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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zt8033316

(转)《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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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8:08:13 | 显示全部楼层
面对我的质问,那个男人第一次收起了他那一副狂妄的表情,呆了一下,站在原地,他说到:“我是林辰?你又是谁?”
  我冷笑了一声,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
  这就是艾琳到死都念着的人?到底都不能放下的人?这个人给予艾琳的回答就是多她一个也不多?带着也无妨?
  我曾经不懂爱情,再和如雪经历了一段之后,我才明白爱情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竟然有人如此践踏一个女孩子的爱情,在我心里,真的为艾琳深深的不值得。
  我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林辰的脸上,这一拳我根本就没有留手,林辰往后退了几大步,鼻血跟着就流了出来,估计他也是一个骄傲的人,连我打他的原因都没问,就愤怒的冲过来,和我对打了起来。
  只是一动手,我就发现这个林辰也是一个练家子,至少也是一个从小就练习内家拳强身健体的人,他的拳头和我一样,又快又准,打在我身上,每一拳都感觉那股劲力打进了内俯,那种闷疼不是一般的词语能形容的。

  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就在我们打得热闹的时候,一只脚不知道从哪儿伸了出来,一脚就准确的踢在林辰的肚子上,一下就把林辰踢得趴在了地上,半天喘不过气的样子。
  我回头一看,是慧大爷出手了。
  “不要欺负额一个大和尚不懂爱情,你就是那个欠揍的人。”慧大爷在我身边威风凛凛的说到。
  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和我师父一样猥亵的慧大爷还真帅。
  “呵呵呵呵..”林辰趴在地上笑了几声,然后站了起来,那张骄傲的脸和我打了一架之后,也显得很狼狈。
  他站起来,摸了摸脸,说到:“你们是想人多欺负人少吗?不然就出了寨子,大家活动一下手脚?我一个人上来是带艾琳走的,你们是以为逮到机会就出手了吗?叫艾琳出来和我说话。”
  我都懒得理他,慧大爷也不屑回答他什么,和我一起站到了一边。

  这时,艾琳的哥哥站了出来,他怀里抱着的正是已经死去的艾琳,林辰刚才的话大家已经听见,艾琳的哥哥自然也不例外。
  她哥哥悲愤的说到:“你要带我妹妹走?我妹妹这样了,你还要吗?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我妹妹的死是和你有关系,否则我就算拼命也要杀了你。”
  艾琳的哥哥没有听见艾琳最后念叨的名字,所以他还不能判断艾琳的死或许真的和林辰有关系,只是林辰那狂傲的话刺激了他而已。
  我自然也不会去说这件事,逝者已矣,随着死去,什么恩怨也是告一段落,艾琳选择这样的方式,估计也是想彻底的放下,我不能拿这些事,去刺激活着的人。
  林辰愣住了,他看见了艾琳,可惜已经是一个死去了的艾琳,我看见他的脸抽搐了两下,然后愣愣的,一步一步走向了艾琳的哥哥。
  有人拦住了他,他怒喝到:“滚。”
  那个样子就像一头快要择人而噬的野兽,下一刻就要发狂,这般的模样,让拦住他的人们下意识的就退开了,而他就好像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一步一步走向艾琳的哥哥。
  我的心稍微有一些安慰,从林辰的表现来看,不管他对艾琳爱了几分,至少他不是对艾琳没有感情的。
  林辰走到了艾琳哥哥面前,声音有些颤抖的问到:“她死了?”
  艾琳哥哥说到:“你自己不会看?我妹妹她已经去了。”
  林辰伸手摸过艾琳还带着血的脸,一脸的不敢相信,我站在一旁,听见林辰自言自语的说到:“你怎么敢去死?我说过不来了吗?我说过不要你了吗?你傻啊,你肯定是放不下这个寨子的人,你真傻!我这不来接你了吗?你死什么啊?你死什么?”

  林辰说着话,情绪仿佛已经不受控制了一般,伸手就要抢过艾琳的尸体,艾琳的哥哥哪儿是林辰的对手,眼看着就要被林辰推翻,带着艾琳的尸体....
  我再次想冲过去,我不会准许林辰就这样带着艾琳,可这时,一只手拉住了林辰,我一看,是我师父。
  “你下去罢,就依你所说的,我们在寨子外活动活动手脚,艾琳是不许你带走的。”师父开口这样说到。
  林辰用一种冰冷的眼神望着师父,只低声问了一句:“你凭什么?”
  师父根本不理会林辰,只是说到:“逝者已矣,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你没资格带走她。”
  估计感受到了我师父平静之下的愤怒,估计林辰有些忌惮我师父,他竟然没有动手,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对我师父说到:“她的确不是我唯一的女人,可她是我最用心的一个女人,这是最初意料不到的,让我带她走,她也想跟我走的。”
  师父摇头说到:“她若想跟你走,她也不会选择自杀,你走罢。否则,你就彻底的留下!”
  我不知道师父有什么安排和打算,这段日子我如雪太过甜蜜,根本没有关心其它任何的事情,但此刻看来,师父他们估计早有什么安排,而且也不想在这里和林辰动手。
  但师父到底和我一样,骨子里是一个性情中人,我们都有冲动型的人格,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凭着自己的本意来做事了,师父这是在警告林辰,再不走,就死在这里吧。
  林辰带着怒意与恨意深深的看了我师父一眼,忽然就放声大笑,他疯狂的笑着,然后转身就走,而他那张狂的声音又再次飘到大家的耳中:“就让艾琳在你们这里多留片刻吧,我在山下等你们,艾琳我是要带走的。”
  师父叹息了一声,然后对艾琳的哥哥说到:“姑娘已经去了,你们好好的去准备后事吧。别在黄泉路上冷落了她,我们去解决一点儿事情,完了会亲自来给她上一柱香的。”

  我心头悲凉,那个活生生的,火辣热情的姑娘转眼就要我焚香送她走一程了,同时,我也鄙视林辰,这爱是有多爱?到底是自己比较重要。
  如果是我这种如雪口中的傻子,估计命都不要,也会带走自己的爱人吧,哪怕只是一具尸体。
  只不过,我是疯子,林辰才比较正常吧。
  我失魂落魄的站在一旁,想起如雪,想起艾琳,爱情怎么就那么苦?但如果爱情有一分甜,这世间的人们还是甘愿用十分苦,来换这一分甜吧。
  这是世界上唯一人们不计较得失的事情,因为爱情。
  师父长叹了一声,走到了我身旁,对我说到:“承一,记住这个林辰吧,也许你以后会陷入和这个组织的纠缠。这个林辰比肖承乾厉害很多,他才会是你的宿敌。”
  林辰也是山字脉?他比肖承乾厉害?那为什么没安上一个承字头?关于那个组织我有太多的疑问,但这个时候显然不是多问的时候。
  人们已经散去,艾琳的家人也带着艾琳的尸体回去了。
  此时,地上那滩艾琳留下来的血迹是那么的刺目,这就是爱情盛放到最后的绚烂吗?让人如此心疼,我心里隐约有了一点明悟,同时也更为师父而感动。
  他没有在众多人,特别是艾琳家人面前说出一件事,那就是艾琳可能是这个寨子的叛徒。
  可能师父早就知道了吧,他一直都没说,直到最后,这是给予艾琳最好的尊重。
  我这时也才懂了,师父为什么反复的念叨着傻丫头,傻丫头,艾琳真的那个傻丫头啊。

  该死的爱情,我长叹了一声,同时也心疼起我和如雪的那份理智,但是在爱情面前,到底艾琳是对的,还是我和如雪是对的,恐怕再过一千年也不会有答案。
  见我愣愣的,师父什么也没说,而是率先迈开了步子,对我说到:“跟上,我们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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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8:08:28 | 显示全部楼层
日期:2013-03-17 16:09:00
  我没想到下山竟然会面对那么大一群人,随便看一下,大概有上百人了吧。
  而我们这一边,就只有不到十个人,我们这一脉的人,慧大爷,慧根儿,月堰苗寨的波切大巫,还有就是凌青奶奶。
  对面的那群人打着电筒,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点燃了火堆,借着这些光亮,我看见了不少熟悉的人,黑岩苗寨的波切大巫,烈周,补周父子,桥兰。
  他们带领了好几十人,占了这群人的绝大多数。
  和他们站在一起,又隐隐隔了一条界限的,大概就是属于那个组织的人,只有十几个人,每一个人看起来都颇有气势的样子,其中我看见了林辰,还有一个面孔很熟悉,是那个老头儿。

  曾经在那个荒村口,出手救下肖承乾的那个老人。
  不到十个人面对上百个人,按说是应该有压力的,可是站在师父的旁边,我只觉得云淡风轻,大家沉默的对持着,一时间谁也没有先说话。
  倒是补周见到我,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跳出来,连声音都变调的对我吼到:“你怎么在这里?你个卑鄙小人,是不是趁着这种时候,来追如雪的,我告诉你,如雪只会是我的女人。”
  说完,他激动的对烈周说到:“爸爸,你这次一定把如雪帮我带回去,我只要如雪。”
  面对这个补周,我已经没力气和心情和他计较,我看都没看他一眼,反倒是他的话引得周围一阵咳嗽声,那个组织的人甚至已经不顾忌的大笑了起来。

  惹得烈周一阵火大,对着补周大吼了一声:“给老子滚回去。”
  可补周也已经破坏了这种对持的气氛,弄得黑岩苗寨的波切大巫不得不站出来说到:“我们寨子和月堰苗寨原本是相安无事的,只要你们愿意表达臣服。可是你们寨子竟然包藏祸心,甚至和我们的敌人为伍,所以我们不得不来讨个说法了。”
  这个波切老头儿,我听了他的话,觉得有一种晕乎乎的感觉,这明明已经现代的文明社会,怎么还有这种寨子与寨子之间的古老谈判?但现实就是如此,在文明之外的地方,有很多你看不明白的事实,而偏偏这些事实,却是国家有时不得不允许存在的。
  而面对这种质问,月堰苗寨的波切大巫也站了出来,大声说到:“什么是敌人?姜师父不是一直是你们寨子的监管人吗?我们月堰何时又表达了臣服?只是愿意维持这种相安无事罢了。倒是你们,带着一群陌生人围住我们寨子是什么意思?”

