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发表于 2013-12-31 14:10:57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子来找的师妹却不是老和尚的徒弟,而是老和尚故交之徒。只是老和尚的故交不是和尚,却是一名道士。这道士按他自己的说法活了得有百八十岁,按三子师父的说法他三十岁见到道士就这般模样,如今三子师父已作古多年,道士却依旧是这般模样。 
  U5 V6 R, Y. c5 C" o- Z          道士字号子乔真人,却是欲效仿西汉大仙人王子乔。由于辈分太高,年龄太大,知道他真名真姓的人已死的差不多了,于是所有的人都管他叫做子乔真人。二十年前,子乔真人云游至济南,于一雨夜在青龙桥边见到如今的徒弟,虞兮丫头。这丫头无名无姓,子乔真人便给她取了虞兮的名字,又叫她“兮兮”。这丫头却也继承了子乔真人对她的“深切期望”,天生乐天,整日嘻嘻哈哈,闹得道观五里之内的所有活物见了她都跟见了活鬼一般,浑身炸着毛到处跑。+ p3 g* U, e8 N  B5 b: J 
          梁炮上次听闻三子还有一个师妹,非要嚷着过来看看,三子一听,自然满口答应。二话不说就拉了梁炮去找虞兮师妹,最后梁炮哭着喊着求三子把他带离魔窟,才终于逃出生天,从此对虞兮讳莫如深,就如同黄思思之于三子。0 ^: q# T# `, V- J. [9 C- S- [3 T: G 
          后来三子问梁炮究竟他小师妹对他干了些什么,梁炮却总是支支吾吾,臊得满脸通红,后来三子急了,问梁炮总不会被小师妹给破处了吧?把正在喝水的梁炮一口水下去差点没呛死,从此更是对此讳莫如深,每回三子去找兮兮的那几天,梁炮都躲得远远地。 
  {8 d" z+ M, T: S8 C% ]          今日却是不同,三子来找子乔真人却是有要紧事情,索性就一气开来,并未将梁炮送回家。只见三子开着车,在莲台山上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下车将梁炮也死命的拽了下来后,果断锁车。. Z  T/ m% b$ w" h# n) b) a 
          梁炮如丧考妣,哭天喊地,三子却不去理他,梁炮眼见无法,又怕深山里有野兽,便一溜小跑地跟上了三子。三字嘿笑一声,朝梁炮说道:“对嘛,这才乖昂,识时务者俊杰也~”- k( g& F$ X, c" w9 r1 d5 |# r$ ~ 
          “对你个大头鬼,我可跟你说,咱办完事马上走,不准留下吃饭,不准把我撇下!”梁炮一脸正经的说,只可惜他的正经全都被不正经的样子杀死了。! e) s3 Y/ Z4 |" q7 Z 
          “嘿,小子,爷们点,什么大不了的事啊,破处又怎么了,难道我那师妹还配不上你?” 
) B6 f1 z3 H6 n" P- ]2 \/ O& K          “呸呸,你才被破处了呢,去死吧,快走!”梁炮又涨了个大红脸。 
% I0 e# D: e% ?' s, [& N* b- H          三子摇摇头,走在前面,梁炮贼眉鼠眼,蹑手蹑脚的远远缀在后面。# Z. w; w8 l$ J0 N3 }4 y" ~ 
          及到了一处飞瀑之下,三子望望飞湍直下的水浪,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顿感全身清爽,浑身疲惫顿消,正在这时,一个眉目清秀,身着紫衣的少女凭空出现在眼前。常人见了这等少女只当是仙女下凡,仙姿绰约,梁炮一见则直如见了罗刹恶鬼,蹭的一声躲到了三子身后。谁知那女子更是眼快,她一眼就看到了梁炮,马上袖管一撸,将梁炮从三子身后提溜了出来。 
' b! W7 X! s) h/ a; f7 @% k* q          “哟,这不是炮哥哥嘛,师父叫我来迎三哥哥,说有客远来,我只当是单他一人,没曾想还遇到故人了呢,你说是不是啊,炮哥哥?”这说话的女子正是虞兮,只见她右手捏在梁炮的软肉之上,狠狠的扭了一把。 
) i$ n' o1 y' G2 m2 B5 p: G4 M          “嗯嗯,兮兮妹妹,别来无恙啊~”梁炮一边疼的直咧嘴,一边还得满脸堆笑,叫人看他一眼就会觉得以后他要是死了就是活活贱死的。! \5 _' v5 q$ E1 } 
          “兮兮啊,时间不早了,师兄我还有要事说与师伯,你还是快些带我去见他吧。”三子见状,忙解围道。 
6 [8 i. x) P# w0 J2 l0 ]/ B  U, B          “好啊,哥哥且随我来。”虞兮小嘴一撅,朝梁炮使劲瞪了一眼,然后哼了一声,放开了她。' `8 j* C* u8 b, i3 A* ~ 
          只见虞兮左手捏了个印诀,嘴中轻吐玄咒,只见飞瀑竟像门帘般左右自然分开。虞兮旋即跺了跺脚,瀑后的岩石竟立时不见了,显现出一个山洞,内里天光上露,雾气氤氲,绝然是个洞天福地所在。 
" w3 m- T* Q1 a' w          虞兮拍了拍手,朝三子嬉笑道:“三哥哥看兮兮布下的障眼法怎么样?兮兮上次布这个障眼法可是花了很长时间呢!” 
