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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历史----数位佛教高僧离奇的出家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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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9 15:09: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007-04-22 21:31:25.0
虚云老和尚出家的因缘



开示于万佛圣城万佛殿



虚老是湖南省湘乡人氏,俗姓箫,父玉堂公,曾任福建省泉州府知府之职,为官清廉,爱民如子。年逾四十,膝下无子。夫妇到城外观音古寺求子,心诚则有感应。回府之后,夫人果然怀孕。十月期满,夫妇同梦一位老者,长须青袍,头顶观音,跨虎而来。惊醒,胎儿降生,乃是一个肉团(八地菩萨,才有此境界),母惊吓而气绝。



翌日,来了一位卖药的老翁,用刀将肉团割开,内里有一男婴,由庶母抚育。虚老因为有善根,不欢喜读儒家的书籍,对功名视为浮云,可是对佛经颇有兴趣,所以在年少就萌起出家修道的念头。有一次,逃到福州鼓山拟出家,被家人找回。其父遣之回湖南老家去,请二叔严加管教,杜绝其出家之念。



虚老是独生子,三叔很早就往生,没有儿子,所以就成为‘一支两不绝’的继承人。按照当时的风俗,可以娶两个太太,一个是父母的媳妇,一个是叔父的媳妇。使两支都有后代,可以延续香烟。这是一举两得的事,一般人求之不得,可是虚老认为是苦恼事。



为传宗接代的使命,奉父叔之命,在十八岁时,和田氏及谭氏二女,同时举行结婚仪式。这二女都是名门闺秀,深明大义。结婚之夜,虚老向二女约法三章,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保持童真之体,三人同居,互不侵犯,相安无事。



次年,虚老决心出家修道,征求二女同意(此二女后来出家为尼),偷偷离开温暖的家,来到福州鼓山涌泉寺,礼妙莲长老为师,名演彻,号德清。虚老深恐被家人再找到,所以在深山岩下修苦行,饥时吃松子和草叶,渴时喝山涧之溪水。这种苦行,非一般人所能修持的。所谓:‘ 穿人所不能穿,吃人所不能吃,忍人所不能忍,受人所不能受。’面临种种考验,而他受之泰然,不但不觉得痛苦,反而感觉快乐。



三年之后,为了亲近善知识,为了研究佛法,于是到处参方。凡有高僧大德所在之处,无论千山万水,也挡不住他求道的心,跋山涉水去亲近善知识,得到法益。在参方的期间,处处受到歧视。可是虚老本著坚忍不拔的意志,为求法而忘己,虽然经过多次的挫折,也不灰心,不变初衷,勇猛向前,精进学习。这种精神,使人钦佩,令人效法。



后来,为报母恩,发心三步一拜,从普陀山拜向五台山。三年的时间,完成志愿,功德圆满。以下述虚老在三步一拜,发生感应道交的小故事。



虚老拜到黄河岸的时候,正逢天降大雪,三天三夜下得不停。他住在小草棚中,又饥又寒,已经失去身体的知觉,不省人事。醒来时,发现有一个乞丐为他做饭,吃了之后,恢复元气,于是继续朝拜五台山。后来到五台山,才知道这个乞丐原来是文殊菩萨的化身。



虚老在九华山住茅棚的时候,听说扬州高旻寺打八个禅七,就去参加。从九华山沿著江而行,当时正逢大雨季节,江水氾滥,水漫路面,不慎失足,掉落水中,漂流二十四小时之久,流到采石矶的附近时,被打鱼的网打上来。这个时候,虚老已经奄奄一息。渔夫通知附近宝积寺,抬回寺中,而被救活,可是七孔流血,病况十分严重。休息数日,为法忘躯,所以将生死置于度外,仍然到高旻寺参加禅七,不改变初衷。



高旻寺的规矩非常严格,执行非常认真,如果有犯规,即打香板,毫不客气。主持月朗禅师,请他代职,虚老不答应;遂按规矩打香板,虚老接受不语。但经责打之后,他的病势加重,血流不止,病况危殆。



有人在想:‘虚老这么样用功修道,为什么护法神不护持?还让他掉在水里?’其实,还是护法神在护持。不然的话,渔夫怎会用网把他打上来?所以在冥冥之中,都有佑护。这也是生死的考验,看他遭受这次的灾难,有什么感想?是不是生了退道心?‘啊!我修行多年,又读经,又拜忏,又燃指,又住茅棚,种种的苦行,我都认真去修,为什么一点感应也没有?算了吧!我不修行啦!我要还俗,过五欲的生活。’如果这样一想,就不会做禅宗五宗之祖师了。



高旻寺的规矩最认真,彼此不准讲话,就是同住之人,互相不知姓名。虚老在禅堂里很守规矩,虽然病得很厉害,仍然只字不提,也不说出落水被救的事,只是一心一意参禅。二十天后,病况好转,此乃蒙佛菩萨之加被矣!



有一天,采石矶宝积寺住持德岸法师,来到高旻寺,发现虚老在凳上端然正坐,容光焕发,大为惊悦,于是乎将虚老落水被救的事,向大众宣布。众人皆钦叹不已。禅堂内职,不令虚老轮值。至此,能一心参禅,直至一念不生的境地。



在第八个七的第三天晚上,开静时,当值斟开水,不慎将开水溅在虚老手上,茶杯掉地,杯碎之声,闻而开悟(明朝时紫柏禅师闻碗碎声而开悟),乃说偈曰:



杯子扑落地,响声明沥沥;

虚空粉碎也,狂心当下歇。



又说:



烫著手,打碎杯,家破人亡语难开;

春到花香处处秀,山河大地是如来。



开悟之后,离开高旻寺,更努力精进,云游四方,勤访善知识。后来到云南,重修鸡足山的寺院,因为经费不足,所以到南洋去募款。搭船到新加坡,在船上患病。下船后,因为没有护照,英国人认为是传染病,送到传染病院;也就是说,就在该处等死。后来才被送到极乐寺闭关,不久病愈。又到泰国去募款,在某寺挂单,入定九天,似死而非死,惊动泰京(曼谷),上自国王大臣,下至老百姓,都来皈依虚老。信徒供养,布施钜金,汇回云南,作为建寺之需。



一九四七年春,南华寺传戒,我才和虚老第一次见面。现在还记得,当传完戒之后,虚老受点刺激,喉咙发炎,不能说话,当时不便详问,经过医生的治疗,才开始慢慢痊愈。



虚老一生,所受困苦艰难,真是一言难尽!我相信没有任何人能够经得起这种的折磨。他老人家在这一世纪中,自度度他,自利利他,许多出神入化、祥瑞之事,不胜枚举。今天简单向各位介绍虚老一生的事迹,希望各位学习他老人家忍苦耐劳的精神。



现在的出家人,坐了几天的禅,就想有感应,就想开悟得大智慧,这未免贪心太大了。虚老一生之中,舍生忘死,才把本来面目认识清楚。我们受了什么苦?做了什么功德?就妄想开悟,简直是幼稚的想法。



修道人,要志不退,愿不退,行不退,一心一意向前精进,所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管成就如何,只要发菩提心,努力修行,不要有所企图,什么五眼六通?什么神通妙用?这不是修行所究竟的成果。切记!不要一天到晚,想神通,想开悟,那是修道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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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化老禅师出家的因缘



开示于万佛圣城万佛殿



【编按】:宣公上人是吉林省双城人氏,俗姓白,父富海公,一生勤俭治家,务农为业。母胡太夫人,生前茹素念佛,数十年如一日,从未间断,好善乐施,有求必应,认为‘为善最乐’。乡里称赞不已,称为活菩萨。于戊午年三月十六日,在夜间,太夫人梦见阿弥陀佛降临,身放金光,照耀世界,震动天地。惊醒之后,异香扑鼻,香味非常,清澈肺腑,真是不可思议的境界。不久,宣公降生人间,连哭三天三夜而止,盖觉娑婆世界之苦不堪忍受所以。今将宣公上人自述出家的因缘,摘录如下:



我在十二岁以前,脾气很倔强,倔强到什么程度呢?凡是有人惹我的时候,就会哭,一哭起来,就没有完的时候。父母的话也不听,非常任性,有时候不吃不喝,拼命地哭,令父母也没有办法。当时的想法,知道父母非常疼爱我,我若是不吃东西,父母的心会软,会向我投降。我那时就是这么样的不孝,不体会父母的辛苦。现在想起来,实在不应该这么样不乖。



有一次,邻居的小孩子来到我家,那时,我刚会爬,他也是在爬的阶段,我们在炕上爬,看谁爬得快!我爬到前头,不料他用嘴来咬我的脚。愚笨的我,不知反抗,只知大哭,现在想起来真可笑!



在十一岁那年,和同村的小朋友到郊外去玩,发现一个婴儿的尸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情,认为小孩子在睡觉,但叫也叫不醒,看他眼睛闭著,又不喘气。我莫名其妙,所以回家问母亲:‘为什么小孩子在郊外睡觉呢?’母亲说:‘那小孩子死了。’我又问:‘为什么会死呢?怎么样才不会死?’当时,有位亲戚便说:‘要想不死,除非出家修道,才能不死。’那时候,我对死很怕,也就是不愿意死。又觉得生生死死没有意思,遂起了出家的念头,修道才能了生脱死。



有一天,我对母亲说:‘我想出家修行,不知妈妈同不同意?’母亲说:‘出家是好事,我不能拦阻你。可是等我死后,你再出家也不迟。’母亲已经许可我出家,我心中非常高兴,但是不能即刻出家。



当时的我,反省过去做了不知孝顺父母的事,惹父母操心,费了很多精神。怎样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左想右想,想出一个笨法子──向父母叩头,表示忏悔。遂决定发这个心愿。当我开始给父母叩头的时候,父母吓了一跳,便问:‘为什么要叩头?’我说:‘因为我以前不知孝顺父母,惹父母生气,现在知道不对了,所以从今天开始,向父母叩头。’父亲说:‘既然知道过错,能改就可以啦!不必再叩头。’我说:‘孩儿的个性一向倔强,说出的话,一定要做到。’父母亲知道我的脾气,不再说什么,默许我的愿心,接受我每天早晚叩头。



从此以后,每天清早起来(家人在睡觉时),就到院中向父亲三叩头,向母亲三叩头。每天晚间,家人上炕睡觉之后,就到院中向父母各叩三个头。叩了一个时期,感觉不够,又向天地叩头。当时不知有天主、地主、人主等名词,只知有天、地、君、亲、师,所以每天早晚,给天叩三个头,给地叩三个头,给国家元首叩三个头,给父亲叩三个头,给母亲叩三个头,给未来老师叩三个头。



这样的叩头,经过一段时期,感觉还不够,又增加给天下大孝人叩头,给天下大善人叩头,给天下大贤人叩头,给天下大圣人叩头。以后又增加给全世界所有的好人叩头,也给全世界所有的坏人叩头。乃对天叩头,向天祷告,希望大恶大坏的人,改恶迁善,统统成为好人。这样的增加下去,最后增加到八百三十个头。每次要叩两个半小时的头,早晚两次,需要五小时,我在院中,无论刮风下雨,照叩不误。就是在冬天下雪,也是在院中叩头。用我的愚诚来叩头,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这样叩了几年,母亲往生,我在母亲墓上守孝三年,仍然在叩头。出家之后,开始研究经典,觉得佛经是世界上最完善的经典,也是世界上最丰富的经典。其他宗教的经典,简直是望尘莫及。



我在未出家之前,参加各种宗教的活动,曾经参加天主教的弥撒仪式,基督教的安息会,还赴旁门左道的法会。总而言之,到处寻觅了生脱死的方法,到最后很失望,找不到根本解决的方法。各宗教的教义,都不彻底、不究竟。但是发现天主教和基督教,普遍令一般人所接受。为什么?因为他们的《新约》和《旧约》,翻译成各国文字,义理浅显,容易明了。佛教的教义,虽然很圆满,但是文字太深,非一般人所能明了,所以信仰的人很少。当时,我发了一个空愿,决心将三藏十二部经典译为白话文,再翻译成世界各国文字。可是我不懂世界语言,也没有机会学习,也没有这种智慧,不知能否实现呢?



