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11-11-18 19:28:31
|
显示全部楼层
(五)识病因缘善防治,医药忏诵兼止观
认识了疾病产生的因缘之后,在治疗方面,佛教医学提供了比西方医学更多的治疗方法,除通常的药物、手术之外,还有诵经持咒、忏罪修福、布施放生、止观坐禅等。关键在于针对不同的起病因缘,需要采用不同的治疗方法。
如智者大师《摩诃止观》中说:“治法宜对不同,若行役食饮而致患者,此须方药调养即差。若坐禅不调而致患者,此还须坐禅善调息观乃可差耳,则非汤药所宜。若鬼魔二病,此须深观行力及大神咒乃得差耳。若业病者,当内用观力,外须忏悔,乃可得差。众治不同,宜善得其意,不可操刀把刃而自毁伤也。”
有的人治病只局限于使用药物、手术等,不相信佛教讲的其它方法,一些疑难怪病就治不好。有的佛教徒相信业果,生病时只作忏罪修福等,完全不愿就医吃药,一些容易好的病也很难好。因此采用与病因相应的治疗方法是非常关键的,倘若方法不对,病就治不好,甚至会错过治疗时机,导致病情加重甚至横死。如《法句经》说:“佛告长者:人生世间,横死有三:有病不治为一横死;治而不慎为二横死;骄恣自用,不达逆顺为三横死。如此病者,非日月、天地、先人、君父所能除遣,当以明道随时安济:一者四大寒热当须医药;二者众邪恶鬼当须经戒;三者奉事贤圣,矜济穷厄,德威神祇,福祐群生,以大智慧消去阴盖。奉行如此,现世安吉,终无枉横,戒慧清净,世世常安。”
对于四大不调、饮食不节等引发的疾病,通常采用药物治疗就可以痊愈,佛教接纳世俗医学的治疗方法,允许使用世俗医药(对于出家人,要使用来自于动物的药品或酒来治病时,要非此不可才能够开缘使用)。早在原始佛教时期,针对僧团中比丘生病的状况,佛陀就指定了出家僧众可以使用的四种药物:时药、更药、七日药、尽寿药,如《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药事》中说:“尔时薄伽梵在室罗伐城逝多林给孤独园。时诸苾刍秋时染疾,身体痿黄,羸瘦憔悴,困苦无力。世尊见已,知而故问阿难陀曰:何故诸苾刍,身体痿黄,羸瘦无力?阿难陀白佛言:大德!诸苾刍等既侵秋节,遂染诸病,身体痿黄,羸瘦无力。佛告阿难陀:由是病苦,我今听诸苾刍服食杂药。如是世尊既听服药,时诸苾刍遂于时服,非时不服,身体尚衰,羸瘦无力。尔时世尊知而故问阿难陀曰:我已听诸苾刍服食诸药,然此苾刍犹故羸瘦?阿难陀白佛言:世尊听诸苾刍服食诸药,此诸苾刍并于时服,非时不服,所以身体痿黄,羸瘦无力。尔时佛告阿难陀:我今为诸苾刍开四种药:一、时药,二、更药,三、七日药,四、尽寿药。”
佛教里的时药就是我们现在说的米面等主食。其它三种药,如《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药事》中说:“言更药者,谓八种浆。云何为八?一招者浆,二毛者浆,三孤洛迦浆,四阿说他果,五乌昙跋罗,六钵鲁洒,七篾栗坠浆,八渴树罗浆。七日药者,酥、油、糖蜜、石蜜。尽寿药者,谓根、茎、叶、花、果。复有五种胶药、五种灰药、五种盐药、五种涩药。云何根药?谓香附子、菖蒲、黄姜、生姜、白附子。若更有余物,是此体例,堪为药者,随意当用。茎药者,栴檀香药、葛栢木、天木香、不死藤、小栢,若余体例,准前应用。叶药者,三叶,谓酸菜婆奢迦叶、纴婆、高奢得枳,及以余类,准前应用。花药者,谓婆舍迦花、纴婆花、陀得鸡花、龙花、莲花,更有余类,应随所用。果药者,谓诃黎勒果、庵摩勒果、鞞醯得枳果、胡椒、荜茇,若有余类,准前应用。五种胶药者,所谓阿魏、乌糠、紫矿、黄蜡、安悉香。阿魏药者,谓阿魏树上出胶。乌糠者,谓娑罗树出胶。紫矿者,树枝上出汁。黄蜡者,谓蜜中残出也。安悉香者,树胶也。五种灰者,谓麦灰、油麻灰、□(左麦右广)麦、□(左麦右弋)灰、牛膝草灰、婆奢树叶灰。五种盐者,谓乌盐、赤盐、白石盐、种生盐、海盐。云何五种涩药,谓阿摩罗木、楝木、赡部木、尸利沙木、高苫薄迦木。”
由此可见,佛教对于世俗医药持兼容接纳的态度。现代科学技术高度发展,医药种类日益增多,治疗方法也更加丰富。但是很多西药副作用很大,对人体会造成比较大的伤害,放疗、化疗等治疗方法更是如此。佛教主张尽量采用天然的植物性药物和传统的治疗手段,以减少对于人体的损害和对大自然的破坏。中医、藏医等传统医学是佛教所推崇的,回归传统、回归自然也已经成为不少现代人追求的时尚。当然,现代西方医学在很多疾病的治疗方面有其特色和独到优点,也是不可否认的。
