指儿岛姑妈!
    “姑妈杀了人?”晴美呆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别开玩笑了!”
    “我懂。我也信不来呀。”
    片山回到寓所后,“啪嗒”一声躺在榻榻米上。
    “那么,你把姑妈关在拘留所?”
    “不,让她回去了。科长也不认为她有‘逃亡的可能’。”
    “可是……怎么回事?“
    “别管了,快开饭吧。”片山恳求。
    “是啦是啦。”晴美走进厨房站著。“——是那女孩看错了。”
    “嗯……我想是的。不过,当时月台很空。姑妈也说附近没人站着。”
    “假如是姑妈做的话,她会说身边有人吧?‘
    “可不是——总之,有了目击证词,总不能漠视的。”片山坐直身子,叹一口气。
“对了,上次你提起的‘太川恭介’,他是不是总经理?”
    晴美回头来。
    “对呀。他怎么啦?”
    “死去的,就是那个人。”
    ——当天的晚饭因此延迟了半小时……
    连皮鞋里面的趾头都冻僵了。
    南原第一次发现,自己是个如此有耐性的人。
    那幢公寓建在正面受北风的地点。虽然不旧,但结构不怎么牢固。从城市要搭一小
时电车,再从车站前转20分钟巴土车程。
    几乎所有的窗户都亮着灯。唯一没亮灯的是冈枝靖子的房间。
    南原无论如何都要跟冈枝谈一谈。事到如今,他不认为还有机会返回工作岗位。可
是,他无论如何想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从两三年前的贺年卡堆中找到了冈枝靖子的地址。单是找地址就花去好几小时,
找到之时已经天黑了。
    她不在家,不过,南原有的是时间。
    即使有时间,却对寒冷空无办法。可是,即使等到天亮,南原也要等冈枝靖子回来。
    幸好不须要等那么久。她和男人外出之后回家,时间上绝不算太晚。虽然感觉已经
等了很久。
    车子在公寓前停下,眨眼看到了冈枝靖子的侧脸在车上。开车的是男人,看不清楚
长相。
    冈枝靖子下车后,轻轻鞠躬——看样子对方不是她的恋人。车子内的男人有点冷漠
地绝尘而去。
    冈枝靖子缩缩脖子,匆匆走进公寓里。南原仿佛被拖住似的跟在后面。
    ——靖子。
    南原以为自己很了解这个跟自己共事了十几年地女子——靖子。只有她是自己直呼
名字的下属。
    太川就任总经理之职时,她真的生气了。
    真的生气?抑或那是做戏给他看?现在南原已经不知道了。
    南原走进公寓。传来靖子上楼的脚步声。
    他尽量压低自己的脚步声。很清晰,无论怎样小心也消不掉脚步声,靖子应该察觉
并回头才是。可是她仿佛心事重重的样子,完全没察觉有人跟着上楼。
    她在门前停步,从手袋掏出钥匙——南原站在距离她两三步的地方。
    他想怎么做?假如靖子回头的话,他该说些什么?
    来到这里,这才发觉自己什么也没想。可是靖子已经伸向门钮准备开门了。一旦被
她走了进去就完了。
    迫不得已,南原行动了。门打开,身体进入一半之际,靖子察觉有人的动静,赫然
回头。
    南原无言地把靖子推进屋内,反手关上门。靖子在玄关高起来的地方踉跄跌在地上,
抬眼看南原。
    南原上了锁,一直俯视着靖子。
    两人相对无言。南原想说的话,不必说出来靖子也知道吧。南原一句话也不说。
    他揪起靖子的手臂,把她拖进房间。鞋子掉在玄关和房门口,依然穿着大衣的靖子
倒在榻榻米上。
    南原直立在那儿,俯视在自己脚下一动也不动的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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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2 22:13:51 | 显示全部楼层
“——说点什么吧!”很久很久以后,南原这样说。“大声叫,叫人也好,做点什
么如何?”
    靖子稍微坐起身体,仰视南原。凌乱的头发盖在脸上,那里有个从未见过的靖子的
脸。
    想自己失去的一切,以及妻子女儿都被这个女人夺走的事时——南原再也无法控制
自己。
    “你说被我强奸?那么,我就真的做给你看!”