一九六二年,我来到美国弘扬佛法。到机缘成熟时,美国弟子们,便开始翻译经典,完成我的志愿。经过多年的努力,翻译的成绩颇佳,可是离目标尚有一段距离。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努力工作。从事这种使命乃是神圣的、清高的、无上的。把三藏全译成英文,功德无量。今天有位弟子发愿,拟将佛经译成英文,让我想起往日所发的愿,盼望我的弟子,大家同心协力,来完成我所发的愿力!



【编按】:宣公上人在南华寺亲近虚老的时候,蒙老和尚重视,特委要职,受命为南华戒律学院学监,不久转为教务主任。在传戒时,为尊证阿阇梨。以后虚老将‘沩仰宗法脉’传上人,成为沩仰宗第九代接法人。



为续佛慧命,上人从香港来到美国,极力提倡‘禅、净、教’三修的法门,打破门户之见。规劝弟子们天天要坐禅,天天要念佛,天天要研究经典。三管齐下,才能收事半功倍之效。



上人有超人的智慧,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讲经说法,事前不拟草稿,观机逗教,因时、因地、因事、因人而说,滔滔不绝,头头是道,说出来义理圆融,所谓‘辩才无碍’,令人叹为观止。



上人讲《华严经》时,能闭目诵经文,一字不错,笔者认为未曾有,亲目所见,亲耳所闻,所以衷心地敬佩。在上人座下的弟子,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青年,对上人的德望学识,佩服得五体投地。



上人教导有方,弟子们循规蹈矩,认真修行,遵守佛制,时时搭衣、日中一食、夜不倒单。可以说,现在找不到第二个地方;所以万佛圣城是世界的佛教中心,对所有佛弟子有不可思议的启迪作用。



上人于一九六二年,来美之后,成立中美佛教总会(法界佛教总会的前身),又成立四大道场:万佛圣城、三藩市的金山圣寺、洛杉矶的金轮圣寺、西雅图的金峰圣寺。为培养弘法的人材,特在万佛圣城设立法界佛教大学、培德中学、育良小学。为使佛经流通于全世界,所以成立国际译经学院,现在有许多僧尼、居士,埋头苦干,把佛经翻译为英文,已出版六十余部经典,均获各界好评。



在上人德高望重之号召下,有华籍、美籍、英籍、意籍、越南籍等青年男女,纷纷皈依受具、出家修道。其中有博士学位、硕士学位,及学士学位者,放下前程似锦的生活,入佛门求证真理。有的修苦行打饿七,或二十一日禁食,或三十六日禁食,或七十二日禁食。这种苦行在美国佛教史是空前的壮举。希有之至!恒实和恒朝两位法师,为祈祷世界和平,发愿三步一拜,二年六个月,从未间断,风雨不误,身体力行,做一切佛教徒之榜样。这种学菩萨道,为人忘我的精神,皆是效法上人而受他高蹈懿行所感动,殊值钦佩!



果佐行者出家的因缘



开示于万佛圣城万佛殿



我驻锡于哈尔滨南三十里平房站三缘寺时,有一天在定中观察,知道第二天有个小孩子会来出家。第二天早上,就对弟子果能说:‘今天会有个小孩子来出家。等他来了,告诉我!’在中午时,果能到我房中,用山东腔说:‘师父!您说的那个小孩子,真的来啦!’我到前边一看,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五官端正,身体强壮,是比丘相。这个男孩见到我,好像见到久别的亲人,情不自禁的哭起来,所谓‘喜极而泣’。



我问他:‘你为什么要出家?’小孩子说:‘因为我有病(他在五岁时,能替人家治病,可是自己有病,不能治自己的病),医生检查不出病源,束手无策,无药可治。父母非常著急,到处求医,仍不见效。有一夜里,我连作三个相同的梦,在梦中有位胖和尚,对我说:“你的病,除非到哈尔滨三缘寺去找安慈法师,跟他出家修道,即能不药而愈。否则的话,是没有希望的。”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所以征求父母的同意了,来到这里。请安慈法师慈悲,收我为弟子。’



当时,我笑著对他说:‘你认识安慈法师吗?’他说:‘我不认识。’我说:‘既然你不认识,你怎能找到他呢?我们这里没有安慈法师。’小孩子很有信心地说:‘不会吧!刚才我进门时,就看见梦中那位胖和尚坐在那里(他用手指著弥勒菩萨),他不会骗人的。是他教我来的,绝对不会错。’我又问他:‘你所说的梦话,有什么根据令人相信?你是不是没有衣服穿,没有饭吃,没有地方住,想来出家?’



他坚定的说:‘不是的!我是受肥和尚的指示,教我来找安慈法师,只有他才能医好我的病。所以,我走了一个多月,步行一千多里。(当时日本无条件投降,东北的铁路已经不通车。)有时候,走过旅店,前边没有村庄,只好在荒地上睡觉。为赶时间,不顾一切。有一天夜里,我在草坪上睡觉,忽然有狼群,很快将我包围在中间,可是我不怕,对狼群说:‘快点离开!不然,对你们不客气,给你们个弹(手榴弹)吃。这时,狼群乖乖地走了。’这是他求法的一个小插曲。



他说完经过之后,用乞求的眼光看我。我要考验他是否有诚意,于是将馒头用口嚼烂,吐在地上,对他说:‘你把它捡起来,吃下去!吃完再说。’他毫不考虑,也不嫌口水肮脏,捡起来就吞到肚中。考试及格,证明是诚心诚意来出家,于是授沙弥戒,成为一个小沙弥。



他受戒(沙弥戒)之后,用功修行,勇猛学习,毫不懈怠,又不放逸,不到半年的时间,便证得五眼六通,本事很高,可以说‘神通广大’。这不是夸大之词,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当时的人,皆知小沙弥有神通。可惜他后来生出贡高我慢的心、自满的心,认为自己了不起,所以神通就不翼而飞,要显也显不出来了。



我们修道人,要注意!无论有神通也好,没有神通也好,千万不要生骄傲的心,执著的心,更不可自我宣传,自卖广告。要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去精进,勤加修持,才能得到真功夫。千万不可在皮毛上用功夫。听到什么音声,看到什么境界,便认为了不起。要晓得那离真道还有十万八千里!



果舜行者出家的因缘

一九八一年七月十六日至二十二日禅七

开示于万佛圣城万佛殿



果舜是吉林省哈尔滨市人,俗姓姚氏,以农为业。夙秉善根,感觉世界,万苦交煎,充满罪恶,乃萌出世之念,到处访求明师。有一天,在途中被日本兵(伪满时代)发现,认为是无业游民,强迫送到边界去做苦工。他被送到里河劳工营中,时时想逃走,可是找不到机会。因为营房的四周,用电网围绕。如有逃者,不是被守兵枪击而死,就是被狼犬所咬死。纵使侥幸逃过此二关,也逃不出电网,一定被电所烧死。这等于人间地狱一样,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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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9 15:10:0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夏雯静 于 2012-2-9 15:33 编辑

有一天晚上,果舜在梦中,见到有位长须老人对他说:‘今天晚上是你出离樊笼的时机,在门外有只白狗,随它而去!’果舜惊醒,悄悄走到门外,果然见到有只白狗,在等著他。于是乎就跟随在狗的后边,安全走出电网,逃回家乡。他庆幸死里逃生,又看破红尘,所以决心出家修道。



民国三十三年冬天,我到大南沟屯为高居士的母亲治病。第二天,全屯传遍高母病愈之奇迹。这个时候,果舜听闻了,来拜我为师。他长跪不起,我见他很诚心,所以允许他的请求,满他的心愿。对他开示:‘在家修道不易,出家修道更难。所谓“大事未明,如丧考妣;大事已明,更如丧考妣。”修行人还要忍人所不能忍,受人所不能受,吃人所不能吃,穿人所不能穿。要勤修戒定慧,息灭贪嗔痴,这是沙门的本分。’又为他说一首偈颂:



念念莫忘生死苦,心心想脱轮回圈;

虚空粉碎明佛性,通体脱落见本源。



又对他开示:‘现在是末法时代,出家者多,修道者少。信佛者多,成佛者少。你既然发愿出家,必要发菩提心,作疾风中之劲烛,烈火内之精金。不可辜负出家之初衷,谨之慎之!’果舜叩头顶礼,跟我到三缘寺受沙弥戒,法名为果舜。



果舜出家之后,勇猛精进,严守戒律,不懈怠、不放逸,但专一其心,参禅打坐。每次入定,往往经过一昼夜的时间而出定,在定中能知过去、现在、未来一切的因果,这是很不可思议的境界。



民国三十四年九月,果舜在大南沟屯的西山下,龙王庙之左,自建茅蓬,作为自修之所。落成之日,我率领果能、果佐、果植等去开光,当天夜里,有十位龙神来请皈依。我对他们说:‘汝等职列水只,受人供养。天时如此奇旱,因何不雨?’诸龙神异口同声地说:‘无玉帝敕命,小神不敢擅行降雨。’我就对他们说:‘汝等代吾奏帝释(玉皇大帝),请求明日降雨,然后再为汝等授皈依。’第二天,果然天降大雨,解除旱灾,农民欢喜若狂,感谢神恩,唱戏为酬,人神同乐。因为果舜茅蓬开光,有此一段因缘,所以,命此茅蓬为‘龙雨茅蓬’,以志纪念。



茅蓬中共有三人同修,是同村人。刘居士和杨居士,随果舜做早晚功课,诵〈大悲咒〉为主课。后来刘居士出家为僧;杨居士被征,参加八路军,参军之后,常常写信回家,以后消息突然断绝,家人十分惦念,怀疑彼不在人间。



民国三十七年七月某日,果舜和高居士在茅蓬中诵〈大悲咒〉,忽然听见有人叫门的声音,开门一看,原来是杨居士回来了。他一言不发,就到屋后去了。果舜继续诵〈大悲咒〉,诵毕,到屋后去看杨居士,想问他这两年到哪儿去了?一进门,就看见一只狐狸,挟尾而逃。



果舜因为持〈大悲咒〉,已具威德,狐狸无法扰乱其心,乃现原形。大概是因为杨居士在战场死了,其头脑被狐狸所噬,所以现杨居士之形来引诱。岂知果舜的定力到了不动转的程度,邪不侵正,狐狸精始知难而退。所以修道人要经得起考验,不要被境界所转。



民国三十四年七月十五日,盂兰盆法会,我率领弟子,在佛前燃香,我乃发愿:‘若能活到百岁,则烧全身,供养佛陀,求无上道。’当时每个弟子,都发心愿。果舜也发愿:‘弟子果舜!若遇相当机会,愿效药王菩萨,烧全身供佛,不待百岁。’我在观察中知道他宿有此愿,所以允许他发这个愿。



民国三十八年四月十八日,果舜感觉一切无常,而佛教破产,痛不堪言,悲不忍睹,乃发心烧身,以殉教难。自备油柴,端坐其上,自焚其身。次日,村人知之,大家来看,果舜全身成灰,唯心未焚化。村人敬之,将骨灰及心埋葬于殉难之处。






修道的六大宗旨



修道人要有择法眼,才能选择何为正法,何为邪法。正法就是不争、不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打妄语,这是修道人的六大宗旨。依此宗旨去修行,就是正知正见。邪法就是有争、有贪、有求、有自私、有自利、打妄语。有了这六种心,就是邪知邪见。正邪的关键在于此,所以这是正邪的分水岭;向前流是正法,向后流是邪法。这一点,大家要认清楚。



如果没有邪知邪见,不论魔王如何来扰乱,而你的定力坚固,不会动摇你的道心。所谓‘佛来佛斩,魔来魔斩。’为什么要这样说?因为教你不要执著境界,就是佛来也不接受,何况是魔呢?在境界中的预兆,虽然有时很灵验,可是不要相信。那么,要相信什么?就相信不争、不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妄语。这六种宗旨,就是六把斩魔剑、降魔杵。



有了这种的正知正见之后,就算有天人现身来供养、来叩头,也不动心。如果一动心,或生出欢喜心,欢喜魔便得其方便,乘机而入,来扰乱你修道,令你发狂。若生忧愁心,那么,忧愁魔得其方便,乘机而入,来扰乱你的心,令你烦恼。或者动了执著心,或者动了我慢心,都会受魔来扰乱,使思想不清净。所以无论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境界,不要相信,不要动心。要相信自己的智慧,要明白自性能生万法,明白自性本来清净,明白自性本无染污,明白自性本不颠倒。若能这样,还有什么可求呢?



