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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的慈悲利他思想对当代文学发展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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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 10:23: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当代文学深藏于骨子里的东西,是作者过于执著和注重自我个人感受的倾诉,并且不管这种感受是否无聊和有害,都要企图强加于读者和公众。文学成了作家个人感觉的玩偶,社会人生乃至人类的崇高使命感已经荡然无存。如法国的米盖尔·杜尔海所云:“对人的环境与自然环境再也提不起兴趣来了。生活在他周围的人们不过是勿勿来去的过客。如果不是偶尔还有一种权威性的声音使他麻木或令他感奋的话,可以说,已经没有一种使命感是他欣然承担的了。”当代文坛流行的“新写实主义”,“新现实主义冲击波”等,特别强调所谓的生活的“原生态”,“整个存在都被还原成作品……作品似乎被还原成无意义,没有连续的时间,没有固定的距离,没有确定的对象,也没有确定的故事情节。”先锋文学常常用荒诞的生存景观,充满背谬状态的时空场景,异常怪诞的文本形式,晦涩难懂的语言,虚假苍白的人物形象,来表现人自身与社会现实之间的对峙状态,现实社会对真实人性的压制、盘剥和扭曲,人类的生存尴尬,精神困境和灵魂挣扎。“我们的世界,在他们的作品中被遮蔽了。他们的作品,只对我们打开了一个不能被看做与我们的世界相同的世界。”因为固守在自我的那个小圈子中,心胸眼界的狭隘导致其作品也显得日益狭窄、贫乏、单调,没有光彩和生命力。在许多作家的笔下,由人性与性格的局限,人人都很俗,社会中的人总是摆脱不了社会环境的制约,在无奈的认同和迷茫的期待中,左右不过一个“活”字。芸芸众生都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时光流逝中,在日渐苍老却又无可奈何的感慨中,庸常麻木、卑微艰辛地生存着。小说文本常常出现的都是鸡毛蒜皮,百无聊赖,似乎越干枯无味越是贴近生活的“零度写作”。许多作品流露出来的,往往都是在“寒夜”和“苦雨”的人生“长途”中深重而无奈的伤感和叹息,主人公抑郁、荒芜、沧桑和厌倦的心境,生命莫可名状的孤寂和疲惫,一种无所傍依、茫然若失、找不到人生意义与目标、找不到生活出路的精神苦闷。许多的当代文学作品,在彰显人性恶的方面,有着“出色”的表现。文章常常以极度夸张的手段,让叙事话语不断地在暴力、血腥、杀戮、死亡、贪婪、自私、冷漠、自渎、畸恋、自然欲望的放纵等非理性的状态中反复盘旋和细细临摹,将这些残忍而酷烈的恶的人性潜质叙写得入木三分而且怵目惊心。许多的“新写实”作品,充满了种种欲望的喧嚣和腐朽颓废的气息,对人类理性和善良、真诚等美好品质的质疑,使作品沿着堕落这个危险的词语慢慢滑行。文章不断地发现人性中丑恶的一面,而往往作品中最不择手段的丑恶角色反而容易取得成功,这无形中让读者学会设置圈套、欺骗别人,甚至摹仿作品中的反面人物而走向堕落。这无疑是当代文学最可悲的地方。诸如“位我上者灿烂星空,道德律令在我心中”(康德《实践理性批判》)的正气与胸怀,在当代文学中,已是十分少见。

前几年,中国大陆当代文坛十几个属重量级的作家在香港中文大学举办了一个交流会,结果到场者寥寥无几。以文化见长的《明报》在它的文学版上发表了一篇小文章,说以前的作家多以关心社会人生为己任,这样的消息在《明报》肯定会大做文章,甚至头条;但现在的作家们注重的仅仅是自我,缺乏对社会、对他人的责任感,那么社会和别人又有什么理由必须去关心他们呢?从现今的图书市场也可以见到,一方面那些“新生代”作家以“著作等身”而自居,而另一方面,这些著作乏人问津,眼下的文学正陷入日甚一日的失落与尴尬。这些作家处心积虑地构建这些文学作品背后的真正目的,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名利,然而他们中绝大数人的努力,似乎并未达到自己的目的。其中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们并未考虑到,他们的这些作品,是否对社会人心有利益和好处。

在纷繁复杂,竞争日益激烈的现代社会,不少人都感到自己的命运就象风中的一片落叶,被社会这股飓风吹得无所适从。尘世的喧嚣与浮躁,浸染着一颗颗迷茫而脆弱的心灵。我们的人民在向贫困开战,却面临着新的贫困:“穷得只剩下钱了。”人们翘首以待那些精神的战士们,渴望着从他们那里能吹来清新的风。然而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在那些先锋派充满苍凉、落寞与无奈的世纪末黄昏情调的文本游戏里,在那些冷漠、调侃、玩世不恭的叙述中,从那些被撕碎的苍白空洞的生活中,读者最终能够得到什么呢?应该承认其艺术探索的努力,但是作为目的与结果,“后现代”的微光,却难以照耀漫漫的人生之路。当代文学作品对现代人身心世界的孤独与迷惘、矛盾与痛苦、失落与压抑、焦虑与恐惧之类的人性疮疤的揭示,可谓形象、贴切,但它们的最大问题,便是仅仅停留在痛苦烦乱的人生表象的展示上,而现代人最需要的,恰恰是超越这些表述之外,通达真正幸福快乐的人生境遇的途径提供。



诺贝尔在其遗嘱中特别申明,诺贝尔文学奖一定要授予那些具有理想气质的作品。福克纳在其诺贝尔文学奖谢辞中强调了理想对文学的重要意义,他写道,诗人和作家的“特殊光荣,就是振奋人心,提醒人们记住勇气、荣誉、希望、自豪、同情、怜悯之心和牺牲精神。”而似乎什么写作技巧都不缺少的当代文学的一个致命缺陷,就是缺乏真正的理想气质,一种造福利益社会人心、真诚关怀人类的生存处境和精神处境,给人类的心灵以慰藉和照耀,拔苦与乐的慈悲精神。

在佛教中,大慈的意思是把欢喜快乐的因缘给予众生,让一切众生得到真正的幸福安乐;大悲的意思是把离开痛苦烦恼的因缘给予众生,拔除一切众生的痛苦。慈悲是觉悟的来源和要素,也是觉悟行为的中心。如《大方广佛华严经·普贤菩萨行愿品》云:“诸佛如来以大悲心而为体故,因于众生而起大悲,因于大悲生菩提心,因菩提心成等正觉。一切众生而为树根,诸佛菩萨而为华果,以大悲水饶益众生,则能成就诸佛菩萨智慧华果。”佛教认为,慈悲是真正对人对己都有利的,利益社会和众生就是在真正地利益自己,这在佛典中多有论述。如:“慈能除断忿恚根栽,慈能永灭一切过失……慈能超越热恼所侵,慈能生长身语心乐。”(《大宝积经》)世间一般人追求的都是自己的私利,但是即使他们的目的是想要广泛地利益自己,实际上还是要通过利益他人的方式才能顺利有效地实现。“若欲长久利己者,暂时利他乃窍诀。”(《胜利道歌——天鼓妙音》)从现实生活中也可见到,一个人平时若是与人为善,乐于助人,别人也就会愿意帮助他。如果一个人所从事的事业,对社会、他人都真正有利益,这个人会渐渐受到社会与他人的尊重与拥戴,这个人事业也比较容易成功发达。丝毫不想去利益社会和他人,却只期望能从社会和他人索取名利好处,这样的思路和逻辑,是不符合人生正道的,这样的人,也不容易取得成功。一个已经觉悟的人,应常行利他:“愿我于诸以嫉妒,非理诽谤本人者,亏损失败自取受,利益胜利奉献他。”(《修心八颂》)“菩萨所行,不求恩报;受恩之处,常思反报。善男子,一切众生,常求自利;菩萨所行,恒求利他。是名菩萨不可思议。”(《优婆塞戒经·义菩萨心坚固品》)等等。因为我们不能走出那个狭隘的自我,所以痛苦。慈悲利他教人学会的,是与他人、与社会、与宇宙和谐共处的本来智慧与方便,能极大地有利于将陷落和禁锢于私我的小圈子里的残缺的灵性解放出来。宇宙万物都是因缘相关的存在,我们要想收获幸福和安乐,首先必须要播种幸福和安乐的种子,对社会和他人的索取并非生命的本真意义,以慈悲柔和的心怀去利益社会和众生,无私地体谅、关爱和帮助他人,会使我们的生命焕发出更加恒久美丽的光彩。佛教的慈悲利他思想,对纠正当代文学发展的偏弊有着重要和有益的启示。