  这和政治谈判几乎没有区别,只要不是说穿了承认了的事,大家都可以打太极或者全盘否认,我师父第一时间成了黑岩的敌人,而月堰也不承认这几百年几乎是在臣服之下过的日子。
  抛开这些表面上晕晕乎乎的套词,大家都可以敏锐的抓住一件事情,那就是月堰苗寨是在强势的和黑岩苗寨撕破了脸了。
  果然,这边大巫所说的话,引得黑岩苗寨的波切老头脸都抽搐了,他大声说到:“今天就是问你们要个答案,要么臣服于我们,你们寨子所有的人并入黑岩苗寨。要不,就在手底下说话吧。”
  估计是高高在上了那么久的时日,那波切老头儿首先忍不住了,手里拿着的骨杖狠狠的剁了一下地面,恶狠狠的说到。
  说完这话以后,他又用手遥遥的指着我说到:“还有这个人我必须带回去,他和我们寨子一个大叛徒有关系,我们要审问一下他。”
  我心里无言了,果然人无耻到一定的境界,就算天上的神仙都会怕,你是想逮我回去放血吧?这倒是打着高宁的旗号还对我贼心不死啊?
  这时,我师父终于说话了:“齐收,你就这样当着我的面,口口声声要带我徒弟走?你是老了,也爱上了说笑话?我是国家派来监管你们寨子的人,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寨子的敌人?你的言下之意是...?”
  我的脸抽搐了一下,我这师父太阴险了,不动声色间就把黑岩苗寨推到了国家的对立面,这个大罪怕是黑岩苗寨也承受不起吧?这下看他们怎么办?
  而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那波切老头儿的真名,原来是叫齐收,可见我师父也没多尊重他,连一声波切都懒得叫他。
  果然,我师父话里的圈套这齐收是不敢轻易跳下去的,沉默难受了半天,他才说到:“我们是属于这个国家的,我们也没有轻举妄动做出非分之事。我们的敌人不是指你,难道你的徒弟也代表国家?姜立淳,你不用扯着大旗来庇护谁,我也不介意问国家要一个公道的。”
  果然这齐收也是一只老狐狸,话里还隐隐有威胁我师父的意思,说是他们没有轻举妄动,其实是提醒他们有杀手锏,甚至警告我师父别因为一个徒弟,把脸撕破。
  可是,我师父有可能交出我吗?当然是不可能,师父叹息了一声,说到:“你们走吧,和他们合作,你们寨子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不过,现在不是和你们计较的时候,也给你们机会反省一下。当然,你们如果不甘心的话,我们也会找上门来要一个说法的。”

  “哼,等你们找上门来害我们寨子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动作。”齐收恶狠狠的说到。
  看来他们知道的不少啊?我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同时也感慨了一下艾琳那个傻丫头。
  “走吧。”师父只是说了这一句,就背着手转身要走的样子,看来是不想和这些人多啰嗦了。
  可我却觉得奇怪,人家那么多人上门来,怎么可能轻易就走?看师父有恃无恐的样子,仿佛是有什么底牌?可惜我什么也不知道。

  师父要走,我这个做徒弟的也不能留着,我赶紧跟上了师父的脚步。
  就在这时,我听见齐收哼了一声,他也没说多余的废话,竟然率先开始吟唱起咒语来,随着他咒语的吟诵,他周围的有十几人立刻围成了一个奇怪的阵法,把齐收围在中间,也跟着齐收一起吟唱起来。
  月堰苗寨的波切大巫脸色一变,喃喃的说了一句:“齐收太狠毒,竟然一来,就用如此恶毒的诅咒来对付我们寨子,当我们寨子无人吗?”
  可他刚说完话,我就听见一阵动枪的声音,是那个组织的人,他们站出来十几个人,全部都带着武器,而这武器可不是可笑的手枪,而是标准的军用武器,我对军械不太懂,可看样子我还是能模糊的认出,这是某国的标准制式军用机枪,威力不小。
  这是现代手段和‘神秘’手段一起上场吗?

  我师父冷哼了一声,然后第一次,我看见他掏出了一把枪,我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道士拿把枪?师父难道是个秘密的神枪手,要一个人单挑那么多人?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师父只是朝天鸣枪了一声,结果周围立刻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各个角落冒出了很多人。
  这些人身穿着军装,都带着武器,这是属于我们那个部门的特种部队,原来他们一直埋伏在这里。
  特种部队起码来了五十人,一下子就围住了那十几个人,优势就不用多说了,师父望着那群人说到:“苗寨的事情,道巫蛊的事情,还是各凭手段解决吧。其它的,就别参合了,闹大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那个组织的老头深深的看了师父一眼,然后哼了一声,说了一句什么,那个组织的人就收了枪,特种部队也后退了两步。
  而那个老头对师父说到:“姜立淳,我们手底下过俩招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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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8:08:44 | 显示全部楼层
他的话刚落音,林辰跳了出来,望着我说到:“原来,你就是陈承一。”
  日期:2013-03-17 16:13:00
  原来我就是陈承一?又一个认识我的?我心下疑惑,不由得想起,当年在荒村,肖承乾迫不及待的挑战我,后来又到北京找我,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
  这下又来了一个林辰?这个组织的人那么‘爱’我?一听我的名字都这副反应?
  师父的表情未变,依旧平静,我猜他一定知道些许内幕,可是如此的话,师父又怎么会说,这个组织他都没有预料到会存在呢?
  我满肚子的疑问,可此时师父也说话了,他淡然的看着那个老头儿说到:“你要与我一战,也并非不可,但也得等别人两个寨子手底下见个真章才行吧。”

  师父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盯着月堰苗寨的波切大巫了,可他并没有出手,出手的却是凌青奶奶,不是大巫之间的事儿吗?怎么轮到凌青奶奶一个蛊女动手了?
  凌青奶奶面色凝重,拿出了一只奇形怪状的乐器,有些像葫芦丝,却又不是,她放这东西到嘴边,开始吹出一种类似于婴儿的呼唤般的声音,而她闭着眼睛的样子,也让我知道,她不仅在用乐器沟通着什么,她的整个人也在沟通着什么。
  乐器发出的声音不大,我不是站在凌青奶奶不远的地方根本就听不见,面对对方十几个巫士上场,手舞足蹈,齐念咒语的场景,简直是不值一提。
  但是凌青奶奶的此番举动,却让师父的神色格外的‘精彩’,有些凝重,有些哀伤,有些注定般的接受,师父在我眼中一直都是猥亵的,这么严肃的样子,在我记忆中都没有几次,让我不由得问到:“师父,凌青奶奶这是在干嘛?”
  师父看着我,叹息了一声,然后才对我说到:“你看着吧,接下来你就会明白蛊女的守护和牵挂是什么了。”

  我默然,这也提到我心中的隐痛,为什么如雪一定要在寨子里,为什么一个寨子要靠蛊女来守护。
  月堰苗寨的大巫显然也知道我们师徒俩和他们寨子两代蛊女之间的纠缠,不想我们太过哀伤,走过来对我们岔开了话题:“并非我不出手,一来二去之间的斗法会损耗实力,而我们寨子的底蕴显然是不如黑岩苗寨的,不如一次性给个下马威吧,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底牌。”
  我和师父也明白他的用意,各自点了点头,不再多话,我专心致志的看着凌青奶奶,却发现有个人一直用一种不太友善的目光跟随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盯着我的人是林辰!
  这人倒是奇怪,一句我是陈承一之后,就没有了下文,就是盯着我,表情复杂,眼神阴郁,我还以为他会和肖承乾一样迫不及待的向我挑战呢。

  他们组织的人都有这个毛病。
  那边黑岩苗寨的巫士手舞足蹈的越来越快,咒语也越念越投入,我不太懂巫术,但好歹见识我几次,知道这是施术已经接近完成的表现,凌青奶奶一个人能挡住吗?
  也就在这时,让我惊奇的变化发生了,我们的斗法地点是在靠近月堰湖的草坪上,在这时我听见了水声。
  是那种浪涛翻涌的水声!
  不止是我,所有人都听见这个声音,所以有人不自禁的把手电都打到了月堰湖的水面上,接着就看见很让人震惊的一幕,月堰湖的水面此刻很不平静,开始起了大片大片的波纹,伴随着水波的翻滚,就像是有什么大家伙要出来了一样。
  我的内心也无比震惊,月堰湖是如雪最爱的地方,湖水一直都很平静,平静的像一面镜子般的美丽。
  但曾经如雪告诉我月堰湖很不简单,以前年年发大水,是因为有条错综复杂的地下暗河通到了海里。
  对于这个说法,我在当时还笑过如月,我对她说,云南是内陆中的内陆,一个湖怎么可能通过地下暗河通到大海?