; G* F( k# V' h3 j/ I& q4 l5 Z  D          三子也笑道:“看来兮兮师妹最近却是功力精进啊,这叫我这做师兄的情何以堪,哈哈。”8 V+ @6 n4 |/ A1 B* x! g 
          梁炮使劲戳戳三子,示意他赶快办事,办完好快走。虞兮眼尖,又是一下掐了上去。 
" D/ _1 l4 h. ]" k          梁炮疼得撕拉撕拉的直吸气,却大气都不敢出。三子看两人这般,无奈的摇摇头,一脚踏上前去,进了山洞。 
  w6 E  x# X' V" N( Q/ R  A          山洞并不大,也就十几步的长,内里雾气氤氲,却并无青苔生长,一看便是有人经常打扫。穿过山洞,是一片广阔的平地,上面巨木参天,远处有亭台轩榭,正中央有一道观,名为道一观,却是取名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意。 
8 t+ v3 A" s: Q9 q+ z& Q          三子快步走过拱桥,在道一观门前广场处跪拜,朗声道:“弟子三宝拜见子乔师叔。”三子法号三宝,在子乔真人面前却是中规中矩,报上本来名号,不敢以三子自居。% K# R1 e8 E# |  g9 v; Y 
          只见观众走出一中年人,面如朗月,须发皆黑,头上扎了个簪髻,身着玄黑道袍,玉带束腰,脚蹬步履,端的是仪表堂堂。梁炮初见子乔道人时也被他风度折服,如今再见,也仍不禁为其倾倒。 
% N2 ?, x/ Q4 l6 ^          只见子乔真人将手一引,也笑道:“哈哈。三宝师侄好久不见啊,方才我神游天外忽然心有所感,仔细一算却是三宝师侄带了客人来见,忙叫兮儿出去迎接,来来来,快进屋来。” 
- q2 f. Q; ?* e1 g2 e( M          洞天之内另成日月,这道一观的奇特之处就是四季如春,且无昼夜之别,好在修真之人只需打坐便可以补充精神,并不需睡觉,方才洞外天色已有些阴暗,然而洞内仍是天色大亮,奇异非常。 
3 B/ m& f1 {& s$ P1 ~          三子还了一礼,随子乔真人进道一观坐定,留梁炮跟虞兮独自在广场。 
! F4 t+ c8 z' O1 B: a, W& a          梁炮苦笑地看着三子离去的背影,朝虞兮满脸堆笑。 
  W( q& J6 i2 P& a% q          虞兮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小声叫道:“你这个小淫贼,还敢跑来道一观!小心姑奶奶把你的狗眼挖出来泡茶。怎么样,上次给你念的咒可还管用啊?”! Y+ {( R! I4 J& q6 b 
          梁炮一脸苦笑:“哎呀兮兮啊,你就饶了我吧,上次那事我确实不是故意的...”0 r5 M" X" B1 s1 ?1 U 
          二人在广场前你一言我语的来回闹着,三子却跟子乔老道进了客室。 
4 S5 E0 G* X& r" c: K          三子待子乔老道坐定,方才坐下,一脸的恭敬,旁边有道童前来奉茶,二人寒暄了几句,三子忽然话锋一转,与子乔老道讲:“师叔,弟子近来确实遇到一件怪事,希望师叔答惑。”说罢便将荒山之行仔细说了一遍,然后又将梁炮遇鬼,卖家神秘死亡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疑惑一一告诉了子乔道人。! [- R4 m( j3 H3 ?( X8 B4 | 
          三子觉得梁炮快递中的玩意来路蹊跷,那卖家又死的太过巧合,更兼竟遍寻他的中阴身无果,于是想来以道家的拘魂之术唤那人魂魄来问个明白。, D/ X3 g8 U, m, N 
          “哦,师侄竟还得了定风珠?果然好大的机缘。”子乔真人赞叹道。“你且一等,待我唤童儿拿了香烛,施法将那死者的魂魄拘来问个清楚。”子乔真人说罢,唤了童儿下去准备,然后又细细问起三子的疑惑。. G! }% Y  d1 {- U9 x 
          不一会儿,法案已摆在道一观门前广场处,梁炮跟虞兮正忙着摆设香烛。子乔老道叫了三子跟在身旁,一同走到法案之前,然后以在三子身前虚捏了几把,仿佛在扯蛛网般。 
/ C8 |& i7 v5 `. z! }2 @' b6 M          原来三子对死者的生辰姓名一无所知,故子乔道人以道一观秘术撷取了三子与死者的瓜葛牵扯,口中默念玄咒,上告天庭。只见他手持一柄法剑,刺穿几张符箓,以蜡烛引燃,待其燃尽,又以手指在法案上方画了一个拘魂符箓,口中大喊一声:“三魂七魄,速速归来!”, j! M" V6 J+ {: E4 i 
  从香炉中拿出一根线香,单手持在身前。8 b  ?4 O, U0 M) o 
 
; J$ N. a3 v4 C% Y4 c8 j8 b# w过了一会,只见有一缕幽魂自西南方向飘来,再过了一会,又从东南方飘来一缕幽魂,如是六次,得了死者的五魂一魄,被线香的烟捆在一起,却无法聚拢在一起,其余二魂二魄子乔真人遍寻各方却仍无结果。 
