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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瓶子

《凤于九天》(附COS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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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6 15:24:18 | 显示全部楼层
  昨夜才吃了西雷王,凤鸣今夜当然乖乖躺在容恬怀里保持体力,明天有重要任务在身,至于可口的小恬,以后再吃吧。

  温馨地过了一夜,容恬天刚亮就起床上朝去了。凤鸣眯着眼睛,等他一走立即爬了起来。

  “鸣王要去哪里?”刚抬腿,迎面碰上烈儿。

  “出去。”

  “昨天已经悄悄出去一趟了,今天又跑出去?”烈儿嬉皮笑脸挡着路:“不告诉我去哪儿玩,我就告诉大王去。”

  “不要!”

  “那就告诉我啊。”

  凤鸣看看左右,把烈儿拖进角落。

  事到如今,千万不可以让容恬知道。凤鸣叹气,只好把妙光公主的事全部告诉烈儿,只是隐瞒了永逸的身份,只说公主要私奔,要他帮忙引开追兵。

  “今天就是行动的日子,烈儿,你不会去告密吧?”

  烈儿想想,摇头道:“我也不想大王娶那个公主,她跑了更好。只是我担心里面有诈,他们会对鸣王不利。”

  “这个我早算过了,他们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整个过程都在公众场合,我只要大喊一声他们就跑不掉。”

  “如果鸣王已经想妥当,那就没有问题。”烈儿兴致勃勃问:“要不要我帮忙?”

  “好啊,我要到市集去见公主的侍从,他把公主的服饰给我,让我可以乔装打扮。”凤鸣也有点不放心,对烈儿道:“你帮我悄悄出宫,在市集外看我的手势。那是我和离国侍从唯一近身打交道的时候,只要过了那个时候,就绝对安全。”

  “好,万一公主骗你,只要鸣王一做手势,我就立即通知大王来救你。可是……鸣王为什么要冒险救离王的妹妹?”

  凤鸣刚想把昨天那套让妙光叹服的道理搬出来,却发现时辰不早,拍拍烈儿的头:“嘿嘿,等我回来再告诉你。”

  两人悄悄出宫,换了普通服饰。凤鸣还为了遮掩容貌,特意戴了个大斗笠。两人去到市集,公主派去的侍从果然已经隐藏在人群众。

  身在重大事件中履行重要的职责,凤鸣兴奋地不得了,对烈儿耳语:“我过去拿了东西就会出城。你不放心,在后面远远跟着我好了。”

  “好。”

  有烈儿在一旁保护,他更放心,大胆进入市集,与那侍从碰头。

  “公主已经离开了?”凤鸣压低声音问。

  “对,刚刚离开小半个时辰,这些衣物交给鸣王后,小人也会离开。”

  “那好,我立即出城,看见追兵就引。”

  凤鸣接过衣服,刚想转身离开,那侍从忽然问:“鸣王可知道,现在四面都是西雷监视的人马?”

  “什么?”凤鸣一震。

  “除了鸣王身边的近侍烈儿,还有西雷王派来的人。请鸣王合作,与我转到市集后面的角落,那是监视者视线唯一到达不了的地方。我们会派人假扮鸣王,引开众人,让鸣王可以出城。”

  凤鸣低头,脑中数个念头急转。

  如果容恬一直监视,那妙光一定逃不了;妙光逃不了,他此刻又何必跟着侍从走。他摇头道:“既然妙光公主逃跑计划失败,我没有必要跟你去角落,你放心,我会尽量营救公主的。”

  “呵呵,鸣王真有趣。”侍从的眼中闪过狡黠:“我公主以聪慧著称,她要离开西雷,何必鸣王帮忙?鸣王此刻若不听我吩咐,只怕西雷王立即有性命之忧。”

  他语气阴森,好像顷刻把寒流注入凤鸣心脏。

  凤鸣瞪大眼睛:“容恬?”

  “公主何人,鸣王居然敢将公主的东西随身带在身边?那香囊中是天下奇药,此刻不但鸣王已经中了公主下的毒,连西雷王和太子殿中所有侍从,都已经中毒。”他冷冷道:“鸣王不相信,不妨轻轻按胸前第三根肋骨,是否痛不可当?”

  凤鸣半信半疑,转头看烈儿,正在远远地看着他。

  他举手在侍从说的地方一按,一阵尖锐刺痛袭来,几乎当场倒下。

  “如何,我所说没有错吧?我王只想请鸣王到离国做客,只要鸣王照我们的话去做,解药立即奉上。”

  “妙光她……她利用我对容恬下毒?”凤鸣脑中一阵轰鸣。

  如果凤鸣中毒,那容恬应该也中毒了。妙光有机会借他下毒,绝对不会只下普通的毒。

  容恬,我该怎么办?我居然害了你?我不可以害你……

  要救容恬,首先要见到妙光。

  “鸣王,时间无多,不想西雷王死,就独自转身,到对面那角落去,我们已经安排了假扮鸣王的人。等假扮的人引开西雷监视者,请鸣王戴上这包衣物中的人皮面具,从东门出城,公主会在那里等鸣王。”

  凤鸣张大眼睛,想到正在上朝的容恬也中毒,心中慌张无比,颤动着嘴唇问:“要是我跟你们走,你们不给容恬解药怎么办?”

  “鸣王信我们,西雷王还有一线生机。不信我们,只能和西雷王一同毒发而亡。”

  烈儿还在伸着脖子看着凤鸣。

  凤鸣呆了片刻,眼中闪过坚毅,点头咬牙道:“好,我信你。”果然遵照侍从的话,独自转到角落可以遮挡所有人视线的地方。

  凤鸣念着容恬的名字,遵照侍从的话,果然一路出了东门。

  一出东门,立即有个女孩迎住他,送他一匹马,嘱道:“这马知道地方的,你骑着就好。”

  一切象不可思议的戏剧。凤鸣此刻已经没了选择,只好乖乖上马。骏马长嘶一声,果然开始狂奔,一连奔了三十余里,到了一个车队前。

  这是西雷最常见的商人车队,凤鸣在都城每天都可以看见不少车队入城。

  马步一停,车队立即钻出几个人,将凤鸣领到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前。

  车帘忽然一掀,露出妙光的笑脸。

  “鸣王终于来了,让我好等,快上来吧。”她一向看起来和蔼可亲的笑脸,此刻分外可怕。

  凤鸣上了马车,恨恨别过脸。

  “真抱歉要鸣王独自驰马而来。不过只有鸣王独自乔装出城才可以不引起守卫注意顺利出城,西雷王只严令要好好查看多人行旅,生怕你被人劫持了,又怎么可以猜到鸣王会自动自觉乖乖地出城和我们会合呢?”

  凤鸣冷冷道:“废话少说,你答应的解药,快点送到王宫去,不然我立即咬舌自尽,你休想把我弄到离国。”

  “解药?”妙光呵呵笑起来:“哎,鸣王真是天真得笑死妙光。西雷王何人,若可以轻易毒害,王兄早就动手了。容恬日夜监视鸣王动静,鸣王身上哪一样东西不被他派人查过?何况那香囊是我送给鸣王的,只怕鸣王一出别馆,就被西雷王派人偷换了。我送个有毒的香囊给鸣王,不是给西雷王杀我的借口吗?”

  “你……”凤鸣霍然转头:“那我的胸口……”

  “那个毒,鸣王早在繁佳就中了。西雷王也知道,就是不敢告诉鸣王,生怕他的心肝宝贝心绪不宁危害身体。”

  “中毒?我中了毒?”

  妙光啧啧摇头:“鸣王对这些阴谋诡计太没有防备了,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其实西雷王已经够周到,处处保护,无时无刻不派人监视着鸣王,自以为万无一失。我正好趁他自大之心,设一个计中计,他想暗中算计我,我就暗中算计他。”

  “妙光,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凤鸣从地上跳起来。

  “惭愧,没有鸣王鼎力相助,妙光怎么可以得逞?此次为王兄将鸣王带回,真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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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6 15:24:50 | 显示全部楼层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并不是不知道妙光的目的,可此刻亲耳听见自己成了妙光一件功劳,心里又气又怕,双拳紧紧握起,不断颤抖。他一生之中,从未如此痛恨过一个女人。不对,是女孩。

  商队开始朝东移动,无人知道西雷鸣王已经落入敌手。

  妙光又笑道:“王兄见了鸣王,必定高兴。”

  凤鸣只觉得全身发冷:“若言?”

  忆起若言恐怖的目光,落到他手中生不如死的下场让凤鸣不寒而栗。他瞪着妙光,左手暗中摸到后腰。容恬当日从王后所有大寿礼物中挑选出来的锋利小刀,一直被他藏在腰带中,这下总算可以派上用场。

  “若言如果见到我,只怕不会高兴,还会生公主的气。”将小刀紧紧握在掌中,凤鸣心头稍定,明亮的眼珠盯着妙光,故作悠闲地问:“公主可曾听过三十六计?”

  “三十六计?”妙光知道凤鸣虽然不会算计他人,肚子里却偏偏藏了无数妙计。她本来以工余心计著称,对奇谋妙计最为着迷,一听“三十六计”,好奇心顿起。

  “对,三十六计是一个奇才总结的天下妙计,其中一计,就叫——美人计。当年曾经有一个奸雄,名叫董卓。他手下有一个猛将,名叫吕布。他们开始的关系……”凤鸣似乎力气不济,声音越说越轻。

  妙光渐渐附耳过来,移到凤鸣身前。

  凤鸣静静待她靠近,心中暗自高兴,忽然摇摇头道:“哦,我说错了。今天说的不是美人计,应该是投鼠忌器才对。”说到投鼠忌器四字,声调忽然提高,猛然从铺在马车的垫子上跳起,手中小刀赫然现在妙光面前。

  一个小女孩不难对付,抓住时机!

  “不许动!”妙光措不及手,被凤鸣将刀架在细嫩的脖子上。凤鸣沉声喝道:“快叫你的手下把我送回都城,否则杀了你。”

  妙光不曾想到凤鸣这么天真的人居然也会腰后藏刀,暗呼自己过于大意,没有命人事先搜身。她目光往下一斜,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小刀真的锋利无比,微微一笑,扬声道:“停车。”

  骏马齐声嘶叫,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

  凤鸣一脸兴奋,小心翼翼防范妙光忽然反抗。

  有人在马车外恭声问:“主人有何吩咐?”

  妙光缓缓道:“蔡司,你进来。”

  蔡司就是市集外与凤鸣碰头的侍从,他跟在若言身边多年,因为做事精明干练,深得若言重用,这次随妙光到西雷,一起谋划绑架凤鸣的事情。

  一入马车,车中情景一目了然。凤鸣已经反客为主,将妙光挟持在手,蔡司一愣,随即冷静下来,神色不变,对妙光拱手,问道:“公主安好?”

