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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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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12 10:14: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小昭 于 2010-3-12 10:33 编辑

学校女生宿舍的声控灯总是在坏,而学校的厕所在操场的另一边.要上厕所就必须穿过黑暗的宿舍和操场,所以胆小的阿妍晚上上厕所都要找人陪着.
这天晚上,她很想上厕所,可惜宿舍里的人因为过节的原因大部分回家过节了,只留下家乡很远的阿妍和另一个女孩芳在宿舍里.
阿妍忍了很久,可是越忍就觉得越急,但是她不敢叫芳,因为芳特别爱吓人.她被吓怕了!
最终,阿妍实在是急得受不了了,又不敢一个去上厕所.夜晚的操场格外的吓人,阴森森的,像是随时会出现什么东西似的.她拍了拍芳的肩膀,芳的MP3中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赫然是张震说鬼故事.芳蓦地回过头,眼睛瞪圆,脸上毫无生气,像是午夜梦回时想起的鬼怪.阿妍吓得倒退三步,再看时,却不见了芳的那骇人神情,芳的脸上只有浅浅的微笑.
芳扯下耳塞,问道:"怎么了?"
阿妍拍了拍胸膛,刚才芳那诡异的神情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她轻声问道:"我想上厕所,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什么?"芳像是盯着一个傻子似的盯着阿妍,"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阿妍缩着头,芳的话令她感到害怕.
"我也是听上届的学姐说的,我们学校的厕所曾经吊死过女学生,那女生因为是自杀所以升不了天,每天在厕所徘徊,在阴气特别旺盛的中元节夜晚,她就会出来寻找替身,死的人都是这样子的!"芳一本正经的伸出舌头,翻白眼睛,等待阿妍的尖叫.
阿妍低着头沉默半晌,说:"鬼不是你说的那样!"她伸出舌头直垂到胸前,眼睛翻白流出血泪,脸色铁青,"鬼是这样子的."
"啊啊啊啊啊!"
第二天,人们在厕所发现了阿妍的尸体,她吊死在厕所中,死像很惨,眼睛翻白凸得像金鱼眼,舌头伸出口外,十分骇人.昨天晚上她始终不敢叫芳,就一个人去了厕所……
医院的后山上开了无数的白色玫瑰花,圣洁高贵,苍白无力,一如医院中那患了血友病的女孩——悠儿.
悠儿是个懂事的孩子,自小就能为父母分担家事,在学校成绩也是出类拔萃的,可惜却患了这要命的疾病!现在只能每天躺在医院中,等待不知何时光临的死神.她苍白、无力,仿佛风一吹就倒似的.
玫瑰花四散的幽香,引来了采蜜的蜜蜂,也引来了采花的悠儿.+恐怖游戏/
——这白如雪的玫瑰,正好能送给肌肤胜雪的母亲.
风吹过玫瑰花海,成了一片片香气袭人的白浪,浪花随风,飘飞白色的花瓣.后山正如童话中公主的后花园,美丽异常,幽雅芳香.
悠儿因失血而略显苍白的手,青筋根根可数,看上去竟令人心生恐惧,而如今这手轻轻摘下一朵朵玫瑰.她尽量避免触到花刺,然而,细小的刺不断的扎到她柔嫩的肌肤,她没有察觉,继续采她的花!很快,一大捧花抱在身上,她不亦乐乎,欢愉而笑.更多的刺扎进了她的身体,她血流不止,整束花变成了红色……
妖异的红玫瑰,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悠儿大叫,抛下玫瑰,血却止不住了.她往回跑,没等她跑出花海,就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头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的容貌,然而她不忿、怨恨的眼睛却直直的瞪着蓝天……
——一定,要将花送给母亲啊!
 楼主| 发表于 2010-3-12 10:16: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章:血玫瑰之二一束玫瑰
没有人愿意上医院,王婉也不愿意,但是她必须上医院.
她怀孕了,怀胎九个月又二十七天,离预产期还有三天,所以她必须上医院.她是被好友阿会架着来的,老公在外地公办,正尽快赶回来.她们来到医院门口时,有个苍白的小女孩送给她一束玫瑰花,花色如血,妖异艳丽,阿会还戏说那花红得好似会映透空气,将周围的空气映成红色.
王婉仔细看,那花的周围果然有层淡淡的红雾,像是给花映出的!
因为不喜欢玫瑰那浓郁的香味,她让阿会将花带走.那血红的玫瑰似乎带着不吉的血腥味,留下来怕会有不吉利的事发生啊!
夜已黑,医院中一片死寂,偶尔会有几声呻吟,或是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脚步声,给这死寂的医院带来几分生气.
王婉躺在病床上,手里拿着本小说,鼻中充塞着难闻的药水味.眼前有些缭乱,那黑色蝌蚪般的字时而凑在一起,时而又分散开来就是不肯整齐的排列.恍惚间,那字似乎化作白日里遇见的苍白女孩,手里捧着束散发淡红血雾的玫瑰,无力地笑着,眼中充满愁怨.
王婉瞬间清醒了,冷汗将背浸湿,风吹来,竟有些冷入骨了.她拉紧被子转身睡下,破天荒的没有关灯.
第4章:血玫瑰之三梦中
眼前是那几十盏白炽的灯,脑海中一片空白,撕裂的疼痛阵阵袭来,耳中只有护士小姐那职业似的声音:"再用一点力!再用一点力!……"
这是痛了多久了,王婉记不清了,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吗,怎么这么辛苦啊?