- ?7 i5 q/ {+ s7 t4 T& T  子乔真人皱起眉头,朝三子道:”事情的确不简单,这人的竟被人毁了魂根,打散了三魂七魄,此等罪过已犯天条,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 U; ]' m( ]4 S' W# }5 n# } 
  三子一听,也是皱起了眉头。人之魂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5 N% K* C- H: v" g  而今死者天魂命魂全无,精魄力魄也不见了踪影,甚至连魂根也被毁掉,此等情形,怕是下辈子投胎做猪狗草木都是不能了。* E  U0 l% c6 b1 z6 ^: t 
  人之三魂乃为根本,人死之后,天魂涣散,地魂被勾魂使者钩回地狱受罚,唯有命魂,无所依靠,四下飘荡,所谓见鬼,大多都是指见到命魂。而七魄则主人之性灵,若有人昏昏蠢蠢,邪奢淫逸则皆为其魄规定。魂魄之力,乃人之精神所化,其力量巨大,古代常有邪道修士收集魂魄制炼邪器,修炼邪术。# {( a  U) \+ x  D% b/ ~ 
  若是凶手与死者没有深仇大恨,又何必下此狠手。就算有深仇大恨,修炼邪术者在魏晋时已被正道多次的围剿消灭得不成气候,三子在济南并没有听说有什么邪门隐士,却不知这突然从哪里冒出的邪道人士,竟知晓上古魂魄分离之法。- t" `# `6 ^+ r 
  子乔真人转头对三子道:”如此看来,此事并不单纯,贫道我活了这大把年纪,却并未见此等邪门手法,竟能将三魂七魄一一分离,待我查阅道一观典籍,三日后你再来这里。” 
. K; |7 B" {3 {: m& l% n4 G/ q! x. h  三子闻言,也只好好如此,当下便不作他想,作揖准备告辞。然而子乔真人却盛情留宴,三子推脱不得,只得与梁炮留下吃晚餐。其间虞兮又把梁炮好一通折腾,方才作罢。' c1 r! u1 [$ x$ i( S( g  g, M 
  道观之内只有素食,这还只是备与观内上不能辟谷的一干年轻弟子,三子与梁炮吃罢,与子乔真人作别,方出了洞天。& A" G/ L! q/ I 
  此时洞天之外已是深夜,东方的天空被济南的万家灯火照亮,而此处繁星满天,却是久居城市之人不能见到的。三子与梁炮见得此景,一时间不由得痴了。身前飞瀑急湍,水声隆隆作响,如洪钟石罄,又似鞭炮锣鼓,然而鸟鸣山更幽,此刻静便是静,二人此时所想竟倘有一日能去离凡尘,来此绝境修心参禅,却是一番妙理。! @% S2 l) M5 ]$ | 
  二人回到家里,已是凌晨一点,三子怕梁炮今夜再受女鬼之扰,就干脆跟着他回了家,梁炮把枕头往沙发上一扔,然后回房往床上一栽,不管三子,径自睡去。三子摇摇头,熟悉地从橱子里抱出一床被褥,铺盖整齐,也躺了下去。然而他却睡不着觉。 
0 D( |  j* t7 O& y  三子躺在沙发,睁着双眼,在想跟梁炮是怎么认识的。梁炮那个傻小子,当时还在济南上大学,因为喜欢灵异事件,就加了济南的几个灵异群。原本两人也并无瓜葛,只是在网上互相开玩笑,然而突然有一天,梁炮找到了三子。 
$ V- {9 H) s* q/ J  “呃,群主,你知道咱们群里谁能够斩妖除魔比较牛掰么?”粱炮有一天晃了晃三子的对话框,问道。 
% q$ e* w: h" d, D  “那自然是本群主我了”三子戏谑地回答道。 
5 u' o. t; o+ z7 p! H$ `  “去去去,说正经的呢。”梁炮回复道。8 s. b% D* I( J( o7 e( Y. a$ s" R 
  “正经的也是本群主我啊,本大人用了二十年时间成就菩萨金身,修出七彩舍利,已是不生不灭,与日月同辉的境界了。三子继续调笑。 
4 F. Z; ~3 F$ S- V  A9 |: b% N& E  “切,我不跟你胡勒了,我有急事。”梁炮说道。 
5 V/ L" Y" p4 M# j  “哎,你还别不信啊,你有什么事,说与本尊听听。” 
+ h, A- Q+ y  ?6 q  “能行么你?”梁炮半信半疑。 
* H4 N' t$ M% m! f# U  “爽不爽试了才知道~” 
; j8 m$ e) |+ w% `# x4 T  “哦,那好吧,不过你别跟别人讲啊”梁炮仍是半信半疑,絮絮叨叨。! ], Z+ x; l4 [. ~6 D/ U; M 
  “行啦行啦,怎么婆婆妈妈的,还是个男人嘛。”三子被气笑了。/ J+ ]2 T6 I9 S# e, K 
  梁炮犹豫再三,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与了三子。6 u; b( Z& o5 ~3 v4 c8 I0 ^% } 
  那年是梁炮考上大学的第一年,初次离家,有些不适应,然而梁炮没心没肺的性格还是让他很快的适应了大学生活。在十一放假的前几天,母亲突然打电话找到梁炮,告诉他父亲身体微恙,梁炮原本便想家想得厉害,二话没说就放下了学校的诸多杂务请假回家。 
5 @. c( s" _% y+ V  回到家中方知父亲已经病了好久,主要症状就是由耳鸣引起的眩晕。梁炮看着走时还很健壮的父亲,而今形容间多了几分憔悴,内心有些不忍,便将母亲拉到一边,询问父亲的详细症状。 