凡是有所求,就是染污。有争、有贪、有自私、有自利、打妄语,都是染污。无论什么法,可以用这六大宗旨来衡量、来观察,做为尺度。合者是正法,不合者是邪法。这六大宗旨,能破天魔外道的邪知邪见。天魔外道所行所作,皆有所求。总是在争、贪、求、自私、自利、妄语中打主意,一切为自己,而不为他人,这就是旁门左道的思想。



修道人,要行所无事,积功累行,不可执著。所谓‘扫一切法,离一切相。’不可说:‘我有什么功夫,我有什么修行。’或者‘我有什么境界,我有什么神通。’就算是有的话,都是虚妄不实,不可相信,免上其当。若相信异端神通,就不能成就正定正受。要晓得正定正受不是从外边得来,乃是从自性中所生出来。怎样能生出来?就是回光返照,反求诸己,才有成就。



万佛圣城是万圣集会的地方,可是在四周也有魔王在等待机会。如有修道人的心不清净,尽打妄想,魔王就入其窍,做你的顾问,譬如令你先知今天尚未发生的事。你若认为这是神通,就上了魔王的大当,做为他的眷属。不要听到一点声音,便认为虚空在说话,虚空本来无言语。所谓‘离言说相,离心缘相。’假如听到虚空有声音,那就是魔的境界,不是大圆镜智所应该有的。为什么要耽著雕虫小技?这是没有出息的行为。



修道人,心要清净,不要贪图预先知道的事。先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反而有麻烦,令你分心,精神不能集中,无法专一来修道,妄想纷飞,烦恼重重。不知道,不烦恼,即无挂碍。在《心经》上说:‘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这才是修道人所趣向的目标。



久参自然会开悟



参禅时,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这是基本的法则,可以控制心猿意马,不令向外驰求。在禅堂参禅,不可东张西望,如果前视后盼,心就跑到外边去了,禅就参不下去。这一点,各位要特别注意!禅七的光阴,非常宝贵,可以说分秒必争 ,不能空过,把握时机来参禅,参禅才能得大智慧。



修道人,不要把皮囊视为宝贝。没有这种思想,才能用功修道。如有这种思想,则会做为它的奴隶,一天到晚为它服务。所以真正修道的人,将身体视为臭皮囊,不去重视它;如果重视,则成修道的障碍,所谓‘借假修真’,方便而已。



在禅堂里,最大的忌讳,就是在参禅中睡觉。一般人参禅,容易犯了两种毛病:一为掉举,一为昏沉。不是打妄想,就是打瞌睡。用功的人,聚精会神在参,绝对不会睡觉。若是入定,另当别论。



坐禅可以证得正定正受,也就是三昧。若能证得此境界,便会如如不动,了了常明。如何能证得此境界?就要下一番苦功夫,勇猛精进、心无妄想,到一念不生全体现的时候,就找到本来的面目,本地的风光。



坐禅的关键,就在‘念玆在玆’参话头。所谓‘久参自然开悟’,参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自然有好消息,柳暗花明的境界便出现眼前。有人说:‘我参加这么多次的禅七,为什么还不开悟?’因为你不能忍耐一切苦,只想开悟。要知道开悟是从立功积德而来,久而久之,功德圆满,自然开悟。可是你一点功德也没有,就想开悟,简直是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是办不到的。



修道不要争第一



现在参禅的人,尽在皮毛上用功夫,把参禅当作比赛来争第一。你能坐三小时,我就要坐五小时,胜过你一招,有这种心理在作祟,焉能开悟?就是坐了八万大劫,也不能明心见性。为什么?因为你有胜负心。所谓:‘争是胜负心,与道相违背;便生四相心,由何得三昧?’这首偈颂,是警惕修道人,不可争第一。功夫到家,智慧现前,自然会有人评判你是第一,那才是真第一。如果心想第一,有这种胜负心,就与道相违背了。



修道的人,好像水一样,有谦卑心,不争功、不贪德,好的给人家,坏的自己留著。老子说:‘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所以几于道。’上善,就是第一流的修行者,如水一般,向低洼之处流去。虽然水对万物有利益,可是不争其功德。不论是飞潜动植,或是胎卵湿化,一视同仁,供给所需。修道人,亦复如是,对一切众生,视为过去的父母、未来的诸佛,要慈悲为怀,方便为门,拯救他们出离苦海。凡是众人所不愿意住的地方,也要去住,有这种的思想,就离道很近。凡是有胜负心,就不合乎修道的宗旨,就违背了道。



修道人,要没有‘四相’的心。‘无我相’,谁在修道?修道的人也没有了。‘无人相’,没有和人比赛的心。‘无众生相’,我相没有,人相没有,所以众生相也空。‘无寿者相’,既然众生相也空,那来个寿者相?若是有争强论胜的思想,就有四相心。有了四相心,从什么地方能得到正定正受?这个道理,不妨琢磨琢磨。一言以蔽之:‘有四相心,即是凡夫;无四相心,即是菩萨。’



修道人,要记住《金刚经》的四句:‘一切有为法 ,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凡是有形有相,皆是有为法。有为法,好像作梦,好像幻化,好像泡沫,好像影子,好像电光,皆是虚妄而无实体。一切的一切,皆应该这样来观察,才能明白真实的道理,就不会执著,不会打妄想。



在《金刚经》上又说:‘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过去心为什么不可得?因为过去已经过去了,还管它做什么。现在心为什么不可得?因为现在念念不停。你说这是现在,等你说完,现在又过去了,时间不会停留的。未来心为什么不可得?因为还没有来嘛!你说那是未来,可是它又来啦!连未来也没有。所以过去现在未来三心了不可得。能依佛所说的法去修行,直截了当,可达涅槃之境。



修道人,要依正知正见的法为准绳,勇猛修习。这时候,‘离言说相’,言说的相也没有了,没有什么话可说的。‘离心缘相’,心缘的相也没有了,没有什么缘可攀的。‘离文字相’,文字的相也没有了,没有什么文字可代表,可说出来。既然说不出来,还有什么可回忆?还有什么放不下?还有什么可认真?各位!要在这个地方用功,不可在皮毛上用功。



有人在想:‘今天坐禅,腿不知疼,腰不知酸,不知不觉到开静的时间。’因为你在睡觉嘛!当然什么也不知道。不要误认是境界。若是有这个执著,则容易走火入魔,大上其当。



各位注意!凡是从外来的境界,不要注意它,不要理会它,听其自然,不随它转。在《楞严经》上讲的非常明白,希望参禅者,要彻底研究‘五十阴魔’的来龙去脉。《楞严经》是参禅人的宝鉴,所有修道人宜深入钻研。



修道目的为成佛



为什么要修道?为成佛。怎样能成佛?初步修‘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进一步‘勤修戒定慧,息灭贪嗔痴。’再进一步‘发菩提心,行菩萨道。’所以,在未成佛之前,要选择光明平坦的大道去行,不可以贪图方便,去走崎岖小路,那会迷失方向。谨之!慎之!



真正的修行人,依法修持,不怕苦、不怕难,勇猛前进,直达佛果。所谓:‘铁杵磨绣针,功到自然成。’用功用到极点,自然成就佛位。不可标异现奇,不可自夸其德,有这种思想的人,永远不会成佛。



开五眼的境界,能见十方诸佛,在那里怎样用功修行,怎样成佛果。能见十方诸菩萨,在那里怎样用功修行,怎样成菩萨果。能见十方诸阿罗汉,在那里怎样用功修行,怎样成阿罗汉果。这些境界,皆一目了然。开五眼的人,一念之间,能将佛所说的三藏十二部经典,通达明了,照了诸法实相。



在〈三皈依文〉说:‘自皈依佛,当愿众生,体解大道,发无上心。自皈依法,当愿众生,深入经藏,智慧如海。自皈依僧,当愿众生,统理大众,一切无碍。’如能‘深入经藏,智慧如海’,这时候,无所不通、无所不明、无所不知、无所不见,这才是大彻大悟。不可因小失大,为贪图小境界,而把本有的大圆镜智遮住了,那就不能深入经藏,不能智慧如海。开大智慧的人,绝对不贪小境界。凡是贪小境界的人,乃是不认识真假,把黄金当黄铜,或把黄铜当黄金,甚至于不要钻石而要玻璃。为什么?因为没有辨别真假的能力。



修道要有正知正见,不可颠倒是非,黑白要分清楚。不可鱼目混珠,不可滥竽充数。否则,就是邪知邪见,永不成佛。什么是正知正见?浅言之,没有三毒心,身心就会清净,智慧就会现前,能照破无明的黑暗,能灭除烦恼的热病。到这种境界,便证得果位。希望大家向这个目标迈进。



停止你的妄想吧!



诸位坐在禅堂里,表面上在打禅七,可是在心里是打妄想。这个妄想,忽然而天,忽然而地,忽然而饿鬼,忽然而畜生。种种妄想,都离不开贪嗔痴。说是勤修戒定慧,可是不修戒定慧;说是息灭贪嗔痴,可是不息贪嗔痴,就是这样的怪。不但一生一世是这样,而且生生世世都是这样。所以在六道轮回中,头出头没永不停止。做狗的时候,觉得是第一。做猫的时候,也觉得是第一。总而言之,无论做什么众生,总觉得自己是第一。为什么?因为有无明的执著。如果真心修道,努力参禅,即能解脱轮回之苦,证得涅槃之乐。



有的人修行不认真,随梆唱影,在禅堂混光阴。人家坐我也坐,人家行我也行,人家怎样我就怎样。把生死的问题,抛到九霄云外,一点也不认为重要。不肯真正用功,不肯决心修道,又不肯把妄想打死。坐在那里,打一个妄想又一个妄想,没有停止的时候。一天打了八万四千个妄想,还觉不够。妄想!妄想!被妄想搞得心乱如麻,神魂颠倒,太可怜啦!