对于魔及鬼神干扰所致的疾病,应当采用皈依、祈求、诵经、念佛、持咒等方法来疗治,如《贤首五教仪》说:“次治鬼神病,当用大强威德力心,加诸灵呪、大经、佛号以助治之。”
在念诵经咒佛号时内心要至诚皈依三宝,同时还要对魔及鬼神生起慈心,祈求三宝救拔它们,就容易消除病患。如《摩诃摩耶经》说:“叉手合掌归依三宝,并称摩诃摩耶名而读此咒,以咒力故,能除众生热病、疟病、颠狂、干消、鬼魅所着、咒咀祷说、卧见恶梦、数厌呓语、水肿短气,及以小儿惊痫啼唤、魑魅魍魉,四百四病皆能消除。”
另外,鬼神及魔干扰所致的疾病,多与患者不良的起心动念有关,如智者大师《摩诃止观》说:“鬼病者……鬼亦不漫病人,良由人邪念种种事,或望知吉凶,兜醯罗鬼作种种变,青黄等色从五根入,则意地邪解能知吉凶,或知一身、一家、一村、一国吉凶事,此非圣知也。……魔病者……亦由行者于坐禅中邪念利养,魔现种种衣服、饮食、七珍杂物,即领受欢喜,入心成病。”
因此预防这类疾病的关键在于持戒护心,心恒常安住在正念正知上,就不容易感召此类疾病。
有些药物治疗不能够轻易痊愈的疾病,主要是前世业障导致的,如《佛说灌顶拔除过罪生死得度经》说:“其世间人,痿黄之病,困笃着床,求生不得,求死不得,考楚万端。此病人者,或其前世造作恶业,罪过所招,殃咎所引,故使然也。”
《佛说罪业应报教化地狱经》说:“复有众生,身体顽痹,眉须堕落,举身洪烂,鸟栖鹿宿,人迹永绝,沾污亲族,人不喜见,名之癞病。何罪所致?佛言:以前世时坐不信三尊,不孝父母,破坏塔寺,剥脱道人,斩射贤圣,伤害师长,常无返复,背恩忘义,常行苟且,淫匿尊卑,无所忌讳,故获斯罪。”
业障病也有多种类型,除了前世所造的恶业致病以外,今生由于破戒或者持戒的缘故,也可能牵动前世的业力而生病,而且对比五脏的病相,可以知道前世所造是何种恶业。如《摩诃止观》说“业病者,或专是先世业,或今世破戒动先世业,业力成病。还约五根知有所犯:若杀罪之业是肝眼病,饮酒罪业是心口病,婬罪业是肾耳病,妄语罪业是脾舌病,若盗罪业是肺鼻病。毁五戒业,则有五藏五根病起,业谢乃差。若今生持戒,亦动业成病。故云:若有重罪,头痛得除。应地狱重受,人中轻偿。此是业欲谢故病也。夫业病多种,肿满黄虚。凡诸病患,须细心寻检,知病根源,然后用治也。”
业障病的治疗,就要依照业果的原理,通过至诚忏悔、诵经供养、布施放生等方法来消除业障,积累福德,病才容易好。如智者大师《修习止观坐禅法要》中说:“若是业报病,要须修福忏悔,患则消灭。”
关于诵经、供养等消业修福的方法,如《地藏菩萨本愿经》说:“若未来世,有男子、女人久处床枕,求生求死,了不可得,或夜梦恶鬼乃及家亲,或游险道,或多魇寐,共鬼神游,日月岁深,转复尫瘵,眠中叫苦,惨凄不乐者,此皆是业道论对,未定轻重,或难舍寿,或不得愈。男女俗眼,不辨是事,但当对诸佛菩萨像前,高声转读此经一遍,或取病人可爱之物,或衣服、宝贝、庄园、舍宅,对病人前高声唱言:我某甲等为是病人,对经像前舍诸等物,或供养经像,或造佛菩萨形像,或造塔寺,或然油灯,或施常住。如是三白病人,遣令闻知。假令诸识分散至气尽者,乃至一日、二日、三日、四日至七日已来,但高声白,高声读经。是人命终之后,宿殃重罪至于五无间罪永得解脱,所受生处常知宿命。何况善男子善女人自书此经,或教人书,或自塑画菩萨形像,乃至教人塑画,所受果报必获大利。”
关于布施放生以延命的方法,清朝灵耀法师在《药师经直解》中说:“【经】若有病人欲脱病苦,当为其人七日七夜受八分斋戒,应以饮食及余资具随力所办,供养苾刍僧,昼夜六时礼拜行道,供养彼世尊药师琉璃光如来,读诵此经四十九遍,燃四十九灯,造彼如来形像七躯,一一像前各置七灯,一一灯量大如车轮,乃至四十九日光明不绝,造五色彩幡,长四十九搩手,应放杂类众生至四十九。可得过度危厄之难,不为诸横恶鬼所持。【解】众生病夭由于杀生,今言放生即长寿因,以今之善易昔之恶,求脱病苦莫此为良。礼拜供佛既四十九日,则买命放生亦须四十九日,非谓四十九种众生。”
