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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南昌徐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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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0 14:02:07 | 显示全部楼层
“就像一只真的猫一样,”摩琳说,“实在卑鄙,是不是?
    下午两点开始上班,每个人都要到。你在找人吗?”
    “我在找雪拉,但我没见她出来。”
    “她早些时候离开了”摩琳说,“她做完了证便走了,和一个年轻人一起——我没
看清楚他是推。你来不来?”
    伊娜仍然拿不定主意地说:“你先走吧——我无论如何得上街买东西。”
    摩琳和其他的女孩子一齐离开了。伊娜流连了一阵子,终于鼓起勇气,紧张地向站
在入口处的一位年轻警察问道。
    “我能再进去吗?”她怯怯然地说,“我想和——和那个到我们办公室的——叫什
么探长的人说话。”
    “哈卡斯特探长?”
    “对,就是出庭作证的那一个。”
    “这个——”年轻警察把头探入法庭,看见探长正和验尸官和郡里的警察首长在商
讨事情。
    “小姐,他现在好像很忙的样子,”他说,“等一下你再到局里来好吗?或者你要
留个话……有要紧的事?”
    “哦,不是什么真的重要的事,”伊娜说,“这个——啊——
    只是我认为她的话不真实,因为我的意思是说……”她蹙起不解的眉头,转身走开。
    她茫然离开谷市场,沿着“高街”而行,双眉仍然紧蹙,努力地苦思。伊娜一向不
是个擅于思考的人,她愈是想把事情想清楚,心里愈是模糊不清。
    她猛然大声道,“不可能是那样的……事情不可能像她所说的那样……”
    蓦地,仿佛下定了决心,她转出“高街”,沿着阿尔巴尼路向威尔布朗姆胡同的方
向走去。
    自从报纸报导威尔布朗姆胡同十九号发生命案之后,每天总有许多人聚在房子前面,
想看个究竟。第一天,警方曾派人在那里站岗,疏导群众,人数因此减少了许多,但仍
是未完全绝迹。车子经过,总会放慢下来,推着婴儿车的妇人一定少不了在对面的人行
道上驻足四、五分钟,睁着大眼,仿佛在注视佩玛繻小姐整洁的住宅。上街购物的主妇,
携着篮了,张着贪婪的眼睛,停下来,彼此交换着欣喜的闲话。
    “那栋房子——一有人被……。
    “尸体在客厅里……不,我认为客厅在前面,左边的那一阶……”
    “杂货店的人告诉我说是右边那一间。”
    “嗐,也许是罢,我曾去过十九号那一家,我记得很清楚,饭厅是在右边,客厅在
左边…”
    “一点也看不出曾经发生了命案嘛……是不是?”
    “我相信,那女孩从屋子里奔出来。一路尖叫,魂一定都吓掉了…”
    “据说她因为惊骇过度,精神有点……”
    “大家都说,那人是由后面破窗而入的。当时他正忙着把银器放进袋子里,那女孩
子撞进来发现他……”
    “可怜的屋主是个瞎眼的人,可怜。所以,她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嗐,她那时候是不在家里……”
    “哦,我以为她在。我以为她是在楼上,听见了声音,啊,糟糕,我得上街去了。”
    诸如此类的对话不断地随时可以听见。仿佛被磁铁吸来似地,各式各样的人都来到
威尔布朗姆胡同,驻足,瞪眼,而后走开。人的内心必需获得某种满足。
    伊娜的心里仍是一团团感——走着,走着,发现自己竟夹在五六个人群中,他们正
在享受观看区宅的乐趣。
    伊娜一向跟着人家惯了,也跟着看起来。
    这就是发生命案的房子罗!整洁的窗帘垂落窗前,看起来那般的美好,然而竟有个
男人被杀死在那里面。用厨房的刀子杀死的。一把平常的刀子。几乎家家都有的厨刀……
    伊娜被周围人的行为迷住了,她也瞪着眼睛,停止了思考……
    她差不多已经忘掉她为何来这里……
    突地她的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令她吓了一跳。
    她扭过头,一看,露出满脸的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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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0 14:05: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章
    当雪拉·威伯悄悄地溜出法庭时,我发觉了。她的证辞做得很好。她看起来紧张,
但不是非常的紧张,而是自然的紧张。(贝克会怎么说呢?“表演得很好。”我几乎可
以听见他的声音!)
    “我听完了里格医生惊人的证辞之后(狄克·哈卡斯特没有告诉我这个,但他一定
知道的),然后追出去。
    “没有想象中那样糟糕吧?”当我赶上她之后说。
    “是的,事实上很轻松。验尸官人很好,”她迟疑了一下。
    “再来会有什么事?”
    “侦讯会将延期——为了进一步搜集证据。也许会延后两个星期,或者直到他们能
够认出死者的身分。”
    “你想他们会查出他的身分吗?”
    “噢,是的,”我说,“他们一定会查出他的身分的,没有问题的。”
    她打了一个颤。“今天好冷。”
    其实并没有很冷,我还认为相当温暖。
    “一起吃个早午餐如何?”我向她建议道,“你不必赶回社里去吧?要吗?”
    “不,下午二点才上班。”
    “那么走罢。你对中国菜反应如何?这条街下去一点,我知道有家中国小餐馆。”
    她似乎犹豫难决。
    “我得上街买些东西。”
    “你可以吃完饭再去。”
    “不行的,有的商店于一点到两点之间是不开门的。”
    “那就算了。那么待会再见好吗?半小时之内?”
    她说可以。
    我走到海边,坐在一个棚子下。海风迎面直接吹来。
    我需要思考。想起别人了解自己比自己所了解的还多。实在是教人气愤的事。但是,
贝克、赫邱里·白罗和狄克·哈卡斯特,他们对我现在所不得不承认的,确实看得极为
清楚。
    我关心这女孩——那是一种我对别的女孩从未有过的关心。
    并非因为她的漂亮——她很美,一种不平常的美——也非因为性的吸引——那种事
我遇见得多了,也受够了。
    一切只是因为——几乎从第一次见面起,我便认为她是“我的”然而我对她却什么
也不知道!
    刚过两点五时,我走进警察局找狄克。他坐在办公桌后桌上堆着一大堆东西。他抬
起头来问我认为侦讯会如何。
    我跟他说,我认为进行得很好。
    “这种事这个国家做得非常好。”
    “你认为医学证明如何?”
    “太突然了,你为何事先没告诉我?”
    “你人不在啊!你和你的专家谈过了没有?”
    “谈过了。”
    “他的样子我记得不太清楚了。留着一大撮胡须吧。”
    “像个丛林一样,他自己对此觉得非常骄傲。”
    “他一定很老老了。”
    “老,但并不傻。”我说。
    “你去看他真正的原因是什么?真的纯粹是慈悲的心肠?”
