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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鬼鬼丫

周德东恐怖小说集——【黑段子】 一堆短篇恐怖故事 (全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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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0 02:39:55 | 显示全部楼层

口 技

  
  中学时有一篇课文,叫《口技》,我觉得那是最恐怖的文章。
  你默默读上一遍,会跟我有同感……
  
  京中有善口技者。会宾客大宴,于厅事之东北角,施八尺屏障,口技者坐屏障中,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众宾客团坐。少顷,但闻屏障中抚尺一下,满坐寂然,无敢哗者。
  遥闻深巷中犬吠,便有妇人惊觉欠伸,其夫呓语。既而儿醒,大啼。夫亦醒。妇抚儿乳,儿含乳啼。妇拍而呜之。又一大儿醒,絮絮不止。当是时,妇手拍儿声,口有呜声,儿含乳啼声,大儿初醒声,夫叱大儿声,一时齐发,众妙毕备。满坐宾客无不伸颈,侧目,微笑,默叹,以为妙绝。
  未几,夫鼾声起,妇拍儿亦渐拍渐止。微闻有鼠作作索索,盆器倾侧,妇梦中咳嗽,宾客意少舒,稍稍正坐。
  忽一人大呼“起火”,夫起大呼,妇亦起大呼。两儿齐哭。俄而百千人大呼,百千儿哭,百千犬吠。中间力拉崩倒之声,火爆声,呼呼风声,百千齐作,又夹百千求救声,曳屋许许声,抢夺声,泼水声。凡所应有,无所不有。虽人有百手,手有百指,不能指其一端;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不能名其一处也。于是宾客无不变色离席,奋袖出臂,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忽然抚尺一下,群响毕绝。撤屏视之,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
  
