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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南昌徐麟

三色猫幽灵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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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1 22:15:32 | 显示全部楼层
“是不是找到竹荚鱼干了?”
  福尔摩斯朝石津张开大口,露出凶样。石津慌忙道歉:
  “对不起!开开玩笑罢了!”
  “庭园有事情。出去吧!”
  二人出到露台时,福尔摩斯则往两边伸展的石阶冲下去,然后突然停下,焦急似地喵喵叫个不停。
  “快追福尔摩斯哟!”晴美喊。石津慌忙跟上去。
  福尔摩斯像一支箭似的穿过树篱夹道的通道。路边小石被它踢起,它那柔软的身躯有若弹簧似地转来转去,猛速往前飞奔。
  “等等啊!”追的人在后面喘气,拼命追赶。
  晴美根本不知道往哪里去,可是福尔摩斯似乎胸有成竹,一下子就从她的视野消失了。
  “福尔摩斯!”
  从树篱的一角转个弯,就是刚才晴美和石津坐着谈心的花园中央,有喷水池的地方。
  水银灯光依然泛着蓝光,照耀中央的大理石雕像。
  蓦地,晴美倒抽一口凉气。水池里的水,浮现一个白色物体——不,一个小女孩。穿睡衣的女孩……
  “石津!快……”
  晴美的话还没说完,石津已经看出事态,大叫一声不好,同时大踏步冲上去,飞身跃进水池中。
  然而,由于不是游泳池,深度只有一米左右。石淳搞得水花四溅,水池的水满溢出来。
  “喵!”福尔摩斯被水喷到浑身湿,飞起半天高。
  石津抱起女孩,从水池跨出来。
  “让她躺在这儿。还有没有呼吸?”晴美说。
  石津让女孩躺在石凳上,打开她胸前的钮,耳朵贴上去。
  “不要紧。呼吸正常。只是喝了一点水而已。”
  “那就快些带她进去吧!福尔摩斯,你再带路!”
  福尔摩斯沉着脸,有点抱怨似的喵了一声,回头望望石津,这才奔向酒店方向。因为万一石津迷了路,需要多花很多时间才能回到酒店。
  石津抱着女孩跟在后面。晴美也跟在石津后面。迈步之前,连她也不知为何回头张望。
  ——喷水池。看起来什么也不奇怪。
  水池的水还在起波浪。当然是石津跳进去的缘故。
  传来沙沙声睬石子的声音,晴美跳起来。有人!
  “石津……”她叫。石津已经走远了。
  晴美一个人站在喷水池前面。又沙沙声。在树篱的另一边!
  谁呢?晴美凝神注意。
  小女孩浮在水中,恐怕不是自己掉下去的。由于水池的边缘很高,那么小的孩子不容易爬过去。一顶是什么人把她抛进去的。幸好女孩还没溺死。
  换句话说,把女孩抛进水的人可能就在附近。多半是在一边偷看,发现晴美等人跑来救她,躲到树丛后面去了。
  弄死那么一个小女孩,真是天理不容!
  晴美怒火中烧。一时气上心头,不顾危险。于是蹑脚地往声音的来处前进。
  来到树篱前面,发现无法透视树丛后面的东西,树丛密密麻麻的足足有三十厘米厚度,而且高约二米。
  除非有超能力,否则休想看透过。
  晴美走近树篙,等候对方的行动。假如对方选走,她想追上去。她没想过对方也许不会逃。
  沙沙沙,树篱里面有声音。那是什么?不可能是从中间跑过来吧!晴美倒耳斡听。
  冷不防地,一把银色的刀从树篱飞出来。匕首。握刀的手刺穿树丛,狙击晴美!
  大约二十厘米长的刀尖就在晴美鼻端前五六厘米之处掠过,吓得晴美魂不附体。
  “哗!什么人来呀!杀人耶!”晴美当场栽倒,大声尖叫。
  自称名侦探的晴美,也有不名誉的场面,始终人命关天!
  可是,石津刚刚抱着女孩跑进酒店去了。纵使福尔摩斯耳朵灵,终究听不见喃美的叫声吧!
  假如持刀的人真的想杀晴美,晴美肯定选不出生天。但是晴美很幸运,对方似乎无意置她死地。
  正当晴美惊慌失措时,沙沙声踩石子路的声音远去了,
  终于完全听不见。
  “哎!我得救了。”晴美瘫坐在地上,不由喃喃地说。
  “大家好无情啊!”
  好不容易站起来。晴美用手拍掉屁股的污垢,走向酒店。边走边想,事情好古怪。那女孩顶多八岁而已,到底谁想杀她?
  梅原伸子对她说过。“你想把我的孩子怎么样?”
  可能是惊慌之下胡言乱语,不过毕竟有人想杀小女孩的事不会错。
  把七八岁的孩子抛进水里谋杀,不是人类所为!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内情!
  晴美愈想愈气忿。回到酒店时,她的怒气到达顶点!
  “喂!你怎么啦?”
  走进会客室时,片山正好走过来。“突然不见踪影,叫人担心死了。假如要去散步谈心……”
  看来他误解了。
  “有个孩子差点被杀了哟!”
  晴美激动地说。片山摸不着头脑,不知所云。
  “孩子?你的孩子吗?”
  晴美准备踢他一脚时,石津浑身湿漉漉地走来。
  “晴美小姐!”
  “喂!你几时去游泳了?”
  晴美不理片山,问:“那孩子怎么样?”
  “刚刚吐出肚子里的水,回复意识了。精神得很。”
  “好极了。”晴美拍拍胸口。
  这时,梅原伸子抱着女孩出现,向她鞠躬致意。
  “谢谢你。托你的福,荣子捡回一条小命……”
  “不。道谢的话,请谢谢福尔摩斯好了。因为是它通知我们的。”
  叫我吗?福尔摩斯带着疑问的表情慢吞吞地走进会客室。刚才被石津跳进水池时溅出的水弄湿身体,现在好像吹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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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1 22:15:45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吗?”梅原伸子涨红了脸。“那么,哪一位是福尔摩斯先生?”
