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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蔚蓝深蓝

《盗墓笔记》第五部《蛇沼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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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4 15:55:44 | 显示全部楼层
蛇沼鬼城(下) 第六章 石像的朝向

  一下我的头皮就麻了一下,心跳陡然加速,紧张起来。

  潘子就咽了口唾沫,说:“我没注意……不过肯定不是这一面。”

  胖子道:“他娘的,有鬼了,那难道它自己转过来了?还是咱们触动了什么机关了?”

  我说不可能,刚才走近的时候我看的清清楚楚的,明显是石头的,而且是一整块的,不太可能有机关陷阱。

  潘子盯着那石雕,道:“刚才没看仔细,也许这雕像是两面的。”

  “两面你的头,刚才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好几眼,石像的背面绝对没有这张脸。”胖子道:“而且,这张脸也有点不对劲。

  的确,和从正面比起来,这张石像的脸让人感觉很怪异,同样是面无表情,但是那脸上的表情就透着一股阴郁和怨毒。让人看了就心惊。

  “他娘的,肯定是自己转过来的,这东西难道是活的。”潘子道。“咱们碰上石头精了。”

  我道:“我们走的不是直线,也许是角度的问题,不要吓唬自己。”

  胖子骂道:“狗屁角度,这肯定有问题,你这么琢磨是自欺欺人。”

  我有点尴尬,胖子道:“要不要回去看看?”

  潘子摇头,忽然就掏出了枪,上膛,对准了那巨脸,就想开枪,我们给这举动吓了一跳,差点来不及反应,胖子立即把枪抬了一下,呯一声子弹呼啸而过,打到石像边的龙脑香木上,打的整棵树都震了一下,我们立即就看着那石像,心说这也太横了,要是真是一活的,你不直接就把东西给招惹了。

  胖子已经做好的战斗的准备,手都摸到了腰上。几个人看着那石雕,随时准备它有什么异动。

  然而看着那雕像,却一点反应也没有,那诡异的脸还是冷冷的面无表情,丝毫没有什么改变,似乎只是普通的石像。等了半响,潘子就把枪退弹,对我们道:“你看吧,没事,是石头的,可能真是看错了,这里的路七拐八拐的,咱们快走,别磨蹭了。”

  我也松了口气,说真是自己吓唬自己,在这种地方真是让我神经紧张。连正确判断的能力都没了。

  胖子皱着眉头,还是不相信:“老子支边的时候,干过车床,眼睛毒的很,这怎么可能看错。”

  “车床是车床,这里是森林,参照物复杂,看错了不奇怪。”我道。

  潘子就催促快走,胖子却死命不肯,要过潘子的枪,放下自己的装备,就对我们道:“你们别动,我去看看,就两分钟。”说着就往雕像的方向走。

  我们知道胖子的脾气,也没办法,只好让他去。我坐下休息,潘子骂了一声麻烦。

  就看胖子把枪背到身上,小心翼翼的往回走,走到一半的距离,他忽然就停了下来,退了一步,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潘子很不耐烦,大叫着问他:“你搞什么鬼?快点!”

  话还没说完,胖子突然回头。转身狂奔,对我们大叫:“是活的!快跑!”同时就见远处人面怪鸟的“脸”,竟然起了变化,眼睛吊了起来,嘴角不可思议的上扬,从那种面无表情,变成了极度狰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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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4 15:57:31 | 显示全部楼层
蛇沼鬼城(下) 第七章 破裂

  我头皮一炸,心说还遇到鬼了真是,这东西还真是活的?

  胖子已经冲到我们面前,并不停留,拉住我们就跑,大叫:“发什么呆啊!”

  我们给胖子带出去好几步,此时还是没反应过来,回头去看,却看到更加离奇的场面,那  石雕的脸,竟然碎了开来,五官挪位,好像是石头里面裹着什么东西,要从中出来。

  “狗日的!”我大骂了一声,心说自己的预感果然没错,立即撒腿狂奔。

  我们在大片的废墟里,下面是乱石和藤蔓,实在难以加速,只得顺着废墟的山势,哪里方便朝哪里跑,摔了好几下,膝盖都磕破了,一直跑到筋疲力尽,才回头去看,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跑多远,不过那石雕还在原地,并没有追过来,这个距离已经无法看清。

  狂奔的时候,体力已经把我们拉出了距离,胖子和潘子都跑得比我远,还在往前跑,我赶紧叫住他们。他们冲回来就来拉我,我扯住他们,让他们先躲起来,然后看那远处的石雕。

  发现石雕并没有追过来,他们颇感意外,我们喘着粗气,又看了一会儿,远处的石雕纹丝不动……

  我们这才松下劲来,胖子喘得和风箱似的,吃力道:“怎么回事?小吴,它不动,这会不会是机关?”

  “我们根本就没碰那东西,怎么可能是机关?而且机关也做不到那种程度。”

  这绝对不可能是机关,整体的石雕雕刻,加上它被两颗巨树夹在中间,如果它要转动头部,那么会产生巨大的动静,那两棵树甚至可能会被扭断,所以就算真的有机关,它也不能转动,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无论我怎么想,显然它转了过来了,这实在太诡异了。

  我对西王母国里可能遇到的事情其实是有着心理准备的,但是这样的事情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这时候潘子从装备中拿出了望远镜,朝雕像的方向看了看,我忙问怎么样?到底是什么东西?却见潘子露出一个非常惊讶的表情,道:“我操?没了?”

  “什么?”我立即抢过望远镜,朝那里看去,一看果然,那石雕的背部呈现在我们面前,然而,那张狰狞的脸孔竟然消失了。

  我还没放下望远镜,就被胖子抢去了,我脑子一片混乱,难道我们刚才看到的是幻觉?不可能,我们三个人都吓的差点尿裤子,那这是怎么回事情?我们刚才看到的脸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鬼魂?

  “他娘的,难道有人在玩我们?”胖子站了起来。

  我们怕他莽撞,立即又把他拉坐下,这里石头不稳,胖子一下就一个趔趄滑了一下,我们又赶紧去拉他。无意间就看到,身后大概十几米外的巨石上,有一张巨大的人面浮雕,和刚才看到的如出一辙,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犹如尸体的表情。

  刚才跑的时候,一路狂奔并没有注意四周的遗迹,所以不知道是否这浮雕原本就在。

  胖子和潘子看到,也立即觉得不妥,纷纷站定。胖子道:“我靠,这总不是活的。”

  “不止一个!”潘子就道,指着一边,我们看去,就发现四周的巨石上,隔三岔五就有一片人面浮雕,有大有小。但是大部分都被藤蔓掩藏着,不仔细看看不分明,仔细一辨认,就发现规模惊人。几乎到处都是。我们趴的地方不到十米,就是巨大的人面,奇怪的是,这里的浮雕全部都是人面,而没有鸟身的图案。

  胖子看到这么多呆滞的石眼看着他,不由一慌,就端起了潘子的枪,我立即按住,让他别轻举妄动。我已经感觉到四周有点不对劲了,这些好像不是浮雕。

  可还没等我清晰的想明白,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忽然,其中一块浮雕竟然裂了开来,接着我就看到了一副奇景,碎裂的石头,竟然全部都飘了起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心说难道我终于神经了?开始大白天也产生幻觉了?就听潘子大叫了一声:“他娘的,是蛾子!”

  我顿时恍然大悟,仔细一看,果然,飘起来的石头都是一只只黑色的飞蛾,这些人面是这些蛾子排列成的,难怪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随即就看到四周的人面浮雕都开始扭曲开裂,大量的飞到空中,向四周散去。

  这些飞蛾显然都是趴在这里的遗迹上,被我们惊扰之后,不知道为何排列出了人脸的样子,

  很快天空中几乎布满了黑色的碎片,这些飞蛾也不知道有没有毒,我们都下意识的用衣服蒙住口鼻,不过,使用保护色的东西一般都是无毒的,看着飞蛾逐渐飞散,犹如漫天的黑色花瓣,颇有感觉。

  胖子抓了几只说要看看仔细,这些蛾子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不过抓了几只没有抓住。我们的心逐渐放下,这也算是一场虚惊。不过,这倒也怪不得我们,这情形实在是骇人。

  我们在原地呆着,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飞蛾陆续飞走,只剩下了零星的一些。这时候,我们就看到,原来的遗迹发生了变化,在飞蛾刚才遮盖的地方,露出了大片的白色,仔细一看,就发现全是一团团的白花花的蛇蜕,被缠在植物的藤蔓中,看着好比什么动物的白色肠子。

  胖子跳下去,看到藤蔓,挑起一条就骂了一声,大部分的蛇蜕已经腐烂的千疮百孔,极其恶心,大量的藤蔓从其中穿插缠绕,往四周看去,蛇蜕到处都是,遗迹的缝隙里,树根间隙,足有成百上千,刚才这些蛾子,全部都是停在蛇蜕上面,可能是被上面的腥味吸引,这里可能是这些蛇蜕皮时的藏匿地。

  我们看着就浑身发凉,这片遗迹规模巨大,要多少蛇在这里生存,才能蜕皮成这样的规模?