  深更半夜遥远的狗叫……男人含糊地说着梦话……女人打哈欠伸懒腰……婴孩的啼哭……女人一边拍孩子一边低声哼唱……婴孩叼着乳头含混的啼哭……大一点的孩子醒来,烦躁地嘀咕着什么……男人大声呵斥……
  所有这些,就像一段极其清晰的录音带。没有声音时,我们甚至能听到磁带空转的“吱吱”声。
  我相信作者没夸张。
  不过,聪明的我坚决不相信那是一张嘴制造出来的。
  因此,那个“善口技者”最恐怖。
  他很瘦,留着稀疏的胡子,脸很白,眼睛闪着奇异的光。
  有一个问题,你不敢深想——
  在各种声音达到高潮的时候:成百上千的人声嘶力竭地呼喊……成百上千的婴孩哭成一团……成百上千的狗狂叫……大火“劈劈啪啪”燃烧的声音……大风“呼呼”狂刮的声音……房屋“轰隆隆”的倒塌声……救火者“哗啦啦”的泼水声……突然打开屏风,众宾客会看到一个什么样的情景?
  或者这样问:这个会口技的人,坐在大庭广众面前,能表演出来吗?为什么?
  那个妇人,那个丈夫,那两个孩子,那众多的狗,那众多的人,到底存在不存在?
  这个“善口技者”,是怎样把大家的耳朵牵到了另一个时空,牵到了一户人家的夫妻枕畔,听见了这些黑暗深处的声音?
  这段声音来自哪个朝代?来自哪个遥远的村镇?
  那户人家姓什么?一次,我到乡下去采集民间恐怖故事,当地的村长把我安排到了一个聋哑人家里住宿。
  那个聋哑人是个光棍。
  村里一些爱凑热闹的人听说了我的身份,夜里便聚了来,想听我讲恐怖故事。
  只有一个女人,其他都是男的。
  经常是这样——本来我是来搜集故事,可每次都是他们听我讲十个,我听他们讲一个。
  那是一间很小的房子,电灯昏暗。窗帘被风吹得一下下撩起来。
  我就讲起了这个《口技》:
  “……最后,打开屏风,只有一个人,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把扇子,一个醒木。那个瘦弱的人,脸色苍白,孤单单地坐在那里,望着大家,嘴闭得紧紧的,面无表情……”
  旮旯黑糊糊的。
  众人无声,都紧紧闭着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只有那个聋哑人不害怕。他一个人坐在窗外,背对着我们,摇着扇子在乘凉——他什么都听不见。
  窗外黑暗深重。
  我接着说:“这些宾客中只有一个张公子不相信。他反复打量屏风后的人和物,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头。最后,他把眼光落在那把扇子上……”
  讲到这里,大家都睁大了眼睛。
  “一次,那个表演口技的人在另一个场合表演,张公子蹑手蹑脚溜到墙后面,从一个缝隙偷窥——那里面的场景差点把他吓昏!……”
  讲到这里我自己都抖了一下。
  我喝了口水压压惊,继续说:“他看见——成百上千的纸人在地上奔跑,呼叫,真像失火了一样!而那个表演口技的人站在场地中间,像呼风唤雨一样,不停地甩着长袖……”
  就在这时候,外面隐约传来惊恐的喊叫声:“失火啦!——”
  大家都竖起了耳朵,朝外面望去。
  我也蓦地住了口。
  村道上传来很多人的跑动声,水桶、脸盆的磕碰声,铁锹、镐头的撞击声……
  众人一边跑一边喊:“失火啦!——救火呵!——”
  屋里的人纷纷站起来,朝外面跑去。
  我也跟了出去。
  外面漆黑一片,不见火光。只有那个聋哑人没有上当,他还坐在窗下悠闲地摇着扇子。
  大家很快都回来了,七嘴八舌地说:
  “怎么回事?”
  “见鬼了!”
  “刚才明明听见……”
  议论了一阵子,大家陆续坐下,渐渐静下来。有人提示我:“接着讲呵。”
  我咳嗽了一下,说:“好,我继续讲。最后,口技表演者一拍醒木,那些纸人就齐刷刷地回到他的扇子上,他把扇子一合,什么都没有了……”
  现场好像有一把扇子掉在了地上,“啪嗒”一声。
  但是,没有人低头,都定定地看着我。
  我又讲道:“散场的时候,张公子乘人不注意,悄悄偷走了表演者的扇子。他气喘吁吁地回到家,在烛光下把扇子打开了……”
  外面的跑动声再次响起来,我又闭嘴了。
  这次好像全村的人都跑出来了,十分嘈杂,有个男人就站在门外的村道上呼喊着:“失火啦!——大家快出来救火呵!——”
  他的呼喊很快就被消防车的鸣叫声遮盖了,那长长的鸣叫声由远而近,惊天动地……
  消防车都出动了,这次不会是假的了。
  我和大家都站起来,纷纷跑了出去。
  可是,我们到了外面,却依然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动静。
  那个聋哑人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一次次地跑出来,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困惑地望着我们。
  这一次,大家回到屋里之后,都有点害怕了。
  吊在顶棚的那个灯泡也渐渐暗下来,好像是电压不够,钨丝变得红红的,弱弱的,好像人之将死。
  “刚才你听见了吧?”
  “听见了,就在门外呵!好像就是冯奎的声音!”
  “我也听得清清楚楚!”
  说话的人又问我:“你听见了吗?”
  我没说话。
  我觉得今天夜里有问题——为什么外面总有人喊失火?为什么出去之后却一片平静?难道是集体幻觉?
  有人说:“也许是村部的大喇叭放错了录音。管他呢,接着讲。”
  这个判断倒是蛮贴切。
  我接着又讲起来:“那扇子上,密密麻麻画满了人,有男人,有女人,有大大小小的孩子,还有鸡鸭鹅狗什么的。张公子吓坏了,他点着了扇子,就投进了香炉里……”
  有人抽烟。打火机照亮了他的脸,那脸布满了深刻的皱纹。
  接着,又有几个人点着了烟。
  “那扇子刚刚烧起来,里面就传出了一声惨烈的呼喊:起火啦!——接着,火团中就有成百上千的人声嘶力竭地呼喊,成百上千的婴孩哭叫,成百上千的狗狂吠……”
  窗外有人喝道:“失火啦,你们还坐在这儿讲故事!快去救火!”
  听众里有个人紧张地说:“是村长……”
  确实是村长的声音——有点哑,但是声调很高,透着一种强硬的味道。
  大家“呼啦”一下就拥了出去。
  外面一片死寂,一片黑暗,根本不见村长的影子。
  大家又一次傻住了。
  沉默了半晌,终于有人低声说:“回家吧……”
  另外的人没有跟我告别,都低头匆匆走开了。他们好像意识到了这个房子有问题。
  那个聋哑人还在窗下坐着,逆光,他的脸黑糊糊的。他停止了摇扇子,直直地看着我,似乎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盯着他黑糊糊的脸,头皮突然一麻!
晚上,我睡里间,聋哑人睡外间。
  我睡不着,一直在回想刚刚发生的怪事。
  难道……是他?
  不可能。
  别说口技,他连说话都不会。另外,那消防车的鸣叫声惊天动地,人没有那么大的音量。
  想了好长时间,还是没有结果,我终于迷糊了。
  “失火啦!——救火啊!——”
  那不真实的声音又隐隐约约地响了起来。
  我没有理睬,继续睡。我已经上过几次当了。
  可是,没过多一会儿,我就感到一阵阵热浪向我袭来,猛地睁开眼,看见到处是烈火和浓烟!
  我一下就跳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惊慌地到处找门。转眼间,我已经被烤得全身灼热,喉咙剧痛,喘不出气来!有什么东西在爆裂,“劈劈啪啪”响个不停。
  突然,聋哑人的脸出现在烈火和浓烟中,显得异常狰狞。
  “你泄露了秘密。”
  他说话了!
  我盯着他一步步后退。
  他举了举手中的扇子,愤怒地喝道:“这是口技的秘密,我们的秘密!”
  火“呼呼”地怒吼着,照亮了他的脸——他很瘦,留着稀疏的胡子,脸很白,眼睛闪着奇异的光……
  我的眉毛和头发转眼就烧没了,一边四处乱撞一边惨厉地大叫:“失火啦!——救命呵!——”
  他狞笑起来:“今晚,没有人相信这些话!”说完,他一闪身就消失在了烟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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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0 02:43:08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桃