    南原把自己的大衣胡乱脱掉,扔到靖子的脸上。然后压在她上面,粗暴地分开她的
两腿……
    然后——然后?
    冰冷空气的触觉。热烫的呼吸。
    掺杂了正反两面的感觉。奇妙的记忆——南原发觉自己真的清醒过来。
    这种事是第一次。这种事……
    自己做了什么来?
    明亮的灯光十分耀眼。
    “——很冷吧?”靖子说。把衬衣合拢起来。“我来点暖炉。”
    南原瘫坐在冰冷的榻榻米上,左手放下,一动也不动。靖子在暖炉里点着火后,终
于感觉到轻微的暖意迎面扑来。
    靖子用无意识的动作抚平乱发,在榻榻米上正坐。突然察觉似地起身,从壁橱里拿
出两张坐垫来。
    “请。”她给南原劝坐,自己也坐上其中一张。
    她的膝头被榻榻米擦破了,流了一点血。南原悚然一惊。这才醒觉,自己做了什么?
    “——怎不报警?”南原说。“我真的成了强奸犯了。”
    靖子垂下眼睛,说:“理应如此的——杀了我也是当然。”
    “靖子——为什么?为什么说那种说话?告诉我。我……不生气了。我自己真的做
出这种事——我做了一件可耻的事啊。”
    靖子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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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2 22:14:02 | 显示全部楼层
“家父向人借贷……走投无路了。债主的电话打到公司来,我不晓得怎办才好……
然后,大川部长偶然知道了这件事,他说‘公司以贷款的形式帮你好了。’”
    “公司?不是他自己掏腰包吗?狡猾的狐狸。”南原苦笑。
    靖子也轻轻笑起来。“我也想到了。可是当时真的没有别的希望。然后。太川部长
邀我去吃饭,带我去喝酒……”
    “陪太川那种人?他配不起!”
    “他居然对你做那种事,我觉得很过分。当他向我提出他的计划时,我拒绝了。可
是,他又提出债务的事……那些人的催债方式,真的好可怕。我以为会被杀!他们当然
也去找我爸爸妈妈多方恐吓,爸妈都来向我哭诉——结果。我答应了太川。我没借口好
推委。不管你怎样骂我……”
    “算了。”南原摇摇头。“听到这些话,我放心了——只要知道理由就够了。太川
的目的,是要我背黑锅,把房地产的损失嫁祸于我。即使你拒绝,他也会找别人来说同
样的话陷害我的。只是……”
    “我向你太太讲了假话,真的万分抱歉。”
    “你竟然那么会演戏呀。”
    “演戏……,不,不是。”
    “可是——”
    “我的确哭了。一是觉得对不起你,另外一个原因是……我真的希望被南原先生侵
犯一次。在谎言中,我的愿望实现了。是不是很悲惨?不过——今晚.真的实现了。”
    意想不到的内心话。
    “靖子……你是真心的?”
    “嗯——虽然痛了一点。”靖子微笑。
    南原心都痛了。
    “——对不起。”他鞠躬。“我没资格责备太川。对你,我做了一件过分的事。”
    “不要这样说——我会去见尊夫人,把事情真相告诉她。”靖子说。“我下定决心
了。”
    “可是,如果那样做的话,太川不会放过你吧。”
    靖子诧异地看着南原。
    “你不晓得?”
    “晓得什么?”
    “太川部长去世了。”
    南原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才留意到,靖子穿的是黑色套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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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2 22:14:1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报导
    “休息啦。”黑岛那把洪亮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
    团员们松一口气,“吱吱喳喳”地走下舞台。
    “惠利。昨晚有做发声练习?”黑岛喊住野上惠利。
    惠利停下来。“有——大约十五分钟左右。”
    “我不是叫你做三十分钟的吗?”
