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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灵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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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2 16:35: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白天


1 风情万种
    英国人对灵魂的研究颇感兴趣,曾不遗余力地深入探讨,希望找出一个超出科学范
围以外的答案。
    虽然至今还仍是个谜,但他们认为人死之后,只是血肉之身的死亡,一切器官的停
止,消失活动的功能,乃至于逐渐整个地毁灭,朽腐……
    而有一种无形的精血之气,却脱离了躯壳,继续存在于世界上,那就是所谓的灵魂。
    尽管它的存在与否,是毫无科学根据的,曾经成为争论极激烈的话题,尤其被科学
家指为“妖言惑众”的无稽之谈。
    然而,热衷于此项研究工作者,却包括科学家,医学界的人士,心理学权威,以及
无数的热心赞助者……他们不断地努力,以各种科学方法,希望能证实宇宙之间,确实
有灵魂的存在。
    但很多人竟把眼睛喻为“灵魂之窗”,把一种像伸懒腰的舞叫做“灵魂舞”……
    最近几月来,香港却出现了一个“灵魂教”!
    实际上它是个邪门邪道的秘密组织,主持者是个极神秘的女人,她俨然以“教主”
自居,谁也不清楚她的身份和一切,但她却拥有不在少数的“信徒”。
    由于它的组织相当庞大而秘密,所以除了经过严密审查被允许加入的“善男信女”
之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它的教义是什么,和教坛设在哪里。
    这是个闷热的傍晚,位于湾仔的“夏威夷沙龙”里,来了位西装革履,蓄着两撇小
胡子的中年绅士。
    外面天色早已昏暗下来,沙龙里的灯光又不强烈,他却仍然戴着一付宽边的黑色太
阳镜。而且还故意的把帽檐拉得低低的,几乎压盖在眉头上,好像是怕被人认出他似的。
    “夏威夷沙龙”其实是个咖啡馆,里面完全布置成热带的情调,播放着夏威夷情调
的音乐,使人置身其中,好像真到了那令人向往的海岛上。
    因此每当黄昏以后,这里便见成双成对地到来,藏进以高大盆景为掩护的座位里,
可以毫无顾忌地谈情说爱,卿卿我我地拥吻,调情……所以它是情侣们最理想的去处。
    中年绅士一走进去,立即有侍者上前招呼,因为他是单独来的,所以侍者把他领到
个角落的卡座上,便笑脸迎人地问:
    “先生喝点什么?”
    中年绅士毫不犹豫地说:
    “来杯特制鸡尾酒,放两粒樱桃。”
    这似乎是种暗语,侍者不禁诧异地问:
    “你这位先生是谁介绍来的?”
    中年绅士笑笑说:
    “只要是有人介绍的,又何必问是谁呢?”
    “是!”侍者应了一声,便径自离去。
    然而,中年绅士点起支香烟刚抽没几口,侍者已把他要的“特制鸡尾酒”送来,并
且带来个体态相当丰满的妖艳女郎。
    侍者放下酒杯,便一言不发地走开了,而那女郎却在中年绅士身边大大方方地坐了
下来,笑问:
    “你这位先生以前没来过这里?”
    中年绅士微笑地回答说:
    “如果来过,又何必还要人介绍!”
    女郎娇声说:
    “既然这样,那我就替你安排吧,不知道你比较喜欢那一种型的小姐?”
    中年绅士摇摇头说:
    “我不是来这里‘温功’的,希望更刺激些的花样,你能替我安排吗?”
    女郎冲他神秘地一笑说:
    “当然可以,我替你们介绍之后,如果你还中意,马上就可以把她带走。”
    中年绅士又摇了摇头说:
    “我需要的刺激不是指这个……”
    女郎诧然问:
    “那是什么呢?”
    中年绅士直截了当地说:
    “我希望你能为我安排,使我参加今晚举行的‘灵魂教’周末聚会!”
    女郎暗自一怔,故作茫然地说:
    “什么‘灵魂教’?”
    中年绅士立即从身上拿出一迭港币,全是千元票面的,一共是十张,放在桌面上说:
    “介绍我来这里的人说,只要向侍者说明要杯‘特制鸡尾酒’,加两粒樱桃,就会
有人跟我接头。然后交付出一万港币的费用,你就可以替我安排,参加‘灵魂教’的周
末聚会……”
    女郎不动声色地问:
    “你有意思想加入?”
    中年绅士回答说:
    “我在香港最多只能停留三天,所以无法加入,只不过希望能开开眼界罢了。”
    女郎犹豫片刻,终于说:
    “好吧,我先替你联络一下,但不一定有把握。因为每次聚会的人数是有限制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愿意尽力为你安排,否则只好抱歉啦!”
    中年绅士刚说了声:
    “谢谢……”
    那女郎已起身离座,径自走了开去。
    她刚回到酒吧台里,便见坐在圆型高椅上的一个汉子,在那里玩弄着手里的酒杯,
暗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要她走近过来,才轻声问:
    “姜小姐,那家伙是干什么的?”
    女郎回答说:
    “不清楚,他说是有人介绍来这里的,希望我为他安排,参加今晚的周末聚会……”
    那汉子冷笑一声说:
    “我倒认出了他是谁呢!”
    “哦?”女郎诧然急问:
    “他是什么人?”
    那汉子郑重其事地说:
    “假使我没看走眼,他就是不久前才出狱的白振飞!”
    女郎顿吃一惊说:
    “是他?……”
    那汉子冷声说:
    “幸亏今晚我在这里,他一走进来就被我认出了,否则你糊里糊涂地把他带去,出
了事情才麻烦呢!”
    “那怎么办?……”女郎一时没了主意。
    那汉子却胸有成竹,冷静地说:
    “你先把他绊住,我立刻去通知高老大,等我们赶来了再说!”说完,他便放下酒
杯,一移身下了高椅,匆匆走出沙龙。
    女郎略一迟疑,才从容不迫地回到中年绅士的座位来,在他的身边重新坐下,微微
一笑道:
    “我已经替你联络过了,不过要等一会儿才知道有没有希望,你愿意等吗?”
    白振飞笑笑说:
    “只要还有希望,就是等再久我也愿意呀。”
    女郎装出好奇地笑问: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既不是长久留在香港,又为什么舍得花这么大的代价,
要想参加今晚的聚会?”
    白振飞把烟放在烟灰盒里,始说:
    “我已经说过,我希望找些比较刺激的花样,一方面是换换味口,一方面是为了开
开眼界!”
    “谁告诉你‘灵魂教’里有刺激的花样?”女郎忍不住向他盘问起来。
    白振飞置之一笑说:
    “也许是介绍我来的人故意夸张,言过其实吧!不过我倒确实是由于好奇,才被他
说动心的,否则我这一万港币岂不是花得太不值得了吗?”
    “那也不见得,”女郎说:“这就要看你所谓的刺激是指什么啦!”
    白振飞趁机问:
    “那么你认为我这一万港币的代价,花的值不值得啰?”
    女郎避重就轻地回答:
    “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聚会,当然无法知道聚会时的情形,何况我是个女人,跟你们
男人不同。也许你认为花一万港币非常值得,而在我看来却分文不值呢!”