似乎经历了洪荒时代,三皇五帝,封建改革开放到现代似的那数万年,王婉痛得都有些麻木了,嗓子火燎地痛得喊不出声,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削皮卸骨的十八层地狱之刑只怕也不及这个痛苦吧?
"哇——"一声响亮的哭声,将王婉沉寂的心又激活了,她很激动,挺着疲惫的身体就要爬起来!
医生和护士没有预期中的笑容,反而显得很骇然,仿佛她生下的不是婴儿,而是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
王婉不顾身体的疼痛爬起来,医生手中托了个红色的、如脱皮猴子般的怪物.四肢细小,却非常有力,紧紧抓住医生的手,一口咬下去,血珠四溅,将眼前染成了一片红……
王婉惊醒,腹中胎儿依然健在.冷汗湿了衣服,有些清冷.
——原来只是个梦!
——幸好只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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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2 10:18: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阿会有个很帅的男朋友扬,不仅有钱,还很有权.北京大学经济管理硕士,少年有成,深受众人瞩目.反观阿会,才貌家世都很普通.两人在一起常常给人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然而两人却十分相爱..鬼故事*
王婉让阿会拿走玫瑰花,阿会就将它拿着,今晚有个宴会,将它送给朋友也好.
扬驾驶新买的跑车来接阿会,新款的跑车加俊俏的容貌,引得众人不住的打量.
到了地头,扬先体贴的为阿会打开车门,等她下了车,才去寻找车位.阿会捧着玫瑰,幸福的笑着,得夫如此,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脸似乎被玫瑰的花色影响而透着如血的红,她温柔的看着扬的身影,扬不时的盯着倒后镜,看看哪里有车位.
一抹白影飞快的闪到车的前方,阿会又看见了白日在医院中看见的那个苍白女孩.她在这里做什么?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扬没有看见她,用不慢的速度向前开车. 再这样下去,扬会撞倒那个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似的小女孩.那样,扬就会成为杀人凶手!
"不——"阿会发出令人惊骇的尖叫,不顾一切的向扬的车前跑去.她不要扬发生事故,她不要扬做杀人凶手!
扬看着她,迷惑不解!
一辆疾奔而过的车经过,正撞上阿会.砰的一声发出巨大的响声.血如黄河水般迅速流逝,流在阿会的周围,汇成了比玫瑰还美、还红的花.那束玫瑰端正的摆在血泊中,红得越发耀眼了!
临死前,阿会看到扬悲痛欲绝的眼睛,还有空无一人的车前.她闭上了眼睛,满足了,扬没有成为杀人凶手.
男人结婚是为了什么,做牛做马?还是为奴为仆?
——结婚十年你送过什么给我,又穷又苯,你给老娘滚出去.
老马将手叉在口袋中,缩着头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冷风吹袭,一阵冷过一阵.街道两旁的商店门户紧闭,不透出一丝温暖的光.也有几家关门较晚的商店,老板半依在收银柜上打瞌睡.更显得他处境的凄凉了.
老婆算什么?不让回家就不回,不信他着堂堂男子汉会无立足之地.
夜已深,月光照在路上,冷清而又温暖.老马不由想起以前和老婆走在月光下的美景.那时他还不叫老马,叫小马,老婆也不是老婆,是女朋友.她性格温柔,温驯可爱.
或许真的是因为他的无能,才令妻子变得像个悍妇的吧?也许真的是他的错.
仔细想想,在结婚周年却没有礼物送给妻子的丈夫,是不合格的丈夫啊,老婆骂得对,他是没有出息,所以也应该由他先向妻子道歉!
他倒回去,走到门前.门旁,有束似血般红殷的玫瑰,红得妖异,似乎将空气也染成了红色,仔细一闻,那浓郁的芳香中,似乎还带着一股奇怪的腥味.
——咚咚咚!
敲门三下,门内的妻子立刻将门打开,眼角还含着泪花,泪洗净的妆也未来得及补过.
——她不是妻子,妻子明明是二八少女,天资国色,温驯可爱,什么时候成了这个人老珠黄的悍妇?
"死鬼,你知道回来了?"见到玫瑰,妻子破涕而笑.
玫瑰花中那股怪味更加浓郁了,有些想切菜时割伤手时的味道——血腥味.为什么会有血腥味呢?
老马神志不清的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有些狡诈的女人,心里明白了,一定是她将妻子杀死,才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
"你把我的妻子怎么了?她在哪儿,她在哪儿?"老马逼向那个女人.那女人的脸色瞬间苍白了,然后变灰,似乎有些心虚了.这越发让老马肯定自己的猜测,妻子让她给杀死了!
他从怀中摸出刀.
一刀,要慢慢的割!
二刀,为妻子报仇!
……
无数刀,血已经干枯,那女人已经叫不出声音.肌肤被割成一条一条的挂在身上,就像是烂了的衣服条子,眼睛圆瞪着,死不瞑目.
直到被人拉开,老马的刀还在麻木的切向虚空中那女人的身影,听不到耳边的人在说什么,只有嗜血的快感在身体中流动.
玫瑰在血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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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2 10:20:42 | 显示全部楼层
眼前还是那几十盏炽白的灯,脑海中思绪万千,撕裂的疼痛阵阵传来,耳旁还是护士那职业的声音:"再用一点力,再用一点力."
一切都和梦中相同,唯一不同的,是丈夫在外面焦急关切的声音,还有自己那幸福的心情!
或许会像梦中所预告的那样生下个怪胎吧?不过不要紧了,因为即使是那样,他(她)还是自己的骨肉啊,所谓骨肉相连,自己怎么会嫌弃自己的孩子呢?
未出世的孩子啊,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母亲都很爱你!