 这天,有个朋友垂头丧气地问了我一个问题。
  那个问题你肯定听过,是这样的:“有什么比吃桃子时吃到一条虫子更可怕?”
  我以为是那个你和我都很熟悉的IQ题,我就回答他:“吃到半条虫子。”
  他说:“不是,是吃到一条长着人脸的虫子。那张脸定定地看着你,身子蠕来蠕去,最恐怖的是,那张脸你还认识。”
  我惊诧于他这个说法。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继续神叨叨地说:“那张脸的主人曾经和你无比熟悉,你知道她喜欢什么,知道她实际年龄是多少,知道她欠了谁一笔钱,甚至知道她身上有几颗痣,知道她每天穿的内裤的颜色,知道哪种姿势能令她性高潮。”
  他抬起低垂的头,惊恐地看着我,突然冒出一句:“那是曾经和你日夜相对的女友的脸,我说曾经是因为那个女友已经香消玉殒。”
  我的头皮一下就炸了,这的确很恐怖。
  我重新整理我的思路,仿佛真的看见那条长着人脸的虫子在饱满的桃子里蠕来蠕去,我不知道它这样蠕来蠕去是什么意思,不清楚它在里面是压抑还是舒适。
  我只觉得一阵一阵恶心。
  巧的是,我的这个朋友最爱吃桃,甚至他找的女朋友名字里也有桃字,她叫小桃。
  这个女朋友可谓千般好万般好,我这个多情的朋友和小桃度过了一年激情四溢的热恋期之后,却狠心地抛弃了她,另觅新欢。
  小桃是痴情种,这本是好事,可她太痴情了,看不透这种凡尘事,一个月前自杀了,她一口气吃了100只桃子,活活撑死了,痴情一下就变成了恐怖的事。
  现在,我望着这个垂头丧气的朋友,不知道他问我这个问题目的是什么。
  朋友似乎突然勇敢了许多,他继续说道,好象正是为了解开我的疑问,“一个月前,小桃用吃桃子撑死自己的方式自杀,我知道那是对我的怨恨和警告。”
  “我已经一个月没敢再吃桃子,我怕无论我吃得如何小心翼翼,那些桃子都会把我噎死。昨天,我走在街上,看见那些水灵灵的桃子,终于还是忍不住买了。我安慰自己,不可能噎死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我赞同地点点头。
  朋友这时吃吃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小心翼翼地吃了大半只桃子,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安心了点。其实我太天真了,等我吃到差不多露出核的时候,果肉里突然冒出来一条白花花的虫子,它的头,它的脸,它的眼睛直直地对着我,我感到一阵恶心,然后我惊奇地发现,那虫子的脸我居然认识,那是小桃的脸。它的身子软绵绵,不停蠕动着。我不禁大叫一声,将那桃子甩在地上,那条虫子很快就从果肉里爬了出来,我看见它向着我的方向爬过来,爬过来,它的头上居然长着头发,对虫来说那毛发挺长的,小桃也留长发。恶心和恐惧敲锣打鼓般向我扑来,我抬起脚,疯狂地踩向那只恐怖的虫子。”
  我听出了一阵一阵的鸡皮疙瘩,朋友几乎崩溃地说出了最后这段话:“谁知道,谁知道,那只虫子竟然尖锐地叫了一声,好象在告诉我我弄疼它了,而且,那条虫子发出的是人的叫声,好象就是小桃的声音。那是虫子啊,怎么可能长人脸发人声?我几乎要崩溃了,你猜我最后怎么处理它?”
  我摇摇头,朋友疯狂地笑了一声,他都不像他了。
  他说:“我把它抓起来,吞进胃里。它终于安静了。”
  说完这些令我毛骨悚然的话后,我的朋友起身要离开了,我急忙送他到门口,安慰他:“XX,别想太多,那都是幻觉。”
  朋友出了门,突然诡异地回过头对我说,“其实,我是小桃,我钻进他的肚子,我就变成他了。”
  我匆匆敷衍他一句,“怎么可能呢,别想太多了。”然后严严实实地关上了大门。
  我怀疑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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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0 02:46:20 | 显示全部楼层