    白振飞“哦?”了一声说:
    “听你的口气,好像……”
 楼主| 发表于 2007-7-2 16:35:25 | 显示全部楼层
女郎接口说:
    “不是我存心浇你的冷水,其实你所谓的刺激,还不就是那么回事。等你真去参加
了,也许会有不过如此的感觉。而你真想找寻刺激,根本不必花这么大的代价,只须花
个三两千港币,我就可以为你安排一个快乐的周末,并且保证使你满意。”
    白振飞似乎霍然心动地问:
    “真的?”
    “谁还敢骗你不成!”女郎认真地说:“其实在我来说,如果真能安排你去参加
‘灵魂教’的周末聚会,你这一万港币里,我也可以抽取两成的介绍费,又何必拉个两
三千的生意?拉成了也不过收个三两百的,还得跟沙龙方面二一添作五,真正到手的只
有百把十元。所以我完全是为客人设想,与其花大钱而不实惠,到不如以较低的代价玩
得痛快呀!”
    白振飞笑了笑说:
    “这倒很有道理,但不知你所谓的玩得痛快,是怎么个痛快?”
    女郎风情万种地笑着说:
    “这是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马上替你介绍一位小姐来,
我们这里的小姐很多,无论你喜欢那一种型的都有。假如你不喜欢‘温功’那一套,随
时可以把她带走,那就随你要怎么样痛快就怎么痛快了!”
    白振飞忽问:
    “像你这种型的有吗?”
    女郎怔了怔说:
    “像我这种型的?你是指哪方面?”
    白振飞毫无顾忌地说:
    “我可不是年轻小伙子,大概中年人都比较喜欢丰满成熟型的女人。而且要懂得迎
合男人的心理和会卖弄风情,这样的女人才够刺激!”
    女郎不禁吃吃地笑问:
    “你怎么知道我懂得迎合男人的心理,和会卖弄风情?”
    白振飞笑了笑,回答说:
    “譬如你劝我不必花大钱而不实惠,这‘实惠’两个字,不就是表示你懂得男人的
心理和需要吗?”
    “但我可没向你卖弄风情呀!”女郎又吃吃地笑起来。
    白振飞哈哈一笑说:
    “因为我们的‘生意’还没有谈成啊!”于是,他老实不客气地把手从她背后伸了
过去,将她的细腰一搂,使她不由自主的,把上身侧向了他身上。
    她并未作抗拒的表示,只是故作娇态说:
    “我从来不陪客人的,只替客人介绍小姐,你可别把我当作……”
    白振飞却说:
    “这里我没来过,但像这种地方我却常跑,并不是第一次开洋荤,所以你用不着骗
我。其实我清楚得很,干你这行的,偶尔客串客串,似乎不是绝不可以的吧!”
    女郎果然哑口无言了,实际上她已知道这中年绅士的身份。这时只希望能虚与委蛇,
尽量拖延时间,等那汉子去通知高老大,带了人赶来再说。
    为了把白振飞绊住,此刻她即使被他占尽便宜,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何况她根本就
不在乎。
    白振飞搂着她的腰,只觉这女人的体型虽极丰满,腰围却并不粗,显然是经常作健
美运动,才能保持这美好的身材。
    “你同意‘客串’一次吗?”他问。
    女郎娇媚一笑说:
    “但我可不会卖弄风情,也许你会感到失望,认为不够刺激呢!”随即把整个上身
倒进了他的怀里。
    白振飞来这沙龙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找寻刺激,而是希望透过这个女人的关系,
使他能进入“灵魂教”,见到那位神秘的“女教主”。
    可是他又不能操之过急,既然这女郎已替他联络过,他只好静候消息了……
    这个沙龙的主持人叫黄珍妮,是个非常精明能干的女人,而后台老板究竟是谁,却
没有人知道。除了她之外,连沙龙里的人也不太清楚,反正一切大权都掌握在这女人手
里,由她独当一面,全权负责。
    今晚她不在沙龙,就是去参加“灵魂教”每周举行的周末聚会了。
    “夏威夷沙龙”位于湾仔,距离香港警务处近在咫尺。而她竟敢公然挂羊头卖狗肉,
不但供情侣们幽会,更暗中经营色情勾当,形同黑市“人肉”交易的市场。足见神通广
大,根本就毫无顾忌。
    刚才那汉子去通知的高老大,就是替这个沙龙撑腰的。他是这一带的地痞头子,势
力相当的大,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黄珍妮解决不了的就由他出面。
    而这家伙跟警方的一些帮办,私下的交情似乎不错,经常在打交道,所以能使“夏
威夷沙龙”受到特别的照顾。
    香港这种殖民地,就是那么回事,帮办的官不大,管的事情却不少,任何事到了他
们手里,就全凭一句话解决。
    长期留居在香港的居民,都知道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那就是一旦发生了违警事件,
最好是遇上个情绪好的帮办,否则只好自从倒霉。
    而帮办大人的情绪,则要看他在跑马场的胜负而定,譬如他赢了,那么就会大事化
小,小事化无,顶多罚款了事。
    万一碰上个铩羽而归的帮办就惨了,本来罚个百儿八十就没事的,你要一申辩,马
上就来个加倍,再多说一句或脸色不对,立刻又加上一倍,往往可以加到一两千,这就
完全要看帮办大人的情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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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 16:35:43 | 显示全部楼层
所以香港的居民有个宝贵的经验,那就是进了警署,一看帮办大人的神色不妙,最
好是赶紧连声认错,罚多少就多少,绝不要申辩。甚至自己动手打嘴巴,口口声声说自
己不是人,那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高老大不过是个地痞头子,怎么能跟这些帮办大人拉上关系,而且又混出交情来的
呢?
    其实说穿了并不奇妙,高老大只是投其所好,负责供给他们马场的“贴士”。
    刚才那汉子就是高老大的手下,这时已飞奔回去,一进门就气急败坏地报告说:
    “老大!你猜我碰见了谁?……”
    正躺在烟榻上吞云吐雾的高老大,把烟枪从嘴上拿下来,漫不经心地问:
    “谁?”
    那汉子郑重其事地回答:
    “就是不久前才出狱的白振飞!”
    “哦?”高老大顿吃一惊,立即将烟枪放下,一骨碌地坐起来,急问:“在哪里碰
见他的?”
    那汉子仍在喘着气说:
    “在‘夏威夷沙龙’,他居然找到了门路,要求姜小姐替他安排,设法使他参加
‘灵魂教’今晚举行的周末聚会!”
    高老大惊诧地问:
    “他想混进‘灵魂教’去打什么主意?”
    那汉子茫然说:
    “这就不清楚了,我已经要姜小姐把他绊住,特地赶回来向老大报告……”
    高老大沉思了一会,皱着眉头说:
    “前几天有人发现他带了个女的去澳门,怎么突然又跑回香港来,想混进‘灵魂教’
里去……”
    那汉子忿声说:
    “老大,当年要不是他在‘黄鹤楼’,失手把老头子打死,我们也不至于混到今天
这步田地。上次算他命大,逃过了小陆的两枪,在监狱外没把他干掉,这回我们可不能
再错过为老头子报仇的机会呀!”