) d* e: Y( T9 t9 P' J  “妈,我爸这病是怎么得的?”梁炮显得有些疑问。/ j  q, d3 T9 x: C) l 
  “我也不知道,医生说是喝酒引起的。” 梁母如实的说。 
  [; e1 \' m* {1 n8 |" j  “那吃了这一个月的药可有什么好转?”梁炮接着问。# D, X; m2 s* T, Q  `2 U+ y 
  “就是因为没有才着急啊,你爸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是倒了叫我们该如何是好?”) y& i% B* Z! s7 F# x% f 
  梁母边说边唉声叹气。“你奶奶今天说,这病要是医生医不好,八成便是虚症。” & T8 p$ G8 j* _% q) f0 P8 i# {: R 
  虚症乃是梁炮家乡对撞客之类情况的称呼,大多是因为灵体骚扰而产生的种种症状。梁炮一听说是虚症,也有点意外,忙问母亲父亲的这病之前,可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梁母想了想,言说不知。梁炮见母亲说不知,那便真的是不知了,转而走进父亲的房间,仔细询问起父亲。6 @6 u' p1 ^% T& w; x: \! g; _ 
  父亲倒是记得比较清楚,因为在此之前,他确实记得有那么一个晚上,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梁炮家是一栋二层小楼,一侧墙壁种有一棵爬山虎。那棵爬山虎初种下并不繁茂,然而过了几年,待得根系舒展,便疯狂的展开了爬墙运动,将藤条极力的伸展,层层叠叠,覆满了整个墙壁,那片森森的绿意,叫人即使在夏天靠近也会觉得阵阵阴凉。 
7 [3 d/ f4 y- \/ F, L  事情也正是在梁炮上学后的一个晚上发生的。那是一个夏末的夜晚,空气在太阳一天的疯狂照射下还散发着一阵阵袭人的热浪,梁炮的父亲因炎热而难以入睡,于是跑到一楼的房间上网打牌,消磨时光。- b- N3 E& b& z3 ~3 q: F1 B2 @+ `8 Z 
  忽然,院子沉重的木门“哗啦”一声巨响,仿佛被人推了一把。是时天气炎热,无风无雨,然而大门却无因自动,此时梁父自己独坐一楼,梁母早在二楼入睡,屋子里静得吓人。梁父心头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寒意,在过往的无数个相似的夜晚,他从未感受到如此的寒意。! i+ l( U8 T( l( p; Z/ U 
  他顿时没了打牌的心思,连忙关了电脑,跑到楼上晃醒梁母! 
, W6 f2 `/ C# b6 s" u 
6 i$ c" H$ N. z7 h9 X“哎,我说,刚才吓死我了”梁父惊魂未定。7 }% t4 V; [" d/ m- F( G7 J% b5 ?8 | 
  “怎么了?大半夜的把人家晃醒。”梁母迷迷糊糊的,显然很不满意两幅把她从睡梦中吵醒。 
/ W+ H: y$ [3 u) t# `8 N  “我刚在下面上网打扑克,咱家院里那个木头门好像被人推了一下。我伸头出去看了半天,没见有动静,我有点害怕就关了电脑上来了。”梁父讲着讲着背心有点发凉。9 }( |2 w9 D7 K9 i8 z* [ 
  “切,我还以为怎么了呢,我看你这不是好好的么,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关灯睡觉!”梁母发话道,然后把毛巾被往上一拉,转过身子去,不再理梁父。 
6 |- B+ d$ ?6 y1 E% O  梁父想再说点什么,然而看到梁母这等反应,一时也索然无味,也关了灯,草草上床睡去。* P' w$ i$ _* L  f 
  梁母听到此处,也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对梁炮说:“对对对,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当时只当是门被风刮了,就没理他,如今经他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印象。”& q- v9 \4 \% g  r& L" G# ~ 
  正在这时,客厅里电话铃响了起来,梁炮忙起身去接,一听声音,却是奶奶打来的电话,听闻梁炮回家了,叫梁炮过去吃饭。梁炮放下电话,却仍是忧心忡忡,他回房跟母亲说了一下,梁母看了一下梁父,说:“那你去吧,你把这边离不开人,你奶奶也想你了,都念叨了好久了。” 
# j$ f& l0 e& L/ ~  梁炮看了一眼父亲,朝母亲点头,说道:“哦,那我快去快回。”然后穿戴整齐,此处不表。9 D7 C5 @' x3 l$ M( k0 ?9 j8 r" Y 
  梁炮奶奶家与梁炮家住的并不远,是梁炮的父亲为了照看老人方便在城里给老人买的房子,老人也搬来十多年了,然而老人毕竟故土难离,梁父就干脆将老家的房子也修葺一新,每年陪老人回家看看,拜访老人的那些老兄弟姐妹。3 T- X# e# _2 s0 H1 G 