由于坐禅不调而导致的疾病,还须通过坐禅来调治。不仅如此,四大不调引起的很多疾病也可以通过止观坐禅来治疗。止观坐禅疗病是佛教医学的一大特色,因为它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在的物质手段,只要通过自己身心的调节就可以达到治疗的效果。对于现代社会里由于快节奏的生活、日益增加的工作压力以及人与人之间的竞争而引发的很多生理、心理疾病,止观坐禅都有其独到的效果。近年来,禅修体验活动已经在欧美很多地区流行。南传、汉传、藏传佛教中对于止观坐禅都有详尽的论述和具体的修持方法,今仅据汉传佛教中智者大师《修习止观坐禅法要》中的著述,简要说明止观疗病的原理和方法:
云何用止治病相?有师言:但安心止在病处,即能治病。所以者何?心是一期果报之主,譬如王有所至处,群贼迸散。次有师言:脐下一寸名忧陀那,此云丹田,若能止心守此不散,经久即多有所治。有师言:常止心足下,莫问行住寝卧,即能治病。所以者何?人以四大不调故,多诸疾患,此由心识上缘故,令四大不调,若安心在下,四大自然调适,众病除矣。有师言:但知诸法空无所有,不取病相,寂然止住,多有所治。所以者何?由心忆想,鼓作四大,故有病生。息心和悦,众病即差。故《净名经》云:何为病本?所谓攀缘。云何断攀缘?谓心无所得。如是种种说,用止治病之相非一。故知善修止法,能治众病。
次明观治病者。有师言:但观心想,用六种气治病者即是观能治病。何等六种气?一吹,二呼,三嘻,四呵,五嘘,六呬。此六种息皆于唇口之中想心,方便转侧而作绵微。而用颂曰:心配属呵肾属吹,脾呼肺呬圣皆知,肝藏热来嘘字至,三焦壅处但言嘻。
有师言:若能善用观想,运作十二种息能治众患。一上息,二下息,三满息,四焦息,五增长息,六灭坏息,七煖息,八冷息,九冲息,十持息,十一和息,十二补息。此十二息皆从观想心生。今略明十二息对治之相:上息治沈重,下息治虚悬,满息治枯瘠,焦息治肿满,增长息治羸损,灭坏息治增盛,煖息治冷,冷息治热,冲息治壅塞不通,持息治战动,和息通治四大不和,补息资补四大衰。善用此息可以遍治众患,推之可知。
有师言:善用假想观,能治众病。如人患冷,想身中火气起,即能治冷。此如《杂阿含经》治病秘法七十二种法中广说。有师言:但用止观,检析身中四大,病不可得,心中病不可得,众病自差。
如是等种种说,用观治病,应用不同,善得其意,皆能治病。当知止观二法,若人善得其意,则无病不治也。
除了以上所述根据病因而采用相应的治疗方法之外,有时候一种疾病需要多种治疗方法综合使用才有效,因为有的疾病是多种因缘共同作用引发的。
此外,在疗病的过程当中,一些辅助因素也是很重要的,例如病人的饮食、心态以及对医护人员的配合状况等,这些因素关系到病人恢复健康进程的快慢。如《增一阿含经》说:“世尊告诸比丘:疾病之人成就五法,不得时差,恒在床褥。云何为五?于时,病人不择饮食,不随时而食,不亲近医药,多忧喜瞋,不起慈心向瞻病人。是谓,比丘!疾病之人成就此五法,不得时差。若复病人成就五法,便得时差。云何为五?于是,病人选择而食,随时而食,亲近医药,不怀愁忧,咸起慈心向瞻病人。是谓,比丘!病人成就此五法,便得时差。如是,比丘!前五法者当念舍离,后五法者当共奉行。”《增一阿含经》说:“贤圣弟子所应病物便病,是谓彼人不起愁、忧、苦、恼。当作是学:我今所病非独一己,余人亦有此法,设我于中起愁忧者,此非其宜,或能使亲族起忧、怨家欢喜、食不消化,即当成病,身体烦热,由此缘本,便致命终。尔时,便能除去愁畏之刺。”
《四分律》说:“病人有五事难看:所不应食而欲食,不肯服药;看病人有至心而不如实语;应行不行,应住不住;身有苦痛不能堪忍;身少有堪能而不作,仰他作。病者有如是五事难看。病人有五法易看:不应食者不食,喜服药;如实语瞻病者;应行便行,不应行不行,应住便住;身有苦痛能忍;身少有能作便作。病人有如是五事易看。”
在疾病的预防方面,佛教提倡在平时的身体保养中,要养成良好的生活作息习惯,包括起居有常、饮食有节和适当运动等等,其中饮食一定要适宜,过饥、过饱、不适时而食等都是致病因缘。