  “噢!不是的。福尔摩斯是那只三色猫哪!”
  晴美指向福尔摩斯时,梅原伸子惊诧得睁大眼睛凝视它。终于放下怀里的孩子,很严肃地在福尔摩斯面前端坐,
  向它深深鞠躬。
  “真是多谢你。”
  福尔摩斯似乎有点难为情,假装不知情地抬眼望天花板。
  只有片山不知究里,呆呆地眺望眼前的光景。
   
4

  快要天亮了。
  鱼肚白的天空下,锁在黑暗中的庭园逐渐明亮起来。
  “怎么搞的!”男人的声音,说的是日语。“差一点点就死掉了,知不知道?”
  “我只是……”女人的声音,似在辩护,可是语气很弱。
  “我吩咐过,叫你不要疏忽的……”
  声音从开着的窗子传到庭园里。窗帘摇晃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当然声音不是听得十分清嘶。
  “你认为是我的错?”女方提高声音反问。
  “我没这样说。不过……”男的突然中断说话。似乎发现窗口开着。
  砰一声,窗关了。声音再也传不出来。
  格林贞子从树篱背后探险出来,喃喃地说。
  “是哪个窗子呢?”
  每个窗口都关得紧紧的,无法判断得出刚才打开的是哪个窗。
  贞子昨晚几乎没睡。发生各种事件,身为酒店负责人的她,心情不好过,自然睡不安宁。
  不过,平日贞子也睡得不多,通常睡上四五个小时就够了,所以这样子并不觉得太辛苦。由于这个时间经理室没什么事,于是出到庭园散散步。
  清晨的空气清爽。跟日本比起来,这里气温较低,空气干燥,却无寒冷的感觉。
  贞子喜欢早晨时散步。对她而言,经营酒店乃是站在守势的被动事业。当然她在经营管理方面非常努力,可是这间酒店的方针不以招揽团体旅客为主,采取相当保守的做法。
  到于客人服务方面,同样的客人到访两三次的可能性很少。不过有口皆碑,住过这里的客人都竞相告诉朋友。“那间酒店住起来很舒服。”于是一传十,十传百……
  这间没有加入任何连锁经营的小规模酒店,就靠这样的口碑流传延续生命。终于,古城酒店逐沥积蓄了“信用”成为资产。到了四十八岁之龄的贞子,依然充满活力,精神奕奕地忙来忙去。
  昨晚的事件,使贞子的心情微妙地投下阴影。
  强暴妇女,将小女孩抛入喷水池……全是不愉快的事件。
  作为酒店负责人,不能缺少面对各种突发事件的经验。
  尤其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事,看起来件件都差不多,其实每一件都不同。
  树篱的另一边穿来脚步声。
  谁呢?正当这样想时,转弯处出视一张脸,赫然是片山晴美。
  “嗨!好早哇!”
  二人的脸上露出彼此彼此的表情,不约而同地笑了。
  “散步吗?”贞子说。
  “嘿。贞子女士——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晴美问。
  “当然可以。”
  二人不觉间走在一起。
  “是不是没睡好?”晴美问。
  “嘿。一旦发生不明所以的事件,我就会激动得睡不着。哥哥时常说我‘麻烦’。”晴美微笑着说。“不过,这次是因我哥哥也直接牵连在内的缘故。”
  “昨晚我说得太冒昧了。你哥哥是正人君子哩。我做这行多年,多少懂得看人。你哥哥不会做那种事的。”
  “他听了一定很高兴。”
  “可是,为何山边美知子说是你哥哥侵犯她?甚且,昨晚跑到你哥哥的房间……”
  “不错。”晴美点点头。“不过,哥哥绝对不会碰她一根手指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他是正人君子。”
  “他是懦夫。”晴美直言不讳。“山边小姐大概知道这点吧!”
  “怎么说呢?”
  “她认为这个人可以利用,所以才指名是哥哥干的。”
  “我不太明白……”贞子惊讶地望着晴美。
  “假设侵害她的人是她不能告发的,她会怎办?说不定被对方捉住什么把柄一而且对方就在这同酒店里。她怕再次被袭击,甚至被杀……”
  “被杀?”贞子睁大眼睛。
  “对方也怕山边小姐说出被袭之事招致身败名裂。为了保卫自己,很有可能杀人灭口。”
  听了晴美的话,贞子大感意外。
  “你的想像力十分惊人。”
  “我习惯了。杀人事件之类的事司空见惯啦。”
  “意外极了。”贞子摇头。“那么,她之所以诬告你哥哥是犯人……”
  “当时,我向她介绍说我哥哥和石津是刑警。她在情急之下,为了保护自身安全,想到让刑警扮演一下坏人的角色并非不可思议的事。”
  “哦?”贞子点点头。“换句话说,她那样硬要你哥哥吃死猫,乃是为了请你哥哥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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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1 22:16:2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想这是最合情合理的想法。”晴美说。“说起我这位老哥,一年到晚失恋,形成极端的女性恐惧症,而且一见到血就贫血而晕倒,窝囊刑警一个,怎么可能受到女性欢迎?”
  贞子扑哧一声笑起来。“你们真是独特的兄妹——啊!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批评客人。”
  “没关系。很高兴你把我当朋友看待。依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可能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
  “对了,昨晚半夜出现的栗原先生,听说是你哥哥的上司?”
  “是的。有时也可爱得吓人。他和我哥哥是上司和部下的好搭档。”
  今天早上,许多人都会打喷嚏了。
  “提起那位荣子小妹妹被人抛进水池的事,也真是不愉快的事件。”贞子叹息。“难以置信,那么小的孩子……”
  “恕我冒失。”晴美问。“你有孩子吗?”
