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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灯录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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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7 11:50: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厚德载物 于 2011-12-27 21:23 编辑




  夏日午,余梦陟嵩狱之巅,见老翁坐蟠松之顶。眉长三寸许,分披两鬓角,开目黑白分明。谓余曰:“子何来迟也?”余笑应曰:“未与翁期,何以云迟?”翁亦笑。顷,正色谓余曰:“心灯可作矣。”余应之曰:“世有五灯,已传于世,又闻有《心灯录》之名,而未见其书。今云心灯可作,惟翁示之。”翁曰:“劫有迁流,道有隐显,在人立言,以为砥柱。世即有《心灯录》亦往矣,未必能救今日之弊也。数当子作,毋辞。”余曰:“迁流砥柱,乃余素志,何敢云辞?但异道邪辞,浅见薄识,锢蔽人心,岁时已久。今执笔立言,破其所非,则犯忌讳,生彼之嗔,殊可怜悯!”翁曰:“欲明斯道,当极力掀翻。若以忌讳为言,则何能大彰明著,而回万世之真心?我知子有权书,然未尽言其所自,而使人人立于光天化日下,不致有异说也。当作心灯,不须文,只要直说,维持斯道,维持世教。珍重珍重,毋怠毋怠。”言已,伸右臂,长丈余,掌余面而觉。时康熙乙未五十四年夏五月五日也。上元湛愚老人记梦。

佛与众生同一心灯


  客问于余曰:“子录名心灯,何以谓之心灯也?”答曰:“心者,我也,即常住真心也。十方如来与大地一切众生,总在此常住真心中行住坐卧,自无始至今当下,并无一刻能离。惟悟者则为如来,迷者则为众生,非有甚奇异也。既有此常住本体,则自然有无量光明无量作用,皆从此常住真心发现。自然而然,不用修学。本有此心,本有此灯,悟者不增,迷者不减。然一迷一悟,则有如来众生之不同,可不畏耶”可不亟亟以求悟耶?”

  心即我也,我即心也,非我有此心也。我有此心,则心与我有二矣。人当起念时,认以为心。要知念有生灭,常住真心岂有生灭?既常住真心无有生灭,则其光明普照亦无有生灭。自无始至今,照见诸佛成佛,照见一切众生轮转。此能照之心,人人皆具,非今衰古盛,智有愚无。余作心灯,特以表众人之具足者尔。人皆不信自家心灯光明,惟恨散乱昏沉两魔滋扰。然当散乱昏沉之时,你能知散乱昏沉,你又恨,这不是心灯是什么?能于此识得,则心灯何尝一刻离汝,乃汝自迷之也。

  人皆信诸佛具心灯,普照三千大千世界,不信自家心灯亦照三千大千世界。且不必远举,即以日用论,那一事混得过你,自开目、掀被、穿衣、澡面孔、嚼杨木,问晴、问阴、应酬往来、朝饭暮饮、至于晏息,是谁之力,乃能如此。要知此即心也,即心之灯也。合而言之,即我也。设名之,曰心灯也。能悟此我,则彼三千大千之境之事,安能出我毛孔?今人说到心灯,盖谓心有光明,都推向佛边,甘心自居昏暗,殊可悲悯,竟不知自家时时在光明中。桃之红、李之白,你何曾错认?夜之黑、昼之明,你何曾误言?至于目见耳闻凡一切无不安妥,若不是佛,谁能为此,而竟甘心自弃,何也?