那么,怎样才能不打妄想?别无二法,就是参话头。话头虽然也是妄想,可是它能令你的精神集中,不向外驰求。这是以毒攻毒的办法,用一个妄想来控制多个妄想,将一个妄想参来参去,就没有妄想。到了没有妄想的境界,便是开悟的时机,这时候,或一言、或一行、或一举、或一动,都是开悟的钥匙。



入定不是睡觉



有人问我:‘入定和睡觉有什么不同?’简而言之,入定的姿势,仍然端坐,背直如笔,实正不偏,或者呼吸停止,或者脉搏停止,望之,好像活死人,但有知觉。可以坐一天不动,十天不动,甚至一个月不动。睡觉的姿势,头歪身斜而不自主,气出气入,呼呼有声,甚至鼻息如雷。不同之处,就在这个地方。



参禅的过程,好像读书一样,由小学进中学,进大学,进研究所,经过这四个阶段,才能获得博士学位。参禅这个法门,亦复如是,分为四个步骤,也就是四禅的境界。简略述之如下:



初禅名‘离生喜乐地’。就是离开众生的关系,得到另外一种快乐。此非凡夫所得的快乐,而是在自性功夫里边。到初禅定中,呼吸停止。外边呼吸停止,内边呼吸活动起来,好像冬眠一样的道理,不再赘言。这时,心清如水,明如镜。照了自性的本体,而知道自己在打坐。



二禅名‘定生喜乐地’。在定中,出生一种无比的快乐,所谓‘禅悦为食,法喜充满。’得到这种快乐,不知道饥饿,所以可以多日不食不饮,没有关系。但是不可执著,如一执著,前功尽弃,即入魔境,吾人不可不谨慎。二禅的境界,在定中不但呼吸停止,而且脉搏也停止。出定时,又恢复正常。



三禅名为‘离喜妙乐地’。就是离开二禅之欢喜,得到妙不可言的快乐,觉得一切都是佛法,一切都是快乐。三禅的境界,在定中呼吸脉搏停止,意念也停止。这时候,不念善、不念恶,不念是、不念非,也就是一念不生。但不要认为了不起,这仅是一个过程而已,离开了生死还有十万八千里。



四禅名为‘舍念清净地’。在此境界连快乐的念也没有了,已把它舍弃,而到达清净无所作为的境界。也就是到了无为而无不为的地步。到了四禅,乃是参禅功夫所必经之路,没有什么不得了,不要误认是证果。如果这样想,就和无闻比丘犯同样的错误,而堕地狱。



四禅的境界,还是凡夫的地位。如果精进向前,证到‘五不还天’的境界,才是证得圣人的地位。但此位尚未了生死,非得超出三界,才能了生脱死。这一点要弄清楚,不可混为一谈。
抗日烽火中的佛教
  方 兴
  当抗日烽火在全国燃烧之际,佛教徒在爱国主义思想的支配下,英勇地、果敢地把自己的身心性命奉献给民族和国家,为争取自由而奋斗,充分表现了大乘佛教积极入世的精神。现将这些史实写在下面,作为中华民族抗战史料的补白。
  联合此界佛徒打倒日本军阀
  一九三一年“九?一八”沈阳事变,日寇大举入侵我国东北三省、佛教徒奋起抵抗。中国佛佛教会常务主席圆瑛法师立即发表《为日本侵略致彼国佛教界书》?①指出日本军阀竞以侵略政策,占据中国领土,残杀中国人民。希望日本佛教界,共奋无畏之精神,唤醒全国民众,制止侵华战争。免丧两国之邦交,免遭各国之共愤、免坏东亚及世界之和平。中国佛教会负责人太虚法师撰写《为沈阳事变告台湾、朝鲜、日本四千万佛教民众书》?②。斥责日本军阀妄动干戈,强占我东北三省。复运其海军陆战队,威胁天津、青岛、上海以及长江各都市,且强迫满人、蒙人为傀儡而狂言独立。十恶五逆、一时俱作。他号召台湾、朝鲜、日本四千万信佛民众,迅速成为大联合,以菩萨大悲无畏之精神,晓喻日本军阀政客因果之道理,制止其一切侵略行动。如劝阻不听,则进而联合东亚、南亚及全世界之佛教徒,组成佛教国际,废黜出日本军阀政客,打倒日本军国主义。
  我东北三省佛教徒,不愿当亡国奴,大批流亡关内,宣传抗日。僧人慈航等扔掉木鱼拿起枪杆,参加朱子桥部队,浴血奋战在抗日的战场。
  雨后春笋般的战地救护组织
  一九三九年“七?七”芦沟桥事变,国难当头。中国佛教会召开理监事紧急会议。决议召集佛教青年,组织僧侣救护队。会上圆瑛法师被选为“中华佛教全国灾区救护团团长”,负责训练佛教青年,在战区担任救护工作。佛教会负责人太虚法师于庐山发出“铣 ”电?③,号召佛徒群起救亡,共赴国难。(一)恳切修持佛法,以祈祷侵略国止息凶暴,克保人类和平。(二)于政府统一指挥下,准备奋勇护国。(三)练习后防工作,如救护伤兵、收容难民,掩埋死亡、灌输民众防空防毒等战时常识。
  芦沟桥的炮声,使佛教徒懂得没有国,哪有教的真理。僧尼们走出禅堂,与全国人民一道,同仇敌忾,英勇抗战。特别值得一提的,五台山各寺庙组成“僧侣游击队”,以杀生制止敌人对手无寸铁同胞们的屠杀。全国各地佛教界成立了战地服务组织。上海有“僧侣救护队”、“难民收容所”、“佛教掩埋队”、“佛教医院”。湖南有“佛教青年战地服务团”、“南岳山僧侣救护队”、“僧侣抗敌慰劳队”、“佛教救国后援会。”武汉有“僧侣救护队”、佛教担架队”。镇江有“佛学院僧众抗战宣传队”、“尼众看护工作队”。江西有生产军服的“尼众缝纫队”。云南有“佛教救护队”。宁波有“僧侣救护队”。西安有“僧众战地服务团”。重庆有“慈云寺僧侣救护队”。这些僧众活跃在各个战场上,冒着枪林弹雨,在战地进行救护工作,有些人血染沙场,为国捐躯。
  被誉为“英勇僧侣”的上海僧侣救护队
  “七?七”事变后,国瑛法师将他的戒徒宏明和尚介绍给屈映光,建议负责办理上海侣救护队的具体事宜。消息传出,很快有一百多名青年和尚报名。救护队迅速宣告成立。队址设在上海法藏寺内。救护队组织:
  总队长:屈映光?付总队长:宏明〖JB({〗总务组组长:祁善卿?救护组组长:王德明队务组组长:兴 慈〖JB)〗〖JB({〗第一分队队长:西竟?第二分队队长:妙钦?第三分队队长:万泉〖JB)〗
  僧人参加战地救护工作的有利条件,宗教信仰使他们有出生入死的精神,有舍已救人的慈愿,再加上无父母妻儿的牵挂。“八?一三”沪战爆发,上海僧侣救护队,开赴吴淞前线,冒着敌人的枪炮,抢救伤员。在沪战三月中,这一群和尚救护兵,英勇地在战场上,往返于浏行,大场、 山之间,不分昼夜地工作着,用自己的汗水和鲜血,为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写出新的一页。他们还负责救护租界内被日机炸伤的无辜同胞。在战火中,有的光荣献出宝贵生命,有的被敌人炮弹炸伤,终身残废。根据上海慈善团体联合救灾会1938年报告书记载:上海僧侣救护队在淞沪战争中,共救护伤兵及租界难民八千二百七十三人。上海报纸将他们誉为“英勇僧侣”,外文报纸称他们为“战神之敌”。他们的英勇事迹,深受社会上的赞美,博得中外舆论的好评。
  一九三八年三月上海僧侣救护队转移到汉口,驻扎在九莲寺内,负责大智门,循永门两火车站的担架工作和市区空袭救护工作,受到武汉社会上的颂扬。一九三八年秋,他们正准备开赴徐州战场的时候,突然间接到上海慈联会的通知,以交通不便、给养困难为藉口,宣布遣散。分队长万泉率领觉初等十人,奔向延安抗大,投入革命怀抱。
  为了配合上海僧侣救护队的工作,中国佛教会还在常德路觉园内成立难民收容所,收容难民三千多人,并供给全部饮食医药(直到上海沦陷后才解散)。还有上海尼庵的尼僧,他们自动为前线战士缝制征衣,也有充当医院看护和杂务工的。做到了救国不分男女。
  战火中诞生的上海佛教医院
  于沪战的末期,僧侣救护队在枫林桥抢救出来三百多名官兵,送到租界的医院内治疗,都已住满了人,无法收容。队长宏明向社会发出紧急的呼吁,要求各方支持,马上成立一所佛教医院,医治这三百多位负伤的官兵。当天得到上海名绅祝兰舫先生的响应,愿意把他在牛庄路一所住宅无条件的让出来,做为医院的院址。又得到社会上各界人士支持,聘请医护人员,捐助药品和医疗器材设备等。在短短的两天中,一所粗具规模的佛教医院在战火中诞生了。
  不久上海整个南市一带地区,全被敌军占领。僧侣救护队的工作,由战地抢救转向佛教医院病房的护理。待这三百多位负伤官兵,很快恢复健康之后,又设法送其归队,使他们能够继续杀敌。然后全体队员化整为零。瞒过敌人的视线,秘密随军转向武汉工作。
  山城人民向和尚看齐
  上海僧侣救护队解散后,队员乐观到达重庆慈云寺。方丈澄一,监院觉通将他请到丈室内叙谈。认为和尚出家并未出国,也是国民一份子。在国家遭受日本帝国主义铁蹄蹂 之时,怎能置国家民族而不顾,躲在庙里念“南无”!于是决定将庙里一百二十名青壮年僧人组织起来,成立慈云寺僧侣救护队。由澄一任总队长,觉通、乐观任副总队长。备有三十付担架,三十个救护药包。于一九四○年三月十八日正式举行成立大会。各社会团体,诸山代表四百多人前来致贺、盛况空前。
  六月二十日早晨,大批敌机疯狂地轰炸重庆市北江一带。眨眼之间,无数房屋成为一片火海,炸弹烟云,弥漫空际,耳边只听见一片哭声和呼救声,惨不忍睹。按规定救护队要接到上级命令。才能行动。可是警报声响,那些发布命令的官员们早已带着太太钻进 空洞里去了。队员们目见这一惨状,心中万分焦急。顾不得什么命令,不待警报解除。全体队员迅速集合,背上担架和药包,高唱《义勇军进行曲》,冒着敌机的扫射和轰炸,直奔被轰炸的现场,急忙将那些负伤的男女同胞,一个个就地敷药、包扎、喂开水。然后把轻伤的难胞,送抬临时救伤站去休息。再把重伤的难胞一个个抬过江,送到市区和南岸一些大医院医治。他们就这样从现场到医院来回奔跑着,三个队员一付担架,一天顾不上喝一口水,吃一口饭。到警报解除时,救护工作他们已做得差不多了,其它救护单位的人,才陆续出动。他们怀着崇敬的心情对和尚开玩笑地说:今天又是你们这群和尚烧了一支头香,看来这是你们的专利。我们要想烧头香,除非也来当和尚。
  从清晨到夜晚,他们整整忙了一天,才把重伤员抬完。统计伤单,他们在一天之中,共救护重伤员一百三十五人,轻伤员七十六人。当他们踏着月光,回到庙时,脑际里还闪耀着在火光和血泊中舍已救人的情景。一连几天日机不断轰炸重庆,他们总是不待警报解除,冲向火海,在瓦砾的废墟中开展救护工作。他们的英勇行为,获得重庆市各报的称赞。《新民报》向山城人民发出“向和尚看齐”的号召。
  这个救护队切实苦干了五年,一直到日本投降、抗战胜利,他们才脱下戎装,放下担架,回到寺庙里过着农禅的生活。
  身陷囹 大义凛然
  中国佛教会理事长圆瑛法师自“八?一三”沪战后,人皆劝其避难。师日:避难何若救难。于是他们中国佛教会领导人的身份组织“上海僧侣救护队”、“佛教医院”、“难民收容所”等救难单位。为了支援抗战和社会救济事业,于一九三七年十月,圆瑛法师偕徒明 到新加坡。吉隆坡、槟榔屿、怡保,马六甲等地,劝导华侨筹组“华侨筹款救国委员会”。他还藉讲经机会,宣传救国的道理。提倡“一元钱救国运动”,激发广大华侨的爱国热忱,涌跃捐款。所得巨款,均汇寄国内,作救灾慈善事业的费用。一九三九年夏,师又偕徒明 ,再去南洋,继续募捐支援工作,同年秋回国。有人向南京日本宪兵队告密:谓法师两去南洋募款壹佰万元,援助中国抗日政府。因于十月十九日,法师及徒明 突遭日本宪兵队逮捕。在虹口宪兵队拘留一夜,二十日晨即解往南京日本宪兵队总部。经过敌人严刑 “审讯”和利诱,能从容陈辩、理直气壮、义正词严,毫不动摇。表现了中国人民坚贞不屈,大义凛然的英雄气概。又法师在狱中,每日结跏趺坐,提起慧照,照破身心世界。我与我所,一切皆空。置生死于度外,心无畏惧,无所挂碍。当下心地清凉,得大安稳。经过近一个月与敌人针锋相对的斗争,敌人无计可施。又慑于法师在国内外的威信,不敢加害。遂于十一月十日,宣布释放。敌伪政府曾多次要求师出任伪中国佛教会会长,师以老病推却,闭门谢客,专事撰述《楞严经讲义》。而他对国家大事未尝一日忘怀,如在一九四二年给北平中国佛教学院师生赠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佛教兴衰,教徒有责”。救国爱教激情,溢于言表。
  焦山方丈静岩参加革命纪略
  一九四一年我长江工委,为建立谏壁以西,镇江以北的江心小岛和尚洲第一个立足点,由工委书记彭炎同志化装成上海某资本家的大少爷林逸樵。来到焦山定慧寺。方丈静岩颇有文化素养,性格豪爽,十分好客。二人见面,谈得十分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从此彭炎同志成了静岩的座上客,常以丰盛的素斋相款待。在接触中,彭同志对静岩有意训地晓以抗日民族大义,相机讲些革命的道理。静岩逐渐认识到彭炎同志是新四军方面的人,二人关系进一步密切,静岩也开始为我们积极工作。
  静岩是江苏省宗教界上层人士,与南京汪伪政府部分官员有交往。彭炎同志根据这一情况,给他任务:让他每隔一二个星期, 去一次南京,到汪伪政府上层人物中,应酬拜访,了解各方面情况。回来后和盘托出。经过分析,凡属重要的情报即派政治交通直送路北特区陈光同志处,一般的情报,也由交通定期送往根据地。
  静岩通过一个时期工作,政治觉悟得到提高。一天他约彭炎同志到方丈密室,诚挚地说:“我走南闯北,世面见过不少。汪精卫那般人,奴颜婢膝,卖国求荣,是千古罪人;蒋介石口说抗战,实际却把大好河山,拱手让贼,无非是中华民族的败类罢了。只有共产党,新四军,不求名,不图利,赤忱抗日,救国救民。我敬佩你们共产党,我也要求参加共产党”?④根据党组织以他较长时期的考察,决定吸收他为秘密党员。此后他在工委的领导下,工作更加积极。
  静岩入党后,焦山成为我党秘密活动的基地和中心。不少的重要会议都在焦山召开,许多紧急情况也在这里碰头,静岩的方丈密室成为存放枪枝弹药和秘密文件的仓库。不管外面鬼子搜剿怎样危急,这里却安然无恙。对静岩能不避艰险,投身革命的爱国主义精神,彭炎同志填了一首《临江词》,表示赞扬。
  几番曾经风雨,半生不染纤尘。华严阁上论鲸 。
  同仇憎敌 ,报国识高僧。
  潮涨三山松吼,枕边千里江声。禅林院落夜深沈。
  梵锺仍断续,斜月更光明。?⑤
  雷烦智护 鹤铭
  雪烦在静岩后继任焦山定慧寺方丈。在任期内,他掩护过新四军和地下共产党员,对革命做出贡献。胜利后被国民党政府安上“通匪”罪名,投入牢狱。经营救出狱后,避居上海,但国民党反动派仍不放过他。上海《大美晚报》以显赫标题报道:“镇江焦山匪首雪烦畏罪潜逃上海”。又被上海反动当局关押了十七天。
  雪烦在抗日时,保护文物有功。一九三七年冬,雪烦秘密将定慧寺伽兰殿南的瘗鹤铭碑推倒,移至一偏僻处。碑文向下,窖藏在一堆乱砖碎瓦下,以防日冠觊觎掠夺。一九三八年春节后,日寇常来盘问瘗鹤铭的下落,有一次还从南京来了一名日本将军进行察问。不管鬼子如何百般威胁利诱 ,雪烦一口咬定铭石被国民党军队拆走。
  抗战胜利后,雪烦将碑石挖出,还为瘗鹤铭造一碑亭,供国人观赏。识者认为这一国宝能逃出日冠的魔掌,实赖雪烦有智有勇的爱国主义思想。
  太虚揭穿日人之阴煤
  国民党政府迁都重庆后,长江下游一带,相继沦陷。那时唯有西南滇缅公路,是战时唯一的大动脉。日本特务煽动缅甸人民反对开放滇缅公路。缅甸崇信佛教,日本特务造谣说:“中国政府是基督教政府。是反对佛教,破坏佛教政府。日本是佛教的主宗国,为了保护中国佛教,才对中国作战。这是对异教徒作战,是圣战”?⑥。日人并逼使英国将这条公路关闭了三个月,使我运输战时物质造成极大困难。
  一九三九年春,太虚法师针对这一情况,主张迅速组织“中国佛教访问团”,到缅甸等国揭穿日本特务的谎言。出发前发表“皓”电:“太虚等顷因国中文化界的之发启,佛学人士之赞助,及各地佛徒之吁请,爰组织成立本团,将赴缅甸、锡兰、印度、暹罗等处。朝拜佛教诸胜地。访问各地佛教领袖,藉以联络同教之感情,阐扬我佛之法化。并宣示中国民族为独立生存与公平正义之奋斗,佛教徒亦同在团结一致中而努力”?⑦。于十一月太虚法师率领团员慈航、惟幻、苇舫、等慈出国访问。于十二月初抵仰光,乘花车游行。参加游行的群体有三万多人,经过之处,万人空巷,欢呼震天。太虚拜访缅甸朝野人士,阐扬中缅两国人民在历史上敦睦友好的亲密关系。同时将日本国主义侵略我国的滔天罪行,作了全面介绍。使缅甸人民了解我对日作战是自卫战,是保家卫国的战争,得到他们的同情与支持。
  太虚一行于一九四○年一月抵达印度,与尼赫鲁长谈。一月三十日,受到十万群众的欢迎,并拜访圣哲甘地。印度群众给予的欢迎,太虚十分高兴地写诗一首以志盛况。
  甘地尼赫鲁太虚, 声声万岁光民呼。
  波罗奈到拘尸那, 一路欢腾德不孤。?⑧
  接着太虚又抵达锡兰可伦坡,受到朝野僧俗人士的热烈欢迎。
  太虚的缅、印、锡三国之行,使这些国家知道中国还有佛教,而且也有高僧。使日本特务的谎言不攻自破,唤起国际佛教人士对我抗战的同情与支持,缅甸反对开放滇缅公路的风潮遂告平息。
  中国佛教国际步行宣传队
  主虚出访的胜利,日本特务机关惶恐万状。但又不甘心失败,又派出特务在民间加强破坏活动。据此,于一九四○年十一月十一日,由乐观、觉华、曼林、青云四位青年和尚组成“中国佛教国际步行宣传队”。到缅甸深入群众,宣传我国抗战国策。他们到达仰光后,不断访问著名高僧,联络佛教人士,同时将日冠轰炸我城市,屠杀我同胞,劫夺我佛教文物,残杀和奸淫我佛教僧尼,摧残我佛教庄严道场种种罪行拍成照片,制版印成画册,用中英缅三种文字说明,广为散发,使缅甸人民僧俗了解日本帝国主义在华暴行的真相。
  他们还在缅甸人民中,揭穿日本佛教的虚伪性和欺骗性,如一九三九年下半年,日本本愿寺和尚广播说:“中日事件,除非把中国十五岁以上的人完全杀光,方有结束的办法”。?⑨日本士兵身上带“佛像”、“佛咒”到处奸淫烧杀。可见日本佛教是杀人的佛教,日本和尚是杀人的刽子手。中国人民为了救中国,救世界、救人类,同时也为了拯救日本人民和日本佛教,唯有抗战到底,打倒日本军国主义”。他们散发的画册和演讲,激起缅甸人民的极大愤慨,认为中缅两国佛教徒应该团结起来,共同消灭人类的敌人日本法西斯分子。
  他们还和日本派到缅甸化装为和尚的特务,作针锋相对的斗争。将揭露日军在华暴行的画册,送给日本和尚,并要求他对此作出解释。日本特务和尚马上来个九十度的鞠躬,说声“阿里阿豆”(谢谢),尴尬地走开了。后来日军南进,仰光陷落。这个日本和尚摇身一变,身穿军服,腰佩战力,以军官的身分出现在会场上,暴露了他的狰狞面目。由于他们的工作,使缅甸佛教界,认识了日本佛教的面目,不再上当。如一九四一年六月,日寇诱使缅僧赴日观光,参加日本导演的所谓“世界佛教大会”,遭到缅甸佛教界的拒绝。
  后来由于日军南进,英人准备放弃缅甸。时局急转直下,中国佛教国际步行宣传队,才撒退回国。
  〖注〗
  ① 《佛学半月刊》1931年11期。
  ② 《太虚大师年谱》第323页。
  ③ 《太虚大师年谱》第418页。
  ④ 彭炎:《长江工委斗争纪实》。
  ⑤ 彭炎:《长江工委斗争纪实》。
  ⑥ 乐观:《佛教在抗战期间的表现》。
  ⑦ 《太虚大师年谱》448页。
  ⑧ 《太虚大师年谱》462页。
  ⑨ 乐观:《佛教在抗战期间的表现》。
  (作者单位:上海社会科学院宗教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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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9 15:15:1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夏雯静 于 2012-2-9 15:33 编辑