  妙光眼珠转动:“不好。”

  两人冷静得怪异,根本没有预想中的人质对持紧张气氛。凤鸣低吼:“快点把我送回去,不然我就……”

  妙光截断他的话,脸色一凝,对蔡司沉声道:“蔡司,听我号令。”

  “蔡司在!”蔡司大声唱喏,躬身等待妙光发令。

  “本宫有难,这里一切交你处置。切记一点,不计代价将鸣王送到王兄手中。”妙光冷冷下了铁令,目光往后一瞥,对凤鸣娇笑道:“鸣王,你可以动手了呢。”

  凤鸣呆住,古代的人思维一定与现代人不同,对生死一点也不看重。妙光居然不顾自己性命要留下自己。他咬牙威胁:“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了。”

  “妙光倒想赌一赌。”

  “你……”

  “你杀吧。”妙光夷然不惧,反而把脖子往刀锋上靠。

  凤鸣从来没有试过杀人,见刀锋在妙光脖子上一划,溅出几滴鲜血,立即大叫一声,手都抖了,急忙把小刀往外放。

  骤然手腕一阵酸痛传来,小刀哐当一声掉装茶碗的小瓷盘上。

  一根金色的细针,已经扎在凤鸣左手虎口。

  蔡司如猛虎出牢般扑了上来,随手对着凤鸣腹部就是一记重拳,将他翻转,用绳子缚个结结实实。

  一切迅雷不及掩耳。

  凤鸣晕头转向,到清醒过来时,已经被五花大绑摆在马车角落,腹中隐隐作痛。蔡司和妙光坐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妙光摆弄容恬送给凤鸣的小刀,嘻嘻笑着说:“这一定是西雷有名的利器小刀叶,据说此刀形如叶片,锋利无比,杀人后刀锋不会沾血。西雷王对鸣王真好,什么好东西都送鸣王。”

  “哼!”

  “可惜鸣王心肠太软,连敌人都不忍下手。”妙光将破了皮的粉颈伸到凤鸣眼前:“下次可记住了,不要割一点点就松手,要大力一点。”

  凤鸣冷冷道:“公主放心,凤鸣一定记住公主的话。”

  蔡司道:“公主,此人要小心防范。属下看还是一直绑着好了。”

  “不必,只要我给他扎几针,包他动弹不得。到时候给他易容,再穿上我的衣裳,任谁见了都以为我们是姐妹。不过我这个姐姐从小身染重病,说不了话,连坐都坐不起来,怪可怜的。”

  妙光的金针与易容术天下数一数二,只是很少使用,不为人知。

  商队又开始继续移动。

  妙光果然取出金针扎在凤鸣几处穴道,又拿了一些古怪的药丸迫凤鸣吞下。凤鸣双手被绑,只好忍她又扎又灌,身体果然越来越酥麻,连坐起来都没有力气,要开口骂她卑鄙无耻,却赫然发现自己已经失声。

  “鸣王莫怕,药丸只是让你暂时不能说话,在离开西雷前,你就乖乖一天一颗吃下去吧。”

  凤鸣对妙光怒目相视,过了片刻,目光立即转为震惊。

  妙光居然在轻轻松松地剥他的衣服。

  “好美的身子,莫说王兄,连我看了都动心呢。”妙光一边帮凤鸣换了自己的衣裳,一边调笑。命蔡司把凤鸣的衣物拿出马车烧了。

  凤鸣眨眨眼睛,看着妙光在自己脸上精心化妆,不久大功告成。妙光将他扶到靠垫上挨着,拿来铜镜摆在他面前:“看看,这个姐姐可比我美多了。如果西雷王见了,一定要抢回去当王后。不过不用担心,西雷王现在一定在都城里到处找他的鸣王,因为他不会相信鸣王肯独自一人出城与我们会合的。”说罢啧啧称赞凤鸣的女装。

  凤鸣看着镜中美人,果然倾国倾城,心里暗暗叫苦,这样下去,一定会被送出西雷。

  老天,我才不要被送到若言手上去。

  不由大恨自己猪头一个,早知道就用曹操的名言行事好了。下次一定要宁愿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

  可惜,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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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6 15:26:08 | 显示全部楼层
  妙光自己也化妆成商人女儿,和凤鸣一道“亲如姐妹”地坐在马车中。商队走了一天,途中遇到不少关卡盘查。不时有士兵挑开车帘来看,见到凤鸣都眼睛一亮,可凤鸣经过妙手施展,已经和鸣王的画像大有出入,没有人可以认出。

  如果容恬亲自出现,或者烈儿秋篮他们一人出现,那又另当别论。

  有惊无险又过了两日,再有三天就可以到达西雷边境。

  蔡司掀开车帘进来禀报:“公主果然料事如神,西雷关卡越来越松,西雷王料定鸣王依然被藏在都城之中,不断抽调人手往都城加强巡逻,以防有人将鸣王带出都城。”

  “我们侥幸而已。那日鸣王如果晚半个时辰出城,都城就如布下天罗地网,再也无法出入。”妙光斜眼看看不能说话的凤鸣,凑到凤鸣耳边腻声道:“姐姐,你的容恬急坏了呢。不过,我王兄一定也急坏了。”感觉凤鸣轻轻一震,妙光嘻嘻笑了起来,安慰着说:“不要怕,我王兄不会为难你的,如果他为难你,妙光一定帮姐姐的忙。我要王兄待你比容恬待你更好,那你就不会逃啦。”

  此女说话神情天真烂漫,行事却处处心计,凤鸣再也不敢相信她,对她不断冷眼。

  晚饭时,又照这两天的样子灌了凤鸣一点饭菜。凤鸣吃了下去,脸色忽然一变,哇一声通通吐了出来。

  “怎么了?”

  妙光急忙低头去看,凤鸣全身颤抖,面容扭曲,似乎正在忍受巨大痛苦。

  蔡司也慌忙进来,愕然道:“浮岩之毒发作了。不过……不是还有四五天才到时间吗?会不会是假装?”

  妙光仔细查看凤鸣迹象,摇头道:“不是假装,他这两天又急又气,而且受了我不少金针,毒提前发作了。”

  凤鸣只觉得全身上下痛得几乎抽搐起来,却连翻转嘶叫的力气都没有,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心中不由狂叫:容恬救我!

  “蔡司,快把缓解的药取来。”

  蔡司匆匆将药丸取来,妙光捏破化在水中,扶起凤鸣道:“喝了这药,可以缓解毒性,等见了王兄再帮你全部解了。”

  缓缓将药灌进凤鸣嘴中,等了片刻,情况却不见好转。

  凤鸣依然抽搐,脸色渐渐开始发青,妙光觉得不妥,连忙用金针戳他几处穴道,让凤鸣可以动弹。

  疼……

  疼痛丝毫不减,仿佛被无数拳头争相对着头部、腹部、胸膛殴打似的。凤鸣这时候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四肢冰冷,不断发颤,双眼紧紧瞪着妙光,骤然吐出一口鲜血,喷了妙光一身。

  妙光和蔡司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明明已经喝下缓解的药。”

  蔡司沉吟片刻,提醒道:“公主,鸣王这个样子,好像毒发到了最后阶段一般。”

  妙光摇头:“不可能,王兄说他是在繁佳寝宫下毒的,离十二个月最后毒发期还远着呢。”她低头看看凤鸣。“喂,你到底怎么了?”凤鸣脸色已经从苍白转成青紫,哪里有力气回答。鲜血不但从唇中溢出,连鼻孔也出现丝丝鲜血。

  妙光脑中不断急转,赫然想起一事,摇晃着凤鸣问:“你是不是吃了什么果子?鸣王,你在西雷吃了什么果子?”

  蔡司也吃了一惊,忙问:“公主怀疑他吃了月月果?”

  “月月果会激发浮岩毒性,他看来是误食。”妙光脸色变白:“一颗月月果激发一月毒性,看来他不止吃了一颗。”

  “月月果是西雷珍品,常人吃了可以强壮身体,克制天下大部分毒素。鸣王从哪里找来这么多月月果进食?”

  讨论,凤鸣状态更是严重,两耳也开始渗血。

  妙光望着凤鸣叹道:“唉,你那容恬对你太好,什么好东西都让你乱吃,这下可害了你。”

  凤鸣奄奄一息,神智倒还清醒,听见妙光和蔡司的谈话,心中苦笑。进贡上来的月月果如此珍贵,容恬却任太子殿中众人不当一回事的大吃一气,想来是为了哄凤鸣多吃点以抵抗体内浮岩之毒,又怕他一人吃会觉得怪异。

  可惜,容恬却不知道这个对普通毒素有克制作用的果子,对于浮岩来说却是最厉害的催化剂。

  这下都不知道自己算死在谁手上。

  妙光探探凤鸣鼻息,感觉呼吸渐弱,瞳孔也开始发散。

  她远道而来,对王兄夸下海口会将凤鸣带回,怎么肯让他死在自己眼下。而且,凤鸣天纵奇才,仁心侠肠,妙光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几度斟酌下,昂头吩咐道:“蔡司,将我的随身锦盒打开,把右边紫色的蜡丸捏开化在水里端来。”

  蔡司愣了愣,欲语还休,最后还是遵照妙光的吩咐,取了锦盒,把药端了过来。

  “喝吧。再不喝你就没命了。”凤鸣牙关已经咬紧,妙光和蔡司齐心合力捏开他的牙关,缓缓灌下汤药。

  黑色的药汁,多数被强制地灌下喉咙,有一点点从嘴角滑下。

  妙光紧张地看着凤鸣,直到怀里的身体停止抽搐,才敢稍稍喘气。相处多日都无法对凤鸣起恶感,她掏出手绢,沾着水为凤鸣擦去鼻孔耳朵边开始凝固的血迹,叹了一口气,又笑了起来:“姐姐可把我给吓坏了。你看,好好的妆弄得不成样子,让我再辛苦一番吧。”

  她叫侍女拿来新衣裳,自己先把染上凤鸣鲜血的衣裳换了,又帮凤鸣换衣。为凤鸣重新上妆后,骤然叫道:“哎呀,我怎么差点忘了?”