  梁炮来到奶奶家时,奶奶正在厨房做饭,只有爷爷在客厅看电视。梁炮久未见爷爷,也是想念非常,上去嘘寒问暖。 
7 W1 E+ p- `: B8 ]0 m  奶奶听得有人来,从厨房露出头来,一见来人正是梁炮,大喜喊道:“哎呀,是炮子啊,奶奶在做饭呢,你先坐,先坐啊!”梁炮忙答:“哦哦,好好,不急,不急!” 
9 |6 z" c" m) M& U  梁炮转身欲坐在沙发上,却发现坐垫上有一本红皮小书,梁炮拿起来一看,是一本黄历。在农村,这种黄历可以随处见到,婚丧嫁娶,动土迁宅必不可少,每年都有一册新的,记载着当年的运程,这种小书虽说只有薄薄一本,价钱也不贵,然而梁炮长这么大了,却每年都能见到,不曾断绝,梁炮对此颇有感情,不为别的,就只因还有人在做这些老事情,保有这些老传统。& k8 y+ b! ?6 _5 `0 S$ t/ c 
  梁炮捡起那本黄历拿在手里,津津有味的翻看起来。首页记载的是出生年月与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对应,然后就是每日的事宜禁忌。梁炮翻着翻着,突然想起何不看看父亲那天对应的那条呢。! w& `$ C$ [" B2 G7 Y0 x3 V6 e$ j 
  然而他却又不知道具体是哪天发生的,就翻开了九月的那一页,仔细的查找起来。唔,这页不是,这页也不是,这页,唔,这页。突然,一行字映入了梁炮的眼帘!- p; |; c* w/ ^, F$ a 
  “九月四日戌时坐北面南,遇小女子鬼。” 
/ r( B, @) l, d8 g  N  梁炮看到这几个字后,突然像被雷霆击中一般,浑身上下不由得一抖。算起时间,九月四日正是梁父惊魂的日子前后,坐北面南,梁炮家的电脑正是临床摆放,屏幕向北。倘若梁父想玩电脑,却正需面南。而戌时更不必说,正是半夜十一点。(因地理位置不同,时辰有差异,应以当地时辰为准。此事为真人真事,笔者稍加美化。)9 e/ l- k& P9 r2 a& [, ]+ U& c 
  地点时辰,丝毫不差,具体细节,丝毫不爽,梁炮当时只觉得造物太过神奇,天地之间规则运行竟是有律可循,昔时红楼梦中贾母巧姐游园遇花神,王熙凤着彩明翻看崇书本子,上有记载:“八月二十五日病者,东南方得遇花神。用五色纸钱四十张,向东南方四十步送之,大吉。”却是与此此事无异。适时梁炮的奶奶正巧做晚饭,叫与梁炮爷俩吃了,又闲聊了会,梁炮便急匆匆的回家了,上QQ找三子询问群里的异人。; }1 B! t% g0 n5 Y 
  三子听梁炮言罢,也来了兴趣,当下问了梁父的生辰八字,为其起了一卦,仔细查看了梁父的近来运程。人之一生,常言命运,然而殊不知命与运应分视之,一个人自出生之时,此生之命已定,或富贵,或贫穷,或长寿,或早夭,皆是不可更改的。然而一人之运,却是与潮汐般起伏不定,时运高者,万事顺利,邪祟不能加身,时运低者,诸事不顺,若有冤鬼作祟,本不该死却也能死,市面上改运之说皆缘于此,改运之理,乃是通过风水物品的摆放,风水法阵的设置,改变一个人运程,然而一个人的运程无论有多高,却逃不出命的束缚,例如有人注定贫穷,一时时运宏昌得了钱财,也并不会长久富贵,有人命中只得一女,倘若利用偏方调理生了儿子,或是领养儿子,此子也必会早夭。命里担不起,运有多高也是无用的。 
8 Q- A# V6 r# a; u4 E, F  三子看了看梁父的运程,发现在九月份时运并不算高,再加上夜间阴盛阳衰,易被鬼物所乘,当下已有些明白,于是他对梁炮说到:“你先不要着急,我已看出些端倪,但是还不确定,晚上仔细帮你看看,再帮你爸爸念大悲咒,应该能起些作用。” 
/ [4 D$ x. G$ m, n! i* |  梁炮见事情如此,也答道:“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 B/ r( r* r% O0 t; ]7 u2 V) v) X6 l  “没事的,对了,你也可以晚上去十字路口烧点纸钱,看看能不能将你家的仙家送走。”三子补充道。9 a. e1 ]/ ~$ Q6 `: |5 T, T' b0 ? 