    高老大“嗯”了一声,把脸一沉说:
    “赖有才他们在后面赌牌九,你去把他们全叫来!”
    “是!”那汉子应了一声,便领命匆匆出了房。
    不消片刻,他已叫来了七八名大汉,赖有才抢步进房,迫不及待地就问:
    “老大,白振飞真的回香港来了?”
    高老大把头一点,沉声说:
    “现在小陆不在,你立刻带他们赶到‘夏威夷沙龙’去,守在外面不要进去。让李
老四进去通知姜小姐,设法把白振飞骗出来,带进后面的巷子里,你们就向他下手!”
    “把他干掉?”赖有才问。
    高老大斩钉截铁地说:
    “干掉他,为我们的老头子报仇!”
    赖有才振奋地应了一声,立即带了七八名大汉,急急赶向了“夏威夷沙龙”而去……
    这时候,那女郎正在施展着她的“温功”,整个上身躺在白振飞的怀里,双臂环搂
着对方的颈项,使他低下头来,尽情地吻着她。
    白振飞说的不错,他已不是年轻小伙子,中年男人比较“实惠”,对于“温功”似
乎不太感兴趣,必须刺激才满足。
    因此,当他吻向她的颈部时,她便故意装出不胜其痒似的,混身不住的扭动起来。
并且发出那诱人的笑声,使邻座的情侣们,不禁好奇地探出头来张望。
    好在这里是“各自为政”的,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所以根本不足为
奇。尤其是座旁置有高大的盆景掩护,不致春光外泄,加上昏暗的灯光,看也看不见!
    这女郎的作风也真够大胆,她毫无顾忌,放荡地笑着说:
    “你别吻我颈子好吗,吻得我痒兮兮的,好难过呀!……”
    白振飞故意说:
    “我已声明在先,我是比较喜欢刺激的,你不让我吻颈子,那么吻哪里呢?”
    女郎一挺身,使上身提高了些,说声:
    “吻这里!”突然双臂一紧,使他的头被搂向胸前。
    她穿的是件袒胸露背的窄裙洋装,低敞的圆领口,开得低的已经不能再低。不但整
个胸部袒露,双乳更把圆领撑涨得饱饱满满的,使两边丰满的肉球被挤出一半在领口外。
只要上身一屈腰,就有倾出来的可能。
    而这一搂,正好把对方的脸搂贴在双乳之间,脸紧贴着那一片袒露的酥胸,嘴却吻
着那深深的乳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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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 16:35:55 | 显示全部楼层
白振飞不愧是个老江湖,他明知道这女人有些不怀好意,但却装作全然无觉。好像
真被她的热情表演,弄得神魂颠倒,意乱情迷似的。
    双方此刻都可说是虚与委蛇,但这个假戏却必须真做,才能表演逼真,否则就露出
了破绽。
    可是,就在白振飞向她胸前那片最迷人的地带,连连狂吻之际,那侍者突然来到了
座前,站在高大的盆景外说:
    “姜小姐,你的电话!”
    这真煞风景,那女郎忙捧起了他伏在胸前的头,风情万种地一笑说:
    “大概有消息来了,我去接一下电话……”
    白振飞只好放开了她,笑笑说:
    “如果不行就算了,干脆就在这里度周末吧!”
    女郎已起身离座,笑着走开了。
    其实她并不是真去接电话,而是李老四回到了沙龙里来,告诉她赖有才已带了人马
守伏在后面的巷子里,嘱她立即把白振飞骗去,让他们好在那里下手。
    她不免有些紧张起来,只好极力保持镇静,喝了口酒,使自己强自振作一下,才回
到角落的座位来。
    “怎么样?”白振飞迫不及待地问。
    女郎这次没有坐下,站在桌前说:
    “行了,你是不是现在就去?”
    白振飞喜出望外地说:
    “那太好了,是不是你陪我一起去!”
    女郎摇摇头说:
    “我这里走不开!”
    “那我怎么去法?”白振飞问。
    女郎回答说:
    “你走出这里,绕到后面有个巷子,只要站在巷口等着,嘴上叼支香烟,但不要点
着。到时候会有人走过来,在你面前站下来点香烟,你就向他借火,这是约定的暗号,
他就会带你去的!”
    白振飞信以为真,当即把那一万港币交给了她,起身又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才兴冲
冲地离去。她居然虚情假意地,把他一直送到了大门口,跟看他绕向沙龙后面,始迅速
转身进去。
    绕到沙龙后面,果然发现有个巷子。白振飞不疑有他,立即走至巷口,拿出香烟来
叼了一支在嘴上。
    突然,巷子里走出个穿黑色短衣长裤的大汉,在走过他面前时,果然站定下来,拿
出香烟来叼上一支,随即拿出打火机来点着。
    白振飞便上前招呼说:
    “对不起,借个火用用……”
    大汉把打火机掣着了,递过去替他把烟点着,遂说:
    “请跟我来!”说完便回身走进巷子里去。
    白振飞也不多问,跟着那大汉就走。
    这条巷子里很黑,他们刚走进去,那大汉就突然一回身,手里已拔出一把锋利匕首,
出其不意的就向白振飞腹部猛刺。
    白振飞猛吃一惊,但他眼明手快,急将身子向旁一闪。出手如电地抓住了对方手臂,
用力往外一带,接着一撒手,那大汉便收势不住,踉踉跄跄地冲跌开去。
    几乎在同时,黑暗中窜出了好几条人影,手里全握着匕首,一拥而上,袭向白振飞,
向他展开围杀。
    由于警务处离此很近,赖有才不敢贸然用枪,所以大家全用匕首,照他的估计,七
八个亡命之徒,还怕对付不了一个白振飞。
    但他却小看了对方,白振飞可不是好惹的,一看情形不对,立即施展铁拳迎敌。左
右开弓,把首当其冲的两名大汉击倒,奋身就向巷口冲去。
    赖有才不禁惊怒交加,狂喝一声:
    “站住!”
    手一扬,“咻!”一声,匕首己脱手疾飞而出。
    他这一手飞刀真不含糊,在十步之内,几乎是百发百中,很少失过手的。
    可是白振飞的脑后就像长着眼睛似的,突然一个紧急闪,匕首刚好擦肩而过,仅只
划破了衣袖,却未伤一根汗毛!
    其他几名大汉,也已奋不顾身地向他疾扑,挥刀连连砍杀,但白振飞却无心恋战,
一口气冲出了巷口。
    就在这时候,一辆轿车飞驰而至,在巷口一个急刹车停住,同时车门也已打开,等
白振飞一上车就风驰电掣而去。
    等到那些大汉追出巷外,那辆轿车早已去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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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 16:36:08 | 显示全部楼层
2 灵魂教
    及时赶到港口,载走白振飞的这辆轿车,其实早就停在“夏威夷沙龙”不远的街边。
车上的一对青年男女,一直在暗中严密监视着附近的动静。
    李老四匆匆走出沙龙,不久后又带了批人马赶回,绕向沙龙的后面去,而他则独自
进入沙龙,这一切都看在他们的眼里。
    当白振飞从沙龙出来,绕向后面去时,他们便情知有异,立即把车缓缓开过去。
    一眼发现白振飞冲出巷口,他们哪敢怠慢,赶紧飞驶过去,把他载了就走。
    这时车已远离湾仔,正沿着海边的高士打道,驶向铜锣湾……
    白振飞松了口气,不禁忿声说:
    “妈的,想不到那鬼女人竟用这个诡计,打算让那几个人渣向我下手呢!”