  虽然我也不能完美的解释为什么一个内陆湖会年年发大水,只能解释为雨水造成的地下水累积太多,造成了发大水的现象,但是这是年年都会发生的事儿吗?
  如雪和我辩驳不了,她知道我这个道士小哥儿在师父的影响下,对科学能解释的事物态度还是比较严谨的,况且她也是出外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她只是摇头,对我说:“地下的世界错综复杂,地下的河床也是蜿蜒交错,就连最顶尖的地质学家也是没有完全搞清楚过的。这个湖通海是古老的传说,说不得就有它的道理。”
  此时,看着湖面如此的动静,我怎么可能不联想到这个说法?
  所有人都盯着湖面,除了全情施法的那些巫士,我看了一眼所有人的表情,都一副很有压力的样子,我内心也有一种压力,就是整个人情不自禁的对湖里的所在有一种敬畏的感觉,想要膜拜。
  师父倒是显得比较平淡,但脸上的神情也是庄重的,他看着我,说到:“咱们华夏人对某种图腾的崇拜和亲切是刻进了灵魂里的,尽管要出现的不是它。”
  听到师父的话,我的心情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我们华夏人崇拜的图腾还能有什么?只会有一样东西,那就是龙!
  莫非我要看见龙了?其实我不怀疑它的存在,就是小时候晟哥和我探讨科学的一次谈话,都曾经透露过,在那个秘密的标本室,有某种生物的骨骼,只是他当时没有细说,就闭口不言了。
  但在道家的说法里,龙随风雨,如果真是龙的话,此刻应该是风雨密布,雷鸣电闪了,师父也说了尽管要出现的不是它。
  可就是如此我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水面的动静已经很大了,就像发了大水,水面以人眼可见的速度往上涨着,也在此刻我们所站的地方莫名其妙的起了大风。
  那边黑岩苗寨的波切老头儿已经彻底陷入了疯狂,一下一下重重的跺着他手里的巫杖,可这边月堰苗寨的大巫却大声的吼到:“齐收,够了,如果你们不停止,你们一个都不能可能活着出去。”
  那边的波切老头显然听见了这句话,他的咒语慢了慢,但还是固执的进行下去,在全情投入之下,他很可能不知道外面的变化,他说不定以为是这边的波切大巫影响他心绪的一种做法。

  可就在这时,一阵惊天动地的水声从月堰湖传了出来,而一大股湖水也被带了出来,‘哗啦’的一声,那水从天而降,就如下了一场大雨,离得近些的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但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敢计较什么,整个场地安静了,包括正在施展巫术的巫士和波切老头儿,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愣愣的呆在当场。
  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终于有人忍不住吼到:“那是什么?”
  “天,我看见了什么?”

  我也目瞪口呆的站在当场,猜测的事情和亲眼看见的事情,感觉果然是不一样的,湖中此刻立着一个巨大的身影,它只是浮出了小半截身体,就让人有膜拜的冲动。
  双角分岔为龙,独直角为蛟,我没有任何怀疑了,也不能怀疑,我眼前不远处的月堰湖里立着一只黑色的大蛟。
  它的样子已经和蛇,甚至是蛇灵有了很大的区别,蛇灵头上有冠,但绝对不会是角,而且这只蛟的七寸往下的地方,甚至有一对爪子。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师父则背着手对着那边惊叫连连的特种兵们吼到:“身为我们部门的人,大惊小怪的做什么?部门的规矩你们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
  而黑岩苗寨的波切老头儿喃喃的说到:“毒蛟,这是毒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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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8:08:58 | 显示全部楼层
日期:2013-03-18 22:39:00
  “这就是我道家几位先祖留给几个白苗寨子的底牌,他们算到黑岩苗寨是不会甘心的。”师父忽然转身对我说到。
  我看着毒蛟,它那冰冷的双眼看着在场的任何人都如看蝼蚁一般,只有看着凌青奶奶时,目光才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温和。
  在这个时候,我也才明白了师父那句话,蛊女的守护是什么,这只蛟接下来是要如雪来‘继承’的,所以就算失了本命蛊,如雪依旧是这个寨子雷打不动的蛊女。

  而且,就如如雪所说,本命蛊是可以再培养一只的。
  我以前总是有一点那么微末的希望,总觉得我和如雪说不定还有机会在一起,到现在却是完全的绝望,从某种角度来说,蛊女对寨子,比大巫对寨子更重要。
  而道家人最重道统,我是不能放弃我山字脉继承人身份的,那就是绝了我师父的道统。
  苦涩在心底炸开,见到蛟的兴奋也消失了,可机缘牵扯的是,这只蛟竟然是我道家人留给苗寨的,这也是老天的安排吗?
  “白苗人原本就稀少,你现在明白他们为什么不离开寨子,都会回寨子的原因了吗?他们在这条毒蛟的守护下是安全的,出去生活,说不定就被黑岩苗寨的人给灭了,消失任何一条血脉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罪恶的。”师父叹息了一声。

  我沉默。
  道巫蛊之间自古就是纠缠不清,中间流传的感情也颇为复杂,但从来都越界不了,难道这是上天的制约。
  我有些哀伤,可是场中的气氛却已因为毒蛟的出现而紧张起来,月堰苗寨的波切大巫已经喊话说到:“齐收,带着你的人离开吧,你到现在还看不清楚形势?就算你们寨子的老妖怪来了,也在这里讨不了好去。”
  齐收的表情变幻不定,但畏惧已经写得明明白白了,他说到:“乾楼,你也不必得意,要是我等拼着性命,你以为一条毒蛟能护住多少人?”
  原来月堰苗寨的波切大巫叫乾楼啊,可面对齐收的挑衅,他只是淡淡一笑:“守护的了多少人,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是的,这几百年来,我们寨子是被你们处处压制,族人也不敢在外出,求学都选在有道家之人庇护的地方。但只要我们在这个寨子里,你们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就算我们死了一部分族人,也定叫你们付出更大的代价。”
  齐收愤怒的哼了一声,终究没有说什么了,看他的样子是准备带着族人妥协的退去了。
  我说师父怎么那么淡定,原来他早知道这个寨子是有毒蛟守护的,只是我看齐收的样子心里却不怎么舒服,总觉得他是忍一时之气退去的权宜之计,样子颇有些有恃无恐。
  但毒蛟真实的存在于这里,他的依仗是什么?
  面对齐收的沉默,乾楼爷爷没打算就算了,而是厉声问到:“齐收,你们退是不退?”
  “也难得你们守这个秘密守了几百年,这一次就当我们摔了一跤。不过,乾楼你要记住,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笑得最好的人,我们走。”齐收拔起地上的巫杖,就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那个一开始叫嚣要挑战我师父的老头儿却说话了:“姜立淳,两个寨子的事情恩怨已结,是不是我们该比划两下了?”

  他的话刚落音,就见齐声恭敬的对那老头儿说到:“还请先生忍下一时之气,跟我们退去吧,那毒蛟可是不认人的,我怕族人...”
  黑苗人何尝不珍爱自己族人的生命,他怕我师父用毒蛟对付他们,所以急急的恳求那老头儿不要动手,就算他知道毒蛟是由凌青奶奶控制的,他也不敢冒这个险。
  在他看来,凌青奶奶和我师父就是一伙的。
  那老头斜了齐收一眼,说到:“我们要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寨子指手画脚了?”
  那齐收脸色不好看,一时有些下不来台,可就在这时,我师父忽然大笑了起来,然后说到:“我姜立淳要与人斗法,还不屑于以势压人,还莫说这毒蛟是月堰苗寨的。只是...”师父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目光烁烁的望着那个老头,忽然声音就如滚雷一般的爆发而出,冲着那老头吼到:“你有资格吗?叫吴立宇来吧!”