  胖子爬了上来,把他挑上来的蛇皮给我们看,蛇皮的头部部分膨胀,可以看到鸡冠的形状,确实就是那种毒蛇褪下来的皮,这一条蛇皮足有小腿粗细,比我们之前看到的蛇都要粗,看来这里的蛇的体形我们没法估计。

  胖子显然觉得恶心,皱着眉头,连看也不要看。

  蛇蜕是一种非常贵重的中药,一斤能卖到百元以上,这里的规模,起码有几吨的蛇蜕,价值惊人,要是胖子知道估计就不会觉得这么恶心。不过,我就是知道,也感觉到浑身的鸡皮疙瘩。

  潘子摸了摸蛇皮,就道:“这皮还很坚韧,好像是刚褪下不久,这里是它们褪皮的地方,蛇一般都在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蜕皮,如果在这里碰上以两条,它们会认为自己的地盘受到了最严重的侵犯,肯定袭击我们,我看此地不宜久留。”

  我向后看看,要向往后走,必须走过这些蛇蜕的区域,那是极不愉快的事情,不过潘子的担心是正确的。这里的隐蔽处可能就有那些毒蛇。

  我们立即出发,急急的走出这片区域,我原以为至少会碰到一两条蛇,不过过程出奇的顺利,我们什么都没发现。想起来,似乎在白天很少见到蛇,看来这些蛇是夜行动物,这也说明,这个林子的晚上绝对会非常的热闹。

  我深入其中,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腥味,那种味道非常古怪,走出遗迹,顺着地势回到林子的时候,胃力的东西已经卡在喉咙口子上了。

  之后重新进入雨林里,遮天蔽日的感觉又扑面而来,不过经历刚才的一段时间,感觉雨林中的空气简直是享受,带着沼泽味道的湿润的空气比蛇腥要好上很多,很快,我呕吐的感觉就消失了。

  在遗迹中耽搁了一段时间,潘子走的格外快,不过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我们也不再说话。如此走了四五个小时,我们明显感觉到地势降低,沼泽中水流湍急起来,四周随处可以听到瀑布激流的声音,但是就是不知道是在何处。

  潘子拿出了干粮,我们边吃边继续前进,不久之后,终于遇到了一处瀑布,是一处地势突然降低的断层,不知道是什么古代遗迹。

  一路走来,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山谷是一个凹底的地势,山谷的中心部分应该是最低的,这样所有的水都会流向那里,我感觉西王母宫应该就在那里,但是此时它已经一点也不重要了。

  我们过了瀑布之后整个人都湿透了,到了瀑布下面又是一个洞天,水似乎渗入了地下,植被更加的密集了,几乎没有可以通行的间隙,而且在下面根本看不见天,我们几乎是挤着前进了一段距离,就失去了方向感觉。

  三叔他们的烟稀薄得很快,纵使我们调了指北针也担心会走偏太远,潘子只好停下来,爬上树去辨认方向。

  我此时已经完全走蒙了,潘子一翻了上去,我和胖子就往树上一靠趁机喘口气。不过没多少时间潘子就指明了方向,道已经靠近三叔他们,催命似的让我们继续前进。

  此时看表,已经马不停蹄走了一天了,在这种环境下如此强度的跋涉,我还真是没有经历过,现在我竟然还能站着,想来确实体质强悍了不少。不过现在已经超过我的体力极限了,我感觉只要一坐下,就能睡过去。

  胖子和潘子商量了一下强行军又开始了,胖子看我脸色煞白,就知道我体力透支了,不过现在的情况他也不可能来帮我什么。只能不停的和我说话,让我转移注意力。

  四周的景色单调,没什么话题,胖子就看着水中的东西,就问我道:“小吴,你说这些水淹着破屋子里,还有没有明器?”

  我说按照楼兰古城的勘探经验来看,自然是一些东西,但是因为这座古城被水掩埋了,所以像丝绸竹简这些你就不用想了,锅碗瓢盆可能还能剩一些。你想干嘛?该不是又手痒。

  胖子忙说不痒不痒,你怎么可以用不发展的眼光看你胖爷我,这一次咱们的目标就是来一票大的,东西到手我就退休了,这写瓶瓶罐罐值几个钱,咱们怎么样也得摸到能放到北京饭店去拍卖的东西。

  我听着直叹气,心说烦人的事情这么多你还有心思惦记这个。

  边走边说,刚开始还有点作用,后来我越来越觉得眼前模糊起来,远处的东西逐渐看不清楚了,树都变的迷迷糊糊。心说难道要晕倒了,这可真丢脸了。却听胖子道:“我靠,怎么起雾了?”

  用力定了定神,揉了揉眼睛往四周看,发现果然是雾气,不是我的眼睛糊了,这雾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来的,灰蒙蒙一片,远处的林子已经完全看不见了,眼前几米外的树木,也变成了一个一个的怪影。一股阴冷的气息开始笼罩四周的森林。

  不知道是过度疲劳,还是温度降低的原因。我开始产生极度不安的心悸,犹如梦魇一般纠结感压迫在我的心口。

  昨天晚上是在树海之外,树海之内有没有起雾我们并不知道,也不知道这雾气有没有毒性,不过我们没法理会这么多,防毒面具都没带进来。

  我们扯了点衣服,弄湿了蒙住口鼻,又走了一段距离,并没有感觉什么不适应,才放下来。不过这时候,我们就发现,雾气已经浓的我们什么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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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4 15:58:35 | 显示全部楼层
蛇沼鬼城(下) 第八章 第一夜:大雾

  本来,按照潘子的估计,我们如果连夜赶路,再走五六个小时,没有太大的意外发生的话,我们可以在今天的午夜前就到达信号烟的位置,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有计算到的是,日落之前气温变化,大雨过后的树海中竟然会起雾。

  这样一来,我们就根本无法前进了,我们靠着指北针在林中又坚持行进了二十分钟,潘子虽然心急如焚气急败坏,但是也不敢再前进了。

  虽然我们的方向可以保持正确,但是在林中无法直线行进,现在能见度更低,很可能路过了三叔的营地都不会发觉,甚至可能一直在走s形的路线。

  加上能见度降低之后,在这样的雨林中行进体力消耗极其大,已经到了人无法忍受的程度,走不得几米,就必须停下来喘气,四周灰蒙蒙的也让人极度的不安。

  雾气越来越浓,到我们停下来,能见度几乎降到了零点,离开一米之外,就只能见到一个黑影,本来树冠下就暗的离谱,现在简直如黑夜一般,我们不得不打起矿灯照明,感觉自己不是在丛林里,而是在一个长满了树的山洞中。

  潘子说按照原来的计划到达三叔那里已经是不可能了,现在只能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暂时休息,等到雾气稍微消退一点,再开始行进,一般来说,这种雾气会在入夜之后就逐渐消散。来的快去的也快。

  潘子有丛林经验,说的不容反驳,我真的是如释重负,感觉从鬼门关上回来了,要再走下去,我可能会过劳暴毙,活活累死。

  我们找了一棵倒塌在淤泥中的枯萎朽木,这巨木倒塌的时候压倒了附近的树,四周空间稍微大一点,我们在上面休息,一开始潘子说不能生火,但是最后浑身实在是难受的不行了,才收集了一些附近的干枝枯藤,浇上油做了一个篝火。

  这些干枝枯藤说是引火,其实都是湿的,一开始起了黑烟,烤干之后,篝火才旺起来,胖子不失时机的就把更多的枯藤放到一边烘烤,烤干一条就丢进里面。

  实在太疲劳了,连最闲不住的胖子也沉默了起来,我们各自休息。

  我脱掉鞋,就发现袜子全磨穿了,像个网兜似的,脚底全是水泡。从长白山回来之后,我的脚底结了一层厚厚的老茧,我当时觉得永远不可能再磨起水泡了,没想到这路没有最难走,只有更难走。

  按摩着脚底和小腿上的肌肉,潘子回忆着刚才我们行进的路线,说晚上看不见烟,明天早上烟也肯定熄灭了,我们现在基本还能明确自己的位置,要做好记号。胖子重新分配装备,将我背包里的东西继续往他们背包里挪。

  我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此时也不可能要面子了,体力实在跟不上了,胖子让我睡一会儿,说这样绷紧着休息,越休息越累,我不想逞强,闭上了眼睛。

  不过,此时已经累过头了,四周的环境又实在很难让人平静,眯了几分钟,浑浑噩噩的睡不照,就闭目养神。

  才有点睡意,就听到胖子轻声问潘子:“大潘,说实话,要是咱们到了那个地方,你那三爷人不在那里,你有什么打算?”

  潘子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当然要去找,你琢磨这些干什么?”

  胖子道:“老子是来发财的,不是给你三爷来擦屁股的,你三爷现在没按计划行动,把事情给整砸了,小吴醒着胖爷我照顾他的心情没说,但是现在不说不行了,我丑话可要说在前头,要是你三爷不在了,我拿了我那份装备,我可就单干我的正事了,这林子这么大,我不会跟着你去找他们的。”

  潘子冷笑道:“散伙?这林子诡秘异常,我们还没遇到状况,要是遇到状况你一个人应付的了,况且这外面大戈壁几百公里,你就算摸到东西活着出去,一个人能穿出戈壁?”

  胖子笑了一声,没接话,道:“你胖爷我是什么人物,这些老子都自有计划,提前和你说说,就不劳你担心了。”不过,听他的语气,似乎对这个事情胸有成竹。

  潘子摇头,叹气道:“这事情老子不勉强你,拿到装备,你要走随你,不过,可不要指望遭难的时候我们来救你,我们摸到的东西你也别指望拿一份。”

  “你还唬我,你也不打听打听,唬人胖爷我是祖宗。”胖子道:“胖爷我早想明白了,你三爷这次进来,根本就不是来摸冥器的,要摸到好东西,老子只能单干,得和那小哥一样,玩失踪,前两次那小哥都把我们甩了,指不定摸了个脑满肠肥,咱们都不知道。”

  我听着就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心说这我倒可以肯定,闷油瓶甩了我们不是为了钱。

  胖子一看我没睡,就不说了,只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听什么,去去去,睡你的觉去。”

  我心里感觉胖子是知道我在假寐,这些话话里有话,应该是说给我听的,但是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好像是在提醒我闷油瓶每次都消失的事情,难道是他注意到了什么,想单独和我说吗?