  “很遗憾。”贞子微笑。“我很喜欢孩子。因此听说有人加害小孩子,更加无法宽恕。”
  “我有同感。”晴美说。“不过,问题在于她的母亲也说不要报警。”
  “她怕在外国惊动警方会惹麻烦的心情我是可以了解的。可是,孩子差点被杀的话……”贞子蓦然一惊,
  “这两件事,你认为有什么关连吗?”
  “只是臆测而已。我打赌会有关连。”晴美说。“而且此后可能还会发生什么……”
  “你有使人悲观的嗜好?”贞子苦笑。
  二人来到庭园中央喷水池的地方。
  “自从做了酒店的负责人,我也遇过各种各样的人。”贞子说。“不过,你们这一批可说是最独特的。”
  “这点不能否认。”晴美笑道。
  “不知不觉地天亮了。”贞子仰望逐渐蔚蓝的天空。“到找的房间喝杯咖啡如何?”
  “好哇!”晴美毫不客气地说。
  “那么定吧!”
  当然,贞子很熟悉地引路,一起走向酒店建筑物的方问。走近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
  “对了,刚才我听到一些对话。”
  “谈什么?”
  “我不晓得是哪个房间的窗口开着,声音传了出来……”
  贞子说到这里时,酒店里面传来砰砰砰几下刺耳的爆炸声。二人对望一眼,-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
  “那是枪声!”
  晴美大喊,冲上往会客室的石阶。
  且让时同倒退一些,回到天空开始蒙蒙泛白的时候……
  片山突然醒来。他睡不好,也许睡得不熟之故。不过这是健康的证据,表示苦恼或焦虑没有出现得太厉害。
  然而实际上他有强烈的受害者意识,却不过分苦恼,说得上是幸福的人。
  他在床上深深叹一口气,喃喃地说,“好难受的梦……”
  由于恿上那次古堡谋杀案的后遗症,使他觉得无论去到哪里,都跟“杀人”纠缠不清。
  然而却是又真实又复杂的梦——被年轻少女诬赖他强暴,而她竟然变成自动送上门的老婆,接着连远在日本的栗原探长也出现了。加上“幽灵俱乐部”的事,听起来就跟小说一样,还有小孩被人抛进水池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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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1 22:17:17 | 显示全部楼层
若是做梦的话,希望再像梦一点。正当他唠唠叨叨地发着怨言时,床上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好像有人翻了个身。谁呢?
  虽然跟石津同房,但是不会同床。假使跟那大个子同睡一张床,肯定被他踢下床去。
  难道是福尔摩斯?不可能,除非福尔摩斯突然变成了只狮子那么大……
  片山的身体像小虫一般蠕动。他的手碰到什么。
  不是福尔摩斯。若是福尔摩斯,应该有毛才对。可是碰到的,无论怎么想都是滑溜溜的人类肌肤。
  肌肤?片山的手悄悄移动。无论动到耶里,全是肌肤,完全碰不到衣服。
  终于片山的头脑清醒过来。他受到的惊吓非同小可。
  女人!是女人。而且——赤裸裸的。
  “哗!”片山不由怪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既不是幻影也不是梦。一切都是现实。
  啪一声,床头的灯亮了。
  “怎么啦?”
  坐在那里的是个雪女——不,山边美知子。
  “你……”
  片山慌忙抓起毛毯,盖住美知子的胸脯。
  “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哎唷!”美知子愉快地。“咱们是夫妻呀!同床共衾是理所当然的!”
  “咱们不是夫妻!”
  “可是昨晚,你是这样告诉栗原先生的!”
  “那是……藉口而已。”
  “可是我们一同过夜了,还不是一样?”
  “什么过夜……我可没对你做过什么。”片山说着,又有点不放心地问。“……是不是?”
  “什么没有做什么……”美知子惊愕地说。“你不记得了?”
  这回轮到片山睁大眼睛。“我……我做了吗?”
  “不然,我怎会赤裸裸地睡在这儿?”
  美知子的话确实合情合理。可是……
  “不……我完全记不起来。”
  “那么当时你是半睡半醒的了。”
  片山顿时呆若木鸡似地坐在床上。
  “怎么啦?”美知子困惑地说。
  “对不起!”片山深深一鞠躬。
  “你为什么道歉?”美知子笑道。她的笑容有点生硬。
  “假如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请原谅。因为我并不爱你!”
  “我知道!”美知子撅嘴说。“我又没说叫你负责。不过,假如你认为可以的话……”
  “不,假如我做了的话,我会负责任。不过,我不应该对一个不爱的女人做那种事。万分对不起你!”
  美知子稍微坐起身来。裸露的肩膀发出晶莹的白光。
  “你……是个何等正经的人哪!”
  “我是个窝囊的男人。”片山正经地说。“连我妹妹也时常这样说我。”
  “不是的。”美知子的头靠回枕头上。“你是非常好的人。”
  她几乎在自言自语。过了一会又说。“给你添了麻烦,请原谅。”
  “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嗯。”美知子移开视线。“可是现在不能说。”
  “是么?”
  “所以,还是当作是你袭击我的吧!”
  片山叹息。“我也死心了。不过,假如到了可以说真话的时候,请你告诉我。”
  “好。”美知子露出促狭的微笑。“不然一直坚持下去的话,恐怕真的做你老婆啦。”
  “这些事改天再谈。”片山打个哈欠。“我还想再睡一会。”
  “请便。假如打搅的话,我可以睡地板。”
  “没关系。不过,可否请你穿点衣眼?”
  “好的。”美知子笑盈盈地站起来。片山慌忙移开视线。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谁呢?”片山走下床去,边走边问是谁。
  没有答复。还在敲门的声音。
  门上没有防盗眼可以窥望外面。无奈,片山只好开锁。
  “等一等!”美知子突然胆怯地喊。“危险!”