  每一次师父用出道家独门的吼功时,我的心神都会受到影响,可见师父功力之深。
  那老头是直面师父的吼功的,竟然被师父吼到一阵失神,半响才急退了两步,回神过来,刚才一吼之下,他绝对被师父惊得魂魄不稳。
  就如师父所说,他有资格吗?不用细比,就是一吼之下,功力深浅,就立见分晓。
  那老头儿回过神来之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在这时,林辰站了出来,说话了,却不是冲着我和我师父说话,而是对着那老头儿说到:“戚爷,不如让我来试一试陈承一的身手吧,您哪里用得着出手。我们小辈之间都能立见高低。”
  按说这话是解了那老头儿的尴尬才是,却不想那老头儿冷哼了一声说到:“你是以为你比承乾厉害?你是不是心里一直不服....”
  但这可能涉及到他们那个组织的一些秘密,那老头儿闭口不言了,倒是林辰低着头,也看不见他表情的变化,他沉默着。
  倒是我师父小声说到:“一群人极端了,心胸也就狭隘了,以为道家的传承就是自家的传承吗?说起来这林辰的天赋比肖承乾好了很多才是。如果他能和你比试,你用全力吧。输赢不重要,但总是赢了我们这一脉脸上才有光彩。”
  我用全力?我忽然想起这段日子都陷入和如雪的感情之中,加上纷纷扰扰的事情太多,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来得及告诉师父,但师父一向也是以我的功力为重,我会些什么术法,倒是其次,他是不太看重的。
  想到这里,我也就点头说到:“师父,你放心好了。”
  但这林辰真的能出手吗?面对那老头儿一叠声的质问,林辰并没有出言辩解半句,只是那老头儿说了一阵儿,沉默了一阵儿,终究是不敢出手亲自面对我的师父,雄心壮志都被我师父一吼之下化为了乌有,他终是对林辰说到:“算了,你出手一次吧,老爷一向很看重他们的,切磋未尝不可。毕竟少爷的修行比你晚了些年,这个倒不是天赋能弥补的。”
  这是什么话?我有些不屑这个老头儿给肖承乾找什么借口了,想着师父的话,在这个时候,我反倒是有些同情起林辰的委屈了。

  但是得到了这个机会,林辰还是面有喜色的站了出来,他望着我说到:“陈承一,如果我赢了你,我要去寨子带走艾琳。”
  我摇摇头,拒绝他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说到:“这个不是我能代表艾琳的家人和寨子决定的事情。”
  “那好,我赢了你,就问他们要去。输了,我转身就走。”林辰这样对我说到。
  我觉得他脑子有些不正常,这叫什么话?为什么把已经死去的艾琳介于我们两个人的斗法中?要知道,这根本是毫无关系的两件事情啊。
  “他是在逼自己,利用艾琳的事儿逼自己发挥到最好。”师父在我身后说到。
  我看了一眼这个男人,忽然间有些愤怒,这个男人倒是什么都可以利用啊,包括自己的感情也毫不犹豫的利用起来了。
  谁都知道,术法的威力和灵魂的力量有关,而刺激灵魂的潜力,又和情绪有关系,如果是两个功力差不多的人斗法,就看谁能最大程度的发挥潜力了。
  可是面对我的愤怒,林辰就像没看见一样,上前一步,直接踏起了步罡,这步罡我太熟悉,他竟然也要施展下茅之术!

  而且还抢先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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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8:09:12 | 显示全部楼层
日期:2013-03-18 22:40:00
  看着林辰如此行动,我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觉得他们好像很了解我一样,连我的杀手锏是下茅之术都能知道,无论是请神术,还是茅术,这都是道家比较特殊的术法,因为一旦成功,就可以突破功力的桎梏。
  无奈这两种术法要求的天分太高。

  林辰动用这个术法,也是在告诉我他的天分不弱于我吗?或者,他想借我去证明什么?
  我摇摇头,摆脱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凝神静气,踏出了第一步步罡,这套步罡和林辰所踏步罡相同,都是茅术必踏之步罡,说白了这步罡只是壮大灵觉所用。
  一旦施术,我就是全神投入,看不到周围人的表情,但从周围安静的气息来判断,可能所有人都以为我也会施展下茅之术。
  如果是那样,他们也就难免担心,毕竟林辰抢得了先机,很大可能就是他会先成功的请到上身之物。

  那么这场比斗的重点,就在于在茅术之外施展的术法,看谁的威力更大,很有可能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这是最正常的判断。
  所以,我周围的人们才会那么安静,我知道是包括在师父在内,都在为我担心。
  我的心情很平静,却难免有一丝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古怪在其中,因为我不知道这张底牌掀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可我不得不赌。
  那边林辰已经踏完了步罡,开始掐诀行咒起来,他们这一脉的东西也很有意思,不论是步罡还是手诀都和我们这一脉有着微小的差别,但就是因为这些微小的差别,他们施术更快一些。
  不过,威力大小,我却不好判断。这差别代表着什么呢?我决定事后再问师父。
  这边,我的步罡已经踏完了,也开始掐动手诀,可当我开始掐动手诀开始,我就听见师父震惊的吼到:“这不可能!”
  我无法对师父解释什么,要知道一旦施术,是无法停止下来的,强行停止,会心神受损的。而我这些日子,好不容易调理好了上次的伤势,但精血都还没完全弥补过来,所以我更是不可能停止给师父解释什么了。
  相对于我的淡定,师父却很不平静,他忽然急切的说到:“三娃儿,我要你尽全力,却没让你好勇斗狠。你能驾驭中茅之术吗?而中茅之术于我们这一脉几乎是废术,你快停止施术,师父护你无事。”
  我心中感激师父,他是如此的担心我,但也只是一瞬,我又沉入了无悲无喜,平静的心绪,我没有停止施术,所以不能开口对师父解释什么,连一个眼神都无法传递于师父。
  也难怪师父那么着急,茅术一旦反噬,后果是极其吓人的,最平常的后果就是不知道请了个什么上来,而且很容易就会占据你的身体。
  况且,我们这一脉并没有什么同门的英灵可请,中茅之术确实是废术。
  见我没有停止掐诀行咒,师父长叹了一声,对着那个组织喝到:“这一场我们认输便是,等一下,我和你斗法。”
  他是对那个老头儿说的,却不想那个老头儿回敬了师父一句:“小辈斗法,我们怕是不好干涉的吧?再说了,你不是说只有老爷才有资格与你相斗吗?”
  那边,林辰的下茅之术已经完成,他开口张狂的吼到:“陈承一,我请到的可是鬼仙。你绝对不会是我们这一脉天分最出众的人,绝对不会!”

  说话间,他已经开始施术,但施展的却不是什么引雷术,而是另外一种术法,只见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用一张符接住了那一丝鲜血,然后符纸燃烧,他开始踏着奇异的步罡....
  这是道家诅咒诸术中很阴毒的一种,非大功力者不能成,用自己的鲜血献祭瘟神,一旦成功,瘟神就会缠住受术之人,那后果....
  如果我一旦中术,就连我师父也不能为我驱走这种诅咒,毕竟瘟神也是神的一种,驱神只能靠神,这种已经超出了请神术的概念,接近于上茅之术,师父如果要强行为我驱除诅咒,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这个组织好毒的心思,先是用不能插手小辈争斗来堵住我师父,接着用如此恶毒的术法来同时消耗我和师父的力量!
  师父冷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几步踏上前来,就要阻止我继续施展中茅之术,他为人正直,是不会干涉林辰施术的,他要救下我,认输就认输,哪怕付出代价。
  我虽然不能睁眼,但是施术之时,灵觉高度集中,周围的一切我是都能感受的,而我的术法也到了关键的时候,我已经触摸到了那股力量,还是和上次一样,和我一点儿不相斥,而且还有一股子亲切的感觉。
  只要成功的指引那股力量找到了我,接下来就会很轻松,比下茅之术还要轻松,看见师父阻止我,我不由得大急,忍不住分出心神,大喝了一句:“师父,我行!”
  刚说完这话,我的额头胀痛,鼻血就流了出来,这就是分耗心神所带来的后果,师父听见;额我的大喝,也见到了我分耗心神的后果,一下子踌躇了起来。
  沉默了两秒,他才叹到:“也罢,是我叫你用全力的,就算是废术,也证明了我徒弟的能力,也罢也罢。全力施展吧,事后我会为你驱咒。”
  说完,师父退到了一旁,而在那边,林辰的行咒声不止,显得有些吃力,毕竟是让瘟神缠身住一个人,哪怕只是分神的一丝力量,也属于驱使神仙的范围的,驱和请,是两个概念,怪不得林辰吃力到如此地方。
  就算他下茅之术请到的是高等级的鬼仙也是一样。
  也就在这时,我的中茅之术终于成功,那股子力量一下子落入了我的身体,瞬间就布满了我的全身。
  这一次,我任由那股力量的‘侵袭’,而不像上次那样,急急的就收术了,我在赌,赌这力量对我是有亲切感的力量,是一脉的力量。
  这时,我的神智开始模糊不清,或者说我身体里的‘真我’开始被挤压到了灵台,这和在荒村那次,师父施法让赵军上我身的感觉没有什么不同。
  可见这力量强大到了什么地步。
  我在黑岩苗寨的山腹秘窟里不敢动用这术法,就是怕施术之后我会神志不清,毕竟我也不知道请来的到底是什么,就如师父所说,我们这一脉可没有同门英灵可以请。