  “好吧。”梁炮答道。然后匆匆下了网络,找了母亲,将方才的事情说与母亲听。然而梁母与大多数人一样,受唯物主义教育多年,并不十分相信这些事情,只推说小孩就不要管了。' N# c$ n/ p6 B# ?) | 
  梁炮见母亲并不相信,只得打电话给奶奶,希望奶奶能去十字路口烧些纸钱。奶奶十分痛快的答应了,梁炮叫奶奶在家里等着,过一会去家里接她。接着梁炮披上衣服,推门出去,匆匆的朝奶奶家走去。* ]9 z. U  u3 }3 V8 }  `  e 
  九月末的老家,天气就已略显微凉,梁炮穿着短袖,有点不胜寒冷。他骑着车子,穿行在苍茫的夜色之中,小城镇的街上,此时已没有多少车辆,原本热闹的街道也逐渐回归了平静,与喧嚣远离,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蜷伏在月夜下小憩。$ O! `9 L( L+ |4 h8 S4 y 
  梁炮走着走着,却突然发现原本十分钟的车程已远远超出了平日的时间,街边的画面在不断变换,然而车下的这条路好似永远没有尽头。十分钟,二十分钟,梁炮蹬着车子,一直走着,却猛然间发现回到了原点。梁炮见状,忙捏了车闸,“吱”车闸与轮毂摩擦发出的尖锐响声划破宁静的街道。* {5 Q  x- h1 F& e9 Q 
“他妈的,竟然是鬼打墙,真是流年不利啊。”梁炮嘴里嘟哝着,伸手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机,一看才发现手机竟然一格信号都没有,又随口骂了一句,然后将手机重又丢回口袋。 
1 Y+ y' ?' Y' {: |8 n/ H( L  正在这时,梁炮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梁炮,梁炮。” 
& i" n8 Z8 I6 m# R# j  这叫声来得突兀,饶是梁炮胆大也不禁被吓了一跳。他方要回头,却突然想起书中言说人有三把火,左右肩与司空之处各有一把,所谓司空之处,则指的前额处,今人多留刘海,将前额遮挡起来,这按古人之说却是遮了运气。三把火可以辟邪,然而如若转头,浑身气血一滞,则额前之火熄灭,容易为鬼魅所乘。 
1 X1 ]6 H& S' w; ]; I, F  梁炮当即把转到一半的头又生生的转了回去,一边大声叫道:“你谁啊?” 
) D' n( ]. ~2 w$ F3 H, i5 C9 B  谁知那声音却并不回答,一直在梁炮身后径自低:“梁炮,梁炮。”) ?4 W  ]3 ~/ b- A$ z) n 
  梁炮听得身后声音越来越近,不由得心中大恐,他一把捉过方才停好的车子,一下蹦到车上,大腿一蹬蹬开撑子,玩命的蹬起自行车,奋力朝前跑去。  }7 q) N+ C2 e. }  [ 
  两边的街景大幅大幅地朝后掠去,此时梁炮的车速已达到了他的极限,只能用风驰电掣四字来形容。蹬着蹬着,梁炮感觉自行车越来越重,起初只如一箱面粉,后来像煤气罐,再后来,直如载了一座大山,正在这时,一双手突然从梁炮的身后伸了过来,交叉在梁炮的腹前,环在了梁炮的腰上! 
0 F: G3 h  `$ \  梁炮登时寒毛炸立,“吱”的一声又捏住了车闸!破自行车发出了比刚才更尖锐的叫声,梁炮就像坐到了烧红的铁板一样,蹭的一声蹦下了车,两手往腰上的双臂使劲掐下,奋力的掰开,然后脖子如同钉了钢板一样,脚下一跳,屁股一扭,头与身子一起来了个180度旋转,视线切换到身后。0 B7 k: _$ k/ |8 V' h& } 
  然而梁炮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梁炮感觉有点蒙。不管了,还是赶快走出这鬼打墙才是正理,梁炮努力回想起遇到鬼打墙应该怎么办,鬼打墙,鬼打墙,对了!梁炮一拍脑袋,然后一把解开了裤腰带! 
- a8 y8 p* G1 p& V4 k  书上说,遇到鬼打墙,只需顺着原来走的方向转90度,以童子尿淋洒便会破阵。梁炮此时心里直念叨,“多亏老子大一了还是处男之身啊~”说完不顾体面的一把扯下裤子,掏出那话,痛痛快快的撒起尿来。0 F7 O0 u4 g! i, n% ~+ n 
  只听空气中不知从哪个方位传来“啊”的一声女人的尖叫,梁炮一看,阵法已破,周围景致恢复正常,此时此刻正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央。幸亏此时已经夜深,街道上没有什么车辆,梁炮提了裤子,方要转身扶车,却突然从面前的那条路上冲来一辆卡车! 
* T$ H  \0 {3 a$ J  那辆卡车仿佛没有看到这边有人一般,速度没有丝毫的减弱,以每小时100迈的速度横冲而来!梁炮见状,直吓得魂飞天外,当下连车子也顾不得了一个驴打滚混着刚才的那一滩自己的宝贝滚到了路边,那卡车“咣”的一声将自行车压成粉碎,然后绝尘而去! 