也是在同样的时代里,一些深受佛教慈悲利他思想浸润的文学作品,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如出生于越南,现定居于法国梅村的一行禅师,他是一位优秀的宗教实践家和活动家,在欧洲和北美组建了许多“正念静修中心”,为佛教界人士、艺术家、心理医生、环保主义者和孩子们提供了大量的帮助,取得了卓有成效的成绩,从而使佛教在西方世界产生了愈来愈大的影响,一行禅师因此也倍受人们的关注。1967年他被小马丁·路德·金提名为诺贝尔和平奖,路德金博士说:“我不知道还有谁比这位温良的越南僧人更堪当诺贝尔和平奖。”一行禅师同时也是一位成功的诗人和作家。到目前为止他已经用英语、法语和越南语写过八十多本书,其中的《与生命相约》、《活得安祥》、《故道白云》已译成中文。他的著作立足于大乘佛教积极入世的慈悲利他精神,始终以觉悟、慈悲、解脱、和平为核心,直面人生的苦难和人性的弱点,特别地关注人类的存在状况,关注人类心灵痛苦的疗救,为现代人解脱痛苦与烦恼,和睦家庭,祥和社会,建设美丽的人间净土提出了“行禅”、“生活在当下”等一系列极富建设性、切实可行的方法和原则。浓厚的生活气息、诗一般的语言表达,加上他对佛法的深刻体验,使他的书深受广大读者欢迎,已经被译成三十多个国家的文字,在欧美畅销书排行榜中曾两度进入前十名。
在一行禅师的书中,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佛教慈悲利他的思想赋予了他的作品以强大的生命力和巨大的感染力。他多次生动形象地例证,运用佛教《华严经》中法界无尽缘起的智慧,对宇宙万物互即互入的本性进行深入禅观和觉照,会很大地有助于培养慈悲利他的胸怀,有利于我们从漂泊无根、孤独、苍白、扭曲、暗昧的生命状态中走出来,回到安祥、自主、喜悦、美好的生命存在:“当觉照的太阳开始照耀时,生命将会展开它那美妙的真实,我们的心灵将充满着慈悲、清明、喜悦和宁静,我们生活中的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可以过得象欣赏蓝天那样舒畅惬意,而每一天我们都在变得更美丽、更安祥、更健康。”(《与生命相约》)一行禅师本人经历了越、美战争,亲人与好友的不幸亡故,刻苦铭心却没有结局的爱情等等许多人生坎坷,但他却能始终以无比的勇气,正视人生的痛苦,积极地从事社会和平与慈善事业,播种慈悲、和谐与理解的种子:“我明白了慈悲的不朽,在这漫长崎岖的路上,将有日月闪耀,照亮我的征程。”(《为和平而工作》)在他的作品中,多次用颇具生活气息、诗意浓郁的例子说明,我们心中慈悲的力量将会改造生命,使它变得更美好;用慈悲、宽容、理解的心怀来看待每一个人,每一个生命的存在,能帮助我们透过烦乱、迷茫和痛苦的生活表象,真正地生活在当下,从而更能欣赏生活中的美:“很多人就是这样活着的,他们被囚禁于愤怒、沮丧和相信幸福与安宁只存在于未来的观念中……我们要尽己所能帮助他们。他们需要被某种事物所触动,如蓝天、孩子的眼睛,一片秋天的落叶等等,这样他们就能苏醒过来了。”(《步入终极空间》》)“能生活在当下是一种奇迹。奇迹不是在水面上行走,而是此刻漫行于绿茵茵的原野上,欣赏眼前一切可见的宁静与美。宁静无处不在,它包围着我们,浸润着我们;它在外面的世界里,在大自然中,也在我们的肉体和灵魂里。一旦我们学会品味宁静,我们的生命就将得到疗救和改造。这不是一个信仰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我们只要能找到使我们的身心回归当下的方法,就能感受到一切清新和生机勃勃的美妙事物。(《生命是一种奇迹》)就连他讲述自己年轻时曾经历的纯真感人的初恋,也是为了触动、滋润和培养深藏在人们心中慈悲与理解的种子,和引导修行人如何理智地正确对待自己的爱情:“九岁时,我在一本杂志的封面上看到一张佛像,佛安详地盘坐在草上。我立时明白,我也希望能象他那样安详和喜悦。”(《初恋》)“她身上有一种巨大的安详,是其他人所没有的,那是由虔诚的修行而产生的。……她出现在这里,一如盘坐草上的佛陀一样安详。童年时代拜访隐修者、品尝泉水的感觉再现了,成为了我们初次相遇的一部分。在我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我向往和珍爱的一切。” “她看起来就象观音——宁静、慈悲、美丽。” [17]“我心中的某种强大的东西在保护着她,还有我自己。……她象征着我所热爱的一切——我的关于慈悲、关于将佛教融入社会、关于实现和平与和解的理想。我心中的这种愿望是如此地强烈和神圣,以致于任何诸如握她的手或吻她的前额的举动都将成为一种亵渎。”(《春之美》)这些作品,与那些浮泛着欲望和烦恼的当代文学作品相比,真是有着天渊之别。而它们在社会上的反响、受读者的评价与欢迎程度,也同样是有着巨大的不同。

