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殇】2

千羽幽若

; y4 _. ?5 E6 Y) k' M; o. q; O                                                                                    你就是我，我便是你

       关于轩然的玉璧，之所以说是他生命中的重要之物，因为关于这块玉璧有一个秘密：关于韩家也关于我：相传，这块玉璧出现在战国时期，玉的主人是当时一个小小诸侯国的王，他嗜玉成性，不爱美人，更不爱江山。有一天，有人献上绝美玉璧，云纹雕刻，通透润泽，王大喜，从此便闭门造车，或许在他的眼中只有那绝世的宝物和他自己，有的人说王疯了，有的人说那玉，是邪煞之物，勾走了他的魂魄，还有的人说那块玉出现后，便出现了一个女子，玲珑曲线，水晶骨头，那双勾人的媚眼，说不出的妖娆，于是，他们夜夜笙歌，共享鱼水之欢，没有人知道那女子姓甚名谁，更无人知晓她究竟是来自何方，只是，那块玉出现的时候她便出现了，无数的人，为了美玉更为了佳人而踏破铁鞋，前来拜访，却从未有人真正见过那位绝世佳人的容颜，所见到的也只有那块散发着幽幽光泽的玉璧，见过的人说，那玉璧看的时间久了，似乎有某种力量，勾人心魄，便使人不敢再看，因为太过凄冷，和那无以言表的妖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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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C, X7 ^% _- K% b" w9 `       国终于还是败了，王薨，却唯独不见了那美玉和佳人，墨迹未干的书信，是王的笔迹：“吾命已还，安有美人焉，玲珑者，命以香消，得玉者，若敢弃之，必以暴毙，所爱之人，永世，不得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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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y( E/ k' s2 R6 X$ m       我看着轩然，不语，此时的他眼中亦是流露着无尽的哀伤和些许的怜惜，关于那个传说又或者那个诅咒我不全然的相信，轩然说，后来那块玉流落民间，从此在他们家，世代的流传至今，那个毒咒也变为了祖训，无人敢违背。

轩然，你是否还记得？你说我们再也不分离，你说你会倾其所有只为了爱我，可是轩然，有的时候，我们甚至于连自己都无法主宰，我当然知道你爱我，因为我何尝不是同样的在乎你？世事无常，一辈子又或者永远，我真的不知道是有多久。

       我竟是泪眼婆娑，你拥我入怀，一瞬，仿佛天荒，地老，亲爱的轩然，那一天，我低声的呢喃，手中捧着你的玲珑，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个关于曼珠沙华的传讲给你：“彼岸花花叶同根，却永不相见，因为花开的时候没有叶子，而叶子只在花谢的时候才出现，守护彼岸花的妖精，违背了约定，按耐不住思念，私自见了面，却无力打破神的诅咒，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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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 \2 ?0 H, x  q3 Y7 w我说那个关于我们的诅咒是不离不弃，你，我，还有玲珑我们永远在一起。其后我抱着玲珑，慷慨陈词：“玉在，人在，轩然，要是我死了，你要记得，那我就住进你的玉璧，陪着你，即便你看不到我，即便我已无法抚摸你菱角分明的轮廓，但是，我会陪着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你依然温柔地拭去我眼角的泪水，关于后话，你说不许再讲这样的话，你要我像现在这样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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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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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陵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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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幽若

越陵溪 发表于 2011-12-1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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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国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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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初到这里的我们，我想应该是风尘仆仆，不由得就想起《滚滚红尘》中那段：韶华，一个皮包，没有行李。能才，一个小公事包，没有行李。人群，有行李，有各色各样的行李。只是，我不是沈韶华，而你，亦不是章能才，那个时代的故事早已离我们远去，我们所继续的只能是现在和那不可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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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周章，透过车窗望着愈见愈远的都市，和那影影绰绰的霓虹闪烁，交错的高压电线在寂静的夜空变为一道道华丽的分割线，隔绝着尘世与乡村，晦暗与明媚，当然还有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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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里，只图得一份清静，我们压抑的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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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E) r/ [  ]* z+ b      “也许，有的时候我们承载着太多原本不属于我们的东西，但是，现实就是这样，我们没得选择，说实话，我没有计划过自己的未来，我所能相信的只有我所看到的现实，未来太远，太奢侈，因为一个不知真假的誓言把我们捆绑在一起，你后悔过吗？” 轩然倚着身后的墙壁，我看不到他的眼睛，空气中凝结着的寂静，仿佛窒息。