    驾车的年轻小伙子笑笑说:
    “现在你应该相信了吧?我不是早就料到了,凭你鼎鼎大名的白大爷,在香港到哪
里也会被人认出的。戴上付太阳眼镜也没有用,反而是故作神秘,更容易引人注意!”
    白振飞气愤地说:
    “就算那鬼女人认出了我,我跟她既无冤又无仇,难道就该找人去向我下手?”
    年轻小伙子说:
    “话是不错,但她既然认出了你白大爷,而你又是去请她设法,使你能参加‘灵魂
教’的周末聚会的。她当然不敢贸然作主,势必要向那位神秘的主持人请示。如果他们
怀疑你想混进去,可能对他们有所不利的行动,那岂不是就要来个先发制人了?”
    后座的女郎忽问:
    “郑杰,我认为你的看法不见得完全对,至少他们应该弄清楚,我父亲想混进去的
目的是什么,才能采取行动,不至于糊里糊涂的就下手呀!”
    白振飞“嗯”了一声说:
    “不错,那几个家伙可能不是‘灵魂教’的人!”
    那女郎接口说:
    “如果不出我所料,他们大概是高鸿逵的手下!”
    “很有可能!”白振飞若有所悟地说:“高鸿逵是那一带的地痞头子,又是替‘夏
威夷沙龙’撑腰的……”
    那女郎接下去说:
    “更重要的是,高鸿逵当年是金大爷的左右手,自从金大爷被您失手打死后,他就
失去了靠山,以致这几年来混得并不得意。那么今晚发现了您,还会不趁机报复?”
    白振飞又“嗯”了一声说:
    “我想起来了,在我出狱的那天,曾有人向我放了两枪冷枪,很可能也是他们干
的!”
    郑杰把车速减低了,忽问:
    “现在我们怎么办?”
    白振飞沉声说:
    “先回旅馆去再说吧!”
    于是,郑杰把车折向了轩尼诗道,回到了“维多利亚大酒店”。
    回到房间里,白振飞首先就坚决表示:
    “郑老弟,今晚我虽然出师不利,但我们为了争取时间,查明伍月香那鬼女人的去
向。就必须在今晚设法进入‘灵魂教’,找到那个主持人,否则就得等到下周末啦!”
    郑杰似已洞悉他的心意,遂问:
    “白大爷的意思,是否要我出马?”
    白振飞神色凝重地说:
    “这次我准备孤注一掷,由莎丽去‘夏威夷沙龙’这条门路,她比较不容易惹人起
疑,我们两个直接去找高鸿逵!”
    “去找他?”白莎丽惊诧地问:“那不是去自投罗网?”
    白振飞毅然说:
    “所以这叫孤注一掷。”
    白莎丽茫然说:
    “找他有什么用呢?”
    白振飞胸有成竹地说:
    “他既替‘夏威夷沙龙’撑腰,自然跟那里有着密切的关系。而那沙龙实际上就是
‘灵魂教’的联络站,负责物色‘教友’,高鸿逵绝不至于毫不知情!”
    白莎丽忧形于色地说:
    “可是他的人多势众,我担心你们找上门去,说不定会吃他们的亏……”
    白振飞哈哈一笑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错过了今晚,我们就得再干等一个星期,到时候还是得走
这条路。何不打铁趁热,干脆双管齐下,两头进行呢?”
    郑杰望了白莎丽一眼说:
    “但白小姐是个女的,她怎么能去走‘夏威夷沙龙’这条门路?”
    “这不成问题,”白振飞说:“据我知道,他们物色的对象,差不多都是情场失意
的少女,或者不安于室,喜欢找寻刺激的女人。往往有单身的女客到沙龙去买醉,一旦
被看中了,他们就会在酒里做点手脚,使她不知不觉地被带进了‘灵魂教’,结果不得
不加入,成为他们的教友。至于男性的教友,则必须找到门路,经人介绍后,再由他们
查明身份和来龙去脉,认为没有问题了才算合格,否则就不得其门而入。所以莎丽的机
会比我更大,只是她孤掌难鸣,就算真混了进去,也不一定能有所收获,而且处境很值
得担心。因此我们再从高鸿逵这方面下手,如果能逼使他说出聚会的地点,到时候莎丽
跟我们里应外合,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郑杰不以为然地说: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该亲自出马,应该先由白小姐去试试,也不至于节外生枝,
惹出这个麻烦,同时又使他们提高了警觉呀!”
    白振飞叹了口气说:
    “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根本没有想到会有此一着。不过,即使莎丽混了进
去,那也无济于事,必须由我亲自见到那位神秘的‘女教主’,才能使她说出伍月香的
行踪。现在已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们就立刻分头进行吧!”
    郑杰颇有顾虑地说:
    “白大爷,假使一切顺利,诚如你所料的,白小姐能混进了‘灵魂教’,而我们也
从姓高的这方面,逼问出了今晚聚会的地点,再赶去跟白小姐会合,当然是最好不过的
了。但我们不能尽打如意算盘,必须也往坏处想一想,也许会有另一种情况。就是白小
姐已经混进去了,而我们却遭遇阻碍,不能使姓高的就范,甚至被他的人多势众所绊住,
那时候白小姐没有人去接应,又该怎么办?”
    白振飞哈哈一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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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 16:36:2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不成问题,莎丽只要能混进去,即使得不到我们的接应,她也不至于被‘灵魂
教’留作人质呀!万一我们不能及时赶去,她就不必贸然采取行动,只要设法弄清楚那
位“女教主”的身份,以及她的去向。然后回来告诉我们,到时候再从长计议,决定下
一个步骤也不迟吧!”
    白莎丽很有自信地说:
    “你们不用为我担心,只要能混进去,我就会见机行事的!”
    郑杰看他们这对假父女,表示得非常有把握,自然不便再有异议了。
    于是,他们立即整装先行出发,身上各带了支手枪,决定直接去找高鸿逵。
    白莎丽等他们走了之后,才换上一身极暴露的洋装,故意打扮得非常妖艳,看上去
像个不太正经的女人,然后独自前往“夏威夷沙龙”。
    高鸿逵听完报告,气得从烟榻上跳了起来,指着站在榻前那些垂头丧气的大汉们,
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
    “你们这批混帐王八蛋,一个个都是饭桶!蠢猪!笨蛋!去了这么多人,居然没把
姓白的干掉,还让他跑掉,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那些大汉被骂得噤若寒蝉,敢怒而不敢言,只有赖有才硬着头皮分辩说:
    “老大,事先我们并不知道他还有人接应,否则他是绝对跑不了的……”
    “废话!”高鸿逵怒斥说:“你们干嘛不在巷口派人把风?如果巷口有我们的人,
姓白的就逃不出巷口,就是有人接应他也接应不上了!”
    赖有才哑口无言了,事实上这是怪他的疏忽,以为只要把白振飞诱进巷内,他们就
可以出其不意地突下毒手,凭他们七八个人,还不能把他干掉?