又如在当今世界上享有盛誉,广受推崇的《西藏生死书》(由现定居于美国的索甲仁波切著),特别注重描叙如何生起、培养和发展慈悲利他的菩堤心,其行文非常真诚,恳切,优雅感人。书中多处阐述,慈悲的最深意义,是心性的自然光辉,也是从智慧心产生的善巧方便;慈悲是一颗如意宝珠,它具有疗效的光芒射向四面八方。面对人生的种种挫折和烦恼痛苦,我们不必悲观失望,怨天尤人。这些痛苦可以用来帮助自己发掘、加深和强化慈悲利他的胸怀。如本书中介绍的能最有效地帮助培养慈悲心的施受法的修习:我们可以通过观想和呼吸,透过慈悲来承担和解除一切众生的身心痛苦——他们的恐惧、挫折、伤害、愤怒、罪恶、失望、怀疑和怨气,同时透过爱心把我们的快乐、幸福、安祥、治疗和成就给予他们。这不仅可以治疗自己的冷漠、痛苦、瞋恨、嫉妒等负面情绪,以及过去所受到的伤害和折磨,而且可以透过自己的慈悲,体谅、理解和帮助一切众生。而面对死亡——这个每个人都必将面临的最悲伤和脆弱的人生终点时刻,索甲仁波切认为应给予更深切的慈悲关怀。正确地对待死亡,有利于我们更好地充满理智、热忱和勇气地去生活,去帮助人,鼓励人。此书中列举了一些作者认识的患癌症晚期和爱滋病末期的病人,面临着很快就要到来的生命的终点,通过修习施受法,以自己身心的痛苦来承受和帮助解除一切众生身心痛苦,从而发现了一种新的力量源泉,一种以前几乎想象不到的慈悲,使得他们确信并且深刻体悟到,原先认为使自己的生命灰暗无光、对自己和他人都毫无价值的巨大的可怕的痛苦,现在都充满着庄严、美好的目的与意义,并且这种意义在如何地转化他们的生命和死亡。在这些人的自述之中,充满了非常感人的对生命的庄严与感动的赞叹,面对死亡的从容自在和安祥,对众生、对世界、对上师佛法的感恩。是佛教的慈悲让他们找到了生命永不熄灭的支撑和力量。而把我们的心完全开放,感觉生命无常的威力,会让我们发起包容一切而无忧无惧的慈悲心。这个慈悲心能够让那些诚心帮助人者的生命充满力量:“在仇恨的地方播下爱;/在伤痛的地方播下宽恕;/在怀疑的地方播下信心;/在失望的地方播下希望;/在黑暗的地方播下光明;/在悲伤的地方播下喜悦;/……祈求您成全我的愿望,/让我安慰别人,而不求被安慰;/让我了解别人,而不求被了解;/让我爱别人,而不求被人爱;/我们因付出而领受,/我们因宽恕而获得宽恕,/我们因死亡而获得永生。”全书充盈着慈悲利他的圣洁的宗教情感,用触动现代人心灵、温暖而又有力的方式,提出了很多佛教传统中切实可行的关于如何正确面对“生与死”这样一个人类永恒主题的方法和途径,让读者学会更珍惜生命的意义。这也是本书能在当今世界上畅销并赢得广泛的尊敬和喝彩的重要原因。



当代文学的失落,关键在于人的失落。在经济浪潮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现代社会,对金钱和地位的追求成为越来越多人的奋斗目标。已经有太多的灵魂自愿或被动地放弃了崇高,放弃了真诚,放弃了智慧,放弃了信仰,在一片喧嚣不已的躁动中,很多人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静静品味生活之流的底蕴,去倾心聆听圣者的教言。我们祖先几千年来所推崇的“文以载道”的优秀文化传统,被当今一些自居于时代浪潮尖头的“先锋派”人士视若弊履而加以全盘否定,对中国有上千年悠久历史的儒释道传统文化的精华,更是谈不上有多少了解就不负责任地批判和丢弃。文学成了这些人拼凑文字游戏、纯粹只为了个人投机钻营、沽名钓誉的工具。时髦新潮的西方现代派概念,在他们的作品里被运用得很是娴熟,诸如“一次闪电的空间,/我们第一次看见一只狗,/一辆出租马车,/一幢房屋。”这样的“伟大的意象”在现代派作品中随处可见。然而,这些作品所凸现的,是没有文化根底的虚浮和没有生命力的苍白贫乏,很难让读者从中体会到一丝心灵的感动,更谈不上对社会人生有任何的好处。

相对于当代文学的浮躁和转瞬即逝的风光,佛经文学经历了二千五百多年的历史风浪淘洗,千百年间,曾有过无数的帝王将相、文人名士、善男信女为之反复吟咏歌叹不已,至今仍让全世界几亿佛教信众奉之为圭宝的重要原因之一,是佛经文学深刻体现着佛教“无缘大慈,同体大悲”,无私无我普济天下苍生的崇高精神。如“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若有无量百千万亿众生,受诸苦恼,闻是观世音菩萨,一心称名,观世音菩萨即时观其音声,皆得解脱。”(《妙法莲华经》)“于诸病苦,为作良医,于失道者,示其正路,于暗夜中,为作光明,于贫乏者,令得伏藏。菩萨如是平等饶益一切众生。何以故,菩萨若能随顺众生,则为随顺供养诸佛,若于众生尊重承事,则为尊重承事如来。若令众生生欢喜者,则令一切如来欢喜。”(《华严经》)如有人读了《妙法莲华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后感叹:“观音大士那无私利他的大悲情怀深深触动了我的心弦,原来在这冷漠、势利的社会人群中,还有观音菩萨那杨枝净水,把无尽的爱洒向人间,抚慰每一个伤痛的心灵。”现代人日渐干涸的心灵荒漠,需要的不是从当代文学中再一次复印和感受生活的迷失和无奈,而是需要一种能给心灵带来宁静与祥和、善良与美好、光明与希望的关怀和润泽。这也是那些深受佛教慈悲利他思想濡染的文学作品能广受读者欢迎的原因。

翻阅一部中国文学史,可以看到,对至真至纯至善至美理想的信仰和追求,一直作为一种文化背景滋养着代代才人。佛教博大精深的思想,对中国文学的创作曾产生过深远的影响。许多的文学大家,如谢灵运、王维、寒山、苏东坡、陆游、曹雪芹、丰子恺等人,都深受佛教思想观念的浸润。他们的作品,一直以一种高雅的姿态赢得世人的尊重和传诵。在中国的魏晋志怪、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变文、辞赋、俗讲、道情、宝卷、善书、禅诗等许多文学作品中,常可见到佛教慈悲利他思想的烙印。守望着飞动的红尘,我们的当代文学不能丢弃真诚,不能没有关怀利益社会人生的善良美好的热忱和理想,不能没有一种近乎神圣的精神。虽然神圣不应局限于宗教,它应该是人类所有一切蕴含真善美的东西。这是一种来自时代深处的呼唤。我们希望文学更光明一些,更上升一些,希望高尚美好的理想精神的光辉重新照耀我们。在这方面,佛教的慈悲利他思想有着重要的启示作用。

谈到佛教,大家总是会说:“佛教以慈悲为怀”。慈悲是妇孺皆知的名词,“慈悲为怀”是人人耳熟能详的口头禅,但是如果进一步去探讨,就会发现有许多人其实不了解慈悲的真正意义。

佛教的三藏十二部虽然有无量的法门、教义,但是皆以慈悲为根本,佛经上说:一切佛法如果离开慈悲,则为魔法。可见慈悲思想与佛教关系之密切,尤其是大乘佛教的菩萨道,不外是慈悲精神的实践与完成。经上说:菩萨因众生而生大悲心,因大悲心而长养菩提,因菩提而成就佛道。如果菩萨看到众生的忧苦,不激发慈悲心,进而上求下化,拔苦与乐,就无法成就菩提大道,因此慈悲心是菩萨成佛的必要条件。

慈,梵语maitrya,maitri^,巴利语metti;愿给一切众生安乐叫做慈;
悲,梵语karun!a,巴利语同梵语;愿拔一切众生痛苦叫做悲。

慈爱众生并给与快乐(与乐),称为慈;同感其苦,怜悯众生,并拔除其苦(拔苦),称为悲;二者合称为慈悲。佛陀之悲乃是以众生苦为己苦之同心同感状态,故称同体大悲。又其悲心广大无尽,故称无盖大悲(无有更广、更大、更上于此悲者)。