  不过这种场合下,我也不可能避开潘子,只能不做任何的表示,等待时机,而且我实在太疲倦了,根本没法去琢磨这些复杂的事情。

  之后大家又陷入了沉默,我靠在一边一根枝桠上,逐渐就平静了下来,睡死了过去,连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期间应该有做了一些梦,但是睡的太沉,梦都是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了过来,发现四周的雾气淡了很多,看了看表,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睡的相当好,精神一下子恢复了不少,但是身体犹如铁锈般的酸痛,看样子比刚才还要糟糕,我同样也有想过以后不可能再有这种肌肉酸痛的情况发生,没想到还是没办法逃脱。

  我活动了一下,舒缓了一下筋骨,感觉好多了,就看到胖子正坐在那里,头朝上看着一棵树。四周没有看到潘子。

  我心中奇怪,问他道:“潘子呢?”

  胖子立即朝我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指了指树上。

  我按着腰,忍着浑身的酸痛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抬头看去,只见雾气间已经能看到月亮模糊的影子,树上似乎有人,潘子好像爬到树上去了。

  我问怎么回事情?这小子现在学猴了,喜欢在树上休息。胖子就轻声道:“刚才有点什么动静,他爬上去看看。”

  话没说完,树上传来嘘的一声,让我们不要说话。

  我们赶紧凝神静气,看着他,又等了一会儿,就看到潘子朝我们做手势,让我们马上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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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4 16:02:09 | 显示全部楼层
蛇沼鬼城(下) 第九章 第一夜:手链

  我们两个马上活动手脚,开始爬树。

  这里的树木比较容易攀爬,落脚点很多,但是需要格外小心,树干之上都是苔藓之类的植物泥,落脚不稳就容易滑脚。一但滑了第一下就可能会一路摔下去。

  我们小心翼翼,一步一口气,好比在爬一颗埋着地雷的树,好不容易爬到了潘子的身边。

  潘子所在的地方是树冠的顶部之下,枝桠相对稀疏的地方,雾气更淡,这棵树很高,头顶上是雾气中透出的毛月亮,大概是因为这里是高原,月亮特别的明亮,竟然能透过薄雾照下来这么多的光线,不过月光和雾气融合,还是给人一种毛呼呼的感觉。在晦涩的白光下,能看到四周的树木,但是绝看不清楚,雾气中一切都暧昧不清。

  我们上去,轻声问潘子怎么回事,他压着极其底的声音道:“那边的树上,好象有个人。”

  “哪边?”胖子轻声问。潘子指了指一个方向,做了一个手势:“大概20米左右,在枝桠上。”

  “这么黑你怎么看的见?是不是那小哥?”

  “本来也看不见,刚才它动了我才发现。”潘子皱着眉头,又做了个手势让胖子小点声。“有树叶挡着,看上去不太清楚,但应该不是那小哥。”

  “你没看错吧,是不是急着想见你三爷晕了?”

  潘子没空理会胖子的挤兑,招手:“我不敢肯定,你自己看!”说着拨开密集的枝桠,便指着远处的树冠让我们去看。

  我第一眼只看到一大片茂密的树冠,我的眼睛有少许近视,在普通的时候还好,在这么暧昧的光线下很容易花眼,所以找了半天也看不出有什么,胖子的眼睛尖,一下便看到了,轻声道:“我操,真有个人。”

  潘子递过望远镜给我,我顺着胖子的方向看去,果然就看到了树冠的缝隙中有一类似于人影的形状,似乎也是在窥视什么,身体缩在树冠之内,看不清楚,但是能清楚看到那人的手,满是污泥,迷蒙的毛月光下看着好像是动物的爪子。

  是谁呢?

  我问道:“会不会是昨天晚上咱们在沼泽里看到的那个‘文锦’,小哥昨天没追到她?”

  潘子点头:“有可能,所以才让你们小声点,要是真是她,听到声音等下又跑了。”

  我把望远镜递给吵着要看的胖子,对潘子道:“怎么办,如果她真是文锦,我们得逮住她。”

  潘子看了看四周的地形,点头:“不过有点困难,从这里到那里有20多米,如果她和昨天晚上那样听到声音就跑,我们在这种环境下怎么也追不上,她跑几下就看不到人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偷偷摸到树下,把她堵在树上。而且,咱们得尽快了——”他看了看一边的树海。“现在雾快散了,我们也不能耽误太多时间,抓住他之后,要赶紧赶到三爷那里。”

  我想了想说行,没时间犹豫了,只有先做了再说。想着拍了一下胖子想拉他下树。

  胖子忙摆手:“等等等等。”

  “别看了,抓到她让你看个够。”潘子轻声喝道。

  胖子还是看,一边看还一边移动,潘子心急就火了,上去抢胖子的望远镜,

  被他推开。“等一下!不对劲!”

  我们愣了一下,胖子眼尖我们都知道,他忽然这么说,我们不能不当回事。我和潘子交换一下颜色。这时候就听到胖子倒吸了一口冷气,放下望远镜骂了一声,立即就把望远镜给我:“果然,仔细看,看那手。”

  我急拿过来,仔细去看,胖子就在边上道:“看手腕,在树叶后面,仔细看。”

  我眯起眼睛,往那人手腕看去,穷尽了目力,果然看到了什么东西,看到了的那一刹那,我心里咯噔了一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下一秒我一下就明白了。

  这是阿宁的那串铜钱手链!

  因为之前在魔鬼城里的经历,以及那个怪梦,我对那条铜钱手链印象极其深刻,所以即使是在这样的光线,我也能肯定自己绝对不可能会看错。

  “狗日的。”我也吸了一口凉气。

  如此说来,远处树上的这个“人”,竟然是阿宁的尸体,那些蛇把她的尸体运到这里来了?

  潘子看我的脸色有变,立即将望远镜拿过去,他对阿宁的印象不深,我提醒了他之后,他才皱起眉头,歪头若有所思。

  “从入口的地方拖过密林沼泽,又搬到这么高的树上,这简直是蛇拉松比赛,这些蛇还真是有力气。”胖子往边上的枝桠上一靠,嚼了嚼嘴巴,沉思道:“这些蛇怎么好像和蚂蚁一样,你们说会不会它们和蚂蚁一样是群居性动物,它们的蛇巢里藏有一条蛇后,这些尸体是运给蛇后吃的。”

  “什么蛇厚?”我一下子没听懂。

  胖子道:“你没掏过蚂蚁窝吗?蚂蚁里的蚁后负责产卵,蚂蚁负责养活蚁后,我看没错了,肯定是这样,这里的鸡冠蛇可能和蚂蚁和蜜蜂有着一样的社会解构。这林子里肯定有一条蛇后,这些小蛇都是它生的。”

  我越加的疑惑:“确实,这些蛇的行为无法理解,但是你这么猜肯定是没道理的,蛇和昆虫完全不同种类,这种可能性非常少。”

  “我觉得这应该算是个不错的推测。”胖子道。

  我不置可否,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再次看到阿宁的尸体,又是这样的场面,让人很不舒服。我都不敢想象,隐藏在树冠内的部分,现在是什么样子了,虽然胖子表过自己对于生死的态度,但是他这时候说的话还是让我感觉有点郁闷。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胖子就道:“他娘的不管它们要来干嘛,显然尸体在这里,附近肯定有很多蛇,我们最好马上离开这里。”

  “这就不管她了?”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既然找到了尸体,要么——”

  胖子摇头,我想想也不说下去了,这确实不是什么好想法,这里的蛇我们一条也惹不起,况且也许阿宁也不想我们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于是叹气,不再去看那个方向,轻念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得,我闭嘴。”

  这时候我就发现潘子一直没有把望远镜放下来,心说奇怪,看这么久还没看清楚。仔细一看却发现潘子的手竟然满是汗,脸的都发青了。

  我一惊,凑上去问道:“怎么了?”

  潘子放下望远镜,有点异样,摇头对我道:“没什么”。

  但是那表情绝对不是“没什么”的表情,我拿过望远镜再次往那放向看去,却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异样。心中就怀疑了一下,不过胖子已经动身下树。我没功夫再考虑这些,最后看了一眼远处,就跟着胖子爬了下去。

  潘子下到树下,脸色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但是我发现潘子老是往那个方向去看。

  他不说,我也不想问,我估计他也可能是不能肯定,与其问出来让自己郁闷不如就这么算了。三个人立即收拾了东西,背上了背包,潘子修正了方向,就立即准备离开。

  刚想出发,潘子又看了看那个方向,忽然就停住了,这时候胖子也发现了他的异样,问他怎么了,他抬手指了指那个方向,做了不说话的手势。

  我们都停下脚步,就恍惚间听到四周某个方向的林子里,传来了一声声轻微的人声,西西叔叔,好象是有人在说话。

  因为林子十分的安静,所以这一下下的声音显得极为突兀,我三个都莫名其妙。我更是一头冷汗,

  侧耳去听,就感觉这断断续续的声音,好像是一个女人在低声说话。

  我们静静的听,那声音忽高忽低,飘忽不定,又似乎是风声刮过灌木的声音,然而四周枝叶如定,一点风也没有,而让我们遍体生寒的是,声音传来的方向,就是阿宁尸体的方向。

  胖子轻声骂道,“狗日的,这演的是哪一出啊,该不是那臭婆娘真的诈尸了,在这儿给我们闹鬼了。”

  我说不可能,但看了看四周,妖雾弥漫,黑影从从,这里不闹鬼真是浪费。

  胖子道:“不是鬼,那是谁在说话?”