    “你的心真是一颗多疑的警察心,狄克!主要原因是那个,但我承认好奇也是部分
原因。我想听他对我们所采取的行动看法如何。你可知道,他说他只要坐在椅子上,把
指尖并拢,闭上眼睛沉思。便可轻易破案。我真想说他唬人。”
    “你把事情发生的经过都告诉他了吗?”
    “他都知道。”
    “他怎么说?”狄克有些好奇。
    “他说;”我告诉他,“这必然是件单纯的命案。”
    “单纯,我的天!”狄克站了起来说,“怎么说呢?”
    “据我所了解,”我说;“因为整个案子被安排得这般复杂。”
    哈卡斯特摇摇头。“我不明白,”他说,“听起来像是住在埆乐西①的那些年轻人
说的话,可是我不懂。还有别的?”
    ——
    ①Cheflsea指伦敦市著名的文化区,在市的西南部,‘泰晤士河北岸;艺术家和作
家多居于此。
    ——
    “嗐,他要我跟四邻谈谈。我说我们已经做过了。”
    “鉴于医学上的证据,现在领人更重要了。”
    “你是不是推定,他先被人在别处下了药,然后移到十九号把他杀了?”
    这些话听起来似曾听过;使我愕然。
    “就是那个叫什么名字的养猫女人说过类似的话,当时使我愣了一卞,觉得她的话
很有意思。”
    “那些猫啊!”狄克不禁打了一个颤抖。他继续说:“顺便跟你说,我们找到凶器
了,昨天。”
    “真的?哪里找到的?”
    “在养猫人家的地方。可能是凶手于行凶之后扔在那儿的。”
    “没有指纹吧,我想?”
    “揩拭得极细心。可能是别人的刀子——才用过不久——
    最近才磨利过。”
    “那么事情大概是这样罢。他被人麻醉了——然后被带到十九号——用车子?如何
呢?”
    “‘可能’是由与十九号的花园相毗连的几间房子中的一间搬运过去的。”
    “这不是太冒险了吗?”
    “确实大胆,”哈卡斯特同意道,“而且对于四邻的习性一定要有非常的认识。用
车子运载也许比较可能。”
    “也是一样要冒险,车子惹人注意。”
    “没有人看到,但我同意凶手不可能知道他们不会被人撞见。那天,一定有过路人
注意到十九号门前停了一辆车。”
    “我看不会有人去注意的,”我说,“大家对于车子已经习以为常。当然,除非它
是一辆与众不同的车子——然倒又不可能——”
    “时间当然是中午大家吃饭的时俟。柯林,你明白了吗?
    这下子又要扯到蜜勒莘·佩玛繻小姐。想想一个壮汉被瞎眼妇人戳死似乎是不可能
的事——如果他被麻醉了的话——”
    “换句话说,一如黑姆太太说的‘他是到这儿来赴死的’,他在毫无怀疑的情况下,
应约来到这里,喝了一杯雪利酒或是鸡尾酒——‘迷其魂’产生作用后,佩玛繻小姐便
动手。然后她把杯子洗净,把尸体俐落地摆在地板上,把刀子扔到邻居的花园里,最后
和往常一样地出门。”
    “半路上打电话给加文狄希社——”
    “可是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并且特别指名雪拉·威伯?”
    “但愿我们知道。”哈卡斯特看看我问,“她知道?那女孩自己知道吗?”
    “她说她不知道。”
    “她说她不知道,”哈卡斯特声音平板地说,“我是在问你,‘你’认为如何?”
    我半晌没有说话。我认为如何?现在我必须下定决心。真相终会露白。如果雪拉正
如我所想的那样一个人,她并不会受到伤害。
    突然地,我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明信片,搡到哈卡斯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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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0 14:06: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章
    一个半小时之后。哈卡斯特探长在办公桌后坐下来,偷闲喝着咖啡,然而脸孔旧绷
得很紧。
    “对不起,长官,皮尔斯想和你说话。”
    哈卡斯特站起来。
    “皮尔斯?噢,好罢,请他进来。”
    一个神色紧张的年轻警察进入。”
    “打扰你,长官。我想我也许应该告诉你。”
    “是的?告诉我什么?”
    “事情是发生在侦讯会之后,长官。我当时在门口当班,这个女孩——这个被杀的
女孩——过来跟我说话。”
    “她跟你说话?说什么?”
    “她想和你谈谈。”
    哈卡斯特霍然坐直身子。”
    “她要和我谈谈?有没有说为什么?”
    “没有,长官,真是抱歉——如果当时我……。我曾问她要不要留话或者稍后请她
到局里来。你知道,当时你正忙着和警察首长和验尸官讲话,我以为——。”
    “该死!”哈卡斯特轻声说道,“你为什么不请她稍等一下,等我忙完了?”
    “对不起,长官。”年轻人深红着脸说,“当时我没想到,我以为大概不是什么重
要的事。我觉得她自己也以为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她说只是心里有些困惑而且。”
    “困惑?”哈卡斯特说罢,半晌没有再开口,心思转到一些事实上。当他到洛顿太
大家时,在路上和他擦身而过的就是这个女孩;那个想要见雪拉·威伯的女孩就是她。
这女孩在路上遇见她,踟躇了一下,似乎决定不下要不要阻拦我。她心里有事。是啦,
就是这么一回事。她心中一定怀有什么疑虑。他失算了,他不够机敏,警觉性不足,一
心只计算着要多知道一些雪拉·威伯的背景,竟忽略了如此重要的一个线索。这女孩子
为啥在困惑?为什么呢?如今,这个问题可能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了。
    “继续说下去,皮尔斯,”他说,“把你所记得的都告诉我。”
    他毕竟是个讲道理的人,“那时候你根本无法知道那是件重要的事。”
    他知道,将自己的怒气和挫折发泄到这年轻人的身上,徒然无益。这年轻人怎会知
道呢?维持纪律乃是他的一部分训练;他不得让别人在不适当的地方,不适当的时间打
扰他的上司。如果那女孩说这是件重要或紧急的事,那就不一样了,可是她没有。他想
起第一次在她们社里看见她的情形,她就是那种女孩,反应缓慢,对自己的思考似乎没
有信心。
    “你还记得事情的确实经过和她所说的每句话吗?皮尔斯。”他问道——
    皮尔斯仍以急切的感激看着他.“哦,长官,当大家都离去之后,她向我这边走过
来,态度有些踟躇,东张西望地,好像在找人。长官,我想不是找你。而是别人。然后
趋上来问我要和警官说话,她说是那位出庭作证的警官。所以,如我说过的,我看见你
和局长正忙着,便对她解释说你现在有事,问她要不要留话,或是待会到局里来见你。
我想她说过‘这样也好。’我说又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怎么说?”哈卡斯特向前倾身。
    “她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不知她怎么会这么说。”
    “她不明白她怎么会那样子说?”哈卡斯特重复道。
    “不错,长官。我没把握说对她所用的宇,大概是这样;
    “我不明白她所说的怎会是真的。’她蹙额皱眉,一脸困惑。但是当我问她时,她
又说并非是什么真正重要的事。”
    那女孩说,并非是什么真正重要的事。同样的这个女孩,于不久之后发现被人绞死
于电话亭内……。
    “当她跟你说话时,旁边是否有别人在?“他问。
    “嗯,你知道,人潮鱼贯而出,来旁听侦讯会的人很多。
    这件命案经过报纸的大事报导之后,引起不小的骚动。”
    “你不记得当时旁边有什么一特别的人——譬如说出庭的证人?”