如《(四十卷)华严经》说:“如是身病从宿食生。若诸众生能于饮食知量知足,量其老少、气力强弱、时节寒热、风雨燥湿、身之劳逸,应自审察,无失其宜,能令众病无因得起。”智者大师《金光明经文句》说:“饮食得病者亦有六:一、过量食;二、少食不足而止;三、过饥食;四、逆时食,未饥强与也;五、妨食,如食肉饮生乳使人癞;六、不曾食而强食,如南人饮浆、北人饮蜜。”《摩诃止观》说:“次食五味增损五藏者,酸味增肝而损脾,苦味增心而损肺,辛味增肺而损肝,咸味增肾而损心,甜味增脾而损肾。若知五藏有妨,宜禁其损而噉其增,以意斟酌。”《般泥洹经》说:“当知节,勿贪美妙,适身节食,无以自病。”
在运动方面,佛教提倡要经常有适量的运动,例如经行,有消食、除风、解劳等多种利益。禅堂里的跑香也是佛教特有的运动方式。
如《十诵律》说:“经行有五利益:勦(矫)健、有力、不病、消食、意得坚固,是名经行五利。复有经行五利益:能行故,解劳故,除风故,消冷热病故,意得坚固,是名经行五利。”
不过,从根本上来讲,佛教对于身病的预防主张从业因上来努力,因为业果法则是佛教的核心精神,善知业果,才能知道获致健康的正确方法。
如《佛为首迦长者说业报差别经》说:“有十业能令众生得多病报:一者好喜打拍一切众生;二者劝他令打;三者赞叹打法;四者见打欢喜;五者恼乱父母,令心忧恼;六者恼乱贤圣;七者见怨病苦,心大欢喜;八者见怨病愈,心生不乐;九者于怨病所与非治药;十者宿食不消而复更食。以是十业得多病报。复有十业令众生得少病报:一者不喜打拍一切众生;二者劝他不打;三者赞不打法;四者见不打者,心生欢喜;五者供养父母及诸病人;六者见贤圣病,瞻视供养;七者见怨病愈,心生欢喜;八者见病苦者,施与良药,亦劝他施;九者于病苦众生起慈愍心;十者于诸饮食能自节量。以是十业得少病报。”
总的来讲,以慈悲心、利他心来做的善业,例如戒杀、放生、布施饮食、照料病人等,使人健康长寿;反过来讲,以瞋恨心、损恼心来做的恶业,例如杀生、打骂众生、不济贫病等,使人短寿多病。因此止恶行善、涵养德性,才是少病康寿的根本所在。
(六)推己及人悯他病,随力救治佛赞叹
我们生病的时候,可以用多种方法治疗,同时注意适当饮食、调整心态、积极配合医护人员等。别人生病时,我们该怎样对待呢?如果亲戚好友病了,我们肯定会很关切,积极帮助医护,希望他们尽快康复。如果无关的人,以及有嫌怨的人病了,我们怎么对待呢?从世俗道德和佛教精神来说,不管能否帮助,首先应该发起同情心,不能幸灾乐祸。
如《中阿含经》说:“不多闻愚痴凡夫自有病法,不离于病,见他人病,憎恶薄贱,不爱不喜,不自观己。我复作是念:我自有病法,不离于病,若我见他病而憎恶薄贱、不爱不喜者,我不宜然,我亦有是法故。如是观已,因不病起贡高者即便自灭。”
《瑜伽师地论》说:“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见诸有情遭重疾病,怀嫌恨心,怀恚恼心,不往供事,是名有犯,有所违越,是染违犯。若为懒惰懈怠所蔽,不往供事,非染违犯。无违犯者,若自有病,若无气力,若转请他有力随顺令往供事,若知病者有依有怙,若知病者自有势力能自供事,若了知彼长病所触堪自支持,若为勤修广大无上殊胜善品,若欲护持所修善品令无间缺,若自了知上品愚钝、其慧钝浊,于所闻法难受难持,难于所缘摄心令定,若先许余为作供事。如于病者、于有苦者为作助伴、欲除其苦,当知亦尔。”
其次应当随力随能为病人施与帮助,如《优婆塞戒经》说:“若穷无物,应诵医方、种种咒术,求钱汤药,须者施之,至心瞻病,将养疗治,劝有财者和合诸药,若丸、若散、若种种汤。既了医方,遍行看病,案方诊视,知病所在,随其病处而为疗治。疗治病时,善知方便,虽处不净,不生厌心,病增知增,损时知损。复能善知如是食药能增病苦,知如是食药能除病苦。病者若求增病食药,应当方便随宜喻语,不得言无;若言无者,或增苦剧。若知定死,亦不言死,但当教令归依三宝,念佛法僧,勤修供养,为说病苦皆是往世不善因缘获是苦报,今当忏悔。病者闻已,或生瞋恚,恶口骂詈,默不报之,亦不舍弃。虽复瞻养,慎无责恩,差已犹看,恐后劳复。若见平复,如本健时,心应生喜,不求恩报。如其死已,当为殡葬,说法慰喻知识眷属。无以增病食药施人。若病差已,喜心施物便可受之,受已转施余穷乏者。若能如是瞻养治病,当知是人是大施主,真求无上菩提之道。”