  佛与众生,同此一我,同此一心,同此一灯。不可说佛能圆满,而众生不能圆满。要知皆同一圆满,只在承当不承当而已。悟则不能不承当,迷则不敢承当。上智能自悟去,其余则赖善知识发明。发明只在当下一言两语,便见端的,何必尽日絮叨。

  斯道本来现成,不用求,不用学,无你用心处。一有用心处,则远之又远矣,愈用心愈远,若当下一歇便是。只想正歇之时,诸念皆空。当此诸念皆空之时,有一明明不空者,而知诸念之空,这是个什么?可以大悟矣。


  

人人有此我


  昔世尊下降王宫而曰:天上天下,惟吾独尊。乃是指出吾字。吾者,我也。人人皆有此我,皆可独尊。独之云者、我乃心王,我乃诸法之王,我乃八万四知陀罗尼大总持。凡一切法,皆出自心王,皆出自我,故我为独尊也。非世尊独谓自家独尊于天上天下也。下降即指出我乃心法之王,要人向我求、我悟,不向一切法求、一切心求。故后发明心法双忘,乃能独契。人能于此悟得,始知现成之不可错用心也。

  天上天下还有什么至宝高于我者否?灵于我者否?光明于我者否?智慧辩才神通过于我者否?岂不无比无俦,独尊独贵,且是本来现成,不烦汝修,不要求,只要悟,遇善知识当下便可发明,便可悟去,不过明此一我而已,有何难哉?而求此者如登天之难,甚至十年二三十年还矻矻自蔽。此何故也?诸方无善知识故也。以盲引盲,何日得了?悲夫!

  自无始以来,只有一我,生天生地,生万物,生佛生众生。并无物能生此我者,故此我无所从来。既无所来,则无所去,在古在今,镇然一我而已。人能一悟此我,则入为恒河沙佛中之一佛,岂不快哉?

悟后冷坐乃习此我


  《维摩经》云:菩萨观小乘入定如在地狱。盖怜其不识此我,而只知有禅定之法,终日在渺茫之中。盖禅定乃当众生妄想之一法,只要知此我本来大定,或暂时静坐亦可,非是执定此法,抛去日用,死坐以为高异。若能识此我而保任之,久久于纷扰中,而无不大定,所谓楞严大定是也。彼不知我者,安能识此?

  古人悟后冷坐,乃习此我,至于久熟,打成一片,非是习定。惟石霜教人如此,他禅师不然。教人随时随事提撕此我,不致走作,则自然熟矣。人人资性不同,要自家酌量,或静中习,或动中习,只要相安而行之,无不至矣。

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即是此我


  世尊将正法眼藏密付金色公,教其无令断绝。既云无令断绝,何以密付?何以不对众表扬此直截痛快简易当下之理?何以将权法于数十年中劳金口宣扬?此不得不归之时节因缘也。今我将此我到处为人开示,似乎违我世尊,殊不知亦时节因缘也。诸方无不嗔目,谓我妄言,此我何以即是正法眼藏涅槃妙心,不畏堕地狱么?我笑谓来传语者,试问诸方,我今竟将此我打杀,丢向大洋里去,无何有之乡去,还有甚人来开示此正法眼藏涅槃妙心?还有甚人来求开示此正法眼藏涅槃妙心?若说此我不是正法眼藏涅槃妙心,此眼此心乃高于我者,乃我之外者,我必在外得此而我始能成佛,必俟开示者把一件妙物与我而我始得称尊,则诸方之责我必堕地狱是也。如其不然,则诸方请自思之,能离此我而又有所增乎?必增一正法眼藏之名,又增一涅槃妙心之名,而我始得成为我乎?则凡诸经所开示无上等等好名目,都增来在此我之中,方始为全具,而后能成此我乎?假令即如是言,则我乃一大总持,不但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即此我而莫非我矣,则此我顾不大矣哉。而何以诸方独轻此我而重诸名目耶?传语者曰:非是之谓也。诸方谓正法眼藏涅槃妙心,惟佛能具,惟佛能传,众人何能也?答曰:重佛而轻众生,轻众生犹可,轻此我不可,众生不过迷,若一悟即同诸佛。我今发明者,盖发明此我也。此我乃大总持,无比无俦,至尊至贵,何名不具?何理不通?乃所谓正法眼藏涅槃妙心是也,即此我之名也。非高于我、外于我必得此而后为我也。即我即法为正法,并无所谓有法。若我外而有法,乃邪法也。我本不生不灭,若有生有灭,即虚妄也。诸方谓此我人人皆有,彼正法眼两语句却出自世尊,所以不敢承当耳。亦非有他异见,不过自轻,可为怜悯。