聚光灯上,那无尽的黑暗似乎有了变化,变得多了个虚幻透明的影子.仔细看,倒有几分像昨日见到的那个手拿玫瑰的苍白小女孩.从见到她开始,自己心中的不安就没有停止过!
该来的总是会来,活了那么多年,虽然没有大的过错,但是小过不断,不能说是没有做过亏心事,早就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只是可怜了这未出世的孩子和他 (她)的父亲!
"哇——"一声孩啼,护士欣喜的说道:"恭喜您,生了个千金.":张震讲鬼故事\
丈夫推门而入,几次绊倒脚边的推车,手术工具洒了一地.他惶恐的抓住医生的手,问道:"我老婆怎么样?我孩子平安吗?"
医生摇摇头,丈夫面如死灰.
医生看见了,王婉的下体血流不止.
王婉感觉到了身体中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流逝,眼皮越来越重,像灌了铅似的往下沉."把孩子给我."临死前,她想看看这未曾蒙面的苦命儿.
丈夫绝望的将孩子抱给她,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抱起孩子.她看见了孩子挥动四肢,像是知道了即将与母亲绝别,孩子放声大哭,泪珠落到她的身上,有点烫.
"我苦命的孩子啊,母亲希望你能永远幸福!保重了孩子."
王婉的手渐渐低下,眼睛渐渐闭上.孩子总算平安了,她死也甘愿了,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油子从后山摘了很多野花,扎成了很漂亮的花环,准备送给母亲.后山也有很都漂亮的白色玫瑰花,但是她没要,她怕那扎人的刺伤了母亲的手.
她拿着花回到医院,医院门口,有个苍白的、穿着病服的小女孩,看着油子手上的花环,眼睛露出羡慕的神情.
"你想要吗?"油子把花环给她,母亲说过,做人要懂得照顾他人.
"我和你换好吗?"女孩怯生生的将手中血红色玫瑰递给油子,玫瑰很红,红得似乎连空气也被染成了红色.+
"我不要你的花."油子摇摇头,拒绝了.
"妈妈说不可以白拿人家的东西."小女孩失望的说道,对于母亲说过的话,她是不会忘记的!
"那好吧,我和你换."油子接过玫瑰.
"大姐姐人真好."小女孩拿着玫瑰,欢天喜地的走了.油子把玫瑰拿进病房,母亲苍白、瘦削的脸正对着油子.母亲的头发早就掉光了,油子给她买了顶好看的帽子戴上.听医生说母亲就快要死了,是癌症,带上油子每天看见的都是母亲和蔼的笑脸.
油子知道,母亲每天都要忍受无与伦比的痛苦!
油子把花给母亲,花有些褪色了,有点白.母亲没有介意,笑着收下了.
油子坐下来给母亲削苹果,母亲静静的看着她削,没有人知道,这是一对即将离别的母女!
窗外,蓝空下,一个有着很幸福笑容的女人拉着个苍白的小女孩,向着油子招手.油子认识她们,他们是刚生了宝宝的王婉阿姨和医院的一个长期病号——患了血友病的悠儿,悠儿刚还和她换了玫瑰.
油子向她们挥手,说:"再见!"
回头,玫瑰已褪成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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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2 10: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是中元节,也是娟头七的日子。
勇拿起手中的照片,照片上是明艳照人的娟,勇和娟曾经是公认的一对。
勇拿起手中的照片,说:“娟,你不能怪我!”娟是个很美的女孩,也很善妒她不允许勇看任何一个女孩,否则她就大吵大闹。但是勇还是爱上了另一个女孩,那个女孩不漂亮,但是很温柔。娟知道这件事后冲到那个女孩的家里大闹,勇生气了,抡起手给了她一巴掌。娟不出声了,捂着脸,勇从指缝中看见娟的眼睛——充满了恨意,像极了毒蛇……

勇被冷风激的打了个寒颤,至今他仍然忘不了娟那毒蛇般的眼神。“叮……”,怀中的受机响了起来,勇拿起手机,这是第七个电话了,娟死后的的第七个电话。

勇打了娟后,娟望着勇,诅咒一般的说道:“有你的啊,许勇,我记着这巴掌了,你给我等着,我死也不会放过你!”娟冲出那个女孩的房子。勇望了望那个女孩,女孩担忧的望着娟的背影,然后点点头。勇也冲了出去,一出门,眼前“咻”的闪过一道红色的身影,只听“砰”的声巨响,娟落到地上。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司机走下车,不停的向人们解释是那个女孩自己冲出来的。
勇拔开人群,娟的身体扭曲成诡异的角度躺在地上,血缓缓的从她的身体中渗出来,很快,娟就全身都泊在血液当中。黑色的头发披散,红色的血液扩散,异常凄厉。娟的眼睛,如毒蛇般透出恨意。寒意涌上勇的心头,勇头皮发麻!“叮——”怀中的手机响了起来,勇接了,他没有看见显示的手机号码。手机那边传来空洞而又熟悉的声音:“喂,勇吗?是我啊,娟!我现在有事,过两天找你啊,等我电话,嘟——嘟——”勇颤抖着,手机“啪”的声落的地上。向娟望去,刚才还在系在她颈上的手机不知何时不见了。拿起手机,手机上的号码是娟:
“勇,我到劳动者一街了,明天打给你,等我电话啊!嘟——嘟——”

“勇,我到劳动者二街了,明天打给你,等我电话啊!嘟——嘟——”

“勇,我到劳动者三街了,明天打给你,等我电话啊!嘟——嘟——”

"勇,我到楼下了,明天打电话给你,等我电话啊!嘟——嘟——"

"勇,我到门口了,明天打电话给你,等我电话啊! 嘟——嘟——”

勇知道如果自己接了最后的这个电话,自己也许就会死吧.但是他不敢不接,如果不接了,娟会不会永远都回不来了?他和娟毕竟相爱过,他不能让娟死了要做孤魂野鬼.他按下接听键,娟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勇,我在你身后."