    “恐怕没有,长官。““嗐,”哈卡斯特说,“没有什么用处。好啦,皮尔斯,万
一你再记起什么的,赶紧来见我。”
    探长努力地抑制冒升的怒气和自责。那个女孩。那个看起来如兔子的女孩,知道一
些事情。不,也许不能说“知道”,但她一定看见了什么,一听到了什么,使她觉得困
惑;而且在听过侦讯会之后,更觉困惑。那会是什么呢?和证辞有关?很可能与雪拉·
威伯的证辞有关吧?两天前她曾去过雪拉姑妈的家。如有什么事,她大可在办公室里和
雪拉谈啊?她为何要和她私下见面?她知道了雪拉的什么,而使她觉得困,惑?她想找
雪拉解释——但她要私下,两个要其他的女孩子在面前,事情看起来似乎如此。一定是
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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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0 14:06:29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差走皮尔斯,然后下了一些指示给克雷曾住。
    “你对到威尔布朗姆胡同的那个女孩看法如何?”克雷警住问道。
    “我刚才就一直在想这件事,”哈卡斯特说,“极可能,她是因为好奇而遭害的—
—她想看看那地方是个什么样子。那也没有什么个寻常——克罗町有一半的人都一样想
看。”
    “很难说吧。”克雷警住着有所感地说。”
    “然而,从另一面来看。”哈卡斯特缓缓地道,“她到那儿也许是为了想看住在那
儿的人……”
    克雷警住再度高去之后,哈卡斯特在他的拍纸簿上写下二个号码。
    “二十,”他写着,跟着涂上一个问号。然后“十九?”和“十八月他又把每户人
家的姓名写上去。黑姆、佩玛繻、华特豪斯。
    哈卡斯特研究着这三个的可能性。
    他最先研究二十号。凶器便是在那里发现的。看起来刀子是比较可能由十九号的花
园扔过去_但是无法确知。它也可能是二十号的主人自己扔到树丛下的。当问起这个问
题时,黑姆太太的反应只是愤愤不平。“竟然有人用刀子这样子掷我的猫,太可恶啦!”
伊娜·布兰特和黑姆太太有什么关联吗?
    哈卡斯特探长的决定是没有。他继续考虑佩玛繻小姐。
    难道说,伊娜·布兰特到威尔布朗姆胡同是要拜访佩玛繻小姐?佩玛繻曾经出庭作
证。难道伊娜对她的证辞有所怀疑?但是她的疑惑是在侦讯会之前便有了。难道她早已
对佩玛繻小姐另有所知?譬如说,她获悉佩玛繻小姐和雪拉·威伯之间有某种关系存在?
那么便可印证对皮尔斯所说的话:
    “她所说的话并不实在。”
    “臆测,一切都只是臆测而且。”他生气地想。
    那么十八号呢?发现尸体的是华特蒙斯小姐。哈卡斯特探长对于发现尸体的人特别
有偏见。发现尸体者可以避免被视为凶手的危险——他可以免除安排不在场证明的危险;
办案者也往往忽视了他的指纹。他在各方面可以说是高枕无忧——只是有一个条件,那
就是仍得没有明显的动机,而华特豪斯小姐谋杀小伊娜便无明显的动机。华特豪斯小姐
并没有出庭作证;但她可能也去旁听了。难道说,伊娜有什么理由知道,或相信,华特
蒙斯小姐化名佩玛繻小姐,打电话要求派一个速记打字小姐到十九号去?
    仍然是臆测,更多的臆测。
    当然,还有雪拉·成伯本人……
    哈卡斯特的手伸向电话。他打电话到柯林·蓝姆下榻的旅馆。
    “我是哈卡斯特——你今天何时和雪拉·威怕共进午餐?”
    柯林顿了一下才回答;“你怎么知道我们一起吃饭?”
    “只是猜想罢了。有没有,没有吗?”
    “俄不该和她一起吃饭吗?”
    “当然可以。我只是问你时间。你们是否离开侦询会便直接去吃饭了?”
    “不是。她先上街卖些东西。我们于一点钟时在市场街的一家中国餐馆见面。”
    “我知道了。”
    哈卡斯特低着头看他的记事本。伊娜·布兰特死于十二点半至一点之间。
    “你要不要知道我们吃些什么?”
    “不要动气,我只是想知道正确的时间,作记录用。”
    “原来如此,就是这样啦。”
    半晌,哈卡斯特想缓和气氛地说;“如果你今晚没有事情?”
    对方岔了进来。
    “我要走了,正在整理行李。我接到消息,我得到国外一趟。”
    “何时回来?”
    “很难说。至少一个星期——也许更久——也可能永远不回来!”
    “那太糟糕了——不是吗?”
    “我不知道。”柯林说罢,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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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0 14:07:38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是哈卡斯特探长吧,”她说,“玛汀戴小姐正在等候机”她引导他进入里面的
办公室。玛汀戴小姐迫不及待地便对他发动攻击。
    “丢脸,哈卡斯特探长。实在太丢脸了!你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马上把案子破了,
不要再三心二意浪费时间。警察的责任就是保护,我们这个办公室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个。
保护。我要我的女孩们有所保护,我可是说得认真。”
    “当然,玛汀戴小姐,我——”
    “你想否认我的两个女孩不是牺牲者?很显然地,有人发狂,对速记打字员或秘书
有着人家所谓的偏执狂或者什么情结的。他们有意找我们作牺牲的对象。先是雪拉·威
伯被人残忍地诳去发现一具尸体——那种事可以教个弱女子神经错乱——现在又发生这
件事。一个连蚂蚁都伤害不了的女孩竟然在电话亭里被人谋杀了。你一定要赶紧查个究
竟,探长。”
    “这件事我一定拼命,玛汀戴小姐。我个大来找你就是看你是否能给我一点帮忙。”
    “帮忙!我能帮你什么忙!难道你以为我以前有忙不帮?