  取出金针,又噗噗几针,扎得凤鸣动弹不得。

  凤鸣本来希望她把这事忘记,自己可以渐渐恢复体力趁机逃走,此时满怀希望落空,目光露出失望忧虑。

  妙光看在眼底,把他当大娃娃般抱着,哄道:“你逃不了啦。其实我王兄也是好人,等你和他相处惯了,自然会把容恬忘记。那时候,你就会感激我了。”

  凤鸣如果有力气,早就翻了无数给白眼。要他忘记容恬爱上若言,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妙光虽然善于计谋,却毕竟年轻,说到感情的事,连现代十岁的小女孩都不如。

  妙光似乎极少与人亲近,这几日和凤鸣相处,语气越来越亲昵,见凤鸣脸色从青紫转回苍白,摸着凤鸣无力的手,轻声喃喃:“鸣王,我这次可救了你的小命。这个大恩,不许忘记了。”神态间,仿佛是小女孩在和青梅竹马的玩伴约定。

  凤鸣连苦笑也没有力气,只好挨在妙光身上,心不甘情不愿当她的游戏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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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6 15:26:53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了不引起西雷注意,乔装的商队并没有日夜赶路。

  休息了一个晚上,清晨炊烟渺渺升起,商队众人开始做早饭。

  妙光在帐篷中亲自为凤鸣更衣,又开始对凤鸣啧啧称赞:“越看越觉得鸣王漂亮,这样俊美的人,恨不得自己藏了起来。”

  凤鸣心里咯噔一下。

  这倒是一个可趁之机,如果妙光自己爱上自己,那就不必落到若言手中。他眼中闪过亮光,妙光抿唇,指头在凤鸣鼻子上轻轻一点,戏谑道:“不要白日做梦,你纵使俊美一百倍,也不能让我不惜开罪王兄放你回西雷。”

  这个女孩八成有读心术,凤鸣心事立即被她揭破,只好再瞪她一眼,别过头。

  西雷的春天已经降临,处处芳草茵茵。凤鸣记得容恬在冬天曾经骑着白云带他游历大平原,告诉他春天到来时一望无垠的青绿是多么好看。

  如今芳草绿了,自己却被妙光挟持,即将无声无息离开西雷。

  心下黯然。

  吃过早饭,商队开始继续前进。

  妙光叫侍从将凤鸣抱入车内,对凤鸣道:“我劝你不要想着逃跑。不瞒你说,王兄已经在西雷国境秘密等候多日,再过一天,我们就可以会合。你在我手里试图逃跑,不过被我戳上几针;若是敢在我王兄手中逃跑,必定要吃大大的苦头。”她哼了几声,见凤鸣不露丝毫怯色,眼中只有怒气,吐吐舌头,又笑着开始帮他装扮。

  刚装扮妥当,前面的马夫骤然勒马。

  马车停得太急,妙光和凤鸣几乎撞到门上。妙光从地毯上站起来,掀开门帘喝问:“出了什么事?”

  马车外众人跑动,马蹄声响起来。

  蔡司骑马跑了过来,拱手道:“公主,我们遇到强盗。请公主立即回到马车上,蔡司率人保卫。”

  妙光脸色变道:“难道是闻名同国西雷两境的旋风盗?”

  “看来是了。这股强盗听说是同国派出专门在西雷边境捣乱的,西雷为了这个正与同国开战,没想到居然被我们碰上了。”

  妙光点点头,说道:“马车容易遭受攻击,鸣王不容有失,你带他上马,其他人随后保护。至于随行的财物,不必理会,送他们好了。”入了马车,把凤鸣扶到蔡司马上。

  杀声震天。山头人影绰绰,数百个强盗旋风一般冲击下来,个个头戴遮蔽风沙的厚重脸罩。

  一人领头,怪叫道:“兄弟们上啊,有标致的小娘们给大哥留着。”

  众人轰然应是,对着商队肆意冲杀。

  蔡司一手抓着凤鸣,一手挥刀迎敌,暗道这股强盗果然厉害,难怪可以纵横两国。身边风声忽响,一个高大的强盗骑马冲了过来,宝剑一挥,力道居然差点让蔡司的剑掉下。

  旋风盗中居然有这样的高手?

  脸孔被蒙,只有一双深邃的眼睛露在外面,不动声色而摄动人心。

  好威严的气势,这一定才是真正的头目!

  两招下,蔡司左闪又躲。强盗不取蔡司人头,反而对他的马痛下杀手。霍霍霍!又是三刀,蔡司胯下骏马承受不住,高嘶一声倒了下来。

  蔡司高叫一声,翻身下马。还没有着地,腹部已经被狠狠踢了一脚,右手蓦然一轻,一直挟持在手中无力反抗的凤鸣居然被轻易夺了过去。

  蔡司大惊,刚要扑上去夺回凤鸣,强盗反手在他肩上劈了一剑,转身策马奔到自己人马中,宝剑往上一举。

  那原本怪叫的领头人见首领找到凤鸣,大喝道:“兄弟们,美人儿已经抢到了,放开手杀吧。”

  立即,所有强盗仿佛得到指示,痛下杀手,不再有所顾忌。惨叫声连连响起,都是妙光这边的人。

  凤鸣虽然口不能言,事情经过倒看得清清楚楚,暗中叫苦。为什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要被若言得到已经够倒霉了,这会恐怕又要被强盗抓去当压寨夫人。

  强盗首领将凤鸣搂在怀里,低头凝视片刻,轻笑道:“好一个小美人,回宫后可要你常穿女装给我看才行。”忽然举手将脸罩揭去,露出轮廓分明的一张俊脸。

  天下两杰之一,堂堂西雷王―――容恬!

  容恬一露真面目,四面八方号角齐鸣。从山后冲出来的,全部从强盗服色换了正式的西雷兵。容恬后方,竖起迎风飘扬的西雷王旗,威风凛凛。

  凤鸣心脏重重一顿,如果不是被妙光用金针扎得没有力气,早一拳挥了出去。

  混蛋!你这个混蛋又吓唬我!

  口虽然不能说话,眼中已经激动得泛起晶光。

  容恬低头吻了一口,露出凤鸣最喜欢看的笑脸:“别哭,我心疼了。”

  那一直怪叫的强盗驰马到凤鸣面前,嘻嘻一笑扯掉面罩:“我就知道一定会把鸣王唬到,这可是大王的主意。”原来是烈儿。

  战斗已经告一段落,从山头不断涌出的西雷正式兵瓦解了所有抵抗者的斗志。妙光和蔡司等人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被西雷兵绑了送到容恬马前。

  容恬在马上抱着凤鸣,高高在上地看了几个灰头土脸的俘虏,长笑道:“公主也太小看容恬了,我怎可能在眼皮底下任你将我心爱的人带走?”

  妙光知道已经输了,朝上冷冷一瞥,没有作声。

  蔡司吼道:“容恬,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喂月月果给自己心爱的人催化毒药,利用公主慈悲心肠骗取解药。”

  “哈哈,论卑鄙,我不及若言。哼,若言也算胆大,居然不把我容恬放在眼底潜伏到西雷边境,我这次要他尝尝我的厉害。”

  妙光和蔡司大吃一惊,对视一眼,都为若言担心。

  远方尘土又开始飞扬,一大队人马朝容恬飞奔过来。瞳将军风尘仆仆,一马当先冲到容恬面前,下马禀报:“大王,剑悯率三万精兵,伏击若言在边境潜伏的地方。离国军队伤亡惨重,可是……”他犹豫地看容恬一眼,羞愧道:“可是尸体中并没有发现若言。”

  妙光等人听见若言无事,才松了一口气。

  容恬找到凤鸣心情大好,摆手道:“若言狡猾无比,怎么可能轻易被杀?凤鸣的浮岩之毒已经解了,总算卸下我心头一块大石。妙光公主,请再做一回客人,随我们回都城。烈儿,传信给容虎,不必再请异人出山求解药,让你哥哥回来吧。”

  “是!”

  容恬低头看一直圆眼溜溜盯着他瞧的凤鸣,又轻吻一下,在他耳边呢喃:“凤鸣,我们回去了。”勒转马头。

  西雷王旗,开始缓缓移动。队伍中除了西雷王和被找回的鸣王,还有沦为阶下囚的离国公主―――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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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6 15:27:15 | 显示全部楼层
  被劫五天,好像隔了几个轮回。

  原来容恬设计凤鸣吃下月月果,然后率兵在后,只等妙光心软为凤鸣解毒。他思虑周到,想到凤鸣救回后要人侍侯,将秋篮等也从王宫中带了出来安置在附近。

  容恬将凤鸣带回最近的城镇,秋篮等几个侍女呼叫着从屋里迎了出来。

  “鸣王总算回来了!”

  “那个毒一定解了。”

  “当然,不然大王怎么会把鸣王接回来。”

  秋月抹泪道:“鸣王瘦了,那些离国侍女一点都不会侍侯人。”

  烈儿笑道:“鸣王多有艳福,是离国妙光公主亲自侍侯的。”脑后忽然挨了容恬一下。

  容恬瞪了众人一眼,冷冷道:“凤鸣身子还弱,你们吵什么?”他将凤鸣放在床上,低头安慰道:“不要怕,哑药时限为一天,等到了明天你就可以说话了。我真想念你的声音。”

  凤鸣心里有一百个为什么,可是说不了话,手脚也暂时无法动弹,只能看着容恬对他挨挨碰碰,不断占便宜。

  被容恬兴致昂扬地搂着睡了一晚,第二天总算可以控制手脚和说话。凤鸣第一时间给了容恬一拳,低吼道:“你又算计我?”

  “我怎么算计你?”容恬无辜地说:“我是为了解你身上的毒。”

  “为什么不告诉我中毒了?为什么不把计划先告诉我?你想吓死我?”

  秋篮等听见吼声,使使眼色,都识趣地呆在门外不进去。

  容恬解释道:“你这么笨,告诉你就等于告诉妙光。凤鸣,这可不是说笑的事,找不到解药你会死的。”他一边说话,一边悄悄靠近,将凤鸣激动得不断挥动的拳头抓住。“知道你中毒我心疼难忍,把你放在妙光手上更是寝食难安。你去问问烈儿,这几天我们日夜跟踪妙光的车队,丝毫不敢松懈,生怕失去你的踪迹。”

  “你骗我吃月月果!”

  “不吃月月果,妙光怎么肯帮你把浮岩彻底解了?不然一月疼一次,你不疼我都替你疼。”容恬咬住凤鸣耳朵,不断轻舔:“我千辛万苦找了这么多月月果,还要哄你吃下去,要你不多不少吃十一个,多难。”

  “你……”

  “我为了救你用了多少心血,你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感激?”

  “你……”

  “不生气,让我亲一下。”

  “呜呜……呜……”

  一路往都城走,沿途正好欣赏西雷春天景色,许多原本荒废的山坡,正在使用凤鸣建议的梯田方案和水车,也许可以种出更多的粮食,解决西雷粮食不足的问题。

  容恬担当了导游,对凤鸣的种种问题细心回答。还破天荒答应让凤鸣骑马行路。这下再不用呆在又闷又空的马车里。

  凤鸣高兴地独占白云,驰马在队伍前狂奔,害容恬要一路紧跟,怕他出事。秋篮等还是呆在马车里,嘻嘻哈哈,只在晚上停下住宿的时候才侍侯容恬和凤鸣。

  五日后回到都城。凤鸣,自然又回到熟悉的太子殿。

  容恬的甜言蜜语,已经哄得凤鸣不再生气,他反而对妙光的下场关心起来。

  “容恬,你不会杀妙光吧?”