大智度论卷二十九将慈、悲赅摄于四无量心中,而分别称为慈无量与悲无量。藏传佛教极其重视四无量心的修持,为每天必做的功课。很多藏传佛教的弟子终生持诵四无量心几十万乃至数百万遍。即:

愿一切众生具足乐及乐因;
愿一切众生永离苦及苦因;
愿一切众生不离无苦之乐;
愿一切众生远离爱憎住平等舍

另据大智度论卷四十、北本大般涅盘经卷十五等载,慈悲有三种:
(一)生缘慈悲,又作有情缘慈、众生缘慈。即观一切众生犹如赤子,而与乐拔苦,此乃凡夫之慈悲。然三乘(声闻、缘觉、菩萨)最初之慈悲亦属此种,故亦称小悲。
(二)法缘慈悲,指开悟诸法乃无我之真理所起之慈悲。系无学(阿罗汉)之二乘及初地以上菩萨之慈悲,又称中悲。
(三)无缘慈悲,为远离差别之见解,无分别心而起的平等绝对之慈悲,此系佛独具之大悲,非凡夫、二乘等所能起,故特称为大慈大悲(梵maha^ -maitri^-maha^-karun!a^ )、大慈悲。

以上三种慈悲,并称为三缘慈悲、三种缘慈,或三慈。[菩萨地持经卷七、十地经论卷二、佛地经论卷五、大毗婆沙论卷十七、卷八十二、十住毗婆沙论卷一、顺正理论卷七十八、往生论注卷下]

慈悲是佛道门户、诸佛心念。南本《涅盘经》卷十四云(大正12·698b)︰‘一切声闻、缘觉、菩萨、诸佛如来,所有善根,慈为根本。’《观无量寿经》云(大正12·343c)︰‘佛心者,大慈悲是,以无缘慈摄诸众生。’又,慈悲为万善之基本、众德之伏藏。《大智度论》卷二十七云(大正25·256c)︰‘慈悲是佛道之根本,(中略)亦以大慈悲力故,于无量阿僧祇世生死中,心不厌没。’

《十住毗婆沙论》卷一尝谓,自大悲无生之母,生一切诸如来。以是佛道修行之最初,以五停心治诸乱心,立慈悲观对治嗔恚,修行渐进。或以四无量,或以信等十行等,皆不离此慈悲怜愍之念。复立悲智二门,表佛法之觉德,并以观音象征弥陀之慈悲门、普贤象征释迦之慈悲门。《慈悲道场忏法》卷一云(大正45·922c)︰

‘此慈悲诸善中王,一切众生所归依处,如日照昼,如月照夜,为人眼目,为人导师,为人父母,为人兄弟,同归道场,为真知识,慈悲之亲,重于血肉,世世相随,虽死不离。’

若别释‘慈悲’二字,则有拔苦义及与乐义,以及生缘(众生缘、有情缘)、法缘、无缘三慈之释。兹略释如次︰

(1)拔苦与乐︰此有二说︰一谓以拔苦为慈,与乐为悲;二谓与乐为慈,拔苦为悲。关于前者,南本《涅盘经》卷十四云(大正12·696a)︰‘为诸众生除无利益,是名大慈;欲与众生无量利乐,是名大悲。’昙鸾《往生论注》卷下云(大正40·842b)︰‘拔苦曰慈,与乐曰悲,依慈故拔一切众生苦,依悲故远离无安众生心。’关于后者,如《大智度论》卷二十七云(大正25·256b)︰‘大慈,与一切众生乐;大悲,拔一切众生苦。’《十地论》卷二云(大正26·134a)︰‘慈者,同与喜乐因果故;悲者,同拔忧苦因果故。’,其他如《大乘本生心地观经》卷一、《顺正理论》卷七十九等,亦有是说。

对此,诸经论各有解释。《华严经探玄记》卷十谓乃由于有通、别二义,若依通论,慈悲共具拔苦、与乐之义;若依别论,则各有分属。《大乘义章》卷十四谓慈、悲虽同为无嗔性,但以四义不同而二分,一以功能不同,故悲能拔苦,慈能与乐;二以治患不同,故悲止害觉,慈息贪欲,又,悲能除微细之嗔,慈能遣粗重之嗔;三以境界不同,故悲心多缘苦众生而起,慈缘无乐众生而起;四以得报不同,故悲得空处,慈生遍净。

(2)三缘之慈悲︰略云三慈。《往生论注》卷上云(大正40·828c)︰‘慈悲有三缘,一者众生缘是小悲,二者法缘是中悲,三者无缘是大悲。’此三缘之说,南本《涅盘经》卷十四、《佛地论》卷五、《大智度论》卷二十、卷二十七、卷四十等书皆有诠解。

此外,《涅盘经》又举二义,一义缘贫穷众生而施予乐,此名众生缘;缘彼众生所须之物,而施之,名法缘;缘如来,名无缘。如来永离贫穷,受第一乐,故不以众生缘、法缘为可缘,故云无缘。而欲以大乐与众生,故云无缘慈悲。此乃就化益而分三缘。另一义谓,缘一切众生、父母、妻子、眷属,名众生缘;不见父母、妻子、眷属,见一切诸法皆自缘生起,名法缘;不住法相及众生相,任运而转,名无缘;此与《大智度论》所说相合。

‘无我’与‘慈’,这两者要如何才能平等呢?也就是要如何才能相应呢?佛法中说到,菩萨智慧越高,慈悲就越大;并非是有了慈悲便没有了智慧。假如只有慈悲,没有智慧,则无异于凡夫;只有智慧,没有慈悲,那么这种智慧也就和小乘一样了。所以菩萨应该是悲智一如;大乘法应该是慈悲与智慧平等的。那么要如何才能使得慈悲与智慧平等呢?

佛法之中有不少话是为佛教徒所常说,而几乎成为口头禅的,比如︰同体大悲、无缘大慈等。但‘同体大悲、无缘大慈’所指的是什么?在这里我们必须要有一番分别,才能了解何以菩萨在通达了一切法空的境界后,还能够有慈悲心。

我们先要知道,慈悲心究竟是如何生起来的?慈悲心是缘众生而生起的。如果不知道有众生,则慈悲心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生起来的。不论是对于我们的亲属或朋友,甚或是小动物,当见到他们的苦痛时,我们便发起了慈悲心,想要消除他们的痛苦(这是悲),或者是使他们得到快乐(这便是慈),既然缘众生而生起,那又怎么会是无缘大慈?般若与慈悲,如何能合得起来呢?