照顾病人是件费心费力的事情,有句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能够长期坚持不懈地照顾病人是很不容易做到的,因此真正用心照顾病人,功德非常大!佛在众多经论中劝勉治病施药、看护病人,如《梵网经菩萨戒本》说:“八福田中,看病福田第一福田。”《大般涅槃经》说:“施三种人果报无尽:一者病人,二者父母,三者如来。”
《增一阿含经》说:“ 世尊告诸比丘:其有瞻视病者,则为瞻视我已。有看病者,则为看我已。所以然者,我今躬欲看视疾病。诸比丘!我不见一人于诸天、世间、沙门、婆罗门施中,最上无过是施。其行是施,尔乃为施。获大果报,得大功德,名称普至,得甘露法味。……我今因此因缘而作是说:瞻视病者,则为瞻视我已而无有异。汝等长夜获大福祐。如是,诸比丘!当作是学。”
关于照顾病人的具体方法,在《增一阿含经》中提示了五个方面:“世尊告诸比丘:若瞻病人成就五法,不得时差,恒在床褥。云何为五?于是,瞻病之人不别良药;懈怠、无勇猛心;常喜瞋恚,亦好睡眠;但贪食故瞻视病人;不以法供养故,亦不与病人语谈往返。是谓,比丘!若瞻病之人成就此五法者,不得时差。若复,比丘!瞻病之人成就五法,便得时差,不着床褥。云何为五?于是,瞻病之人分别良医;亦不懈怠,先起后卧;恒喜言谈,少于睡眠;以法供养,不贪饮食,堪任与病人说法。是谓,比丘!瞻病之人成就此五法者,便得时差。是故,比丘!若瞻病人时,当舍前五法,就后五法。”
《四分律》也强调了五点:“ 一知病人可食、不可食,可食能与;二者不恶贱病人大小便、唾吐;三者有慈愍心,不为衣食;四者能经理汤药乃至差、若死;五者能为病人说法,令病者欢喜,己身于善法增益。”
(七)出家不宜事医药,慈悲方许重在心
治病救人是好事,但戒律中要求出家人不得从事医药行业,因为出家人的主要责任是疗治自他心病而非身病,学习医方明的根本目的还是善巧方便地接引众生修学佛法。如果在佛法的熏修上面还没有坚实的功底就去学医,很可能会荒废出家的正业。唐朝义净三藏法师在《南海寄归内法传》中曾说:“于此医明已用功学,由非正业,遂乃弃之。”
另外,从事医疗,很可能由于得到病人财物供养的缘故而增长贪心,希望病人多来,或希望别人生病,陷入病态心理之中,造成对修道的妨害。
如《正法念处经》说:“如是行药医师比丘,异道异作,常觅病人,常求治病,作如是业,大增长贪。彼贪心故,如是思惟:希望众生多有诸病,无量种病。彼病众生多供养我,多与我物。是故我于多人处行,恒常受乐,从村至村,从城至城,从边地处至边地处。彼恶比丘既作如是思惟念已,贪则增长。如是比丘贪增长已,心中生垢,不能坐禅,不能读诵,非是善行。又复治病则得垢过。彼恶比丘自谓比丘,若诸众生有病患者,彼恶比丘示其药言:速将油来,若无油者,则压胡麻,压胡麻故,多有虫死,如是名为治病之过。……又治病过,依法治病亦复有过。无始以来,皆有三种,谓风热冷,此三调停,身则安乐,不堕恶道。是身分故,以身灭故,彼三亦失。而彼愚痴凡夫之人,未曾闻来,未有智慧,实非沙门而自说言我是沙门,治彼三种,何义何因剃除须发、披服法衣而便出家?何故舍此无始以来欲、瞋、痴等非身所摄?若烧身者,彼三不烧,不失不灭,于五道中,随逐系缚,处处共行。何故于此欲、瞋、痴等三种大过不先疗治,而先治彼风、热、冷等。此妄出家,愚痴无智。……彼佛世尊迦叶如来以此因缘,如是遮障出家之人,不听治病。又出家人医方治病,有无量过,谓生贪心,见余医师,心则生慢,以不善语,毁余医师,妨废作业,心生嫉姤,摄饿鬼业,如是造作饿鬼道因。彼人如是,姤心动心,生大贪心,以生贪故,见妇女时,不善观察,以自妨乱。彼人痴心,见他妇女,欲发坏心。彼治他人风、冷、热等,而自增长身中诸病:欲、瞋、痴病。增欲等故,是等因缘,增长地狱、饿鬼、畜生种种苦恼。彼为欲等之所破坏。不善医师则有恶见,大过所缚,将入地狱。是故一切出家之人常应精勤除欲等病,勿治风等。”
出家人如果本着慈悲济世之心,而且能够不为衣食钱财利养所迷惑,才可以从医,而且可以成为值得赞叹的菩萨行。
如《四分律删繁补阙行事钞》说:“《善见》:作医师,得吉罗(小罪),为出家五众合药者,得(作)。若和尚、父母在寺疾病,弟子亦得为合药。……《五百问》:若道人慈心作医治,得(作)。不得取物自入,前人强与为福,应取。”
《大方便佛报恩经》说:“菩萨何故求诸医方?为令众生离诸恶不善四百四病故;为怜愍一切众生,为令生信心故;既得离患,心生欢喜故;以得欢喜,心常念诸佛大悲度众生故;是故菩萨求诸医方。”