  容恬转头问:“你不忍心?我忘了,你和她相处多日呢。那小女孩虽然不美,却另有一股独特气质,和她的心计一样,攻人于不备。”不禁泛出酸溜溜的味道。

  凤鸣哼一声:“我忘了,她原来要和西雷王联婚呢。好了,不要逃避问题,你会杀妙光吗?”

  “不会。”容恬摇头:“大好人质,何必浪费。若言虽然无情,毕竟只有一个亲妹。”

  “那我就放心了。她是厉害,可本质只是个贪玩的女孩而已。”

  容恬叹气:“凤鸣,你心肠太软。如果不是我,这个贪玩的女孩就要把你送到若言手中了,所有人中,最不应该为她担心的就是你。”

  凤鸣遗憾地点头:“对,我还是不习惯这些计谋、圈套。”一脸自暴自弃。

  容恬强忍笑意,抓着凤鸣肩膀,低头道:“我不是说过,那些计谋啊圈套啊,通通让我挡好了。”

  “好。”凤鸣点头。

  “那以后我用计,你不可以又生气。”

  “可是你用计,总是骗我、瞒着我……”凤鸣可怜兮兮地抬头。

  “好,我发誓。以后可以不骗你的时候尽量不骗。”容恬认真地说:“但必要的时候,一定要骗。”

  你这什么破烂道理?

  如果在现代这样谈恋爱,你准备一辈子光棍吧。

  光明正大说要骗人,天生骗子!甜言蜜语半天不就想我答应让你骗我吗?世界上有这么笨的人会同意让你光明正大的欺骗吗?

  凤鸣腹诽半天,终于还是敌不过容恬的默默凝视,嘟着嘴乖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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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6 15:30:49 | 显示全部楼层
  若言十九岁登基,纵横天下,这次却栽个十足。不但潜伏到西雷边境被容恬识破,身边心腹精兵全部被杀,只有自己一人狼狈地逃回离国,亲妹妙光更是被容恬抓住。

  凤鸣此刻快快乐乐地呆在容恬身边卿卿我我。

  若言从身握凤鸣身上解药要挟西雷,到现在反而因为妹妹被抓而受制于容恬,顿时落在下风。

  容恬送出信件,要离国解释妙光挟持鸣王的事件,要求离国送上粮食马匹作为补偿。

  “用妙光换粮食马匹?”

  “对,很多很多粮食马匹。”容恬笑着回答。

  凤鸣皱眉:“妙光可是堂堂公主,换这些太可惜了吧?”

  “我们没有说放她回去,反正妙光在西雷长住,我们问若言要东西,他就要给。”容恬露出狡猾神色。

  “哦,你在勒索。”凤鸣恍然大悟:“可是若言怎么会受你勒索?他这么坏,一定不肯为了妙光认下风。”

  过了几日,到离国的使者快马送上离国答复。

  若言不肯送上粮食马匹,反而送来一件礼物――一块淡绿玉佩。

  太子殿内,凤鸣好奇地对着这件礼物看了又看。

  “是个哑谜。”凤鸣摇头:“我看不懂若言的意思。这玉佩很值钱吗?若言要用玉佩换妹妹?”

  容恬沉着脸,盯着玉佩片刻,扬声道:“烈儿,你进来。”

  烈儿一直守在门外,闻声进来。

  容恬指着玉佩道:“这是若言的答复,你看如何?”

  烈儿视线一接触到玉佩,仿佛被人当胸打了一拳,脸色惨白,朝容恬跪了下去,哀求道:“大王……”

  凤鸣一惊,茫然看着烈儿。

  容恬眼中闪过森寒光芒,沉声问:“你认为值得这样换?妙光是若言的左右臂,放她等于放虎归山,为西雷竖一劲敌。”

  “大王,可……”听见容恬话里有拒绝之意,烈儿浑身猛然一震,乞求的目光转向凤鸣:“鸣王,求你救我哥哥。”

  凤鸣一愣:“什么?你哥哥……容虎……”

  “这是哥哥的玉佩,我们兄弟一人一块。”烈儿忙从手里掏出自己的玉佩,果然与若言送上来的一模一样:“哥哥绝不会遗落玉佩,若言得到这块玉佩,哥哥一定已经被他抓了。求鸣王开恩,救救我哥哥。”

  他知道凤鸣心肠最软,与其求一向注重大局的容恬,还不如求凤鸣有用。

  凤鸣连忙伸手扶起烈儿,点头道:“不要担心,容恬一定会救容虎的。你们都是他最重要的心腹啊,对不对,容恬?”他转头瞪着容恬。

  容恬此刻却铁石心肠,把视线移往窗外,轻轻解释:“妙光是一国公主,用容虎来换,若言未免太便宜了。”

  “鸣王,若言手段狠毒,如果我哥哥在他手里,只怕……”烈儿眼眶里波光涌动。

  凤鸣被烈儿一求,立即激起仁义之心,想不到容恬一当了大王就这么没有义气。在凤鸣眼中,救回容虎当然比扣留妙光重要多了。他不满地瞪了容恬一眼,哼了一声,拍拍烈儿的肩膀,嘱道:“烈儿,我有话和容恬说,你先出去。不要担心,我们一定救你哥哥。”

  烈儿知道凤鸣要开始施展威力,天下可以逼容恬的恐怕只有这个人了,立即答应一声,抹着眼泪出来。

  烈儿一走,凤鸣亲自把门关上,脑里转过无数中外古今君主仁义待人的例子,一边斟酌该怎么教育满脑子计谋功利的容恬,一边转身对容恬道:“我再没有想到你会不愿意用妙光换容虎,做人要有良心,做大王更要……呜……”

  正义愤填衿教训容恬,要他当个刘备一样的仁义之君,迎头就被容恬搂着吻了起来。

  “呜……我还没有说完……呜呜……”凤鸣气愤地双手挥拳,被容恬熟练地抓起来反压在背后。

  “你能说什么?不就要我放妙光,救容虎。”容恬呵呵轻笑,一扫刚才在烈儿面前露出的阴沉脸色。

  “对!”

  “我问你,妙光身份贵重,还是容虎身份贵重?”

  “我告诉你,人命是一样贵重的。”凤鸣圆圆的眼睛瞪着容恬,高高挺起胸膛。

  救人是原则问题,既然决定帮助容恬成为天下之主,就一定要培养他成为一个仁德君主―――至少不能当个不顾下属死活的白脸曹操。

  容恬退后一步,眯起眼睛打量凤鸣,环起手啧啧道:“不错,有点鸣王的威势。我再问你,我说过不肯用妙光救容虎吗?”

  “这……你刚刚的态度……”

  “容虎在我身边多年,不但是我的心腹,我在心里几乎把他和烈儿当成弟弟。你说,我怎么可能为了个不能成大气的小女孩牺牲容虎?”容恬哼道:“如果要用若言去换,说不定我会考虑一下。”

  凤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露出酒窝:“那么说你决定答应若言的要求,把妙光拿去换容虎了?”

  “嗯。”容恬颇有威严地点头,后面一句话却完全走调:“不过你今晚要让我吃一顿饱的。”

  凤鸣挠头:“你饿吗?现在就可以传秋篮她们送吃的上来。”

  “不许装傻!我要吃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容恬黑下脸。

  “我也想吃你啊。”凤鸣小声道。

  容恬展颜大笑,抚着凤鸣腰肢道:“看看我们谁吃谁。”

  “等一下,我们偏题了。”凤鸣拍开容恬大手,作出严肃的样子,教训道:“身为大王,在讨论重要国事的时候怎么可以偏题?来,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第一,你答应用妙光去换容虎,这个决定当然是大大正确的。第二……”他责怪地瞥容恬一眼。“刚才为什么用奇怪态度误导我,难道大王你作弄堂堂鸣王已经成了习惯,每天不让我着急一下就不舒服?我告诉你,我体内余毒可能还没有完全排除,情绪激动也许会生病。”

  容恬丝毫没有惭愧之色,把手强横地搭在凤鸣腰间,把他扯到自己怀里尽情亲吻,方回答:“身为大王,除了懂国务战略,还要懂控制人心之术。经过这事,烈儿和容虎会对你忠心耿耿,奋不顾身保护你的安全。堂堂鸣王身边有了两个最佳护卫,我这个堂堂西雷王也算安心一点。”他在凤鸣耳边低沉笑了两声,又开始用舌头舔弄凤鸣耳垂。

  凤鸣心里一热,感动地看了容恬一眼,也就没有责怪他在“国事讨论”期间占鸣王的便宜。

  “今晚我要吃你。”容恬轻咬凤鸣耳垂,一边呢喃。

  凤鸣又开始脸红,坚定地摇头:“不,我吃你。上次也是我吃你。”

  “上次是因为你中毒,不适宜在下。现在毒也解了,我忍了这么多天等你身体休养,该奖赏一下。”

  凤鸣皱眉:“不许肉麻。你是大王,只有你奖赏别人,哪里有你问别人要赏的?”

  “好,那我赏你被我吃掉。”

  “不干!”

  痒痒的吻浑身上下攻击过来,凤鸣在容恬怀里不断扭动,呵呵大笑。

  容恬占了一轮便宜,想起烈儿还在等待决定,放开凤鸣道:“出去告诉烈儿好消息吧,今晚我再来要赏。”

  凤鸣吐吐舌头,他倒真把烈儿等在外面的事给忘了,顿时惭愧起来。

  “烈儿过来!”一打开门,看见烈儿红着眼睛,紧张地从墙脚跑过来。

  凤鸣盯着烈儿,重重叹气:“唉,烈儿……”

  “鸣王……”烈儿神情担心,乌黑的眼珠不敢眨动一下。

  凤鸣蓦然换上轻松的表情,对他眨眨眼睛:“容恬答应了。我们觉得用妙光换容虎真是太值得了。”

  烈儿一愣,仿佛不敢相信,连连眨了几下眼睛,猛然扑通跪下大哭:“谢鸣王!谢鸣王!”重重对凤鸣磕了几个响头,又转向房间方向,大喊道:“谢大王!”再磕几个响头。

  “好了好了,快起来。”凤鸣拉起烈儿,笑道:“现在不用担心了吧。”

  “嗯。”

  妙光的处置方法,就这样决定了。

  交换的具体细节另外派了人负责,凤鸣忽然想起一事,问容恬:“我们要在妙光身上下点什么吗?”