    但话得说回来,白振飞可不是普通角色,巷口真要派了人把风,他一发觉情形不对,
根本就不会贸然跟进巷内了。
    可是此刻高鸿逵正在盛怒之下,赖有才有理也无法申述,否则更是火上加油,无异
自我苦吃。
    高鸿逵骂了一顿后,才冷静下来,沉声问:
    “谁看清那辆车上是什么人?”
    大汉们面面相视,仍然由赖有才回答:
    “我们追出巷口时,那辆车已把姓白的载走了,根本来不及看清……”
    没等他说完,高鸿逵又怒骂了声:
    “饭桶!”
    正在这时候,李老四匆匆赶了回来,向高鸿逵报告说:
    “老大,姜小姐已经把刚才的情形,打电话向黄小姐报告过了,黄小姐怕姓白的不
甘心,会去找姜小姐算帐,希望我们多派几个人到‘夏威夷沙龙’去,以防不测……”
    高鸿逵“嗯”了一声,随即对赖有才说:
    “你立刻带他们到‘夏威夷沙龙’去,顺便派个人去把小陆找回来,就说我有事情
要交代他!”
    “是!”赖有才应了一声:“老大这里不留几个人?”
    高鸿逵把手一挥说:
    “不用了,你们快去吧,只要把小陆替我找回来就行啦!”
    赖有才巴不得赶快离开,以免在这里挨骂,于是领着那七八名大汉,随着李老四又
匆匆赶往“夏威夷沙龙”去了。
    他们前脚刚走,陆炳通却后脚急急赶了回来,他并没有碰见赖有才那班人,而是乘
了“的士”回来的。
    一进门,高鸿逵劈头就问:
    “小陆,你今晚跑到哪里去了?我刚才叫赖有才派人去找你,没有看到?”
    陆炳通回答说:
    “黄小姐今天要我去参加周末聚会,正好她那里有个客人,要我留在那里陪着……”
    “什么客人要你留在那里陪?”高鸿逵问。
    陆炳通郑重说:
    “那小子是从澳门来的,看黄小姐对他的态度,好像不是普通角色。而且听他的口
气,似乎在澳门很吃得开,最近因为出了点漏子,在澳门不能立足了。才不得不开码头,
准备在香港打个尖,然后就往别处去打天下……”
    “黄小姐要你陪他,你怎么又跑回来了?”高鸿逵诧然问。
    陆炳通轻声说:
    “我是借了个故跑回来的,因为这是一笔财路,所以我特地赶回来向老大报告。如
果我们能动动脑筋,说不定能从那小子身上捞上一票呢!”
    高鸿逵一听有财可发,顿觉精神一振,急问:
    “是什么财路?”
    陆炳通坐上了烟榻,向他附耳轻声说:
    “我是从他的谈话中套出来的,那小子本身是个穷光蛋,根本榨不出油水。但他在
澳门搭上了个女的,听说在赌场里捞了一大票,由于各赌场的人都要找她的麻烦,她才
要求那小子设法帮助她脱身,逃来了香港。可是香港距离澳门太近,随时得担心那班人
追来,所以他们计划远走高飞。听他的口气,那女人手里还不是一笔小数目,否则就不
必怕人找来了。老大,我看这倒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只要动动脑筋,大概是不成
问题的!”
    高鸿逵霍然心动地问:
    “那小子跟黄小姐是什么关系?”
    “这倒不太清楚,”陆炳通说:“看情形好像是去要求黄小姐掩护他们的,不过我
倒有个主意,既然他们找上了黄小姐,跟她总有些关系,我们当然不便明目张胆地打他
们主意。但我们可以装成是澳门方面的人,事后只要大家的嘴守紧些,不张扬出去,谁
又会知道是我们干的?”
    高鸿逵沉思了一下说:
    “唔……这个主意倒不错,但我们怎么着手呢?”
    陆炳通似已早就想好了计划,他说:
    “钱可能在女的手边,但我在黄小姐那里还没见到她,也许黄小姐有自知之明,认
为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掩护他们。又不敢来找老大商量,怕我们见财起意,所以可能
是把那女的送到‘灵魂教’去了。我们只要设法把那小子弄出来,甚至把他干掉,使那
女的以为是澳门方面的人赶来下的手。那么她必然不敢在香港久留,势必急于远走高飞,
那时候黄小姐就会出面要求我们派人护送她出境了。这么一来,财路不就送上门来啦!”
    高鸿逵犹豫不决地说:
    “万一事后让黄小姐知道了,那岂不是……”
    “绝对不会的!”陆炳通说:“除非黄小姐不要求我们护送她,否则她一离开香港,
就远走高飞了。我们又不负责永远保护她,就算我们不打她的主意,谁知道澳门方面的
人会不会就此放过她呢?如果在别的地方追踪上了她,难道黄小姐还要我们负责不成?”
    高鸿逵终于恍然说: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不料话犹未了,突听一声嘿然冷笑,使他们猛可吃了一惊,急向房门口看去,只见
那里站了个满脸杀气的雄伟小伙子。
    高鸿逵和陆炳通一心想发横财,只顾着计议如何着手,以致那小伙子是什么时候悄
然来到的,他们竟全然未觉。
    “你是什么人?”高鸿逵惊怒交加地喝问。
    际炳通已脸色大变,急说:
    “老大,他就是……”
    小伙子发出一声冷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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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 16:36:4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就是你们打算干掉的那小子!”
    高鸿逵顿吃一惊,急将身子一回转,伸手就向枕头下去摸枪。陆炳通也同时一拨衣
服,企图拔出腰间的枪,来个先发制人。
    可是那小伙子眼明手快,出手如电地拔出一把套有灭音器的手枪,手下毫不留情地
连扣板机,一连几枪,使他们被攻了个措手不及。
    “啊!……”高鸿逵首先被击中,胸前开了一团血花,伏在烟榻上了。
    几乎是同时,陆炳通连中两枪,只听得他惨叫一声,扭着身子倒了下去,躺在地上
不动了。
    小伙子非常沉着,不慌不忙地走进来,上前详细查看一下,见他们已双双毙命,才
嘿然连声冷笑。又冷冷地哼了一声,才把枪收起,从容不迫地离去……
    很显然的,这小伙子相当机警,他大概在黄珍妮那里,已看出了陆炳通心怀叵测,
对他有点不安好心。所以当时不动声色,故意露出口风,以便试探对方的反应。
    果然不出所料,陆炳通在获知那女的油水很足之后,便借故匆匆离去了。
    这一来,小伙子便情知有异,更证实了陆炳通不怀好意了。于是,他悄然跟踪而至,
在房外窃听到了一切。
    结果他们的财没法发成,竟已双双遭了毒手,毙命在小伙子的快枪之下。
    二十分钟以后,宅外来了两个人,他们就是白振飞和郑杰。
    他们虽是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决心而来,但也不敢贸然闯进去。必须先了解
一下情况,探出对方的虚实再说。
    这时整条巷子里静寂无声,连进出的人也看不见一个,甚至高鸿逵的宅外也没有人
把风,这倒颇出他们的意料之外。
    郑杰见状颇觉诧异,不禁轻声说:
    “白大爷,我看情形有点不对,会不会他们料到我们会找上门来,已有了准备,在
严阵以待?”