勇回头,后面,是娟明艳的笑容.
——我若得不到你,也不要别人得到你……
正,你会回来吗?
所有的门都大开着,窗台、门角、阳台上都洒有细细的土,那是正坟墓周围的泥土,用筛子细细的筛选过,只取其中最细的泥土,怕正踩着不舒服.这土有正的气息,这样他会很容易的就找到回家的路了吧?阴冷的风吹过,风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为这阴冷的夜晚添了几分热闹.风铃是六芒星的形状,六芒星具有积聚阴气, 招集魂魄的作用.最后风吹过门口悬挂的黄色旗帜,便悄无声息的出去了,那旗帜是聚魂幡,功能是招聚魂魄.
我对着镜子,细心为自己妆扮,今天是中元节,说不定正会回来看我呢,切不可让正看见这憔悴的模样.怕他不见了昔日的美娇娘,而见异思迁就糟了!
腕上有道丑陋的刀痕,这一刀割下去,血流得似水一般,却还是没要了我的命,给我留下这么丑陋的疤痕,让正见了,会不喜欢我的身体的,所以我首先就要将这条疤去掉.我戴上正送我的金手镯,刚刚好遮了那条疤.再来就是颈上那深红的绳印,韧性极强的油布也未能让我死去,我可谓是福大命大了.现在这七月的天是不可能戴围巾了,不过我戴上正送我的天蓝丝巾就完全看不出来了.跳楼时留下的细碎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伤口,穿上正送的浅紫连衣裙,看上去也没有那么明显了.
看看钟,差不多十二点了,传说中鬼出没的时间.桌上,饭菜凉得差不多了.盐水虾,这是正最爱的菜,煮得恰到好处的虾,盐味渗透进虾中,剥了壳,肉红的虾便露了出来,吃起来香味浓厚,齿颊留香.牛肉炒土豆,切成菱形的土豆炸得金黄可口,外酥内软,牛肉绞成肉末,香味凌而不散,让人难忘.糖醋鱼、爆炒白菜芯、酱羊肉、香酥烤鸭、扒鸡丝……每一样都是正爱吃的菜,他看到会很高兴吧?
想到看见我为他做的菜而开心的模样,我笑了,镜中的我笑得甜美无比.
若是没有化妆,我现在一定甜美不起来吧!我叹息着抚摸骨瘦如柴的身躯.正看见了,一定又说我瘦得像排骨吧?知道了今天晚上正可能会回来,我便不停地吃,每时每刻都在吃,希望可以让正看到一个胖胖的我,可是好象没有什么作用呢!
说起来,正走了三个月,我也闹了三个月,只盼能进阴罗殿见正,正知道了,会生我的气吗?要知道,正最讨厌任性的人了.
其实最任性的就是正了明明知道我会痛不欲生,他还是要赴阴罗殿.
三个月,已经三个月了啊!
三个月前,正顶着英雄的光辉走了,只留下孤零零的我.警察又如何,警察就应该冒着匪徒的枪林弹雨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吗?我要的不是一个英雄,而是一个可以和我快快乐乐共度一生的男人啊.若是没有去救那个孩子,正现在就可以和我共度佳节了呢!若是没有去救那个孩子就好了!
我凄然一笑,正如果知道我这自私的想法,会生气吧?谁叫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只想和自己的丈夫平凡一生,白头到老!
但是,正已经死了!
我撩起黑如夜的青丝,这是为正而留的.今夜,我要用银丝作绳,金丝作装饰,绿玉作陪衬,将它装扮起来,正看到它最美的一面.而它,今夜将成为我美丽的衬托.
镜子中的我,已经美得让人不敢直视.我再次仔细的检查有没有瑕疵,粉底好象厚了,眼影淡了些,但是应该没有什么差别吧?在正的眼中,我是否美丽如昔?我拿起梳子,细细的梳起青丝,这万千青丝,可是丝毫乱不得!
正,你今夜会不会回来?
正,我在等着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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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2 10:23:22 | 显示全部楼层
高中毕业以后没有考上大学,我揣着一点钱来到这无亲无故的城市,连续跑了几个人材市场,将钱用干净后不得不找了个保姆的工作.主人家姓张,是个很美丽的女人.
在那里工作了几个月,和张小姐渐渐聊得来了,我才知道了她就是人家口中的二奶.不用工作也可以坐大房子花大钱.但是她是一个寂寞的人,美丽的眼中写满了忧伤.我在这工作了这么久,却从来没有见过包下张小姐的那个大款,甚至连张小姐生日也没有来!但是张小姐并没有生气,因为她收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布娃娃,上面没有送娃娃的那个人的名字,只有一张漂亮的玫瑰香味卡片,写着张小姐的名字,张小姐很喜欢玫瑰香味.
张小姐很高兴,以前她就告诉过我她喜欢娃娃.她把娃娃放在床头,以便一起床就可以看见它!|恐怖网站*
第二天,张小姐突然抱着娃娃闯进我的房间.我揉揉眼睛,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敏,娃娃变了!"张小姐带着哭腔的把娃娃递到我面前.我看见了本来很漂亮的娃娃现在没有了头!我使劲揉揉眼睛,娃娃依然没有头!我笑笑:"张小姐,你不要吓我了,我胆小,你把头拿出来吧!"