    你一定要找出杀害可怜的伊那、愚弄雪拉的人。我一向对这些女孩管理严格,探长,
我不许她们迟到偷懒,但我不能忍受她们被杀害,被牺牲,我立意要保护她们,我立意
要看看那些领国家薪饷的人如何保护她们。”她含怒瞅着他,好比一只母老虎。
    “给我们时间,、玛汀戴小姐。”他说。
    “时间?正因为那傻孩子死了,我猜你以为你拥有全世界的时间。再来,不知哪一
个女孩又要被谋杀。”
    “我想你无需害怕那个,玛汀戴小姐。”
    “我不以为你曾想过,今早当你起床时,这个女孩会被杀害,探长。如果曾经想过,
你一定会有所防备,设法保护她。
    整件事情实在太反常,莫名其妙!你必得承认。诚如报纸上所说的。譬如有关钟的
事,今早侦讯会上竟然一个字也没提起。”
    “今早的侦讯会尽量不提问题,玛汀戴小姐,你知道,侦讯会延期了。”
    “总之,我要说的是,”玛汀戴小姐再度瞅了他一眼说,“你一定要采取行动。”
    “你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吧;伊娜没有给你任何提示吗?她没有显露过烦恼的样
子?她没有找你商量?”
    “她们倘若有事,我看也不会找我商量的,”玛汀戴小姐说,“她心里有什么困惑
吗?”
    这正是哈卡斯特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如今他知道玛汀戴小姐是不可能给他答案的”。
他改口说。“我希望尽可能和社里的每个小姐都谈谈话,我看伊娜·布兰诗是不会把心
里的恐惧和忧虑对你说,但她极可能和同事谈起。”
    “我看,非常可能、,”玛汀戴小姐说,“她们一有时间便叽叽喳喳——这些女孩
子,真是的。只要我的脚步声响起,外婆的打字机立刻笃笃作响,但是一秒钟之前,她
们在干什么呢?说话,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稍为冷静了一些之后,她说,“办公室
里现在只有三个小姐,你要不要先跟她们谈谈多其他的都出差了。如果需要,我可以把
她们的姓名和地址给8你。”
    “谢谢,玛汀戴小姐。”
    “我想你要和她们单独谈话吧,”玛汀戴小姐说,“如果我站在旁边,她们会觉得
不自在的。”
    她站起来,打开通往外面办公室的门。
    “女孩子们,她说,“哈卡斯特探长想和你们谈谈,你们暂时停止工作,把你们所
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探长,好找出杀害伊娜·布兰特的凶手。”
    她反身进入自己的办公室。把门关紧。三张稚气未脱的脸孔,睁着眼睛望着探长。
他在心里迅速而有效地把环境打量了一下。戴眼镜的那个,脸蛋纯净,可靠但不算很聪
明。另一个看起来俏皮,头发和瞳眸都是褐色的,她的发型让人以为她是刚在大风里走
过的。人虽然在此,心也许不知道逍遥到何处了,她的记忆恐怕不太可信,要特别注意
处理。第三个,则是一个天生的爱笑的女孩,他相信这种女孩,不论别人说什么,她都
同意的。
    他静静地说,不拘礼仪地。
    “我想你们都已听到伊娜·布兰特的事吧?”
    三个人用力地点着头。
    “你们听人怎么说的?”
    她们三人面面相觑,仿佛在决定由谁来当发言人。看清形,显然是那位戴眼镜的金
发小姐,她的名字似乎叫婕妮。
    “伊娜没有和平常一样,在两点钟时刻来上班。”她解释着。
    “红毛猫非常气恼。”叫摩琳的黑发女郎开口说道,然后又停下来说:“我指的是
玛汀戴小姐。”
    第三个女孩格格笑着。“红毛猫是她的别名。”她解释说,“取得还不坏。“探长
想。
    “她凶起来的时候真是可怕,“摩琳说,“一下子迎面向你扑来。她问说伊娜有没
有说她今天下午不来上班,又说她应该清个假才是。”
    金发女孩说;“我跟玛汀戴小姐说,她和大伙儿一起去听侦讯会,但是后来没看见
她,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
    “是这样子吗?”哈卡斯特间,“你们不晓得她在侦讯会之后到哪里去了?”
    “我曾经建议她和我一起吃午饭,”摩琳说,“但她心里似乎有事,她说她无心上
馆子,只想买点东西在办公室里吃。”
    “那么她是想再回办公室里来了?”
    “噢,是的,当然。我们都知道她一定要回来。”“你们有无人注意到这几天伊娜
·布兰特有什么异常之处?如果有,求你们一定要告诉我。”
    她们面面相觑,但是无阴谋之意,只是在猜测而且。
    “她经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摩琳说,“事情到她手里常常一团糟,她的反应
一向比别人慢半拍。”
    “她是那种好像什么事都会发生到她身上的人,”爱笑的女孩说,“记得她的高跟
鞋鞋跟脱落的那天吗?就是那类事情经常发生在伊娜的身上。”
    “我记得。”哈卡斯特说。
    他记得那女孩如何悲哀地站着,低头垂视手上的鞋子。
    “你知道,当伊娜没有在两点钟来上班时,我心里便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婕妮一
脸严肃地点点头。”
    哈卡斯特看着她,不大喜欢。他一向不喜欢那种在事情发生之后变得聪明起来的人。
    “你们何时获知这件事?”他再次问道。
    三个女孩你看我,我看你。爱笑的女孩涨红着脸,眼睛斜斜地瞟着玛汀戴小姐的办
公室。
    “嗯,我——呢——我只是溜出去了几分钟,”她说,“我想买几个饼带回家去,
如果等到下班再买就买不到了。当我到店是时——饼店就在转角地方,那里的人和我很
熟——那女人说:‘她和你在同一地方上班吧,是不是?小姐。’我说:
    “你在说什么产于是她说:‘这个女孩刚刚被人发现死在电话亭里。’噢,我一阵
目眩头晕,立刻奔回来,把事情告诉她们,最后我们决定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玛汀戴小姐,
就在这时候,她从她的办公室走出来,一边说着:‘你们在干什么呢?一架打字机也没
动。”
    金发女孩接着说:
    “于是我说:‘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刚刚听到有关伊娜的可怕消息,玛汀戴小
姐。’”“嗐,起先她不肯相信,”褐眼的女孩说,“她说:‘胡扯。
    你们只是道听途说罢了,那是别人,不会是她。怎么会是伊娜呢?’然后她折回自
己的办公室,打电话给警察局,证实那是事实。”
    “可是我个明白,”捷妮朦朦胧胧地说,“我真不明白为何有人要杀害伊娜。”
    “事情不像是因为男朋友的缘故,她似乎没有什么男朋友。”褐发的女孩说。
    于是三个人满怀希望地望着哈卡斯特,仿佛他能够为她们解答问题。他叹了一口气。
她们没有指望了。也许其他的女孩中能有一个可以帮助他,是雪拉·威伯本人吧。
    “雪拉·威伯和伊娜·布兰特是不是好朋友?”他问。
    大家暧昧地互相看着。
    “不算是什么特别的朋友,我想不是。”
    “哦,顺便问一下,威怕小姐在哪里呢?”