    白振飞微微点了下头说:
    “这倒很难说,不过我们既然已经来了,就算这里是龙潭虎穴,也得进去闯一闯!”
    郑杰精神一振,问:
    “是明闯,还是……”
    白振飞毅然说:
    “不必偷偷摸摸,正大光明的找上门去,反而使他们摸不清我们的虚实,以为我们
是有恃无恐而来。这就叫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郑杰毫无异议,两个人便昂首阔步地,一起走到了宅前。
    走近一看,大门是虚掩的,上前轻轻一推,门便应手而开。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竟
毫无动静,也没有声息。
    白振飞不禁暗觉诧异起来,但他惟恐对方有诈,丝毫不敢大意,急向身旁的郑杰一
使眼色,各将上装的衣扣解开,以便随时拔枪应变。
    “有人在吗?”白振飞拉开了嗓门大声问。
    宅内仍然毫无声息和动静。
    郑杰的眼光向天井里四下一扫,并未发现有人埋伏,却见正面的客厅门虚掩着,厅
内灯是亮的。
    于是他向白振飞打个手势,说了声:
    “你在后面替我掩护!”便拔枪在手,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冲到客厅
门口,飞起一脚把门踢开了。
    冲进去就一俯身,枪口跟着眼光一扫,结果却是多此一举,客厅里根本不见人影!
    白振飞随后跟进,闪身避在门旁。等了片刻,仍然不见动静,不禁大惑不解地说: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唱的是空城计吗?”
    郑杰站了起来,振声喝问:
    “喂!有人吗?”
    喝声中,他已掩向左边关着的房门口,突然一脚把门踢开。
    闪身进房一看,不由地使他猛可一惊,只见烟榻上和地上,赫然躺着两具尸体!
    “白大爷!”郑杰急向房外招呼。
    白振飞情知有异,抢步冲进房去,见状不禁一怔,失声惊叫起来:
    “啊!……”
    郑杰急问:
    “白大爷,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白振飞上前一看,并不认识躺在地上的陆炳通,只好摇摇头说:
    “这家伙我从没见过,不知道他是谁……”
    说着已走近烟榻前,把伏在榻上的尸体翻过来看时,立即惊诧地说:
    “这就是高鸿逵呀!”
    “是他……”郑杰意外地惊问。
    就在他们相顾惊诧之际,天井里忽然想起了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
    “高老大在家吗?大门怎么开着……”
    白振飞闻声暗自一惊,急向郑杰陵了个眼色,这时房里无处可避,只好赶紧避到房
门后。
    “高老大……”那女人的声音已进了客了,随即到了房门口。
    突然一声惊叫:
    “啊!……”那女人大概已看到了房里的情形,顿时吓得魂飞天外,返身拔脚就向
外狂奔,一直冲了出去。
    白振飞和郑杰哪敢怠慢,立即从门后闪身出来,急急追出大门外,只见一条娇小的
背影,已奔出了巷口。
    可是等他们追出了巷口,那女人已上了停在巷外街边的轿车,风驰电掣而去!
    白振飞当机立断,急说:
    “郑老弟,你赶快到‘夏威夷沙龙’去阻止莎丽,我随后就来!”
    郑杰无暇详问,由于“夏威夷沙龙”距离不远,他用不着车子,把停在对面街边的
轿车留给了白振飞,立即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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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 16:37:04 | 显示全部楼层
3 窥秘
    白莎丽独自来到了“夏威夷沙龙”,她这身大胆暴露的打扮,果然令人为之侧目。
    尤其单独来的女客,如果不是等男友,就更会受到注意。何况她一坐下,就向侍者
要了杯双倍的威士忌,显然是心情不佳,来此借酒浇愁买醉的。
    不过今晚的情形不同,由于白振飞来过,使他们提高了警觉,不敢贸然把她看成物
色的对象!
    这时李老四仍然坐在酒吧台前,装成买醉的客人,负责监视进来的顾客。赖有才则
和带来担任戒备的那些大汉,分布在各处。
    他们今晚可逮着了机会,因为装扮顾客,就不能不替各人分配一位小姐。这些都是
贪财好色的亡命之徒,平时这种地方根本不容他们涉足,而现在却是完全免费招待,那
还不趁机自得其乐!
    白莎丽进来之后,对她最注意的就是李老四,起初他以为这女郎大概是来等人的。
可是她坐下还不到十分钟,连向侍者要了三杯加倍的威士忌,终于使他砰然心动,跃跃
欲试了。
    其实她只喝了半杯不到,而其余的全倒掉了,真要连喝三杯,她不醉倒才怪呢!
    当她把恃者又叫去,再要第四杯的时候,侍者便走到酒吧台前,靠近李老四身旁轻
声说:
    “那娘们又要酒啦!”
    李老四再也按捺不住了,点点头说:
    “把酒倒好,这次让我送去!”
    侍者不便拒绝,只好关照配酒的女郎:
    “再来杯威士忌,加倍!”后面他来了句洋文。
    配酒女郎把酒倒好,李老四便端着酒杯,走到了白莎丽的座前,放在桌上说:
    “小姐,你再喝恐怕要醉了吧!”
    白莎丽装作醉态毕露的说:
    “笑话,再喝几杯我也醉不了,不信你就跟我干上几杯。”
    李老四置之一笑,遂问:
    “你是等人吗?”
    白莎丽连打了两个酒嗝,才吃吃地笑着说:
    “等谁?我等的是这个!”随即端起酒杯后,勉强喝了一大口。
    李老四见状,以为这女郎是真醉了,便老实不客气地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笑问:
    “小姐,我看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还是有什么不痛快?”
    白莎丽心知鱼儿已经上了钩,趁机放荡地笑着说:
    “今日有酒今日醉,管它什么心事不心事,只要能有一杯在手,那才是世界上最痛
快的事啊!”
    说罢,她便举杯一饮而尽!
    李老四刚说了声:“小姐……”
    不料白莎丽的手一垂下,酒杯掉在地上,“碰!”地一声跌个粉碎。而她竟轻哼了
一声,把整个上身倒在李老四的肩上,醉倒啦!
    李老四再叫了她一声:
    “小姐!”她连应也不应。
    又轻推了她两下,竟然动也不动,似乎已睡着了。
    李老四为了要证实她是真醉,还是假醉,竟把她的脸扳过来,捧着向她的嘴上闻了
闻,果然是满嘴的酒气,看来确实喝了不少。
    但他意犹未足,趁机捧着她的脸就向她的唇上吻去。
    这是最好的试探方法,如果她是真醉得不省人事,自然毫无知觉,任他为所欲为,
否则立刻就会反抗。
    实际上白莎丽根本没醉,只是刚才一杯喝的太猛,不免有点混身发热。可是为了装
成烂醉如泥,不要说是被这家伙吻,就是再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她也只好逆来顺受,委
屈求全啦!
    李老四吻了一阵,见她毫无反应,居然色胆包天,得寸进尺地,探手向她的胸前摸
索起来。
    白莎丽今晚特地穿了身袒胸露背的洋装,领口非常低,几乎袒露出整片的酥胸,和
那两堆肉峰的上半部。
    这身暴露的装饰,原是故意引人注意的,想不到竟让这家伙图了方便,趁机大揩其
油,占尽了便宜!