  世尊一日升座,迦叶白椎曰:世尊说法竟。便下座。明明一此我升座,明明一此我下座。不用言语字文,已和盘托出此我。不许说浅,不许说深,故曰说法竟。能于此会得此我,则大事了毕,何用说浅说深?他日文殊于佛座曰:“谛观法王法,法王法如是。”盖谓说法者莫善于法王,然法王之法不过如是,并无他说,惟此我而已,所以便下座。如一落言句,便成剩法,何能如此直指也。雪窦颂末二句云:“会中若有仙陀客,何必文殊下一椎。”固是。然未免又教人在未椎时会,越向寂静边去,不若正下椎时妙。能于此眼可见、耳可闻会得去,才是全提,与拈花一事。其他语句,皆不能上口。

十法界皆此我神通所造


  我常想此我之玄奇高妙、神通智慧真不可思议。太虚中有十法界,十法界中等等奇异,皆是此我神通造出。而此我则游戏于十法界之内外,试问此我乃何物事,而竟能如此?然此我即此能视能听能言之我,而人人具足者。何以谈及斯理,便目瞪口呆,莫知所措。甚至竟厌听而去,甘心作酒囊饭袋,以终其身。将这能造十法界之此我,竟作贱到如今世人这等地位。若不痛哭,不能也。

  世人作贱此我到三途去,皆由这心意识好名好利之故。我看明此故,遂打杀这心意识而见此我。当无心无意无识时,此我镇日在家,安坐无为,何乐如之?常想世人能使令心意识造出三途法界,我今使令心意识为我造菩萨法界、佛法界。得菩萨之名,佛之名,菩萨之利,佛之利。世人所造如彼,受一切苦,我所造如此,受一切乐。孰得孰失,请君一辨。
此我不著相不落空


  此我不著相不落空


  问曰:“如何能不著相不落空去?”曰:“只要会此我,则自然不著相不落空。盖此我本来不著相,本来不落空。修行人动辄著相落空者,乃不知此我,无归宿处故也。然著相落空,皆是有念。若无念、静动皆是此我用事,又何著何落之有?”近代及目下诸方大病在落空。他亦有些工夫,亦有所见,他于离一切相上作工夫,忽然皆是虚妄,本无一物,惟见于空,以为悟了。常于此辈追到此处,他便无言可对。遂曰:“你自家参去,自然晓得,别人不能替你出力。”他却不知道能见此空是哪一个。若此际不能忍,与他露一我字端倪,他便骇然而惊,便捧出《金刚经》我相二字作证,死也不信。到此时真是难言,只得顺他之意,说此际我见一切皆空,不可加一我字。为什么你信此甚笃?难道信此空者不是我么?总一味摇首,教我自家参去,神色大变,遂拂袖归方丈,比比皆是,奈何奈何。

  诸方近我都要我归依他作付法弟子。及我说到他悟处不过一空,他便赞我有大根器。遂因其所许,再进一步,则哄然矣。我亦以《金刚经》证之。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此两我字,请问是哪一个的我。信心清静,请问是谁的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应生无所住心又是谁的心?难道都是空么?经云离一切相,乃教我离去我著之相,非离我也。这我你有甚法可以离得?推到极处,此身可离,此我不能离。明明的一个道理而不信,而生一见刺,认以为空,岂不哀哉?

