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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出生在新中国建立之后,他们那个时代的人也够苦的,三年自然灾害,文化大革命,可以说他们虽说没赶上战争,也还是不幸。
' i0 ?0 Z" g/ Q 1976年,我们那的钢铁厂到村子里挑走了几个年轻人,我父亲就是其中一个。从此,父亲这个庄户人变成了国有企业的工人。
& C @, n5 E6 @5 ^% | 那时候家里穷,再加上父亲是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所以他干活很拼的,用现在的话讲,他想靠自己的一双手为全家人创造幸福。从我家到钢铁厂有几里地,父亲都是走着去上班,我根本不能想象他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对于习惯了出门打的,骑摩托车的我来说,几里地是一个很遥远的数字。但是父亲做到了,而且一做就是两年,直到家里的境况有了些许的改善,我爷爷才答应给他买了辆二手的自行车。1 o9 ~4 w5 }$ z7 I; \2 Z" I
父亲刚去上班的第一年,结交了不少朋友,平日里没事几个人对上几个钱买点劣质酒喝上一场,算是他们最大的消遣了。& \( H V3 i6 ]4 ~
那天父亲上夜班,中午就被朋友叫去喝酒了,由于喝的不少,他没回家就在朋友家睡了,一直睡到晚上八点才被朋友叫醒。凡是有过醉酒经历的人都知道,喝醉的时候不难受,睡醒以后才真正让人头疼。父亲揉揉欲裂的头,谢绝了朋友留他吃晚饭的邀请,摇晃着出了门。
: N0 r; ^% H/ }$ e8 m7 [4 l 他朋友住在柳行街,这里是回民区,居民全部是回民,从这里到钢铁厂走大路绕远,有条近路也能穿过去,但是那条路两边人烟稀少,大部分是空地,所以天一黑,很少有人走这条路。+ ?5 z" x$ `( p* U, ~
我父亲胆子大得很,在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害怕这俩字,再加上酒劲还没完全散去,他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就奔近路去了。
+ K4 c$ U* e t/ \% W9 H/ n 那天天色出奇的黑,路边也不像现在有路灯,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只能凭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那条路。
3 U! `8 b" u! K, ? 这条路父亲走了也不是一回了,可今天他总觉得不太对劲,要是照往常走个二十来分钟就会上大路了,可是他已经走了快半小时了还没见到大路的影子。由于脑子还有些不太清醒,他也没细想,还是向前走着,直到又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他停住了脚步,心想:怎么还没到大路?
1 Q4 U6 H! \& g2 c 这时,经夜风一吹,酒已醒了大半,他环顾着四周,发现连一丁点光线也没有。此时,他忽然想到别人说的鬼打墙,身上呼楞出了一层汗,酒全醒了。父亲听人说过,遇见鬼打墙不能乱走,因为你怎么也走不出去,若是能点根火柴,马上又能看到路。# L/ O* U( A7 C0 G$ ?+ ~$ |
想到这里,父亲掏出一根香烟放在嘴里,拿出火柴点烟,可是任凭他怎么擦,火柴就是点不着。他一生气,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火柴扔到一边嘴里自言自语道:“好好好,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了。”
# n3 ^2 o3 z- _ T) X6 | 他就这么在这个不知何地的地方坐着,一直坐到看到鱼肚白,才又起身。天亮之前的那段时间更黑,幸亏这时他恍惚看到一丝灯光,对着那丝光亮就走了过去。走到跟前,他发现这是一间不大的小窝棚,一个老头背对着他在洗脸。父亲叫了一声:“大爷。”) V8 i8 h; _* W# t, |
老头吓了一跳,转过身看了看问道:“你有事么?”
1 N$ r1 c$ d$ G) Q [3 H1 O 父亲看看四周问:“我想问问您,这是什么地方?”9 o, s4 r3 d' b
老头说:“这里?这里是柳行。你不是这里人?”
8 y3 r# e0 c2 |- M. i2 ]5 n, G/ z/ l 父亲回答:“我不是。我想从这条路穿过去上班,谁知道走了多半夜怎么也找不到路了。”9 @4 v. t4 `, U( c! B5 v6 A6 g
老头问:“你从哪个方向过来的?”父亲指了指。3 ~4 `; m; @4 O" W
这时,天已经开始放亮,父亲清晰的看到老头的脸变了颜色,嘴唇发抖的说:“小伙子,你是碰到鬼打墙了。”+ X. k+ R# o7 b( s$ g" s& m
父亲又看了看四周笑着说:“我一开始也这么认为,你看这四周连个坟头都没有,哪来的鬼。”7 O8 c4 @$ @2 h; d* [
老头摆摆手:“你过去看看去吧,那边有个大坑,前两天有个喝药自杀的小媳妇就埋在那里面。”
) F) g- g' B4 |1 P# ~ 父亲听后暗暗心惊,赶忙往来的方向跑去,果然看到一个大坑,坑不是多深,站在上面向下看去,父亲更是惊呆了,大坑里面孤零零有座坟头,在坟头以外全是脚印,而且,他扔的那盒火柴也躺在坑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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