    天还没亮,男孩就和女孩起来了,他们赶着去上学。
    这是个贫穷的山区。这里没有学校。每一个孩子都必须早起,赶很长时间的山路,到山那边的镇上去上学。
    村口,人终于聚齐了。由大一点的孩子领队,大家很快没入了深邃幽暗的山林中。
    林子越来越深了,越来越黑了,远处,响起了隐隐约约的狼嚎。
    女孩蹙眉,扭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男孩。
    今天是男孩第一天上学,显然,恐怖黑暗都没能制止他心中的兴奋。他微笑着,紧紧尾随姐姐。
    天亮不久,孩子们终于平安到达了学校。
    在学校度过了快乐的一天,孩子们开始赶着回家。他们原路返回。
    他们刚走进山林不久,天就黑了。
    女孩和男孩走在队伍的最后。男孩很高兴,喋喋不休地讲述在学校里的事情。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上学。
    女孩抿着嘴,却一直不语。她心里难过,母亲说了,家里供不起两个学生,男孩上学了,她就必须退学。
    她哭了,很小声地哭。没人注意她。
    远处,又响起了狼嚎。
    女孩的眼睛突然变得精亮,眼泪泛着狼眼一样的莹光。她突然想,要是没了男孩,她不就可以继续上学了。
    她开始越走越慢。男孩也跟着越走越慢。渐渐地,他们脱离了队伍。依然没人注意他们。
    女孩的手慢慢松开了男孩的手。她蓦然间加快了脚步。男孩摔了一个跟头,起来时,姐姐已经杳无踪迹。
    男孩一下被黑暗冰冻了!
    女孩回到家后,对父母慌称男孩走丢了。她心虚得滋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夜晚,各家各户的大人们都上山了。他们都去找男孩了。
    一天之后,他们终于发现了男孩。男孩爬在树上,树下有一只虎视眈眈的狼。大人们赶走了狼,救下了男孩。
    劫后余生的男孩变了。变傻了。每天不哭不闹地坐在床头,呆呆地注视着空气。老人们说,男孩的魂儿被那只狼摄走了,必须要把他的魂儿赶回来才行。
    男孩的父母开始赶魂儿,没日没夜地在山上叫男孩的名字。可一切徒劳,男孩依旧。
    男孩的呆傻让女孩松了一口气——傻子是不能上学的。
    这一天,女孩依旧早早起来,准备上学。她意外的发现男孩也起来了。
    男孩呆呆地瞪着大眼坐在炕上,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女孩好奇地凑近男孩,想听听他说什么。
    男孩说——把魂儿赶回来!
    女孩吓了一跳,但她没多想,匆匆忙忙上学去了。
    一路上,女孩依旧走在最后。
    山路寂静,人群寂静,空气也变得寂静了。这时,突然响起了狼嚎,与此同时,女孩似乎听到有人说话。
    那是个飘摇不定的声音,那是个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的内容是——把魂赶回来!
    女孩吓傻了,站定,缓缓扭回头。在不远处的黑暗中,她看到一双昏黄的珠子,那是一对凶恶的狼眼!
    她僵在了地上。这时,同伴们也发现了狼,他们四下逃离。
    女孩仍旧僵在原地。那只狼开始向她靠近。它的脸在惨白的月光下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突然,狼说话了。它像人一样一张一合着嘴巴说,“把魂儿赶回来。”
    女孩的头炸了开来,眼前一团漆黑,吓昏了过去。
    女孩被送回来的时候,还在昏迷中。
    后来,从孩子们的嘴中,大人们得知了那天发生的事。孩子们说,那天他们的确是遇见了狼,他们吓得四散逃离,有人看见女孩跌进了山沟了,昏了过去。那只狼跑到女孩身边,闻了半天才离开。
    翌日,女孩醒了。她变得呆傻不堪。不可思议的是,男孩在那天突然没事了,好像一切都未发生过一样。
    母亲抱着男孩喜及而泣,“孩子,你还记得你遇见狼的事情吗?”
    男孩摇摇头,“我只记得我做了个梦。我梦见姐姐变成了一只大狼。”
    几天之后,男孩去上学了。而女孩则每天坐在炕上,呆呆地说,“把魂儿赶回来。”
    故事结束,而在那阴沉沉的山林中,永远有一群像魂儿一样的孩子,他们依旧赶着夜路上学。
    没人注意他们,没人知道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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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0 02:49:37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敢流行吗