  容恬诧异地看着他。

  凤鸣有点不好意思,羞红了脸道:“我心肠很坏是不是?一点也不光明正大……我是想说,若言的药术这么厉害,如果他在容虎身下做了什么手脚,我们以后还可以用妙光要挟若言把解药送过来。”

  “哈哈!”容恬张大嘴,一脸赞叹:“凤鸣,被妙光摆下一道,你居然聪明许多。”

  “容恬……”凤鸣警告地喊了一声。

  “你想的当然对。但若言何等人,如果对妙光下药,交换的时候立即会被他察觉,那时候容虎必死。你也不用担心容虎身上有问题,即使是奇毒浮岩,也可以凭脉息查探出来,万一容虎被人下毒,我们也会立即处死妙光。若言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容恬徐徐解释:“再说,若言和我都是一国之主,君主信义为重,不能轻易做出毁坏声誉的事。”

  “哦……”凤鸣咬牙低头,满脸的惭愧懊悔,轻声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这么坏。”

  容恬将唇附在凤鸣耳边,用仅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小笨蛋,坏……要坏在点子上,懂吗?”

  凤鸣瞪大眼睛露出初生小鹿般的神态,摇头道:“不懂。怎么坏在点子上。”

  “说了你也不会懂。西雷鸣王只有被人算计的份,不要打算去算计别人。”容恬一指点在凤鸣挺直的鼻尖上,哈哈大笑。

  凤鸣自然挥拳,用容恬教导的功夫好好向容恬讨了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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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6 15:32:58 | 显示全部楼层
  “说了你也不会懂。西雷鸣王只有被人算计的份,不要打算去算计别人。”容恬一指点在凤鸣挺直的鼻尖上,哈哈大笑。

  凤鸣自然挥拳,用容恬教导的功夫好好向容恬讨了个公道。

  玩闹一会,容恬开怀大笑一阵,站起来要去处理国事。

  “凤鸣,今晚。”他对凤鸣眨眨左眼,做个令人脸红的手势。

  凤鸣果然脸红,狠狠瞪他一眼,拔出腰后的小刀,霍霍挥了两下,威胁道:“不许弄疼我!否则……”

  这等于是间接答应,容恬不等他说完,将在面前晃动的小刀一把夺过扔到一旁,贴在凤鸣耳边低沉笑道:“不会很疼,我一定小心。楚将军在外面等了快半个时辰,我要走了。唉,当大王真不舒服。”

  “我看你当得兴高采烈,恨不得当全天下的大王。”凤鸣白他一眼。

  容恬豪气地大笑:“大丈夫怎能没有雄心壮志?我誓得天下!”再重重亲凤鸣一口,迈开大步走了。

  大丈夫怎能没有雄心壮志?凤鸣看着容恬高大的背影,自豪无比。

  想帮你。帮你夺这天下,我的容恬应该站在高山上看芸芸众生,够资格指天笑骂。相信你一定可以让天下太平,再没有战争。那个时候,我就把所知道的科学知识贡献出来,让所有人更加富足。

  使命感油然而生,凤鸣独自对着空荡荡的太子殿遐想。

  秋篮走进来时,正巧看到他一人顾盼生辉、表情非常丰富地站着,笑道:“鸣王想什么呢?大王出去多时了,还一个人站在那。”

  凤鸣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憧憬过度,腼腆地挠头:“哦,多站一下对身体有益。”

  “大王不在,鸣王和我们玩吧,一个人小心闷着。”秋篮探头看看天色:“天气也好,不然出去骑马吧。大王吩咐了,鸣王要出王宫的话一定要把烈儿带在身边,还有,不许出都城。”

  “好啊,鸣王答应过出去骑马会把我们带上的。”秋月刚好也从大门进来,立即嚷了起来。

  秋星跟在秋月身后,娇憨地附和:“对啊,鸣王把我们带上,我们还可以服侍鸣王。多点人跟着保险点,对不对烈儿?”她转头问最后进来的烈儿。

  烈儿刚才的红眼睛已经不见了,笑着拍拍手掌:“对!这几天鸣王一直养病,快闷坏了。我们今天一起出去骑马,象鸣王上次和我们讲的那样野餐。”

  “好啊!带上新进贡的果子,还有食物,找块大草地边吹风边吃东西。秋星可以给我们唱歌儿。”

  秋篮也听得兴奋起来:“我这就去准备食物盒子,多备点蜜饯点心,大家都喜欢吃。”

  “我不出去玩。”凤鸣一反常态,严肃地咳嗽两声:“整天都玩,浪费生命。你们几个都听好了,今天开始我们都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为容恬分担苦恼。烈儿,你多和达官贵人们的心腹打打交道,随时探听朝廷下面的动静,有消息要第一时间上报给容恬。秋篮,你做吃的手艺最好,容恬整天操劳,你要多做点滋补的东西给他喝,对了,每天早上喂他喝一杯牛奶吃一个苹果,那样不容易生病。”

  他威风凛凛下了一轮命令,全场皆静。

  秋篮烈儿等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眼睛里都透露同一个讯息―――鸣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秋月小心翼翼地问:“鸣王,那我和秋星……”

  “你们两个不要整天胡闹就好。”凤鸣摆手:“不要帮容恬添麻烦,不要让他操心,不要让他花时间照顾你们。”

  每个人心里都想:那是鸣王你自己的差使吧?

  众人眼色更加古怪。

  “鸣王,请坐。”烈儿慢慢踱到凤鸣身边,把他的手拿起来放在茶几,皱眉查看脉息:“好好的,什么毛病也没有。”他嘀咕着摇头。

  秋篮三人松了口气,一起拍拍胸口,又互相看了一眼,才掩着嘴笑了起来。

  凤鸣瞪他们四人一眼:“好端端怪笑什么?容恬已经决定让妙光换容虎,趁妙光还在,我去看看她。”他站起来。

  烈儿收敛了笑容,愕然问:“鸣王见妙光干什么?”

  “对啊,那个恶毒的女人,鸣王离她越远越好。”秋篮也点头。

  凤鸣道:“她在牢房,怕什么?”

  烈儿见他真要出太子殿,叫道:“我也跟鸣王一起去。”连忙跟在凤鸣身后。

  王宫的地牢在王宫偏左的地方,这里只关押举足轻重的政治囚犯,比一般的地牢高级多了。牢房内不但布置得干净优雅,连吃的东西都是善于烹调的专人煮的。当然,里里外外的大闸门和守卫,也比一般的地牢森严。

  凤鸣开始还担心妙光在里面遭人虐待,现在看见妙光还是锦衣美食,神态如常,只是手腕和脚上多了两副铁镣,放下心来。

  “公主你好,我看你来了。”凤鸣钻进牢房:“好消息,容恬要放公主回离国。西雷王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你劫持我的罪行,希望公主回去不要再和西雷作对。”烈儿跟在凤鸣身后进来,环着手脸色不善地站在一旁,如果妙光稍有动作就立即出手。

  妙光脱了鞋子坐在石床上,背靠墙壁双手抱膝,瞥凤鸣一眼,唇边挂上一抹冷笑:“多谢鸣王费心,这个消息妙光已经知道。不过说到西雷王大人有大量,妙光只想提醒鸣王,鸣王的毒还是妙光解的。”

  凤鸣承认:“对,是你解的。”

  “如果不是妙光一时慈悲擅自为鸣王解毒,鸣王现在已经死在西雷王的圈套里。”她转头看看凤鸣,轻声道:“人心叵测,西雷王用计时将鸣王生死置之不顾。日后,鸣王还是对容恬小心点吧。”

  烈儿喝道:“大胆妙光,身为阶下囚居然还敢挑拨鸣王和大王?”

  凤鸣摆手制止烈儿,嘻嘻一笑,问妙光:“公主听过背水一战的故事吗?”

  “背水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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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6 15:33:36 | 显示全部楼层
  凤鸣摆手制止烈儿,嘻嘻一笑,问妙光:“公主听过背水一战的故事吗?”

  “背水一战?”

  看见妙光露出好奇的神色,凤鸣大叫表演时间到了,脸色沉着地点点头,走到射入阳光的天窗下,昂头凝神思索一会,才缓缓开口:“曾经有一个大将,必须带领他的军队打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役。敌人军势强大,敌强我弱。开战前,大将选择了在大江边扎营。很多人劝告说,此地没有退路,万一输了就会全军覆没。纷纷要求大将改变江边扎营的决定。可是,大将不为所动,他的大营终于还是选择了扎在没有退路的江边。公主,你认为他这样做对吗?”他背对妙光,头也不回地问。

  “过于冒险。”

  “的确冒险,可他赢了。”凤鸣蓦然转身,炯炯有神地眼睛直视妙光:“公主知道为什么他会赢?”

  妙光沉吟片刻:“因为没有退路,士兵只有拼死攻敌。”

  凤鸣猛然击掌,点头道:“对!因为没有退路。背水一战,才能激起拼死攻敌的士气。反正输了就是死,再没有逃生的可能,谁会不奋力反抗?这样一支亡命之军,怎么会不赢?”脑子里不断回忆电视上曾经看过的名人演讲片断,凤鸣模仿他们蛊惑人心的风度和气势,牢牢盯着妙光双眼,缓缓道:“这就是背水一战的故事,公主回去记得把这故事告诉若言。”

  “为何要告诉王兄?”

  “因为是他迫得我们背水一战。我希望若言知道,不留余地步步强逼只会激起他人拼死反抗之心。他以为对我下毒可以控制西雷,结果差点把自己和亲妹妹的性命都算计进去。在西雷边境,如果不是他逃得快,早被瞳将军杀了;如果容恬不爱惜手下的性命答应若言的交换条件,恐怕公主这辈子都要留在西雷地牢中。公主回去后,最好劝告一下你的王兄,要他少打西雷的主意。”凤鸣极有份量地扔下警告,冷冷道:“公主也不必花心思挑拨我和容恬的关系。容恬的策略用得非常对,他这是最高级数的兵法,运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换了是我,我也会这样做。”

  妙光蹙眉,轻声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西雷兵法向来不对外传扬,公主不知道也不奇怪。”凤鸣肚子里笑到抽搐,板着脸继续夸张:“实话说,容恬学识渊博远远胜过当今任何一人。至今为止,他撰写的演算大法已经有三百卷,兵法计策也列出一百零八计,刚才所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过是第一百零七计,不算什么。”

  “一百零八计?”妙光眼睛瞪圆。如果容恬真如此厉害,那王兄对他的估计就偏低了。对敌人估计错误,极可能导致大败。回去要立即向王兄报告一切。但她对凤鸣的话还是将信将疑:“若容恬的兵法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为何不起兵吞并十一国?”

  “你以为人人都象你王兄一样喜欢生灵涂炭?”即使知道容恬迟早要吞并他国,凤鸣还是装出容恬是个绝对不杀生的圣人模样,悲天悯人外加顺便训斥若言的狼子野心一番,最后斜眼看看妙光:“公主不信容恬兵法厉害?”