         “。。。。。。这是什么电影里的对白？”你无奈的笑笑，便也被我敷衍过去。

& T) j: C; l% n& ?% q) W小镇不大，我喜欢这里每个人质朴的微笑，洗尽铅华，眼睛清澈如碧波，记得同学曾说，四川是个恐怖的地方，我不解，他回答我说：“到处感觉阴森森的，像鬼屋一样。”这个人一天神神叨叨的，不知道什么逻辑，我无数次的把那个小镇幻想成乌托邦，只是，美好的东西必定十分危险。

       踏着布满露水的青石板，从小镇的西头一直到东头，来来回回，我已不知此样往返了多少次，老阿婆一张沟壑纵横的脸，静静的看着我，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觉得眼中增添了几分凝重，并且，越演越烈，我就那么突然停止了自己机械的运动，望着老阿婆，沉默，还是沉默，空气在流动，风也在流动，夹杂着心跳的声音，就在我觉得耳膜近乎破裂的时候，老阿婆张了张干瘪的嘴，笑笑：“姑娘，离那个男的远一点，不会有结果的，冤冤相报何时了呢？”依然是凝重的眼，纵使那双眼睛再浑浊，那份恐惧也不会被掩饰过去，阿婆不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我的身后，我转身，是轩然：“你怎么又乱跑，我们回去吧。”不得不说，恋爱中的女人愚蠢而迟钝，我笑着和阿婆道别，她几近逃离的走开，跌跌撞撞，这么大年龄，腿脚竟还如此的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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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然叫我以后不要乱跑，要和他在一起，我满口答应，冤冤相报何时了？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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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 L! n$ @) E5 C2 o% {& [        关于轩然，其实我了解的并不多，我不愿意去追究一个人的过去究竟如何，我所在乎的，也只不过是现在我们确确实实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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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 I7 k$ u, h      造化弄人，我曾经无数次标榜过自己如何如何的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只是，最终也没能逃过这几个字。我不了解轩然的过去，他唯一告诉我的也只不过是他在很小的时候，被遗弃在孤儿院，襁褓中附着字条，说他叫韩轩然，还有那块玉璧的故事，从小到大，陪着他的，也只有他的玲珑。

3 K, L/ l3 `0 o3 w7 _8 f        我不愿再问，我自信的认为，我是他的新生，我可以给他足够的幸福，我也确实这样做了，可是我还是忘了，有死亡才会有新生的道理，他需要做出抉择，我或者玲珑，又或者，两败俱伤，他只选择了他自己，只是后来我发现，我们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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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的生活虽然安逸，但是我终究不属于这里，我催促轩然返程，他一贯的淡然：“再等等，其实到这里，我有一些事情处理，等我事情做完了，自然会让你回去的。”

% ]& K+ S" r3 Q: H. M       “你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为什么不告诉我？”女人都是这样，喋喋不休的在沉默中爆发，歇斯底里的等着一个答案，但是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渺小得卑微，甚至于可怜。

        “我会让你知道的，该有个了结了。”从未有过的冷漠，就像那块玉璧一样，沁透人心的冰冷。

我茫然的不知所措，明天？意味着什么呢？

. z2 w4 K/ r' [         一夜，无眠。

' B% K. f! O% V; l) S1 u1 s/ I          翌日，轩然早早便叫醒了我。

5 [  @, |2 f0 E; g: j0 o- X         “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自然会明白了。”

2 P( P1 t. F2 \) p+ l/ U/ V0 C女人是善于幻想的动物，而我，可以把这种本能发挥到极致，望着周遭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轩然依旧牵着我的手，寒气，袭人，我怕的只有他会不会把我带到一个美丽女子的面前，之后，狠心的抛弃了我，我幻想了无数种可能，带着恐惧，步入着一个陷阱，又或者？走进了我心中那个巨大的秘密的答案。

1 c* j$ w5 V9 G) Y6 u                           此玲珑非彼玲珑

                                                        目的地，我极度的厌恶这种静止，四下无人，黎明在即，天边却泼墨般浓重，一片荒冢，杂草丛生，稀疏的藤蔓早已枯萎，我和轩然站着不动，终于被我猜中，他带我来见一位美丽的女子，古装曼妙，绝代佳人，不同的是，她却是画中人，轩然铺开卷轴，问我：“你可曾，还记得她？”