中国佛教界在抗日战争中所发挥的十大积极作用






李利安

/来自中华网社区 club.china.com/
“上马杀贼,下马学佛”是周恩来在抗日战争时期给南岳佛教僧人写的一句话,这既是对当时业已投身抗战的中国佛教界的肯定,也是对当时中国佛教界进一步参与抗战的激励,在今天来看,也是对抗日战争时期中国佛教历史特征的高度概括。这句话饱含着中国佛教界参与抗战的丰富内涵,在纪念抗战胜利60周年之际,尤其值得我们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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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向来以出世风格而著称,常被人视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遁世型宗教。然而,佛教毕竟是人间的宗教,它不可能脱离自身的生存环境,所以它总是和一定时空下的人与事密切联系在一起。当我们把时间聚焦到抗日战争时期,把空间视角调整到中国这片广袤的大地上时,我们发现,国难当头之际,中国各民族齐聚在抗战的大旗下,形成了地不分东西南北、人不分男女老幼、齐心协力、共赴国难的壮烈局面。一向清静自在的中国佛教,也自觉融入到抗击日本法西斯侵略的时代洪流之中,形成了“上马杀贼下马学佛”的特殊形态,为争取民族独立做出了重要的贡献。今天我们回顾中国佛教界的这段既学佛又杀贼的历史,既是对抗战胜利的纪念,也是对宗教与社会关系的一种反思,对今天在宗教领域所开展的统一战线工作也会有诸多有益的启示。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东三省迅速沦陷,日本军阀步步进逼,中华民族处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1937年,国共合作正式实现,中国开始了全面抗战的伟大历史。在国家的抗战总动员和中国共产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的感召下,中国佛教界从实际出发,在坚持自己的佛教信仰的同时,也为挽救民族危亡做了大量工作,具体来看主要有以下十个方面:

