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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浩正要取出钥匙开门,一位女孩突然推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文浩,她微微点了一下头,就立刻跑下楼了。文浩没有在意,下班回家时他几乎每天都能碰到一个这样的人,她们都是来找姚利媛——文浩的妻子——一个心理学家占卜的。姚利媛从高中开始研习塔罗牌,所以虽然现在年纪轻轻,但已精通塔罗,自己还创了几种牌阵。所以总有一些青少年慕名而来请她占卜。因为自己的职业,文浩不是太信塔罗、扶乩、笔仙之类的东西,因为他是一个警察。 ( E7 {) f' M2 u
不出他所料,妻子果然正坐在客厅.不过这次她不是在洗牌,而是在解牌。因为经常见,所以文浩对一些牌阵比较了解,可是这次,他不认得这个牌阵,难道是她新创的?他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妻子,他知道,解牌需要绝对的注意力集中,所以他不可以打扰到她。
, X/ {. y" f$ r直到姚利媛开始收塔罗牌,他才问道:”这是新牌阵?”
1 v e7 X1 k9 A9 F3 w. D6 O' {“对啊。它,” 姚利媛指了一下牌”叫做侦。”
1 `% |$ x+ z7 k7 j2 t“因为是新牌阵,所以用不习惯,才没告诉她结果就让她先走?你从来都是解了牌才让占卜的人离开的,对不对?”
$ F0 T; T4 z6 m; t1 h2 v“No。自己创的牌阵怎么会用不习惯?只是这次的占卜结果有点出乎我的想像。侦竟然告诉我她会死。所以我留了她的电话,告诉她解好牌后会打电话给她。可是我刚刚又仔细地看了一次牌,结果还是一样。”
6 A3 P2 x t9 x4 X5 B9 P“不要乱想了,她不会有事的。一个人的死怎么会被你随随便便就预见?”
% K( Q6 P6 h/ u7 P“可是……” 9 \/ P+ p# ^& b$ W$ p) _
“乖,不会有事的。不如你帮我占一下最近会不会有案子吧。” $ @% q7 q. i4 Q/ Q0 Y" ~# B
“改天吧。一天我只占一次,这也是塔罗禁忌,况且你的心又不诚,占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 D9 I$ W; K j! r1 L“对喔,我给忘了。那女孩来占什么?” / _2 a1 X/ y2 E' Y+ I
“占她下周的运势。” 0 u/ N* t. |4 k! c @
“给果呢?” & R: C# C7 X: z6 J( Y& E9 r
“活不过三天。”
3 C( p) d; ]6 F! v$ X G0 n“原因?” : D5 ?. A# Y# A1 x3 h
“不清楚。牌面上的内容很复杂,不太好解,但却准地表达了一个意思——死亡。” 1 W; F1 p' w+ P6 W
“那你准备怎么跟她说?” 2 ~: C+ `# Q1 \( P
“暂时没想好。我会再研究一下的。侦好像不大受我控制。”
% T* N" s" {! N5 s“好了,休息一下吧。解牌是很累的。” 6 E& m9 s+ }6 u9 L# i: @6 J D2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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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 U5 o+ W$ S9 k+ @6 m文浩有事做了。
* i9 g* @ V& K先是一个中年人来报案主女儿失踪,第二天又有群众来报案说发现了一个女孩吊死在一棵树上,死状恐怖。正是失踪的那个女孩:孙文。 " _% y3 I& i) I7 g& g( B3 u9 ?9 R0 p( @
据女孩的父亲说,女孩出事前说去找一位心理医生为她占卜一下,然后就一直没回来,“我们以为她去了同学家,可打她手机一直没人接。然后翻出电话薄给她的同学一个一个打电话,都说没看到她,我们怕她出事,便马上报了案。可是她……” c8 A% i! Q8 p# t8 Z* n
没想到妻子的占卜竟然应验了!她真的死了,而且孙文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应该是姚利媛。怎么回事?不,一定只是巧合。虽然文浩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只不过是巧合而己,但警察的直觉却在不断提醒他,事情并不简单。
, r4 _& k( r/ E9 r; p3 I中午回到家,文浩告诉妻子:“媛,那个女孩真的死了,就是前几天的那个女孩。” - ^4 N+ A1 s) h. z) F0 `
正在吃饭的姚利媛猛地抬起头,”你不是开玩笑吧?” 5 e' c1 H. v7 e6 I" A# I" F
“是真的。”然后文浩将案子的所有告诉妻子,“而且,你是她生前最后一个见的人。媛,前天孙文来的时候你有发现她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 ( `" u) P3 ^. q& g/ N
“没有啊,她完全和常人一样,好像还很开朗。她的死因是什么?自杀?”
( i' L1 ?$ t. r- ^9 y3 I0 ^“自杀的可能几乎为0,应该是他杀,而且在她的尸体旁,有人蘸着血写了一个大大的‘侦’字。” / U" x) f$ t2 A+ _9 b4 n
“不是吧?这么巧?我新创的牌阵也叫‘侦’唉!不会这么晦气吧?” # M1 l/ X. i/ A
“只是偶然啦。只是不知道那个‘侦’是哪来的。” - ?/ G9 V5 s8 F
“嗯?你刚刚不是说是有人蘸着……” ' ?% @8 y' O8 p( h0 g* M
“不错,可我刚才也说过,她是被勒死的,身上没有一处伤口。”
X/ R: U0 S8 l; d) E3 W/ N$ w“好了,先吃饭吧,待会儿我帮你占一下,Ok?”