  可是,片山已经准备打开房门了。
  砰砰砰的爆炸声,在酒店中回响。虽然不至于吵醒整个古城酒店的人,至少已经吓碍四五个房间的客人从睡梦中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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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1 22:21: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迷路的功效
1

  酒店在打哈欠。
  不,建筑物当然不会打哈欠。不过,总之所有人都有点睡眠不足地迎接早晨到来。
  “早……”晴美对进到餐厅的栗原说。
  下面持续的应该是个“安”字。可是,无情的哈欠打断了这个字眼。
  “嗨!早……”栗原也差不多这样。
  “早安!”精神奕奕地走向栗原打招呼的是格林贞子。
  “片山先生跟你一道吗?”
  栗原迟疑一下。“不,我一个人吃。已经迟了。”
  “那么请跟我来。”
  从窗子可以眺望树林的餐厅并不太大,客人数目也不多,所以相当够用了。
  见到栗原走向远离的桌子就座,差点被“枪毙”的片山不禁松一口气。
  “好极了。我可以好好吃一顿了。”
  “他会听见的。”晴美说。
  “没关系。探长一开始吃东西以后,其他一概不去留意。”片山说。
  “我也是。”石津得意地说。
  不清楚这有什么得意的,不过总之有一样习掼跟搜查一课课长相同的话,就叫石津引以为荣了。
  “说起来,昨晚也够忙碌的。”晴美说。
  “今天早上也是。”片山还在晗欠连连。
  “哟!你对美知子小姐那么痴缠啊?”
  晴美调侃的说话引得片山气鼓鼓的,端起热咖啡一口喝下去,烫得他直翻白眼。
  “我倒睡得很好。”石津又在炫耀。
  “没有被那可怕声音吵醒的大概只有你了。”
  “是吗?其他客人大部分都在睡嘛。”
  “你睡在我隔壁啊!”片山用吃人的眼神看他。
  “哥哥,算了吧!”晴美说。
  “什么算了!我遇到那样的不幸……”
  “又不是真的袭击你……”
  “那是名副其实的‘袭击’!”片山坚持地说。
  “花炮杀不死的人。”
  “谁说的?心脏不好的人可能吓死了!”
  “不过,我真想看看片山兄吓得脚软的样子。”
  “谁吓得脚软来着?我只是意外得坐在地上而已。”
  片山还在不满地嘟嘟囔嚷,“吓得脚软和光是坐在地上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片山、晴美和石津三人围坐一张桌子吃早餐。
  “美知子小姐怎么啦?”晴美说。“哥哥,你去叫她如何?”
  “悉听尊使!”
  “福尔摩斯也不见踪影。”石津说。“难道还在睡懒觉?”
  他的脚畔顿时有回应,“喵”了一声。
  “哇!”石津吓了一跳。“早……早安!”
  不知何时,福尔摩斯来了,她端端地坐在桌子底下。
  “哟!小猫咪醒啦?”贞子愉快地走过来。“来,请你早餐。跟我来这儿吧!”
  福尔摩斯跟在贞子后面,翘起尾巴悠然自得地迈步
  就在那时,几位少女鱼贯地走进餐厅,山边美知子走在前头。四名少女一字排开走进来,刹那间散发出华丽的艳光,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哥哥!”晴美用肘碰碰片山。
  “什么事?”
  片山正在跟硬邦邦的德国面包格斗,没留意到少女们的出现。不经意地抬起脸来,看到四名娘子军往自己的方向直直走过来,几乎反射地站起来。
  片山最怕这种朝气蓬勃的少女。不过是几小时以前的事,与美知子同行的三名少女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当门打开时,响起砰砰的爆炸声,原来是跟美知子一起旅行的三名少女弄响的花炮声。
  “片山先生,不要逃!”美知子说。
  “没有哇!我只是坐在这里而已。”片山逞强地说。
  “大家向你道歉。我也是。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对不起!”其余三个像合唱团似的说。
  “不……我没什么。”
  晴美站起来,对石津说。
  “石津,我们走吧!哥哥好像想跟她们好好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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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1 22:21:44 | 显示全部楼层
 “是。”石津立刻赞成。
  二人马上搬到另外一张桌子用餐。剩下片山脸青青地站在那里,跟四个女人瞪来瞪去……
  “我们想来教训教训你。”一名胖嘟嘟的少女说。她是那种一边说“我这么忍耐着减少不吃爱吃的东西,怎么还是瘦不下来?”一边大吃大喝的类型。
  “她叫大崎幸子,我的老朋友。”山边美知子说。
  “听说你勉强美知子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我觉得不能原谅!”大崎幸子说,飞快地瞥美知子一眼。“不过,刚才美知子表示很喜欢你……算了,各有所好啦。”
  片山有点不太高兴。“所以上演花炮骚动?”
  “我们想趁你睡熟时威吓你——没想到那么顺利。”大崎幸子的说法很奇特。“也许片山先生的反应能力太强了。”
  “嗯,大家也这样说我。”片山直性子地说。
  “我曾经反对的。”这回说话的是对照地又瘦又高的少女。
  片山的个子也算高的了,这位少女却有一七零厘米左有。也许长得太瘦的缘故,显得更高。
  “她叫棚山由纪。”美知子介绍。
  “棚架的棚,山水的山。我是反对那个计划的。”
  “撒谎。”大崎幸子说。“最初反对而已。做的时候岂不是你最热心?”
  “可是我反对过。”棚山由纪反唇相讥。“我说用花炮太可惜了,改用气球,砰一声弄破它!”