) M) K# j! L$ b/ W! ]  鬼会惑人,却不会杀人,皆因鬼无实体,不能直接作用于人,只得靠欺骗人的感官杀人。网上传闻南京紫禁城外经常发生车祸就是这种原因。鬼魂蒙蔽司机的视觉与听觉,开车的司机绝不会见到眼前有什么异常,只能看得到眼前是无人的道路。方才那鬼魂用鬼打墙的方式将梁炮诱到十字路口中央,再迷惑司机的视听,若不是梁炮及时用童子尿破了鬼阵,只怕此时已殒命车轮之下。 
$ c2 Y/ Y( E" K. q$ C/ i% T  此时两炮却顾不得满身骚气,他惊魂未定,只道捡了条小命,趴在马路旁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良久才站了起来。 
$ h2 C. Z$ k5 @- Y  此时梁炮的奶奶见梁炮久未来家,便出门寻找,恰好行及此处,见梁炮狼狈的趴在地上,忙上前去,梁炮方才站立,却发现奶奶来了,顾不得全身酸痛,忙走到奶奶身边,将方才的事情说与奶奶听。 
7 G% T1 [, r$ S4 \& Z$ a  B  奶奶听罢,将梁炮扶到旁边的花台坐下,然后拿了纸钱,自己跑到十字路口边烧了起来,嘴中念念有词,只是声音低沉,梁炮并未听清。/ R- t# q: O. r- Q) W. H 
  纸钱很快被火舌吞没,打着旋无风自起,朝天空飞去。梁炮坐在不远处,看着奶奶的一举一动,看着看着,却突然发现奶奶身周不知何时竟多了四五个人!只见他们几人身穿白衣,皆低着头,看不清面目,围绕着纸钱站作一圈,朝火堆鼓着嘴吹风。0 B0 N) O5 v8 {2 ]9 C 
  梁炮吓了一跳,连忙大声叫奶奶,然而奶奶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只顾在那里低声诉说。过了一会,似是说完了,用手中的木棍将那堆灰烬拨拢到路边,然后起身朝梁炮这边走来。此时只见那群人伸手朝灰烬虚抓了几把,然后慢慢消尽在空气中,梁炮怕奶奶受着惊吓,于是并不说破方才发生的事情,只是一瘸一拐的陪奶奶回家。自行车已经被刚才的卡车碾的稀烂,梁炮也懒得给它收尸了,就干脆扔在了十字路口,祖孙二人互相搀扶,走进了夜色之中。 
+ L6 v- l( `0 W  路上,梁炮问奶奶:“奶奶,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么?” 
0 w+ b" ]7 Z. r6 b- \  奶奶一边笑着,一边转头向梁炮道:“这世界上既然有人,为什么不可以有鬼呢?炮子你相信么” 
% p; K+ u% b: o7 d- o) w  梁炮正色道:“我信。万物皆分阴阳,鬼其实是人的另一种存在形式。”+ ~% `- _- T+ Y* ]  x/ R 
  奶奶笑着说:“奶奶听不懂你的那些大道理,不过奶奶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W$ D# z9 [) t' g* s 
  梁炮一听要给自己讲故事,,顿时来了精神。从小奶奶就喜欢给自己将农村的鬼怪故事,听得多了,梁炮就渐渐的喜欢上这类题材,继而对灵异着迷。奶奶看梁炮起了精神,便清了清嗓子,给梁炮讲了起来。! k0 c6 Y8 |; A  H8 X( G1 n4 ? 
  以前在老家的村子上有一个人,住在梁家隔壁的隔壁,算起来还与梁炮家有亲戚。那家的男人活络的男人,用今天的话讲就是颇有经济头脑,农忙时在地里干些农活,农闲时便喜欢捉皮狐子卖钱。皮狐子在梁炮的家乡是对黄鼠狼的另一种称呼。在北方的农村大都认为狐黄白柳是灵异之物,一般是捉不得的,捉了也应马上放走。这狐黄白柳分别对应狐狸,黄鼠狼,刺猬,蛇。皮狐子因为毛皮光滑柔软,所以价钱较高,农村多有人收了卖到皮革厂去。然而皮狐子在广大的北方农村地区也是灵异故事的主角,提了皮狐子,可止小儿夜啼,甚至有些地方建了黄仙祠,拜赤松子。 
+ [2 S/ Z6 s& ]: a  梁家的这个邻居就专会捉皮狐子,捉了之后拿去卖钱,往往收获颇丰。一次农闲,这人在家无事,便又在自己家里装了鼠夹,准备再捉上几只赚点外快。 
7 V7 u# h8 Q( W1 Y  睡到半夜,他听得自家鸡窝有响动,便连忙起身下床,披上衣服出去查看,这一看却不要紧,只见一只小猫大小的皮狐子尾巴正被鼠夹夹个正着,浑身毛色灰白,正在奋力地挣扎。当地有句俗话:“千年白,万年黑,万万年上驴皮色。”这说的是皮狐子随着修炼的深入,毛色也跟着变化,千年道行的皮狐子毛色发白,万年道行的皮狐子毛色发黑,万万年的道行,毛色将乌黑锃亮,如同黑驴皮一般。 
2 _9 P) ~' U& K$ ^! [7 M# t 
8 ]9 Y# S% L  U; r- I那人一看皮狐子毛色已有些发白,心道今晚可发财了,看这等毛色,少说也有五百年的道行,他干了这么多年,可是一回都没有遇到,当下见财起意,伸手朝那只皮狐子捏去。大凡修炼之物,皆有灾劫,倘若躲不过,便一生修炼尽付流水,甚至还有可能魂飞魄散,连转世轮回也是不能。这只皮胡子活得久了,已是灵智渐通,他知道今晚是自己的灾劫,见那人大手伸来,当即奋力扑咬起来。 