, t, r8 P: k2 h4 t“非常愿意。”文浩知道几乎每天都有人找妻子占卜,她难得有空闲时间。
% o ^8 z# t# @' V& |饭后,姚利媛在茶几上铺了一块真丝的黑布,然后开始洗牌、切牌、摆牌阵。 + ^. ]# c+ h$ l! A
“侦?”
$ l' D9 Y3 j. w; Q; ?“对,侦可是专用来占运势的喔!”
0 t# q& e6 ~6 v% S8 U# }3 D“媛,你没搞错吧?我要你占的是‘侦’字的意思,你……”
0 J$ z/ C6 L' l' }; o“嘘……我是在帮你占一下案子能否破。好了,安静!”
5 O& K' |, Y! A“哦。”虽然文浩不太理解妻子的想法,但他没有再问下去,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妻子的一举一动。
9 G. W \ J4 y; |6 Q& L! p“天哪!还会有命案发生!而且与第一个案件手段相同。” , p) q) Z% f; z$ W% }. D/ H
“Kidding?” 8 F4 u% {$ [9 ~; l4 ?0 h: b
“ No。真的,不过死因清楚。”
' N; {4 n) x5 ?' F1 N7 y*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逊啊?” ' }' y9 \- P4 \+ g* F' N
“可能是牌阵不为我所用吧。告诉你,最好不要质疑我的能力。”说着,她狠狠地瞪了文浩一眼,”这件事我无能为力,任其自然吧。”
5 u( U! f* U5 j7 x“我想可能是你累了吧?明天好了,明天你再帮我占点别的事情。” 1 R1 p# p; ?1 A3 b
“这个恐怕不行。明天我预约了人,一个初三的女孩子。”
4 r* c% k, T& c“我要去局里了。好好休息一下,今天下午就不要去上班了。” % W. h' M$ Z, l5 p8 j* g+ @
“嗯。开车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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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案子破的警察们又忙碌起来。 9 Y; K! E5 `8 x
接连两天内 ,又死了两个,都是女中学生。她们的死有一个令人难以相信的共同点:和第一个死者一样,她们死前都去姚利媛那里占卜过,占卜的结果都是活不过三天。局里己经有人做出姚利媛就是凶手的假设,甚至有人提议将姚利媛拘捕审问。但文浩坚决不同意,他最了解妻子了。但迫于上司的压力,文浩答应多留意妻子。这时发生的一件事,正好肯定了文浩的想法。
, R* a0 m3 _9 {3 e7 h: {3 S1 @星期日那天,文浩陪妻子回家给岳母过生日,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所以他们很晚才回家,文浩还没来得及换鞋,就听到了妻子的尖叫。
# N; } R& ?/ C' Q1 p0 {0 H“浩,快来看!” 姚利媛在卧室大声喊他。 ) k6 [% ]! E$ G* m- c: T
“怎么了?”眼前的一幕使他比妻子还吃惊”这……媛,是你弄的?” 5 M8 \2 e: g; N. f+ O: [
床上整齐的摆着未翻起的牌,而且是侦牌阵。
0 o" H/ S4 e$ M“媛,你不是牌封掉了吗?” 3 b F( }: b9 ?, k6 x
“对啊,我昨天刚把这副牌封掉了,而且我把它锁在了抽屉里了。” 姚利媛飞快地取出钥匙打开了抽屉。果然,里边什么也没有。
5 b d; S) R2 z% r9 h" M文浩仔细检查了一下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而且钥匙只一把 —— 在妻子手中,而妻又一直和自己在一起,“难道是,自己 ……” 1 T* L0 ]2 |0 X3 g8 s f$ @8 o
“不会那么邪门吧?” . @/ f( ~, |6 D$ r$ |( S& ` Q( Q
“ 哪有!媛,你能解一下牌意吗?”
6 u2 l. ?1 Q( Y1 ?" x- e8 O“ 能是能,但是浩你要知道我己经封了它,而且随便一种没有目的的占卜,得到的往往是 ……”
8 v: b8 l$ q' x# x( P“我希望牌会告诉我们一点什么,它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了。”
4 e+ Q3 J9 c4 z( q2 t“……”好吧。” # k5 M" x; A5 E' x5 }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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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文浩都记得妻子当时讲出的字:”死亡”因为它在第二天就应验了。又死了一个,虽然妻子己经谢绝了所有来占卜的人,又将那副牌封了,可每隔几天它都会准时的出现在茶几上,每次都是侦,每次都是死亡。 * o6 m, x/ } e f4 W5 D0 _
一连串的命案使文浩感到巨大的压力,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找出凶手,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正值青春的女孩死去。虽然姚利媛不断地给他心理暗示,不停地鼓励他,还是不能令文浩冷静下来。
; C4 ~0 J6 S$ q为了帮文浩尽快解决案子,姚利媛决定去找隐居在农场的师傅。她开车飞速赶到幼时极熟悉的地方——思媛居。这是当初她离开时师傅为她的农场起的名字。虽然师傅反复叮嘱她不许来打扰她,但是这次人命关天,尤其是有关塔罗的事,只有师傅才解得开呀!