  试问诸方,只这离一切相的是谁?分明是我离一切相。如何是空一切相?离后只独存一我。如何是空?你著在空处,我明明知。你时时恍恍惚惚无立脚处。你也知道你无立脚处。只因为你吃过盲师毒药,又开过堂说过法。有了些体面,称为和尚,硬着头皮。日近一日去见阎魔王,被小鬼大棒打臀,那时有体面也无?何不今日略虚一虚心,到湛愚老人前替你说明,可不是好么?何苦作此虚体面,自弃自欺。而曰:“彼居士也。我和尚也。焉有向居士问法之理。”要知阎魔王亦居士也。与其将来向阎魔王跪求而哭诉,不如今日来向我而请谈。世尊出生即将此大事因缘说明,曰:“天上天下,惟吾独尊。”吾者,此我也。人人皆具者也。后云门出作打杀语,乃云门孟浪。如果人人皆明得独尊之义,天下那有不太平之理。必打杀此语而后太平,不亦更扰乎?因此语出,后人遂总不理论世尊之直指,误却多少豪杰之士,都离却此我而别寻生路。琅琊觉还赞他能报佛恩。可恨可恨。惟云峰说云:“云门虽有定乱之谋,且无出身之路。”可怜后人被云门一打,将此吾字都抛向大洋里去,入于邪道,无出身之路。皆系云门所误。我若在云门时,一棒将云门打杀与狗子吃,才是报佛恩,才是定乱之谋。客曰:“老人不会云门之意。云门要天下之人皆知此我之尊,不可独让与世尊。若让与世尊,天下不太平矣。”曰:“实如是。我当为云门礼拜拈香。盖为数千年来,总未见提此直指要道之法门,而诵云门之语者多,是以使老汉生嗔动恨。”或曰:“老汉还有嗔恨否?”曰:“我于云门此两语不生嗔恨,何足以报佛恩?”

 楼主| 发表于 2011-12-27 12:00: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厚德载物 于 2011-12-27 12:05 编辑

智者只明无学地


  布袋和尚云:“只个心心心是佛,十方如来最灵物。纵横妙用可怜生,一切不如心真实。”布袋和尚直指说到这田地,还要湛愚老人怎样说诸君才信?难道将此心剜出来看看,才不为哄你?我尝读此,喜不自胜,又泪不能止。喜者,喜我乃何人,一见此便彻去。泪不止者,见他人看过即已,而漫不经心。我见此后,历观诸公案语句,有奇者、怪者、侧者、反者、高者、异者、顺者、逆者、横者、直者、触者、背者、远者、近者、喜者、怒者、去者、来者难以悉记,总是发明此我。然总不如此歌,如在光天化日之下,对面相看,还要拟议么?还要相像么?所谓古佛慈悲,其示人者不同后来影响。或曰:“此易透,唐宋诸公语句难透。”余震威一喝曰:“唐宋诸语句,值得什么干屎橛?你被他盖覆来轻此歌。后云:心王本自绝多知,智者只明无学地。汝亦能绝知无学否?”呜呼哀哉!后代宗门语句,皆以奇怪为高为深,所以斯道陵替,至今而不能振也。

布袋又曰:“吾有一躯佛,世人皆不识。不塑亦不装,不雕亦不刻。无一滴灰泥,无一点彩色。人画画不成,贼偷偷不得。体相本自然,清净非拂拭。虽然是一躯,分身千百亿。”这不是发明此我,还是什么?还要去参唐宋诸公言句么?我见此即了然无疑。人有以唐宋言句难我者,不消一唾,直碎如微尘。

  如来禅反覆开示,授法教人修持,往往五年十年,瞬息过去。祖师禅以一两句话头教人自参自悟,往往三年五年十年不得消息。然此两宗内悟固有人,因岁月耽延逃去者不啻千万。今湛愚老人开示诸君,不是如来禅,并不是祖师禅,只要一时辰内亲切指引,于刹那际教你悟去。只要密密保任,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管保成佛。

本来无一物


  六祖说本来无一物,今人都认错了,乃是说无一物,非是说无我。当日说时不是我说,是谁说此五字?因无一切物,才发明出这我来。我既非物,则何处得惹尘埃。后人都认作一切皆无,连我都无了,竟成了一断灭世界。竟不一回想,应酬日用乃何物,而灵明不昧如此。后又曰:“我有一物,无头无尾,无名无字,无背无面,诸人还识否?”此物字即我字也。凡一切物皆有头尾名字背面,惟此我则一切皆无,而实则有物。向也说无物,今也说有物,六祖不若是之颠倒?惟诸君不能善会,致使祖意埋没。惟神会能会,以本源佛性答之。盖六祖以言问,神会亦以言答。非是不能良久默然、叉手向前、绕床三匝、拂衣休去等等相答也。六祖谓之为知解宗徒者,恐后人因本源佛性作名字解,故诃之耳。后人又错会,遂轻神会,哪知神会知解超出诸君。或曰:“何以见神会超出众人?”曰:“汝不见六祖圆寂时,众人悉皆涕泣,惟有神会神情不动。六祖大赞神会,痛诃众人,为之作偈,以开示之。”