    她们告诉他说,雷拉·威伯到麻鹬旅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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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0 14:10:41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是我的错,”教授歉咎地说,“那晚.我把威伯小姐留得太晚了。真的太晚了。
实在很报歉。亲爱的,你一定要常常提醒我。一定要。”
    “我姑妈跟我说过,”雪拉说,“但我不知她来找我是有要紧的事。难道伊娜遇上
了什么麻烦?”
    “我们不知道,”探长说。“恐怕我们永远也无法知道,除非你告诉我们?”
    “我告诉你?我怎么会知道?”
    “你也许知道一点,为何伊娜·布兰特要见你。”
    她摇摇头说:“我什么也不知道——点也不知道。”
    “她没跟你提起什么,没有在办公室里给你任何暗示吗?”
    “没有。她没有——没有——昨天一整日我都不在办公室里,我到兰地斯湾区的一
位客户那里。”
    “你不知道她最近心里有烦恼吗?”
    “哦,伊娜一句就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非常的——
    怎么说呢?——缺乏自信,一向心猿意马。我是说,她从来没有把握自己所想的或
所做的是否对或错。有一次,她把勒汶的书漏打了两整页。等槁子寄出去之后,她才想
起,害她担心得不得了,不知如何才好。”
    “我明白了。于是她向你请教应该怎么办?”
    “是的,我告诉她最好赶紧通知他,因为一般人都没有马上那么快念校槁。她可以
写信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并请求他不要向玛汀戴小姐抱怨。但是她没有,她不喜欢那
样做。”
    “通常她有问题便来找你,’是不是?”
    “噢。是的,然而问题是她并非每次都采纳我的意见,因此她又迷糊了。”
    “因为她一有问题便去找你,是很自然的事?这种事常常发生吗?”
    “是的,常常发生。”
    “你看这次会小会是比较严重的事?”
    “我想不会罢,她会有什么严重的问题呢?”
    探长心里暗忖,难道雪拉·威伯真如她表面所显示的那样单纯。
    “我不知道她要跟我谈什么。”她继续说,比刚才说得更快。而且喘着气说;“我
不知道,而且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到我姑妈家找我谈话”“我想,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
她不愿意和你在社会里谈?
    会不会是因为那里还有别的女孩?或者,她认为这件事是你和她之间的秘密?可能
是和那案子有关的事吧?”
    “我想这不太可能。我确定不会是这样子的。”她气喘得更快。
    “所以你无法帮我了,威伯小姐?““没办法,很抱歉。伊娜的事我很难过,但我
所知道的却帮不上你的忙?”
    “也许和九月九日所发生的事有关联吧?”
    “你是说——那个男人——威尔布朗姆胡同的那个人”“我的意思正是如此。”
    “怎么会呢?伊娜对那件事知道什么呢?”
    “也许并非很重要的事,”探长说,“但总是有关系,而且有帮助。任何事情,无
论是多么的细小。’他停了一下又说;
    “她遇害的那个电话亭就在威尔布朗姆胡同。你明白吗,威伯小姐?”
    “我什么也不明白、”“你今天有没有到威尔布朗姆胡同去?”
    “没有,我没有,”她激烈地说,“我没去。那地方我愈来愈觉得恐怖,我真希望
我从来没去过,希望没和这一切搅和在一起。那天他们为何特别指名要我去?为何伊娜
在那附近被人杀害?你一定要找出来,探长,你一定要。一定要!”
    “我们一定要找出凶手,威伯小姐,”探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向你保证。”
    “亲爱的,你在发抖,”普迪教授说;“我看,我看你真的需要喝一杯雪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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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0 14:10: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章
    我一到伦敦立刻向贝克报到。
    他拿着雪茄向我挥手。
    “你所说的那条半月形笨胡同也许有点蹊跷。”他承认道。
    “我终于挖出一点东西来了吧?”
    “说这个还早,只能说‘大概’而已。那个建筑工程师,威尔布朗姆胡同六十二号
的赖姆塞先生和他表面不大一样。
    最近,他接受了一些非常奇怪的工作。公司都是真实的,但没有深厚的历史背景,
有的话也是非常奇怪。大概五个礼拜之前,他接到临时通知,到罗马尼亚去了。”
    “这跟他妻子所说的不一样。”
    “也许不一样,但他所去的地方是那里,而且目前人还在那里。我还得设法多了解
他。所以,你可以即刻动身去干了。
    我已为你准备好一切的签证,以及一本崭新的护照,这一次你用尼格·田奇这个名
字。把巴尔干半岛的稀有植物温习一下吧,你的身分是一位植物学家。”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指示?”
    “没有。你领取证件资料时,我们告诉你联络人是谁,尽量挖掘这位赖姆塞先生
吧。”他尖锐地盯着我,“你似乎并不怎么兴奋嘛。”他在烟雾后窥视着我。
    “只要我的预感成真,我会很快乐的。”我顾左右而言他。
    “同一个胡同,但号码弄错了。位在六十一号的是一个完美无迹的建筑商。可怜的
老汉柏雷搞错了号码,还好他没有错得太深。”
    “你还有没有查别的?还是只有赖姆塞而已?”
    “戴安娜寄宿舍似乎和戴安娜一样的纯洁,她领养猫有好长的历史,马克诺顿先生,
似乎有点意思,他是一个退休教授,这个你知道,教数学的。似乎很聪明。突然以身体
不健康为理由而辞掉了他的讲座。也许是真的吧——但他看起来十分健壮,精神矍铄。
他似乎和他的老朋友都不再来往了,这点很奇怪。”
    “问题是,”我说;“我们对每个人所做的每件事都要抱着怀疑的态度。”
    “你到那边去也许可以有点收获,”贝克上校说。
    我的飞机晚上十点起飞。我先去见赫邱里·白罗。这一次他正在喝黑葡萄糖浆。他
请我也吃一点。我拒绝了。乔治为我端来一杯威士忌,一切如昔。
    “你看起来无精打采!”白罗说。
    “哪里的话,我就要出国了。”
    他看着我,我点点头。
    “是这样子啊?”
    “是的,就是这样。”
    “祝你成功。”
    “谢了。你呢?白罗,你的功课做得如何啦?”
    “对不起,’”“克罗町时钟谋杀案——你有没有阖上眼睛,背靠着椅子,起来的
时候使有了“答案?”
    “我很认真地读过你留下来的东西。”他说。
    “没什么发现吧?我跟你说过,没有用的——”
    “正好相反。这些人之中;至少有两个人的话发人深省”“哪两个?他们说了什么
话?”