  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看到的“文锦”,心说不一定是闹鬼,也有可能是这个女人在附近,然而昨天晚上,她并没有发出声音来,所以其实也不知道她是男是女。

  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三叔或者他的人就在附近,那就太走运了。不过这情形实在是古怪,三叔的应该不会发出这种声音,之前我碰到过太多离奇的事情,在这关口,我还是自然而然生了不详的预感。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对他们道:“这里月光惨淡,鬼雾弥漫,妖气冲天,我看肯定有事要发生,咱们还是快走,呆着恐怕要遭殃。”

  说罢就问潘子:“你刚才算了这么久,我们现在该往哪里走?”

  潘子脸色铁青,就指了指那声音传来的方向:“问题是,我们要前进的方向,就是那棵树的方向。”

  一下我就愣了,“那边?你没搞错?”

  潘子拉上枪栓,点头道:“搞错是孙子。起雾之前,最后一次看到烟就是在那儿。”

  一下我就蔫了,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这时候胖子站了起来,骂道:“他奶奶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家堵在我们路上,存心不让我们好过,但是咱也不是好惹的,走,就去弄弄清楚,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说着站了起来就去过去。

  我暗骂一声点背,潘子立即拉住了他,摇头道:“千万不可过去,你仔细听听她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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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4 16:03:13 | 显示全部楼层
蛇沼鬼城(下) 第十章 第一夜:丛林鬼声

  “孤魂野鬼还能说些什么,还不是还我命来这些话。”胖子道。潘子让他别废话,仔细听,他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那人声在说什么,我倒真没注意,刚才声音响起,吓的我们三个头皮发麻,哪里还有心思去听具体的内容。

  而且这声音并不响,如果不是这林子安静异常,恐怕会被我们忽略掉,现在不仔细去听也根本听不清楚,只感觉是一个女人,用着一种非常奇怪的语调,不知道在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

  潘子说起来,我们的注意力才集中到这方面,潘子示意我们屏住呼吸,仔细去听。

  距离似乎太远,那声音黏黏糊糊,而是时断时起,就算这么听,感觉在哭,又感觉在念什么东西,也实在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唯一最大的感觉,就是语气暧昧。

  “难道是在叫春?”胖子皱起眉头道:

  潘子拿枪托拍了他一下,让他别乱说,我这时候有了一点感觉,“等等,怎么,这声音……好象在叫我的名字?”

  “叫你的名字?我怎么听不出来?”

  “不是叫我的本名,是在叫‘小三爷’,你仔细听听。”

  胖子听了听,摇头听不出来,我更仔细的听,也反而听不清楚了,不过那声音确实有点怎么回事情,好比鬼魅勾魂一般。“确实是在叫我的名字,就是不是,也是像是在叫我的名字。”我斩钉截铁道。

  潘子点头:“没错,你说这里知道你名字的女人有几个人?我看这真是闹鬼了,阿宁那婆娘可能举的自己死的冤,不想一个人烂在这里,想找我们陪葬。”

  我摇头,这时候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天,难不成她还活着?”

  “活着,怎么可能?老大,你不是没看到,你背到峡谷口的时候,她都烂了。”胖子道。

  我一想,心里又凉了,的确,阿宁的死非常确定,一点可能迂回的地方都没有。当时检查的非常仔细。

  潘子道:“我看是这死女人想引我们过去,我们绝对不能上当,你们跟着我走,我们想办法迂回过去。那边情况不明,可能有很多的毒蛇,而且这情形诡异异常,去了讨不了好。”

  我看向胖子,问他的意见。

  一边是未定的因素,一边是生死存亡,高低立现,胖子也犯了嘀咕,想了想只得收敛好奇心,一顿,道:“你胖爷我不是反悔,不过大潘说的说对,咱们手里家伙太少了,这一次还是悠着点,打鬼也要看鬼是谁,万一真是阿宁我也下不去手!”

  我如释重负,我本来就不想去看什么女鬼,也不知道胖子是怎么想的,没有什则好,要是有什么,咱拿什么本事脱身啊?想着立即应声。

  三个人转身动身,不再理会那诡异的声音,潘子定了个方向,我们小心翼翼的猫着继续赶路,试图从那声音发出的地方绕过去。一边也可以走近,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是三叔的人在说话,那我们也有足够的距离补救。

  不敢把矿灯大的太亮,我们用布蒙着灯头,靠着黯淡的光芒在树木的缝隙中艰难的穿行。

  说是绕过那树,其实距离离的并不远,那诡异的声音一直我们耳边徘徊,我们走的同时捏着把汗,连一句话也不敢说。

  随着距离的靠近,我们离声音也越来越近,我越听就越不像说话的声音,那声音非常脆,不停的重复着一个节奏,完全无法感觉到底是什么发出的。

  不过能肯定发出声音的地方,就在附近的一个方向,我的心理作用作梗,感觉那个方向看过去都是鬼气森森。

  一边走一边注意着这个声音,我就听的入了神,听着听着,我感觉到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我脑子有点印象,而且还很新鲜。

  我立即让他们停了停,听了一下,忽然,我就想到了那是什么:“糟糕,难道这是阿宁身上的对讲机在响?”

  “对讲机?”

  我道阿宁他们的制式装备里包括对讲机,我没看她从她口袋里拿出来过,这种对讲机防水防火防摔,你要不是认真想对付它,它不是那么容易坏掉,而且可以连续使用三个星期不需要充电。阿宁很可能一只开在那里。“把对讲机的话筒口用湿的布蒙上,然后如果有静电噪音,你感觉会不会和这个声音很想?”

  胖子没经验,但是潘子显然知道,就猛点头:“小三爷说的对,真的很像。”

  “那现在是谁在呼叫她?”胖子问:“丛林中的无线电信号很弱,无法传播太长的距离。”

  “但是她在树冠上,如果对方也在树冠上,或者说,在峡谷的外延,那么很可能就可以收到信号。而且你看那声音时断时续,说明对讲机开在自动搜索频率的功能上,它循环搜索所有的频率内的声音,显然这里有一道无线电频率正在被人使用,潘子,我三叔这一次有没有带对讲机这种东西?”因为在魔鬼城里对对讲机印象很深,所以这些功能我都倒背如流。

  “三爷绝对不用这种东西,因为下地淘沙绝对不会有几个小组分散行动的情况发生,一般斗就一个,能下去不错了,他娘的,不过车上有无线电,难道是在戈壁上留着守车的人在使用这个频率通话?我……”潘子突然就想到了什么:“我明白了,他们也看到红烟了,可能三叔和他们有什么约定,他们在进行调度。”

  我就道:“我们得拿到那个对讲机,这样就可以和戈壁上的人对话,我们就能知道他们的行进计划,以及三叔为什么会在我们之前就进入到了沼泽中心,而且我们离开的时候,也可以让他们做接应,说不定我们可以从峭壁直接上去。”

  胖子兴奋起来,看来他实在是在林子里走的厌烦了,道:“那还等什么,他娘的既然不是鬼,咱们也不用客气。”

  潘子摇头道:“这事情要考虑周详,没有鬼还有蛇,四周全是树枝,冷不丁黑暗里蛇出来钉你一口,那你就真成鬼。”

  这蛇其实比鬼还头疼,胖子急的记得抓耳挠腮,恨不得身上能有把喷火器:“要是带了蛇药就好了,看来以后真的得什么都带足了,谁能知道戈壁里的古城是这个样子的。”

  “这种蛇会怕蛇药,老子很怀疑。”潘子道。“依我看,这些东西可能根本不是蛇。”

  “不是蛇是什么?黄鳝?”

  “我们那里说,东西活的久了都能成魅,这些说不定就是蛇魅,蛊惑人心,这座古城就是这些东西建的。”潘子道。“专门引人进来,吃掉。这保不齐就是个陷阱,咱们还是不要过去。”

  胖子拍了拍他道:“你封建迷信的书籍看的太多了,被毒害的太深了,蛇就是蛇,就是它智商高点,它也只是蛇,怎么说也只是一种动物,咱们是万物之灵,他娘的还爬这些没手没脚的?”说到这里,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哎,你们看这样如何,动物都怕火,你们把衣服全脱了,我用你们的衣服把我身上所有的地方全部都包住,淋湿了之后然后浇上烧酒,点起来我就冲过去,这些蛇肯定不敢咬一个火人,我拿了对讲机,然后回来跳进沼泽里,最多不会超过2分钟。”

  “然后呢?我们是不是要拿着对讲机在这里裸奔?”我怒道:“你用点脑子好不好。而且这也太难控制了,我们用的酒精温度极高,万一你就烧死了怎么办?我们还需要你运装备呢。”

  “哪有这么容易烧死。”胖子道。潘子就接道:“我们穿的都是防水透气的纤维衣服,一烤就干,一点就着,你不用浇酒精就能把自己烧成火人。这绝对行不通。”

  胖子骂了一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哎,那或者咱们干脆在树下放把火,堆上湿柴,把烟烧起来,把那些蛇全熏走。”

  我一听这个办法可行,对于这种东西就不能正面冲突,一定采取这种办法,以前农村里打老鼠也经常用这种烟熏。

  于是点头同意,立即就开始要收集湿柴,胖子让潘子帮忙,潘子却一下又抓住了我们,不让我去动,他脸色很不好看,简直就是有点心虚。

  我看潘子的脸色,想到他在树上那种表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潘子,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潘子点头,有点欲言又止。顿了顿道:“老子本来不想说,怕吓到你们,不过现在还是说了吧。那尸体绝对有问题,我们他娘的打死都不能过去。”

  “难怪我怎么感觉你他娘的怯了。”胖子道:“你他娘的到底看到什么?”