识自本心 见自本性


  六祖开口只要人识自本心、见自本性。两自字妙极,乃直指也。人都在心性上拟议,便无著落。今人讲到心上便宽大了去,讲到性上便深远了去,将两自字置而不问,辜负六祖最近最亲切之言。我今为天下万世说明了罢,心性两字皆是虚妄,惟有此我,才为真实。我之光明自然而能普照万物万境,故名之曰心。我本无相,不必入定,而随动随静,自然深彻渊穆而不可见,故名之曰性。圣与凡、佛与众生同具此体,盖同有一我故,无往而不同也。只要识得见得此心此性即此我也,才可以谓之本心本性。若离我而言心性者,皆无本之论,尽属荒唐。故六祖谆谆指出两自字,曷为而不一思之耶。六祖于五祖言下大彻,遂启五祖曰:“一切万法,不离自性,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五祖知悟本性,谓之曰:“不识本心,学法无益。若识本心,见自本性,即名丈夫、天人师、佛。”遂传衣法。试看六祖因大彻,遂将自字一路说来,真是天花乱坠。千古以下,令人读之无不悟我成佛。使非大彻,安能将自字说得如此畅快?可见大彻全凭此我,可见能悟此我即是全提。稍有拟议,即成渗漏,安能大彻去?果能悟得此我,即是丈夫、天人师、佛。而诸方犹自哓哓不信,真可哀也。祖与惠明曰:“汝既为法来,可屏息诸缘,勿生一念,吾为汝说。”要知诸缘不息,亦是我,然此乃生灭之我,非真我也。令其勿生一念,则不生不灭之真我显矣。因其良久,遂直示之曰:“不思善,不思恶。”于此无念之时,即你不生不灭之真我也,有何难哉?所以惠明言下便悟。盖六祖于此我分明,故示人亦分明。不似后人拖泥带水,或隐或显,令学人捉摸不定。果能悟此不生不灭之我,又何妨寄于有生有灭之念,任我纵横自在去。问曰:“何谓不生不灭?”曰“生灭属念,非我有生灭也。当念生时我若随念而生,则念灭时亦当随念而灭。或生或灭,或灭或生,有时同死,有时同活。活者能起而立,死者便倒而卧。审如是,则满途满座,起立倒卧者不可胜纪,成何说话?要知此我乃是一个亘古长生之至宝,他极安静,他极虚灵。念生时他知其生,念灭时他知其灭。念虽有千生千灭,想尽天地万物古今之事,不过是此我面前一点浮云影响,干我甚事?故名之曰涅槃妙心,哪知涅槃妙心即是人人之我,一指出便得,何须向外寻求,舍近趋远,以自误耶?”

  两僧执风动幡动,六祖破其执曰:心动。古今论此公案,都是蒙混,未见有一说归宗。试问可是明明幡动?曰是。可是明明风吹幡动?曰是。两僧各执一动以为是。此生死轮转所以至今而不已也。天下何物非心,何心非物。都是物动,都是心动。都是心动,都是物动。故六祖以心动破之,则是非泯而所执解矣。人欲求佛祖真宗,当此三动之中得一个千古不动之妙理,则知动者自动,不动者自不动,非一非二,非二非一,才是缘起无生之义。此则公案,自六祖后,论者甚多。皆未知痛痒,总是于此我未能大彻,故出语不能不自瞒也。