    白罗激动地对我说,我应该把我的笔记再读一次。
    “你自己就自然会看出来——现在要做的事是再找一些邻居谈谈。”
    “没有了”“一定还有的。一定有人看见什么的。若有人不知除非已英为,这是定
理。”
    “它是定理,但在这桩案子里不是。我另外有消息给你。
    又有人被谋杀了。”
    “真的?这么快?有意思,告诉我。”
    我告诉了他。他问了我许多问题,直到他掌握了每个细节。此外,我也把交给哈卡
斯特的那张明信片的事说给他听。
    “记住——四,一,三——或者是四点十三,”他重复道,“是的——是同一个模
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罗闭起眼睛。
    “那张明信片唯一缺少的一样东西是——沾着血的指纹。”
    我不解地望着他。
    “你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渐渐明朗起来了——凶手是逃不掉的。”
    “谁是凶手?”
    白罗狡黠地没有回答。
    “当你出国时,你允许我做一些调查吗?”
    “譬如说什么?”
    “明天我将叫李蒙小姐写信给我的一位老朋友,恩德比先生。此外我要她到索美塞
特去查一宗婚姻记录,并为我打几通海外电报。”
    “我想这不大妥当把,”我反对道,“你这样做可不只是坐着想而已。”
    “这正是我正在做的,李蒙小姐所做的,只是证实我已获得的答案而已。我不是在
寻求消息,而是在求证。”
    “我不相信,白罗!你在装腔作势。啊,没有人知道死者是谁——”
    “我知道。”
    “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并不重要,如果你能明白,我知道的不是他叫什么,而是他
是何人。”
    “勒索者?”
    白罗闭上眼睛。
    “私家侦探产白罗张开双眼。
    “我跟你引一段话,如我上次所做的,只说这一段,其他的都不说。”
    他以最严肃的表情讲道:
    “奇妙;奇妙,真奇妙——老远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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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0 14:11: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一章
    哈卡斯特探长瞧着桌子上的日历,九月二十日,已经过了十天。案情的进展不如他
所预期的那般顺利。因为从开始便一直胶着在最初的困难上:死者的身分仍旧是个谜。
料不到花费的时间比预想的还多,一切的努力似乎皆徒劳无功。化验室检验衣服的结果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帮助,找不出任何线索。死者所穿的衣服质料甚佳,是出口货,虽然
不很新但保管得很好。牙医帮不上忙,洗衣店也帮不上忙。死者依然是一团谜,可是哈
卡斯特却不作如此想,他绝不是“一团谜’,只是尚未被认出来罢了,这种事一向如此。
哈卡斯特叹了一口气,想起报上登出“谁认识这个人”的照片之后,电话和信函纷纷涌
进,自以为认识这个人的竟然如此多,叫他不禁愕然。许多做女儿的都满怀希望;以为
这人就是她们多年不见的父亲。有位九十高龄的老妇,确信照片上的人就是三十年前离
家出走的儿子。更多的妻子,指认这人便是她们失踪的丈夫;做姊妹的就没这般焦急地
更指认兄弟。也许,做姊妹的人比较没有那般怀着强烈的希望。
    但是今天,哈卡斯特似乎觉得较有一点希望的样子,他再次看看桌上的信。麦琳娜
·里瓦。他很小喜欢这教名。他想,明理的人是不会把孩子取名麦琳娜的。无疑地,那
是这位女士自己取的一个喜爱的名字。但是他喜欢这封信的感觉,既不滥情亦无过度自
信。写信的人只是在信上说,这个人也许是她的丈夫,她有七年没和他见过面了。今早
她要亲自来局里一趟,哈卡斯特摁了对讲机的讯号,克雷警住进来。
    “那位里瓦太太还没到吗?”
    “刚来,”克雷说,“我正要进来告诉你。”
    “她长得什么样子?”
    “有一点戏剧化,”克雷说,想了一会他又说;“浓妆——
    但打扮得并不好。大体上来讲,蛮可靠的样子。”
    “她有没有看起来难过的样子?”
    “没有。看不出来。”
    “好吧,”哈卡斯特说,“请她进来。”
    克雷退下,又返回,依例宣称。“长官,里瓦太太来了。”
    探长起身,和她握手。大约五十出头的人,他判断,然而实际上应该没有这么大—
—大概三十多岁的年龄吧。因为化妆得很随便,再加上近看,使得她看起来比五十岁还
老。原来黑色的头发染成了红褐色,没有戴帽,中等身材,身穿白色衬衫、黑外套和黑
裙,携一只格子呢大皮包。手上戴着指环,腕上佩着一两个手镯。大体而言,根据他的
经验,她是个好人,不会吹毛求疵,容易相处,为人慷慨,心地也许还不错。可靠?这
就不知道。反正,这种事他是个想依赖的,而且也依赖不起。
    “非常高兴看到你,里瓦太太;”他说,“很希望你能帮助我们……
    “我不敢说一定有把握,”她略带歉意地说,“但是看起来确实像哈雷,非常的像。
当然我心里也有作不是的准备,果真如此,希望不会因此让你觉得浪费了时间。”
    她对此似乎相当在意。
    “请千万不要这样想。”探长说,“这件案子,我们非常需要别人的帮忙。”
    “嗯,我明白,希望我能确定。你知道,我好久没见过他了。”
    “请先告诉我几件事情好吗?你最后一次见你先生是在何时?”
    “我一直想找出确切的答案,”里瓦太太说,“嗐,记忆一牵涉到时间,想起来就
让人害怕。我在信里说过大约是十年前,其实不止。你不知道吧,我想近乎十五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她又加了一句:“人总是把它想得少些,以为如此自己就年轻了。你
说是不是对?”
    “我想大概是吧,”探长说,“总之,你认为大概有十五年啦?你们是何时结婚
的?”
    “是在分离前三年。”里瓦太太说。
    “那么,你住在哪里呢?”,“在沙弗克一个西普敦波尹斯的地方,不错的一个小
镇。
    你知道吧,就是那种小镇。”
    “你先生以前是做什么的?”
    “保险业务员,至少——”她顿了一下说,“他是那么区我说的。”
    探长的眼睛一亮。
    “你后来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呃,这个,……不是如此,只是从那时候起,我想他说的也许不是真的吧。男人
说这种话易如反掌,不是吗了”“在某些情况下确是如此。”
    “我的意思是说,它给男人作为经常离家的好借口。”
    “你的先生经常不在家吗?里瓦太太,”“是的,起先我一直没去想它——”
    “后来呢?”
    她没有立即回答,半晌才说:“不要谈了好吗?要是那人并非哈雷……”
    他怀疑她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她的声音里透着紧张,也许是激动把?他没有把握。
    “我能了解,”他说,“我们现在走吧”他起身,伴着她走到外面等待的车子。当
她来到他们要来的地方时,她和他带来过的其他人一样紧张,他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不要紧的。没有什么好难过的,只要一两分钟就好。”
    尸柜被拉了出来,管理员掀开被单。她站立着,俯视良久。呼吸加快。她轻轻吐了
一声,而后突然扭过头,说;“是哈雷,没错。、他老了许多”看起来不一样……但那
是哈雷。”
    探长向管理员点了点头,然后手扶着她的臂膀,走出外面,重返警局。他没有开口,
任她自己度过难关。当他们回到他的办公室之后,立即有个警察端进茶盘。
    “喏,里瓦太太,喝杯茶吧,等你振作一些,我们再谈。”
    “谢谢。”
    她加糖入茶,加了许多,然后一口呷下。
    “好多啦,”她说,“我并非十分在意那个,只是——只是那个令人觉得有点难过,
是不是?”