  那时候,命悬一线,我怎么敢赌?中茅之术只是我无聊之时的一次检验自己的试验,无意中却顺利的成功了,我当时在力量上身之时,就急急的中断了,根本不知道这力量是什么。
  这一次,如此多的人守护在旁,我倒是可以去赌一把了。
  没有收术,这股力量很快就顺利的‘驻扎’在了我的身体里,和每一次施展下茅之术不同,我要动用意志力来压制请来的力量,这力量根本不容我压制,反倒是把我压制在了灵台,我瞬间就成了旁观者。
  此刻,我是忐忑的,如果这是一股恶意的力量,那么我就麻烦了。
  可我也总是这样,如如雪所说般,是一个赌徒,再一次的在赌。
  “哼...”此时我已睁开了眼睛,发出了一声冷哼,有些冷淡的盯着不远处正在施展诅咒术的林辰,然后背着双手,很是狂放冷淡的说了一句:“雕虫小技。”
  从我说这一句话开始,我自己就看见师父的表情瞬间变了,变得不敢相信,变得哀伤,变得敬畏依恋,复杂之极。
  可是我自己是说不出什么的,反倒是那个我一步走到我师父面前,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法就取下了我师父背着的黄布包,说到:“立淳儿,三清铃借我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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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8:09:26 | 显示全部楼层
日期:2013-03-19 21:47:00
  如果说刚才师父只是在神情上起了变化,随着这声立淳儿的落下,师父一下子就老泪纵横,可师父还没来得及表态,那边立仁师叔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了过来,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我,热泪滚滚的喊到:“师父,真的是你吗?”
  我很无奈,看着师父和师叔用这种眼光望着我,我自己更没有想到,我请来的竟然是我的师祖——老李,可是面对师父和师叔的激动,那个我只是很冷淡的拿过了三清铃,就转身走向了林辰。
  毕竟中茅之术请来的也只是一股力量外加一丝意志,根本不可能是师祖本人的灵魂。
  我不知道师父和师叔在想什么,却听得自己不屑的哼了一声,说到:“果然是对害人之术钻研最深,且看我如何破你。”
  说完,我就摇动起了三清铃,脚下开始踏动奇异的步子,这应该是一个步罡,可是我自己却完全陌生,只是觉得踏动之间,那冰冷汹涌的星辰之力不停的涌到自己的身边,铃声是通过那股力量传出去的,一个小小的铃铛,声音竟然如此的清脆而且清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其实很多人想证实道法的存在,三清铃的铃声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明明只是一个很小的铃铛,在道士摇动之时,那声音却是清晰无比,无论多么喧闹的环境,都能听得很清晰。
  这就是一种意志传声的证明,因为铃铛声中蕴含了意志,它的声音不见得多大,你就是能清楚的听见。
  而三清铃的摇法有二十几种,种种功用不同,一般道门能掌握两种以上都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我们这一脉也不过掌握了三五种,可此时我摇动的是哪种?

  我自己都摸不清楚,但我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我们这一脉所掌握的方法。
  我看见师父非常认真的盯着我手中的铃铛,注意着我手腕的变化,也仔细听着我的行咒还有铃音的变化,更加证明了我的推断。
  随着铃声的响起,林辰那边发生的奇怪的事情,他原本行咒就要完成,可在此时,他好像陷入了一种很困苦的境地,感觉就像是拼命的集中精神,想要完成手中的术法,却无论如何也集中不了精神,连接下来的步罡都忘了怎么踏一般。
  我持续的摇动着三清铃,林辰那边越来越迷茫,最后他竟然痛苦的捂住耳朵,拼命的摇头,然后对我大喝了一声:“你别摇了。”
  喊完这句话,林辰就喷出了一口鲜血,任何术法都有反噬,否则功力不足之人岂不可依样画葫芦的施展任何术法了?林辰术法被打断,自然被反噬,那口鲜血就是心神受损最明显的特征。
  至于有没有其它的损伤,我却不知道了。
  林辰术法已被打断,那个我也停止了摇动三清铃,把铃铛随手抛给我师父,然后对着林辰忽然提气大吼了一声:“给我散。”
  然后林辰的身体一下子狂退了几步,明显的抽搐了一下,就软软的朝后倒去。
  貌似林辰在组织的地位并不低,他这往后一倒,立刻就有几个大汉扶住了他,林辰勉强站直了身体,望向我的眼光里全是不服与怨恨。
  我知道这一吼,直接是震散了附着于他身上的下茅之力,道家吼功,老李最是运用的出神入化,可怜我的功力和我师祖根本不能比,这一吼之下,我自己也是一阵虚弱。

  可这还不算完,场中我直接走到了那个老头儿的不远处,然后望着那老头儿说了一句:“不入流的人也敢叫嚣?你算得上哪一脉?正统名分都没有!”
  那老头儿被我呵斥之下,脸色巨变,下一刻,手诀掐起,看样子也是要与我斗上一场,可是那个我只是不屑的望了那老头儿一眼,竟然伸出剑指,开始凝空画符。
  一时间,我只看见指影翻飞,自己一身的功力狂泻而去,好在还在我能支撑的范围内,那符就已经画成,速度快得让人叹为观止。
  师父斗饿鬼虫时,我曾见师父施展过一次,不论是速度还是轻松的程度都不能与那个我相比。
  符成,我只是轻声喊了一声:“去!”剑指所指之处,一道天雷竟然就这样凭空劈下,直直的劈向了那个老者。
  周围立刻响起了一片惊呼之声,这天清气朗的,何来一道雷电?根本就已经超出了人们的认知。
  同时,这也超出了我的认知!凝空聚符,威力比起纸符是有限的,胜在快,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人还能凝空画出最高等级的雷符。
  所幸,只是凝空聚符而已,那道雷的威力有限的紧,只是把那老者劈得有些狼狈,跪在地上全身颤抖不已,并没让他受到什么大的伤害,更无性命之忧。

  当然,我也怀疑,那只是我的身体,我的功力造成的结果,如果是老李本人....想到这里,我的内心一阵颤栗,我这师祖是有多深不可测?
  可我也只有这样想一下,下一刻,我就感觉那股力量离开了我的身体,我自己重新主导了这具身体,可我还没来得及适应,全身就一阵发软,踏了几步,差点就倒了下去,然后被我师父一把拉住了。
  让承心哥扶着我,师父对着黑岩苗寨和那个组织的人说到:“还需要斗下去吗?”
  那边月堰湖,毒蛟悠闲的在水中翻腾,那长长的身子时现时隐,让人窥不得全貌,它以为的悠闲游弋,却是把整个大大的月堰湖都搅得浪涛滚滚,清澈的湖水都有些浑浊了。
  这边,我师父,波切大巫等高人严阵以待。

  最后,是五十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见气氛不对,他们重新端起了枪。
  傻子都知道,今夜在月堰苗寨根本讨不了好去,齐收转过了头,显然他是不想再斗下去了,可让他一个骄傲的黑岩苗寨之人,低头给白苗人说认输撤退,他做不到。
  那边,那个被雷劈了一道的老者,全身还在颤抖,我师父盯着他,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喊了一句:“我们走。”
  一场危机,眼看着就要化解,可有一个人却喊到:“我要留下。”那个人是被好几个人扶住的林辰。
  那老头儿在一喊之下,勉强的能止住了颤抖,他有些不善的对林辰说到:“你为什么要留下?”
  林辰的神色有些哀求,他对老者说到:“我只想留下祭奠一下艾琳,我想他们不会杀了我。戚爷,艾琳对我也是一片真心,况且她也帮了我们组织不少,于情于理,我都该祭奠她一下的。”
  这其实也无意中说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艾琳真的是这个寨子的奸细。
  斯人已逝,林辰这样说也没什么顾忌,我却暗自庆幸,在场的人都是知情人,但也给艾琳保全了一个名声,我始终相信,这个女孩子只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而她的本性是纯良的。
  面对林辰的哀求,那戚姓老头儿哼了一声,骂到:“难成大器的家伙,难道你不懂什么叫大道无情吗?莫说一只蝼蚁的感情,就说他们的生命也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你要祭奠就去祭奠,只是耽误了事儿,我可不会帮你求情。”
  林辰连忙点头,说到:“小子不过怕因果而已,只是了却因果。毕竟我离大道还很远,也是怕因果缠身的。”
  可怜的艾琳,难道就只有一桩因果?亦或者,林辰是真的对她有情,只是借因果的理由,掩饰自己的感情?
  但是有情,也只剩下一个焚香祭奠而已,这丫头,真是傻得紧。
  我忽然转头对师父说到:“我想去看看如雪。”

  师父却盯着我说到:“你还是先跟我回去一趟吧。”
  日期:2013-03-19 21: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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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8:09:4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坐在屋子的中间,承心哥用缩在边上用无限同情的眼光望着我,然后一言不发,他敢发言吗?面对着自己的师父和师父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争论,一会儿哀伤的疯子样,怕是他一说话,就会被轰杀成渣。
  “立仁,无论如何,没去那里,就什么也证明不了。等承一休息一下,我们再来论证一件事情吧。”最终,师父叹息了一声,如此说到。
  陈师叔仿佛也很疲惫,罕有的接过师父的旱烟抽了一口,说到:“论起术法,你的理解比我深厚,可以让承一试一次。”

