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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是中国政坛的多事之秋。这一年的五一节,毛泽东最后一次上了天安门,却没有想到,林彪竟然不辞而别,让参加五一观礼的党和国家领导人及外国宾客不胜惊讶。这其中传递出的信息是耐人寻味的。在1970年的庐山会议上,林彪想当国家主席的野心被毛泽东挫败,从此便与毛泽东水火不相容。而距天安门五一观礼仅四个月后,林彪就阴谋叛逃,摔死在蒙古的温都尔汗…… + @8 H* W: }. J% d6 P" L( ~
7 o- k x$ e1 x. U6 O林彪落座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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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的五一节。这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第6个年头。用当时的话说,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取得了决定性胜利”的时候。 7 [; h6 L) A. a7 {& x1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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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毛泽东比较早地来到了天安门的休息室里,他穿上了一身灰色的中山装,由于不是经常穿,衣服显得不是那么贴身。平时不修边幅的毛泽东,帽子也没有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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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预定的时间,焰火晚会就要开始了,还是不见林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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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有点着急,他叫秘书打电话,询问林彪在什么地方。还是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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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0 `/ |9 K3 o工作人员进来,请他们到城楼参加晚会。毛泽东站起身,对旁边的西哈努克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往外走去。这时林彪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 V8 H( M- g4 Z"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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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桌子是这样摆的——毛泽东的身边是西哈努克亲王,再旁边是董必武同志,他是国家代主席,他在这个位置是当时的一般排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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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林彪没有到,毛泽东不露声色,通过翻译和西哈努克交谈着。 ' N1 H7 @, P7 ?$ ~; _1 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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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的身影终于出现了。他披一件军大衣,本来就没有什么肉的脸上,几乎是没有任何表情。他很清楚应该坐在哪个位置上,便直奔那个属于他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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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正常情况,他应该和毛泽东打招呼,也应该和外宾打招呼,但今天他没有,他落座后一声没吭,这是够反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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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打招呼就走了 5 H T, I. M" ]
) J& ^# ~& `* T( a更叫人惊奇的是,林彪在这里待了一小会儿就走了,而且也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周恩来以为他是上卫生间了。好半天不见他回来,周恩来起身让有关的人去问,才知道“林副主席”已经走了。 6 ^0 G o% T* L: Y( A0 F* L" V2 F I
这太反常了!在这样重大的政治场合,不辞而别就是一种难以表述的东西……中国的老百姓可能还不知道,1970年的庐山会议上,他要当国家主席,被毛泽东看出了他的政治野心,“翻了车”。他已经开始秘密活动,准备和毛泽东分庭抗礼了。 * j/ R1 I3 T( f& }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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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这个晚上,周恩来是没有什么心思看焰火的,他对林彪的行为当然会有自己的看法,但他更担心的是这事情怎么和全国人民说清楚——第二天这是要见报的呀!是要上电影、是要上电视的呀! % l7 J. M- J' P: k M7 }- ?/ c. L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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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知道林彪确实已经走了之后,就把当时的中央新闻组组长杜修贤叫了过来。 6 i; k3 ^1 _$ i) Y, m
“我问你拍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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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修贤知道,自己拍的那一张无论是构图还是光线都不太理想,所以说话有点不太利索,他说:“照了一张,就一张……” 4 ?' q, _, z-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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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电视呢?”“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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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 Y$ @1 `* ?% \! g: P8 q5 A其实老杜看到他们在等时机。“你去把分管新闻宣传的人叫来,都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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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d2 b6 I+ z2 L- P; i+ G! J周恩来一脸严肃的表情,确实有点叫人害怕。9 h" b' z! m3 G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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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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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X/ ~) U5 `; \杜修贤赶快跑去找人, 不到十分钟,这些无冕之王都到了总理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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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P9 A e) e周恩来开门见山,问:“电影拍到毛主席和林副主席在一起的镜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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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么电视呢?”“没来得及。”“没有拍到,对不对?” & D) U" `8 E' g |. n; k4 A0 q+ ]
, P3 u/ ?& k; c8 i# D大家不敢吭声,听周总理说话。“林副主席身体不好,这,大家都知道的。上午他参加了活动,晚上说好不来参加活动,我亲自去请他,这样的活动是面对全国人民,面对全国观众。你们是新闻宣传的负责人,你们记者手里拿着照相机摄像机,拍呀,你们为什么不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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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 |9 u% e7 o: @8 W% w! u有个同志说:“我们想等毛主席和林副主席谈话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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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Y+ P$ F& A2 z: S( b周恩来火了,他说:“林副主席来了没有?他在这里坐了一会儿没有?你们都看见了,你们等什么?等他们讲话?什么时候规定要等领导人讲话才能开机?你们头脑里不知在想什么。记者难道不懂得抢拍?新闻就是时间,新闻是等来的吗?”周恩来发这么大的火,还是不多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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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C( U$ `+ O# S3 }记者们被他的批评吓坏了,会场上没有一点声音。最后,周恩来放缓了口气说:“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你们的工作是有难度的,这一点我清楚。但你们都是有经验的新闻记者,要想到随时会出现意外情况,有应付各种情况的应急准备……今天你们不要怪我太严厉,严厉一点有好处!你们回去总结经验教训,下不为例。” 7 C ~% q) @7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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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总理选定了一张照片,还指示说:“都要用这张照片。” " S D) p/ D0 T
6 [4 A; ^4 X6 d% Q% t3 t6 S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但此事在新闻记者中产生的影响,却是不可小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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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看到了林彪的一些表现,看到了林彪在毛泽东面前的一些情况。他并非是时时事事紧跟毛泽东的,也不是时时高举语录本重复毛泽东的话的。 " G7 ]4 ~$ m7 Q8 Z5 y* P4 m
0 N7 ]0 X4 s3 \. `; n; K2 D看来他真的要和毛泽东分庭抗礼了。这在几个月后得到了证实。6 e8 ?7 x7 U* I: M. j/ K$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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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和林副主席在一起的照片你拍了没有?” 1 n( G, Z% w9 J& a)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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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了没有几分钟就不见了,来不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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