    李老四这可逮着了,正在上下其手,不亦乐乎之际,忽听座旁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
音:
    “喂!你别在这里假公济私啦,这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老四一抬头,发现那位姜小姐已站在面前,只好尴尬的停止活动,强自一笑说:
    “我,我只不过要证实一下,她是不是真醉了啊!”
    “证实了吗?”姜小姐问。
    李老四回答说:
    “大概是真醉了……”
    姜小姐仍下放心,躬下腰来推了推她说:
    “喂!小姐,你是不是醉了,派人送你回去好吗?”
    白莎丽只发出两声梦呓般的轻哼,仍然毫无反应。
    姜小姐犹豫了一下,终于当机立断地说:
    “这女人来得很突然,不管她是什么来路,你把她弄到我的车上去,把她交给我好
了!”
    李老四虽然满肚子的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只好伸手从白莎丽肋下围过去,把她
挟扶起来,再以左手托住她的腿弯,便将她整个身体抱起了。
    姜小姐立即在前面领路,走向沙龙的后面,出了后门,那里经常停置着两部轿车,
是专供临时派用场的。
    她非常谨慎,要李老四把白莎丽放在后座,再回到沙龙里去,取了个小药瓶出来,
把瓶盖打开,将里面的液体倒些在手帕上,盖掩在白莎丽的口鼻之间。
    原来瓶里的是“哥罗方”,惟恐白莎丽在途中醒过来,所以必须采取预防措施,足
见这女人非常的小心,绝不稍有疏忽。
    这一来,白莎丽没有醉倒,却真被“哥罗方”迷昏啦!
    于是,姜小姐把沙龙里的事交代一番,便亲自驾车,载着失去知觉的白莎丽离去……
    不知经过了多久,当白莎丽被一股强烈的“阿摩尼亚”药味刺激醒来时,张眼一看,
发觉已置身在一个阴森森的蓝色灯光的小房间里。
    这房间的面积不大,而且没有任何家俱,地板则铺着深红色,与房间同样大小的整
块地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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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 16:37:18 | 显示全部楼层
房里有四只古铜色的鼎型香炉,里面烧的是檀香,以致轻烟缭绕,满室异香扑鼻,
沁人心脾。
    白莎丽就平躺在地毡上,而身边却有两个女人,像日本妇女似地跪坐着。一个手持
装“阿摩尼亚”的小瓶,一个手里捧了个精致的小玻璃盒,里面盛满了浓浓的红色液体。
像血,又像葡萄酒,但不知究竟是什么。
    跪在她身边的这两个女人,打扮却非常特别,她们整个的头部,用一个像大纸袋的
黑布罩罩住,仅露出两个眼睛,完全像美国“三K党”的模样,但全身竟赤裸裸的,一
丝不挂!
    这就是‘灵魂教’的教友?……
    念犹未了,那捧着玻璃盆的女人,已向她说:
    “奉教主之命,请先喝了这个,再等候召见!”
    白莎丽一骨碌坐了起来,故作惊诧问:
    “这是什么地方?”
    那女人冷冷地说:
    “你不必多问,教主马上就要召见了,你先喝了这个,回头就明白啦!”
    白莎丽望着那盆血红的液体,怔怔地问:
    “这,这是什么?”
    那女人回答说:
    “你放心,这绝不是毒药,如果你一定要问,我就告诉你吧,这是‘灵魂汤’!”
    “灵魂汤……”白莎丽一听这古怪的名称,心知已到了灵魂教里来,不禁暗喜不已,
但她故作茫然地问:“为什么要给我喝这个?”
    那女人居然以命令的口吻说:
    “这是规定,不喝这个就不能见教主!”
    白莎丽心知这绝不是毒药,她们真要置她于死地,刚才趁她昏迷不醒就下手了,何
必多此一举。
    于是,犹豫之下,她终于无可奈何地,从那女人手里接过来玻璃盆,端起来先试尝
了一口。但觉清甜芳香,略有甜酒的味道,却比酒更浓醇,好像参有薄荷及特殊的药物
和香料,以酒配制而成。
    接着她捧起了玻璃盆,一口气饮尽。
    浓醇的液体饮下之后,顿觉一股热流滚滚而下,进入胃部后即散发出阵阵热气。由
血管循环,遍及了全身,使她忽然感到了飘飘欲仙起来。
    白莎丽的外号是“迷魂娘子”,她对各种歪门邪道的迷药配方,均有独特的心得。
所以立即知道这是一种兴奋剂,足以使人意乱情迷,产生各种奇异的幻想。
    最近世界各地都在风行一时,尤其是无知的青年男女,不惜以高价争购这种含有强
烈兴奋作用的“迷幻药”。尽管医学界公开提出警告,这种药丸对人体有不良影响,服
用后会产生“歇斯底里”状态的兴奋,使人如痴如醉,以致身心均受到严重的损害。
    尽管世界各地已把它列为禁药,警方雷厉风行地严加取缔,依法禁止出售。但由于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再加上服用者趋之若鹜,反而造成供不应求的现象。黑市交易因
为奇货可居而价格随时看涨,找不到门路的话,有钱还买不到呢!
    白莎丽对此道是大行家,那盆“灵魂汤”一喝下去,她就知道其中含有那种玩意的
成分了。
    果然不消片刻,那红色的液体已发生作用,使她感觉全身都在渐渐发热,心跳的速
度加快,呼吸急促,情绪突然亢奋起来。
    就在这时候,房门开处,又走进个全身赤裸,头部罩着黑色布罩的女郎,振声说:
    “教主召见这位小姐!”
    两名跪坐着的女郎立即恭应一声:
    “是!”便把白莎丽扶站起来,随着那女郎走出房去。
    房外是条窄小的长廊,灯光和房间里一样,也是阴森森的蓝色,使人有种不寒而栗
的感觉。
    长廊两边似乎都没有房间,一眼望去,直通到尽头像是个古雅的圆型拱门,垂以深
色丝绒帏幔,无法看到门里的情形。
    她们一个在前,两个在后,让白莎丽走在中间,一直走向拱门,由那带路的女郎先
把帏幔拉开,站立一旁。
    白莎丽便成了走在最前面,走进拱门一看,只见这个比较宽大的房间,布置成像电
影里常见的阿拉伯后宫。而且从天花板上垂下一条条彩色缤纷的轻纱,加上四只鼎型香
炉里烧着的檀香,使满室轻烟缭绕,阵阵异香扑鼻,令人飘飘欲仙。
    每一只香炉旁,跪坐着一名戴黑面罩,而全身赤裸的女郎。在一个略呈弧型的精致
矮榻上,却侧卧着一个身披粉红轻纱,戴着金色面罩的女人。
    她这付打扮与众不同,并且榻旁另有两名女郎随侍在侧,一看就知道她的身份高人
一等,大概就是“灵魂教”的主持人,那位神秘的“女教主”了。
    这房间里仍然是蓝色的灯光,白莎丽被两名女郎带到榻前,右边那女郎便轻推了她
一下,吩咐说:
    “跪下!”