自心是佛 更莫狐疑


  此我非天下之物可以相似。故南岳对六祖曰:“说似一物即不中。”此我一超便入,不落阶级。故青原对六祖曰:“圣谛亦不为,何阶级之有?”祖深器之。

  六祖谆谆语人曰:“如等诸人,自心是佛,更莫狐疑。”试问诸方,自心是谁?竟有来答者曰:自心乃自心,非是我也,不谓之疯可乎?何以闻自心是佛,则又信而不敢承当?何以闻我即是佛,则又怒而骂?真不可思议。试问自心非我,则心为真而我为何物?我与心竟是是两物,一身之内有两物焉能自安乎?所谓自心者,即此我也。说心字不如说我字更亲切有味。何以抛去自字,只认心字?常慨诸方心粗,不能深自思维,故哓哓议我,悲夫!

此我乃天地间一活宝


  此我非自然非不自然。若听其自然,则是自然外道,我不能为主矣。若不是自然,又随在多事作凿,心外生法,亦是外道,乃郎而奴矣。此我之妙,乃自作主张,不依一切,作体作用,神鬼难窥,不可思议,故能为佛祖之师,生出一切诸佛,而为诸佛之母。诸方能再不信乎,亦深可哀也。

  此我乃天地间一活宝,其余皆死物也。凡天地万物,哪一件不是他建立?哪一物不是他安名?有能建立他者否?有能安他名者否?今大家都在这里,不能不将此活宝唤作我,此我字亦是强名。若唤作正法眼藏、涅槃妙心、菩提真如,等等尊名,人一闻之,都推向佛边,不敢承当。今直谓之曰,乃我也,能辞得否?能推向佛边否?然而毕竟是我,万万不能以他字相替。若以他字替我字,无人不笑。说到此我,即大道也,人则不信,总为《金刚经》我相两字误却后人。即世尊因后人之误,亦不能无过焉?我今反覆详说,特为世尊吐气,怎肯将此活宝埋没?然此活宝,非此至真至实至稳至当之我字,安能显著而全提?要知我本无相,千圣也觑他丝毫不得。所谓有物先天地,无形本寂寥,即此活宝之我也。因他攀缘外境,著于诸相,则有我相。若不起念攀缘,你于何处见他有相,且于何处见他有我之名?诸方不可自误,听湛愚老人说,断断不敢欺瞒。

  此我真活宝也。凡行住坐卧,应酬日用,到处皆真。若非此我经历过,则境与事皆不能建立。试看自古至今,哪一件不是这我造将出来?何以故不信此我,而思量我之外必有一个妙理,得此妙理,才可纵横自在。哪知道已自在矣,你特不能纵横耳。常想诸方见识,竟要离却此我,不可著此我相,才为至道。竟不是每日参禅要悟此理,竟是求死寻死。若要求死寻死,可以投河投井,管保即刻有死去之效验,何必终日打坐沉思?人人都去求死,离我悟道。若离我谓之悟道,则世界空间无人往来,道固悟矣,然而死矣,令人千古一笑。

狗子佛性


  问:“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州曰:“无。”曰:“上至诸佛,下至蝼蚁,皆有佛性,狗子为什么却无?”州曰:“为伊有业识在。”已将无字说得明明白白,何必用参?又有僧问:“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州曰:“有。”曰:“既有,为什么入这皮袋里来?”州曰:“知而故犯。”此答不是,要可怜他因不知而误犯。若知而故犯,则与南泉为牛为马相同,怎敢以狗视之?后大慧杲教人参无字,说出许多不用那样参,不用那样参,絮絮叨叨,参者已为惑乱。我四十年来见参无字者,不知退却多少人。大慧杲是过来人,我不敢说他,后来这伙盲师瞽汉,又不曾悟,也学大慧教人参无字,不知无个什么?无字已经赵州说明,要参什么?为什么不直指即心即佛,而劳人延捱岁月,而显自家聪明?先辈已如此,何况流弊?而今只要开示亲切,学者自然悟入。刹那际即可令其开悟,哪里要费时日?不具此手眼,而欲为人师,岂不自愧?我闻诸方教人看无字,教人自家参去,不知到几时得悟,深可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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