  妙光微微一笑,转头不看凤鸣,淡淡道:“鸣王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哼哼,你不信也没有关系。”凤鸣眼睛一转,开口琅琅道:“善于用兵的将领,往往能在掌握了敌我双方实力的虚实后就对双方交战的结果有基本的认识。”

  “领兵常识而已,大道理谁后会说。”

  凤鸣自信地微微一笑,继续滔滔不绝把当年看过的《诸葛亮传》上面的东西往妙光面前搬:“将帅在预料胜负的结果时需要了解的内容有:第一,双方的君主哪一个比较圣明?第二,双方的将领哪一个更为贤明有能力?第三,双方的官吏哪一方更有能力?第四,双方哪一方的粮草更为充足?第五,双方中哪一方的士兵训练有素?第六,双方的军容哪一方更为严整?第七,双方的战马哪一方跑的快?第八,双方哪一方占据的地势更为险要?第九,双方哪一方的幕僚更有计谋?第十,双方各有哪些可以畏惧的邻国?第十一,双方哪一方的国力更富有?第十二,双方哪一方的百姓生活更安定?通过比较上述几个方面,双方谁强谁弱,谁胜谁负就可以比较容易地做出判断。”他从太子殿出来时就开始搜肠刮肚回忆《诸葛亮传》,这时候一口气说了十二条,看见妙光脸色越来越凝重,不由暗自大乐。

  简单实际,这确实是当今少见的系统兵法。容恬如果真的可以总结出系统的兵法,说明他在兵法研究上已经无人可比,离国一旦与西雷开战,后果不堪设想。

  妙光偷偷瞥凤鸣一眼,深幸他没有毒发身亡,不然西雷一定会讨伐离国。她思索片刻,反驳道:“这些道理浅显易明,不过是小道理罢了。如果鸣王能举出让我心悦诚服的实证,证明西雷王当真如此厉害,妙光愿代王兄签下约定,在容恬在位期间,离国绝不会对西雷兴兵。”

  再抛兵书袋就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凤鸣傲然冷笑:“公主不过是想诱我说出更多兵法罢了。其实容恬的兵书写好后都藏在王宫秘密之处,我也只看了一点点,要说也说不齐全。再说,我何必要让公主心悦诚服?如果若言要动西雷的脑筋,尽管让他领兵来好了。我敢保证,若言对西雷兴兵之日,就是离国灭亡之时。”

  后面两句说得中气十足,自信满满,妙光脸色一变。

  烈儿在一旁张口结舌,没想到凤鸣今天居然大发神威,把妙光给震住。

  妙光怎么会信凤鸣并没有看过所有的兵书,微笑不语。

  “我今天就说到这里,公主好自为之。”凤鸣见好就收,对烈儿使个眼色,昂首阔步离开地牢。

  一出地牢,凤鸣立即放下严肃的脸孔,怪叫一声,大笑着转身对烈儿道:“总算过关了,这回若言可不敢对西雷随便下手。如果有几年空挡不必担心若言,容恬一定可以使西雷国力大增,为吞并天下做好充足准备。唉,我刚才好几次差点大笑出来,忍得好辛苦,肚子现在还疼。”说着揉揉肚子。

  烈儿愣了好一会,才开口道:“鸣王,你好厉害。”

  “厉害?”

  “鸣王说的那些兵法,确实闻所未闻,令人惊叹。大王有鸣王辅助,一定可以得到天下。”烈儿脸上露出彻底的崇拜,认真地看着鸣王:“鸣王才智迟早招来各国暗杀,烈儿一定会好好保护鸣王。”

  被人崇拜的感觉真好。

  凤鸣抓耳挠腮一番,不好意思道:“那些兵法其实不是我……”

  话说到一半,忽然一人从后花园的假山处转了出来,打断凤鸣和烈儿的交谈。

  “鸣王在这里,让我好找。”原来是太后身边侍女香焚,对凤鸣灵巧地行礼,嗓音清脆悦耳:“太后请鸣王过去,说好些天不见鸣王,想找鸣王聊天。”

  凤鸣奇怪地眨眨眼睛。

  他和太后都住在王宫中,不过很少见面。太后想聊什么?

  烈儿问:“太后有何事找鸣王?”

  “大概是下面新供上来的香茶,太后说一个人喝没有意思,大王又忙着国事,想找鸣王一起品尝。”

  凤鸣对上次安巡的事件心有余悸,不过内心也非常同情婚姻不幸福的太后。说到底,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而且,那毒药也是假的。古往今来,深宫中的妇人最可怜,寂寞又孤单地看着年华老去。

  他对香焚点头:“好,我去。”

  “鸣王,我陪你。”

  香焚是太后身边红人,一点也不忌惮烈儿,笑道:“太后的香茶可没有准备你的份,你去干什么?鸣王就在王宫里,你还怕丢了?”

  “可是……”

  “可是什么?鸣王和大王的关系你是知道的,大王是太后的儿子,鸣王就是太后的……”香焚说到后面忍不住笑了,没有把“媳妇”两个字说出来,用眼睛横烈儿一眼,咬唇道:“他们是家里人说私话,你听来干什么?”

  凤鸣早在一旁从耳朵红到脖子,立即投降道:“我立即过去。烈儿,你先回太子殿。”

  烈儿知道太后为了容恬绝不会伤害凤鸣,也不怎么担心,点点头溜了。

  凤鸣跟着香焚到了太后寝宫。

  寝宫内到处点了香炉,一跨进门就闻到一股馨香,特别舒服。

  “拜见太后。”

  “鸣王来了?”太后笑吟吟点头,唤香焚搬来椅子放在自己最近的地方,指着椅子道:“坐。”

  “是,谢太后。”凤鸣乖乖坐了下去。

  “香焚,把新进贡的香茶倒一杯给鸣王。”

  “谢太后。”

  太后今天怎么这么热情?想当日我还是她冒牌儿子时也没有受过这样的热情对待。凤鸣性格大大咧咧,奇怪一会便放开心事。他看见太后手边放了一堆针线,好奇地问:“太后自己做衣服吗?”

  “我老了,做什么衣服?”太后见他问手边的针线活计,拿起来递给他看:“这是给大王做的衣带。本来不必我亲自做,不过我也闲着,就亲手做一件,望他戴上它可以平平安安到老。”

  字里行间透露慈母心情,凤鸣本来就是孤儿,听了顿时感动,与太后又亲近几分。接过太后手上还没有完工的衣带,叹道:“好漂亮,太后对容恬真好。”如果我妈妈在,一定也会处处维护我,怕人害我。说不定也会为了我日后的前程而牺牲他人。想到这里,将一直暗藏在心中对太后当日答应让安巡刺他两个窟窿的事情抛到脑后,再没有不满。

  太后笑道:“鸣王喜欢更好,哀家也为你做了一条。”香焚取来另一条翠绿衣带,交给凤鸣。

  凤鸣一看,做工精致,真的非常好看。

  “太后,这……”他从小到大,从没有人为他亲自缝制一针一线,在孤儿院的时候,穿的更通常是善心人捐赠的旧衣。此刻一捧衣带,只觉得全身暖和,眼睛红了起来。

  “哀家忽然对鸣王如此,鸣王想必非常惊讶。想着我这太后忽然热情起来,不知道有什么居心。”太后款款道:“鸣王可知道,容恬曾经对哀家威胁,要哀家视鸣王如己出,否则我与容恬母子情分就要断了。”

  “啊?”凤鸣一震。

  太后淡淡苦笑:“鸣王也很惊讶吧?容恬居然这样对我这个一心一意为他的母后。这句话,他不止说一次,他说了两次。一次在安巡死后,当时鸣王还昏迷未醒;一次在哀家要他考虑大婚的时候。”

  凤鸣更加感动,这次不是为了太后,而是为了一直默默付出的容恬。

  太后放下手中茶碗,仔细打量凤鸣,忽然长叹:“鸣王果然是少见的美男子。自己的儿子对他人深爱远远胜于母亲,如果我够狠心,就应该趁这个机会杀了你,以绝后患。”

  凤鸣全身一震,立即看看左右是否有危险。

  太后见他举止单纯,露出笑容,轻声道:“鸣王放心,为了容恬,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鸣王。这次请鸣王来,是求鸣王一件事。”

  终于说到正题了。凤鸣精神立即集中,开口道:“太后有什么吩咐?”

  “哀家想请鸣王向容恬进言,要他为西雷找一位王后。”

  “王后?”凤鸣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禁呆了片刻。终于还是谈到这个不可避免的问题了。凤鸣苦笑:“这个事,太后向容恬提不更好吗?”

  “这个事,只有鸣王可以说动容恬。其他人都无法做到,包括我这个太后。”太后也苦笑道:“里面的道理,鸣王想必比哀家更明白。”

  凤鸣缓缓点头,长长叹气:“不错,我明白。”

  太后抓起凤鸣的手道:“鸣王,我知道你不舍得大王。大王只要留下子嗣就不必再和王后行房。我心里明白,你才是容恬命里的伴。不瞒你说,先王当年也有深爱的男子。”

  “容恬的父亲?”

  “其实朝廷里的老将都知道,先王最爱的不是我,而是老容王。”

  凤鸣失声道:“老容王?”

  “不错。”太后的焦距停在前方空中,仿佛想起前尘往事,悠然道:“其实当年先王迎娶哀家,也是在老容王劝告下才点头的。在生下容恬后,大王再没有亲近我。所以哀家放心在国家危难之时将独子放在老容王身边,因为他绝对不会伤害容王的血脉。就像哀家为了容恬,绝对不会伤害鸣王一样。”她狠心拒绝安巡的情意,与其说是对先王的爱,还不如说是为了亲生儿子和对西雷王室的忠诚。

  为西雷殚精竭虑多年,身为太后绝不能让西雷王室血脉断在眼前。

  “哀家先问鸣王,容恬身为西雷王,是否该留下子嗣?”

  “该。”

  “要留下子嗣,是否需要大婚?”

  “要。”

  “除了鸣王,有没有人可以让容恬答应大婚?”

  “……没有吧。”

  “那鸣王……”太后一字一顿,真挚地看着凤鸣:“鸣王可肯为了容恬的万世基业,劝容恬大婚?”

  亲口要容恬大婚?凤鸣瞳孔骤缩。

  全身上下都冷得厉害,几乎麻痹了神经。只有脑海中波涛起伏。大婚,等于把容恬推到另一个人的怀抱。不大婚,容恬毕生精力打下的江山怎么办?

  太后端庄的脸露出乞求,再轻声问一遍:“鸣王,你可肯为了容恬的万世基业,劝容恬大婚?”