"我玩什么不好玩这个,我一早起来头就不见了,我还想问你是怎么一会事呢?"张小姐吓得发抖,她是个很迷信的人.
我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我抢过娃娃的身子,说:"也许是被老鼠叼走了吧,管它的,把这个身子烧了吧!"我话是这样说,天知道世上有没有那么大的老鼠!
张小姐也觉得怪可怕的,点点头同意了我的意见.我们把娃娃拿到厨房,用打火机点燃了娃娃的身子,不消片刻,娃娃整个被火吞没了.
蓦地,娃娃肥胖的手动了一下,我以为是我眼花看错了.然后,娃娃的身子跳了起来.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我们似乎都感觉到了娃娃痛苦的大叫!张小姐尖叫出声,指着地上犹如活人扑火般打滚的娃娃叫道:"是阳,阳回来了!"
我倒了杯水和几颗镇静药给张小姐.她吃了药,显得镇静多了.她双手紧捏着杯子,直到手指发白.她说:"阳是我的丈夫.".长篇鬼故事/
我点了点头,知道她要告诉我一个秘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年我和阳一同来到这个城市打工挣钱养孩子,我们一同来到一家很有名的工厂,到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地狱.每天都要工作十几个小时,吃最差的东西,睡最少的觉.但是我们没有办法,有人监视着我们,不让我们走!正当我以为我快要死时,那个男人出现了,他杀了阳,砍下他的头,然后又点火烧了阳的身子.他对我说我杀了你的男人,你跟我走!我跟他走了,吃好的穿好的,但是我始终忘不了阳那个没有了头的身子,在火中不停的翻滚……"
张小姐说不下去了,这样一个秘密,亏她能忍到现在才向别人吐露.
"那个娃娃是……阳!"我打了个冷颤,没有敢再说下去.张小姐捂住脸,肩胛不停的摆动.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
过了好久,张小姐才抬起泪眼汪汪的脸.房中一片死寂,她没有唤我,而是自己把杯子放到桌上.她的手触到了毛茸茸的东西.她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她记得她没有在桌上放任何东西.她艰难的转过头,一个没有头的娃娃正端正的放在桌上!
"啊——"张小姐简直要哭出声来,她转过身伏在我的肩上哭泣.我魂飞魄散的望着那个娃娃,它不是已经烧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儿?我安慰着张小姐,用衣架钩着娃娃扔出窗外.说:"没事了,我已经把它扔出去了!你乖乖的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我掀开被子,被子下,是鲜血淋淋的娃娃的头.娃娃的眼睛含着恨意的望着张小姐,狞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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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2 10:23:59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小姐打了个电话把包她的那个人——也就是杀了阳的那个人叫来.那个人是个啤酒肚的老头,他很有钱,钱多到可以养三奶、四奶,甚至七奶、八奶也不成问题.
他陪张小姐睡下,张小姐显得很安心,她很久没有这么安心了.
张小姐洗过澡,围着围巾走出浴室,走在床上等那个老头,他虽老,却很有钱.
她喝过我给她准备的镇静药.最近她离不得这药了,少了这药,她就睡不安稳.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张小姐嫣然一笑,他怎么忘了带钥匙.
张小姐打开门,门外空无一人,她伸出头看看走廊两边,还是没有人!张小姐耸耸肩,看来是她听错了.关了门,才转过身,门外又传来敲门声.她打开门,还是没有人!
"亲爱的,是你吗?别玩了,出来吧."张小姐快要哭出来了,她觉得好象有双眼睛盯着她.她将门关上,背靠着门喘息.
她看见一个娃娃,一个手拿着刀的娃娃.那个娃娃狞笑着,说:"我是阳,你要来陪我吗?"
张小姐死了,吓死的.我拿给她的那个不是镇静药,是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迷幻药.不管是谁吃了它都会产生错觉,最后被自己吓死!
我敲开那个老头的门,他虽老,却很有钱.我嫣然一笑,我也长得很漂亮,不是吗?
我的床下还有很多的娃娃,那是给张小姐准备的,我本来只是想吓吓她,没有想到她会被吓死,这算是报应吧.不管怎么说,我的目的都算达到了呢



黔之南,滇之东,有城名曰风.风城之南,有地名甘蓝.
甘蓝是个地名,它不是镇,不是村,是个沼泽.沼泽就叫甘蓝,或许当初取名字时为了方便,把沼泽周围数十里地方统一叫作甘蓝.甘蓝没有人,更没有村.
在一万年前,也许甘蓝称得上是人间仙境;在一千年前,也许甘蓝能说是世外桃源;在一百年前,也许甘蓝还可说是风景如画.但是在现在?甘蓝只是个有着浓重瘴气的沼泽!
风城虽小,却因为拥有大量的金矿而吸引着不少人的眼睛,越来越多的人向风城涌进,连带着甘蓝也有人迹了!
夜色凄迷,甘蓝沼泽旁有座孤立的茅舍,茅舍简陋,却也很干净.门前挂了个大红灯笼,红光暗淡的笼罩着方寸之地,在这山中更似狐火鬼灯,令人头皮发麻.红灯笼上书写了一个大大的宿字,表明了这间茅舍是供人借宿的旅店.不知道是什么人有这种闲情逸致,明知道不赚钱还要在这里开旅店?
进了大门,就看见左面的大厅和右面的厨房,中间是条走廊直到尽头的石墙,两边各是四间客房.芯儿站在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现在是暑假时间,她们的时间颇多,同寝室的六人便相约出门游玩,最后大家敲定了目的地——号称酆都第二的风城.