' w; B5 Q& t: y. x: B* W8 n. w& s  那人见这只皮胡子凶猛异常,难以下手,当即从身旁抄起一根木棍,朝皮狐子当头打下。那皮狐子虽然尾巴被鼠夹夹住,身体却仍然灵活异常,眼见得恶风迎面,木棍当头砸下,身子忙向旁边一闪,木棍一下打在了上。那人见一击落空,并不气馁,顺势又是一棍,那皮狐子又一下躲了过去。那人见这厮身形如此敏捷,竟打它不到,当即举起木棍,嗖嗖嗖又是三棍打下!, M; V+ X& {, a; ^ 
  然而那只皮狐子仿佛每次都能算准木棍击落的方位,左右闪躲,让那人的每次击打都无功而返。那人起初不敢用砖头大石去砸,只因其害怕砸烂了这皮狐子,毛皮也卖不上好价钱了,然而渐渐的,这人被勾弄起了真火。当即扔了木棍,回头找砖头。 
% M- s  ]; Y0 }1 o" g7 @  皮狐子见那人扔了木棍,只道是那人放弃,转过头了咯咯的朝那人挤眉弄眼,那等诡异的表情与声音叫人听了心里直发毛。然而那人只被勾起了真火,却哪里管这么许多,从身后抄起一块砖头,朝皮狐子当头砸下!! r- j7 V4 }2 M, `* m8 n 
  那皮狐子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只见它“吱”地尖叫了一声,看那人手中落下的砖头没有丝毫的减缓,当下心一横,将身扭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朝自己的尾巴一口咬了下去! 
" d: x# b$ ^& R( y. l0 N  “哗”鲜血飞溅,那只皮狐子一口要下了自己的尾巴,屁股上只留着短短的一块突起。“嘭”此时砖头也已经脱离的那人的手掌,砸到了鼠夹之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然而那皮狐子此时已奔的远了,听到响声,又回头张望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逃走,只留下地上一串斑斑的血迹。 
: Y; x- A" @$ n" B  那人见皮胡子跑了,恨恨的捡起鼠夹,一把扯下了上边的一条白色的大尾巴,攥在手里将手上的关节捏得咯嘣作响,后悔不已。然而然而皮狐子却已然跑了,此时再做他想,一已是无法。' x% G& `' v1 ^0 {. Q% ?/ ^9 | 
  然而他常年捕捉皮狐子,当然明白皮狐子最是记仇,今日弄断了它的,这等深仇大恨,那皮狐子必是非报不可了。那人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然后回到屋里,把门插好,方才摸将上床,盖了被子,仰面朝天,却睡不着觉。 
8 n# d& W; z$ J0 d# S  之后的三五天,那人十分警惕,只要听到院子里有什么异动就要跑出去看一看,然而几天过去了,却总是没有事情发生。然而那人知道,越是风平浪静,就越是暗流涌动。 
$ A! t* H/ H/ ?! p; S' D1 h  果然,在当月的十五月圆之夜,那只断尾的皮狐子来了。4 g2 |' b0 H1 u+ S* j; K1 k 
  当时的月亮如同白玉之盘高悬天边,散射出一丝丝银光,将当时还没有电灯照明的庄子照耀的一片通明。月明星稀,天上并无许多星星,三五朵云彩懒洋洋的漂浮在天外,仿佛是些看客远远的看着地上的人儿。" s  }* x7 Q" ~* l( D/ L2 ~ 
  因为是农闲时节,晚上有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那人待妻子将孩子哄睡后,也上床准备睡觉。就在这时,忽听得门外有一些不一样的响声。' n, ~& t* e' a8 f5 C 
  那呻吟极其微弱,作作索索,继而几只鸡低低的叫了几声,然后就没了声音。这引得那人一阵惊觉,在农村皮狐子拖鸡是很正常的事情,经历了上次的事件,那人每天都会在鸡笼的周围布上大大小小四五只鼠夹。有了鼠夹的保护,鸡们睡得很是安稳,已经连续多日没有这等叫声了。6 Q2 U+ v1 g- R- s  w. S 
  那人急忙穿衣下床,抄起了早就准备在门后的扁担,飞快的跑到鸡舍去。只见那只断尾的皮狐子正咬在一只老母鸡的脖颈之上。 
" q' ~: m$ L, J( Q: j* [  虽然那人反应敏捷,然而此时已然晚了,他饲养的十几只鸡已被咬死大半,那人心疼的眼前一黑。需知他们家喂养的多是蛋鸡,平日都是攒了鸡蛋拿去集市上卖钱,就连孩子吵嚷着想要吃鸡蛋也是舍不得,没想到今日这些蛋鸡竟命丧皮狐子嘴下,那人却是如何不恼怒。当下举起扁担,狠命地朝皮狐子打去! |   
 
 
 
 |