  英雄应该留名青史,应该千秋万代被人景仰,应该把他的血缘延续下去。

  容恬,他是真英雄。

  凤鸣心沉得象一块冰冷的铁。

  他动动僵直的脖子,终于叹了口气:“这件事,请太后容我明日再答。我……我要好好想一想。”

  放下茶碗,对太后行礼告辞。

  太后凝视凤鸣片刻,点头道:“鸣王好好思量,哀家等鸣王答复。可是无论鸣王答应与否,都不要对容恬提起此事。我是为他好,他却会恨我。唉,做母亲真难。”

  “我不会和容恬说的。”他拿起太后亲手为他缝制的衣带,猛一抬头,看见一向高高在上的太后眼中充满对容恬将来的忧愁,一时百感交集,不知道说什么好,无意中轻轻吟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太后的用心我明白,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太后保重,凤鸣先回去了。”把衣带放进怀中,朝太后微微强笑,迈步离开。

  太后看着凤鸣远去背影,喃喃他吟的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香焚走到太后身边,一同看着凤鸣离去的方向,小声道:“平时看不怎么样,如今看来还是大王有眼光,鸣王当真厉害。太后,这样鸣王也太委屈了,您说他肯答应吗?”

  “总有人要受委屈。”太后幽幽道:“他一定会答应的。论纵横大局,鸣王看似单纯,却比当日老容王更有见识。哀家这双眼睛不会看错人。”

  “如果是那样,太后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嗯。”太后微微一笑:“有这样的人在我儿身边辅助,哀家总算可以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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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6 15:33:54 | 显示全部楼层
  凤鸣从太后寝宫出来,独自一人在回太子殿的路上徘徊,若有所失地低头不语。

  “在想什么?”

  肩膀忽然被人猛然一拍,凤鸣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正对上容恬的笑脸。

  心里没有平复的波涛,重新被风浪煽动起来。怔怔看着英姿勃发的容恬,眼泪几乎涌上来。

  “没想什么。”凤鸣别过脸,顾左右而言他:“你不处理国事,怎么逛到王宫花园来了?”

  “事情都办完了,烈儿说你被太后请去,我怕她为难你,所以就来了。”容恬看到凤鸣脸色不佳,皱眉问:“怎么,太后对你说了什么?”

  凤鸣压抑着情绪,转头对容恬笑一下:“说了很多你小时候的丢脸事,还请我喝了进贡的香茶。”

  容恬这才放心,和凤鸣并肩往回走。

  “香茶好喝吗?”

  “挺好喝。”

  “我为你留了一盒子,等会叫秋篮冲给你喝。”

  “明天再说吧。”

  春风一吹,花园中各色花都纷纷盛开,姹紫嫣红,好看极了。凤鸣停下,指着一棵落寞的树道:“看,春天到了,三月春反而全部谢了。”

  “三月春只在冬天开花,现在是春天,当然会谢。”容恬露出邪气神色,嘿嘿笑问:“不要紧,挑动春情的药王宫中多的是,不一定要三月春。”

  凤鸣古怪地看了容恬半天,嘀咕道:“不必担心,我答应你的,当然会遵守诺言。”

  容恬大喜,眼睛放出亮光,抓着凤鸣的手兴冲冲就往太子殿中去。

  虽然心急,容恬并没有立即动手。

  “美味要好好烹调。”他在凤鸣耳边轻笑。

  先亲手喂凤鸣吃饱,再吩咐秋月准备沐浴。

  两人在浴池中赤裸相对,渺缪水气将偌大浴室渲染得仿如人间仙境。容恬温柔地将水洒在凤鸣头顶,为凤鸣擦洗身体。凤鸣闭上眼睛,挺直身躯站在池中,默默接受西雷至高无上者的悉心服侍。

  “舒服吗?”

  “嗯。”

  “凤鸣……”

  凤鸣睁开眼睛:“什么?”

  容恬定定看着他,轻声道:“没什么。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知道。”凤鸣微笑起来,他的笑在水雾中出奇地美:“我也真的喜欢你。”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容恬再也忍不住,骤然把凤鸣按到胸前,沉声道:“今晚,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好。一定要成功,即使受伤也在所不惜。”凤鸣咬牙,肯定地点头。

  说是一回事,做的时候才发现难度很大。

  容恬覆盖上去时,凤鸣已经开始微微发抖。相爱的两人做爱应该很轻松才对,难道这个身体记录了以前被容恬虐待的惨痛经历,一要真刀真枪就自动启动警报?

  “怕?”容恬让凤鸣脸朝下平躺,舔舔他的耳垂。

  “……没有。”

  “那……继续?”

  “嗯。”

  容恬缓缓摩挲他大腿处的幼嫩肌肤,坏怀笑道:“好滑。”

  凤鸣呻吟一声,忍不住回头给了容恬一拳。

  “嘿嘿,还很结实。”挨了一拳的容恬还不怕死。

  “闭嘴!”

  容恬果然闭嘴,认真地进行下去。凤鸣转头,把脸朝着窗外,任容恬动作,看着一只手横过来,在面前把放在床头的小玉瓶取走,一阵心惊胆跳。

  身后传来液体滴落的冰凉感。

  凤鸣微微一动,容恬按着他的肩膀,轻声道:“这是润滑的,不必害怕。”手指象蜜蜂一样围绕入口上下翻动,迅速将液体涂抹开。

  “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凤鸣色厉内荏地低吼一句,下一刻双眼一瞪,骤然惨叫起来:“啊……疼……”

  容恬心疼地拍拍他,缓缓内进:“是有一点疼。”

  不是一点,是很疼!凤鸣咬牙,索性闭上眼睛忍着。撕裂的感觉缓慢而清晰地传过来,耳边传来容恬逐渐粗重的喘息。

  “好紧。”容恬也非常难受,小心翼翼地状态几乎让他发疯。

  下面的凤鸣只觉得自己受不了了,恨不得快点结束,用尽力气蓦然大吼:“快一点,你这样磨磨蹭蹭的我受不了。”

  “你宁愿快点?”容恬惊讶,早知道不用这么辛苦。亏他忍得几乎内出血。

  “快点!”凤鸣闭上眼睛把脖子一横:“不要缓缓的,好难受。”

  这下倒对了容恬的胃口,大大应了一声:“那我就快了。”当即一鼓作气,势如破竹将自己挤了进去。

  尖锐的疼痛随着微不可闻的撕裂声传了过来。凤鸣原本僵硬的身体,骤然朝上弹动一下。

  “别怕,一会就不疼了。”容恬华丽的嗓音在房中飘荡。

  剧烈的摩擦在内壁上延续几个来回,凤鸣的眼睛越瞪越大,几乎要把眼眶也挣裂一般,终于大叫一声:“不要!呜……呜呜……”居然挣扎着大哭起来。

  可惜他这次叫“不要”实在太晚,容恬怎么停得下来,满头大汗在他身后律动,一边低声安抚:“很快就不疼了。”腰身一挺,更加深入。

  秋篮等人候在门外侧耳偷听,脸全部红得象柿子一般。

  凤鸣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出,四人都蓦然一震。

  秋篮睁着大眼睛,按着胸口道:“鸣王好可怜。”

  “嗯,鸣王还是太子的时候,每次……都会受伤。”

  “应该不会伤得厉害吧?”秋星担心地看看紧关的大门:“大王以前不喜欢太子,当然不知爱惜,现在……”

  烈儿把指头放在嘴边,轻道:“嘘,你们听。”

  众人噤声。

  惨叫已经开始变质,从凄厉过度为一丝若有若无的呻吟,缓缓渗入空气。诱发人心深处压抑又无法控制的情欲。

  “……呜……呜呜……嗯……”

  不知道里面的容恬做了什么,凤鸣忽然发出一声小猫似的尖叫。唬得贴在门上偷听的四人同时一震。

  秋篮看秋星一眼,压低嗓子问:“该准备沐浴了吧?”

  秋月摇头:“我看该先准备疗伤的药。”

  “疗伤的药大王自然早准备好了,再说擦药一定也是大王亲自动手。我们还是准备沐浴的东西好了。”

  “你们真嫩,连这都听不出?还早着呢。”烈儿哼一声:“大王这才第一回,他盼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一次就完事?沐浴起码要等到天明……”

  正满有经验地说到一般,殿门“吱”一声开了。

  容恬抱着筋疲力尽的凤鸣,高大身躯笔挺地站在门内。凤鸣脸色红得不正常,显然刚刚经历过度运动,身上紧紧裹着一床丝被,人却没有昏睡过去,只是有点失神。

  “大王……”

  “大王。”

  四人连忙扑通扑通跪下。

  容恬轻声道:“准备沐浴吧。”

  “是。”

  眼看容恬抱着凤鸣往浴池走,秋星拉拉烈儿的袖子,对他羞羞脸:“起码到天明?大言不惭。”

  烈儿凶恶地对秋星龇牙:“你听鸣王的声音多诱人,我才不信大王一回就……”

  “大王就算不满足,又怎么舍得欺负鸣王?”秋月偷偷回头,对烈儿哼一声:“说到猜心事,自然是我们女孩儿厉害点。”

  几人互做一回鬼脸,忙赶去侍侯容恬和凤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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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6 15:34:41 | 显示全部楼层
  凤鸣熬过温馨又痛苦的一晚。天明时分,他躺在床上,看容恬为他忙

  上忙下,不断查看他的伤口,探他的脉搏,再次想起昨天和太后的谈

  话。

  今生从不曾如此苦涩。

  “睡一下吧。”容恬靠在床头,垂眼看着他:“你一个晚上都睁着眼

  睛,应该好好睡一下。还疼吗?”

  伤口在上过西雷王室的秘药后已经不疼,刚开始时撕裂般的痛楚好像

  从来没有发生过,只余一点酥麻的感觉。

  凤鸣望一眼容恬身上的王服:“要上朝?”

  “要我陪你?”

  “不用。”凤鸣摇头:“上朝后来看我。”

  “那是当然。”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凤鸣怔怔盯着容恬:“具体的事等你回来再说。”

  容恬仔细打量凤鸣片刻,唇角微扬,露出俊美的笑颜:“凤鸣,第一

  次都是这样,多少有点不习惯。”

  “你还没有答应我。”

  “好好,我答应你。”

  “那好,你上朝去吧。我等你回来。”凤鸣满意地点点头。

  容恬站起,挺直修长的身躯让人眼前一亮。

  无论谁当王后,都会爱上这个男人吧。一旦爱上,就会不择手段来夺

  。到时候,少不了血肉横飞……

  容恬俯身轻啄凤鸣鼻子一下,在他耳边道:“我尽快回来。”转身朝

  大门走去。

  “容恬!”凤鸣看他离开的背影,猛然叫了一声。

  “有事?”容恬立即转身。

  凤鸣沉吟片刻:“留下子嗣是大王的责任吗?”

  “当然,而且是最重要的责任。”容恬皱眉:“你想说什么?”