! p" y2 P4 s, `0 l6 {" L, d极尽妩媚的女子，题款竟是——玲珑，我错然，我怎么会认得这画中的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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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q, l* R6 e0 J: G9 S        “你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吗？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是啊，隔了这么久，你自然是忘记了一些东西，别急，我一点一点告诉你。”此刻的轩然仿佛隔我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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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玲珑，我告诉过你，你真是个傻瓜，遇到你之前，我设计了千千万万中遇见，只是没想到，如此的轻而易举，那个关于玉璧的故事，自然也是我骗你的，只是有一点我没骗你，那就是——玲珑，不错，这画中的女子就是玲珑，她是我妹妹，可是，她死了，就是被你害死的，我找了你几生几世……”轩然不再或说半语，只是看着我，血红的双眼，弥漫着哀伤和仇恨，黎明已破晓，我心中的阴霾却越发的朦胧。

       “你到底是谁？”我极力的在脑海中搜索着，艰难的问出这几个字。

  ~/ V; P2 }' X轩然伸出掌心，玉璧晶莹润泽，“我和我的妹妹玲珑，本都是这玉璧中的精魂，可是那时，玲珑竟会爱上那个王，而你，杀了我的妹妹，我不会忘记你的，王死之后，一片混乱之中，你觊觎绝世的宝物，想把这玉璧据为己有，你早就听说了玲珑的存在，你找了那蛇蝎的道士，封住了玲珑，那时我们道行尚浅，不久，她就挫骨扬灰，而你，也终于没有得到玉璧。玉璧陪着王殉葬了千年，我也找了你几千年，这一切，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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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P3 z- b+ E* g! Q$ t* [           时间，终于是没法将罪责洗清，我知道，我要付出代价，只是，面对着我的，是我所珍惜之人，是我所爱之人，纵然我有万般的不情愿，但是终究敌不过一颗爱他的心。

0 l! d' U8 X8 @: b5 @        “轩然，对不起，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一直陪着你，你就当我在赎罪吧，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骗我，世代流传的玉器，怎么会有血沁呢？不想问你，是觉得也许那个誓言是一个甜蜜的谎言，你想和我在一起的理由，只是，我还是错了，不管你是谁，我爱你，我没办法骗我自己，对不起，我说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7 x) h8 f- e/ l3 @# Y远处的墓碑后面，有人影浮动，是那天的老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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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谢谢你，你是个好人，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们所能预想到的，今天的事情，就当成一个秘密吧，请你帮我给我爸说一声我对不起他，我可能要死了，我死之后，你叫我爸找人，把我的魂魄锁在这玉璧里面，婆婆，我先走了。”

- k2 B# B3 N( z$ d$ @  W老阿婆，沧桑的面容，老泪纵横，只是重复着那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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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然，该有个结束了。”

          我久久的望着我面前的轩然，苍白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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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别这样了，有个词你没听过吗？人妖殊途，那我就当妖精，给你属最好了，这样我们就永远不分开了。”我知道，在讲这些话的时候，我笑的是有多么的牵强和僵硬，是啊，该有个终结了，只是抉择的人，不是轩然,，却换成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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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塞的小镇，出了人命案件——一女游客因情自杀，这是新闻的标题，新闻的结尾是这样的——和她一起来的男性游客失踪。这件事情也许很快就会被人们淡忘，而我的轩然，也变成了人们口中的负心人。其实，精魂是要依附人才能独自生存，他现在和我在一起。老婆婆，托人将玉璧交换给我的父亲，父亲颤抖着双手，听完我梦一般的离去，一言不发，却在一夜之间变得苍老而虚弱，他把玉璧摆在橱窗中最显眼的地方，一摸残阳如血，却越发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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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大家解释一下血沁，血沁是只有陪葬的玉器才有的，埋在土壤里，几千年，土壤，还有人的尸体腐烂以后的成分中金属离子沉淀，发生化学反应，最后在玉器中，留下的颜色，有血沁的玉器是很值钱的）

PS：今天才想起来，就弄完了，才疏学浅，将就着看吧

越陵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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