前面讲到,佛法中慈(悲)有三类︰第一类是众生缘慈︰是缘众生而起慈心。由于在生起慈悲心时,心境上便显现了一个一个的众生。平常我们见到众生,总会把他们当做是一个个实实在在的独立自体。比如,当见到一位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内心中会有种种感想,他变老了、变瘦了,或者是变胖了等等;总会把他当做是固定的个体,而只是瘦弱或肥大。似乎这个人的本身,是一定的,不会有什么变化的。因此,我们对于众生,总是执着于他各人有他的实有自体;人人有此观念,以这样的认识再来起慈悲心,便是众生缘慈。众生缘慈修得慈定的,可以得生梵天。

第二种是法缘慈︰其境界的程度较高,已经超出一般人之上。他所见到的个体,张三是张三,李四是李四,人还是人,狗也仍然是狗;但他了解到我们所见到的一个个众生,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永恒不变的东西,可以说他已经体解了无我的真理。但是无我,并没有抹煞众生的生死轮回;生死还是生死,轮回还是轮回,众生还是众生,不过其中没有了实我,只有‘法’的因缘起灭而已。佛在阿含经里便说到︰人只不过是六根和合,除眼、耳、鼻、舌、身、意之外,要求‘我’是不可得的。佛又分析,人不外是色、受、想、行、识五蕴和合;或者是不外乎地、水、火、风、空、识,这六大结合起来便成为人,此外求人,再不可得。所以佛一再宣说,除了‘法’之外,根本就没有如外道所想象的,一个永恒不变的真我。如此一来,则好像只有几种元素,只有法而没有了众生,这在佛法,便称之为我空,没有真实的我,而只有诸法因缘和合的假我而已,如此,则见到众生,尽管他没有‘我’,但是由于因缘和合而起烦恼、造业、受果报;一下子得升天上,一下子又生在人间,欢喜不了多久,又有新的苦恼,永远是在那里哭笑不已。若由此而生起慈悲心则为法缘慈,这在一般人是不可能做到的。大多数的人所具有的,是众生缘慈;若谈到众生的苦恼,总想成有个实实在在的众生在那里苦恼着。

法缘慈,必须是在证悟了声闻乘的圣果以后而起的慈悲心,但这还不能一切法空与慈悲相应。在证得圣果的,虽决定不执诸法实有,但心目中的‘法’,还是呈现实有的形相。如对六根、五蕴,看成实在存在着的;没有证得的学者,就会在法上执着,而成‘法有我无’的思想。举个例子来说︰平常人见到书,便会把书当做是实实在在的。而法缘慈的人,便会了解书是一张张的白纸装订起来,然后在白纸之上写了黑字。同样是书本,它却可以是令人起恭敬心的经典,也可以是一本普通的小说,甚或是一本禁书等等。因此,知道书本是不实有的,但是他却执着于那一张张的纸与那些黑字,认为它们是实有的;所以小乘人,多数认为除了‘法’之外,假我是不存在的。法缘慈就是这样,虽然知道众生无我,但却有众生的假相;否则,连众生相都没有了,怎么还会起慈悲心呢?法缘慈就是二乘圣者的慈心,依凡夫境界来说,已经是相当地高深而不能得了。

最高深的慈悲,是‘无缘慈’。小乘人所执着的法,在大乘人看来,依然是属于因缘和合的。我们的身心活动,依然是由因缘和合而生起变化;那么不但众生是由因缘假合,即使一切法也是由因缘假合,这样才能够了解到一切如幻如化,并没有真实的众生与法。在我法皆空,因缘和合,一切法如幻如化之中,众生还是要作善生天上,或是作恶堕到恶道,享乐的享乐,痛苦的痛苦,在生死轮回之中永远不得解脱。菩萨便是在这个境界上生起慈悲心。如有一个人很早便去就寝了,不久之后,大家听到他的惊惧喊叫声,跑去一看,知道他是做了恶梦,但是叫他却又不容易叫醒。这时,我们就很容易地想到,他梦中所见的,明明就是虚幻不实有的东西,但是他的痛苦却又是如此真切,如此深刻。菩萨眼中所见到的众生,沈溺在苦海中便是如此的情况。

因此,菩萨并非见到了真实的众生,或真实的法而起慈悲心的。他是通达了一切法空之后而起慈悲心的,这便叫做‘无缘慈’。在一切法空的深悟中,不碍缘有,还是见到众生的苦痛,只是不将它执以为实有罢了。到这时,般若与慈悲二者便可说是合而为一,这才是真正的大乘慈悲,所以又叫它为‘同体大悲’。一切法都是平等的,而就在这平等中,没有了法与众生的自性,而法与众生宛然现前。即空而起慈,这便叫无缘慈。所以讲到佛菩萨的慈悲,这其中一定有般若,否则便不成其为真正的慈悲。讲到般若,也必须包含了慈悲,否则这种智慧也就不是佛菩萨的智慧了。

起悲方便第一中之第一。(1)多闻,(2)清净,(3)不离众生,(4)发愿布种,(5)修慈滋润,(6)多作功德,(7)观众生苦,(8)观众生倒惑,(9)取相作观,(10)习以成性。茍能如是十种方便殷重不已,悲念不生,如来世尊则为妄语。

云何多闻而起悲耶?智由悲起,悲亦由智起。悲起之智,能自抉择,加行根本,及与后得,遂尔次第而成。起悲之智,数他珍宝,七事四理,深信不诬,遂尔知见有力触感根心。是故必得多闻而后知苦真实,知苦真实而后不同苦役,不同苦役而后能观众生役苦以起悲。必得多闻,而后知法真实;知法真实,而后不同法执;不同法执,而后能观众生执法以起悲。若不知苦真实,则又不能代众受苦;不能代众受苦,虽或能悲,乃亦不能念念相续。不能念念相续,刹那已灭,乌得谓其真能起悲。若不知法真实,则事有触而应悲者,由衷而出不免为世俗附庸,非由衷出不堕于口惠之随风,即堕于感情之躁动。凡若此者,又乌得谓其真能起悲?

云何清净而起悲耶?五百盐车截渡浑浊丧真,沧浪之清物来必鉴,久氛尘境,黑暗冥顽,不染一埃,空灵照烛。感触捷应之机,捩则失用,净则精通,理固然也。是故物至而悲起者,清净无秽之心境也。

《大宝积经》︰
如是大悲由于不谄而得生起,譬如虚空永出离故。
如是大悲由于不诳而得生起,从增上意而出离故。
如是大悲非由诈妄而得发起,从如实道质直其心而出离故。
如是大悲由于不曲而得生起,极善安住无曲之心而出离故。
如是大悲由彼无有憍高怯下而得生起,一切有情高慢退屈善出离故。

云何不离众生而起悲耶?悲是能缘,众生苦惑是为所缘。草木河山,骚士情人因之而多感。羌无寄托,则秋风肃杀,或亦喜彼威刚,落日昏黄,时则赏其索寞。唯夫有情疾痛相对黯然,盖未有不悲从中来也。空山趺坐,飞鸟不闻,足音跫然,定中憎扰。肝胆楚越,人事迷茫,苦且不知,从何悲起!是故大乘大悲,当处人闲尘坌阓闹,然后乃得众生业惑情伪离奇,然后有动乎中,酸辛悲愤。奈何菩萨如彼声闻,了自业缘,避人逃世。是故《大庄严论》︰菩萨大悲,略以十种众生而为境界。《菩萨藏经》︰菩萨大悲,略以十六众生而为所缘。

云何发愿布种而起悲耶?行菩萨行但是行愿,发愿为因,愿满为果,因果不二,但是其事,不必事圆。是故不能起悲,但应悲愿。愿则易举,德輶如毛故。愿不可毁,金刚不坏故。愿则能引,招同类故。愿则能续,恒长养故。愿则不断,恒希望故。愿则能展,久具计故。愿则能赴,机相应故。愿则能任,力渐充故。是故不能起悲,但应悲愿。悲愿者何?不舍众生而已。众生与悲,如命与息,当愿众生起悲第一。《华严》〈净行〉︰百四十一,当愿众生,愿在发心前。《璎珞本业》︰有二十四,当愿众生,愿在发心后。佛前佛后皆普贤行,而皆行愿,愿此众生,愿此众生大悲无已,尽未来际。