  “我看到了,妈的我不知道怎么说——就在刚才,我在树上看到,我看到——”

  潘子讲话的水平很差,用土话能说出来的话,用普通话就很难表达,说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形容。

  “你是不是看到阿宁像蛇一样,从树冠里探出来看着我们?”胖子忽然就道。

  潘子忙点头,“对,就是这样,嗯?你他娘的怎么知道?”

  胖子脸色铁青的指了指我们身后,我看胖子的表情不对,忽然就头皮一麻,立即和潘子回头。

  一下就看到我们身边那棵树下阴影中的灌木丛后,站着一个既像蛇,又像人的影子。就静静的蹲在那里,离我们只有五六米的距离,那对讲机的轻微声音,正从这东西的身上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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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4 16:05:40 | 显示全部楼层
蛇沼鬼城(下) 第十一章 第一夜:逼近


  我们咽了口唾沫,胖子就呻吟了一声:“我操,她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我下意识的往相反的方向挪了挪身子,压低声音道:“不对,你听这声音,和我们刚才听到的一样,他娘的,刚才我们感觉离这声音越来越近,可能是错觉,不是我们靠近这声音了,而是这声音靠近了我们。”

  这时候发现自己腿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不停的打哆嗦,要就是个粽子,我也许还不是那么害怕,可这偏偏是阿宁,老天,天知道一个我认识的人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到底成了什么了?我简直无法面对,想拔腿而逃。

  不过,那玩意黑不隆冬的,我们也看不清楚,是不是阿宁也不好肯定。我心中实在有点抗拒这种想法。胖子矮下身子,想用手电去照那个人影,潘子就按住了他的手:“他娘的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你听四周。”

  我们凝神听了一下,就发现四周的树冠上,隐约有极端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传过来,四周都有。

  “那些蛇在树冠上,数量非常多,刚才那声音恐怕就是这东西发出来,勾引我们靠近的。”

  我们浑身僵硬起来,胖子转头看着四周,四面八方全是声音:“妈的,咱们好象被包饺子了?”一边就举起砍刀。

  潘子对他摇头,把我们都按低身形,让我们隐蔽,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了酒精炉,迅速拧开了盖子,“你用刀能有个屁用,咱们真的要用你的火人战术了。”

  “你不是说这样会烧死自己吗?”我轻声道。“烧死我宁可被蛇咬死。”

  “当然不是烧衣服。”潘子道,让我们蹲起来,迅速从背包里扯出了我们的防水布,批在我们头上,把酒精全淋在了上面。

  我立即就明白他的意图,心说果然是好招数,这经验果然不是盖的。

  潘子道:“手抓稳了,千万别松开,烫掉皮也得忍着,我打个信号,我们就往前冲。”

  四周的稀疏声更近了,我们立即点头,潘子翻出打火机立即点上火,一下防水布上头就烧了起来,他立即钻进来,对我们大叫:“跑!”

  我们顶着烧起一团火焰的防水布立即朝着一个方向冲去,立即四周的树干上传来蛇群骚动的声音,我们什么也管不了了,用尽最快的力气跑出去二三十米,酒精就烧完了,防水布就烧了起来,潘子大叫扔掉,我们立即甩掉已经开始燃烧的防水布,开始狂奔。

  那是完全发疯似的跑,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看,锋利的荆棘划过我的皮我都感觉不到痛,咬牙一路跑出去大概有一两里,我们才停下来,立即蹲入草丛里,喘着气去听后面的声音。出呼我意料的是,后面听不到任何蛇的声音,连那诡异的对讲机的声音也没有了。

  我有点不太相信,自己就怎么逃脱了,不过着多少让我们松了口气,虽然寂静如死的森林,也并不是那么正常。我的手被烧伤了,也顾不得看看,现在揉了一下,发现只是烫了一下,当时还以为自己要废掉一根手指了。

  “好象没追来,看来这些蛇也怕了我们不要命的。”胖子道:“大潘有你的,知道灵活变通,这一招老子记着了。咱们还有多少防水布?”

  潘子喘气,脸都跑黑了,道:“防水布有的是,可他娘的酒精只剩下一灌了,这一招没法常用。快走,这地方太邪门,再也别管什么闲事了,老子可没命再玩第二回了,它们可能就在附近,没发出声音来。”说着看了看指北针。

  我知道潘子说的没错,于是一边牛喘一边咬牙站起来,潘子确定了方向,立即推着我们继续往前。

  我看了看身后的黑暗,心里想着那似人似蛇的影子,不由毛骨悚然,我们不敢再停下来,走更加急和警惕,几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加快速度,这么一来体力消耗就成倍的增加,之前高强度的消耗显然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完全恢复,休息完之后的轻松感早就在刚才崩溃了,走的极度辛苦。胖子喘的像风箱一样,我几乎就是跟着这声音往前走的。

  这时候我心里多少还有点欣慰,因为一路过来,每次有什么动静之后总会有事情发生,这一次竟然能绕过去,显然运气有所好转,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情。

  然而,走着走着,我忽然又隐隐约约的听到我们前方的林子里,响起了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断断续续,犹如鬼魅在窃窃私语一般。

  我们全部僵在了那里,胖子立即把我们两个按蹲下隐蔽,我累的实在不行,几乎崩溃,胖子喘着就森然道:“我操,大潘你怎么带的路?怎么我们又绕回来了?”

  潘子看了看四周,脸逐渐扭曲,道:“我们没绕回来。”

  我们向四周张望,确实看不到一点曾今来过的迹象。四周的林子很陌生。潘子就道:“他娘的,它们没追我们,它们在包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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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4 16:07:03 | 显示全部楼层
蛇沼鬼城(下) 第十二章 第一夜:偷袭

  “包抄,这些畜牲还会这个?”胖子的冷汗下来。“胖爷我总算长见识了。”

  潘子道:“老子早说了这些蛇不正常,这些绝对是蛇魅,都快成精了。”

  听得前方的动静,群蛇似乎正在逐渐靠拢,但是树冠都静止着犹如凝固了一样,这声音就好比是一股无形的邪气在朝我们逼过来,我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问潘子道:“你老家有没有什么土方子对付蛇魅的?”

  潘子道:“哪里能对付,在老底子这些都是神仙,听我姥爷说古时候都献过童男童女。”

  胖子就道:“有没有靠谱点的,现在这时候我们上哪儿去找童男童女去?”

  潘子道:“老子都是说古时候,现在这年头在城里哪里还碰到的这种东西,我看硬拼绝对是不行,你看阿宁一下就死了,我们还是撤吧,打游击他娘的我是祖宗,就和他们玩玩躲猫猫,看谁包抄谁。”说着就指了一个方向,要我们跟着他。

  我听着潘子说的话,忽然有什么让我灵光一闪的东西,走了两步,我就想了起来,拉住他道:“等等,我感觉不太对。”

  潘子看向我,我对他们道:“这里面有蹊跷,你们想想阿宁中招的时候,几乎没有防御的能力,一下就死了,其实这些蛇要弄死我们太容易了,他们根本不需要搞这么多花样,随便缩在某个草丛里,我们走过的时候叮我们一口,我们有几条命都没了,何必要搞的这么复杂。”

  “你是什么意思?说明白点。”胖子问。

  “它们在峡谷外面就有无数的机会要我们命,但是我们都安然无恙,蛇不同于人,它们不会犯低级错误,这些蛇没有采用暗算的方式,现在反而在搞这种虚张声势的诡计,可能它们的目的并不想要我们的命。”

  潘子摇头道。“这说不通,不想要我们的命,那它们为什么要叮死阿宁呢?也许它们现在是在忌讳我们什么。”

  我道:“你想想阿宁和我们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他们两个互相看看,胖子就惊讶道:“难道因为阿宁是女的?”

  我点头,“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一点,这些蛇行为太乖张了,我们不能用普通动物的行事方式来推测它们的意图,我看这根本就不是包抄,它们这种行为背后有着其他更加诡秘的目的,我们如果贸然行动可能就会陷入到更加无法理解的境地里去。”

  胖子皱眉道:“你这么一说倒也有道理了,那怎么办?难道应该硬拼。”

  我摇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别轻举妄动,先搞清楚它们的意图,否则我们实在太被动了。”

  胖子咧嘴道:“你真是天真无邪,咱们又不是蛇,怎么可能搞的清蛇的意图?”

  我道人的意图我们都可以分析出来,何况动物,人败在动物手里往往是低估了对方的智商,我们应该把这些蛇当人去看,如果是一群人,在我们进来的时候,杀了我们其中的唯一一个女人,然后不杀我们,而是用这种方式,时刻让我们的神经保持紧张,你会觉得他们有什么目的?