    “对不起。”
    晴美听了吓一跳。起码外行人听不懂他们在谈什么。
    “还未轮到福尔摩斯演出,好无聊哪。”丹羽刊笑说。
    因为福尔摩斯是少有的“演出者”,也是团员们欢迎的对象,福尔摩斯似乎也很乐
意来这里。
    “喵。”它先站起来,悠闲地走开。
    “肚饿啦。”惠利伸个大大的懒腰。
    后台由几个房间打通而成,做成临时的食堂。
    当然,总不能汗水淋漓越吃饭的缘故,他们只是随便吃点小食而已。
    有人在读剧本,有人在翻杂志。也许彼此都有敌对意识,但表面上绝不显露出来。
    “惠利呀,动作愈来愈多啦。”丹羽刊说。
    “对呀。”惠利在喝冰冻的乌龙菜。
    惠利差点被袭击的事件,晴美当然告诉她哥哥了。可是,片山为手头上的案子忙得
晕头转向。况且,惠利本身也无意报案。
    “那种事也登新闻,好少有哇。”
    “不常看报纸,快跟社会脱节啦。”年轻女孩们走过来。
    其中一名把放置在房间角落的合订报纸拿来,开始在桌上翻阅。
    “对呀。上次有人问我美国的总统是谁,我竟说是列根,好羞耻啊。”
    “那样是过分了点,不是吗?”
    扬起笑声。
    “喂,惠利。”经理人有田探脸进来。“跟你谈谈海报拍摄的事。休息过后你来一
下。”
    “好的。”惠利站起来,走开了。
    丹羽刊一个人在喝着纸杯奶茶,随手翻看剧本。
    周围的团员们在窥探阿刊的样子,以及阿刊本身也知道他们在看她的情形,晴美—
一看在眼里。
    可是,今天阿刊看起来相当沉静。对野上惠利淡淡的应对,一点也没有隐藏的嫉意。
    她和黑岛之间谈了什么?
    至少她压抑了在那间咖啡室时怀疑黑岛和惠利有私情的激烈感情。
    不久,大家也淡忘了阿刊的事,开始热心地各自喧哗。女孩较多,加上年轻的关系。
    对……年轻。说起来,那个指证说是儿岛姑妈推跌太川的女孩,据说也很年轻。
    在片山询问以前,她什么也没说,似乎有点古怪。假如姑妈是杀人犯的话,她应该
更早说出来才是。
    抑或“不想牵连麻烦的事“吧。那是现时年轻女孩们一般的想法——晴美本身也还
年轻,却因跟着兄长一起遭遇各种事件的关系,察觉到人不能永远年轻不长大……
    在看报纸的女孩,不知几时也加入谈话的圈圈,丹羽刊蓦地伸手把合订的报纸拉过
自己那边。
    然后,她悄悄地翻着版面,仔细地读着。
    晴美发现福尔摩斯不知几时跳到桌面。它干什么?
    福尔摩斯静静地(它本来做任何事都蹑手蹑脚的)走近阿刊,越过阿刊的肩膀看版
面。
    它在看什么呢?
    阿刊在桌面撑着肘看报。她的眼睛停留在某个版位——
    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拿起报纸,凑近脸去看。
    对——一定是太川恭介的风波报导出来了。
    阿刊突然回过神来的样子,合起报纸。
    她似乎没发觉福尔摩斯就在身边,有点慌张地站起来,从食堂走了出去。
    晴美和福尔摩斯飞快地交换一瞥,立刻站起来,追在阿刊后面。
    “江田美香?她是谁?”片山说。
    “不太清楚,是女孩子。”邻座的年轻刑警说。“她说非要见到片山兄不可,我说
你外出了,她说等你。”
    “她在哪儿?”片山叹一口气,在自己的椅子坐下。外面虽冷,但警视厅的建筑物
内有暖气。从外面走回来时,几乎热得冒汗。
    “在楼下的K咖啡屋。不过已经一小时了,不知还在不在?”
    好不容易回来了,如果又跑下去下面的咖啡室,对方已经离开的话,岂非白跑一趟。
    片山用桌上的电话打给接线生.帮他接去K咖啡室。
    “——我是搜查一科的片山。那边有没有一位叫‘江田美香’的女孩?”