  换言之,她是站在经济的立场才反对的。
  这时,片山发现一名酒店职员,慌里慌张地走进餐厅来。往贞子的面前奔过去。贞子向他说了些东西,多半是叫他不要在客人面前奔跑。
  但是,当贞子听他说了什么以后,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跟他一起走出餐厅去了。当然不是奔跑。
  “你赞成吗?”
  美知子的问题,使片山的视线收回来。
  美知子问的是剩下的那位少女,有股独特的味道,或者应该说是飘着独特的气质。
  她是四人之中比较不特出的,却是最美丽的一个。
  美知子的轮廓也很可爱,但若称作“美人”,则数这一位。她的脸上有一股难以捉摸的神态,木无表情,而且予人怔怔出神的印象。
  “我叫衣笠裕子。”少女向片山打招呼。
  然而,她的招呼有点生硬不自然,似乎不清楚她打招呼的对象的哪一位。
  “我没赞成也没反对。衣笠裕子说。“我只是服从大家的意见去做。”
  “裕子每次都是这样。”大崎幸子说。不过可以听出,她的语气很亲密。
  “总之,这样惊扰别人是不对的。”片山不说地说。
  “没想到会引起那样的骚动。”瘦竹竿棚山由纪说。
  “昨晚发生了好些事件,别人听起来是枪声并不奇怪。”美知子说。
  “我什么也不知道嗦。”大崎幸子呆呆地说。
  “算了。”片山打个哈欠。“希望今晚可以睡个安乐觉就好了。”
  “这句话对美知子说如何?”大崎幸子促狭地说。
  侍应过来写菜单。在座的少女全都用德语叫菜,片山觉得很不是味儿。
  对片山而言,也许连日文的餐牌都不一定完全看得懂。
  自从在高级法国莱餐厅发生过连叫三道前菜的笑话以来,他就丧失了叫菜的自信了。
  片山已经吃完早餐,准备离开。这时发现衣笠裕子没有打开餐牌,不由溜出一句多余的话。
  “你什么也没叫吗?”
  总是忍不住说出心里想说的话,正是片山的性格。
  “叫了。”衣笠裕子用稳重的调子说。
  “可是,你没看餐牌……”
  “看了也没用。”
  见到片山困惑不解的样子,棚山由纪吃惊地说。
  “你没留意到么?裕子的眼睛……”
  “算了。”衣笠辩子压住棚山由纪的手。
  片山吓了一跳。这才想起,刚刚进来餐厅时,衣笠裕子轻轻勾住美知子的手臂。
  “抱歉,我没留意到。”片山说。
  “不是没有道理。”美知子说。“裕子的直觉敏锐得惊人。”
  “你没留意到,是我的光荣。”裕子终于展露欢颜。
  片山这才明白她和其他三个女伴予人不同印象的理由,包括她不直接注视自己的眼睛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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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1 22:21:5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想跟你商量以后该怎么办。”棚山由纪说。
  “对。我们是四个人一道来旅行的,现在突然少了一个,麻烦极了。”大崎幸子点点头。“噢,首先填饱肚子再说!”
  欧陆式早餐的面包和咖啡很快送上来。刚才石津还特别多叫了火腿和鸡蛋。由于这间酒店住的客太以美国人和日本人为多,叫这种餐的似乎并不稀奇。
  “片山先生准备怎样?”棚山由纪边吃边问。
  “是否应该称呼美知子的先生较好?”
  “我有工作,还会在这里待一阵子。”片山说。
  “喵?你不是刑警吗?难道在这里打工做侍应?”
  “也许很适合。试想一下他穿上制服的样子吧!”
  这班小妮子畅所欲言,令片山啼笑皆非。
  不过,在四个女人的围攻下都没闹贫血,显示片山的女性恐惧症也痊愈不少。
  “我跟他留在这里。”美知子说。“你们继续旅行去吧!”
  “不行。”大崎幸子说。“必须共同进退。好吧!反正不急,且等片山先生一不,等你先生的工作做完再说好了。”
  片山气得直吹胡子。这四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能够出国到欧洲浸游,大概有点钱吧!但是,美知子受到什么人袭击,意味着别有内情。
  表面看来是女子大学生或年青女职员,似乎不是那么单纯。
  “我们准备做蜜月随行吗?”棚山由纪说。“结果说来,这趟旅行变成美知子的蜜月之旅了?”
  “已经离婚了。”片山怄气地说。
  “我倒不认为这样。”衣笠裕子说。她用熟练的手势端起咖啡杯,外人不留意的话看不出她的眼睛有毛病。“片山先生是个好人。我想,美知子找到一个很好的对象。”
  片山莫名地震荡了一下。听衣笠裕子这样说,使他觉得有点惭愧。
  “可是……”
  片山说到一半,但见贞子回到餐厅来,往他的方向直直走过来,立刻打住。
  “对不起。片山先生。我想跟你谈谈!”贞子说。
  “好。”片山如释重负,站起来,跟着贞子走出餐厅。
  “其实,事情变得麻烦了。”贞子停下来说。。
  “什么事呢?”片山问。
  这时,晴美、石津和福尔摩斯一行鱼贯走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晴美问贞子。“看你好像行色匆匆的。”
  “糟糕。我以为不会引起客人注意的。”贞子不安地说。
  “我这么慌里慌张的吗?”
  “没有。只是这家伙对这种事的鼻子特别敏感罢了。”片山说。
  “好不礼貌,我又不是狗。”晴美斜睨片山一眼。福尔摩斯不服气地喵了一声。“噢!抱歉。我应该说我不是猫。特此修正!”
  “到底发生什么事?”片山催促贞子。
  “请跟我来。”贞子率先开步走。“其实是昨晚那个女儿被人抛进喷水池的……”
  “梅原伸子女士吧!”
  “嗯。她失踪了。”
  “失踪了?”片山皱起眉头。“可是……她的孩子呢?”