只是,为什么她会在甘蓝呢?
照原先的计划,大家是要到风城观赏它比过春节还要热闹的中元节,为什么最后她会在甘蓝呢?
此时天已经黑尽了,空中只有星星闪烁,皎月当空.银白的月光照不亮穷山恶水的甘蓝,倒把甘蓝照得是斑驳狰狞,像是远古时代的魔神降世,令人心惊胆战,不敢多看.
芯儿却没有心思去看这恐怖的地方,她在回忆,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在这世界上除非是疯子,否则谁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某个地方呢?芯儿就不知道,她当然不是疯子,她却也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甘蓝.在她感觉中,她就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醒后,她人就站在这里了,背上背着旅行包.
她的人也许不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但是她的意识绝对是凭空出现的.在她恢复神智时,她的人就站在这家旅店门口了.奇怪的是,还没有走进旅店,她就很清楚旅店的格局,像是已经进去看过了一般.
芯儿自己也在奇怪,她怎么会知道旅店的格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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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2 10:24:35 | 显示全部楼层
芯儿不再想这些东西,现在最重要的是她人已经站在这里,接下来要怎么做?
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口出现一个老头,手拿红色灯笼,灯色如血,照出开门老头岁月流逝的痕迹.他的皮肤松弛而且干枯,满面的老人斑使他看起来异常恐怖, 活像是忘了进棺材的尸体,令人脊背发寒.像是早料到了深夜有客来临,他递给芯儿一个早准备好的木牌,说到:"我是这里的店主,人们都叫我虫伯,你也可以这样叫我.你的朋友都已经睡了,你也早点进去睡吧."
他鬼魅的出场方式吓了芯儿一跳,他说话的声音更是不阴不阳,吓得芯儿的心脏不争气的激烈跳动,整个人像是被扔进冰窖之中,从头冷到脚,半晌才恢复过来.
芯儿低头看看木牌,木牌上写着个"七"字.
老头走进旅店的最里面,一间门上画着"七"字的房间才停下来,示意芯儿把牌子挂在门上,表示这间房已经有人住了,才说:"这间就是你的房间,进去休息吧."
说完,他转身打开后面的门,那间房没有被标上号码,也是唯一一间没有标上号码的房间.
芯儿做进七号房,脱衣睡下.也许是因为心中的疑虑太多,芯儿竟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最后只得睁着眼睛,望着那似乎无穷无尽的黑暗.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带来了些微光亮,也让芯儿看见了已经有圆的形状的月亮.芯儿吐了口气,中元节快要到了啊,他没有忘记他到这里是为了过中元节!
芯儿钻到棉被中,棉被有着刺鼻的霉味.
黑暗中有着细不可闻的鼾声,有着虫子爬行的蠕动声,还有窗外的蚊虫鸣叫声.芯儿越发睡不着了,只得睁大眼睛,直到天亮.
  一夜无眠,天刚亮芯儿就起来了.
她麻利的收拾好房间,梳洗好,才打开房门走出去.他出去的时候正好遇到明子,明子明显的错愕,问道:"你怎么住七号房?"
风城是个对鬼神非常忌讳的城市,或许七号放也有什么该避讳的地方吧.芯儿不在意的说道:"没房间了……是什么?好香!"芯儿不是风城的人,对这些忌讳也不放在心上,反到对这飘来的香味兴趣十足.
"没房间,怎么会没房间了呢?"明子暗自嘀咕,无奈芯儿已经飞奔向厨房,听不见她的话.她摇摇头,不过是换个房间,应该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说芯儿在飞奔是一点都不夸张,她是用尽了全力的在跑,其速度达到百米五秒四的恐怖速度,简直就是超能力发挥.从这里到厨房当然没有百米的距离,所以芯儿的速度看上去和飞没什么两样,不过是眨眼工夫,就看见她人出现在厨房了
厨房中有张桌子,桌子上有六副碗筷,碗中盛着的是清润可口的肉汤.葱花拌着肉末,码上几丝黄色的姜丝,盛如白瓷碗中,看上去色香味俱全,诱人口谗.
芯儿见状胃顿时收缩,肚腹有若震天鼓响个不停.她伸手就向其中一碗扑去,其势若猛虎,其准若苍鹰.眼力之准,动作之敏,当世无人能出其右.
而她扑去的那个碗没有什么特别,只是里面盛的肉汤要比其余五碗多!
不像芯儿那样着急,其余五人慢慢坐下来,细细品尝这香味四溢的肉汤.这里有六个碗,她们有六个人,也就是说人人有份,不会落空.既然没有遗漏,有何必损了淑女的形象而争抢呢?
同来的六人都到齐了,姚佳、明子、何露、张星、她自己和她的妹妹月儿,总共六人.
姚佳是个美食家,吃像较其余五人来要好得多,也较优雅.她拿起白底青边的精致汤匙,勺起肉汤细细品尝.这汤清甜可口,入口即化,还带点淡淡的酸味,有些像番茄的酸,却又比番茄更原汁原味,酸得恰到好处,酸得理所当然,令人回味无穷.这汤绝对是厨师界的佳作,人间界的极品,可遇而不可求啊!
正吃得开心,蓦地一声尖叫,张星低下头呕吐起来,众人不解的望着她,又看看她的碗中,立刻同她一道呕吐起来.
张星的碗中,有个小巧可爱的耳朵,这本来应该让众多人喜欢的耳朵,一出现在这不该出现的地方,立刻引得六人大吐特吐.瞧这碗中出现的东西,这汤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这竟然是一道人肉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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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2 10:25:03 | 显示全部楼层
死人并不可怕.