    白莎丽此时此地只好任凭她们摆布,毫不反抗跪了下去,也像那些女郎一样地跪坐
着。
    教主仍然大剌剌地侧卧在矮榻上,从面罩的眼孔里,射出两道冷峻的眼光,向白莎
丽凝视了片刻,始问: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白莎丽摇摇头说:
    “不知道……”
    教主又打量她一眼,说:
    “现在先要你坦白地,把你自己的一切说出来!”
    白莎丽胸有成竹地回答说:
    “我叫白莎丽,大部分的时间都住在香港,有时候也到东南亚各地去走走,那是为
了生活……”
    “你是干什么的?”教主问。
    白莎丽呐呐地说:
    “我,我没有固定的工作,只是在各地混混……”
    “怎么混?”教主毫不放松地追问。
    白莎丽故意迟疑了一下,才窘然说:
    “这,这很难说……”
    “我替你说吧,你是靠不同的男人生活的,换句话说,你的姿色和身体,就是你的
本钱,对不对?”
    白莎丽赧然微微点了下头,表示承认了。
    随侍在侧的一名女郎,立即弯下腰去,向教主附耳轻声说了几句。
    教主“嗯”了一声说:
    “现在让我告诉你吧,这里是‘灵魂教’,我就是教主,你既然经常住在香港,大
概总听说过‘灵魂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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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 16:37:34 | 显示全部楼层
白莎丽故作惊诧地说:
    “这里就是‘灵魂教’?”
    教主冷声说:
    “不错,刚才你醉倒在‘夏威夷沙龙’里,由于你的卖相很好,被我们的人看中了,
所以把你带回这里来,向我请示是否允许把你罗致在教里。现在我先问你,如果我同意
你加入,你自己愿不愿意?”
    白莎丽装出困惑的表情问:
    “加入了干什么?”
    教主笑笑说:
    “以你的身份来说,加入‘灵魂教’是最合适不过的,一旦成为本教的一分子,不
仅对你的生活和一切有了保障,还会使你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白莎丽趁机问: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灵魂教’究竟是什么性质?”
    教主忽又冷冷地说:
    “这个你不必问,加入以后自然会明白的。总之,无论任何人加入了本教,只会有
百利而无一害,否则我们的教友就不会一天比一天增多!”
    白莎丽自然不能一口答应加入,她犹豫不决地说:
    “可是……”
    教主忽然坐了起来,咄咄逼人地说:
    “我绝不勉强你,愿不愿意加入由你自己决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很多人想加入
都找不到门路,如果不是我看中了你的卖相,求我也不见得能获准加入。同时我还说明
一点,凡是被带回来的人,假使我看不中意,在清醒以前就被送走了,绝不会让她醒来
看到这里的情形。所以凡是被我召见的,就表示我已决定要他成为本教的教友了,否则
只有一条路,我不说你大概也会明白的。”
    白莎丽这时才发现,矮榻上这女人一坐起身来,身上披的形同虚设,根本与那些赤
裸的女人不分轩轾。仅不过是披挂了那薄若蝉翼的粉红色薄纱,点缀点缀,装装样子,
表示她的身份特殊罢了。
    其实呢,这片薄纱完全是透明的,什么也遮盖不住,全身简直等于赤裸。
    而她这一坐起,两腿相迭屈后的坐姿,就像模特儿摆出拍照的动人姿态,使得整个
的曲线更为分明。尤其上身的各部分,充分显示出女性的美感。
    由于她的一只手支着矮榻,使胸部向前挺起,双乳便更形突出,几乎是以炫耀的姿
态,把整个身体拱托得尽善尽美了。
    连白莎丽看了她这诱人的胴体,也不禁自惭形秽,认为自己跟她一比,不免相形见
绌,大为逊色。如果看在男人的眼里,岂不要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白莎丽听她说完,已听出这位教主的口气,是在威胁她非加入不可,否则所谓的
“只有一条路”,显然是要杀她灭口,以免被她泄露“灵魂教”的秘密!
    他们对这“灵魂教”的所作所为并不感兴趣,也无意多管这份闲事。而是为了白振
飞和白莎丽的一个庞大的计划中,必须利用在澳门以“午夜情人”姿态出现,闹得满城
风雨的伍月香。
    经过千方百计,才使刁钻而自负的伍月香就范,可是在最后关头,却被她利用那
“小霸王”彭羽逃离了澳门,使他们枉费一番心机。
    他们这对假父女自然于心不甘,连郑杰也不服这口气,于是追踪到了香港。
    据白振飞的估计,伍月香偕同彭羽逃离澳门后,暂时留在香港藏匿,还不至于远走
高飞。因为那女人虽在澳门各大赌场捞了一票,但她的志不在此,目标却是即将乘豪华
邮轮途经香港的“金鼠队”。
    “金鼠队”是由十二个国籍不同,而精于各种赌技的阔佬所组成,走遍世界各地,
几乎所向无敌,在赌桌上尚未遇过对手。因此伍月香不服气,决心要跟他们一较长短,
最近在澳门兴风作浪,为的就是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到时候势必由于好奇和不甘示弱,
而主动地去找她挑战。
    邮轮已在来香港的途中,不日即将抵达。伍月香自然不会错过这大好机会,大显一
番她的身手,因此她绝不至于远飏。
    但她担心澳门方面的人追来,又怕被白振飞他们找到,就必须有个地方暂时藏匿。
    在澳门白振飞向她威逼利诱时,伍月香也不甘示弱,曾无意间透露过,表示有香港
的“灵魂教”为她作后盾。
    因此,白振飞认为,伍月香既来了香港,就必然藏匿在“灵魂教”里!
    只是这个庞大的秘密组织,一切都非常严密,没有门路根本混不进去。而他们必须
见到那神秘的主持人,才能设法查明伍月香的下落。
    白振飞毕竟不简单,凭着他当年在黑社会中的关系,终于找到门路,查出了“夏威
夷沙龙”是“灵魂教”的联络站,问清联络的暗语,便亲自出马了。
    可是没想到会被李老四认出了是他,以致非但未得其门而入,反而几乎遭了毒手!
    迫不得已之下,才只好由白莎丽出马,他和郑杰则直接去找高鸿逵。
    白莎丽总算很顺利,凭着她的动人姿色,终于被姜小姐看中,把她迷昏了带到“灵
魂教”里去。
    但她孤掌难鸣,在白振飞和郑杰未到来之前,她哪敢贸然轻举妄动。唯有将计就计,
暂且留在这里卧底,等到他们赶来接应,才能候机采取行动配合他们。
    现在那位教主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除非她答应加入“灵魂教”,否则只有死路一
条!
    于是,白莎丽装出进退维谷地说:
    “我又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能糊里糊涂地加入,能不能容我考虑考虑……”
    教主断然说:
    “没有什么可考虑的,我已声明在先,绝不勉强你。你只要干干脆脆地回答我,是
愿意加入?或者是不愿意?”
    这时那盆“灵魂汤”早已起了作用,使得白莎丽感到混身发烧,而且精神愈来愈亢
奋了。幸亏她经常亲自配制类似的药物,每次必须亲自服用少许,久而久之便产生了一
种“抗药性”,否则她就无法克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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