  “客房组的人听到孩子的哭声,敲门询问,不见回音,孩子继续哭个不停,所以跑来找我,我就带着总钥匙去看个究竟。”
  “孩子在房里……”
  “对,孩子在里面。也许哭累了,还在嘤嘤啜泣……不过,就是不见母亲的踪影。”
  “那就奇了。”晴美说。“刚刚发生了那件事,怎么单独把孩子留在房内……”
  “不是的。请你们看一看。”贞子说。
  恰好来到梅原伸子的房门口。贞子打开门锁。一边开门一边说。“一切照先前的样子,我们没触摸过。至于孩子,她在会客室。”
  走进房内,片山四处张望一下。除了有点杂乱之外,看起来没有特别之处。
  “问题在浴室。”贞子说。
  片山走过去,打开浴室的门。蓦地吓得呆在那儿。
  “喵!”福尔摩斯叫了一声。它闻到味道了。血的味道。
  晴美走过去,越过片山的肩膀窥望里头,禁不住叫起来。
  浴室里满地是血,发出臭腥的味道。
  “发生什么事呢?这些血……不寻常啊!”
  “好严重。”石津也过来看到了。“若是流鼻血,不可能那么多。”
  “假如流那么多血,肯定搞出人命了。”晴美说。“必须通知栗原先生。还有警察。你说是不是?哥哥”
  片山遭受“突击”了。他预料不到有那么多血。
  纵然他的女性恐惧症好了些,可是一见血就闹贫血的老毛病还没痊愈。
  片山当场晕倒过去了。
  “他怎么啦?”贞子惊愕地说。
  “没什么。”晴美说。“只是通知错了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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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1 22:22:54 | 显示全部楼层
2

  一部平治房车,在酒店前面停下来。
  一个男人下了车。他是日本人,年约四十前后。头发有点泛白,令人觉得也许不止四十岁。
  身上的装束整整齐齐,上等外套和西裤,沉色而高级的领带。
  男人的大衣搭在左臂上,右手握着一支行李箱,驻足片刻,抬头瞻望酒店外观。似乎很满意地微微一笑。
  走翻柜台时,正好贞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啊!不能出去迎接,万分对不起。”贞子迅速翻阅记事簿。“你是……松井先生吧!”
  “是的。”男人放下行李箱。
  “那么,请在这张卡上登记。”
  贞子把住宿卡摆在男人面前。男人一边填写一边说。
  “很好的酒店哪。”
  “谢谢。”贞子微笑。“很高兴合你意。
  “情调非常好。这样的格调花多少钱也做不出来。”
  “多谢夸奖。我带你去房间,你的行李……”
  “只有这一件。”姓松井的男人自己提行李。“没关系,我自己来。”
  “那么,请跟我来。”
  贞子的手里拿着房间钥匙,松井跟在后面。
  酒店非常安静。下午二时。结帐的客人已经离开,登记入住的客人几乎还没到。正是酒店的空白时间。
  走在无人的走廊上时,松井说:“我坐车来这里时,跟警车交臂而过。发生什么事呢?”
  贞子迟疑一下,说:“有位客人不小心受了伤……”
  可是仔细一想,光是受伤的话警察不会来。贞子说后,露出糟糕的表情。
  “是吗?”松井不知有没有留意她的语病,没有再说什么。
  二人在长长的走廊上走着。不科,从转弯处跳出一支三色猫,吓得二人跳起来。
  “是福尔摩斯。”贞子笑了。“喂!不要吓人嘛!”
  “这里养的猫吗?”松井同。
  “不。它是这里的贵宾。”贞子说。
  “喂!等一下。”
  这回传来孩子的声音。梅原伸子的女儿飞奔出来。
  “啊!吓坏人了。”
  “阿姨,那只猫咪有没有来?”
  “刚刚看到了……怎么啦?”
  “我们在玩捉迷藏。”
  “是吗?那么我不告诉你。”
  “不要嘛!阿姨好狡猾!”
  “它往那边走了!”
  “谢谢!”荣子急急往福尔摩斯的背后追去。
  “这个房间就是了。”贞子说。
  回头一看,松井停在刚才的地方,没有跟上来。
  “怎么啦?”
  贞子的声音,使目送荣子的松井回过神来。
  “啊!对不起。小孩子好活泼,真可爱呀!”
  “不错。”贞子点点头。
  “是你的小孩吗?”
  “不,很遗憾。”贞子道。“那孩子也是贵宾。”
  “真的?我太失礼了。”
  “没有的事。请,这个房间是你的。”
  “巡逻车是绿色的。真有趣。”晴美说。
  “怪事有什么有趣?”片山满脸不悦。
  二人在晴美的房间里。正确的说,是在晴美和福尔摩斯的房间里。
  “你呀!晕了过去,没有比这更丢脸的事了。”
  “多管闲事!”
  “不过,到底发生什么事呢?”晴美滚到床上去。
  “找不到尸首,无从下手调查呀。”
  “我们一定可以查到什么的,不是吗?”
  “这里不是我的管辖范围。”
  “可是有所关连呀。那个梅原伸子,一定是死去的梅原重行的太太。”
  “但是实际死去的是另外一个叫楠本政夫的……”
  “那人可能使用梅原重行的名字,而梅原重行已经死掉了呀。”
  “那可不一定。可能突然失踪了,或是一直行踪不明。”
  “这样的话,跟死掉有什么不同?”
  “活着和死掉当然大不相同。”
  “那是医学上的观点而已。假如当事者完全无意回到社会做人,不就跟死掉一样了吗?”