人既已死去,四肢僵硬,神智全无.不能动,也不能思考,只能像个木头人一般躺在床上,这样的人有什么可怕之处?
然而此刻芯儿她们却不怎么觉得.
本来以为是虫伯做的人肉鲜汤,才去他的房间质问他,找到他了,芯儿她们却不能问他.因为,虫伯已经死了!
虫伯死在他的房间中,全身蠕动无数肉白的蛆,一抓一大把,怪恶心的.尸臭的味道弥漫满屋,令人作呕.照尸体的腐坏程度来看,虫伯已经死了很久了,那昨天她们看见的虫伯又是谁呢?
众人从脚底冒出冷汗,七月的天气闷热,她们的衣服却叫汗给湿了.
"快看那幅画."何露比较细心,看见了挂在墙上的古画.那幅画颜色单调,仅有黑和白两种颜色,上面画有两人,女的穿着黑色的苗族服装,神态冷淡;男的穿着白色衣服,神情喜悦.笔画简陋有力,有若出销之剑,给人冷冽之感.
那苗族女子的衣服和现代的苗族衣服略为不同,而且看画纸的年代,应该有上千年了吧?画中男女神色各异,态度却颇为亲昵,简陋的笔锋将两人之间的情意画得栩栩如生,一目了然.
何露最先发现那幅画,也是第一个接近画的人,也是她第一个看见画上的字.那字她不认识,只得叫学历史的姚佳看,姚佳念出画上的字:"吾与外子秦泪成婚于祭典之时,以此为证——冰冷."此字字迹娟秀,笔走龙蛇,是个女子的笔迹,看来就是画中的女子冰冷所画.这名字取得和人一样,冰冷如雪,冷艳无双.
这幅画下面还有一本书,书的纸色枯黄,却保存得极为妥善,没有出现缺损的地方.这本书不同于那幅画的内容,它的内容过多,姚佳看得很慢,越看眉锋皱得越紧,脸色也越差.看完后,他放下书,神色古怪的说道:"我终于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明子迫不及待的问道.
姚佳的脸色瞬间刷白,喃喃地说:"在说这个之前,我还是想先给你们说说这个故事,也可以说是……"姚佳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直到明子催促她才慢慢的说道,"……这是一个诅咒."
"诅咒?"五人大惊失色,她们到风城的确是想见识一下风城的无数传说,却从未想过要去接触,一听到自己中了诅咒,顿时魂飞魄散,惴惴不安.
"是的,"话已经说出口,姚佳也不再顾忌,顺畅的接着说下去:"这是一封遗书,是画中那个叫冰冷的女人所写."/鬼故事?
遗书?众人望向那约有寸许厚的书,那也能叫遗书?
"遗书的开头写着’平衡已被打破,所有人都将受到诅咒’,"姚佳笑了一下,很苦的那种笑,"当然,我也只是大概的明白她的意思,这是唐代的文字,我并不能完全看懂."
听到姚佳要说这个故事……不,是遗书,五人不约而同的将她团团围住,听她说说这里面的内容.
"巫神大人."女人跪在地上,身子不住的颤抖,靛蓝衣裳上七色彩线织成的花边如浪花翻动,美丽异常.她及腰的长发铺散在地上,泥水污了她的青丝、她的额头,她也不赶将头稍稍抬起,只怕惹恼了眼前的巫神大人,受到惩罚.巫神大人脾气之古怪,早已在风城街知户闻.
我冷漠的望着她,眯起眼睛.好漂亮的发丝,在风城中,已经很难找到这样美丽的青丝了!它就像幕夜的星星,漆黑如夜,却又有着点点辉光,令人为之着迷.我舔舔红润的唇,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比我的更美丽的发丝呢?我走上前,拍拍她的头,甜美的笑道:"你抬起头."
"是的,巫神大人."多年的信仰使她不敢违背阴司使巫神的命令,将头抬起.如瀑的青丝下,是张平庸的脸,过度的操劳使得她的皮肤蜡黄,缺乏滋润.她幸应该庆幸她的父母没有给她一张出色的脸孔,否则她不会那么走运了!我甜甜的笑.
"拔光你的头发."
她抬起头,眼中充满恐惧、不安、畏惧,身子颤抖个不停,衣服上的花边交错翻滚,绚烂如花.
"拔,光,你,的,头,发."见她迟迟不动手,我沉下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很久没有人敢对我命令迟疑过,她好大胆子.
"是的,巫神大人."她感觉到了我明显上飚的火气,惊恐之下用尽全力的拔下自己的头发.头发深深扎根在头皮中,她太用力,直揪得头发成片落下她也不敢停手;头皮裂开鲜血四溅她也不敢出声.怕这脾气古怪的巫神大人又想出什么怪招责罚她!
我满意的点头,很好,现在全风城就数我的青丝最美了.我挥挥手,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无缘无故的遭到这般的折磨,她早已经是痛苦不堪,如今一听得以解放,如获大赦,话也不多说提起裙子就跑,生怕跑得慢了,这位巫神大人又会想出什么新花招.
"慢着."我突然出声阻止她.
她回过头,眼中充满绝望.
"脱下你的衣服."身为巫神的我一生都只能穿着漆黑的衣服,而她却能穿着漂亮的衣服,那七色花边翻滚着,似乎活过来一般.
她脱下衣服,愤恨的瞪了我一眼,转身跑了.
恨吧恨吧!我巫神怕过谁,凭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就算给你一万年的时间你也拿我没有办法,我才不怕.我看着地上靛蓝的苗服,几脚踩下去.我巫神不能穿的衣服,谁也别想穿.