    过了一会儿。
    “有的。但她在五分钟前离开了。不过有留言给片山先生。”
    “她说什么?”
    “叫你给她电话。她说半夜一点过后会在家。”
    对方念了一个号码,片山把它记下来。
    “——谢谢。是怎样的女孩?”
    “穿着学校制服的女孩。大概是是高校生吧。”
    高校生?片山毫无头绪。
    他歪歪头,把便条塞进口袋,然后拿起头痛的问题——儿岛光枝事件的文件。
    片山为太川的事去了一趟K电机公司,可是对方一直不回覆他说应该见什么人,正
觉为难时,最后得到的答复是“现在可以应答的人一个也不在”。
    于是暂时回来一趟,找个时间再去……
    无论怎么想,太川和儿岛光枝之间都不可能有任何关连。当然,光枝也表示“我根
本不认识他。”
    换句话说,是那女孩看错了。片山非常明白,人的记忆是何等的靠不住。
    片山翻开用电脑打的那女孩的口供,准备再读一次——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片山在意姑妈的事,把录口供的事交给石津处理。
    看到最后一页,那里有“女孩”的签名。“江田春香”——江田春香?
    “我出去一下!”片山连忙起身——咖啡室的人说她在五分钟前离开。说不定她还
在附近。
    途中差点和栗原科长相撞。
    “噢!”
    “片山!干嘛那么匆忙?”
    “对不起!我要去追一个女孩子!”
    见到冲向大门的片山那样慌张,栗原有点发呆……
    “片山也开始学会‘追女仔’了吗?”不知何故,栗原有感慨良多地喃喃自语。
    另一方面——
    片山伸手要打开搜查一科的门时,门从对面“啪”一声打开。
    门是往走廊推出的关系,片山伸出去的手扑个空,身体往前扑倒。
    “啊……”都来不及说。
    对方比片山的个子矮了许多。片山往前扑倒的刹那,恰好脸对脸跟对方相遇。
    不管是千分之一或万分之一,肯定的是或然率不是零。那是偶然的唇与唇相碰,片
山握门钮的手抓向女孩胸脯的或然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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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2 22:14:28 | 显示全部楼层
两人以片山压在上面的姿势,双双倒在走廊上。
    ——啪!
    女孩用手掴在片山的脸上。在场的刑警们一致同意,那实在是十分清脆悦耳的声音。
    “——喂?是我,丹羽刊——嗯,刚刚看到报纸,吓了一跳——是啊——当然,我
不会告诉别人的——没事的——是呀。不过……你那边没什么吧?——我知道,就怕万
一——是的。请小心。因为对方是杀人犯嘛——好。我要开始排练了——礼拜五见。”
    阿刊挂了电话。
    电话卡退回时,发出“哗”一声响,晴美离开原地,急忙走向舞台。那边比较近,
容易藏起身影。
    福尔摩斯当然也跟着来。
    “——刚才的电话,你猜是什么?”晴美说。“假设她在报纸上看到的是太川遇害
的消息,那和她通电话的就是集体心理辅导会的什么人了。是不?因她说‘礼拜五见’
嘛。礼拜五是辅导的日子。她为太川的事叫对方‘小心’,看来是打给南原吧。”
    不过,南原是站在想杀太川的立场的。若是如此,而她叫对方“小心”,又是怎么
回事?
    “你怎么想?福乐摩斯。”
    对晴美的疑问,福尔摩斯只是无言的闭起眼睛。
    “就像用红色签字笔在我脸上画个手形一样。”片山用湿毛巾贴住脸说。
    “对不起……”江田美香朝上转动眼珠看着片山。“要拘捕我吗?”
    片山苦笑。“怎会呢——好痛。”
    两人坐在小小的会客室。
    “因为太突然了嘛……”江田美香找藉口。
    “可是,吓我一跳。”片山说。“你是高校生?”
    “高一。十六岁。”穿制服的少女说。“不过,看起来像大学生吧。”
    “对呀。”
    胸部很大,很丰满。假如不穿制服的话,看起来真的像大学生。
    尤其是关于“胸前的伟大”,片山的右手有记忆(?)