  “晤……也许是吧!”片山耸耸肩。“横竖与我无关。”
  “没有的事。”晴美充满自信。“譬如说美知子她们……”
  “那四个人也有点来厉不明。”片山同意。“不过,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们跟梅原伸子事件有关……”
  “也没证据证明无关呀。”晴美用自己的理论反驳。“这个酒店在相同时期发生几件怪事,通常的看法是有关比较自然。”
  “你最拿手就是杷什么事都扯上关系。”
  “什么意思嘛!”晴美瞪他一眼。“不要再说了!先把昨晚栗原先生后来的话告诉我。”
  昨晚,晴美出去找荣子,没有听到栗原后半部的话。
  “是吗?你逃课啦。”
  “又不是大学教授讲课!”
  “是这样的。他为了寻找幽灵俱乐部的会员……”
  片山的话没有说完,忽然传来敲门声。
  “谁呢?”晴美过去应门。“哪一位?”
  “我是……衣笠裕子。”传来略带顾忌的女声。“请问片山先生在吗?”
  晴美打开房门。衣笠裕子单独站在那里。
  “你一个人来的吗?”晴美吓了一跳。
  “嗯。只要走过一次的地方,我都记得。”裕子微笑着说。
  “真了不起。我哥哥是不会辨认方向的方向盲,希望他学到你一半就好了。”
  片山沉着脸站起来。“喂!不要光是宣传我的缺点好不好?”
  “因你一样长处也没有呀!有什么法子?”晴美口下一点也不留情。
  “我想向你借用一下片山先生。”裕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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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1 22:23:17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请便。免费的。”
  说的就像借伞那样。
  片山出到走廊问:“有什么事吗?”
  “这里不太方便……”
  裕子用手碰一碰片山的手臂。片山下意识地缩一缩。
  “你不愿意?”
  “不,不是的。只是一被女人碰到,我就禁不住想逃……到哪儿去?”
  “到庭园去好不好?”
  “庭园?”
  “嗯。现在多半没有人在。”
  片山让裕子扶着自己的手臂,走了出去。酒店一片寂静。
  “其他女孩子呢?”
  “出去了。我想多半是在后面打网球吧!”裕子说了,促狭地加一句,“你太太也是。”
  片山唯有苦笑的份儿。
  走进会客室时,见到一位素末谋面的男住,坐在沙发上翻阅杂志。有点学者风度,读的是德文杂志。
  见到片山等人走进来,男人抬起头来打招呼。
  “午安。我是今天刚刚到的。”
  “你好!”片山也适当地回礼。
  “这里的庭园好可爱。啊!我姓松井。”
  “我是片山。”
  “待会我也去走走看。不然变成迷路的孩子就糟了。”松井笑了一笑。
  片山和裕子出到庭园,在树篱之间走着时,片山说。
  “你怎么啦?”
  “哦?什么怎么啦?”裕子的脸转向片山。
  “刚才在会客室听到那位松井先生的声音时,你握住我的手稍微用力,出到庭园时又放松了。你认识他?”
  “噢!片山先生相当细心哪!”裕子有点开玩笑地说。
  “我开始明白,何以美知子会喜欢你了。”
  片山不太懂女性心理。不过,他也察觉得出,裕子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思潮起伏才那样打趣。
  “我的眼睛看不见。所以,一想到陌生人在,就会使我紧张。”裕子吸一口气才说。巧妙的藉口。
  “对了。”裕子停下来。“咱们到网球场看看好吗?我想大家都在那里。”
  可是,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
  “算了。已经确定了。”
  “确定了什么?”
  裕子没有回答片山的问题,开始转回来时的路。片山一头雾水,只好耸耸肩,跟她一起回头走。
  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二人恰好走到树篱的散步道上,遇到跑过来的大崎幸子。
  “幸子吗?怎么啦?”
  裕子似乎从脚步声听出来者是谁。
  “有没有看到美知子过来这边?”胖嘟嘟的幸子穿的是网球装,有点拘束感。因为跑过来,气喘喘的。
  “美知子?不,没来这儿。是不是?片山先生。”
  “嗯,没看见她。”
  “她不是跟你们打网球吗?”
  “有哇。”幸子点头。“不过,球场只有一面,轮到我和由纪在打球,美知子就往这边走出来了。”
  “她没说上哪儿去吗?”
  “我们正在打得尽兴,没问她。结果第一回合后,轮到由纪和美知子了。可是一直等不到她回来……”
  “奇了。”裕子有点不安。“今早又发生了那种事。”
  “对呀。所以我和由纪都很担心。”
  片山叹一口气。
  本来一切与己无关,也没有义务去理。可是一想以被人套上强暴妇女的罪名,接着硬送上门的老婆来了,又用花炮恐吓自己,还有见血晕倒的丑态——现在又有人行踪不明了。饶了我吧!
  “会不会是回到房间?”片山说。
  幸子摇摇头。“假如回房的话,她会说一声才走的。担心死了。大家分头找找看吧!”
  “可是……”
  见到片山迟疑的样子,幸子用凌厉的眼神瞪着他,怒声吼道。“你太太不知所终了,你竟然不管?”
  “管管管!”片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这时,棚山由纪也走过来。
  “由纪,美知子回来了吗?”
  “好像不在。”
  “奇怪……”由纪摇摇头。“刚才我从球场绕过酒店的正门,遇到贞子女士,问她,她说没有见到美知子。”
  “果然失踪了。”
  “还有一件事。”由纪说。“刚才我再回到球场看了一下,美知子的球拍不见了。”
  “球拍不见了?”片山笑了。“瞧!她毕竟回到房间啦。”
  “你没回去看过,怎么知道?”幸子用吃人的声音说。
  这位胖姑娘似乎不喜欢高个子的英俊小生哪!片山只好这样嘲慰自己。认真地想,自己也不年轻啦。
  “好。我去看看。去就是了!”