  我有些流汗,不知道他们要我试什么,但我知道自从我请来了我师祖,就引得我师父和师叔发了疯,被带来这里之后,被强行问了很多问题。
  就如,我施展中茅之术时,存思时想的是什么。就如,我脑中有没有什么残留的记忆,如果有,又是什么?就如,我对自己施展的那些术法有没有印象,还能施展出来不?
  我哪儿敢怠慢,都一一做了回答,我很艰难的告诉师父,其实我施展中茅之术时,根本就没有存思是谁?因为师父一早就说过,中茅之术于我们这一脉是废术,所以我施展中茅之术时,脑中是一片无我的空白,我当时只是想看看凭自己的灵觉,能不能顺利施展而已。
  这个回答让师父脸色怪异,过了许久,才骂了我一句胡闹,万一请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上来,看我如何收场。
  但为何一片空白,都能请来老李,这个问题就是师父和陈师叔最不能理解的焦点。
  陈师叔倒是想到了什么,但他坚持说,等一下我试了以后才知道。
  至于,我脑子里有没有师祖残留的记忆,这个就比较扯淡了,我如实的告诉了师父我的感觉,我感觉就是我请来的师祖就随便翻阅我一定时间的记忆,就如当时发生的事情,不然他怎么会和那个老头儿过不去?但是我被挤到灵台,根本就触碰不到了我师祖一丝一毫,哪里来的记忆。
  这个回答,让我师父失神了很久,半响才说到:“如果承一等下的试验不成功,我要用生命来做一次通灵术,我看上穷碧落下黄泉,能不能找到师父。”
  但很快师父这个想法,就被陈师叔阻止了,他说到:“你没去,就用通灵术?你难道忘记了我们的誓言?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我不懂师父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罕有的,师父竟然没有反对。要知道,师父是那种一旦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人。
  最后,关于术法,我只能告诉师父,师祖的就是师祖的,我的就是我的,他会的跟我没关系,我做法施法人,其实对那些术法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我的回答,让师父和师叔沉思了很久,然后就开始了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争论,一会儿沉默的发疯,就这情况,我不敢说话,承心哥又哪里敢惹。
  他们说话的语速很快,很多地方也语焉不详,但是我听出来了,争论的焦点就集中在一件事情上,那就是师祖在消失之前,已经把所有的术法包括自己的所学的心德都集结成册,传给了徒弟,不可能有藏私。
  而我用三清铃的手段分明是我师父都没有见过的,那是为什么?
  答案无非有两个,一个是师祖没死,才会学会新的术法。
  一个是师祖已经仙去了,只是在仙去之前学会了新的术法。
  所以,这个问题争论到最后就成为了对于中茅之术的理解上,师父在这方面比较权威,他说,中茅之术所请同门,特别是指上一代师叔,师伯们的力量,可是中茅之术无论哪个道家典籍记载都没有特别强调是要死去的同门,只是一般的习惯是请已过世同门的英灵.....

  可偏偏师祖说过中茅之术是废术,但师祖从来都是孤身一人,于他来说,说是废术是合理的。
  而我师父因为这句话,根本也没施展过中茅之术,亦或者,师父不敢,怕请来了自己的师父。
  这下,剩下的希望又落在了我的身上,师父竟然要求我施展中茅之术,去请他上身,这个想法怕也只有我那疯狂的师父才想得出来。
  更可怕的是,陈师叔竟然没有反对,还说了一句,在当代的华夏,说起对术法的理解运用,我师父若说第二,没有敢说第一,这个想法值得一试。
  我坐在中间,吞了一口唾沫,请我活着的,在我面前的师父上身?好吧,师命难违!
  但由于今天已经施展过一次中茅之术,就算我灵觉强大的惊人,也不能一而再的,师父让我休息两天才进行这件事情。
  我很疑惑的问师父:“师父,不是说明天就该出发去黑岩苗寨的吗?”
  师父却说到:“那是我放出去的假消息,包括所谓的在镇子上构筑大阵,都是我放出去的假消息。但是真正的准备工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但也要不了几天了,再等等罢。”
  我郁闷了,师父原来连我都骗了,故意放出了假消息,才让黑岩苗寨连同这个组织的人急急的来了这里,以为制服了师父,大阵就不得构筑,也就是因为这样,估计师父真正动手脚的地方,才会被他们忽略过去吧。
  师父好一招反间计,只不过谁又能想到那个奸细是艾琳?
  也好,让黑岩苗寨的人回去以后,费尽心思的去破坏那个所谓大阵吧,这下真正动手脚的地方才算是安全,比起师父的‘老奸巨猾’,我是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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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究是忍不住去探望如雪了,如雪原本在黑岩苗寨就受创太深,这么些日子都没恢复过来,艾琳的死终究是让她受创太深,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陪在如雪身边的是团团,这个温和开朗理智的姑娘,并没有责怪我什么,只是叹息了一声,说到:“艾琳这傻丫头怎么会选择死?有什么事情是非死不可的?而如雪也是可怜,刚刚与你分开,偏偏最好的朋友又....”
  我无言以对,不知道怎么回答团团的问题,为艾琳保全名声,已经是我们的默契,就算因为林辰出现,让一些人联想到什么,我们也绝对不会松口的,就算对如雪,我也不想说。
  看着如雪昏迷中,依然苍白的脸色,我很心疼,习惯性的想去抓住如雪的手,终究还是没动。我们到如今,已经不是恋人,我必须守着礼节,不可以再做这些亲密的动作。
  看见我如此,团团忍不住说到:“这也好,至少还能以朋友的身份相处。我们苗人重血统,要不是因为寨子对道士素有好感,恐怕就以你汉人的身份,你和如雪都不可能有结果。”
  我小声问到:“你是在怪我,不肯为了如雪,退出自己的师门,放弃道统吗?”
  “不怪你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我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因为你,如雪是极有可能嫁给那个补周的。”团团认真的说到。
  “嫁给补周?”我心里的滋味比较复杂,我知道蛊女是寨子和毒蛟的唯一联系,如雪嫁给了补周,毒蛟又是谁来控制?
  不过,团团肯定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但如雪心中应该一清二楚,只是因为毒蛟是秘密,她一直没告诉我罢了。
  就在我和团团交谈间,如雪醒来了....
  日期:2013-03-19 21:49:00
  我和团团陪着虚弱的如雪来到了那颗树下,那是艾琳最后的遗言,在这里她给如雪留了一封信,在如雪醒来的时候,我就告诉了如雪这个消息,毕竟这是艾琳最后的遗愿。

  看着如雪费力的刨着树下的土,我有些心疼,想去帮忙,却被团团拉住了,她对我说:“承一,你从现在开始要适应朋友的身份,就像姜爷和凌青奶奶那样。另外,既然是艾琳的遗愿,如雪必定是想亲手拿出那封信。”
  团团的话让我心里五味陈杂,又想起如雪一路来跟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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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8:09:59 | 显示全部楼层
“毒蛟能召唤的次数是有限的。”
  “如果我嫁给补周,是对寨子最好的办法,能换来多年平静不说,黑岩苗寨的势力也隐隐分成了两股,我在中间还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我想我在忘记你之前,没办法嫁给任何人了,我总是感觉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或许,你会渐渐把我淡忘了吧。不过也没关系,我们苗寨的女子从来都是敢爱敢恨,一颗心所系就不言后悔,谢谢你,这半年我很好。”
  想着这些话,我竟然呆了,风渐渐吹起,就像吹起了我内心的苦涩,让我嘴里都是苦的,望着如雪树下的身影,我真想冲过去告诉她,好吧,我留在苗寨。
  但是,我痛恨自己的理智,我知道我不能,我干脆转过身去,点上了一支烟,不敢再看如雪。
  直到一支烟快要燃尽,团团告诉我,如雪拿到信了。
  那是一封厚厚的信,如雪就坐在树下读了起来,在开读之前,如雪这样对我和团团说到:“我怕我一个人承受不来,一起看吧。”

  于是,我们看到了艾琳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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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琳遇见林辰的时候,是在三年前的春天,春天的总是昆明最好的季节,繁花似锦,风也吹面不寒。
  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是在六姐的铺子,那一年艾琳22岁,是从外面读书归来后,第一次走出苗寨。
  他穿着一身黑衣,黑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一头黑发有些凌乱,一双黑眸却分外的深邃。
  这个男人的面目是好看的,这种好看不是英俊,而是一种充满男人味的立体,这种立体带来的感觉原本应该是沧桑的,可他嘴角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却让他显得很年轻,也很不羁,还有一些骄傲。

  那时,他是去六姐的铺子买花,艾琳就躲在铺子里偷偷的看他,真是很少见呢,汉人男子竟然有苗人汉子的粗犷,却有多了几分潇洒。
  他买完花,很快的离去,至始至终没有看艾琳一眼,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艾琳。
  艾琳的心绪也很快平静,这只是萍水相逢的惊鸿一瞥,留下了这个男子很好看的印象,心湖却没起一丝涟漪。
  苗疆女人的爱是炙热的,是唯一的,是深情的,是一辈子的,但它却不是轻易可以拿出的。
  回头的六姐看见艾琳的目光,打趣艾琳:“看上了汉人的男子?觉得比咱们苗疆汉子好看?”
  “是好看的,我不喜欢奶油小生,我跟如雪说过,以后我的丈夫一定就要是那种又骄傲,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艾琳是个火辣辣直爽的女子,什么样的感觉她是不会掩饰的。

  “骄傲和顶天立地可不是看样子的,傻丫头。”六姐却是没有在意,每天花铺客人颇多,一个萍水相逢,买花的男子,在她们的生活中就是一个路人。
  但是,是路人吗?
  第二次看见那个男子,是在第二天去翠湖的公交车上,那一天艾琳坐在靠窗的单独坐位,头倚着窗户,正看着城市的热闹从眼中滑过,一脸的沉静。
  也就在那时,她闻到了一股好闻的味道,是那种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衣服上洗衣粉的味道,加上一丝男人独有的仿似麝香的味道,就这么一下子包围的她。