    片山假咳一声。
    “那么……有什么事来找我?”
    “当时……我是以大学生身分参加那个团体的。当然那件事不重要,只是万一被学
校知道我和大学男生或社会人士一起去郊游的话……”
    “原来如此。你怕警方去你的学校找你是吗?”
    “会去吗?”
    “如非必要是不会去的。”片山摇摇头。“如果你把真相告诉我,我就替你保守秘
密。”
    江田美香凝视了片山片刻。
    “对不起。”她鞠躬。
    “你说谎了吧。”
    “是。”
    “为什么?”
    “我想早点离开嘛。大家都想快点问完话就起程的。”江田美香坦率地说。
    “可是呀,那个中年女人差点被关进拘留所哦。”
    “我知道了,所以来找你呀。”她双手合十。“抱歉!请原谅!”
    “你每次都是那种调子?”
    “我上课很认真的。”美香说。“可以原谅我吗?”
    “没法子啦。”片山叹息。“本来给假证供和用手打人就可以判你有罪的。”
    “可是,你吻了我,又占了便宜呀。”
    “又不是故意的!”片山气愤地说。
    “那么,下次故意做做着如何?”
    片山瞠目结舌。
    “——算了。总之,把你所见到的好好告诉我吧。”
    “我……看是看到了,但不敢确定。不是故意回头去看的,而是想到不知后面还有
没有人。那时,那男的掉下去……”
    “慢着。那么说,你并没有见到男人被推下去的情形罗?”
    “是没看到那一瞬间。”美香点点头。“不过,那人是突然离开原地的呀。是不是
很怪?电车紧急煞车,发出惊人巨响,所有人都回头去看了。可是那人头也不回,急促
地冲上楼梯去了。”
    “是什么人?”
    “没见到脸孔。只是刹那的侧面……不过,我想不起是怎样的长相。”
    “即是说,除了那个中年女人以外,有人从现场离开了。是怎样的男人?”
    “不是男人。是女的。多半是很年轻的女人。”江田美香说。
    南原发现有部大型的外国车停在自家门口前面不远的地方,却不特别摆在心上。
    双脚冻得像冰棒,只想尽快躺在床上——找工作并非难事,但想起当初自己刚刚就
职时期的事,感觉上就如成了童话故事中的浦岛太郎似的。
    没有退职金,储蓄也不丰厚。可能无法再挑选工作了,他一面想一面掏出钥匙。
    就在这时候。
    “南原君。”有人喊,他回头看。
    不知何时,那部外国车来到面前,从车窗探脸出来的乃是武村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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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2 22:14:38 | 显示全部楼层
“社长!怎么啦?”
    在他想到不必称呼“社长”也可以之前,习惯成自然地喊出那句话。
    “在等你。上车吧。”
    “可是……”
    “拜托,南原君——上车吧。”
    南原吓了一跳。武村是个“一言堂”的典型人物,一旦说了出口的话就不能改变。
他让太川做总经理,以及投资房地产失败的事,只要他提了出来,谁也不能反对,已经
成为一种“社风”了。
    这样的武村竟然低头说“拜托”。难以置信的情景。
    没法子,南原只好坐上那部外国车的后座。跟社长并肩而坐。
    “随便走走。”武村命令司机。“近来好吗?”
    “还好。听说太川先生遇到不幸啊。”
    经过冈枝靖子的事后,南原对太川的憎恨转淡了不少。
    不光是因着太川已死,而是听了靖子那些话后,他开始觉得太川很可怜。
    “南原君。对不起!”武村突然向地鞠躬。“请你原谅!”
    南原呆住了,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糊涂。不过,我也是被太川欺骗了。我为自己的无知觉得羞愧。”
    南原吓得不停眨眼。武村接下去说:“我是来求你的——希望你回公司。当然,你
将接任太川的总经理位子。本来就应该由你继承的位子。”
    武村用力捉住南原的肩膀。“对你。我在考虑特别的升职及加薪。不,当作补偿。
请务必接受才好!”