云何修慈滋润而起悲耶?取与舍对,乐与苦对,交相系属,即交见栽培。与之以乐,不能不拔之于苦。悲为因缘,慈为增上,因缘增上,乃得成办,法性自尔,智者能知。《大庄严论》︰悲树六事成,根出以慈润,由有慈者见他苦已生悲苦故。云何多作功德而起悲耶?菩萨功德,十波罗蜜。施度、忍度、力度,详于威力。进度、智度,详于功德;慧详多闻,戒详清净;愿度详愿。惟禅方便须续而谈。舍身代苦,若觉其难,即应退堕,但告奋勇,而难为继。故有方便修三三昧,五蕴皆空,无愿,无作。此观若成,能所俱寂,三轮清净,得大涅盘。然三三昧若无方便,必乘果报生长寿天,退失悲心,堕于小外。因悲而空,因空而悲,禅与方便,交相利用,有益无危。《大智度论》︰大慈大悲用方便力,不随禅生,不随无量生,不随四无色定生,在所有诸佛于中生。众生着空堕大地狱,是故菩萨深入大悲,悲因缘故得无量福德,生值诸佛,从一佛国至一佛国。是故大悲不妨实相,诸法实相不妨大悲。

云何观众生苦而起悲耶?诸圣声闻,苦谛现观,证苦深远,厌俱行心,相续而转,悲故微薄。菩萨正观,堕百一十极大苦蕴,正熏心故,悲亦正强。是百一十应悉披陈。云何是耶?(1)流转苦;(2)欲痴苦;(3)三苦;(4)别离断坏相续毕竟苦;(5)贪嗔疑悔惛沉睡眠苦;(6)因果财护无厌变坏苦;(7)生老病死怨爱不得苦;(8)寒热饥渴,自逼他逼,及不自在一类威仪苦;(9)自他亲财戒见无病现法后法一切衰损苦;(10)食饮衣乘庄严器物香鬘乐伎照明给侍一切乏匮苦。如是增数有五十五。宿因现缘有一切二苦,长时猛利杂类无闲有广大四苦。狱鬼傍生善趣所摄有一切门四苦。他触自缠现造当趣界不平等有邪行五苦。父母妻子奴仆朋友财位自身一切流转有不定六苦。长寿端正多智胜人族富大力一切不得有不随欲七苦。妻子贪增饥俭怨敌野难属他根缺摈杀一切损恼有违害八苦。坏时尽时老病死时无利无誉有讥希求一切必至有随逐九苦。无乐受因不断结寻逼匮不平爱坏粗重有一切十苦。如是增数复五十五。此百一十,是菩萨行悲所缘境。缘此境故,悲不生起,是为木石,悲有情类。

云何观众生倒惑而起悲耶?如来大悲三十二种救护众生,众生于法发生颠倒有二十四,又于有情发生迷惑而有其八,如来一一观诸众生而起大悲,而为说法,菩萨大悲依此修习而得生起。云何然耶?一切法无我人众生寿者,而众生以为有,菩萨于此而起大悲。一切法无体无住,无执藏主宰事物我所,而众生以为有!菩萨于此而起大悲。一切法无生无灭无垢,离三毒,无来去,无造作戏论,而众生以为有,菩萨于此而起大悲。一切法空无相无愿,缘生静寂,而众生以为不然,菩萨于此而起大悲。是谓观诸众生于法颠倒有二十四而起大悲。世间众生,诤论嗔恨,倒见邪行,饕餮互陵,为妻子役,恶友近习,邪命自活,居家浊秽,堕小舍智,菩萨于此而起大悲。是谓观诸众生于有情迷有其八事而起大悲。菩萨若能如此修习,大悲熏炽,则为已入阿鞞跋致。

云何取相作观而起悲耶?《大智度论》︰菩萨学悲无量时,先应发愿,愿诸众生拔种种苦,取拔苦人相摄心入禅,自诸亲族至十方界。取相作观虽近小定,然入观根本,一主厌弃,一主拔济,所趣自不相淆,方便不妨一致。云何习以成性而起悲耶?酒嗜痂癖,吾生以尔为命,人之所恶,彼之所好。中有开导,临事不造。法性自尔,悲亦何独不然。从他苦生悲,从悲生自苦,从苦拔他苦,从拔他生乐。夫至于乐,则成癖成嗜,非此不适。是故信行位怖苦,未见自他等,未触如实苦,习而未性故。净心位怖苦,已见人畜等,已触如实苦,习已成性故。铜钟感应,天下易事,无过成性,菩萨念哉。

[参考资料]旧译《华严经》卷三十七;《大乘本生心地观经》卷一;《说无垢称经》卷四;《十住毗婆沙论》卷一;《菩萨地持经》卷七;《大毗婆沙论》卷二、卷四十四、卷八十二;《顺正理论》卷三、卷三十七、卷三十八、卷四十四、卷七十九;《佛教哲学思想论集》二(《现代佛教学术丛刊》);道端良秀《中国佛教と社会福祉事业》;中村元《原始佛教の思想》上;《俱舍论》卷二十九。


 楼主| 发表于 2012-1-2 10:27: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夏雯静 于 2012-1-3 19:06 编辑

见忍法师:佛教慈悲济世 积极兴办公益事业

:佛教是一种以人类为本的哲理化宗教,佛教历来主张慈悲喜舍,广结善缘,行善积德,自净其心,自安而乐,对个人可提供安身立命之处,以求意善心安,进而提升人的精神境界,对社会则提供进步机制,保护人类安全和社会生态平衡,以实践菩萨倡导的“不为自身求安乐,但愿众生皆离苦”的慈悲济世精神,在当今构建和谐社会中发挥着积极的作用。”

一、弘扬佛教“六和敬”精神,大力推进和谐社会发展。

释迦牟尼佛住世时,倡导的“六和敬”精神,他告诫人们,在日常生活和修持中,要做到“身和同住、口和无诤、意和同悦、戒和同修、见和同解、利和同均”,六和敬精神就是发菩提心,行菩萨道,与开展慈悲济世在理念上是一致的,与和谐社会也是相融的,和谐社会是行为规范的社会,和谐社会是利益均衡的社会,和谐社会是人类共同进步的社会。今天人类精神的提升和社会的加速发展,也要“六和敬”精神,这就是人心和善、家庭和睦、人际和顺、社会和好、人间和美、世界和平。同时佛教为倡导和谐社会,改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及大自然的容和,还创立了“十善”学说(即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两舌、不恶口、不绮语、不贪欲、不嗔痴、不邪见)。他告诫人们,做人要老实、待人要真诚、说话要和气、人顺家庭顺、人和社会和、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只有各自的家庭和顺,社会才和谐,这就要求每一个家庭成员,要牢固树立高尚的社会情操、良好的素质,特定的社会道德观,才能担当起家庭的重任、社会的责任,如果人与人相互关爱,家庭相互关怀,社会就发展,人类就安宁。中国古代谚语警示人们“善为本、和为贵”,其意不仅有益于人的身心健康,而且还可以增加人的免疫力,因此,只有人的内心平静,才有外在的和谐和安宁,内有不和的心因,外有不平的缘故,个人就就会发生矛盾,集体就会发生不团结的现象,社会就会发生争端,世界就不安宁。由此可见,佛教倡导的“六和敬”精神,不仅对佛教本身有益,而且对和谐社会发展有利,和谐社会它事关千家万户,涉及方方面面,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我国有l亿多信教群众,是一个很大的社会群众,是一个很大的社会群体,团结和凝聚广大信教人士,和谐各方面的关系,社会就进步,事业就发展,反之没有佛教的和谐,没有各方面的和谐,就不会有社会的和谐,缺少广大信教群众,社会和谐就缺少了一支重要力量。为此,我们就要花大力气,整合各方面力量,为和谐社会的发展作出积极的贡献。