第一,呼吁“国难已到非常时期,凡属国民同有救国救民之责任”①,强调佛徒也是国民的一部分,也应肩负起守土抗战的责任。“九一八”事变后,太虚发表了《为沈阳事件告台湾朝鲜日本四千万佛教民众书》,号召广大信佛民众要“以菩萨大悲大无畏之神力”,制止日本的侵略行径。与此同时,中国佛教会理事长圆瑛也通告全国佛教徒,以宗教的形式表达爱国抗敌之情,制止日本军阀的侵华暴行②。身在南京的佛教居士欧阳渐先生也积极宣传,主张坚决抗日,反对投降妥协,提出“抗战到底是一条鞭,不可收容主和败类”③。1932年3月18日,太虚又撰写了《因辽沪事件为中日策安危》,表示要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大无畏精神,逼迫日本当局“撤兵回国”,使中日两国人民免遭涂炭,共享和平。1932年,九世班禅额尔德尼却吉尼玛在给中央政府的电报中说:“班禅目击时艰,忧愤无已,虽身属空门,而于救国图存之道,何敢后人!”④五台山佛教僧会会长然秀法师说,羊羔还有跪乳之情,乌鸦还有反哺之恩,庙里老佛爷还要给他烧香点灯,我们出家人难道没有一点血性吗?日本鬼子把火烧到佛祖门口,我们岂能坐视不顾。整个抗日时期五台山僧侣们之间互相流传的一句话就是“虽然出家,但没有出国,所以我们至死不当亡国奴。”佛教界还公开宣传中国需要“武化”,以战争来收复失地,为此有必要强化一切组织和活动,统一政治,统制经济,一般的民众生活也要军事化纪律化,使整个国家像水泥钢筋那样结实耐久,以迎击日本的侵略。弘一法师也时常向僧俗大众宣传爱国思想,激励其投入抗战救国大业。1937年10月,他在厦门告诫当地青年僧侣:“吾人吃的是中华之粟,饮的是温陵之水,我们身为佛子,若不能共纾国难,为释迦如来张些门面,自揣不如一只狗子!”在此前后,他大书字幅,广赠佛门信徒:“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佛者,觉也。觉了真理,乃能誓舍身命,牺牲一切,勇猛精进,救护国家,是故救国必须念佛。”⑤一些青年爱国僧人更是满怀杀敌护国的热诚。他们指出,国家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已不允许爱国青年徘徊不前,青年僧人必须暂时告别“清修”生涯而去从军。他们大声疾呼:“僧青年同志们,大家携手上前线,为着悲心的激发,为了正义与自由,为了争取民族的生存,为了光大佛教的前途,为了解脱人类的痛苦,不惜自我的牺牲,消灭日本军阀,实现和平安乐的世界。走!”⑥

太虚还清醒地认识到中华民族遭人欺负的自身原因,并由此出发,用佛教的理论来激励中国人的抗战热情。他说,“我们亦必有自取之道,孟子说道:‘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国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就是此意”⑦。他认为,中国政治机构不健全,国民具有“依赖苟安”的缺点,民族意识不强烈,才给了敌人以可乘之机。所以,要取得抗战建国的胜利,中国人就必须以“业报”理论作指导,主动改过,树立自立与爱国的精神,团结起来,共同对敌。“若不能抗战以达到最后之胜利,既不能建国而反为强寇所灭亡”⑧。

为了鼓舞士气,抗战时期的中国佛教界还大力弘扬佛法积极救世的“乐观”、“无畏”精神,鼓励人们以昂扬的精神状态投入抗战。如太虚法师曾说,“以地大人众,新兴蓬勃之中华民族,又岂能为日本完全吞灭!”⑨1941年1月,暮笳法师在《狮子吼》上发表了《培植青年的心》一文,呼吁广大青年以乐观的精神迎接中华民族的明天。他指出:“在民族再生的新天地中,我们只有狂歌,而没有半点忧伤。”他希望广大爱国爱教的佛教青年,“要将自己的人格和庄严而神圣的佛事结合在一起……就是在参加现阶段的解放事业中,把我们的全副身心交给那个光辉的事业”。要像佛陀教导的那样,勇于下地狱。“不惟下地狱也,且常乐地狱,且庄严地狱”,从而更深切地把握佛法“乐观”、“无畏”的人生观,真正培养出崇高的人格。中国佛教界的这些抗战呼吁和抗战激励,充分体现出中国佛教界炽烈的爱国情怀和将佛法与时代主题有机契合的历史自觉。

第二,对佛教的理论与戒律做了重新的阐释,使佛教与抗战大局相适应,既为佛教界投身抗战提供充分的理论支持,也为全民族抗战的合理性提供全面的论证。面对日本铁蹄对中国的肆意践踏,中国全社会都处于激愤状态,人们对佛教的要求也变成了“放下法器,举起屠刀”。佛教界爱国人士顺应这一时代大潮,对佛教理论体系与修道体系做了全面的解释,指出佛教徒的最高目标是成佛,但是,如果不在现世降伏日本这一凶魔,佛徒们就根本无法成佛。他们认为日本法西斯就是佛经中所说的魔,佛魔誓不两立,修行成佛的僧人只有战胜了魔,才算完成了僧人的任务,所以,降魔就是成佛必经的过程。他们认为,“中国为保国家民族而自卫,为世界正义和平,为遮止罪恶、抵抗战争而应战,与阿罗汉之求解脱安宁不得不杀贼,佛之建立三宝不得不降魔,其精神正是一贯的”⑩。他们还以《护国般若经》为根据,认为国家有内乱和外患时,佛教徒必须起而护国。而护国之法,当“内聚众力,外集多援”。所以,佛教徒“为保全其国家民族之自由独立,抵抗强寇侵掠,解除外力拘压,自属合理之正当行为”11。

佛教界还充分阐释了“杀敌”与“戒杀”之间的关系问题,他们认为二者并不矛盾。如太虚就认为,“佛教徒是反对杀任何生物为食品的”,“但当侵略者破坏国家伤害人民时,则任何人皆负有抵抗之义务,为正义而引起战争惨杀,虽甚遗憾,然实不得已之事”12。弘一法师的弟子、著名画家丰子恺居士说得更加明确:“我们为什么要‘杀敌’?因为敌人不讲公理,侵略我国,违背人道,荼毒生灵,所以要‘杀’。故我们是为公理而抗战,为正义而抗战。我们是‘以杀止杀’,不是鼓励杀生,我们是为护生而战。”13一些青年爱国僧人更为激昂,他们坚定地认为,“以沸腾的热血清洗国族的耻辱,于情理上实属应分,并与佛戒不相违背”14。他们还以佛经为证,“菩萨见恶劫贼,为贪财故,欲杀多生……以怜悯心而断彼命,由是因缘,于菩萨戒无所违犯,生多功德”15。所以,他们认为武力抗日是菩萨的救世行为,挽救中国民众的生命财产则是最好的积善行德。他们号召佛教徒“以悲心入军阵”,“以怜悯心而断彼命”。佛教有三种布施之说,即所谓“财施”、“法施”、“无畏施”。太虚认为,这三种布施都适于抗战的需要,他解释说:“在今抗战建国时期内的中国人,当以认清并宣扬国家至上、民族至上之义为最大法施;以抵抗侵略,驱除暴寇,达到军事胜利为第一的无畏施;能将意志、力量集中于求国家民族抗战胜利上,为最扼要的财施。”16佛教界的教义阐释极大地激励了全国佛教徒的抗日救国热情,也鼓舞了全国人民的抗日士气。

第三,举行各种形式的护国息灾法会,以宗教的方式表达对国家与民族未来的祝愿,对抗日战士的激励和对死难者的哀思。早在1932年1月上海发生“一二八”事变后,十三世达赖喇嘛土登嘉措得知日寇在上海的暴行,立即令西藏各大寺庙数十万僧人同为抗日战争的胜利祈诵经文,诅咒侵略者,“冀中央政府取得最后胜利”。在这期间,他还多次派僧俗官员到南京,加强与国民政府之间的联系,“发表了坚决支持中央政府,呼吁全国团结共同抗日的主张”17。抗战前夕与初期,九世班禅多次在内蒙、青海、四川等地召集各大寺庙的喇嘛修建坛城,虔诵靖国消灾大经,祈祷和平,超荐抗日阵亡将士。如1934 年5 月13 日至18 日,他在杭州灵隐寺主持了宗旨为祈祷世界和平,超度阵亡抗日将士的“时轮金刚大法会”。西藏昌都地区著名活佛诺那呼图克图,除了呼吁“驱彼倭奴,还我故土”,表示“宁作战死鬼,不为亡国奴”18的心声外,还多次在上海、南京等地主持“大白伞护国法会”上传授旨在镇护国家,退却强敌,息灾解难的大白伞盖坚甲咒等经咒、仪轨。炉霍、道孚、甘孜等藏区57 寺僧人还联合致电国民政府,表示:“暴日入寇,五族同仇。僧伽等分属国民,爱护国家,利乐有情,未敢后人。谨于每月东日举行月会时,虔诚挚心,增诵经课,面向三宝,为国家民众祈求胜利。”19抗战初期,华北地区是抗敌的主要战场,在历次作战中不少爱国官兵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早在1935年8月,华北僧俗就于北平举办了大规模的盂兰盆法会,诵经追悼华北抗战中阵亡的将士。上海、湖北、山西、陕西等地的佛教徒也纷纷呼应北平,举行护国息灾法会。1936年5月,印光法师应邀到上海主持护国息灾法会。法会期间,印光法师每日说法两小时,他首倡献金息灾,对佛教界的捐资抗战行为产生了深远影响。1937年10月,重庆佛学社启建护国息灾法会,由能海法师主坛修法,反对日本侵略,祝愿抗战胜利。次年,湖南、汉口等地的寺院或佛教组织也举办了护国法会和纪念七七抗战周年法会。1939年3月,戴传贤、屈映光等人发起在重庆再次举行护国息灾法会,请藏传佛教大师贡噶主坛,追悼阵亡将士和死难同胞。同年,著名高僧虚云提议,“当兹抗日战争,兵民损伤甚众,凡为佛子,应各发心,乃设坛每日礼忏二小时,荐亡息灾。全体大众减省晚食,节积余粮,献助国家赈款,均赞助实行”20。热振活佛于1939 年7月7 日致电蒋介石,表示支援抗战:“以抗战已进入第二期,日渐胜利,为振奋全藏精神,共同向‘军事第一,胜利第一’之目标迈进,以堵击日寇之侵略起见,特于五月十二日在三大寺上下密院及古刹诸处,一律设坛,进行祝我军得胜利,并诅日政权立灭之咒。”1942年底,国民政府主席林森等在重庆举行“护国息灾大悲法会道场”,虚云法师应邀赴渝主修法会,盛况空前,影响巨大。各地陆续举办的这些法会,同抗日救亡的时代脉搏紧密相扣,对于安慰死难家属、化悲痛为力量、激励继续抗日产生了积极的效果。