  三个人沉默了下来,胖子皱起眉头,迟疑道:“按照这么说起来,难道它们都是母蛇,在垂涎我们的美色?”

  我心说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却发现胖子竟然是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时候潘子突然就吸了口冷气道:“哎呀,小三爷,这一次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森林,进去之后就出不来?”

  胖子道:“你是说东北的‘鬼林子’。”

  “我不知道怎么叫,越南那边叫‘akong’,树林本身就是非常容易迷路的地方,但是有种林子,树木的长势会受到某种规律的影响,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必然,会特别的容易迷路,而且这种林子有一种诡异的说法,在里面会受到各种声音的干扰,林子会像有生命的一样将你困死在里面。”潘子有点兴奋,砍了一根藤蔓,把里面水挤出来喝了几口道:“当地说起来,森林有他娘的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这种说法,有人说这是一种进化的体现,所有的森林都是复杂和诡秘的,而且越进化就越复杂,是因为森林希望将所有进入其中的东西困住,为其提供养料,这是森林的一种群体智慧。

  但是我并不信,这样的说法太玄乎了,我更相信另一种说法,就是这种现象是某些动物将猎物往包围圈赶。

  潘子也道:“现在的情况可能是类似,我感觉这些蛇确实在逼着我们往一个地方走,他们在修正我们的方向。”

  听着我就出冷汗,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不敢往有声音的地方,又不可能回头,那么肯定是会选择绕路,那么只要在我们前进的地方发出声音,我们经过若干的绕路,肯定会到达一个地点。这想起来,其实和魔鬼城中的无形的城墙很相似。

  潘子指了指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我知道有一种狼就会这样来逼死大型猎物,如果猎物一直避开狼的声音,就被赶到什么绝境,比如说悬崖边上,然后被狼逼的摔下去,所以一旦开始绕路,我们就算是中招了。

  说着他眼睛里冒出凶光,对我们道:“多亏了小三爷多疑,否则咱们真的要倒大霉了。”

  我心说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胖子就问道:“那现在如何是好,咱们难道只能走回头路?”

  潘子道:“恐怕连回头路也不会有,它们既然堵了前面,必然也会堵了后面,这叫逼上梁山,咱们只能去会会它们了,既然它们不想杀我们,那么肯定我们或者对它们有好处,我们就赌一把,看看能不能冲过去。”

  本来想着能一路避过危险,找到三叔再说,然而此时看来确实不可能了,潘子就提议主动进攻,无论对方是什么,也不能被诱入陷阱中,到时候可能有比死更惨的事情等着我们。

  胖子说他早就说这么干了,我们还非得迂回迂回,浪费时间。

  于是开始准备,不过在这种环境下,我们的武器几乎没有防身的作用,潘子的枪不能连发,如果第一枪没打中还不如匕首管用,而在这样的能见度下,打中目标几乎只能靠运气。

  三个人一琢磨,就做了几个火把,两个短柄的,一个长柄的,一般的动物都怕火,就算是狗熊之类的大型猛兽,看到三团火也不敢贸然靠近。

  而只要有这火焰帮我们威慑住对方,那潘子就有从容的时间射击和换弹,遇上危险应该能应付一下,当然,真实的情况到时候才能知道。

  潘子说,如果对方是人,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过去,他在越南摸林子偷袭的本事相当厉害,但是如果是蛇,那就等于送死,况且还有那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怪物。那东西不知道是不是阿宁,不过,既然声音是从这东西身上发出来的,那么它肯定也在前面,所以我们要尽量避免产生正面冲突,以通过为主要目的,实在不行再拼命。

  我们准备妥当,点燃火把,就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猫去。

  这其实是相当矛盾的事情,在午夜的雨林中,举着火把无疑是最大的目标,比开着坦克还要显眼,但是我们三个全部都猫在那里,似乎要去偷袭别人,这有点像举着“我是傻b,我来偷窥”的牌子闯女厕所的感觉。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离我们并不远,大概就只有两三百米,我们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四周和那声音上,听着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那无线电噪音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我不由咽了口沫。但是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听不清楚那声音到底说的是什么。

  很快,那声音就近的几乎在我们头顶上,潘子举手让我们停下,抬头去看头顶的犹如鬼怪一般的树影,辨认片刻,无法分辨。

  在这边月光照不到树冠下的情形,我们的火把不够长,光线也没法照到上面,只看到树冠之间一片漆黑,声音就是从其中发出来,也无法来描绘树的全貌,反正这里的树,树冠几乎都融为一体,也说不出哪棵到底是哪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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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4 16:08:56 | 显示全部楼层
蛇沼鬼城(下) 第十三章 第一夜:冲突激化


  让我们奇怪的是,就算是到了树下,从树上传下来的,还是那种窸窸窣窣类似电磁噪音的声音,并没有任何其他声响,更没有动静。而且在这里听起来,我总觉的那声音不止一个,难道这不是对讲机的声音?

  进入这里之后,一切的判断都无法肯定,我总感觉我没有抓住关键。

  “那些长虫真他妈镇定!”胖子在一边用唇语道。

  我预想的最好的情况,就是那些蛇对我们的这种举动目瞪口呆,无法做出反应,我们可以无惊无险的过去。不过我感觉这有点太贪心了,虽然树冠纹丝不动,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噪动在四周蒸腾,不知道是我的心理作用,还是确实能感觉到这种危险的气味。

  我们已经相当靠近了,如果这些蛇的智商真的这么高,现在却仍然没有动作,显然这些东西相当的谨慎。

  这种谨慎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因为我们什么料也没有,如果这些蛇突然改变主意要杀我们,那么我们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这种利用对方小心的性格暗渡陈仓的计略叫做偷鸡,我以前以为只有对人类可以玩偷鸡这种把戏,想不到这一次我们还可以偷蛇的鸡,今年黄鼠狼该郁闷了。

  我们不动声色,潜伏着慢慢过去,不敢说话,不敢有任何大的动作,更不敢有任何的停留,那声音越来越近,我的汗就如雨一样从我的脸上挂下来,声音越清晰我就越无法集中注意力。

  这种感觉让我心慌,胖子发现我不对,立即捏了我一下,让我放心,我转头看他,就发现他也是满头汗。

  不过被他这一捏好多了,这时候那声音就在我们的头顶,我们抬头注视上面,怕那些东西直接扑下来,一边迈步继续往前。

  这走的不知不觉的就快了一点,我们犹如木偶一样走出去十米左右,就在我心中涌起了一股希望的时候,忽然,那树冠上传来的声音嘎然而止,顿时林子一下安静了下来,我们全部打了个寒战。

  那一瞬间三个人都僵住了,但是胖子反应最快,推了我一把就让我跑,我却一下缓不过来摔倒在地,爬起来刚要狂奔,一件让我瞠目结舌的事情就发生了。

  我竟然听到四周的树冠有一处抖动了一下,接着上面就有人幽幽的叫了一声:“是谁?”

  我们一下全愣了,面面相觑,怎么回事情?怎么有人说话?

  “难道是三爷的人?”潘子一下兴奋起来,“我靠,不是蛇,我说怎么就没事情呢,咱们真是自己吓自己。”他立即就对树上叫道:“是我,大潘,你是哪个?”

  树上一下没了声音了,静了好久,我们又面面相觑,潘子就又叫了一声:“问你呢,你是哪个?”说着就把火把和矿灯都往上招呼。

  火把一上去,树冠就抖了一下,接着那个幽幽的声音又道:“是谁?”这一次语调变了,似乎很痛苦。而且,这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又感觉有点问题,但是这时候已经不可能是一走了之了,潘子道:“我上去看看。”

  说着他咬住火把,就开始爬树,胖子端枪掩护。我就拿刀警惕四周,掩护胖子。潘子的动作极快,几下便爬了一半,这时候树冠又抖动了一下,他没有犹豫立即加快了速度,几步冲进入了树冠之内,我也无暇去看四周,把脸转了上去。

  原本以为立即会听到潘子的叫声,但是一下子动静就没了,我的神经开始崩紧,就看着树叶中潘子的火把移动,发现似乎没有打斗的迹象。

  僵了片刻,胖子也很疑惑,就转头看我,我心说你看我也没用,我又没透视眼,又僵持了片刻,潘子还是没有动静。

  这就有点不正常,我冷汗就下来了,心说难道这是蛇的陷阱,潘子该不是被秒杀了。

  胖子就轻声喝了一声:“大潘!”

  上面还是没动静,胖子就暗骂了一声,将枪递给我,就要接着上去,我还没接过来,忽然我和胖子的脸上都一凉,树上有什么东西滴了下来,一摸一看,竟然是血。

  “妈个B!”胖子一下就毛了,枪也不给我了,一下将手里的火把就往上一甩,甩进了树冠,端枪就打。

  连开了三枪,巨大的声响在无比寂静的森林犹如炸雷一般,一下整个树冠都抖了起来,在晃动的火光中,我竟然看到无数的蛇影,在树干中骚动起来。

  我大惊失色,已经晚了,只见无数的红光犹如闪电一般从树上游了下来,上百条血红色的鸡冠蛇如流血一般布满了整个树身。并倾斜而下,朝我们直扑过来。

  “我操,这里是蛇窝!”胖子大吼一声,又朝着蛇群连开了两枪,但是这点攻击力对于如此多的蛇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他拉着我就大叫:“跑!”