  片山也有点怄气地一个人走回酒店去了。
  然而现在是从另外一个入口进去,不是平日走惯的会客室入口,片山的方向感觉顿时错乱,不晓得该往哪个方向走才好。
  “刚才肯定是从右边转来,这次往左——不,刚才往左转了一次,还是往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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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1 22:23:3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样又左又右的,已经晕头转向了。
  通常从古堡改造的酒店,内部并非整齐的房间结构。一楼和二楼没有明显的区别,有时上了半楼就是尽头的房间,走廊又上又下的,像片山之流,压根儿分不清自己到底在第几楼。
  “哎!累死了。”
  片山停下来休息。不是走得疲倦了,而是知道迷了路才心力交疲。这间酒店并不大,这样走来走去的打转,何以走不出去?一定有古怪。
  实际上是出不去,觉得古怪也于事无补。
  “假如有一张指引图就好了。”
  片山暂时把目的束了高阁,发着牢骚。确实有点古怪。
  通常酒店很多地方都会有指引图,这里是出口,那里是什么才对……
  片山又开始走,转最初的弯。竟然是尽头。可是,那里的门没有房间号码。
  仔细一瞧,这间不是客房大概是职员的休息室吧,难怪没有随处张贴指引图。
  但是总不能不回自己的房间呀!片山站在那个门前,思索应该怎样问路才好。
  冷不妨地房门打开了。片下了一跳。
  有一个男人站在眼前。日本人。年约四十五六吧,也许更大些。合身的西装和领带打扮,看起来像商人。
  男人见到片山。无论怎么想也记不起他是谁。
  “被人看到就糟了。快!”
  在男人的催促下,片山无奈地走进房间。
  “在里头的房间。”男人率先走进去。
  这里果然不是客房。宽敞舒适,像客厅。穿过客厅,进入更靠里边的房间。
  “终于到齐啦!”一个略胖的男人说。
  片山实在无话可说,但又不能站着不动,只好跟着男人走进里面的房间。
   
3

  “就是这个家伙吗?”一个充满怀疑的声音冲着片山而来。
  没有窗门的小房间。原本大概是用作放置衣裳用的吧!
  跟刚才经过那个明朗堂皇的客厅相比,这里完全没有装饰,毫无情趣可言,大煞风景。
  可是房里摆了一张圆桌,周围有五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两个男人。
  冲着片山说“就是这个家伙吗”是其中一个瘦子,不高兴地皱起额头上的皱纹。
  这是那种一天到晚发牢骚的类型,看到就令人反胃。片山从刑警的眼光来看,发现那人穿的是英国制的高级西装。
  “这么年轻啊?”瘦子继续说下去。“有古怪。会不会是另一个人?这家伙穿的可是便宜货哪!”
  片山还不十分了解眼前的状况,却被瘦子的最后一句话惹得发火。
  “多管闲事!”这是片山所能做到的反驳。
  对方的人弄错了片山的身分,责任不在自己,所以片山才会发出比较强硬的语气。
  这时,椅子上的另外一个男人站起来。片山惊诧地睁大眼睛。他就是剐才在会客室见到的松井。
  “不,肯定没有错,就是他本人。”
  松井说着,向片山走过来,不由分说地跟片山握手。
  “我认得他。以前在宴会中见过一次。他长着娃娃脸,看起来年轻而已,其实已经三十多岁啦。”
  开什么玩笑!片山骂在心里,不过保持沉默。松井握他的手很用力,可以感觉得出其中微妙的含意。
  “请坐。”带片山来的胖子松一口气似的说道。
  片山在松井隔璧的椅子坐下来。
  这是什么集会?四个人打麻雀吗?若是这样,使用圆桌就奇怪了……
  “总算到齐啦。”说片山的衣服是便宜货的瘦子说。(当然,他说的也是事实)
  瘦子向片山露出一个歪嘴巴的笑脸,道歉说。“刚才的话是我不对。我也变得太神经质了。”
  片山向他暧昧地笑一笑。本来他想告诉大家,自己因为迷了路才闯来这里,然后离开才对。可是松井表示认识他,使他不得不改变主意。因为如果这样拂袖而去的话,等于泄露松井的胡说八道,这是片山做不出来的事。
  “先来自我介绍吧!”瘦子说。“我是山边。”
  片山大吃了惊。山边?他跟山边美知子是何种关系?抑或是巧合?
  “我是大崎。”带片山来的胖子说。
  大崎……大崎幸子。这不是纯属巧合了,片山想。
  松井是上人之中最轻松自在的一个。
  “我是棚山。”松井说。
  棚山由纪!果然不出所料。
  轮到片山了。“我是……呃……”
  片山一时吞吞吐吐地说不下去。松井马上插嘴。
  “当然,你就是衣笠了。”
  衣笠裕子?那四位少女的姓全都出齐了。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跟晴美相比,片山的好奇心并不太大,可是并非完全等于零。这个奇妙的集会目的何在,这些男人是什么人物,片山也好奇地想知道了。
  “我是衣笠。”片山这样若无其事地打招呼。
  “时间不多了。”自弥山边的瘦子说。“我坐车回去需要三十分钟。”
  回去?看来,这个瘦子不是住在这间酒店的客人。
  “这点我也一样。”自称大崎的胖子说。他跟大崎幸子的确十分酷似。“我不能离开店铺太久。”
  店铺?看来,大崎在附近经营什么店铺生意了。
  “你住酒店,倒是不急。”山边说。“棚山,有没有遇到可能是他的客人?”
  “还不清楚:“棚山——即是松井摇摇头。“我今天刚刚到而已。还不知道有哪些住客在这里。”
  “瞧你懒懒散散的。”大崎说。“这件事关乎我们的性命啊!”
  “焦急的话,反而中计。”松井轻描淡写地反驳。“他不至于叫人拿出住客名单给他看吧!何况,我们也不知道他的来历……”
  “衣笠!”山边对片山说。片山吓一跳。
  “是!”
  “你在这里几天了。有没有遇到类似的客人?”
  片山不知“类似的客人”是什么意思,根本答不上来。
  可是若是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岂不值得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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