在历史上,以医方明慈悲济世的高僧不乏其人。东晋中期,疫病流行,竺法旷法师亲自往来于村落之间,为患者看病治疗。晋武帝大康九年,瘟疫流行洛阳,患者不断死亡。诃罗揭法师慈心为患者医疗,大部分人都得到痊愈。唐朝雍州津梁寺的法喜法师,除了为患病者治疗以外,即便是一般人都很嫌弃的屎尿等秽物,他都能以欢喜心来亲自为病人处理,获得大家的敬重。法喜法师不但治疗患者身体的疾病,还进一步用佛法宽慰病人,让他们获得心灵的安乐。此外,就是被社会所嫌弃的麻风病患者,佛教依然热心救护。例如:隋代那连提耶舍、唐泽州羊头山道舜、唐益州福成寺道积、丹阳沙门智严、绛州沙门僧彻等,都曾对麻风病患者慈心救治。唐朝时,还有佛教专门设立的“病人坊”用于隔离麻风病人,里面有僧人为患者治病,相当于现代的慈善机构。
佛教中为什么对治疗心病的重视程度超过身病呢?一方面,即使身体健康,心灵却不健康的话,也很可能会空虚无聊、嫉妒、瞋恨、忧愁苦恼,甚至害人害己、祸国殃民。另一方面,从本质上讲,佛教是建立在世间是无常、痛苦这样一个基础之上的,身体也不例外,再怎么呵护,也难免生病,即使不生病,也必定衰老、死亡。生老病死都是生命的现象,佛教让我们去了解生命的真谛,了解之后再去超越。世间执着身体为我,实际上身体并不是我的。佛教讲身体四大假合,无常无我。等我们面临死亡的时候,只是说人的身与心分离了,死亡只是意味着这个阶段的我不存在了,他会换到另外一种存在的状态,心识还会继续投胎受身。就像现在不住这个房子了,搬到另外一个房子里去住一样。为什么人们会对死亡恐惧?一种人不知道死亡之后是怎么一回事,另外一种人以为死亡以后什么都没有了。因此持断灭见的人会怕死,造恶业多的人也会怕死,归根结底在于他们对于自己的生命没有把握,没有把握的原因在于对生命的真谛不了解,不了解的原因在于世间没有这样一套学问。佛陀是彻底觉悟了宇宙人生真理的智者,他告诉我们人生所有的痛苦,包括病苦的根源在于造业。人为什么会造业?因为内心有烦恼。所以佛教告诉我们要认识烦恼,烦恼是什么状态、烦恼有什么行相、烦恼产生的原因、烦恼如何去对治等等,对治了烦恼,净化了内心才不会造业,才不会再招感新的苦果。因此智者应该更加注意修心、治心、净心。心识修养得好,集积丰足的善法财、圣法财,将来才容易感得善妙之身,乃至最终超脱生死肉身而得到自在法身。如果不注意修养心性,只顾今生物欲享乐,就容易来生堕落恶道,常受大苦,或虽然做人而短寿多病,无暇修善。
《瑜伽师地论》说:“应知略有二种变坏:一者诸行衰老变坏,谓如有一年百二十,其形衰迈,由是因缘名身老病;二者心忧变坏,由是因缘名心老病。第一变坏,若愚、若智,皆于其中不随所欲。第二变坏,智者于中能随所欲,非诸愚者。又诸愚夫若身老病,当知其心定随老病。其有智者,身虽老病,而心自在不随老病。是名此中愚、智差别。”
《增一阿含经》说:“此身多诸衰苦,但以薄皮而覆其上。长者当知:其有恃怙此身者,正可有斯须之乐,不知长夜受苦无量。是故,长者!此身虽有患,当使心无患。如是,长者!当作是学,世尊以此甘露之法而见溉灌。”
《普曜经》说:“百年之命卧消其半,又多忧患,其乐无几。淫泆败德,令人愚痴,非彼诸佛、缘觉、真人所称誉也。故曰贪淫致老,瞋恚致病,愚痴致死,除此三者,乃可得道。一切所有皆如幻化,三界无怙,唯道可恃。”
《大般涅槃经》说:“一切众生凡有二种:一者有智,二者愚痴。若能修习身、戒、心、慧,是名智者。若不能修身、戒、心、慧,是名愚痴。……不修身者贪着我身及我所身:我身常恒,无有变易。不修戒者为自身故作十恶业。不修心者于恶业中不能摄心。不修慧者以不摄心,不能分别善恶等法。……若有不修身、戒、心、慧,如是之人于小恶业得大恶报。……譬如苍蝇为唾所粘,不能得出;是人亦尔,于小罪中不能自出。”
(八)依病修心趣正法,心净无恼得法身
基于“修心胜过疗身”的认识,很多修行者不避身病,借助身病来修心利人。因为从理论上讲,很多学佛人会认可世间是苦、人生是苦,但却没有真正的体验,只是人云亦云,或只作理论上的推演——没有饭吃多么苦、没有钱花多么苦等等,实际上这只是文字理论上的推演,没有受过那种苦,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苦。就比如一个人没有吃过辣的东西,他就不知道辣是什么味道一样,只有吃过了才会知道。在面临走投无路、家破人亡、疾病煎熬的时候,才会感受到真正的苦。没有生起苦的觉受,就不会想去离苦,不想去离苦,修行的动力就不强。对于修行者而言,身病恰好是修道的逆增上缘。