  此时根本没法估计潘子了,我心中一酸,心知必然是凶多吉少,只得立即朝后狂奔。只听得身后稀稀疏疏的声音犹如瀑布一般急追而来。

  顺着来时候的路线,我们连窜出去十几米,回头一看,在这么密集的丛林中,原本蛇也没法行动的很快,然后这些鸡冠蛇竟然在藤蔓乱草中犹如闪电一样,我们一停几乎就到了,一下自立起来,全部做出了攻击的姿态,就要咬将过来。

  鸡冠蛇王贴地而飞果然是真的,我心说这次绝对死定了,胖子看我还拿着火把,立即抢过来,用力一挥,就将最近的几条蛇逼退。同时把枪甩给我,大叫:“装子弹。”

  我一下去接,竟然没接住,枪就掉到了地上,弯腰去捡,一条鸡冠蛇一下窜到枪的附近,吓的我立即缩回手去。

  胖子几乎吐血,挥动着火把冲过来,一甩将那蛇逼退,然后用后跟钩住枪带甩给我。

  这一下我接住了,立即扯开枪膛,往里面填子弹才填了两颗,忽然脖子一凉,还没等我看清是什么,胖子的火把已经挥了过来,火焰从我耳边呼啸而过,将那蛇拍了出去。

  同时一下我的头发就着了,烫的我大叫,胖子已经把枪抢了过去,单手对着逼来的蛇连开两枪,把其中两条蛇的脑袋打飞。但是随即后面的蛇一样就把打死的蛇掩盖了过去。

  胖子还想开枪,扣了两下扳机没子弹了,大骂:“狗日的,你他娘的才装了两发!”

  我回骂:“你自己抢的这么快,有两发不错了!”

  此时我们已经逼到一棵巨树前,后面再无可以退的空隙了,胖子拿着火把,徒劳的挥动着,也只能逼的那些蛇暂时退后,但是我知道只要胖子露出一点破绽,我们就完蛋了。

  就在火烧眉毛之际,忽然就从一边的树上,呯一声爆起一团火花,一道火球呼啸着穿过树林,射到了我们面前的蛇群里,接着爆了开来,炙热的强光一下烧的我睁不开眼睛,还好我反应快,否则肯定直接爆盲。

  “信号弹!”我纳闷,还没等我眼睛恢复,又是一发从远处飞来,正打在我们脚下。我眯眼睛只看到一片白光,脚下滚烫,一摸原来我和胖子的裤子着了,烫的我们立即拍打。

  信号弹不是攻击性武器,但是其燃烧时候的高温竟然可以被用来在奇袭时候点燃油库,威力巨大,如果直接打在我们身上,我们马上就成半成熟的牛排。

  强光烧了五十秒才暗了下来,眼睛很久才能睁开,全是影斑,不知道视网膜有没有烧坏,再看我们面前,鸡冠蛇群已经烧死了大半,高温引燃了我们脚下的灌木和藤蔓,在我们面前形成了一片火海,到处是焦香味。剩余的鸡冠蛇,全部都退了开去。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真是九死一生,我看着眼前的情形,几乎瘫软了下来。

  胖子拍灭了裤管上的火,就纳闷是谁救了我们,一边的灌木就抖动起来,潘子捂着肩膀从里面摔了出来,手里拿着信号弹发射枪,看到我们就摔倒在地。

  我大喜:“你没死啊!”就见潘子浑身是血,似乎受了极重的伤。

  我忙冲过去将他扶起来。他挣扎的爬起来,就对我们奄奄一息道:“快跑!”

  我一愣,跑什么?

  忽然就冲潘子后的灌木中,突然站起了一个巨大的黑影,一下抓住潘子的腿,在潘子大惨叫中闪电一般将他拖进了灌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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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4 16:09:59 | 显示全部楼层
蛇沼鬼城(下) 第十四章 第一夜:追击


  我被眼前的场景吓蒙了,还没反应过来,一边的胖子端着枪就冲到我身边,大叫“子弹子弹!!”

  我掏出一把,他立即抢过去,一边把抢夹到胳肢窝里,一手举着火把,单手填弹,一边跳进灌木从追了过去。

  跑了几步看我不动,大骂了一声:“跟上,你待这儿,等下我去哪儿找你去?”

  我骂了一声,抽了自己一个巴掌,立即扯紧背包立即紧随其上。

  撞进灌木之中,行走万分困难,我咬牙趟着荆棘罗曼,追着胖子的火把,很快衣服全撕破了。追出去几十米,闪烁间就见前方树冠剧烈的抖动,拖着潘子的东西显然上了树。动静极大,显然这玩意是个庞然大物。

  胖子冲到树下,我们就看到树上被什么东西刮出道道破痕,树冠上抖动的树叶朝边上的树移去,显然是要到另一棵树上。

  我们不是猴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在树上追踪,但是在树下实在是跟不上了,胖子喘着气,又追了几步,只好端起枪,朝着树叶抖动的方向就瞄准。

  我立即对胖子大叫:“他娘的小心打到潘子!”

  胖子咬牙道:“横竖是死!赌一把!”说完抬手就是一枪。

  枪声震耳欲聋,胖子的枪法极好,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瞄准的目标,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远处树冠持续抖动,这东西在树上比在平地上走还快,正在飞快的远去。

  “妈拉个x的!狗屁的步枪,口径太小了。”胖子骂了一声,咬牙又往前追了几步,连开了四枪,把子弹全射了出去。

  我清晰的看到子弹的火旋射入黑暗,还是没有作用,等胖子再次装填完毕,那东西已经出了我们的视野外,要追上已经不可能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急的大叫。

  胖子也急的团团转,不过才传了一圈,他就发现了什么,把火把照到树上,我们看到树干上全是血迹。

  胖子疾走几步,再照下一棵树,发现同样有。

  “有门!”他叫了一声,立即把火把交给我,“妈个b,这下它倒霉了,咱们跟着血迹过去,端了它老窝,就算救不回潘子,也要它偿命。”

  这可能是能救回潘子唯一的希望了,我一想也没多考虑,立即就点头。

  胖子让我把子弹全部给他,潘子的子弹是放在香烟壳子里的,带的不多,一路过来已经用了不少,我全拿出来,就发现只有一盒半不到了,胖子又骂了一声:“下次如过还有夹喇嘛,没有口径5.54以上的家伙我就不来!”

  “得,下次给你门火箭炮,别啰嗦了快追!”

  胖子倒出五颗子弹,三颗放到衣服的胸口袋里,两颗咬在嘴里,一甩头:“走!”

  我在前面用火把探树,他端抢掩护,我们循着血迹就朝黑暗的深处追去。

  血迹一路衍生,树干上没有,树下的灌木和蕨类植物上就有,我越看越觉得不妙,这血迹肯定是潘子的,这么多的血量,有可能是伤到动脉了,要真是这样,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事情绝对没有一个“绝对”。

  追出去有五六百米,前面树冠上的动静已经听不到了,我们已经没法去顾及什么方向、迷路、已及刚才诡异的那些声音了。只知道有血迹在,我们就必须跟下去。

  血迹断断续续,越来越不明显,我心里越来越不安,不知道是血止住了,还是血被放光了。

  胖子警惕的看着树顶一边迅速前进,一边开始大叫:“狗日的,你他娘的有种回来连你胖爷我一起给叼了,看是你的牙口硬,还是你胖爷我的皮糙!”

  我赶紧阻止他:“你他娘的干什么?”

  胖子道:“野兽喜欢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吃东西,它听见我叫就会警觉,不会这么快对潘子下口。”

  我道:“警觉个屁啊,你别把其他东西招来!”

  他道:“你没看过动物世界?这么大的捕猎动物,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这个范围内不会有太多的大型猛兽的,最好能把它引过来,我们少走点冤枉路。”

  我还是觉得非常不妥当,胖子却我行我素,继续边跑边大叫:“狗日的,你他娘的叼的那个有艾滋病,吃了肠穿肚——。”话没说完,突然绊倒了什么东西,一下滚倒在地。

  我扶他起来用火把一照,只见地下的落叶上是潘子的背包,上面全是血。

  胖子立即警惕起来,我想说话,他就对我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让我把火把举高看树冠,我刚直起身子,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悄无声息地从他背后的树上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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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4 16:11:09 | 显示全部楼层
蛇沼鬼城(下) 第十五章 第一夜:搏斗


  我立即大叫,胖子一看我脸色有变,反应极快,看也不看立即就一枪托往回砸去,但是已经晚了,那黑影一缩躲了过去然后猛扬了起来,我就看到一团满是鳞片的东西从黑暗中闪电一般弹了出来,一下卷向胖子。

  胖子真不是省油的灯,那么胖的身体竟然能反应这么快,顺势一滚就翻了出去,他一让开,火把的光线一下照亮了他的身后,我顿时看清楚了那影子的真面目,那竟然是一条水桶粗的褐金色巨蟒,浑身都是血,巨大的蟒头垂了下来,可以看到上面全是弹伤,血肉模糊。

  我看着脑子一闪,一下就认了出来,这竟然就是在峡谷里袭击我们的那两条巨蟒其中的一条,竟然在这里又遇上了。

  巨蟒一击落空,几乎没有停顿,缩回头颅张开血盆大口,就朝地上滚着的胖子咬去。

  这一次胖子避无可避,一下屁股就给咬了个正着,巨蟒力气极大,身子一卷就将胖子卷了起来,扯到半空准备绞杀。

  胖子没有闷油瓶缩骨脱身的功夫,一下就动弹不得,枪也甩在一边,大叫着在空中头朝下转了好几个圈。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立即冲过去用火把去敲蛇,但是这实在是蠢招,我被盘起来的蛇身猛的一幢,就摔了出去,火把砸到自己的裤子上,把本来就没剩多少的裤子又点了起来,我滚了一下把火压熄,胖子已经给卷到树冠里。

  我慌起来,这时候手碰到了胖子的步枪,立即捡了起来,躺在地上单手对着蛇头就开了一枪。

  很久没有开枪,枪的后座力把我的虎口都震裂了,但是单手开枪实在太勉强,这么近的距离竟然没打中,子弹偏了出去,撞到一边的树杆上。

  我爬起来,还要再开枪,突然从树上传来一个咬牙的声音:“小三爷,枪给我!”