  凤鸣转头,把目光定在空无一物的桌子上:“等你回来再说。”

  容恬又皱一下眉,似乎有话要问,低头想了想,还是转身走了。出到

  门为,正好迎面碰上秋篮等端着热茶上来。

  “大王。”秋篮行礼。

  “凤鸣今日有点不对劲,你们小心侍侯。”

  “是,奴婢知道。”

  凤鸣在床上发了一个时辰的呆。原来人不可以有烦恼,一有烦恼,什

  么快乐都会飞掉。

  也许负面情绪永远比正面情绪容易左右人吧。

  今天就要给太后答复,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纵使不愿意不答应,难保

  将来还有人提出大婚的事。纵使答应,容恬肯答应吗?自己又如何甘

  心?

  秋月等站在旁边侍侯,不由窃窃私语。

  “鸣王脸色好差。”

  “是伤口还在疼吧?”

  “我看不象。”秋篮摇头,皱皱小巧的鼻子:“鸣王昨天起就怪怪的

  。”

  “对,还说再也不出去玩。”

  最爱玩的秋月做个哭脸:“我们也不能出去玩了……”

  “秋篮。”凤鸣忽然开口。

  三个侍女连忙停下私语。秋篮上前探头:“鸣王有何吩咐?”

  凤鸣面无表情道:“准备更衣,我要出去。”

  秋月问:“鸣王身体不适,这时候要到哪里去?”

  “对啊,如果出宫,奴婢看还是要烈儿先去问问大王才行。”

  “不出宫。”凤鸣长长叹了口气,仿佛决心已下:“我要见太后。”

  “太后?”秋篮三人奇怪地对望一眼。

  “不要耽搁,快点帮我更衣。”

  “是。”

  身体一动,伤口传来一点点昨天残留的痛楚。

  凤鸣换上容恬命人新做的官服,独自出太子殿。烈儿匆匆赶来要跟随

  在旁,也被他坚持拒绝了。

  经过后花园,驻步在一株枯萎的三月春前发呆片刻。忆起容恬当日狡

  黠地告诉他三月春名字的来历,情景历历在目。世事真是无常,从那

  以后,连连风波,自己居然从西雷到繁佳,从假太子到真鸣王。

  短短数月工夫,现在竟然还要为西雷王的婚事操心。

  凤鸣苦笑摇头,别了三月春树,朝太后寝宫走去。

  太后早在等候,香焚为凤鸣端来椅子,奉上香茶。

  凤鸣坐下,默默啜一口香茶,良久方道:“太后等我的答复,一定等

  得不耐烦了。”

  “鸣王只要肯给答复,哀家等等又何妨。”

  “其实早就过来了,不过刚刚经过后花园,看见枯萎的三月春。此时

  百花盛开,它却偏偏枯萎,真可惜。”

  太后稍一沉吟,笑道:“三月春毕竟在冬天开过灿烂的花。什么事都

  好,只要得到过就行了。想要永远得到大王的心,并不容易,鸣王是

  聪明人,应该清楚里面的道理。”

  “太后说得对,”凤鸣放下茶碗,俊脸露出放开一切的坦然神色,敲

  击着大理石桌面叹道:“好花不长开,好景不常在。哈哈,世上没有

  什么事可以两全其美,太后真聪明。”

  太后见凤鸣举止奇怪,不由与香焚对看一眼。

  凤鸣欢畅地笑了一回,问太后:“太后知道凤鸣为什么如此高兴?”

  太后缓缓摇头。

  香焚极得太后宠爱,斗胆插嘴,小心翼翼地问:“鸣王是否已经想好

  答复,所以高兴。”

  “不错。”凤鸣点头道:“我已经决定怎么办。”

  太后忙问:“那鸣王的答复是……”

  “我的答复,就是把事情交给太后决定。”

  太后一愣:“交给我决定?”

  “对,太后是容恬母亲,世上只有母亲会无私地为儿子考虑周全。只

  有太后才有资格为容恬做最好的决定。”凤鸣脸色一正,口气凝重道

  :“不过在太后做决定前,请先听凤鸣说一番话。”

  “容王请讲。”

  “太后可知道当今十一国战乱纷纷?”

  “哀家知道。”

  “太后可知道容恬胸怀大志,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吞并天下,做世上第

  一人。”

  “哀家知道。”

  “太后可知道要吞并天下,需要兵法谋略,需要新型武器,需要最好

  的良将士兵?”

  “哀家知道。”

  凤鸣蓦然站起来,露出傲视天下的气势,笑道:“凤鸣所知的兵法,

  当今无人可比,太后信吗?”

  太后点头:“鸣王兵法可以使离国公主变颜,自然是厉害的。”

  “凤鸣也知道如何制造新型武器,如果得到最好的良将士兵,太后信

  吗?”

  “大王现在西雷各处设置的募集勇士处,据说就是鸣王的提议。梯田

  水车,也是鸣王所想。”太后缓缓道:“鸣王的本事这么大,是否规

  劝大王大婚,还是鸣王自己作主比较好。”

  凤鸣摇头道:“太后说得好,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我可以助容恬

  取得天下,成为古往今来第一帝王。王后可以帮容恬生下子嗣,延续

  西雷王室血统。凤鸣与王后两者,都是美的,可惜不能两全。还是请

  太后决定吧。”说罢,对太后深深一躬。

  太后吃了一惊:“鸣王的意思是……”

  “新王后选定之日,就是凤鸣消失之时。太后是希望容恬成为千古帝

  王,千古称颂;还是希望西雷王室血统延续?两者选其一,请太后定

  夺。”

  “这……”太后露出惊惶之色,伸手道:“即使有新后,鸣王也不必

  离开。”

  “哈哈,太后把凤鸣看成什么?凤鸣宁求玉碎,不求瓦全。”他哈哈

  大笑数声,斩钉截铁道:“只要太后决定要容恬大婚,我立即去见容

  恬,求他答应大婚,然后消失。太后放心,我绝不会将太后的事向容

  恬泄露一言半语,致使你们母子不和。这完全是我心甘情愿的。”

  “鸣王……鸣王实在是咄咄逼人。”太后心中慌乱,哼了一声,别过

  脸。

  凤鸣昂首道:“凤鸣怎么敢逼迫太后?只是想知道在太后心目中,是

  容恬的千古霸业重要,还是继承者重要。太后是一代女豪,原来也只

  贪图血统延续。人生在世,如果庸庸碌碌不留美名,不轰轰烈烈创一

  番事业,有后人又有什么可喜?唉,既然如此,凤鸣立即去劝容恬大

  婚罢了。太后再见,此事一了,凤鸣立即消失,不来拜别了。”他霍

  然转身,豪迈地朝大门迈步。

  太后忙叫:“鸣王留步。”

  凤鸣停下脚步,并不回头,轻问:“太后还有什么要求,我不已经听

  从太后的意思了吗?这一切都按照太后的安排,太后还不满意?”

  太后沉默片刻,咬牙不语。

  大殿沉入紧张的寂静中。

  终于,太后长叹一声。

  “我儿眼光上佳,鸣王厉害,远出哀家意料。”太后思量良久,眼中

  闪过亮光,猛下决心:“好,王后与鸣王,哀家选鸣王。”

  凤鸣骤然转身,惊喜道:“太后当真?”

  太后重新露出威严,淡淡笑道:“谁不愿亲儿被人千古称颂,万世景

  仰?容恬从小心怀大志,不轰轰烈烈一番,他必定不会原谅我这个太

  后。”

  “那西雷血统……”

  “西雷王族并非只有容恬一人,哀家自有安排。”太后始终不足,叹

  道:“可惜,这千古霸业,不是由我的亲孙儿继承。”

  凤鸣终于露出俊美笑容,忽然扑通跪下,对太后恭恭敬敬拱手道:“

  凤鸣还有一事相求。”

  “鸣王请说。”

  “既然太后已经选择凤鸣,万一以后朝廷中有大臣提及容恬大婚……

  ”

  “哀家已经作主,轮不到他们唠叨。有人提议,哀家挡回去就是。”

  凤鸣大喜,高声道:“多谢太后成全。”居然破天荒,自动自觉、规

  规矩矩磕了个头。

  太后也露出笑容,摇头道:“哀家老眼看错人了。鸣王鸣王,哀家今

  日算服气了。大王出来吧。”

  话声一落,容恬满脸欢笑,从帘后闪了出来。

  凤鸣一愣,瞪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

  容恬道:“就猜到太后和你提大婚的事。我一早过来拜见太后,与她

  打赌,你不但不会同意,还会让她再也不能提大婚的事。不料你这么

  本事,居然迫得太后答应为我们挡尽臣子的唠叨。凤鸣凤鸣,让我怎

  不爱你?”他哈哈大笑,将凤鸣一把搂在怀里,用力亲吻。

  太后在一旁悠然道:“大王答应哀家。只要鸣王点头,一切事情交由

  哀家作主。看来还是大王比较知道鸣王的深浅啊。”

  “那是当然。”容恬嘿嘿一笑:“凤鸣怎舍得让别人亲近我?何况我

  俊美不凡,手握王权,这样绝世难得的男人,万一让出来,将来想要

  回来就难了。”

  这话正中凤鸣心事,少不了立即挨了凤鸣一记暗拳。

  两人拜别太后,喜气洋洋回到太子殿。

  “今天去见太后,为什么不告诉我?居然骗我去上朝。”

  “我只是猜测,所以去向太后询问一番。”容恬反问:“你和太后商

  议,为什么不告诉我?”

  “哼,凭什么凡是向你报告?我可是西雷第一鸣王,做事有自己的分

  寸。”

  秋篮拍拍胸口道:“谢天谢地,鸣王总算恢复了。”

  “对啊,还是现在的样子看着舒服。”

  秋月歪歪头,转着眼睛问:“那咱们还能经常出去玩吗?”

  太子殿中,又再欢声笑语。

  不同的是,此后每晚,都有酥媚入骨的呻吟微微溢出太子殿。偶尔有

  下面的吵闹对话―――

  “不要,这次该轮到我。”

  “不行,我是大王,你要听我的。”

  “你答应过我一个要求的,我的要求就是让我上。”

  “无理要求,本王不予理睬。”

  “抗议!我抗……呜呜……唔……卑鄙……”

  …………

  秋篮在门外打着哈欠问:“今晚要等到什么时候?”

  “天明吧。”烈儿回答。

  “那我们先去睡一睡,再起来准备侍侯沐浴好了。”秋月也打个哈欠

  。

  秋篮摇头道:“我还是随时侍侯着好了,免得大王要人时没有人。你

  们先睡吧。”

  秋星揉揉眼睛:“也好。大王精力真旺盛啊,鸣王也受得了?”

  “谁叫秋篮每天煮这么多补品灌鸣王吃?”

  “唉,是大王叫我煮的,是大王灌的。”

  “好啦,你们不睡,我可去睡了。”烈儿甩甩头。

  “那,秋篮你侍侯着了。”

  三人没有义气地往各自房里走。

  秋篮再打个哈欠,坐在台阶上继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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