明朝紫柏大师《紫柏尊者别集》说:“古人病患中发明心地者不少,故昔人见病患不来,惭惧悲泣,窃痛责己:此必诸佛舍我,不冥加我故。若肯冥加,则病患不离。何以故?盖众生从无量劫来,迷却本明广大灵然之体、活泼清净之心,执此浮想及这臭躯壳子,保惜不舍。若是病患苦痛煎迫,众生自然悟此身危脆、臭秽不净。”
在《紫柏老人集·与雷雨居士》中,大师又说:“人若不生病,则空谈可当修行。人若不有好恶境界,则真心学好无可辨验。汝生得这点病,便觉受他不得,根在何处?只为生病日子少、无病日子多故耳。勿厌此语,当味之。”
如何依病修心呢?首先,不能被疾病吓倒,生病的时候,不能总是想着自己有病,否则病就不容易好,而且很容易引发懒惰懈怠,增加对于色身的贪著。生病时的如理作意非常重要,要想自己没有病,越是有病,越是要策发精进。
《佛说长阿含经》说:“懈怠比丘,设遇小患,便作是念:我得重病,困笃羸瘦,不能堪任坐禅、经行,当须寝息。懈怠比丘即寻寝息,不能精勤未得欲得、未获欲获、未证欲证。懈怠比丘所患已差,复作是念:我病差未久,身体羸瘦,不能堪任坐禅、经行,宜自寝息。懈怠比丘即寻寝息,不能精勤未得欲得、未获欲获、未证欲证。……精进比丘设遇患时,便作是念:我得重病,或能命终,今宜精进,未得者得,未获者获,未证者证。于是比丘即便精进。精进比丘患得小差,复作是念:我病初差,或更增动,废我行道。今宜精进坐禅、经行,未得者得,未获者获,未证者证。于是比丘即便精进坐禅、经行。”
其次,当从无常、业果、四谛、十二因缘等角度,深广思维病起之因,策发改过从善,希求出离生死乃至究竟成佛之心。
如智者大师《摩诃止观》中说:“若人自念此病困苦,皆由往日不善折致,深生惭愧,不敢为非。虽婴困笃,而善心无改,起上中下善。是为因病造三善法界。若遭疾病,因怖畏生死,知此病身酬于前业,若构生死,将来流转复何穷极?苦集危脆,世世相随,为之受恼,当求寂灭无相涅槃。是为因病起声闻法界。又观此病病我色心,因于此病而致老死,死由于生,生由昔有,有从取生,取从爱生……发得因缘正智,知此色心等从本已来体性寂静,非生非灭,妄想颠倒谓有生灭。若不随妄想,则无明灭乃至老死灭,毕故不造新,如不然火是则无烟,既不得无明老死,病为病谁?是名观病起缘觉法界。又观此病皆由爱惜身命财物致受众恼,亦是持戒不完,多病短命;亦是心志劣弱,不能安忍,身神不护;亦是精进力薄,无善补禳;亦是无禅定力,为病所动;亦是心少智慧,不达无常、苦、空、无我,致婴此疾。今以己疾愍于彼疾,即起慈悲,发于愿行,舍无遗悋,顺理安耐,勤加正意,觉悟无常。是为因病起六度菩萨界。又观此病,知从前世妄想颠倒诸烦恼生。如是妄想无有真实,我及涅槃是二皆空。是名因病起通教菩萨界。又观此病虽毕竟空,空无所受而受诸受,未具佛法,不应灭受取证。是为因病起别教菩萨界。”
明朝憨山大师在《憨山老人梦游集·示颛愚衡禅人》中说:“子之病魔乃子之大善知识,为助道因缘,子知之乎?切以众生之病,病在有我,以执我故,一切烦恼众病以之而生,病生则苦必随之。自古及今无有一人不病是者。唯知病病之人,不为病耳。且四大假合,聚必有散,纵使不病,何尝不病哉!若了病不病者,则病不能病之矣!子知今日之病,不知多生劫劫病病至今日矣!子若不了今日病,则从此已去,不知病之底止也。子知生死之病,而不知要出生死之病大有过于生死之病也。夫何故?古人以参禅不出阴界,堕于识情窠臼,纵有妙悟,皆成我见。以执四大为我,病尚可医,今离四大复执有我,此病则医王束手,最难调治。诸佛诸祖师特出世,单为治此一种膏肓之病,费尽多少心力,求肯服药而瘥者,几何人哉!禅人身病已瘳,切不可被禅病侵也。云门谓法身有两般病,其言透过法身。若法执不忘,己见犹存,亦是病,极言认执之病也。……普贤无行,但以众生之行为行,故曰菩提所缘,缘苦众生;若无众生,则无菩提。此从上佛祖出世之真榜样。老人因谓禅人四大病身,非病魔不能治。禅病刺心,非众生不能治。从今日去,只将身如大地等,则病魔潜踪。心与众生等,则我见不立。我见不立,则禅病自消。以心不自心,则本不生。不生则一法不立。苟一法不立,又有何法而作知见障碍哉?!”