二、倡导佛教慈悲济世,积极兴办社会公益事业。

佛教之所能在我国长期流传,经久不衰,除了中国的传统文化具有宽厚而不狭隘,开放而不闭塞,善于兼收并畜,海纳百川的一面外,佛教本身也具有宽融和包联,人乡随俗的特征,特别是它倡导的慈悲济世,行善积德,与中国社会文明有机地结合起来,这就是佛教能在中国长期扎根和发展的一种重要因素。今天的社会是一个人与人之间,相互关爱、相互支持、相互容纳的社会,本着这一基理,我国的佛教在建立慈善的机构,兴办慈善事业;服务社会诸多方面,作出了积极的贡献。因此,我国的佛教不管是从历史的角度和现实来看,不少的人认为是一个慈善的宗教。它的作用和功能首先是行善,修行积德、利乐社会和利乐人群,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佛教界广大人士勇跃参与慈善事业,参加各种活动,如抗洪救灾、扶贫济困、希望工程、救助孤小、修桥补路、关爱社会弱势群体、举办大型捐赠活动和音乐会、义演会等,例如引起社会最为关注的就是大别山有关乡镇一些儿童患上了自闭症,这种疾病是一种严重影响儿童身心发育障碍性疾病,为我国儿童发病率万分之六。这些儿童如果不能得到及时地治疗和康复,将会对家庭和社会带来包袱和危害。为此,在我省佛教界人士的积极倡仪和支持下,有关市县先后成立了康复医疗机构,配备专职医生,巡回就诊,并免费为贫困山区患儿发放药品,对于特别困难的家庭,还提供了路费、食宿费,在社会上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不少的儿童康复后,先后进入学校就读,与正常儿童一样享受正常人的生活,各级新闻单位还先后纷纷予以报道,这充分体现了佛教界慈悲济世精神和党的好政策,才有了这些儿童早日康复的缘份,许多患儿康复后,有的家长带他们到寺院拜见法 师,有的拉着法师的手泪流满面,久久说不出话来,从内心感激佛教界救命之恩。

同时,我省佛教界在开展慈善活动中,还积极参与科技扶贫,例如省佛协与慈缘志业湖北办公室,组织举办“科技与信息扶贫工程”,建立中国乡镇门户网,开创了中国网络工程之先河,在全国为第一家,得到了上级主管部门的大力支持。2004年5月启动,为保证该项工程的顺利实施,湖北省政协办公厅非常重视,专门行文,发至全省各市州县乡镇政协和有关部门请予支持。先后建成的全国部分乡镇网站,在传递农业科技信息,劳务输出,农副产品销售,招商引资,发展旅游业,有的乡镇已收到了明显效益,开通的网站,播放的信息,各级领导、各级新闻机构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认为科技信息扶贫,是一大创举,也是中国网络发展的很好模式,它的建立和开通,为促进社会和谐,发挥慈善扶贫作出了积极的贡献;深受广大农村群众的欢迎和社会各部门的拥护,与此同时,我省佛教界还为支援印度洋海啸灾民,各地佛协和各寺院,还先后举办了“印度洋海啸灾民消灾祈祷大法会”,广大僧尼为海啸灾民亡灵诵经超度,为受难国灾民早日脱离灾难,重建家园而祈祷和祝福。有的地方法会开始时,还鸣钟祈祷佛光护佑、灾难平息、世界安宁、人民幸福,法会期间各地佛教界爱国人士还积极响应党和政府号召,勇跃捐款捐物,充分发扬佛教“无缘大悲、同体大悲”的菩萨精神,充分表达了广大佛教界人士对受难国人民的深切同情和扶持。

三、探索佛教创立国土净的理念,不断增进人与自然的和谐。

在佛教的许多经典中,倡导的佛国净土,它是指自然环境优美、洁净、舒适、气候宜人、风调雨顺、鸟语花香、水果甘甜、无荆棘、无旱涝灾害、生活用品充足、地生好物、众味具足、财物丰富、人类和善、可亲可敬、无矛盾、无争斗、无贫穷、无盗窃、人无疾病、社会无灾害。同时,人们的道德素质极高,皆行“十善”、贪嗔痴等烦恼无现、人心均平、相见喜悦、互帮互助、政治清明、无战争之患,这样的净土,人人欢喜、个个护爱、充分体现了菩萨慈悲精神,而带来的社会美好、自然生态平衡、环境优美、物资文明和精神文明得到了大发展,社会和谐得到了大发扬,因此,我们就要自觉地认识大乘菩萨的宽大胸怀和无量的慈悲之心,不断提升和完善自己心愿,精进修正自己的行为,实践佛教倡导的心净则国土净,国土净则心安,二者相互相成,佛教历来重视人与自然环境的保护,佛教认为人与世界有着重重无尽的缘起关系,万物至为缘起,相辅相成,和合互生,有情的生命,就有各自的轮回之道,在求生与追求安乐幸福方面,完全是一致的,佛性是平等的,故佛教要求戒杀放生,善待一切生灵,人与人之间更要相互关心,和平共处,大自然对人类提供的生存保障,人类应该感恩大自然,反对浪费大自然资源,更不能随意破坏大自然的资源,例如四众戒、禁止杀害动物,提倡护生放生,僧尼戒禁,制止砍伐树木,践害生灵,这些禁戒已成为佛教界的优良传统。

在心净国土净的实践中,佛教强调通过净化人心的作用,最后实现人土净。佛教中,曾先后多次提到解脱人的种种烦恼、垢秽、恶业、贫穷、疾病、灾难等方面,从心净国土净主导思想出发,谆谆教戒人们,以如实如见自净其心,从而净化人间,在佛教看,庄严美好的人间,必须从创造的主体——人的心灵上苦下功夫,决不能污染人的心境,以精神文明建设,带动物资文明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以净化、庄严人的心灵为本,“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是人心净化形成的基础,菩萨的愿力对净土的形成起决定性的作用,菩萨型人格心灵,是大乘佛教所创立的理想人格心灵。

为了实践人间净土,佛教大胆地提出了庄严国土、保护自然环境,以利人类更好地生存,为造就社会和谐,人民幸福提供可靠的安身保障,同时建立和谐社会,一定要重视人与自然环境的和谐,自然环境保护与清净心灵,二者相互影响、相辅相成、良好的环境、就有良好的心态,重视净化人们的心灵,扫除贪嗔痴“三毒”,使心灵解脱自在,除去人的占有心态,达到无为境界,在佛教看来,以侵犯特点为地狱,以索取特点为饿鬼,以贪痴为特点的畜生三类人格,是人性的堕落,要实现净土、要升华人格,要求具备普遍性的同情心、慈悲心,并将此心推广到社会,以确保生态环境的活动与社会永续存在,维护自然生态平衡,建立一个运作社会人与自然相和谐机制,是佛教所倡导并严格实践的基本理想,也是构建和谐社会重要理念,所以佛教的慈悲精神为构建和谐社会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大乘佛教的慈悲精神 