    “你肯定这个人就是你先生?”
    “我敢肯定。当然,他比以前看了许多,但是并无改变多少。他一向看起来就是—
—干干净净的、体面的样子。”
    是的,哈卡斯特想,描述得甚佳。体面。说不定,哈雷其实并非像他外表那般体面
入流。有些人确实如此,往往因为不错的外表使他们得以达到某些特别的目的。
    里瓦太太说,“他一向对衣服以及一切,非常讲究。我想,就是因为这样——别人
很容易上他的当,从来不曾怀疑过他什么。”
    “谁上他的当,里瓦太太?”哈卡斯特温柔的声音,充满了同情。
    “女人,”里瓦太太说,“女人。他大半的时间都和女人在一起。”
    “我明白”“啊,我——我很怀疑。我的意思是说,他认识的女人很多。当然,我
对男人是有所了解的。我猜想经常有个女人和他一起,但是这种事问男人是没有用的,
他们只会跟你撒谎而且。我当时不以为——我真的不以为他是认真的。”。
    “他是认真的吗?”
    她点点头。
    “你如何发现的?”
    她耸耸肩。““有一天他出外旅行回来。他说,到新堡去。总之。他回来了,说他
得赶紧设法脱身。他说游戏结束了。有些女人曾经给他惹来麻烦。他说,一这回是位女
教师,也许事情闹坏了。
    我当时间了他一些问题,他都坦然地告诉我,也许他以为我知道的比他所想的还多。
你知道,女人很容易上他的当,正如我一样,他给她一只戒指,然后订婚——然后他会
说他想替她们投资做生意,她们通常很容易便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他。”
    “他对你也玩了同样的手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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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0 14:11:2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瞒你说,是的,只是我没有给他任何东西。”
    “为什么没有?。难道你那时候就不信任他了?”
    “嗯,我不是那种随便就相信人的人。你知道,我曾经有过一点经验,我了解男人
黑暗的一面,总之,我不要他拿我的钱去为我投资,我有钱我自会投资。永远不要把钱
随便交给他人,钱才是你的!当大傻瓜的女人,我看得可多了。”
    “他在何时要你出钱投资?在你结婚之前或结婚之后?”
    “我想他事前曾提过一下,但我没有反应,他立即避开这个话题。之后,我们结婚
了,他告诉我,说他达到了绝好的机会,我说‘免谈’。不止因为我不信任他,也因为
我听过太多的男人说他们有什么好事,结果不过是诳人罢了。”
    “你的先生曾经和警察打过交道吗?”
    “恐怕没有,”里瓦太太说,“女有受骗了,总是不肯宣扬出去的。但是这次显然
不同,这个女孩或是妇女,是个受过教育的人,她不像其他人一样容易受骗。”
    “她怀孕了?”
    “是的”“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形吗?”
    “我想应该有。”她说,“我真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种人——如他所说的,那是
一种生活方式——抑或他原本就是那种少不了女人的人,而且认为女人从他身上获取欢
欣就应该付钱。”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里饱含难过。
    哈卡斯特温柔地说;“你喜欢他吧?里瓦太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也许在某方面把,我真不应该嫁给他……”
    “你们——对不起——结婚了?”
    “我甚至不知道我们是否算是结婚了,”里瓦太太坦白地说,“我们是结婚了,在
教堂里举行的,但我不知道他是否使用另外一个姓名,也和别的女人结了婚,我嫁给他
的时候,他叫卡斯特顿,我想那不是他的真名。”
    “哈雷·卡斯特顿。对不对?”
    “是的。”
    “你们结婚后是不是就住在西普敦波尹斯这个地方——
    多久啦?”
    “我们在那儿住了大约两年。在此之前,我们住在邓卡斯特附近。当他那天回来对
我说了那些话之后,我并不真的觉得惊讶,我知道他有时候是个坏家伙,我只是不能相
信罢了。
    因为他是那么一个体面的人。如此的一个君子!”
    “然后怎样呢?”
    “他说他得赶紧离开那里,我说他可以走,我乐得离开他多我受不了!”她若有所
思地又加了一句,“我拿了十镑给他,那是我屋子里所有的钱_他说他没有钱用……从
那时候起,我便再也没有见过或听过他,直到今天,或者说,直到我在报上看见他的照
片。”
    “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疤痕?开过刀——或者骨折——诸如此类?”
    她摇摇头。
    “我想没有。”
    “他曾经用过寇里这个姓吗?”
    “寇里?没有,我想没有。总之,就我所知没有。”
    哈卡斯特横过桌面送给她那张名片。
    “这是在他的口袋里发现的。”他说。
    “嗐,仍然说他是个保险业务员,”他说,“我看他的化名不少。”
    “你说这十五年来一直没再听说过他?”
    “他从来没寄过一张圣诞卡给我,如果你指的是这个意思,”里瓦太太突然闪出一
个幽默说,“总之,我看他也不知道我住在哪里。我们分手后不久,我曾经回过那里。
想起来那段日子真不是日子,我便会弃了卡斯特顿这个姓,恢复原来的名字麦琳娜·里
瓦。”
    “安琳娜——呃——不是你的真名吧?”
    她摇摇头,脸上绽出一朵浅浅的笑容。
    “我自己想出来的,很奇特吧,我的真名是弗萝首·嘉普。
    我想原来的教名应是弗萝伦丝,但人人都叫我弗萝费或弗梦。拉弗萝首·嘉普,一
点也不浪漫,不是吗?”
    “你现在做什么?仍然在演戏吗?里瓦太太?”
    “偶然演演,”里瓦太太然后沉默半晌说,“断断续续的。”
    哈卡斯特很机伶。
    “我到处打零工,”她说,“人家开派对,我帮忙,做一点女主人的工作,诸如此
类的事。这种生活还不坏,经常和人群在一起。日子似乎愈来愈不好混了。”
    “从你们分手后,你便没再和哈雷·卡斯特顿有任何联系——也没听人说起他?”
    “没有、我以为他到国外去了——或是已经死了。”
    “另有一件我可以问你的事是,你可想得出哈雷·卡斯特顿为何跑到这附近来?”
    “不知道,我当然不知道,我根本不晓得他这几年来在做什么”“可不可能他一直
在做骗人的保险生意——这一类的事?”