第四,对日本法西斯的侵略谬论进行猛烈的批判,对其野蛮行径进行强烈的谴责。1932年,日本侵略者企图进犯热河一带。九世班禅闻讯后立即致电国民政府,严正声讨了日本帝国主义的罪行:“近闻暴日不顾公理,藐视盟约,仗其武力,攻我热榆,视彼用心,无非欲实现其大陆政策之阴谋。”21西藏驻京(南京)总代表兼西藏驻京办事处处长的贡觉仲尼,于1938年4月在徐州前线的一次献礼仪式上,针对日本人“中国已赤化或耶教化,佛教已被灭,日本为保护佛教及东方文化,向中国作神圣的战争,所以凡信佛的国民都应与日本站在一条战线上以对付中国,并且中国是不消三月半年便可被日本征服”的宣传,以藏族高僧的身份向世人说明“日本纯是违反佛教的侵略性,与中国纯为求国家民族自主独立及人类正义和平之抵抗侵略的反侵略性,为国家民族自主独立而抵抗侵略”。他指出:“拉萨是佛教圣地,自从抗战发生以后,有20 万以上的喇嘛念经,在历史上是最伟大的表现。宗教是本于公理正义的,日本人从前有不少的到拉萨来学密宗,现在他们根本违背了教义。就宗教方面来说也应该制裁。”22“康藏民众抗战赴难宣传团”1939 年正月在拉萨传召大法会期间,深入到各大寺庙拜访高僧,介绍抗战情况,特别是针对日本所散布的中国为反佛教国家的谎言,强调中国宗教信仰自由,中央历来尊崇佛教,内地各省佛教素来兴盛23。那时,佛界人士普遍认为,日本发动侵略战争是因为“着了魔”,而佛教所说的“魔”又称恶魔,意译为杀者、夺命、能夺命者、障碍等,指夺取人类生命、妨碍善事的凶恶鬼神。日本侵略中国,滥杀无辜,已完全变成了破坏人类自由幸福、扰乱人世安宁的凶魔。中国人要想获得安宁与太平,就得首先降魔。日本的恶魔行径则是由于其恶魔之心造成的,而恶魔之心主要表现为狂妄自大和贪婪自私。福善法师说:“吾人以为,战争之所以发生,实由于人类之自私与自大,由于自私,便把自己的利益作为生活逻辑的最大前提,把他人及全世界人类的利益当作附属甚至根本抹煞。由于自大,便自认为是天之选民,而奴役他人,根本藐视了他人人格之存在。”日本军阀倡导“大日本主义”和“武士道”思想,就是自私与自大的表现。而只有“把这种夜郎自大的黩武哲学根本推翻,世界和平才有实现的可能”24。总之,佛教界人士既考虑到民族的大义,又紧紧依据佛教的义理,对日本的侵华行径进行了分析和批驳,有助于人们对日本侵华问题的思考和对民族危亡的深刻认识。

第五,利用佛教自身的国际性优势,开展积极的对外宣传,揭示事实真相,揭露日本侵华阴谋,争取国际同情与支持。抗战时期,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国民党都主张或采取实际的措施推动宗教外交。1938年2月6日,《新华日报》发表专论《宗教与民族解放》,指出中国宗教界不但要负担起对国内同胞的抗日宣传,而且要通过国际性的宗教组织,联合各国民众,扩大反侵略运动,以争取各种财力和物力的援助。1939年7月21日,国民党中央社会部呈报中央执行委员会的报告称,日本在缅甸、越南、泰国等国家,大肆进行“种种不利于我之宣传活动……情形可虑”25。为了对付日本的反动宣传,国民党中央社会部策划组织中国佛教访问团,前往缅甸、泰国、越南、印度、锡兰各国,进行抗战宣传。从社会部拟定的该团12条工作内容来看,此行的主要任务是开展各方面的宣传工作,“联络各访问地区佛教及社会人士之感情”,“设法增进各访问地区政治当局对我之同情,募集救济难民捐款”,“搜集敌人在访问地区进行活动宣传之材料,并拟具对策”,“举行佛学讲演”等26。此次成立的中国佛教访问团以太虚为团长,从1939年11月到次年5月,先后访问了缅甸、印度、锡兰(今斯里兰卡)、新加坡、马来亚(今马来西亚)等国家。访问团与各国佛教界人士、政府官员和各界民众广泛接触,促进了所访各国朝野对中国抗日战争的同情和支持。由于访问团的努力,缅甸华侨“倍增倾向祖国热诚”,掀起了献车运动,有的“个人独献一车”,有的捐献10部汽车27。1940年10月,时任重庆市僧侣服务队筹备主任的乐观法师致呈国民党中央社会部,拟组织中国佛教国际宣传步行队,赴印度、缅甸、泰国等国家,“宣传佛教正义和平主张,……唤起彼邦人士之同情,与我携手,……共同扑灭此人间之魔鬼”28。当局立即批准了这个计划。中国佛教国际宣传步行队共由5名具有佛学素养和实践经验的人员组成。他们在访问期间,沿途散发日军轰炸中国各地寺院以及残害中国佛教徒的材料,发表演讲,用亲身参加战地救护的经历,控诉日军罪行,取得了良好的宣传效果。总之,抗战时期中国佛教界的宗教外交活动,为拓展战时外交新局面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第六,参与抗战的各种后勤性工作,主要可以归结为五类:一是掩护和救治伤员;二是掩埋战死人员;三是收容救护难民;四是承担搬运战备物资;五是慰问犒劳抗日战士。福善法师在其所作的《僧人抗战史话》中说,抗日战争期间,中国佛教界人士一方面在行动上组织救护队、掩埋队分赴战地服务,布施募款劳军,甚至从军,参加地下工作或游击队,冒着生命危险掩护抗战将士29。福善法师的总结基本涵盖了抗战时期中国佛教界直接参与抗战的各种行为。我们则再将其分为抗战后勤、抗战捐献和直接参战三种情况分别说明。从总的趋势来看,战争初期,佛教界人士主要从事抗战后勤工作,如各地佛教界人士组织了大量救护队、掩埋队、担架队,出入枪林弹雨的战场,救护抗日战士,掩埋遇难同胞尸体,同时设立难民收容所收容难民,救灾救贫。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军焚毁寺庙、杀害僧人的事件越来越多,特别是抗战形式的发展和全民抗战情绪的不断高涨,僧人所从事的抗日活动的范围逐步扩大,从军、参加游击队者不在少数。这里我们先通过一些具体的个案介绍中国佛教界的抗战后勤性工作。

早在1933年,日军侵占热河时,太虚法师便与普仁、普勇、普德等商议,拟组建“青年佛教护国团”。同年5月7日,太虚法师在上海永生无线电台发表广播讲话《佛教与护国》,并发出通电,号召全国青年佛教徒成立护国团,支援前方抗战30。抗日战争爆发前夕,为反对内战,赵朴初参与并联合佛教界人士成立“中国佛教徒护国和平会”,任总干事;抗日战争爆发后,他在“上海慈善团体联合救灾会”任常委,兼任战区难民委员会收容股主任,积极地投身于救济战区难民的工作,先后负责收容难民数十万,组织妇女支前,动员和掩护300多名青壮年奔赴前线。据上海慈善团体联合救济会1938 年的一份报告称,佛教界救护队救护安置的负伤军人和租界难民共有8272 人31。上海沦陷后,他冒着生命危险,克服重重困难,积极与新四军联系,把经过培训的千余名中青年难民,分批送往皖南新四军总部,其后陆续送往苏南、苏北等地参加抗战。中国佛教会理事长圆瑛也在“七七事变”后于上海主持召开了中国佛教会理监事紧急会议,号召全国佛教界投入抗日救国斗争,并成立中国佛教会灾区救护团,圆瑛任团长。随后,佛教会灾区救护团召集京沪各寺青年僧徒于申城成立了中国佛教会灾区救护团京沪僧侣第一救护队。救护队员100人,编为3个大队,经过一周集训后,赴淞沪前线,从事战地救护工作。继上海之后,汉口、宁波、广州、重庆、成都等地也先后建立了僧侣救护队,其中重庆僧侣救护队因救护工作卓有成效,得到了国民政府通令嘉奖。最近刚刚公映的、被称为“中国版《辛德勒的名单》”的《栖霞寺1937》则描写了位于南京的这座佛寺在日本侵略中国期间保护难民的历史。1937年底,日军占领南京,进行了长达数周的血腥屠杀,南京城内大批难民涌入栖霞寺躲避日军。面对日军屠城,栖霞寺寂然法师、月基法师和志开法师率领僧众营救了两万四千多名难民,被救人士中还包括国民党政府将领、德国和瑞典工程师等。在与日军的抗争中,许多僧人惨死在日军的枪口下。寂然法师等人不畏牺牲,一边援助伤病难民,一边设法保护抗日军人,掩护他们安全过江,又冒着生命危险把记录着日军南京大屠杀罪证的胶片送出南京。手无寸铁的中国僧人们面对死亡,毫不畏惧,以普渡众生,慈悲为怀的佛教教义为武器,与凶残的日军进行了一场人性与兽性的较量。淞沪战役结束后,阵亡的中国军人及罹难平民尸横遍野,惨不忍睹。1938年春,上海各寺僧侣组织了掩埋队,在范成和慧开法师的带领下,从2 月至5 月,在上海、苏州等地共掩埋了1 万多具遗体32。湖南南岳的僧人接受了共产党的抗日主张,慧旦、演文法师还请周恩来在各自的笔记本上留下了“上马杀贼,下马学佛”的亲笔题词,在当时南岳佛道界引起了强烈反响,很多僧道因此受到启蒙,纷纷投奔到抗战救国的行列中来,不久在叶剑英等人的直接指导下成立了南越佛道救国协会。叶剑英还参加了成立大会,并作了题为“普度众生,要向艰难的现实敲门”的讲演。他说,当我国家民族危难之时,奉劝各位爱国僧侣不要再独坐禅房祈祷、祝福,逃避艰苦的现实而想象将来,那是空洞的无内容的幻想。在亡国灭种的大祸已临到我们头上时,要行动起来,走出禅房,参加抗日救亡运动,团结全国佛道教徒成为全民族的抗战的一部分。南岳宗教界上千名佛道爱国人士的抗日救难热情此后十分高涨,在巨赞、演文、暮笳等法师的带动下,许多青年佛道教徒成立流动工作团和宣传队、救护队、服务队,在长沙、湘潭、衡山、衡阳等地积极宣传抗日,抢救难民。其中于1938年成立的南岳僧侣救护队由五大寺的120余人组成,道安法师任大队长,大定、智圆任分队长,经过集中训练,每遇空袭,即赴战地救难。在内蒙的大青山地区,八路军大青山支队与蒙古族上层、宗教上层建立了密切联系和深厚友情,并依靠他们沟通了与一些伪军、伪蒙军的内线联系,取得了他们在各个方面的支持、合作和帮助。地处西北大后方的陕西也于1939年春由西北行营批准成立了“陕西佛教抗战救亡救护队”,该队由35位年轻僧人组成,经过红十字会医院两个月的培训后,奔赴山西中条山、潼关、华阴三个伤兵集中处进行救护工作。这些佛教救护队员除了进行包扎、换药、打针等医疗救护外,还每天早晚为伤员念经祈祷。该队的救护工作一直持续到1940年,然后队员返回各寺。皖南事变后,永宁寺住持雪松法师担任了盐城县抗日民主政府中的参议会参议员。他在陈毅、刘少奇等领导人的教育帮助下,拥护共产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主张,积极参加抗日文化宣传活动,组织了盐城县佛教界抗日救护队,自任教官,以自己会中医的一技之长,救护过不少新四军伤病员。他还冒着生命危险,掩护过共产党的干部胡扬、苏海、还寄萍、李寄农等人,陈毅、刘少奇称他“革命和尚”。1939年5月,班禅大师行辕暨西藏僧俗民众又组织了以丁杰佛为团长、拉敏益西楚臣为副团长的14人代表团风餐露宿,赶赴前线,慰劳抗日将士。总之,中国佛教界在抗战时期所从事的抗战后勤性工作,从工作类型来讲是全方位的,从参加者来讲是全国范围内的,其数之大,其功之高,实难尽述。