  男人身上的气味是有区别的,就如很多男人是臭烘烘的一股子汗味,可是什么人的味道如此好闻?艾琳抬头,对上的是一双深邃的眼眸,带着玩味儿般的目光看着她。
  是他,昨天那个男子,此时他就站在艾琳的身旁,迎上艾琳打量自己的目光,带着一丝玩味儿。
  从不胆怯的,那个火一般的艾琳耳朵有些烫,可是她会怕一个男人的目光吗?她才不会输呢,她也勇敢的继续盯着那个男子,两人在沉默中,目光交错。
  公车是拥挤的,但此刻仿佛只剩下他和她,在公车里,这样凝视着对方。
  时光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渐渐的,他眼眸里的玩味变成了一丝笑意,嘴角也荡开了微笑,他开口说话了:“我昨天见过你,在花铺子里,你躲在里面看我,我看见了。”
  他的声音浑厚好听,带着一丝上扬的骄傲,仿佛是在蛊惑人心。
  艾琳第一次有了一种骄傲被打败的感觉,因为他竟然注意到了她,他发现了她在偷看,但面子上总是不能输的,她用脆生生的声音回到:“我哪里是偷看?我是明目张胆的看!就许你们男人看女人,不许我们女人看男人么?”
  他笑了,深邃的五官,上扬的嘴角,一下子因为这开怀的笑从骄傲,不羁变成了阳光,仿佛已经看出了艾琳假装强硬的伪装,他说:“我叫林辰,我昨天就在想,如果第二次遇见你,我叫告诉你我的名字。”

  林辰,原来他叫林辰,这一刻艾琳平静的心湖终因这个笑容而融化了,她说:“我叫阳灿,这是我苗人的名字,我父母汉人的名字姓曹,我没有给自己取汉名,小名叫小小,你不如叫我曹小小。”
  “很复杂呢。”他笑着说到。
  “那你记住了吗?”
  “小小,很可爱的名字,我记住了,我去翠湖,你呢?”

  “我也是。”
  “介意一起吗?”
  艾琳笑了,她一定不介意的,在早春的翠湖,身边一个张扬的男子,带着好闻的气味在自己身边。
  艾琳就是这样和林辰认识的。
  文字本只是一个个符号,冰冷而无任何感情,可是在这一幕幕的美好,却是如此的深情的被艾琳凝固在了信中,用情太深,连想他时,写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带着美好。

  他们是这样相识了,那么相爱仿佛就是注定的事。
  “你的生命中会出现这样一种男人,他生来就是满足你对一个男人全部的幻想的,他也许是毒药,你却甘之如饴,谁让他满足了你的一切向往呢?这个男人出现在生命里,你或者只是暗恋,然后错过,你或者不顾一切的表白,换来的却是礼貌的拒绝。但如果你与他恋爱呢?我想那是愿意付出一切的爱一次,哪怕这一次,已经是让你毒入骨髓,再难相忘,然后祸害一生。”
  “如雪,所以,你原谅我,原谅我愿意为他燃烧自己,做任何事,哪怕负了家人,负了朋友,负了你,和我们的寨子。”
  看到这里,如雪掉下了一滴眼泪,我长叹了一声,或许在艾琳面前,我和如雪都是不够勇敢的,或许,我和如雪是太过勇敢,勇敢到已经不敢面对彼此。
  毒药吗?也许在决定和如雪在一起半年的时候,我就是在饮毒药吧,她,也是一样吧。

  信在继续,讲叙着艾琳和林辰的一切往事,他们在同游翠湖的第二天就相爱了,在剩下的日子里,如胶似漆,那是一段连阳光都似金黄色蜜糖的日子,全世界都大不过相爱的人。
  直到艾琳要离开昆明的那一晚......
  日期:2013-03-19 21:49:00
  “我回寨子后,你真的会来找我,然后娶我吗?”那一晚,艾琳把自己交给了林辰,因为在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以留给林辰,用来挽留住他,除了给他自己。
  “我回来带你走,但是要很长的时间,你能等吗?因为我有许多的事情要做。”林辰拨弄着怀中艾琳的长发,如此的回答到。
  “多长的时间我都能等,我以后就给自己取个汉名好不好?就叫爱林,嗯,爱林的谐音吧,我要让人们每天都叫我艾琳,提醒着我,我是你的女人,我爱着你。”
  那一刻的林辰眼神,艾琳在信中写到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因为那是她第一次在这个男人眼中读到一种叫感动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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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8:10:15 | 显示全部楼层
 林辰到底有什么事要做,艾琳没有问,林辰只是问她,如果他要做的事,需要艾琳帮忙,艾琳会不会帮?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艾琳就告诉林辰,她会帮他。

  艾琳回了寨子,为了心爱的人,她甚至给林辰透露了寨子的具体位置。
  他们还是常常私会,渐渐的,林辰有了越来越多的问题问艾琳,有了越来越多的‘小事’要艾琳帮忙,这些问题不复杂,这些小事也不难办到。
  可是艾琳敏感的感觉到了,为什么林辰一个外人,要问的问题,要办的小事儿每一件都与寨子有关呢?
  艾琳想假装糊涂,她也真的在假装糊涂,终于有一次,在沁淮和酥肉被抓走那一次,她忍不住了。
  太巧合了,她刚透露了这件事给林辰听,接着酥肉和沁淮就那么巧的被黑岩苗寨的人抓走了。

  难道林辰是黑岩苗寨的人?艾琳终于忍不住问了林辰,林辰很直接的坦白了,他不是黑岩苗寨的人,但他所在的组织最近在和黑岩苗寨合作,要怎么选,他让艾琳自己决定。
  他说,他不会忘记对艾琳的承诺,尽管艾琳不是他唯一的女人,他说,他对艾琳是动了真情,愿意带着她。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艾琳来说,是地狱般的煎熬,她常常在妥协和彻底断掉之间挣扎,终于她选择不了了,她负不了自己的爱情,也不忍心自己负自己的族人,所以她只能负了自己。
  所以,她选择了自杀。
  “如雪,我很遗憾自己的爱情是如此的愚蠢,我那么期待你和承一能有个好的结局,可惜世事总是不能如人愿,我走了,这一刻我想得最多的竟然不是他,而是对族人的负疚。
  我很傻,我不是他的唯一,却是族人唯一的艾琳,你唯一的艾琳,可惜,他是我的毒药,就算知道,也含笑饮了下去,不是吗?

  再见,如雪,再见,我的寨子。下一世,我不想要做人了,做一只小鸟吧,没有了恼人的爱情,我会飞得很快乐吧。”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看信的我们都很默然,艾琳在信里整理了她给林辰透露的一切信息,还透露了非常重要的一条,那就是那个组织对慧根儿很感兴趣,因为在上一次,林辰曾经让艾琳把慧根儿带出寨子,但当时,我把慧根儿带在了身边....
  对于这条消息,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我没想到,我看似任性的决定,竟然真的是做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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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不会因为谁的死亡而停止转动,就如太阳每天依然会升起。
  一转眼,艾琳已经走了三天,这一天,是她下葬的日子。
  林辰果然留了下来,但是他自知寨子里没有人欢迎他,只是自己独自一个人在寨子外将就了过了三天。

  而艾琳下葬这天,没有人拦他,让他进了寨子,他很沉默,只是给艾琳上了三柱清香,在坟前发了片刻的呆,就转身走掉了。
  参加完艾琳的葬礼,我和师父一起回了屋子,我问师父:“你早就知道艾琳有问题了吗?”
  “如果有心查,没有什么是查不到的。”师父这样回答我。
  “那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说出来过?”我很是疑惑的问师父。
  “一是将计就计,另外的,你自己去想吧。”师父叹息了一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有些愣住,其实具体的原因我也想不出来,只是下意识的想到,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这样做吧。
  回到了屋子,师父告诉我,明天就要出发去黑岩苗寨了,在这之前,他要我再次施展一次中茅之术。
  我的心有些忐忑,因为这一次师父要求我施展中茅之术时,存思的对象必须是他,这对于我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但师父的决定是不可更改的,因为这毕竟关系到师祖。
  我终于还是照做了。
  当时,师父就在屋内,我就在屋前的院子里施展了中茅之术,很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当我动用中茅之术,存思师父的力量时,术成之后,我竟然真的借助了一部分师父的力量。

  陈师叔一直就在旁观看,虽然我的术法全部继承于师父,但是施法的小习惯,人的神态之类的确实是不同的,那一瞬间,我不仅继承了师父的力量,但一部分师父的精气神都继承了。
  但我收术之后,师父很半天都没有出来,过了许久,那扇房门才被打开,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师父那张狂喜却疲惫的脸!
  “承一是真的可以借助我的力量的!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中茅之术为什么不会请活着的同门。”师父这句话是吼出来的,在吼出来的同时,他几乎是全身颤抖,可见他有多么的激动。
  很快,我们也明白了中茅之术的禁忌,如果中茅之术请的活着的人,那么活着的人就会出现短暂的离魂现象,术后被请之人会陷入虚弱状态,一切状态剩下的不到一半。
  离魂现象是很普遍的,就连普通人也常常会发生,就比如在深沉的睡眠中,灵魂短暂离体!一般情况下,发生了这种现象的普通人,睡过之后,不会有清醒的感觉,反而会觉得迷迷糊糊的还是很想睡觉,不是太清醒。
  这就是一种虚弱的表现。
  道家的茅术原本就不是针对死去的事物,难道你要说上茅之术,涉及到的请仙,请到的也是过世的仙人吗?
  “我终于明白这三茅之术为什么请鬼请仙家会是下茅,因为它们本身就是灵体的状态,所以一旦建立联系,就很容易请上身。而真正的中茅之术,还原出来,请的应该是活着的同门,毕竟把灵体的力量从阳身中拉出来,是需要更强大的灵觉的,也就是精神力。至于上茅之术,神仙的生命体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存于何种....”师父忽然就闭口不言了,顿了一下,才说到:“所以,以前的中茅之术请过世的同门,威力还不如下茅之术,因为请来的同门,力量还不一定强过鬼仙,被视为鸡肋,简直是一个错误。那根本不是真正的中茅之术,那是介于下茅和中茅之间的一个术法。我也弄明白了,上茅之术为何几百年来没人施展出来了。哈哈哈.....”