    南原终于开始理解这是现实……
    ——从武村的车下来,乃是十五分钟过后的事。他把自己送到家门前。
    回到家里,坐在客厅呆坐了一会。
    还没答覆,大概会接受武村社长的提议吧。即使在外面找到新工作,薪水也会大幅
度降低。而且,是武村搞错了,他想改正过来,不须要客气或顾虑什么。
    对。本来就应该属于自己的。
    可是——心底明白。武村并没有表示后悔。只因太川被杀,他预测警方会到公司来
调查内情,因此设法把南原拉拢自己那一边。
    太川……怪可怜的。
    “死无对证”的关系,武村准备把所有责任推给太川。
    只要拉拢南原,他自己就安全了……
    他也可以拒绝社长的提议。心想如果那样做的话,感觉是何等的痛快。
    可是,那样做的话,会有什么改变?武村不可能因此而洗心革面,南原也不可能找
到更好的工作。
    而且,即使找到了新工作,在新的工作环境里,可能有另外一个像武村那样的社长,
或者像太川那样的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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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2 22:14:5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样考虑时,他便觉得依从武村的话会做,结果是更有利的事实。
    电话响了。他接听。“喂?哪一位?”
    对方沉默了片刻,说:“——老公。”
    南原访如被电击似地脱口而出:“洋子!”
    “老公……你在做什么?”妻子有点难以启齿似地说。
    “呃……我去外面吃饭了。打扫之类的工作就偷懒了。”南原说。“京子呢?”
    “她很好——老公,我可以回去打扫吗?”
    有点畏怯的语调,南原都听出来了,一定是冈枝靖子找过洋子来,把强奸事件是捏
造的事都向她说明了。
    “洋子,你来打扫。我好开心。不,你回来吧。”
    “我现在就来——不,回去!”洋子的声音很雀跃。“我买晚上的饭菜回来!”
    “我等你。”南原说。“对了,其实原来的公司——”
    话没说完,已挂断电话了。
    南原坐立不安地在家中踱来踱去,以为失去了的一切,如今换回几倍的喜悦。
    他的步伐象少年般轻盈……
    南原走到玄关张望,突然发现门缝间塞着一个白色信封。
    什么呢?宣传单张?
    没有收信人姓名的白信封。也没有寄信人的名字。
    拆来看看吧。他拿进客厅,开封后,一张纸条从里面掉下来。
    什么呢?用线围住的表,上面写着“正误表”。好象是用文字处理机打出来的。
    正误表?什么正误表?
    看了那张表的内容时,南原赫然。
    “误”的一栏是“太川部长”,“正”的一栏是“南原悟士部长。”
    这是什么?
    是谁直接放进玄关的?
    南原急急走到玄关往外窥望,没有见到任何人影。
    “正误表”——的确是这样的改变。可是,究竟是谁做的?
    南原耸耸肩,把它丢进抽屉里。
    他不想把它扔掉,却也不大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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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2 22:15: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再订正
    第九章再订正
    “对不起。”丹羽刊打开门,困惑不已。“有田先生!”
    是经理人有田叫她来的。可是,剧团排练场后面的事务室里谁也不在。
    一眼望尽的小房间,不须要寻找。
    只有一名一年到晚替换的兼职女孩。经常换人的原因,据说是有田爱啰唆的关系,
真实又如何呢?