第七,捐款捐物支援前线抗战。抗日战争不仅需要投入巨大人力,也需要投入巨大的物力。在国力十分虚弱的情况下,只有全社会的支援,抗战才有望坚持下去。1936年印光在上海发出的献金息灾倡议在社会上立即引起积极的回响。为了支援抗战,江苏的许多寺院如常州的天宁寺、句容宝华山的隆昌寺等认购了巨额救国公债。当时的晋察冀边区银行为筹集抗日款项发行了救国公债,因为五台山当地农民比较贫困,发行极端困难,五台山的僧人们在党的抗日救国十大纲领的感召下,积极购买公债,仅台麓寺的喇嘛庙在当时就认购了2000元。在西北地区的甘肃省,酒泉、安西、敦煌等7县佛教联合会发起了捐献“佛教号”飞机运动,广大佛教徒纷纷响应,慷慨解囊,购买飞机,支援前线。1939年3月,西藏佛教界也派代表赴前方慰问抗日将士和伤兵难胞,捐献了5000元的医药费和一些慰问金。那时,拉卜楞寺嘉木样五世曾派兄长黄正清在兰州成立了“藏民文化促进会”,两次组团赴抗日前方慰问抗日将士,并捐献出可购30架飞机的巨资30万元银币。为了表彰嘉木样五世的抗日爱国精神,1946年国民政府特赐“疏财卫国”33匾额一块,至今仍保存在拉卜楞寺中。1944年10月,西藏僧俗群众省吃俭用,捐赠国币500万元。用这笔钱可购飞机25架,组成近3个空军大队34。在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岁月里,中国失去获取外援的重要国际通道时,古老的康藏印驿运线又发挥了它特殊的作用。有资料表明,这条驿运线上经常有驮马3 万多头往返,每月由印度运出物资约4000驮,合240吨。照此计算,每年可运物资3000吨(单程)。而在这些马帮中,有许多人是西藏寺庙派出的僧侣。他们用自己的汗水和鲜血支援了抗日战争35。中国佛教会理事长圆瑛为抗战募捐,到战地抢救伤患,被称为“战神之敌”。他通过各种渠道,在国内外募得国币3.24万元,分别汇给上海、浙江等地的慈善团体、难民收容所和佛教医院36。1938年秋,圆瑛回国视察各难民收容所和佛教医院的情况,了解到经费仍十分困难,遂于当年冬天再次到南洋一带进行爱国演说,发动筹募“一元钱救国运动”37,又为祖国筹集了一笔经费。中国佛教界的抗战捐款活动在当时形成一场全国性的运动,显示了中国佛教界炽热的爱国情怀,也激励了全国人民支援抗战的热情,在中国宗教史上写下了光辉灿烂的一笔。

第八,脱去袈裟,直接参战。随着日本侵略的不断加深,在解决了戒杀与抗日之间的矛盾、并理解成佛与降魔之间的关系之后,中国佛教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直接投身于抗日的战场。1938年3月2日,山东招远陈言忠利用普云佛教会负责人的名义,树起抗日大旗,称“普云佛教抗日救国军”,队伍很快发展到1000多人,一次战役后队伍被击溃,余部由王先春率领投奔八路军。1938年4月,五台山台怀镇内48座青庙和21座黄庙的1700余名各族僧侣联合成立“佛教救国同盟会”,首开全国宗教界抗日的先例。五台山金阁寺僧侣组建了“僧人抗日武装自卫队”,他们除了踊跃认购根据地救国公债以及捐献衣食财物、为抗日部队提供食宿之外,还为抗日部队站岗放哨,传送情报,积极配合八路军打击日本侵略者,他们还派人参加地方武装,开展反“围剿”、反“扫荡”斗争,其中有些人直接穿起戎装,奔赴抗日的前线。从1938 年秋至1939 年春,大约有100余名五台山僧人参加了八路军,其中包括菩萨顶等10 处藏传佛教寺庙僧人30 余人。他们被编入晋察冀二分区四团,人称“僧人连”38。住锡厦门的一代高僧弘一法师提出“念佛不忘救国”并把自己的居室称为“殉教堂”之后,同在闽南的宏船法师也以出家人的名义加入抗日救护军。由于他宽宏大度,带兵有方,很快就由一般队员升为救护队大队长。江苏省宜兴县龙池山恒海和尚,出家前毕业于保定军校,后入佛门修习禅学,深得禅髓。日军进犯宜兴时,他召集僧俗千余人,组建抗日游击队,转战于苏皖等地,屡挫日军,不幸于1938年在一次战斗中以身殉国。像这种直接参展的僧人在当时虽然还只是少数,但他们却以实际行动和自我牺牲,代表了中国佛教界的抗敌激情,既为中国抗战史增添了鲜活的内容,也为中国佛教史留下凝重而新奇的记忆。

第九,对不辨是非、助纣为虐的日本佛教团体和佛教信徒的谬论与行为进行抨击。公元6世纪中叶,佛教自中国和朝鲜传入日本。佛教自传入日本之日起就表现出极强的“镇护国家”的政治色彩,因此日本佛教的发展得到国家、贵族的支持和扶助。早在明治六年(1873年),日本政府就发布训令,让佛界人士学习宣传“神德皇恩之说”、“人魂不死之说”、“爱国之说”、“神祭之说”、“君臣之说”、“父子之说”、“夫妇之说”等思想,利用宗教进行对外扩张也逐渐成为日本的基本国策。而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宗教徒不得不俯首听命。这样一段时间以后,日本“佛教教义的本色,已经灭绝难见了”3920世纪上半叶,日本佛教的绝大多数宗派都积极追随军国主义,鼓吹日本佛教必须对外扩张,提倡迎合统治者需要的“忠皇爱国”思想,公然宣扬:“发扬皇国宗教之本旨,从而走向大东亚共荣圈之建设,并期待着协助确立世界新秩序;献身于宗教报国之实践,以期通过各自职分戮力同心而效天业奉赞之诚。”40日本侵华战争发生后,侵略者竟然把这场非正义战争说成是“弘扬佛教的圣战”,对日本国内一些反对侵略战争的佛教宗派则予以迫害和镇压,而日本佛教界绝大部分都对战争表示支持。“战时日本佛教简直好象发了疯一般”41,他们完全“被顽冥不灵的黩武主义者拖入了这次中日战争与世界战争的漩涡里不能自拔”42,他们向前线派出随军僧,指使他们在战地传教、慰问官兵、为阵亡将士超度亡灵,充当日本军队的帮凶。面对多数日本佛教组织和佛徒昧于佛教大义、甘心受本国军阀的驱使、支持并参与侵略战争的现实,中国佛教徒深感遗憾和痛心。佛界人士首先对当时的日本佛教进行了分析,指出“日本人所信仰的佛教除了学理的研究以外,其余的部分都是半武士道的神社宗教”,“所以日本人所说的佛教不是纯正的释迦牟尼的教义”43,它已变了质,“成为侵略的最大利器”,“所以佛教国际间很早就有人说日本的佛教是没有灵魂的尸体”44。他们“已成为日本军阀的鹰犬”,“失却佛教伟大的精神,而偏陷入于狭隘的国家种族的观念了” 45,严重玷污了佛教和平、慈悲的形象。中国佛徒呼吁日本同仁迅速觉醒,弃恶从善,别再为虎作伥,别再做侵略中国的可耻工具。中国佛教界对日本佛教界的批判尽管在当时并没有起到唤醒日本佛教界的作用,但它在国内和国际范围内揭露了日本佛教界支持侵略的妄言与恶行,维护了正统佛教的形象,展示了中国佛教坚持真理、抑恶扬善的光荣传统。

第十,提出佛教关于制止战争的理论和方法。太虚认为,佛教“是世界上杜绝战争永保和平的最有效办法”,佛教徒则“是人类中消灭战争创造和平的最努力分子”46。居士黄健六则从战争期间民众心理建设的角度,论述了佛教“业报”理论对于抗战的重大作用。他说,此次中日战争,日军虽逞凶一时,但中国多数民众众志成城,不屈不挠抵抗到底,因此“霸者在彼,而王者在我”,抗日胜利,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可是难民区中,却有很多人动辄怨天尤人,把眼前的苦难归之于命数,不做抗日的努力而拱手安居,听天由命。这种心理对于抗战建国是有害的。这些人应该学习并遵循佛教“业报”法则,明了现实苦难的“业因”,其内因正是自身的“懒惰性与依赖性”,外因则是日本的野蛮侵略,而只有消除这些“恶因”,才会有安宁幸福的“善果”47。福善法师认为,心地是人类文明或野蛮的总根,要净化世界,首先要净化人类的心灵。心理上做到种族平等,就能除去自大;心理上能公平地提高人类福利,就能除去自私;心理上肃清黩武思想,就能永绝战争。所以,中国对日本应采取“攻心”的办法,帮助日本人“把所有心地的自大自私及黩武思想,一概扫除干净,而以‘世界人类利益高于一切’为心,以‘普利宇宙众生’为心”48。很多佛教徒也指出,现在日本到处侵略、强暴别国,“都是由于贪心的逼露,因为有了贪心,所以就侵略别人的土地,烧杀他人的生命、财产”。而佛教有“无贪”的教谕,强调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贪取。“这‘不贪’的心理,传遍到全世界的人心中去,个个都做到佛教所说的‘不贪’,那么,侵略强暴的现象就可消灭”49,日本就会停止侵略,亚洲就会出现和平。

通过对抗日战争时期中国佛教界所发挥的积极作用的回顾与分析,我们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上马杀贼下马学佛”这种奇特的战时佛教形态,并从中得到以下几点关于中国佛教特性特别是中国佛教与社会关系的启示:第一,中国佛教是慈悲为怀的宗教,在民族危难,百姓惨遭战争之苦的时候,佛教能够站出来采取各种方式救济和保护难民,充分显示了中国佛教的悲悯之心和救世之情;第二,中国佛教是善恶分明的宗教,它虽然讲“空”,但并不碍对“有”的全面体察,它对现实社会有深刻的理解,对人情世故有清晰的认识,对正义与非正义有明确的分别,这既符合大乘佛教的基本精神,也是中国佛教的基本特色所在;第三,中国佛教是爱国的宗教,历史上佛教始终把护国作为自己的宗旨之一,把“帝道遐昌、皇图永固”作为理想的目标,把“报国土恩”、“报国主恩”作为内心修炼的重要内容,所以,中国佛教能够主动而积极地维护国家利益,在国难当头之时,更能够为国家着想,始终保持既爱国又爱教的优良传统;第四,中国佛教是“契机”的宗教,它能够与时俱进,随时根据社会的发展变化来调整自己,使自己的理论与实践在“契理”即符合佛教基本原理的同时,也能够“契机”即符合时代的要求,从而始终使自己与中国社会处于相适应的状态,这既为自身的存在和发展奠定了基础,也为自己价值的充分发挥提供了可能,这种“契机”的传统直到今天依然十分浓厚;第五,中国佛教是入世的宗教,它把成佛作为佛教的最高理想,但强调成佛只能在现实世界中修行,只能在此岸最终实现,所以它的基本理念就是出世的精神和入世的行为,即以出世的心态做各种入世的事,特别是经过抗战时期的调整,中国佛教中的人间佛教思想深入人心,成为延续不断的佛教潮流,至今已经成为两岸中国佛教的主流;第六,中国佛教是爱好和平的宗教,它呼吁抗战和参与抗战的基本宗旨就是要以反侵略的正义战争来制止破坏和平的非正义战争,以维护人类的和平、众生的安详与社会的稳定。

总之,在60年前的那场正义与非正义激烈较量的战争中,中国佛教善恶分明,立场坚定,与全国其他各阶层力量结成广泛而坚强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通过各种不同的渠道,为争取抗战的最后胜利做出了重要贡献。“上马杀贼下马学佛”这种战时佛教形态是非常历史时期的非常选择,它既符合中国佛教的基本精神,也符合国家的利益和民族的大义。中国佛教的这一光辉历史,向世人昭示了中国佛教是一个慈悲的宗教、善恶分明的宗教、爱国的宗教、契机的宗教、入世的宗教以及爱好和平的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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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9 19:46:13 | 显示全部楼层
有虚云法师{:soso_e113:}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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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10 14:18:38 | 显示全部楼层
南无阿弥陀佛!!
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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