# g6 t$ l# J6 r- Q“是媛回来看我了?” 6 G; `! H% {# k! M c3 t# g
“嗯。”几年不见,师傅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师傅……” / R; G7 Q8 B- Z; ]
“这次回来有什么事吗?我知道你向来听话,不遇到特殊的事是绝不会回来打扰我的。” 4 Q N/ Z- \) {9 `( T$ F% r: I
“您知道我回来的目的?” 0 D5 o0 w% L y1 J3 k6 g8 b z
“哪有师傅不了解徒弟的?况且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一定是有关塔罗的事吧?细细讲给我听吧。”
8 M7 F; K) E, ~% l! T9 n" T1 m% g“嗯。”姚利媛将最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师傅 “是牌的原因吗?” ' f; m5 I3 U$ U1 Y* t
“唉!都怪我,怎么可以把那副牌给你呢?唉……你的牌叫做 ‘幻境逆烨’” 9 \% C& o- U: s0 i4 T# S
“幻境逆烨?不会是传说中的 ‘死灵之牌’吧?”
5 B8 v4 a/ o9 b: L$ |7 W“嗯。幻境逆烨也被人叫做 ‘死灵之牌’。它原本是上古时候一位女巫使用的,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女巫用自己的生命对牌设下诅咒,而且这副牌本身寄存着女巫的怨念,所以一旦牌被打开,便要用人的血来祭奠它,但要想将牌打开,必须有一种特殊的媒介,否则它就和普通的牌一样.。我当初正是考虑到牌迟早要交给你,而你一定不能开启它,才将它交给你,没想到……唉!”
, w- w( @% z) S4 D“开启牌的媒介是不是一个牌阵?” + X3 { [/ h. w/ W2 ~" t4 U
“这个我不清楚,我师傅当年并没有告诉我这些。我心得那年一连几个月内死了好多人,后来,我的师傅给我留下一封遗书就离开了。我才知道她以自己的血封印了‘幻境逆烨’。” 3 f$ W) L4 o* k& S7 ?
“师傅,现在我们怎么办?是不是只有我才可以阻止它?”
0 Z( w$ U. O7 }! W3 a; v% |“死了多少人了?”
( A5 t" I8 \& M# r; F: d: ?“8个。”
0 C! P H6 p0 W6 I) b9 f“差好多啊!还差好多它才会自动封闭啊。任其自然吧。这件事师傅也帮不了你,把牌留下快回去吧。文浩看不到你该着急了。” 7 [. {% c3 X6 ]' l7 \
“不,师傅,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怎么封印这副牌,快告诉我,我真的不希望再死人了!” ( w, b. ^4 f4 h9 v" X; G% n, R
“好了,你走吧。不要惹我生气。”任凭姚利媛在外边敲门。师傅,请原谅我,就让我自私这一次吧, 我真的不想失去这唯一的亲人。两行泪从老人眼里流出来。她不是不知道,她的师傅临走之时为防有人开启“幻境逆烨”,将封印牌的方法告诉了她,只是,要封了这副牌,代价是很大的。 6 v* G I, |/ Z4 e" Q4 s
“师傅,开门啊!您知道吗?死得都是十八岁的女孩,她们的父母有多伤心!我真的好心痛。她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被一种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东西夺去了生命!您真的忍心吗?我好内疚,恨不得死的那个人,是我啊! 师傅,求你了!”姚利媛已经泣不成声了。 ' B) M, n. F6 h1 d, G. m
“媛,不是师傅不肯帮你,实在是,我真的不想亲手……” # ?2 l* {3 P7 g; g+ V/ H) g
“那其他人呢?那也是一条条生命啊。如果用许多人的死来换我的生,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不要这么自私!”
& ?, U8 p- p, e) G% k“媛……”
! }" r! u. F6 x& o* u' s$ V- k“师傅,帮我!” 姚利媛跪了下来. 0 |# ~4 R: D* B& ^9 C
“跟我来吧。” : i+ O. d- a- R# q% ~$ e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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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 k$ _2 M& E由于案子的原因,文浩一直不停地加班,可案子没有一点进展,只是,一切似乎快结束了,凶手好像逃走了一样,这几天比较平安,没有现再死过人.直到收到一封信,他才知道,失去了什么。 7 W" _3 F/ ]. e3 t6 ]" d
浩浩:
6 r$ w6 q8 x1 k) c. f' O 一切都结束了,不会再有人无故死去,师傅帮我封了这副牌,原谅我的自私,可我真的没有其他选择,我不想她们为我而死,而我却做不了什么。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酷。对不起。
$ N8 {) k. b7 A: Y! r. d 媛 天国 & ~' m2 o0 s: e$ K* @! N
“不要离开我,媛!”文浩不顾身体的疲惫,飞奔出门,“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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