  说完最后,师父竟然大笑了起来,使劲的拍着我的肩膀,很是骄傲的说到:“三娃儿,你无意中还原了真正的中茅之术啊。”
  我还原了真正的中茅之术?这还真的是瞎猫撞到了死耗子!不过,我还是太多不解的地方,师父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
  也就在这时,一直皱眉的陈师叔忽然说话了:“立淳啊,你难道不觉得承一施展的中茅之术,快接近于上茅之术了吗?毕竟我们的师父在....”
  陈师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师父严厉的打断了,他说到:“这就是中茅,你不要忘记了一点儿,毕竟是同门,同门的道统一致,相当于就是一个契约,否则别家的中茅之术为什么不能请到我们这一脉的人?这绝对还是中茅之术的范畴!”
  日期:2013-03-19 21:50:00
  这一天一早,我们就要出发去黑岩苗寨了,望着我生活了半年的月堰苗寨,那栋住着如雪的吊脚楼,我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
  我和如雪剩下的只能是每年一场电影的时间。
  一直走到寨子口,我都没能见到如雪,我的惆怅写在脸上,师父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边,说到:“缘分来时你避不开,走的时候你也留不住,你唯一可以做的只有坦然,一段回忆也就够了。你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就如有的人在你生命里明明存在了十年,你也不见得会和他留下什么回忆。所以,真的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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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8:10:3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默然,是够了吧,我真是奢求太多!和她的每一天不就是一个永恒吗?谁也不能改变我和她走过的日子,因为它们就在存在于永恒里,如历史不可磨灭。

  只是,师父还是比我幸运,常常可以和凌青奶奶做一些所谓的任何,因为凌青奶奶没有姐妹,只有一个哥哥,就是如雪,如月的爷爷,而如雪有一个妹妹如月,按照和部门的约定,抛头露面的只能是如月。
  说起如月,这丫头说是去了北京,就一直没有再回来,她好吗?
  带着重重的心事,我终究还是离开了月堰苗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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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没想到,在走出月堰苗寨所在的大山后,我们会在进山的路口遇见如月。
  在北京呆过半年的如月仿佛已经磨灭了所有苗女的痕迹,看着倒像是一个真正的现代女郎。
  我看见如月的时候,她就倚在路边一棵树上,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时下最流行的T恤,牛仔裤,和一件很时髦的棉衣,背着个大包,就那么站在那里。
  我第一时间没有认出是如月,反倒是她一眼看见了凌青奶奶,欢呼着扑到了凌青奶奶身边,亲热挽着凌青奶奶,凌青奶奶见如月这副打扮,有些嗔怪的问到:“这是打算不回寨子了?”
  “回啊,只不过以后就少回了,外面的日子挺有意思的,反正这次收拾了黑岩以后,我也就不怕在外面了。”如月脆生生的说到,至始至终她没有看我一眼,我一肚子的也憋回了心里。

  很多事情,你以为一直不会改变的,却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变得物是人非,虽然在内心,我知道,我对如月的有些感情是不会变得。
  我们没有耽误什么时间,在特地安排的交通工具下,很快就赶到了那个距黑岩苗寨最近的小镇子,在小镇里我意外的看见王师叔,还有承真师妹,难道这一次的行动,我们这一脉要出动三人。
  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师父说到:“说起布阵,你不要以为我们山字脉是最厉害的,真正更厉害的是相字脉知道吗?”
  这一点我还真不知道,师父摇头晃脑的对我说到:“山字脉布阵略显小气,也不过是改变一小部分的气场,永远布不出真正的大阵。”
  “师父,难道你在荒村布的引雷大阵也不算大阵?”我觉得那个阵法都已经超出我认知的范畴了,再大的阵法那是什么效果?
  “那不算大阵,真正的大阵可以在短时间,就明显的改变方圆十里,甚至一个镇,一个城市的风水,可以在数年内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变了一个地方的气数。”说到这里,师父停了一停,小声的对我说到:“甚至是国家的气数。”
  “那不是太过逆天?”虽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可依我跟王师叔的所学就能知道,如果人的命在大风水面前,那么就是风水凌驾于命之上了。
  何谓大风水?大风水暗含天道,就是说是天然形成的山脉,河流甚至一草一木的走向,也就是老天爷布下的风水!大风水只能利用,很难改变,如果真有人要逆天的去改变大风水,那么他承受的因果可不是三生三世能还得清的,甚至还会连累到许多人的都用很多世轮回去承担这个因果。
  师父说的大阵,难道是要改大风水,我有些担心的望着师父。

  “对付黑岩苗寨,倒也不至于要改大风水,就是改动普通的小风水的因果也不是你王师叔所能承担的。相字脉最厉害的一招是什么?望气术!看出风水聚气所在的穴眼,利用一定的手段,改变风水的流向,这只能算利用,不能算改动,真正的改动可是要彻底的破了风水。”师父给我解释到。
  我明白这里的小风水也是指望的天然风水,只不过范围限定的很小,同样因果难担。
  关于望气术我当然也知道,王师叔也曾对我说到,以我的灵觉,学习望气术是很适合的,无奈这门术法是相字脉里最精华的术法,所需的时间也不是一年半载,而是需要用一生来领悟,所以他很遗憾,教不了我,也只能教我一些皮毛,配合天眼来使用。
  望气术可不是普通的开天眼,这我是明白的。
  但黑岩苗寨何德何能,竟然需要王师叔亲手来布置大阵,甚至要利用望气术,利用天然的风水。

  我和师父正说话间,王师叔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我们身边,同样是那张苦哈哈的脸,一见到我就开口说到:“小子,可是体验到了求而不得,得而不顺?”
  我无言的望着我这位师叔,和我师父不同,王师叔的‘恶毒’就在于,他很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也不知道是不是给人看相看多了,留下的后遗症,总之他常常一句话就能戳的你内心生疼。
  可偏偏这位师叔还振振有词的告诉我,这也是一种修心,直面的谈论悲哀和不顺,那是一种豁达的态度,把命运踩在脚下的态度。
  可有你这样修心的吗?直面谈论别人的悲哀和不顺,那是把别人踩在脚下的态度吧?
  见我默然,王师叔嘿嘿一笑,还想再说,承真师妹已经过来了,一过来她就不满的对王师叔说到:“师父,你不要欺负我师兄啊。”
  “得,得,得,这胳膊肘往外拐的...”王师叔一副痛心的样子,却被我师父一脚踢在了屁股上,直接问到:“大阵布的如何?”
  说到这个话题,王师叔严肃了起来,他对我师父说到:“或者达不到你预期的效果,毕竟这风水只能用,不能变。但是还是完成了,有你预期效果的七八分吧。”
  师父沉吟到:“七八分也就够了,这一次的行动必须是雷霆行动,否则后果真的难料啊。”
  王师叔叹息一声,对师父说到:“师兄,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如果不是黑岩苗寨牵涉到了那个组织,可能国家还不会那么重视,让他们再存在个几十年的,偏偏他们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再存在几十年?不太可能了,那虫子已经进化到可怕的地步了,你只看到了表面,是因为牵涉到那个组织,实际上,虫子的进化才是让国家痛下杀手的真正原因。”师父说到。
  王师叔是临危受命,来布大阵的,关于一些核心的事情他还来不及与师父交流,听闻师父这样一说,他不禁脸色也变了变,问到:“师兄,你说的可是真的?它到了什么程度?”
  师父长叹一声,说到:“这是三娃儿亲眼所见,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说话间,师父就带着王师叔往里屋走去,留下了我和承真师妹站在外面,他们是有些要避开我们谈话了,我很奇怪,为什么看样子我师父和王师叔对虫子很了解的样子,但也只能奇怪,师父不打算告诉我。
  这让我很不满,师父还是这样吗?做什么都喜欢瞒着我,或者对我说一半,曾经是怕我有危险,护着我,现在呢?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我已经决定了,这一次我无论如何要问个明白,想到这里,我干脆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里屋的门口,一下子推开了门,站在了有些目瞪口呆的师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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