  我抬头一看,只见潘子竟然还没死,在枝桠间伸下了流满鲜血的手来:“快!!!!”。

  我立即把枪抛了上去,他一把抓住,晃晃悠悠的往枝桠上一靠,不去瞄准蛇,反而瞄准了一边的盘着蛇的巨大树枝,咬牙连开了三枪。

  近距离就算这种枪的口径威力也极大,那一人粗的枝桠硬生生被打出了一个豁口,巨蟒本身就极重,加上胖子立即就把枝桠往下压折了,枝桠重重砸在地上,几乎像是一棵树倒了下去。

  这一下摔的极重,蛇摔的蒙了,猛的就盘起来,一下也不知道是谁袭击了他,胖子趁着蛇盘起身子的一刹那,从蛇身中褪了出来,滚到我的脚边,此时已经被绞的面红耳赤,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将拉住他的腋窝,把他往树后拖,不想他却呕吐起来。

  我心说糟糕了,该不是内脏被绞碎了,忙问他怎么样。

  他一把推开我,极其艰苦的站起来,又吐了一大口,才道:“晕蛇,狗日的,比云霄飞车还晕——”

  话音未落,巨蟒又扑了过来,血盆大口一下绕过树干,咬住胖子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扯了过去,连同我一起用力一甩,我翻到一边的灌木中,胖子大吼一声撞到树上,滚到地下。巨蟒根本不停,一下又拱起头部,满是倒勾牙的巨嘴张开,准备给胖子来致命的一击。

  我心中大叫完了,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一根小树枝从树上扔了下来,打在了巨蟒头上。

  巨蟒一抬头,立即看到了潘子,立即改变了攻击目标,一下就朝树上猛弹过去,就见潘子单手拿枪用力一插,一下把步枪连同他的肩膀一下就插进了巨蟒的喉咙里,接着巨蟒甩头就将他从树上提了起来,还没绞过去,就听一声闷想,突然巨蟒的咽喉部分就炸开了好几个口子,疼的它一下翻了起来。

  潘子飞了出去,摔进了黑暗里,那巨蟒狂怒的疯一样的四处乱撞,巨大的力量把四周的灌木全部摔飞,枝桠给拍下来像下雨一样。

  我抱头躲在树后,只看到树皮全被拍了下来,吓的不敢动弹,等了十几分钟,那动静逐渐就安静了下来,我探头去看,就看巨蟒翻到在地,扭动了几下不动了。

  我完全懵了,直到胖子哀号起来,才立即反应过来,站起来跑过去,胖子已经完全晕了,我将他扶起来,他看着我对我胡话道:“把开蛇的司机拽过来,乘胖爷我没死,让老子捏死他。”

  我看他还能说胡话,说明还没事,将他放倒,立即跑到远处,去找潘子,这家伙恐怕真的是要凶多吉少了。

  潘子躺在六七米外的树下,浑身是血,手里还死死的抓着已经炸开了膛的步枪,步枪的头都炸成喇叭花了。

  我冲过去,他一张嘴就吐血,看着我说不出话来,我看着这一滩烂泥一样的人呢,急的直抓脑门。拍了自己好几个巴掌才稍微镇定一点。立即开始解潘子的衣服。

  衣服一揭开,我就一阵反胃,只见他身上竟然全是口子,都是被巨蟒在灌木中快速拖动造成的,好在他身上本来就全是伤疤,皮肤相当坚硬,伤口都不深。

  我掏出水壶,想给他清洗伤口先,他就艰难的举起一只手,往我身上塞,嘴巴艰难地动着。

  我拿过来一看,是他的指北针,在这么剧烈的拖动下,他的背包都被甩脱了,这东西竟然他能拿着没有掉。

  指北针上全是血,但是还能看到他做的记号,和夹角标尺,他艰难的发出了一声:“找三爷……小心……蛇会……”就浑身痉挛,再也说不出来。

  “蛇会什么?”我不知道他的意思,不过没意义了,不由骂了一声,把指北针拿过来放进口袋,让他不要再说话了。他一下吐了好几口血,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我心说怎么会有这么执着的人,一边草草的用水冲洗了他的伤口,然后翻起他的背包,从里面拿出抗生素给他注射进去。

  一边的胖子已经缓了过来,一瘸一拐地捂住伤口靠过来,问我情况。

  我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情况,我甚至不知道潘子能不能救活,但是我根本没有勇气去求证这些。只能尽力去救他。

  胖子也用水壶清洗了伤口,给自己注射了抗生素,我们把潘子搬到蛇尸的边上,我就坐倒在地上,开始给他做全身的检查。

  四肢都有脉搏,而且并没有虚弱的趋势,我不由松了口气,但是不敢放松,立即翻找他的全身,一路上流了这么多血,很有可能是动脉出血,我必须找出那个伤口,如果不处理,肯定会失血而死。

  最后我在潘子的左大腿后面找到了那个伤口,简直深的可怕,不过竟然已经止血了,结了很大一块血茄,上面全是碎叶子,可能是在被拖动过程中,潘子情急之下做的措施。

  这个伤口必须清洗缝合,不然会感染,到时候这脚就不能要了,但是我们身边没有处理伤口的设备,全部轻装掉了。

  这一下,我们确实必须和三叔汇合了,而且真的是越快越好。

  我拿出潘子给我的指北针,擦掉上面的血迹,想找到方向,可是上面的刻度我完全看不懂,给胖子,胖子也摇头,我拍了一下脑门,骂自己当时干嘛不多点心思学一下。

  胖子也筋疲力尽,完全没有力气折腾了,道:“得了,现在只有等天亮了,到你三叔那儿只不定还需要多少时间,咱们全身是血,很容易招东西来,还是就在这里待着安全,而且不给大潘缓缓,他恐怕也经不起长途跋涉的折腾了。”

  我看了看潘子,意识已经模糊了,要是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挂了,这家伙的意志真是没话说。不过确实,这伤实实在在,搬动他可能真的不行。于是整了一片空旷的地方出来,暂时将潘子安顿好,我看了看表也快天亮了,心里祈祷他一定要顶住。

  我脱掉衣服给潘子盖上去取暖,一下子我也有点缓不过来,如此疲劳之下又经过了这么剧烈的搏斗,我感觉人有点虚脱。

  我就坐下来喘气喝水,胖子把潘子的枪捡了回来,给我看,道:“这家伙是个爷们,他拿东西堵了枪眼,让枪在这蛇喉咙里炸膛了,把这蛇的脊柱给炸断了,否则,还真的不容易的那么弄死它。”

  我想着就奇怪,之前在峡谷里,潘子枪枪要害,几乎把它的脑袋都打烂了,本以为它死定了,没想到这蛇竟然还没死,还能袭击我们。

  胖子道:“这种大蛇智商很高,恐怕是之前给潘子打了好几枪,记住了潘子,一直在追踪我们,等机会要报复我们。”

  我一边把火把甩甩亮,站起来去照蛇的尸体,仔细去看就发现这蛇真是大,简直像龙一般,就是这么看着还是感觉到自己背脊发凉。

  蛇全身都是褐金色的大鳞片,一片有巴掌大小,最粗的地方简直有柏油桶那么粗。身上有很多的伤口,有的都腐烂发臭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蛇头的地方,用火把去照,就发现那蛇的舌头竟然还在动,显然还没有死绝,整个蛇头几乎被打开了花,黑色怨毒的眼睛反射出火把的光芒,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龙。蛇的脖子处,就是枪炸膛的地方,出现了好几个破口,肉全翻了出来,血流不止,已经淌了一地。

  这蛇没有这么容易死透,说不定还能活过来,怕它突然再爆起伤人,胖子掏出砍刀,准备将蛇头剁下,但是砍了两下,这蛇身上连个印子都没有。

  拿砍刀在蛇的鳞片上划了两下,才发现这些鳞片坚硬的要命,简直好像盔甲一样,胖子凑近蛇的伤口,就发现,这蛇竟然长了两层鳞片,皮糙肉厚,难怪潘子怎么打也打不死。

  从伤口附近掰下两三片巨鳞,胖子道这能拿回去吹牛,绝对能干倒一大片,说着就放进兜里。我让他弄干净点,蟒蛇的鳞片下面经常会有寄生虫。还没说完,胖子就哎呦了一下,手腕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

  翻过来一看,我发现一只蜘蛛一样的小虫子咬在小臂上,我们都见过这虫子,是一只草蜱子。我用火把靠砍刀,顺手就把它烫了下来。这时候,自己的裤裆里一疼,用手一摸,一下也摸出一包血。

  我顿觉不妙,火把往地下的灌木中一靠,就发现我们站的四周的灌木上,竟然已经爬满了这种恐怖的虫子,有的已经爬到我们裸露在外的小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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