    晓晓今年刚满二十岁,是个青春漂亮的女孩。
    像所有花季绚丽的女孩一样,晓晓也是个爱美的孩子。她一有时间,就会上街掏宝。
    掏什么宝呢?
    衣服、饰物、鞋子、眼镜……
    总之,一切漂亮的东西,一切流行的东西。
    因此,晓晓的身上,总是汇聚了时下最流行的元素。她也常常为自己的时尚触觉感到骄傲自信。
    她觉得自己已经为流行而疯魔了。
    这一天,晓晓下学后,又去掏宝了。
    晓晓掏宝的地方,并非是那些价格昂贵的品牌店。她喜欢去那种街边小店。
    原因简单:价格便宜,样式繁多,最主要的是,这样才能感受到追逐流行的乐趣。
    今天,晓晓有一个很大的收获——她发现了一家新店。
    这家店面积不大,货物却非常齐全,衣帽鞋袜,无一不有。而且,全部是当下最流行的。
    晓晓又惊讶又高兴。高兴的是,找到了这样一家宝贝小店,惊讶的是,小店的店主竟然一个老女人。
    这个老女人的流行触觉显然要比晓晓强百倍,她三下五除二就为晓晓搭配了一身抢眼的装束。
    晓晓非常满意。
    离开小店的时候,晓晓突然感捂颇多。
    她明白了个道理,这个世界没有老女人,只有不追逐流行的丑女人。
    自此以后,晓晓经常光顾这家小店,每一次,都能掏到最流行的衣物饰品。
    晓晓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这家店了。
    一个星期天,晓晓又来到这家店。
    出乎意料,店里的东西没有更新,竟全部是老货。
    “老奶奶,怎么没有新货吗?”晓晓不解地问。
    “有。”老女人笑眯眯地说。
    “在哪?”
    “在后面。”老女人依旧笑眯眯的,“我早就给你留起来了。”
    “太好了!”晓晓欢天喜地地跟随老女人进了后室。
    后室没有窗户,乌黑。晓晓感觉一下从白天跌进了黑夜,与此同时,她隐隐约约嗅到了一股恶臭。
    这时,老女人关闭了房门,打开了灯。
    屋内忽明,晓晓的心脏险些停止跳动——此时,在她面前,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
    那些尸体已经腐烂,但还穿着衣服,最流行的衣服。
    晓晓的头都炸开了,急速转身,老女人依旧在冲她笑。
    “你要干什么!?”晓晓惊恐地问。
    “带你追逐流行呀。”
    “你胡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现在最流行的,就是死亡!”老女人逼近晓晓,突然抽出一把刀,阴森森地说,“你敢流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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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0 02:50:43 | 显示全部楼层