    “我实在不知道,但我想不大可能,我的意思是说,哈雷一向是个非常小心的人,
他不会者是把脖子伸得长长的,尽做等人斥责的事。我想他八成又是和女人搅在一起,
惹出了什么乱子。”
    “里瓦太太,你看这会不会是一种敲诈?”
    “这个,我不知道……也许在某方面可以这么说。也许,那个女人不愿她的过去再
被耙出来。我想,他觉得这样做很安全。请注意,我并没说事情一定如此,只是可能罢
了。我想他不会逼人太甚,只是吓吓人而且。”她点点头表示肯定。
    “女人喜欢他,是不是?”
    “是的,她们一向很容易上他的当。我想,主要因为他的外表看起来很体面,有身
分。能够征服这种人,令她们觉得骄傲。她们和他在一起,觉得前途安全而美好。这是
我所能描述的最真切的一种感觉,我自己也是过来人。”里瓦太太很坦白地又说了出来。
    “还有一件小事就没了。”哈卡斯特对属下说,“请把那些钟拿进来好吗?”
    钟放在盘子里,用布盖着。哈卡斯特撤掉布巾,让里瓦太太瞧个仔细。里瓦太太看
得很有兴趣,不断地点头赞许。
    “好漂亮啊!我喜欢这个。”她摸摸镀金的那一只。
    “这些时钟你以前看过吗?对你有何意义?”
    “没有。她们和我有关系吗?”
    “你想得起你先生和‘罗丝玛莉’这个名字有什么关系吗?”
    “罗丝玛莉?让我想想看。以前有个红发女人——不,她的名字叫萝沙莉,我恐怕
想不起有谁叫这个名字。也许有,但我不知道,哈雷一向把他的事守得很紧。”
    “如果你看见一只钟,针臂指向四点十三分——”哈卡斯特停了下来。”
    里瓦太太高兴地咯咯轻笑。
    “我一定想到下午茶的时间快到了。”
    哈卡斯特叹了一口气。
    “啊,里瓦太太,”他说,“非常谢谢你。如我告诉过你的,侦讯会将于后天举行,
你不介意出庭作证吧?”
    “不,不,没问题的。我只要说他是谁就好了,是不是?
    不必说出其他的事吧?我不必扯起他的生活方式——任何诸如此类的事?”
    “目前尚无此需要。你只要有答说,这个人,哈雷·卡斯特顿,就是你曾经嫁给他
的那个人,正确的日期可以在证婚厅查出来。我们在何处结婚的?还记得吗?”
    “一个叫唐布鲁克的地方——教堂的名字,我想是圣米迦勒。但愿不会是超过二十
年的时间,那会使我觉得我的一脚已经踏入了坟墓。”里瓦太太说。
    她站起身,伸出手,哈卡斯特说再见。他返回自己的座位,以铅笔敲打着桌子,突
然克雷曾住进来。
    “收获满意把?”他问道。
    “大概是吧,”探长说,“名叫哈雷·卡斯特顿——可能是个假名,等着瞧,看我
们能找出这个家伙的什么来。看情形恐怕不止一个女人蓄意要对他报复。”
    “看起来是那么一个可敬的人。”克雷说。
    “这个恐怕是他最大的本钱。”哈卡斯特说。
    他再度思考着那只写有“rosemary”的钟。纪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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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0 14:14: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二章
    “你回来啦。”赫邱里·白罗说。
    他拿了一张书签,小心地夹在书里头。这一次,他的肘边摆着的是一杯热巧克力。
白罗实在真会喝东西。但这次他没有招呼我一起喝。
    “你好吗?”我问。
    “很吵,吵死人。这一层楼在整修,敲敲打打的。”
    “他们不会改进吗?”-棧?/P>“会吧,我想——但是我实在烦极,把我的一切
都弄紊乱了。还有油漆味!”他愤怒地看着我。
    然后他挥挥手,挥掉这些烦恼,问道:“成功了没有?”
    我缓缓地说;“我不知道。”
    “啊——就是这回事。”-“我发现了他们要我发现的,但我没找到那个人。我不
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情报?或是一具尸体?”
    “说起尸体,我读了克罗町这次延期侦讯会的报导,说那案子是由一人或数名未知
者的蓄意谋杀。死者的姓名终于查出来了。”
    我点点头。
    “哈雷·卡斯特顿,什么人都可能是吧。”
    “是他的妻子认出来的,你去过克罗町了?”
    “还没有。我打算明天去。”
    “还没有哪。我仍然有任务在身,我的任务在那儿——”
    我沉默片刻,然后说,“我出国这段时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大清楚——只
知道认尸的一些事实而已,你对此看法如何?”
    白罗耸耸肩。
    “等着瞧吧。”
    “是的——警方蛮有一手的嘛。”
    “做妻子的功劳。”
    “麦琳娜·里瓦太太!不错的名字!”
    “它使我想起了什么着,”白罗说,“让我想想那是什么……”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我,但我无法帮助他。我了解白罗,这名字一定教他想起了什么。
    “我去拜访一个朋友——在乡下的房子,“白罗努力思索着,而后摇摇头说,“不
——那件事太久了。”
    “等我下次回到伦敦之后,我会将从哈卡斯特那里所得知的有关安琳娜·里瓦太太
的一切都告诉你。”我答应他说。
    白罗挥挥手;“那倒不必。”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事不要人家说,你都已经知道了?”
    “不,我的意思是我对她没有兴趣。”
    “你没有兴趣——为什么?我不明白。”我摇摇头。
    “办事情一定要集中要点,你不如告诉我伊娜——那个死在威尔布朗姆胡同电话亭
内的女孩的事。”
    “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我对这女孩一无所知。”
    “那么,你所知道的,”白萝责难地说,“或你所能告诉我的,就是你在打字社里
看见的鞋跟撞到铁栏栅而折断的可怜人就是这个女孩——”他话没说完,突然问道:
“那铁栏栅在哪里?”
    “说真的,白罗,我怎会知道?”
    “如果你当时间了,你就会知道。倘若你不懂得提出适当的问题,如何搜集情报?”
    “但是鞋跟在哪里折断与事何干?”
    “也许无关。但话说回来,我们应当知道那女孩确实到过哪个地方——或者那地方
发生什么事。”
    “你扯得太勉强了。不过,我知道是离办公室不远的地方,因为她是这么说,她还
说她买了圆面包,穿着丝袜一拐一拐地走回办公室,最后她说这样子如何回家呢?”
    “啊,那么她怎么回家的??由罗满杯兴趣地说。
    我瞪着他。
    “我不晓得。”
    “啊——你从来没问对过问题!结果重要的事你都不知道。”
    “你最好自己跑一趟克罗町,自己问。”我真的生气了。
    “哦,目前没办法。下周将有次最有意思的作家原稿人拍卖。”
    “你仍然没放弃你的嗜好?”
    “啊,说的是。”他两眼一亮接着说,“有约翰·狄更生·卡尔,他偶尔自称卡特。
逖更生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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