当然,佛法主张中道,过犹不及,借病修心并不意味着生病时不需要看病治疗。作为佛门弟子,在身体生病的时候,应该根据具体的情况恰当地治病、休养,同时还应当努力精进修行,使我们的生命更具有深远的意义,乃至超脱生死病身,究竟成就诸佛法身。
《别译杂阿含经》说:“若有比丘,病虽困笃,乃至欲死,精勤无懈,志性坚固,不可轻动,恒欲进求诸胜妙法,心无疲倦,当知是人……生于贤处,佛教法中能得真实。”
(九)圣者示现身病苦,化导众生令修心
以上是佛教对凡夫身病的认识,对于已经从烦恼中解脱的圣者有时也患病的情况,应当怎样看待呢?这里有几种情况。
对于在末后身获得成就的小乘圣者,其身体是宿业感得的四大假合之身,虽然烦恼已断,但是由于宿业未尽,还是会有身病,但心却无病,其身病的苦受也比凡人轻微。
如《大智度论》说:“问曰:有诸圣人,虽无所著,亦皆有苦,如舍利弗风热病苦,毕陵伽婆蹉眼痛苦,罗婆那跋提痔病苦。云何言无苦?答曰:有二种苦,一者身苦,二者心苦。是诸圣人以智慧力故,无复忧愁、嫉妬、瞋恚等心苦。已受先世业因缘四大造身,有老、病、饥、渴、寒、热等身苦。于身苦中亦复薄少,如人了了知负他债,偿之不以为苦;若人不忆负债,债主强夺,瞋恼生苦。问曰:苦受是心心数法,身如草木,离心则无所觉。云何言圣人但受身苦?答曰:凡夫人受苦时,心生愁恼,为瞋使所使,心但向五欲,如佛所说:凡夫人除五欲,不知更有出苦法。于乐受中贪欲使所使,不苦不乐受中,无明使所使。凡夫人受苦时,内受三毒苦,外受寒热鞭杖等,如人内热盛,外热亦盛。如经说:凡夫人失所爱物,身心俱受苦,如二箭双射。诸贤圣人无忧愁苦,但有身苦,更无余苦。复次,五识相应苦及外因缘杖楚寒热等苦,是名身苦,余残名心苦。复次,我言有为无漏法,不著故非苦。圣人身是有漏,有漏法则苦,有何咎?是末后身,所受苦亦微少。”
对于佛陀和八地以上的大菩萨,由于已经解脱了业障、烦恼障,超脱了生死肉身,得到了法性常住之身,可以自在化身,没有任何身心病恼,有时虽然示现身病,是为了教化众生、引导修心,不是真病。例如释迦族被屠杀时,佛陀也示现头痛,目的是让众生深信业果,并非佛陀自己的恶业所感。
《大宝积经》说:“善男子!譬如大药师,善能疗治一切诸病,自无有病,见诸病人,而于其前自服苦药,诸病人见是药师服苦药已,然后效服,各得除病。善男子!如来亦复如是,自除一切烦恼病已,于一切法无有障碍,能示现一切法:以是不善业故,得如是报。现如是缘,欲令众生除一切身、口、意业障,行于净行。善男子!譬如长者子、若居士子,父母爱念,与其乳母。时此乳母无有病痛,为婴儿故自服苦药,欲令乳得清净。善男子!如来亦复如是,是一切世界之父,为教化不知业报众生故,如来无病而为众生示现作病:以是业故得如是报,以此业故得如是报。众生闻已,心生惊畏,除诸恶业,不作恶缘。……以何缘故释种破时,如来自言我头痛耶?善男子!或有众生作如是言:世尊不能利益亲族,亦不矜愍,不欲安隐而出家已,种族意断,不欲救护。是诸众生以不知故,作如是言。善男子!如来于诸苦本已到其边。如来知是众生心所念故,坐舍耶树下,自言头痛。善男子!吾于尔时寻向阿难说我头痛,时有断见三千天子,复有无量好杀生者,皆共集会。为彼断见天子及好杀者示现业障故,作是言:吾以眼见他杀生,心随喜故,今得头痛。说是法已,七千人天皆得调伏。是名如来方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