开机

  沈力匆匆忙忙的出门了,连袖子上的第二粒扣子都没来得急扣上。
  他最近都在忙着拍摄一部恐怖片,今天导演约好了演员要在5点钟就到场。可现在已经5点半了。
  沈力来到拍摄现场,却发现以往熟悉的摄影支架,以及道具师,化装师,导演,副导演…全都没有来。
  莫非他们都跟我一样没起来?沈力这样想着。
  看来不是,因为今天扮演女鬼的演员已经准备就绪了。
  可能是为了拍摄场景的逼真,道具都隐藏起来了吧?
  沈力走到演出的地方,导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了命令:“开机!”
  听得出导演的语调跟平时不太一样,大概是因为自己起晚了生气了?沈力想。
  “额……”
  女演员缓缓的走了过来。
  “阿丽,放弃你的怨念吧。回到你该回到的地方去,这里你不应该再留恋了!”
  沈力按着台词演起来。
  按照剧本,女鬼此时应该停住脚步,同时眼睛盯着沈力,嘴里说:“我放不下的,只有你啊~”
  可是女演员似乎没有睡醒,还在继续往沈力靠近,这下沈力纳闷了。连忙喊停。
  可导演却没有出声。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片场是不允许开手机的。
  女演员停了下来,似乎在等他接电话。
  沈力朝她和周围抱歉的笑了笑,打开了手机。上面是一条短信:沈力,今天因为摄像问题,取消早上5点的戏,请于下午3时到XX公寓排下一片段……
  “我~放~不~下~的~只~有~你~啊!”“女演员”配合着。
  沈力抬头迷茫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短信。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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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0 02:53:27 | 显示全部楼层

遗嘱

   老头子走得很突然。
  什么时候人死了会用“走得很突然”?就是他还没写遗嘱就死的时候。
  四个孩子围在老头子的遗体中间,哭得很伤心,真的很伤心。
  整个村子都回荡着他们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而且他们哭得很有特点,一浪更比一浪高,到最后简直就像一个四人小合唱,还是美声派。
  大儿子镇静自若:我是老大,既然没说明给谁,当然是给最大的。莫非谁还想来“废长立幼”?
  二儿子心怀鬼胎:我已经让私家侦探去调查老头子的银行密码了,问起来就说是老头子死之前偷偷告诉我的,谁敢怀疑。
  三儿子心存侥幸:我在这再卖力的哭哭,老爹死了就是老娘主,说不定她老人家看在眼力记在心头呢?
  四儿子成竹在胸:老头子生前最疼我,他死之前肯定留有口信给老妈,老妈肯定是在做最后的考核故意不说,我只要演完全套,那遗产还会易他人之手?
  村里人有规矩,死人的那一夜全家要为其守灵。说是守灵,其实就是打麻将。所以这也称“白喜事”。
  到了晚上,大家都高高兴兴的玩了起来。四个儿子哭累了,没跟着玩,都去睡了。四儿子结婚早,儿子已经会走路和模糊地说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了。
  四儿子睡得正香,就听见他的小儿子那稚嫩的声音:“拜拜(爸爸),爷爷说你好,爷爷在说你好”
  四儿子刚醒,有些朦胧,咕哝道:“小孩子……别……”
  他噌的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抱起儿子紧张的问:“你……你说的是真的?”
  “恩啊。”
  他想了一下,小孩子通常都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这老爸又刚去世,莫非……
  于是他赶忙穿上了衣服,拉上在麻将桌上的老婆就往小儿子住的那个房间跑。其他的人以为有小偷什么的,也都跟了过来。到了那,小儿子指着不远处,又叫了起来:“爷爷,爷爷你好。”
  大家则是感到一阵发冷,那除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什么都没有。
  正当有人想走,他们却看到了恐怖的一幕:一枝笔凭空飞了起来,接着一张纸也飞了过来。那笔在那纸上舞动起来。
  而在场的所有人的牙齿,也随着笔上下“舞动”着。
  终于,笔停了下来,可那张纸却没有人敢去看。
  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们叫来了老母亲。老母亲听完大哭“老头子啊老头子”。众人安慰了一阵,便催着老母亲去拿那张纸过来,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老母亲看了他们每人一眼,嘴里不知嘀咕什么,边嘀咕边走向那间房间。
  房间还是跟昨天没什么变化。老母亲拿起那张纸看了看,眼睛便湿润了,意味深长的看了每个儿子一眼,走了出去。
  四个儿子都围到了那张纸旁。
  上面只写了几个字,一看便知道是老头子的笔迹。老头子生前是硬笔书法的爱好者,字迹苍劲有力:
  老伴:
  把我的所有财产,捐献给村里的希望小学吧。
   老刘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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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5 12:51:53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还没更新完呢吧!~~正等着你继续出呢!~~
支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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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5 15:29:37 | 显示全部楼层


哇..
要看完也不容易啊!

LZ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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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6 01:15:03 | 显示全部楼层
困了,做个记号,明天继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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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6 01:25:26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好厉害,
真该像你学习学习了。
我没那么多时间看,
都下去手机了。
看完觉得很好看嘛,
一下就看完了,
所以现在来下看见是你的,
帮你顶上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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