二千五百多年前,释迦牟尼因观世间众生沉溺欲海,饱受生老病死之苦,从而发心出家求解脱之道。经过十余年的访师求道和潜心修行,释迦牟尼终于证得了解脱生死轮回之无上正等正觉(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之后,释迦牟尼以此无上菩提法化导众生,说法四十余年,直至圆寂,以实践他降生之时即立下的誓愿:“三界皆苦,吾当安之”(《修行本起经》卷上);“此生利益一切人天”(《过去现在因果经》)。佛陀的这一誓愿,体现了佛教关怀众生、利乐有情的伟大的慈悲精神。

按照佛教经典原本的解释,“慈”和“悲”是分别从两个不同的方面来体现佛教对众生的关怀的。慈是与众生乐,悲是去众生苦。如《大智度论》中说:“大慈与一切众生乐,大悲拔一切众生苦。大慈以喜乐因缘与众生,大悲以离苦因缘与众生。”(卷27)佛教视“苦”为一切世间法的根本相状,求道修证也就是要脱离此无边之苦海。所以,在拔苦与乐的慈悲精神中,亦以拔苦为更根本。佛教的这种慈悲精神,在大乘佛教中得到了最充分的发扬,甚至被视为佛教的最根本精神。如《观无量寿佛经》中说:“佛心者,大慈悲是。”《大智度论》中则更明确宣称:“慈悲是佛道之根本。”(27卷)在大乘佛教所崇仰的那些佛、菩萨中,无一不有自己的誓愿,然救世济众则是他们共同的誓愿。此中,尤以地藏菩萨救度众生的誓愿最大,最为感人。据《地藏菩萨本愿经》中记载,地藏菩萨发愿说:“若不先度罪苦,令是安乐,得至菩提,我终未愿成佛。”(卷上)所以,后人为地藏菩萨所作的对联曰:“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充分表达了地藏菩萨的大誓愿。大乘佛教中有许多救苦救难的佛、菩萨,除以上已提到的释迦牟尼佛和地藏菩萨外,阿弥陀佛和观世音菩萨等也是最受广大信众崇拜的救苦救难的佛、菩萨。应当指出的是,大乘佛教通过佛、菩萨体现出来的这种慈悲精神,主要并不是让人们通过祈祷去期待佛、菩萨来救度自己,而是要 信众按照佛菩萨的慈悲精神去实践。上述“福慧并修”中的修“福”业,即是要求信众通过对大乘佛法“六度”(六波罗蜜)中“布施”、“持戒”、“忍辱”等修法的实践,以实现利他的慈悲精神。中国的禅宗强调“明心见性,见性成佛”和“即心即佛”,认为“自性迷,佛即是众生;自性悟,众生即是佛”,倡导“自性自度”,更是把实践济世利生的慈悲精神视作是否悟得“自性佛”的体现。

和平与发展是当今世界的时代主题,它不仅需要有一个各国人民、政府之间的平等相待和互相尊重的国际环境,更需要人人都怀有一颗博大的爱心和同情心。若能发扬大乘佛教慈悲利他的精神,将有助于人类爱心和同情心的养成和增长。

此外,大乘佛教的慈悲精神,不单是对人类社会,它也遍及于一切有情之生命,乃至所有无情之山水土石。佛教对有情生命之慈悲,不仅体现于“不杀生”的戒律中,更体现于为救有情众生之生命,可以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在佛典中有大量记载着佛、菩萨为救助有情众生,不惜牺牲自己一切的故事。其中,“割肉喂鸽”、“舍身饲虎”等是人们熟知的故事,虽不免有所夸张和极端,但它表达了慈悲利他精神的理想和升华。佛教对无情山之山水草木的慈悲,则体现为对人类生存环境的良好保护。中国有句俗话:“天下名山僧占多”。不错,中国的佛教寺庙大多建在风景幽雅、环境优美的名山中,而他们对优美环境的保护也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我们现代人如能从佛教的不杀生和同情、爱惜一切有情众生之生命,以及积极保护生存环境等慈悲精神中学到一些东西的话,我想对改进当今世界面临的严重的生态失衡和环境破坏,当会有所裨益的。 

大乘佛教的智慧解脱 

佛教认为,人世间的一切烦恼和痛苦都来源于人们的分别心。佛典中常说:“心生则种种法生,心灭则种种法灭”(如《大乘起信论》等),就是说现象世界的一切差别,都源于人们的这种分别心。人们由分别心而起我执、法执,生贪、瞋、痴三毒心,成种种颠倒妄想,从而陷于无尽的烦恼,无边的苦海,不得解脱。对此,大乘佛教认为,要得到彻底的解脱,就必须以无分别的、平等的“般若”智慧,从根本上去除人们的分别心。这也就是《金刚经》中所谓的“是法平等,无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对于现代人来讲,精神上最大的痛苦和不幸,大概无过于“自我”的失落。而这种“自我”失落,完全是现代人盲目依赖物质手段和无节制追求物欲的结果。若追究其根由,也不外于佛教所揭出的贪、瞋、痴三毒心。贪,为人的贪欲心;瞋,为人的瞋怒心;痴,为人的愚痴心。贪欲是对名声、财物等己所爱好的东西的无限制追求;瞋怒是对不合己意的有情众生的嫉妒或憎恨;愚痴则是对事理的颠倒执着。三毒心的不断扩张,使现代人在不断扩张的物欲追求中,身为物欲之奴隶而尚不自觉;在日益发展的高科技面前,越来越被自己所创造的科技环境所支配,而走向“自我异化”。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们失去了越来越多的个体自我本有的主动和自由,越来越找不到人生真实价值之所在。

佛教以戒、定、慧三学来对治贪、瞋、痴三毒,教导人们以布施心去转化贪欲心,以慈悲心去转化瞋怒心,以智慧心去转化愚痴心。大乘佛教以本来清净为诸法之本性,既不应有人我之分别,亦不应有物我之分别。世人之追境逐欲,求名为利,自寻物尽之烦恼,实为自我清净本性之迷失。俗话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对于每个个人来讲,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试问,世上有那一个人不是赤条条地来,又赤条条地去的?由此可见,对于每一个个人来讲,大乘佛教以清净本性为自我,是极其深刻的。

清净也就是空,不过大乘佛教是不离色言空的,他反对各种离色空、断灭空的说法,并斥之为戏论。因此,大乘佛教并不否定人们创造的物质财富,以及人们必要的物质生活。他只是要人们不要迷执于物相,沉溺于物欲。人类创造的财富,归根结底是属于全社会的,对于个人来说终究是身外之物,不仅不可执着贪求,更应发心施舍,还之于社会大众。一个迷执于自我的人,必然把追求个人身心之欲求放在首位,这样他也就把自己封闭于自筑的牢笼中,终日价用尽心计谋略,落得个无穷得失烦恼,而终归于空虚盲然的人生。若能打破我执,视人我诸法平等无二,行慈悲利他之行,则必将体现出自我的真实价值,识得清净本性之自我的本来面目。

由此说来,大乘佛教之慈悲利他精神和智慧解脱法门,在今天还有其合乎时代的现实意义,可为现代人精神修养的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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