    听说有田是黑岛大学时代的后辈,而且本来就是演剧部的经理人之故,也许适合这
种工作。
    “难道他忘了……”阿刊看看有田的桌面,找到一张便条,上面潦草地写着:
    “致丹羽君:我可能迟到。等我一下。”
    原来如此。希望快点。我饿了。
    阿刊拉开折花式的椅子坐下。排练完毕,大家都回去了。排练场响起“再见”的声
音,然后又像退潮似地回复宁静。
    今天黑岛也因被访问的关系提早离去,排练场稍微呈现悠闲的气氛。虽然接近正式
公演了,偶尔也有这种轻松的日子。
    “演员和导演都不是优等生。若不偷懒一下会窒息的。”
    这是黑岛的籍口。
    可是,如果演得草率的话,马上被他“撤掉”。他对女人放荡是事实,但在话剧的
事上却非常严格。
    阿刊也逐渐从不是主角的冲击中恢复过来。因为消沉下去的话,可能连现在的角色
也失去。
    即使不愿意,也得投入现在的角色。
    可是,随着公演的接近,见到杂志的专访之类等媒体争相报导野上惠利的消息时—
—关于那方面,黑岛有广大人的缘——老实说,阿刊也觉得有醋意……
    “要我等到几时呢?”她喃喃地说。
    在舞台上习惯了说独白,所以便养成不知不觉地发出声音的习惯。
    她信步而行,望望杂乱无章的桌面——
    大大的照片,上面盖着白色的薄纸摊开在那里。那一定是……
    用手按住薄纸时,可以透视下面的图案,知道那是跟黑岛相熟的画家的插图,上面
有剪成圆形的黑岛照片。
    是这回公演的海报。当然,这些版面设计和文字将会拿去制作。除了大型海报以外,
有关各地剧场或票务的传单、节目表等等,都会在这次变动中制作出来,相当花钱也费
功夫。一切变动都根据黑岛的经营手腕。
    只有上面的薄纸往内翻起的关系,阿刊悄悄掀起那张薄纸,偷看下面的说明和照片。
    剪成鹅蛋形的是主演级的演员脸部照片……
    最高位的一张照片是不见了的。那里应该是放野上惠利的脸部照片的位置。
    她的下面是男主角及从其他剧团来的客串演员的脸,再下面也包括阿刊的照片。看
来连海报的照片,黑岛也干涉了。
    一旦离开话剧之后,黑岛也是个善解人意的认真男人。唯一的缺点是不能对一名对
手的感情持续太久……
    海报下端是工作人员、演出者的名字等一字排开。阿刊转移视线,突然凝目而视。
    订正——用红色签字笔订正演出者的名字。排最前面的野上惠利的名字被红笔画一
直线删去,从那里多画一条线,也是用红色字体填上“丹羽刊”的名字。
    这是什么意思?
    刹那间以为惠利因某种内情不能演出,可是她今天也好端端地来排练了,而且如果
换角的话,应该发生大骚动才是。
    那么,这个订正是怎么回事?
    正当看呆了时,门打开了。阿刊赫然,急忙把薄纸依原样盖回去,转过身来。
    “久候了,对不起。”有田用平日亲切的口吻说。他是个别人不知他内心在想什么
的男人。
    “不——找我有什么事?”阿刊说。
    “晤……一点小事。”
    有田经过阿刊身边,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坐在椅子上,叹一口气。
    然后——阿刊以为他会开口时,他却拿起桌上堆积如山的邮件,逐一开封看内容。
    阿刊等他开口说什么,可是等了近十分钟,仍然没有开口的迹象。
    “有田先生。”阿刊忍不住了。“我好累,想早点回去。有事的话请快说。”
    这时,有田抬起眼睛,笑了一下。“好硬的脾气呀。”
    “什么意思?”
    “为了你,我一直等到这排练场所有人都不在为止——大概都走了吧.我要再三小
心嘛。”
    “为了什么?”
    “你那边有话要说吧?”
    阿刊不耐烦了。她不喜欢拐弯抹角地兜圈子说话。
    “有事说清楚好了。”她郑重地说。“我没多余的时间。”
    “不必我讲了吧。”有田瞟了眼桌上的海报。“刚刚你不是在看吗?”
    阿刊飞快地望了海报一眼。“你说那张海报的事?红字的订正是怎么回事?”
    有田听了扬声大笑。“好胆识!在现场被抓住了,竟然假装不知道。”
    阿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
    “——你的意思是我做的?”
    “撕掉野上惠利的照片,改了名字——不是你,是谁做的?”
    阿刊打从心底勃然大怒。
    “胡说八道!”她站起来。“我干嘛要做那种事?当我来到这里时,就已经是那样
的了。”
    “我知道的。午休之后,他们把这个送来。然后我外出,回来一看,就是那样子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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