因为我是巫神,巫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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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2 10:25:47 | 显示全部楼层
快到一年一度的祭典了,来自阴司的客人将会同我们共同庆祝.而我们也会奉上人祭,以求阴罗殿的保佑,让我族人得以长生不老,我族昌盛繁衍.而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我最忙的时间
我望望当空的烈日,算算时间,前去狩猎人祭的队伍快要回来了吧?每年的祭典,我们都会派出队伍搜寻落单的汉人作为人祭,令得这些人以为是鬼神显灵,吓得他们每到这个时候就不敢外出,无形中增添了我们抓捕人祭的困难.可惜他们猜错了,我们不是鬼神,而是直属于阴罗殿的信仰者,而我巫神,则是他们在人间的使者 ——阴司使.
看看远处,密密麻麻的黑点在向这里蠕动.说是蠕动一点也不夸张,风城位于云贵高原上,放眼望去尽是连绵无尽的山脉,或许看着前方会觉得很近,但是要走过去往往要花上很久的时间!所以从我这里望过去,黑点移动的速度和蠕动没什么差别.
虽然没有真正看见那些蠕动的黑点的真面目,我却能猜出那些是什么.那是我们英勇的苗人武士带回了他们的战利品——人祭.在很久以前,具体是什么多久也没有人记得了,那时的苗人举行祭典时都是由本族人担任人祭,每年数十人的损失,令我们苗族不会兴盛,却也不会覆灭,直到有个智者提出可以用汉人担当人祭后,苗族才渐渐的兴旺起来.得到饮罗殿庇佑的苗人生命漫长,又没有了人祭的损失,苗族的人口越来越多,风城也兴旺了起来.
过了很久,才见到苗人武士押着人祭走过来.过两天就到祭典了,得先把这些东西准备好.
记得这些汉人把这个重大的节日叫什么来着,好象是叫什么中元节,又叫鬼节,说是鬼门关大开的日子.我们却把这叫作庆生大典,庆祝阴司的客人来到人间的庆生大典.
"巫神大人,人祭都带到了."苗人武士跪在地上,他身后的人瞬间跪成一片.在这跪倒的人中,那一身白衣站得笔直的人格外的显眼,我眯着眼睛走上前,不过是一个人祭,竟敢有那么大的胆子不跪我!
"跪下."身后的武士用棍棒敲向他的双腿,他吃痛之下跪倒在地上,却又立刻站起身子,怒道:"我跪天,跪地,跪万人,就是不跪你这恶巫."
说我巫神是恶巫,好大的胆子!从我出世到现在五千年……不对,好象有六千年,又好象有七千年了?不管有多少年啦,反正很久就是了……从来没有人赶这样对我说话.他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吗?
我立刻做了一个决定,一个明智而伟大的决定,我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我要你做我的男人."
"什么?"他立刻化身为石头,极度错愕的瞪着我.不理会他身后那一片预计将很长时间处于石头状态的人,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冰冷的男人."
  "巫神大人,求您三思啊!"
我望着周围这黑压压的一片,没有想到我苗族的人口有那么多啊,早知道我就放心大胆的玩,玩死几个也不要紧,反正人多.
"巫神大人."
我循声望去,那几位是族中位高权重的长老,那位是武士首领,那些个是我座下的巫师,咦,那秃子不就是前几天给我拔关了头发的女人吗,怎么她也来了?看来这全族的人都在这里了.
"巫神大人,求你还了那个人祭回来吧.阴司的人已经生气了,天灾会降临我风城啊,求您为您的子民着想啊!"
阴司的人,他们才不会为了这种事情生气,对他们来说,不仅是苗人,就连我这身为阴司使的巫神,都只是他们手中的玩偶,主人又怎么会生玩偶的气呢?
"让开,我懒得听你们说废话,早点回家才是正道."
见我心意不改,他们一动不动的跪着.
我柳眉一竖,你们这些人因为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就可以把我冰冷困住吗,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我提起裙子,首先向几个带头的长老踩去.他们老化的身躯又怎么经得住我用尽全力的踩,痛叫几声就倒在地上,我狠狠的跺上两脚才解气,这才踏着众人的脊背走出去.碍于我平日的积威,竟没有人赶站起来反抗,任由我飘然而去.
我的家在风城的外沿,门前就是兴盛的风城,好让众人瞻仰巫神的威严.
进如房中,那白衣男子对我怒目而视,他的神情凶恶,似乎要把我千刀万剐,处于极刑.他的手被反绑在柱子后面,若不如此,只怕他不是瞪着我那么简单了!
我走上前,直视着他愤怒的眼睛,半晌才想到,问:"你叫什么名字?"?恐怖图片*
"坐不改名,行不改姓,秦泪."
"秦泪?"苗人不像汉人那般的风雅,我偏着头,也不知道这个名字好不好,只是自己的丈夫总是要赞一下的,我拍手笑道:"好名字."
从他不屑的目光中,我也知道他看出了我的虚伪,不由得大是尴尬.突然想到我做天画好的画,我连忙去把它拿来,献宝的问道:"你看我画得像不像?"
他瞪大眼睛,画上画着他和她,神态亲昵,还写着外子秦泪.他们不过认识两天,又何时成亲了?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画,涩声道:"百分百……不像."
"不像!"我深受打击,我还以为画得很好呢!
"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这是两天来第一次平心静气的对我说话,我不由受宠若惊,邀宠地答道:"这里是风城,"看他迷茫的样子,我仔细想想他们汗人都将这里叫作什么?"对了,你们都把这唤作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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